孟延年一把攥住她手腕:“还摸。”
江蝉月讪讪收回手:“哈哈哈,你看这事闹得。”
第56章 第56章你以什么身份吃醋?山西……
江蝉月默默把手拿开。
江蝉月站起来。
江蝉月企图逃窜。
逃窜失败,江蝉月被挟持进车关死车门,开始叫破喉咙。
江蝉月:“你要干什么!你要拐卖我吗?就算是把我囚禁在空调wifi全天开放网速极佳蛋糕火锅烤肉海鲜炸鸡快乐水无限供应的超豪华海景房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玩游戏而不能工作,我也会拼死挣扎后才同意的!”
孟延年:“为什么要奖励你?”
他语气已经不能算是没有感情了,像是在冷水中浸过,标点符号都泛着寒意。
江蝉月有些震惊。
捏他一下胸而已,又不是那里,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是十里八乡
有名的贞洁烈男吗?
眼看江蝉月一脸茫然,副驾的叶慎轻咳一声开口:“咳,江小姐,这部剧的男主是方程阳,你知道吗?”
方程阳?怎么又是他?
她不由道:“我不知道啊。”
接着她敏捷的大脑突然一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遇到他了?他惹你了?”
孟延年敛了神色,看起来好像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他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只是打个招呼就生气了吗?
江蝉月突然想起网上有个很火的小游戏:异性关系容忍度测试,第一级的问题就是见面打招呼。
像他这样的,估计一级都过不了吧?
江蝉月:“咳,别生气了,不如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孟延年翻了翻平板似乎在处理工作,没有回答。
直到她以为孟延年没兴趣玩幼稚小游戏时,他终于开口了:“什么游戏。”
江蝉月:“异性关系容忍度测试,测测你对我跟异性的关系能惹到第几级。”
孟延年光听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似乎是很不喜欢“我跟异性的关系”这几个字似的,但是没有拒绝:“你问。”
江蝉月清了清嗓子:“那我就问了。”
江蝉月:“第一级,跟他有个孩子。”
孟延年:“?”
孟延年:“这是第一级?”
江蝉月:“这样一想是不是见面打招呼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
十分诡异的是,孟延年竟然真的奇迹般地觉得,跟这件事比起来,见面打招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了。
毕竟,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身份,去阻止他跟异性的正常交往。
但是前提是这个异性对她没有那种心思。
那种……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心思。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似乎想要把胸中泛着酸意的怒气与苦涩压下去,不让自己恶劣的占有欲吓退她。
江蝉月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突然从燕城有名的木头开窍了一瞬间,探头问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孟延年的眼睛飞快地一眨,指节也蜷缩了一下,接着下意识否认道:“怎么会。”
他自嘲道:“我能以什么身份吃醋呢?”
江蝉月想了想:“山西人。”
孟延年:“……”
空气中的酸意诡异的一滞,陷入了一种想要爆发但突然被掐断最后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小情绪的尴尬中。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江蝉月率先打破沉默:“你的腿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了?不如明天我来帮你按摩吧。”
孟延年处理工作的动作一停,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膝盖,似乎那里还残余着女孩手心的体温。
明明什么暧昧的举动都做了,为什么她还能这般,以一种朋友的态度对待他呢?
“那,”孟延年淡声开口,似是平静又似是迫切想要获得一个回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帮我的呢?”
江蝉月一愣。
日日:【当然是以皇帝的身份了,愉贵妃还不跪谢】
日日是小孩统,不懂这些,但她可是成年女性,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孟延年这是,来要名分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帮我的呢?”
话语在喉头滚动了几圈,不知为何拐了个弯,她开口。
江蝉月:“共青团员。”
孟延年:“?”
江蝉月振振有词:“我是共青团员,帮助老弱病残是我当之无愧的义务。”
孟延年眼中闪过几分自嘲:“老弱病残?所以你对我做的这些,都只是基于对一个‘残’的怜悯?”
江蝉月:“你要是不想占残这个字,老也是可以的……”
又老又残,这就是她对自己的印象吗?
反观方程阳,又年轻又健康,怪不得她对这个人的靠近没有恶感。
他眼中的光暗淡了些许。
司机驱车将江蝉月送回家,接着,孟延年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走了,似乎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
江蝉月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好像说错话了。”
低情商,冻他一整天。
日日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啊?说错什么了?不是实话吗?】
【男人闹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江蝉月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家中,打算问问徐安航秋裤什么时候做好,她好送礼物哄人家。
无所谓,大女人跟小男人计较什么。
他又帅又给她摸又给她花钱,别扭点就别扭点吧。
她心胸宽广,可以装的下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日日看了一眼她手机屏幕上的腹肌男:【是指能装得下世界上所有的帅哥吗?】
江蝉月切出画面,狡辩道:“我只是天生具有爱人的能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孟延年的确没有请她来帮忙复健。
而且似乎很忙的样子,平时的话都少了。
江蝉月每天上班,摸鱼,看腹肌(划掉)锻炼天生爱人的能力,在某峡谷激情厮杀,在某露谷激情种田,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只是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
江蝉月长叹一口气,路过的江晋安见状问道:“怎么了我的乖女,你这几天已经叹了很多次气了,想要啥跟爸说。”
江蝉月摇摇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江晋安:“。”
他抬手转了八万给她:“买你的心忧。”
说罢,忙碌的企业家阿玛转身投入工作。
江蝉月继续叹气,把转账截图,发朋友圈。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爱。[转账截图]
【超气人女明星】:再让我刷到这个我就无副作用进账五百万。
【姜丝可乐】: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我需要很多很多姐姐[爱心][戒指]
【超气人女明星】回复【姜丝可乐】:?
【总裁十年没笑了】: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我需要更多更多钱。
【德国落榜美术生】:就你们仨了。
江蝉月把他们三个秒回的闲人拉进群。
四法天女(4)群聊内。
【朵蜜天女爱炫光】:今天朕拉你们进群,是为了解决朕的一桩心头大事。
【法苏天女月磁光】:姐姐姐姐姐什么事呀?有思什么都能帮你做!
【拉提天女灿星芒】:都什么鬼id
【法苏天女月磁光】:你不是也改了。
【朵蜜天女爱炫光】:叶特助,你怎么不改啊,快加入我们四大天女。
叶慎:“……”
【上班天女脸焦黄】:。
【朵蜜天女爱炫光】:你这也太命苦了,算了也行吧。
【朵蜜天女爱炫光】:朕今天召你们来,是因为最近有件事情让朕很是头疼,众爱卿有什么好点子吗?
【上班天女脸焦黄】:吃点布洛芬。
【法苏天女月磁光】:吃点布洛芬。
【拉提天女灿星芒】:吃点布洛芬。
江蝉月:“……”
能指望这群人点啥。
【朵蜜天女爱炫光】:再乱说把你们都砍了。
【法苏天女月磁光】:陛下您倒是说什么事啊。
【朵蜜天女爱炫光】:是这样的,朕微服私访时看上了一个美人,但是好像把他惹生气了。
【拉提天女灿星芒】:??谁?你有喜欢的人了?
【法苏天女月磁光】:姐姐竟有喜欢的人了(黯然神伤),妹妹不会多加纠缠(眼中带泪,闪过几分狠厉的决绝),妹妹替你向他提亲,若他不同意,便屠他满门,若他同意,便只杀他一人!(嘶哑)
【朵蜜天女爱炫光】: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卸载洋柿子小说。
叶慎在诊疗室帮孟延年整理文件,后者正在针灸治疗,腿上扎了一堆长针,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在处理工作。
叶慎暗戳戳地摸鱼,时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群聊。
看见江蝉月说的话,他悄悄瞥了一眼孟延年,心想孟总这几天心情确实不好。
不过据他观察,孟总的怒火对象应该不是江蝉月,更
多的是一种……不服气?
这几天他锻炼跟复健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医生都劝他歇会,科学安排运动量。
好像很想快点站起来。
“什么东西那么有趣,一会看一眼。”
孟延年架着无框眼镜,淡淡地瞥了叶慎一眼,语调平平。
叶慎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尬笑道:“啊?哈哈哈孟总我没看什么啊。”
孟延年又看他一眼,没说话。
叶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咳,孟总,你这几天运动量太超标了,过犹不及啊。”
从开始复健到现在也快俩月了,起初收效甚微,他开始拼命这半个月才有所好转,双腿有了知觉,已经可以稍微用点力,再过段时间没准就能做到简单的站立。
或许就是这个激励了孟延年,他不但不打算休息,还想更拼命一点。
连摸鱼的叶慎都有点担心了。
孟延年却皱眉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我有必须要做的事请。”
叶慎:“什么事请?”
此时医生已经开始拔针,孟延年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转向窗外,语气坚定:“我得快点站起来,好去qu(三声)……”
叶慎:“娶江小姐!!”
孟延年:“取方程阳狗命。”
第57章 第57章误触泡男人表情包还用亲……
正在剧组背台词的方程阳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导演见状关心了一嘴:“小方感冒了?注意身体啊,要给你放个假吗?”
方程阳笑道:“我没事的导演,不用放假,剧组还在赶进度呢。”
导演十分欣慰:“小方这么努力,演技还好,这部剧播了之后肯定能升咖!”
方程阳谦虚地笑了笑:“导演过奖了。”
导演“哎(二声)”了一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的确很看好你,也很看好我们这部剧,要是这部剧能捧出一个一线,那我这辈子也值了!”
导演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语,背着手去吃饭了。
方程阳乖巧无害的表情渐渐淡去,神色变得坚定,眸中似乎暗流涌动。
感谢江蝉月那档综艺,他不仅收获了一波热度,还扳倒了最讨厌的同事,跟经纪人的官司也胜诉了,现在的他不用跑外卖赚钱,还有很多综艺和剧本可以接,商务合作更是一个接一个。
江姐姐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想起她,方程阳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
她的身份地位,是现在的方程阳无法肖想的,只有不停地向上爬,才能获得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至于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哼,站都站不起来,何谈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方程阳神色舒展了些许,继续背起了台本。
“所以说他这么长时间对我爱答不理,其实是因为一整天都忙着复健?”
江蝉月问出了孟延年这些天在干什么,脑袋冒出一串问号。
江蝉月:“他急着备战奥运?”
这个年纪有点赶不上了吧?
电话那头的叶慎:“……不是。”
叶慎想了想,直白道:“我觉得,孟总是想获得一个名正言顺站你身边的机会。”
“但是他现在站起来三秒都难,”他又叹了口气,“所以这才急了吧。”
江蝉月也叹气:“三秒也很厉害了。”
叶慎一噎:“重点不是三秒!重点是他想成功站起来,拥有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江蝉月:“我身边很广阔啊,他站哪都行。”
叶慎简直要被这跟木头急死了:“不是单纯物理意义上的站在你的旁边啊!这是、是东亚人特有的含蓄表达,是有引申意义的,就比如孟总现在跟你说今晚月色很美,你不会单纯的认为他只是夸月色美,对吧?”
江蝉月:“他想叉猹。”
叶慎:“……”
江蝉月轻咳一声,道:“我也不是完全不懂,但是吧这件事情不能强求,也许他没法拥有站在我身边的机会。”
这是拒绝我们孟总了?叶慎呼吸一滞。
江蝉月腼腆一笑,接着道:“但是他可以拥有躺在我身边的机会。”
叶慎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就不该担心这俩人会渐行渐远,人家都快躺一起了。
刚挂完电话,江蝉月的信息又来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朕允许你挂电话了?
【总裁十年没笑了】:皇上,臣忙碌。
【德国落榜美术生】:[转账10000元]
【总裁十年没笑了】: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德国落榜美术生】: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来给我汇报孟延年每天的行踪。
【总裁十年没笑了】:臣是锦衣卫?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是记录朕的贵妃起居言行的史官。
【总裁十年没笑了】:嗻。
为一万元折腰的叶慎当场宣布易主,兢兢业业为江蝉月汇报孟延年行踪。
【总裁十年没笑了】:周一,早上六点半起床,来到公司吃早饭,总裁今日早餐菜单:咖啡鳕鱼卷香蕉燕麦派牛排以及餐后水果。
【德国落榜美术生】:辛苦了,你早上吃的什么,给我参考一下。
【总裁十年没笑了】:回江小姐的话,我早餐一般吃苦。
【德国落榜美术生】:加油,只要你肯吃苦,享福的就另有其人[大拇指]
【总裁十年没笑了】:我觉得您说得对,我准备去摸鱼了。
江蝉月十分认可这种劳逸结合的工作态度,并自己贯彻到底,看了眼桌上的工作,决定叫上四法天女一起开黑。
刚拉来岑涟语跟姜有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助理看见江蝉月的手机界面,恨铁不成钢:“小江总!干点活吧!”
江蝉月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工作我有四不干,会做的我不干,因为学不到东西,不会做的我不干,我都不会我怎么干,紧急的我不干,因为我容易做错造成更大的经济损失,不紧急的我不干,不紧急我还干什么。”
助理:“……”
助理:“您就是什么都不想干对吧。”
江蝉月羞涩一笑:“帅哥可以干。”
助理恨铁不成钢地离开了,勒令她最多玩一把。
一把就一把,江蝉月给叶慎发信息让他速速上线。
过了一会,叶慎还没上线,江蝉月啧了一声,准备去问候一下他是否还健在。
结果她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把信息发给孟延年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想了解你的童年,你过去的所有伤痛与喜悦,我偷偷关注你的歌单,记住你喜欢的歌手和听歌的喜好,我发现你喜欢在凌晨独自听歌,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是昨天看过的电影还是晚上语道的小猫,抑或是思考明天要去吃的餐馆和想见的人,我默默关注你的一切,认为你的所有都可爱,连同你的脆弱庸俗与阴暗面。对了,打
王者吗?
她手一抖,赶紧撤回!
孟延年突然收到她发的很长一段话,看起来写的很认真,正在一字一句地研读,突然发现消息被撤回了。
【延年】:?
【德国落榜美术生】:发错人了[对手指]
孟延年眉尖一蹙,发错人了?
她还想了解谁的童年,谁的伤痛和喜悦?
【延年】:发错人了?
【延年】:要发给谁。
【德国落榜美术生】:发给叶慎[对手指]
孟延年心头一跳,有些不敢置信。
她偷偷关注叶慎的歌单,记住他喜欢的歌手和听歌的喜好,还知道他喜欢在凌晨听歌?
他瞥了一眼旁边悄悄摸鱼的叶慎,突然开口问道:“叶慎,你平时听歌吗?”
叶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摸鱼被发现了,下意识站直回答:“回孟总的话,听。”
孟延年:“不用加前面那句,这是现代社会——你都几点听歌?”
叶慎:“嗻,回孟总的话,小的天天半夜一两点听歌。”
放大悲咒,缅怀自己逝去的夜晚和即将到来的新工作日。
孟延年瞳孔一缩,对上了。
再联想到他这几天看手机的频率大幅增加,似乎还在跟人聊天,孟延年的心越来越沉。
为什么突然就……转向别人了呢?
是他让她等的太久吗?也是,年轻人的耐心都是很短的,而叶慎看起来跟她也更有共同话题。
更不用提叶慎因为工作原因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很多,她每次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他还是叶慎还真不好说……
叶慎站在原地等待发落,越等越害怕。
正当他思考在哪个桥头手机贴膜不会被城管赶走时,孟延年说话了。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江蝉月刚刚给我发了条信息又撤回了,她说本来是给你发的。”
叶慎背后一凉。
江蝉月!为什么要出卖革命战友!!
孟延年接着问:“你最近经常跟她聊天?”
叶慎立马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孟延年:“那她刚刚为什么给你发信息。”
叶慎想了想:“可能是叫我开黑。”
孟延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最后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四法天女群里,另外三个人都在喊他。
【法苏天女月磁光】:姐姐,还要等多久呀,不如我们先玩吧。
【法苏天女月磁光】:我玩瑶瑶挂姐姐头上呀~
【朵蜜天女爱炫光】:朕不允许任何人踩在朕的头上。
【朵蜜天女爱炫光】:再等一会吧,不能抛弃任何一个队友。
【拉提天女灿星芒】:带男的玩干嘛,咱们三个开呗。
【上班天女脸焦黄】:陛下何故出卖臣!!
【朵蜜天女爱炫光】:?朕不做这种事。
【上班天女脸焦黄】:你发了什么给孟总又撤回,还说是给我发的,我刚刚差点失业了!!
江蝉月:“?”
【朵蜜天女爱炫光】:我只是喊你开黑。
这下轮到叶慎发问号了。
那孟延年黑脸干什么。
他也想开黑?
四人探讨不出结果,遂作罢,江蝉月在群里发了个888的红包宣布此事过去了。
午休时,路过休息室的孟延年往里看了一眼,叶慎似乎在跟人连麦打游戏,江蝉月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似乎玩得很开心。
他垂下眼睫,眼神有些黯然,离开了。
休息室内,江蝉月的怒吼冲出耳机:“叶慎!!我大招砸到四个你为什么不上!!”
“你是信佛的不杀生吗?!”
“滚去野区吃草吧你!”
愤怒的江蝉月把叶慎踢出房间。
【德国落榜美术生】:走走走走走走
【德国落榜美术生】:打车走
【总裁十年没笑了】:那臣就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德国落榜美术生】:等等,别走。
【总裁十年没笑了】:陛下TAT
【德国落榜美术生】:跑起来:)
“叶慎,”去而复返的孟延年皱了皱眉,“要是不午休就去工作。”
别在这里跟她聊天。
叶慎:“好的o-o”
他今天怎么回事,到哪里都被嫌弃。
去而复返的江蝉月又给他发信息。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走可以,贵妃起居录还是要继续汇报,他现在在干嘛?
【总裁十年没笑了】:中午十二点,孟总吃过午饭后两次路过休息室并阴暗窥伺,恶意捕捉助理叶慎摸鱼行为并恶语相向,叫我闲着没事就去找活干。
江蝉月:“。”
多少带点个人情绪。
【德国落榜美术生】:事成再给你打八万。
【总裁十年没笑了】:小的愿肝脑涂地。
一切向钱看的叶慎每天认真汇报孟延年的行踪,事无巨细,就差把他今天上几趟厕所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也告诉她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打住,内裤什么颜色不用告诉我。
【总裁十年没笑了】:我懂,陛下乃高风亮节正人君子。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会自己问他的。
【总裁十年没笑了】:……
【总裁十年没笑了】:周五,天气晴,孟总提前半小时起床来到公司,整个上午都在处理工作,期间看手机比较频繁,瞪我也比较频繁,已被捉住玩手机六次。
【德国落榜美术生】:善,接着记录吧。
孟延年发现最近江蝉月找她的频率大幅下降,也不问他每天在干什么了。
偶尔他主动说起自己在干什么,她也只回一个“知道了,退下吧”。
反观叶慎,每天都抱着手机跟人聊天,他曾不经意间瞥到对面的头像,正是江蝉月。
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他了呢?
【总裁十年没笑了】:天气雨,总裁的心情像天气一样,看起来十分低落,暂不知为何,下午叫医生来过,暂停复健,似乎是因为阴雨天腿痛。
江蝉月有些担心,去问了徐安航秋裤有没有做好。
徐安航表示还有几天就做完了,不过他在海城出差,可能要麻烦她自己过来取,当面验收。
【总裁十年没笑了】:某某日,天气阴,总裁的脸色很久没这么难看了,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都在传他二十八岁高龄被渣女骗钱骗色破防了,总裁更生气了。
【总裁十年没笑了】:某某日,天气晴,总裁似乎很想看我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得保全自身,不能老是给你发信息了。
江蝉月订了明天去海城的票,准备去验收她定制的秋裤,看了叶慎发的信息,不由得叮嘱他。
【德国落榜美术生】:叶爱卿一定要保重,不要被发现啊,朕还要靠你禀报贵妃的日常聊解相思啊。
【总裁十年没笑了】:陛下,臣会注意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明天朕要去海城微服私访,贵妃身边就指望你了,一定要多多汇报啊。
【总裁十年没笑了】:臣记住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善,他现在在干嘛?
【总裁十年没笑了】:看我手机。
【德国落榜美术生】:?
【总裁十年没笑了】:你们两个天天都在聊这些?很有趣?
江蝉月:“!”
坏了,对面怎么换人了。
叶慎一个不慎被孟延年抓包,作案工具被没收,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江蝉月发了什么信息。
孟延年淡淡瞥了一眼上面的聊天记录,没有继续往上翻,把手机递回去:“你每天都在跟她汇报……我的行踪?”
叶慎低头装鹌鹑,不敢讲话。
孟总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这下被他发现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啊!
他战战兢兢地等待发落,孟延年默默看着他,周身的冷意突然散去了。
他语气听起来莫名的心情不错:“回去吧,你年终奖翻倍。”
叶慎:“?”
叶慎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
孟延年摇着轮椅回去了,看起来心情不错,胳膊都更有劲了。
总裁难道,就这么喜欢被江小姐视奸?
那头,并不了解情况的江蝉月已经把车票改签成了半小时以后的,准备换个城市生活。
四法天女群中。
【朵蜜天女爱炫光】:实时视奸crush被发现了怎么办?会死吗,在线等,挺急的。
而她的三个大臣也提出了十分有建设性的意见,大致分为三个流派。
天生爱笑派。
【拉提天女灿星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哉快哉,真是致命的快乐。
趁虚而
入派。
【法苏天女月磁光】:不如让我成为你新的crush吧姐姐,你当我的crush也可以的。
趁虚而入并什么都能接上话派。
【朵蜜天女爱炫光】:还在这里添如乱,我的人生已经一眼望得到头了!
【法苏天女月磁光】:说明姐姐视力好。
【朵蜜天女爱炫光】:我在不知名角落默默关心crush的计划又泡汤了。
【法苏天女月磁光】:泡汤很好吃啊。
【朵蜜天女爱炫光】:我的人生真是一波三折
【法苏天女月磁光】:那很便宜了。
【朵蜜天女爱炫光将法苏天女月磁光移出了群聊】
还有疑似精神失常谜语人派。
【上班天女脸焦黄】:前线发来捷报,不必担心,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朵蜜天女爱炫光】:?说清楚点
【上班天女脸焦黄】:总之你的福气在后头
江蝉月:“……”
这群人完全是来看她的热闹的,根本没想过帮她解决问题!
偏偏孟延年还在给她发信息。
【延年】:怎么不说话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听我解释。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不是故意视奸你的。
【延年】:看到了,“聊解相思”。
江蝉月:“……”
现在不是相思,是想死。
生活给她一巴掌,她说没有上次响。
【延年】:怎么又不说话?不是吗?
江蝉月也不是不想承认,只是事请被发现了有点尴尬。
怎么想都是孟延年的错啊,要不是他莫名其妙不见人,她至于让人给她汇报孟延年的行踪吗。
她脸上微红,打字不停。
【德国落榜美术生】:朕只是视察民生,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朕的,朕看看怎么了?
孟延年眉眼稍霁,也不揭穿她。
【延年】:嗯,但是你直接问我也是可以的。
一说起这个江蝉月就来气。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哪敢啊,你动不动就不理人不见人,谁知道我天天问你会不会惹你烦。
这倒是孟延年理亏了,他一时顿住不知如何解释。
【延年】:不会烦。
【延年】:最近要出差吗,怎么去海城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嗯,出差,今天就去。
【延年】:我让人送你去。
【德国落榜美术生】:去海城怎么开车去?我是铁腚?
【延年】:私人飞机。
【延年】:[亲密付:我已为你开通亲密付,你的消费我买单]
【延年】:酒店这边也帮你订好了,孟氏旗下的,放心住,到地方有人接你去。
【延年】:你喜欢的餐厅也给你约好了,要是累了就明天再去,给那边打个电话就行,他们都认识你。
江蝉月被这一套丝滑小连招砸得一愣一愣的。
还没等她回过神,孟延年又发来了几条信息。
【延年】:刚好我明天也要去海城,有些事情,想要当面对你说。
江蝉月心头一跳,一个猜测悄悄浮上心头。
【德国落榜美术生】:什么事请一定要当面谈?
“除了恋爱一切免谈”几个字还没打完,孟延年的信息就堵住了她的未尽之言。
【延年】:合作相关的问题,比较重要,需要你签个合同。
江蝉月:“。”
气氛都到这了你跟我谈生意?
【德国落榜美术生】:那就算了叭。
这时岑涟语也发来了信息。
【超气人女明星】:还活着吗?要不要换个城市躲一躲?
【超气人女明星】:新剧庆功宴在海城,我看了看菜单,相当不错,要来玩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来。
【超气人女明星】:想明白了就好,crush没了有什么,姐带你去找新的,这世界上的男人有多少你知道吗?35亿!
失望的江蝉月果断逃窜,决定投入姐们的怀抱,借20岁185帅气小明星的聊解伤痛。
来接她前往会场的岑涟语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人家真生气了?”
江蝉月想了想孟延年的态度,好像没生气,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不明不白的态度真令人窝火。
岑涟语递上一盘小蛋糕,安慰道:“好了好了,吃点甜的吧,姐喊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臭脸的。”
她把江蝉月往宴会中心一推:“你看看!这里有多少小帅哥!不止我们一个剧组,同一个影视公司的另一个剧组也在这里,俊男美女数不胜数啊,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突然出现在宴会厅中心的两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看见江蝉月相貌气度十分不凡,有许多人都起了结交的心思。
奈何她浑身散发着不耐烦的气息,并且专注于宴会的食物,一时间没人敢上去。
但是总有不长眼的。
方程阳的新剧刚刚播出,反响非常好,他一跃而成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晋流量小生,此行被许多人敬酒搭讪,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见许多人的目光暂时从他身上离开,他有些疑惑地顺着人们的目光看去,正巧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蝉月站在不远处吃得正欢,周围人似乎想去交谈但又不敢。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方程阳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举着酒杯就走向她。
“姐姐,你怎么也在这?”他语尾微扬,声音似乎在甜酒里浸过,“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江蝉月有些意外地抬头:“方程阳?”
周围有人问道:“小方跟这位小姐认识?”
“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姐姓江吧?”
“对,江氏集团的江。”
方程阳看起来有点醉,眼睛波光潋滟,比平时看起来还要亮。
他看着江蝉月笑:“江姐姐是我命中的贵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周围人的眼神一下子暧昧起来,露出了然的表情。
江蝉月摆摆手:“没有,是你自己有红的潜质。”
方程阳笑眼弯弯,声音放轻:“不是的,没有姐姐,可能我现在还在送外卖呢,是姐姐改变了我的生活。”
他走近了几步,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跟姐姐说,但是又怕姐姐不能接受,疏远了我……”
江蝉月冷漠转身:“那就别说了。”
眼看江蝉月面色不太好地离开了,周围的人对方程阳发出窃窃的笑声,似乎在笑话他攀高枝失败。
方程阳眼神黯了黯,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是江蝉月吃得还是很饱,看了看时间,宴会即将散场,她也打算回去了。
刚走到庭院一处无人的拐角,她突然与一个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躯体撞了满怀,趔趄了一下。
来人握住她的胳膊,白皙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混杂了几分暧昧的颜色,方程阳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没事吧?”
江蝉月抽出自己的胳膊,皱眉看去:“你干什么?”
方程阳似乎真的喝醉了,嘟嘟囔囔:“姐姐,我是真的想跟你说会话。”
面对醉鬼,江蝉月放柔了声音:“我也想去你坟前陪你说说话,可惜你还活着。”
方程阳一噎,看起来要哭了:“姐姐……”
江蝉月急了:“哎(二声上扬),别哭啊,猪头肉注水就没人要了。”
方程阳红着眼眶走近了几步:“你、你不要烦我,我是真的很感激姐姐给了我那么多机会,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还不配站在你身边,但是你看,我有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我只是想、只是想……”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只是想让你一直看着我,给我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江蝉月:“?”
她缓缓道:“找女朋友不能光看她的条件。”
方程阳急了:“我不是因为看中姐姐的家庭条件……”
江蝉月:“也要看看自己的条件。”
说罢,她转身就走。
老天奶,她拜的是财神爷不是月老吧,给她
分配的什么破桃花啊。
刚走没几步,她就听见了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和沉沉的摔倒声。
她下意识转头,看见方程阳整个人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别死在这了啊,这没监控她可说不清楚。
手机还亮着屏就被她塞进口袋,她快步上前,蹲下,拍了拍方程阳的脸。
“喂(啪!),还活着(啪啪啪!!!)吗(啪!)?”
方程阳的脸都被拍红了,嘟囔了几声:“唔,别打我……”
看来没死,江蝉月蹲在旁边问道:“能自己回去吗?”
方程阳:“Zzzz…”
江蝉月:“啧。”
周围没有别人,她喊来保安把地上的醉鬼架起来走出会场。
不知道他住在哪,江蝉月也懒得问,直接定了最近的酒店,然后让保安把他带上楼,全程跟他保持十米距离。
别以为她没看过小说,亲自送醉酒男人回酒店的下场就是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摆脱了醉鬼后,江蝉月拿出手机打车,没想到界面赫然是跟孟延年的聊天界面。
她看了一眼,沉默了:“……”
一直等不到江蝉月回信息的孟延年直接改签了飞机,刚下飞机打开手机一看,几十条信息一起弹了出来。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去泡男人了.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去泡男人了.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去泡男人了.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去泡男人了.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去泡男人了.jpg]
……
孟延年:“?”
他盯着满屏的表情包,看清上面的字后,眉毛深深蹙起。
接着,他就收到一条信息。
[蝉月使用您的亲属卡订购了一天晚上的伯爵酒店经典大床房]
第58章 第58章亲亲!!!!
江蝉月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那一长串表情包,结果发现早就过了撤回的时间。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在找人帮忙扶方程阳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误触了。
往下一翻,江蝉月更是两眼一黑。
她把珍藏在剪切板里的抽象文案也误触发过去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孩子发烧到666℃,我一个人背着孩子走24小时山路到县城给孩子看病,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快活,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再见,我要改嫁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哪有什么前男友,就只是萍水相逢的情感导师,我还没谈过恋爱啊,他们只是我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而已,初吻?当然还在啊,我只是用我的嘴巴堵住他的嘴巴,用我的舌头把他的舌头怼回去,这样也算接吻吗?
【延年】:你在哪?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好,我的生活已步入出轨。
【延年】:?
【德国落榜美术生】:老公我当然是爱你的啊,我不爱你跟你分手就行了干嘛出轨,什么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抱歉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跟别人跑了。
【延年】:……先别跑。
【延年】:我已经到海城了,你现在在哪?
发信息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前。
孟延年已经坐车赶到宴会场所附近,叶慎放下电话对他道:“孟总,江小姐确实来过这里,岑小姐说是她邀请江小姐来这边的庆功宴玩。”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道:“有人说,看见江小姐带着一个男人去了附近的酒店。”
“那个男人,看背影很像方程阳。”
孟延年坐在后座,脸微微侧向窗外,飞驰向后的路灯不时在他脸上投下昏黄的光影,让他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阴翳。
“……去伯爵酒店。”
男人开口道,嘶哑的声音令叶慎心惊胆战。
司机一踩油门,打了鸡血似的道:“好嘞!这就送总裁去捉奸!”
他眼中闪烁着被霸总小说荼毒的兴奋:“总裁,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个方什么的?把他大卸八块投海喂鱼,告诉他总裁的女人你一根手指都不能碰,动了哪根就剁哪根?”
叶慎:“不不不不不行这是错的!我们要用法律的方式让他得到制裁!”
孟延年被吵得头疼,皱眉道:“闭嘴,不要开那么快。”
司机感动道:“孟总这是给江小姐时间让她回心转意?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认识到谁才是最爱她的人,真正的爱是包容,是润物细无声,是这样吗,孟总?”
孟延年:“市区限速。”
司机:“……好的。”
另一边,站在路边的江蝉月先随便打了一辆车,接着发信息解释。
【德国落榜美术生】:哈哈,我可以解释。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刚被鬼上身了你信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不信是吧,不信就对了,其实我是手机放在口袋里误触了,这样是不是就很好接受了。
【延年】:伯爵酒店,大床房?
江蝉月:“?!!”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怎么知道他住这,你查了?
【延年】:我到了。
“你怎么知道他住这”,透着一股熟稔,不提名字直接喊“他”更是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质问“你查了?”让人感到她的急切与意外,体现了作者的心虚之情和没想到事情竟然被发现的恐慌。
孟延年逐字逐句恨不得连标点符号都拆开来理解,仅存的理智快要被自己的脑补蚕食。
她现在在干什么?晚上独自送一个醉酒的男人回酒店,开房甚至用的还是她的钱,有没有想过会遇到危险?
更何况那个方程阳对她的心思本就不单纯,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说不定连喝醉都是装的!
一想到她现在可能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被抓住,被引诱,或许还会跟别人拥抱、互通心意,甚至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他就简直要疯掉。
拳头渐渐攥紧,孟延年眸色翻涌,蕴藏的情绪令人心惊。
突然,目的地附近的马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神色一顿,道:“前面停车。”
站在路边等车的江蝉月看见孟延年说他已经到了,急切地等待跑路。
她刚刚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付款的时候没注意用了亲密付,这才明白她酿成了什么样的误会。
先给人发[我去泡男人了.jpg],再用亲密付开房,再给他发出轨抽象小文案……
日日:【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江蝉月:“哈哈。”
孟延年现在已经赶到案发现场找人算账,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隐匿身形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逃离这里,找个机会远走高飞,绝对不能撞上孟延年。
打了方程阳可就不能打她了哦~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了江蝉月面前,她先是感慨了一下现在滴滴司机越来越有钱了,然后猛的拉开车门。
“快快快快快快开车!等会有人要来追杀我——”
半个身子钻进后座,她抬头一看,孟延年静静地看着她。
江蝉月:“……”
江蝉月撤回一个上车。
江蝉月扭头就跑。
孟延年长臂一揽,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回来,锁死车门。
江蝉月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扯进车中,她整个人被扣在孟延年结实的胸膛前,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稍显急促,似乎气得不轻。
“开车。”
胸膛的震动带起一阵麻痒,她下意识挣扎了两下,结果被锁得更紧了。
江蝉月大怒:“司机!我要投诉你!为什么半路随便接人,我不要跟别人坐拼好车!”
特别是不要跟孟延年拼好车!
司机:“?大小姐,这是孟总的车啊。”
江蝉月怒视孟延年:“你什么时候注册的滴滴司机?”
孟延年又搂紧了点,没看她,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是你自己上错车了。”
江蝉月:“那你还不放我下来,你不讲道理!”
孟延年笑了一下,只是没什么温度:“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道理。”
他扣在江蝉月背上的手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蜷缩的指节在她脊骨上摩梭了一下,带了些微妙的意味。
江蝉月有点不敢动了。
日日:【额娘,你害羞了】
江蝉月确实有些羞涩:“我喜欢翘二郎腿,不知道他会不会摸出我脊柱侧弯。”
【……日日替额娘扫描过了,脊柱非常健康】
车内一时无人说话,前排两个是考虑到职业生涯,
紧急闭上了五官,后排两个人则气氛微妙。
迈巴赫一路疾驰到孟延年定的酒店门口,他将怀里的江蝉月拿外套一裹,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径直上了顶楼总统套。
刚进门,孟延年就放开了她,他没有说话,黑沉沉的眼眸盯得她发毛。
江蝉月讪笑道:“哈哈,好巧,你也住这。”
孟延年淡声道:“不巧,你差点就不住这了。”
他盯着江蝉月问道:“你一个人送醉酒的男人回酒店,还替他开房?”
江蝉月立马否认:“没有一个人,我叫了保安把他送上去的!全程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就算20岁帅气男大衣衫不整醉酒倒在我面前我也只会让人送他去酒店,抱歉,伤害男人的事请我不做。”
在她叭叭说话的间隙,孟延年已经缓缓靠近,渐渐将她逼到角落的沙发。
江蝉月:“哈哈,总统套这么大,我们没必要在这么小的地方说话吧。”
孟延年轻声问:“你不喜欢我靠近吗?你想让别人靠近吗?”
江蝉月下意识道:“跟别人有什么……”
接着她反应过来:“你不会在吃醋吧?吃方程阳的醋?我不是都解释了不是那回事吗,你看你这人醋劲真大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肯定不会是吃醋吧……”
孟延年打断她:“就是吃醋。”
他定定地看着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负面情绪:“或许不只是吃醋,我想让他永远消失在你面前,让你除了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江蝉月耳尖一热,哈哈哈道:“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太近了……”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孟延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眸色沉到像吸人魂魄的深渊,“你觉得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蝉月装傻:“啊?你是我小叔啊,还能是什么关系?”
孟延年握得更紧了,轻声道:“只是小叔吗?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不记得吗?”
江蝉月眼神飘忽:“当然不止是小叔啊,如果只是小叔的话那我还能跟你结婚——”然后继承你的巨额财产吗?
孟延年点头:“可以。”
江蝉月:“?!”
孟延年不知从哪变出几份文件,摆在桌子上,道:“我的遗嘱,遗产分配,股权转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江蝉月:“???”
谁家好人二十八岁立遗嘱啊喂!!
不要这么晦气啊!
江蝉月想起原著中大反派戛然而止的人生,心头一阵后怕,一股无名火顿时就窜了上来。
她把文件扔回去,道:“你人好好的立遗嘱干什么?我那都是开玩笑的你没听出来吗?赶紧收回去!”
不知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孟延年呼吸一滞,眼尾不知为何有些红。
他拿起那一沓纸拼命塞给江蝉月,眸光颤抖:“开玩笑?为什么是开玩笑?”
江蝉月还疑惑为什么不图他钱还能惹恼他,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按在沙发上,孟延年突然站了起来,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沙发靠背上。
江蝉月:“!!”
我靠,她给瘸子气得站起来了。
日日:【我靠,额娘神医啊!】
只是下一秒,孟延年的双腿似乎突然被抽去了力量,他跌落在沙发中,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把江蝉月压在身下。
“为什么突然又不要了呢?你可以要,我什么都能给,无论你是因为什么留在我身边,我都愿意。”
“我真的什么都能给你。”
孟延年吐息的热气撒在她耳边,语调中带着一股不正常的癫狂,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喃喃自语。
江蝉月一惊,上手推了他几下:“孟延年,你带药了吗?”
孟延年抓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我很清醒,真的,很清醒。”
可是你现在不像是清醒的样子啊!
江蝉月不停挣扎:“孟延年!放手!孟延年!小叔!叫你小叔行了吧!混蛋不要啃我耳朵……”
孟延年声音含糊:“不许叫这个,不喜欢。”
江蝉月浑身警铃大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着把他踹翻!
她猛的站起身想要跑向茶几:“带药了吗?是在包里吗?你包在哪……”
只是她还没跑出去几步,身后竟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惊恐回头,发现孟延年竟然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朝她走了几步,步伐不稳,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
江蝉月下意识去扶,孟延年却又朝前走了几步,将她逼至墙边。
她惊道:“你能走路了?”
话音还未落,孟延年就两腿一软向下跪去,把伸手来扶的江蝉月也带得跪坐在地毯上。
他跪在墙边,把江蝉月困在双臂之间,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姿势。
孟延年盯着她,似乎还在介意那个称呼:“不要叫我小叔。”
江蝉月在寻找逃脱的路线,背过身子想从他臂下逃跑,被他反手一摁,抵在墙上,变成了背对着孟延年跪坐在地。
这下好了,更逃不掉了。
孟延年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是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叫我那个称呼呢?”
他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听得江蝉月从尾椎骨蔓延上一股痒意。
“你不记得吗,你以前也叫过我哥哥。”
孟延年贴得很近,热意不断传到她身上,让她热得脑子发晕,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孟延年似乎注意到她的紧绷,顺了顺她的背,继续道:“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吗?陪你从小到大的没有我吗?为什么一定要叫小叔呢?”
“我们,不也是青梅竹马吗?”
江蝉月脸色涨红,叫道:“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不会是紧张了吧害羞了吧不敢表白了吧?难道等着我跟你表白吗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装…”
孟延年扳过她的脸:“你紧张的时候就会话很多。”
她这才看清孟延年的神色,凌厉的眉眼爬满了欲色,眼尾通红,神色乍一看是诡异的柔和,眼底却翻涌着浓厚的情绪。
见她看来,孟延年眼神向下,落在她的唇上。
距离太近了,很适合接吻。
江蝉月口不择言地否认:“紧张?什么紧张,笑死我这辈子就没有紧张过你少污蔑人啊你干什么凑我这么近你想亲我啊不亲算了我找别人——”
孟延年不想再听下去,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堵住她的未尽之言。
第59章 第59章你说我等会张不张嘴啊……
脑海中像炸起了烟花,噼里啪啦,江蝉月心脏狂跳,似乎能感到血液沸腾起来,在血管里奔流。
她紧张无比,在脑海里疯狂呼唤日千人:“Mayday、Mayday!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日日!”
【滴——#gks*#﹉/!大脑过热,程序已关闭】
【如有紧急情况,请留言,啾咪~】
江蝉月:“你说我等会张不张嘴啊?”
【……】
【滴——留言通道已关闭】
来不及让她思考这个问题,孟延年已经不由分说地撬开了她的唇舌。
炽热的气息包裹了她,这是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几乎可以说是啃咬,唇瓣被重重地吮吸到发麻,发出暧昧的水声,舌尖缠绕,每当她想退后换口气,都会被纠缠着吻得更深。
江蝉月感到有些缺氧,眼前白茫茫一片,即将窒
息的慌乱让她下意识用力挣扎,孟延年放开她一瞬,呼吸急促,声音低哑,有些不稳:“不喜欢就推开我。”
江蝉月深吸一口气,确定这口气十分长不会再缺氧,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又啃了上去。
孟延年一愣,接着托着她的腰往上送了送,又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的吻更加来势汹汹,让江蝉月生出一种正在被吞吃入腹的感觉,他的亲吻实在算不上很有章法,又重又急,江蝉月抬头迎合,听见他的喘息声落在耳畔。
鼻息交错,拥抱也越来越紧,她不自觉地哼哼了两声,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听过的软意,似乎是这两声刺激到了孟延年,他呼吸一滞,重重吮了一下她的唇。
江蝉月吃痛地吸了口气,立马咬回去。
接吻突然变成了互咬,孟延年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任由她咬,时不时伸出舌尖逗弄她一下,江蝉月一抖,恼羞成怒地移开嘴,在他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孟延年俊美无俦的脸颊上落下一圈完整的淡红色牙印,看起来颇有些滑稽,他像是被江蝉月逗笑了,闷笑出声,然后轻轻抬起她的脸颊,靠近。
江蝉月想捂住脸:“你不会要咬回来吧——”
一个堪称轻柔珍重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然后是额头,孟延年的手抚过她的唇瓣和微红的嘴角,低笑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幼稚?”
江蝉月脸上绯红未褪,闻言不服气道:“你说谁幼稚。”
孟延年:“说你。”
不等她反驳,一个吻又落在她脸颊,孟延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很可爱,我很喜欢。”
接着,他望向江蝉月,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小心翼翼和希冀,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神带着湿意,唇瓣上带着可疑的水色,不知到底是两个人中谁留下的,明明刚刚落下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侵略性,现在却又显得格外纯情,几乎带着恳求。
……都亲成那样了还问这个干嘛啦。
江蝉月闭上眼胡乱点头:“嗯嗯嗯嗯嗯喜欢!”
孟延年接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是……?”
江蝉月:“唇友谊。”
“?”
眼看着对面人的气息逐渐变得危险起来,江蝉月赶紧道:“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孟延年抱着她的手臂逐渐缩紧,似乎不听见想要的回答就不会松手,眼神幽深,嘴唇微微张开。
江蝉月立马道:“当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风暴瞬止,孟延年显而易见地被安抚下来,低头将她抱在怀里,长叹一口气:“终于……谢谢你。”
江蝉月不明白了:“好好的表白为什么要说谢谢?”
孟延年抚了抚她的发丝,哑声道:“谢谢你,愿意给我一点爱。”
江蝉月惊讶:“怎么能是一点呢,我给你的是大大的爱。”
孟延年笑了,顺着她问:“有多大?”
江蝉月目光落下:“说到大……”
孟延年轻咳一声:“要起来吗?”一直坐在地上也不像话。
江蝉月点点头:“起来了。”
孟延年:“……”
孟延年:“再看不怕我干点什么?”
江蝉月抬起头,露出“你说到这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
孟延年无奈地摇摇头,道:“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好吗。”
江蝉月十分遗憾地站起来,把慌乱中被踹到角落的轮椅推来,伸出手想扶他。
孟延年却拒绝了,江蝉月这才看清他脸上热意未消,衣衫凌乱。
他哑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会再起来。”
江蝉月遗憾道:“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再次被拒绝,她忧伤地去浴室洗澡了。
照了镜子才发现,她的表情不比孟延年好到哪去,脸颊透着粉色,嘴唇旁边红了一圈,双眸水波荡漾像是泫然欲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态。
嘶,好一个让人想狠狠欺负的小美人。
这样了孟延年还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不会是不行吧。
江蝉月带着腹诽洗完澡,穿上睡袍走出门,孟延年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边,一点看不出刚刚凌乱的样子。
看见她走出来,睡袍下是两条光洁修长的腿,孟延年轻轻移开视线,道:“不早了,你睡主卧,赶紧休息吧。”
说罢,他像是有些不敢看她似的,迅速转身去了浴室。
氤氲的水汽中,哗啦的水声掩盖了孟延年粗重的呼吸,他不敢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那双露水浸过的眼睛还有嫣红的唇瓣就会在他脑海里浮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激烈,强烈的喜悦、幸福、兴奋感以及不可说的欲望一齐涌上心头,胀得他发痛。
真是……像梦一样。
他仰起头,喉结滚动。
江蝉月躺在次卧床上等了半天都没见他出来,眼皮打架已经快要睡着了。
终于,浴室门咔哒一声,水汽涌出,孟延年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脸颊和脖颈似乎被热水泡红了。
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摇着轮椅到了床边后,床上的被子猛地掀开。
江蝉月侧着支起身,拍了拍旁边的床铺:“你好帅哥,旺铺招租。”
孟延年哑了声,无奈地摇摇头。
江蝉月继续拍拍床铺:“帅哥,我刚刚全款提了一辆玛莎拉蒂,现在手头资金有点短缺,能不能跟我拼好床?”
孟延年拒绝:“不行。”
江蝉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撑着脸:“帅哥不行,那男朋友行吗?”
这个称呼似乎给他的冲击很大,孟延年眼尾微红,张开嘴,却又似乎忘记了说什么。
最后他艰难拒绝道:“也……不行。”
江蝉月跳下床:“那事不宜迟咱们快去看男科吧。”
孟延年拉住她,失笑道:“不是这个不行。”
他身上潮湿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热意顺着抓着她的手腕传过去,留下灼热的触觉。
孟延年把她揽过来圈住腰,抬眼看向她:“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这种事请上很急切。”
他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刚在一起不到两小时,你还……”
江蝉月:“你还小,我不碰你。”
孟延年:“。”
江蝉月继续:“但是如果你敢跟我提分手(眸色通红,眼神幽深),老子立马要了你(声音凶狠),让你一辈子都只能跟着我(嗓音低哑),这样老子才能保护你一辈子erererer(气泡音,脸色阴晴不定像调色盘一样精彩,随后春风化雨,一脸柔情)。”
孟延年:“……”
气氛突然凝滞,江蝉月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发现他脸色阴晴不定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江蝉月:“ovo”
孟延年:“▼-▼”
她乖巧地坐下:“我不说话了。”
孟延年又叹了口气,把她拉回来圈住。
江蝉月发现他很喜欢抱着她,手轻轻放在腰后,不乱摸不乱动,看起来很绅士,但总给她一种不容忽视的被占有感。
“我要说的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我一直在一起,我不能让你后悔。”
江蝉月一愣,似乎没想到他想了那么多。
孟延年抓住她的手细细摩挲,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我比你年长许多岁,而你还太年轻,我不能趁着你年轻气盛头脑一热的时候强占你。”
“强占”两个字让江蝉月脸上一热,她伸手一推:“说得这么刺激干什么。”
孟延年拿开她在胸口乱摸的手,又说了一遍:“你该去睡了。”
江蝉月又失望又欣慰地走了:“噢,那好叭。”
手腕突然被拉住,江蝉月回头:“*ovo*”
江蝉月:“干么,哦不是,干什么~”
孟延年眼睫颤动了一下,轻咳一声:“晚安吻还是可以有的。”
两个身影再次交缠,水渍声在房间内响起,温度渐渐攀升。
江蝉月最后是晕头转向被送回自己房间的,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两眼发直,第一次嫌弃总统套有不止一个房间。
好消息,她崭新出炉的男朋
友很有自制力。
坏消息,太有自制力了。
浑身的燥意还未散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十几个滚,心想自己今晚好像要睡不着了。
十五分钟后,江蝉月:“Zzzz…”
睡不着的另有其人,次卧的大床上,孟延年盖着半床被子,抬起手臂捂住眼睛,胸膛起伏。
太不真实了,简直像一触即破的泡沫般的美梦,巨大的幸福感过后到来的是巨大的恐慌,他忍不住去想,万一江蝉月在认识到他真实的一面后,无法忍受最终离开他,会怎么样。
他对任何事物都没什么占有欲,一旦拥有就忍不住想到失去,那不如一开始就不拥有。
但是江蝉月不行,他没法失去她。
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他都要紧紧抓住她。
江蝉月这一觉睡得非常好,神清气爽,手机十几条未读信息。
江蝉月:“?”
怎么,天塌了吗?
【超气人女明星】:你上哪去了?
【超气人女明星】:你亲爱的小叔的助理打电话问我你在哪,我说你已经自己回去了,结果你人呢?
【超气人女明星】:我靠,快看热搜。
【超气人女明星】:不是姐们你人呢?
【德国落榜美术生】:活着,刚醒。
那头,岑涟语秒回。
【超气人女明星】:昨晚干什么去了?
提起这个她就脸上一红,委婉地回复。
【德国落榜美术生】:跟帅哥亲嘴去了,亲半个多小时呢。
【超气人女明星】:谢谢,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超气人女明星】:你知不知道昨晚有个热搜爆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什么热搜?
岑涟语发来一个截图,她点开一看:#方姓男明星醉酒后疑似被人带走#
配图是江蝉月清晰的侧脸照。
第60章 第60章他宁可牺牲性命,也要出……
【德国落榜美术生】:这人药剂吧干啥
【超气人女明星】:你放心,很多人都看见了。
江蝉月:“???”
【德国落榜美术生】:那我放的什么心?
【超气人女明星】:但是没人相信。
【德国落榜美术生】:下次说话再大喘气我让你好看。
【超气人女明星】:谢谢,我已经够好看的了。
接着岑涟语甩过来几张截图,都是热搜下的评论。
【你吃吧娘不饿】:#方姓男明星醉酒后疑似被人带走#你好,活动还在吗?
【你吃吧娘不饿】:被这么美的姐姐带走就算她噶我腰子我也愿意啊。
【所有人都上跑道】:姓方的你有这种门路为什么不分享给我。
【姜丝姜丝】:都给我滚开啊!!姐姐是我的!!
【他笑如暖阳】:呵呵,某素人能不能别绑着我们小方炒作啊,想当女明星的味都要溢出来了。
【平时分拉满依旧挂科】:前面的,那我问你,人家那么有钱干嘛想不开来娱乐圈。
【他笑如暖阳】:笑死,看见个有钱人就上去捧臭脚是吧?马上是不是要骂我们小方找金主了?
【后两排往前坐】:谁骂他了,别在这虚空锁敌好吧,我们只是想让他分享一下门路。
【溏心鸡屎】:是的,他要是再不分享门路我就真的骂他了。
整个评论的风向大概就是夸姐姐好美、求被美女捡走教程、探讨如何醉酒倒地最好看能引起美女姐姐的注意,中间还夹杂了方程阳粉丝的拼命澄清。
【超气人女明星】:热搜挂了没多久就被撤了,我看了,基本上没有骂你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他们也敢?
【超气人女明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现在人精神都不正常,天王老子下凡了也得挨几句。
【德国落榜美术生】:现代人压力太大了,应该找一些解压的措施,不科学研究表明疼痛有时具有缓解压力的功效,所以我建议他们去穿孔。
【德国落榜美术生】:从左太阳穴穿到右太阳穴:)
岑涟语没陪她说几句话就去忙了,江蝉月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滚半天,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过了一会,她恍然大悟:隔壁房间还有个愉贵妃等着她去临幸呢。
她轻手轻脚地跳下床,像巡视领土一般大摇大摆地晃去了孟延年的房间,推开门,房间内昏黄一片。
竟然还在睡?
日日神色凝重:【愉贵妃赖床的概率比额娘是秦始皇的概率还小】
江蝉月:“因为我就是秦始皇。”
【……当务之急是去查看愉贵妃是否还活着】
江蝉月撸起袖子:“等着吧爱妃,我这就来给你做人工呼吸。”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见孟延年闭着双眼,呼吸平静绵长,的确还没醒。
都几点了还不醒,江蝉月猛地一扑,把孟延年压得闷哼一声,睁开了眼。
睁眼他就看见江蝉月头发有些乱糟糟地压在他身上,脸靠得很近,似乎在凑近了感受他还有没有鼻息。
见他醒了,江蝉月腼腆一笑:“早上好帅哥,梦见跟你在一起了,现在醒了还能接着谈吗?”
孟延年刚醒,神色带上了少有的柔软意味,眼神似乎也不算清明,他低笑一声,揽住江蝉月,把她按到怀里抱了一会。
“原来是做梦吗?”他语调中似乎带着恍然,“怪不得这么不真实。”
江蝉月勃然大怒,一拳锤过去:“你醒了就不认账了吗!昨天我们抱着亲坐着亲差点躺着亲,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都错付了吗?!”
孟延年失笑,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弥补一下没有躺着亲的遗憾。”
江蝉月还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没想到早安吻如此浅尝辄止,不禁问道:“就没了?”
我眼睛都闭上了,你就给我来这些?
孟延年神色有些不自然:“早上…不太方便。”
江蝉月视线往下。
孟延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离开,接着又飞快地落下一个吻,道:“好了,该起床了。”
江蝉月勉勉强强地爬起来,想去帮他拿衣服推轮椅,又被孟延年制止:“你坐着就行。”
他道:“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让你伺候我的。”
江蝉月想了想,是这个理,于是躺了回去:“那你伺候我吧,给我把早饭端过来。”
孟延年闻言挑眉:“恭敬不如从命。”
孟延年已经习惯了不让别人帮忙,穿衣坐轮椅都是自己完成的,江蝉月看着他撑起上身利落地坐到轮椅上,目光游离,看起来有些心猿意马。
孟延年不常在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这一面,当即心跳得有些快,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会不会嫌弃这样一个无法正常行走的他,要靠一些可笑的动作去完成普通人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动作。
江蝉月眼神飘忽,嘴角勾起:“臂力真好啊……”
嘿嘿。
孟延年不由得愣住,缓缓靠近,眼神变得有些幽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一把将江蝉月抱起放在腿上,带着她往外走:“好了,再不洗漱早饭就要变成午饭了。”
吃完早饭,两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她头一回谈恋爱不知道流程啊。
日日:【额娘,你跟你男朋友看起来不太熟】
江蝉月:“啧,闭嘴。”
孟延年微讶:“我没说话。”
江蝉月:“……”
该死,怎么给说出来了。
她努力找补:“你心底沸腾的爱吵到我了。”
孟延年失笑:“耳朵很灵敏?”
江蝉月点点头:“我在家烧水都不敢煮沸。”
孟延年开始思考房子的隔音性,思索要不要换成隔音更好的材料,厨房里的各种设备也都换成无音的。
江蝉月:“防止家里出现两个沸物。”
孟延年:“。”
他不禁摇头:“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江蝉月见他还不去工作,不由问道:“你不去工作吗?”
孟延年手指一蜷,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在一起后的流程不是官宣吗?
江蝉月努力思考了一下,大惊失色:“昨天的游戏日常忘做了!”
孟延年接着提醒:“还有没做的。”
江蝉月的目光移过来。
孟延年:“?”
江蝉月:“你。”
孟延年:“什么?”
江蝉月:“没做的。”
“咳,”孟延年轻咳一声,“这个不急。”
他问道:“真的想不起来吗?”
江蝉月使劲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欣然跑到他面前,往他腿上一坐。
她腼腆道:“你早说想要早安吻嘛,我又不是不给你。”
说着便亲了上去,她的吻技并不高明,学着孟延年昨天的样子将他的嘴唇吮得滋滋作响,他的嘴唇并不薄,唇形饱满,总而言之口感非常好。
孟延年的呼吸一下子加重,托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抬了抬,迎合她的亲吻。
谁知她只是看起来很主动,但是只敢亲亲嘴唇,不敢进行别的动作。
孟延年闷笑一声,不等江蝉月恼羞成怒咬他,就径直撬开她牙关,缠上她的舌尖。
一吻终了,两人鼻尖相抵,气息都有些不稳。
目光相触,似乎有火花燃起。
江蝉月腼腆低头:“大早上就这么火热,这就是老房子着火噼里啪啦吗。”
她想到过会孟延年还要工作,但是看他现在的状态,不像是能工作的样子。
于是江蝉月体贴问道:“你要洗个冷水澡吗,我可以问酒店多要点冰块。”
孟延年闻言,突然盯住她,笑道:“我以为你会有别的办法的。”
江蝉月小脸一红:“这大白天的……”
没想到孟延年摩挲了几下她的腰,语调意有所指:“我以为你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让我瞬间平静下来呢。”
他看着江蝉月笑了笑:“毕竟有好几次在你身边,都发生了这种情况。”
江蝉月:“o-o”
日日:【o-o】
江蝉月:“!!”
日日:【!!】
日日:【额娘!!我被发现了!!】
江蝉月干笑几声道:“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那种能力呢。”
孟延年点了点头,没看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拍拍她的腰让她站起来:“好了,你在海城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
顿了顿,他自觉报备道:“我在这边还有点事,晚上的飞机。”
江蝉月定制的秋裤还没拿,于是决定跟孟延年一起回去。
她收拾好后飞快地出了门,体贴地将私人空间留给孟延年,便于他解决一些大事。
日日:【什么大事?】
江蝉月:“很大的事。”
日日:【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
江蝉月:“除了他那里。”
日日:【。】
日日滴一声下线了。
江蝉月跟着导航前往徐安航的工作室,艺术家似乎都有些独特的追求,工作室选址偏僻且怪异。
当她看见缺德地图让她游过一条江并翻过一座山后:“……”
江蝉月果断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让徐安航自己过来见她。
不多时徐安航就提着一个小手提箱过来了,身形鬼鬼祟祟,似乎拿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江蝉月:“怎么,给我定制秋裤很掉价吗?”
徐安航立马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低声些!”
难道光彩吗!
江蝉月:“?”
徐安航面露难色地坐下了,重重叹了口气:“江小姐,不是我说,你这个要求,我很难做出体面的东西。”
他默默把手提箱推过去,郑重程度宛如警匪片里交换货物的头目。
江蝉月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接过手提箱。
徐安航咽了下口水,道:“先说好,杀人是犯法的。”
江蝉月谴责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脾气最好了。”
她掀起手提箱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盖上了。
江蝉月:“?”
是她眼花了吗?这块泛着炫酷镭射光彩的布料是她要的秋裤吗?
江蝉月:“能退钱吗。”
徐安航:“亲亲,七天无理由退货呢。”
江蝉月把箱子推回去:“那我退货。”
徐安航推回去:“不行呢,亲亲。”
“为什么?”
“已经过了七天退不了了呢。”
江蝉月强忍怒火仔细掰扯:“七天无理由,应该是收到货后的七天。”
徐安航:“那好叭。”
江蝉月再次推回去:“我要退货,你做得也太难看了。”
徐安航再次:“不行呢亲亲。”
江蝉月:“?这次又是为什么?”
“您有理由呢。”
“……?”
眼看着江蝉月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恐怖,徐安航已经开始用余光搜寻安全逃生路线了。
正当江蝉月即将站起身来跟他理论时,窗外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闪光灯?江蝉月立马挡住脸戴上帽子看向窗外,一道仓皇逃窜的身影狼狈跑远。
来不及找徐安航的麻烦,她抄起手提箱就跑了出去,追上那道身影。
那人对周围的地形似乎也不太熟悉,只知道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左拐右拐很快跑进了一条死路。
江蝉月把里面的,呃,秋裤,拿出来,然后一手掷出手提箱,正好砸中他的腿,喝道:“别跑!”
离近了才看见这人手上还拎着一个补光灯,电量足到有些刺眼的程度。
敢情刚刚闪过的白光是补光灯吗?
江蝉月:“你偷拍还给人打光?”
年轻人:“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江蝉月点点头,昨天热搜她的照片那么清晰,想来也有他的功劳。
她缓缓走近,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偷拍我干什么?”
年轻人退无可退,冷笑一声:“为什么拍你,你自己看一眼微博不就知道了。”
江蝉月拿起手机点进热搜,果不其然她又被挂上去了,这次又是两张不同的照片,一张说她半夜上了不明男子的车,一张说她跟另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白天私会,两手交叠十分暧昧。
总而言之,她脚踏三条船水性杨花不是好人!
江蝉月:“……”
这么智障的抹黑方法除了楚耀楣还有谁能想出来。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大清,年轻人包容性很强的,这种舆论简直无人伤亡。
果然,评论区清一色的吃瓜。
【你吃吧娘不饿】:又是这个美女?她到底得罪谁了?
【科科59高分飘过】:姐姐看看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后女友。
【小小的老子脾气暴】:姐姐你鱼塘里这么多鱼了多我一个怎么了多我一个怎么了多我一个怎么了多我一个怎么了多我一个怎么了
【伤心momo头】:呵呵,谁知道这些男人使了什么手段勾引的美女。
【李时珍的剑】:李涛一下,偷拍别人还发到网上造谣真的违法吧?希望造谣者不要挺过这一关。
骂她的倒也有,只是她不在乎。
讨厌她的,早点死。
她讨厌的,更别活。
江蝉月嗤笑一声关掉手机,息屏后,黑色的屏幕反射出那个人举着摄影设备砸来的身影。
她灵巧一闪,躲过他的攻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接着从口袋里拿出秋裤套在他脖子上,勒得他直翻白眼:“被我这样的女孩缠上是不是有些呼吸不顺啊?是不是有点窒息啊?是不是眼睛上翻啊?是不是嗓子很疼啊?那就对了,我拿绳子缠的。”
男人:“咳咳咳咳咳!!”
江缠月(没错)松开一瞬间:“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是
——”
江缠月再次缠上:“不说是吧?不说我就继续缠了!”
接着她又放开一瞬:“这次说不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是——”
不等他回答,江蝉月再次缠上:“还不说是吧?真是负隅顽抗!都这样了还不出卖组织吗!呵呵,真是小瞧你们之间的羁绊了。”
男人:“咳咳咳咳咳——”
不是,你倒是给他时间出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