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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舔干净。”

金笼子就放在魔殿魔尊之位的右方, 上面缠绕着金色链条,散发出耀眼而又诡异的光芒。

元祈的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直接埋到地里去。

魔殿的长老们更是紧张的看着突然起身的新魔尊。

肩上趴着条小蛇的长老道:“尊上, 您可是有哪里不适?”

男人高站在魔殿之上,身上的玄袍莫名增添了股威压之感。

他薄而窄的眼皮轻敛, 慢条斯理整理着规整的袖袍,又缓缓抬起眸,踏下台阶。

玄袍在台阶上滑过,黑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很轻却很沉的脚步声。

那肩上趴了条小蛇的长老还想再说话, 可尊上却并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只是不疾不徐的走下台阶, 眼神好似不经意般盯着坐在魔殿角落里——身穿天蓝色长袍的青年和紧挨着青年的白衣少年。

众长老本还一头雾水,可看着新魔尊这眼神,还有元祈入了殿内后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基本上就猜到了一二。

元祈跟他们的新魔尊肯定有仇!

否则以元祈那个性,早就冲到前面和新魔尊套近乎了。

众长老们纷纷去看旧魔尊,只见旧魔尊也扶着额, 似乎也不知道该拿如今情形怎么办。

可低沉的脚步声依然在魔殿内响起, 新魔尊走的很慢,众长老完全不敢说话,只敢看着玄袍一点点从他们面前划过。

元祈害怕的又喝了口茉莉花茶, 偷偷去瞅新魔尊的身影。

那道玄色身影移动的很慢,不会是往他这边来的吧?

可直到他的茶盏里又被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 小白道:“哥哥,要不要再吃点点心?”

元祈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而就在这时,那道玄色身影竟已悄无声息逼近, 站在他的桌案前,挡住了所有的光。

元祈无端感到一股威压从他头顶上方袭来。

坐在远处的魔尊连忙道:“尊上,这是我们魔界的二把手,他做事虽马虎,但人很不错的,若以前有哪里得罪您了,您可千万不和他计较。”

“而且他还有厚礼要献给您呢。”

新魔尊低垂着头,并没有理会,锋利的下颌在前襟处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了指腹两下,又斜睨着眸,看了眼突然来到他身后的影卫。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

可那影卫倒很利索的动了起来,直接吩咐几个影卫上前,撤走元祈桌上的小吃,还把小白手里的茶壶夺走了。

小白最初不肯将茶壶给那影卫,还是元祈拉了一下他的袖袍,他才不情不愿的把茶壶上交。

元祈原本紧张时还可以摩挲下茶盏,但他现在桌上空荡荡的,一个物件也没有,只能将手放在桌底下,无措的抠巴来抠巴去。

他心里慌乱的要命,更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眼睛。

直到传来“哗啦”水流声,元祈悄悄的抬眸,只见逆着光影的男人身影十分高大健硕,修长的手指轻捻着青色的茶盏,另一手斜倒着茶壶。

清香的茶水从茶壶里倒出,落入茶盏里,在空中划出一道清亮的线条。

逆光下,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且白皙,如一块温润的璞玉,倒茶的动作更是不疾不徐,优雅从容。

元祈一颗心紧紧揪着,新魔尊突然倒茶水做什么。

而就是他这一分神,余光的视线里就见新魔尊竟然当着他的面,抖落了不明粉末进茶盏里。

元祈震惊的睁大了瞳孔,新魔尊这是在当着他的面投毒吗?

他眨了眨眼,那好看的手指轻捻着茶盏,玄袍缓缓在空中划动,魔殿里响起轻而沉的脚步声。

男人竟是慢慢的逼近几步,站在穿着天蓝色长袍的青年面前,低垂的眼眸遮住了他眼底阴沉的神色。

男人薄唇轻启道:“抬起头来。”

低沉而又威压十足的男声在元祈头顶响起,元祈手心起了一层热汗,头却埋的更低了。

直到男人又轻轻的“嗯”了一声,尾调上扬,莫名的带着一股危险的威胁之意。

元祈只得硬着头皮抬起眸来,可真正跟那双黑曜石的瞳孔对视时,元祈眼里的惊慌失措却几乎难以掩饰。

这确实是谢逢川的眼睛。

可跟他所认识的谢逢川是那么不同。

以前的谢逢川是一块冰冷的璞玉,讲究法则礼典,即使有野心,也是被藏在那温润皮囊之下。

可现在的谢逢川,就好似完全褪去了伪装的外表,彻底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来。

他不再受任何世俗的禁锢,会为了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元祈手指颤抖,忍不住又垂下脑袋。

可男人却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了他,一盏漂浮着茉莉香味的茶水送到了他的面前。

元祈当即就知道谢逢川突然倒茶,还当着他的面投毒是要做什么了?!

这是要亲自毒死他!

元祈连忙咬牙扭过脑袋,似乎打死都不会喝那盏茶。

可下颌却被一节冰凉而又覆着一层剑茧的指腹捏住。

男人的力气很大,且十分不留情面,就只是轻轻捏了下,元祈白皙的下颌上就立马印上了五指红痕。

元祈扭脸,想挣脱开下颌上的五指禁锢。

可男人的手指愈发用力,直接将他的脸扭过来,甚至还高高的抬起。

元祈不得不昂着脸和男人对视,那双狐狸眼很快就有些发红,很委屈的看着男人。

似乎在说,谢逢川这么捏他,把他都捏痛了。

男人却面无表情移开目光,似乎再也不会被元祈的外表给蒙骗。

元祈当即抓住机会,狐狸眼转了一圈,看了眼殿内的长老们,故意可怜巴巴道:“尊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从谢逢川做的这些事就可以看出。

谢逢川确实恨他恨的要死,竟然不惜来魔界上位。

可谢逢川应当不喜欢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残暴至极的事来,所以才会选择投毒赐他死。

可男人却突然扯掉他脸上的面纱,将茶盏抵到他唇边,低声道:“喝。”

元祈倏然露出整张脸,他眨了眨眼,佯装无辜道:“尊上,我先前已经喝过茶水了,谢谢您的好意。”

可肩上趴着一条小蛇的长老却站起来,恨铁不成钢道:“元祈!这是尊上好心给你赐茶,你怎么能拒绝?”

这长老一发声,纷纷就有更多长老站起身来指责。

“对啊!既然人家尊上肯赐你茶了,就是代表不和你计较过往的烟消云散了!多么的大度和宽容啊!”

这些长老们都以为新魔尊和元祈有过节,现在新魔尊主动赐茶,可不就代表着要冰释前嫌了吗?

元祈却偷偷的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无辜和委屈,被新魔尊掐着下颌,狐狸眼红润润,好像被欺负惨了道:“可我真的喝不下这茶水了,刚刚已经喝过许多盏了。”

“喝不下也得喝!”长老们道:“况且就小小的一盏,能占几个肚子?”

“赶紧喝!不喝就是不给咱们新尊上的面子。”

元祈抿了抿唇,这殿内几乎所有长老都发声了,但却只有魔尊没发声,反而有些深沉的看着这边,似乎在想些什么。

元祈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向魔尊投去求救的眼神。

魔尊皱了皱眉,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就在要起身说些什么时,就见新魔尊缓缓转身,看着魔尊道:“他不喝,莫不是以为本尊在茶水里投毒?”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低沉磁性。

魔尊愣了愣,他确实是想委婉问下这盏茶水有没有问题,可新魔尊主动提及,倒让他无话可说。

甚至新魔尊还当着众长老的面,将茶盏移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只见那凸起的喉结重重滚动,茶水滑入了新魔尊的胃里。

众长老瞬间群情激奋,站起来指责元祈不给新魔尊面子。

而元祈看着谢逢川主动喝下茶水却安然无恙的模样,也愈发困惑。

难不成谢逢川没投毒?

可谢逢川却是真真实实在那茶盏里抖入了不明粉末。

而且谢逢川来魔界就是找他麻烦的,怎么可能赐他茶?!

说不定这茶有毒发期,不会那么快致死。

那说明还是不能喝,可唯一站他这边的魔尊此时也叹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一副他也无能为力的模样。

还不等元祈细想,那盏被谢逢川轻抿过的茶盏口竟然又抵到了元祈唇边。

甚至还很用力,青色的茶盏里碾上元祈饱满的唇珠,抵到了元祈牙齿上。

元祈痛的“嘶”了一声,漂亮的狐狸眼里愈发红了。

他有些怨愤的看了谢逢川一眼,可又马上意识到,这茶盏谢逢川刚刚喝过,竟然茶盏都不换一下,就这么直接喂他!

可男人却微微眯起眼眸,手上用力,用茶盏碾压着他柔软的嘴唇。

很快,那柔软的嘴唇就有些微微肿了,水红的唇瓣充血发红,饱满的下唇不安的颤了下,仿佛在引人采撷。

元祈红着眼抬手,接过那盏茶。

既然必须要喝,那他也要自己喝,要谢逢川当着这么多魔人面前强行喂,多奇怪啊!

可他的手还没碰上那茶盏,就被谢逢川移开了,同时,坐在他身边旁观这一切的小白早就按耐不住了。

总是温润的小白竟然红着眼眶站起,一手挡在元祈面前,另一手去夺谢逢川手中的茶盏。

可他根本不是谢逢川的对手。

只听“唰”的一声,利刃出鞘,谢逢川身后的影卫训练有素的窜出,擒住了出手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双眸充血,他看着男人掐着元祈的下颌,指腹还别有意味的游离在元祈白皙的脸颊上,充满着狎昵和轻薄的意味。

白衣少年发出小兽一样的嘶吼声,竟然挣脱开了影卫们的禁锢,愤怒的朝男人袭去。

男人的侧脸冰冷而又狠厉,他只是微微看了眼白衣少年,霎时之间,沉沉的威压笼罩在魔殿上空,一股充沛的灵力如游龙般席卷,直朝白衣少年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那灵力竟然直接擒住白衣少年,将少年重重的砸在了魔殿的墙壁上。

众长老乃至殿外的小魔头都被这突然的动静震的睁大了眼睛,纷纷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白衣少年狰狞着面孔,被灵气禁锢四肢,如案板上的鱼般动弹不得。

那灵气更是毫不手软,直接擒住了白衣少年的脖颈,收的越来越紧,只见白衣少年的脸慢慢青紫,被憋的通红。

他唇边溢出了一丝鲜血,足以见得,他的五脏肺腑都已然受到重创,更别提他似乎要窒息而死。

可白衣少年神色依然镇定,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因为身体疼痛而痛苦的神色,反而看着元祈就这么被男人欺负,眼神痛苦而又悲愤的瞪着男人。

众长老皆都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新魔尊这么心狠手辣,这白衣少年也没做太过分的事,竟然就直接想要了这白衣少年的命。

元祈看着虚弱的小白被谢逢川按在墙上,他急得眼眶都红了。

连忙抬手抓住谢逢川青筋暴起的手腕,红着眼睛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谢逢川转过眸,看着元祈红着的眼眶,他的眼眸竟然也跟着红了。

但与元祈的红不一般,那是一股充斥着戾气的猩红。

他舌尖抵着上颌,好似愤怒至极的野兽,几乎是瞬间就想把墙上的白衣少年给撕成碎片。

元祈蜷缩了一下肩膀,他抓住的手腕正在因愤怒而震颤着。

元祈双手缓缓包裹着谢逢川的手腕,又继续红着眼眶求道:“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不要殃及无辜。”

“无辜?”谢逢川缓缓道。

细听,这声音似乎从牙缝里吐出,带着无尽的戾意。

元祈看了眼身后的小白,小白依然死死的盯着他和谢逢川,还对他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我宁愿死,都不想看见你求他。

元祈转回眸道:“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你不要伤害他,小白他是无辜的,他……他只是担心我而已。”

可谢逢川听到他这话,似乎手腕都在颤抖,那猩红的眼眸愈发阴沉,咬牙道:“担心你?”

元祈被吓的不停点头。

他从未见过谢逢川这幅模样,就算是谢逢川在客栈里被他下药,还被他连踹好几脚,都没露出过这么恐怖的表情。

谢逢川将茶盏抵至元祈唇瓣上,又重重的碾压了下,垂眸看着元祈,就好似饥饿的野兽看着他狩猎已久的猎物,冷声道:“你刚刚说,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元祈只忧心救小白,压根没听出这话里明显还带着另一层含义。

他连忙红着眼睛点头道:“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求你放过他。”

男人却并没有放过被禁锢在墙上的少年,而是一手捏着元祈的下颌,另一手捏着茶盏,强制元祈张开唇,将茉莉花茶灌了进去。

男人动作粗暴,似乎在泄愤般灌着花茶,元祈下意识就很畏惧这花茶,舌尖推拒,喝得很慢。

可水流又急,他忍不住呛出声,被喂进去的花茶,此刻全部被他呛了出来,从饱满的唇瓣溢出,流至他的下颌,打湿了他天蓝色的领口。

元祈微微喘息,露出香软的舌尖。

男人用指腹擦过他唇瓣,看似擦着他唇瓣上的水渍,可指尖却碰到了元祈的舌尖。

元祈的舌尖连忙往里缩。

男人“啧”了一声,看着只是喝个茶水,却弄得到处都泛着水渍的青年,甚至因为呛出了太多茶水,弄得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都湿漉漉一片。

男人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他又命令人接了一盏茶水,继续喂到元祈的嘴边,可每次都是灌的又粗暴又急,都会让元祈呛出声。

一时之间,元祈脸上泛了一层热汗,白皙的下颌满是红色指印,湿透了的鬓角碎发贴在他脸上,狐狸眼更是又红又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可怜的抬起眸,就那么看着男人,噎噎呜呜道:“喝不下了,放过我吧……”

男人将茶盏放在桌上,眸色愈发深沉,甚至喉结都重重滚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清冷的苦药香味充斥元祈整个鼻间,粗粝的指腹重重蹂躏着元祈的嘴唇,把那红肿的嘴唇蹂躏出各种形状,冷声道:“不是说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元祈委屈的努了努鼻子,小声道:“换一种吧,可不可以?求求你了。”

男人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眼里的猩红更甚。

可此时那抹猩红占据更多的却不是怒火,而是一股隐含着恶意的饿欲。

元祈的嘴唇很水润,因为被男人蹂躏了太多次,早已红肿不堪,那软软的气息全部落在男人的手指上。

男人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宽大的袖袍抬起,遮住了不太对劲的下腰袖摆。

他抬起滴落着茶水的手指,送到元祈唇边,俯身凑到元祈耳边低声道:“舔干净。”

第62章 第 62 章 “这么想被关进笼子里?……

“舔……舔?”元祈狐狸眼睁大, 看着面前俊美无铸的男人。

男人站直身体,薄唇轻启道:“你弄脏的,自然是由你来舔干净。”

话是这样说没错。

但脏了不能用手帕擦吗?他再舔一下不是更脏了吗?

元祈想低头, 但下颌却被男人掐着,只能顶着不情愿的眼神看着男人。

“嗯?”男人却语调上扬道。

元祈垂下眼眸, 脸微微发红道:“但…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吧。”

男人却梭巡着视线,看了一圈殿内的长老们,只见刚刚大声斥责元祈的长老们,此刻都如同鹌鹑般低头。

眼前这情况, 他们怎么都能猜出一二,绝不是单纯的仇恨。

元祈依然不想舔, 可男人似乎当了魔尊以后,就再也不装了,那恶劣的脾性显露出来, 用食指撬开元祈柔软的唇珠,指尖碰到了元祈的牙齿。

元祈嘴巴闭拢,委屈的看着男人, 可怜的要哭了。

男人冷冷道:“张开。”

雪白的牙关依然紧闭, 男人侧眸,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墙上的白衣少年,似乎元祈不配合, 就别怪他做出过分的事。

元祈当即道:“你不要伤害小白!”

他说话时嘴唇张开,男人原本可以趁这间隙将手指伸进去, 但他却没有,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元祈,似乎要等元祈主动来舔。

元祈抽了抽鼻子。

虽然和小白相识才两三天, 但是他一定要保护好小白。

他试探的伸出嫩红的舌尖,脸颊泛红,像只可怜的小猫咪,讨好的舔了下谢逢川的食指指腹。

那一下很轻很轻,还带着湿漉漉的触感,男人的呼吸当即就重了几分。

元祈垂下眸,害怕的把舌头缩了回去。

男人眉头紧皱,阴沉的盯着他,沉声道:“继续,舔干净。”

元祈委屈的撇着嘴。

但身后却传来小白声嘶力竭的挣扎声,他刚要回眸,下颌却被一节冰凉指腹捏住,不许他回头。

男人身姿挺拔,一手捏着元祈的脸,另一手压在元祈柔软的唇瓣上,强迫元祈伸出舌尖乖乖的舔他手指。

他眉头舒展,甚至好几次看着被他禁锢在墙上的白衣少年,墨瞳里的挑衅难以遮掩,似乎就是故意当着白衣少年的面做这一切,白衣少年眼珠子都瞪快出血了。

元祈舔的很累,谢逢川的手指很长,指腹和指节处都有厚厚的剑茧,刮得他舌头很疼。

而且舔完一根手指,马上就有另一根手指伸进了他嘴里。

印象里,他都不知道舔了多少根手指,只知道那手指被他舔得湿漉漉的,从他唇边移开时,还在空中勾起一道银丝。

他以为这是结束了,可没想到男人突然又两指并拢,直接探进了他的口腔,捻着他的舌尖玩弄。

元祈咳嗽了一声,昂着头,呛的眼睛都红了。

但他此时被人玩的泪眼迷离,昳丽的面孔如被春水洗过一般。

男人呼吸深重,眼神越来越沉,手指在口腔里剧烈捣弄,发出粘稠暧昧的水声。

殿内的长老们简直没法看,老脸通红。

没想到新魔尊这么的放浪形骸。

元祈呜呜道:“舔…舔够了吧…”

男人喉结滚动,似乎隐忍到了极致,手腕上的青筋狰狞暴起,他蹂躏着元祈柔软充血的红唇,将其揉成各种形状,眼里的猩红越扩越大。

元祈害怕的往后缩,怎么感觉再舔下去,谢逢川会直接在这殿内吃了他。

直到这时,魔殿外,一个摇着黄扇,穿着柘黄色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魁梧正气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元祈眼熟,是一直跟在谢逢川身边的韩凤。

但黄衣男子他却从未见过。

黄衣男子看着谢逢川当众玩弄别人的软舌,眼里也并无惊讶,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道:“尊上。”

谢逢川这才移开手指,他缓缓站直身体,但宽大的袖袍还是挡在身前,不知在遮什么。

他手指掐着元祈脸颊两侧的软肉,对黄衣男子道:“何事?”

韩凤却着急忙慌的推开黄衣男子道:“少——尊上!有急事!”

谢逢川脸上的神色骤然冷却,他盯着韩凤,两人虽未言语,但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凝重。

元祈心里欣喜,谢逢川这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可脸上却突然传来痛感。

谢逢川俯下身来,把他的脸掐成各种形状,冷冷道:“乖乖的,别想跑。”

元祈将脸扭开。

谢逢川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你再跑,下场就是被关进那个金笼子里。”

元祈瞳孔震颤,看着魔殿中央布满了禁制的金笼子。

谢逢川却又掐着他的脸,冷声道:“听明白了吗?”

……

新魔尊来时声势浩大,离开时更是风风火火,只听跟在新魔尊身边的影卫说,新魔尊在外面遇到了急事,处理完将马上回魔界。

新魔尊都走了,魔殿的各位长老也纷纷离去,只是他们离开时,都不停的看着角落里——嘴唇红肿、脸颊绯红的漂亮青年。

摇头道:“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

元祈根本没心情管这些长老,魔殿的那个金笼子已经把他吓得去了半条命。

长老们看他这幅害怕的模样,皱了皱眉,一挥袖袍离开了。

直到身后传来小兽般的呻吟声,元祈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小白快被谢逢川弄死了。

他连把小白救下来,给奄奄一息的小白喂了一颗药丸,可小白太虚弱了,被他从墙上救下来后,就晕了过去。

魔尊走过来,看见元祈怀里快死了的小白,叹了口气,又招手让淮安派些小魔头上来,把小白带下去救治。

元祈最初不肯撒手,但魔尊说他再不撒手,小白说不定都要死了。

魔殿内瞬间空荡。

魔尊道:“本尊真是没想到啊。”

元祈担心小白,他擦了擦眼泪道:“怎么你也没想到?”

魔尊摇了摇头,看着元祈道:“他就是谢逢川吧。”

元祈愣了愣,又生气道:“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这新魔尊是你找来的魔界的,你难道不该派人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吗?”

“是他找的我。”魔尊道:“况且,他在九州招兵买马,势力遍布各地,野心勃勃,这样的一个人,本尊怎么会将他跟九州少司命联想在一起啊?”

元祈垂下脑袋。

这倒是真的,除了亲眼所见,他绝对想不到谢逢川竟然会来魔界当魔尊。

魔尊又摩挲着下颌道:“只是本尊实在不解,他贵为司命,为何要在九州下这么大一盘棋,布这么大一个网。”

“什么网?什么棋?”元祈问道。

魔尊却又摇了摇头,“小祈,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怎么少知道为妙?我惹了他,还偷了他的灯,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魔尊却惊讶的看着他,好似元祈是个傻子,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为何来魔界吗?”

“当然是为了报复我啊!”

魔尊“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元祈红肿的嘴唇,道:“你可真是没救了。”

……

元祈回了寝房,他着急的联系系统,可那边却只有匆忙的回音。

但谢逢川已经杀到魔界,他不可能在坐以待毙,主要是现在的谢逢川太可怕了,总感觉随时会发疯吃了他。

而且今日他并没有送出幽冥灵灯,也不知道把幽冥灵灯献给谢逢川到底算不算完成任务。

但元祈实在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将幽冥灵灯放在桌上,若谢逢川之后寻来,肯定会拿走幽冥灵灯。

他给魔尊留了一张纸条,就带着小白离开了寝房。

为了避开谢逢川在魔界的眼线,两人走得是魔殿比较偏僻的一道长廊。

长廊上没有点灯,黝黑而又阴森,墙上悬挂的烛台如怪兽爪牙般倒映在墙上。

元祈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有些恐怖。

他看着身边的小白,步伐虽沉稳,可却还是有些弱不禁风。

虽然小白被魔界的医师救治过,但他伤的实在太重了。

“小白,你还好吗?能走吗?”

小白垂着眸,沉声道:“嗯。”

元祈叹了口气,又想起小白今日被谢逢川按在墙上施虐的场景,愈发心疼道:“小白,这里有些黑,你若是害怕,就牵着我的手。”

小白听到前面一句话时,似乎有些想反驳,但听到后面一句话,他反而把话咽了回去。

干燥的手指缓缓牵住了元祈的手。

黑暗中,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小白的手很冰凉,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剑茧。

这让元祈联想到了今日玩弄他唇舌的那只手,可就在他想缩回手时,小白突然看着他道:“哥哥,我害怕。”

元祈的心瞬间就软了,他紧紧的牵着小白的手,柔声道:“小白,别怕。”

“嗯。”小白很乖道。

两人的影子在长廊上拉长扭曲,一阵阴风从远处席卷而来,吹的元祈衣袍飞舞,更把他的心吹得清醒几分。

今日谢逢川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在耳边回响——

“若你再跑,下场就是被关进那个金笼子里。”

可他打听过了,谢逢川今日离开是去处理九州南方的事,与魔殿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若是今夜不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时间离开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慌张,又把他的手握紧了几分。

两人手牵着手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了魔殿的后门出口。

这扇门虽不华丽,厚重而又高大,却无端让人联想到地狱之门,压的人好似喘不过气。

元祈心里的不详之感愈发强烈,他拉了拉小白的手,害怕的往后退。

小白却不似他这般惧怕,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推开殿门,带着他往前走。

只是这殿门刚打开一个角,一股凌冽的冷风呼啸而至,吹得他衣袍乱飞。

而小白的身体突然悬空,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住,抛到了漆黑的空中。

元祈握紧小白的手,喊道:“小白!抓紧我!”

小白愈发努力的握住他的手,狂风中,那双眼眸又黑又亮。

他喊道:“哥哥。”

而就是这一声哥哥落下,这风忽然更为猛烈,好似要把整个魔界刮的天翻地覆。

而“轰隆!”的一声,殿门大开,远处的黑暗中,有个身穿鎏金黑袍的男人缓缓朝他走来。

男人身姿颀长,五官俊美,可月光下的身影却却邪气四溢,就好似那阴间索命的鬼魅般,行走间不疾不徐,无端让人恐惧丛生。

元祈瞳孔震颤,连忙抓住小白往后跑。

可又是“轰隆”一声,小白的身体被彻底抛至空中,又狠狠的砸到地上。

小白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小白!”元祈大叫道,朝小白跑去。

可只是瞬息之间,刚刚还离他很遥远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捏着他的下颌,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本尊今日跟你说的话?”

元祈害怕的红了眼眶,从男人身前跑开。

只是他跑了还没两步远,就又被男人从后抵在了殿门之上。

滚烫的呼吸全打在他耳侧,“既然你那么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本尊就成全你。”

第63章 第 63 章 “舌头伸出来。”……

“不…不要关我…”元祈的脸贴在冰凉的铁门上, 他转眸,可怜的看着身后的男人,“求求你了…”

那双狐狸眼在夜色下, 泛着水光,让人看了很难不心疼。

男人眼里却并无心疼, 幽深墨瞳愈发阴冷,他抬起手指,澎湃的灵力朝他指尖溢出,直朝躺在地上的小白袭去。

小白抽搐挣扎。

元祈睁大眼眸,“不……不要伤他!”

男人却愈发贴近他耳边, 另一手擒住他的腰,低哑道:“还敢逃跑吗?”

元祈眼里泛泪, 连忙摇头道:“不敢了。”

“我跟你回去。”

你别伤害小白,他最终没说出来。

因为他下意识觉得,假如他说出这六字, 小白会更惨。

……

昏暗的寝殿内,红色大床上躺着一个紧闭眼睛的青年。

青年容貌昳丽,眼皮哭的红红的, 纤细的右手腕被一根红绳绑住, 禁锢在床头。

床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人,男人的脸在烛光照耀下俊美无俦, 他垂着眼眸,看着床上羽睫颤个不停的装睡青年。

“少司命, 您看了很久了。”身边的韩凤适时打断道。

“嗯。”谢逢川缓缓道,似乎在说,本司命倒要看看, 他这装睡能装多久。

……

昨晚元祈被抓回魔殿,就一直被关在这处寝殿内,吃饭喝水都在谢逢川眼皮子底下。

他实在不想再和谢逢川大眼瞪小眼,于是只能装睡。

等听到一阵离开的脚步声,笼罩在身上的阴影也倏然消失,元祈终于抬起脑袋来,像机警的小狐狸般看着被纱幔隔开的外间。

见谢逢川坐在桌案边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和韩凤沟通正事。

元祈愤怒的撇了撇嘴,仗着谢逢川看不见,狠狠瞪着谢逢川。

他半坐在床上,却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来,只是看着手腕上的红痕,生气的眼红了。

可突然,脑袋里传来一阵电流声,这电流声刺刺啦啦,好像是被谁给重创了一般。

元祈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用脑海里的意念道:“系统!是你吗?!”

【嗞嗞嗞——】

【是我。】

元祈忍住了问责的心,态度很好的道:“我已经把幽冥灵灯给新魔尊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离开?”

昨晚他把幽冥灵灯放在桌上,谢逢川看见后就收走了。

可系统那边却又传来卡顿的电流声,过了很久,才道:“宿主,很遗憾的告诉你,剧情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全面崩盘。”

“因为谢逢川是主角,所以就算您把幽冥灵灯给谢逢川,也无法被判定完成任务。”

元祈一下子就急了,“哪有你们这样判定的?这……这对我一点也不公平!”

“我要投诉你!”

元祈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很是认真道:“剧情崩盘不是我的责任,你们应该让我离开!”

系统那边似乎也很是为难,妥协道:“宿主,您这边确实是完成了任务,但这个任务线已经废了。”

“不如这样吧,您还记得你最初来时被关进的那个秘境吗?”

元祈点点头,“记得。”

系统道:“在那秘境旁边的深山里,有一个时间隧道,只要您找到那个隧道,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真的吗?”

“嗯。不过开启隧道需要强大的灵力,正好幽冥灵灯里就蕴含着这股灵力……”

元祈彻底绷不住了。

他打断道:“你这是又要我去偷灯?来来回回的你们这是在耍我玩吗?!”

可突然“砰”的一声,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幽冥灵灯,元祈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系统道:“赶紧藏起来。”

“哦哦哦。”

元祈手忙脚乱把幽冥灵灯藏进了芥子袋里,火气终于下去一点。

系统又道:“这个补偿,宿主还算满意吗?”

元祈抿着唇,“一般。”

之后系统又跟他交代了许多,比如元祈去了时间隧道后,系统会协助元祈离开等等。

并且保证,这次离开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元祈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元祈还是有点不解,他问道:“系统,如果我回去了现实世界,那么这具身体的原主会回来吗?”

原本系统都在热情解答元祈问题,可听到这个问题,空气中的电流似乎都凝固了。

系统冷静道:“宿主,这不是您该考虑的问题,这只是一本书中世界,原主回不回来,都对您没有任何影响。”

“这样说确实没错。”元祈道:“可这段时间下来,我已经没法把这个世界看成一本书。”

“在这个世界,原主有亲人朋友,魔界有许多小魔头都喜欢他,若是我走了,那些小魔头都会伤心的。”

系统却叹了口气,道:“原主,你看见的小魔头都是虚构的,你不该对他们产生这些感情,你要记住,你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元祈垂下眼眸,淡淡道:“所以,我会消失对吗?”

系统良久没有说话。

元祈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在我走后,让原主回到这个身体。”

系统却叹了口气道:“元祈,他不可能再回到这个身体里了。”

“为什么?”

系统没有回答,脑海里也久久没有回声。

系统离开了。

……

纱幔外,夜色阴凉如水,元祈已经被关在寝殿里好几日。

谢逢川每日都很忙碌,只有亥时会出现,喂元祈喝一碗茉莉花茶,随后就坐在纱幔外处理公务,直到元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那道身影依然笔挺,偶尔还响起纸张窸窸窣窣的翻动声。

只是元祈每日早上醒来时,寝殿里又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床铺上还留有一抹余温,好似有人在上面躺过一般。

期间,元祈想过许多法子离开这间寝殿,可绑在他手上的红绳压制了他的修为,这间寝殿外又设下了禁制,还有影卫在外防守,就算他拿出幽冥灵灯助自己脱逃,也会马上被这些影卫们察觉。

可今日,寝殿外的影卫都不知忙什么去了,竟然空无一人。

离亥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元祈连忙拿出幽冥灵灯,解开捆绑在着他手腕上的红绳。

他不能再喝谢逢川喂的茉莉花茶了,最初喝时都还没什么感觉,但随着他喝的越来越多,身体总是会变得很奇怪,会突然发烫,特别是屁股上,好像要长出什么东西来。

寝殿里响起“砰砰砰”的碰撞声,幽冥灵灯幽光乍现,照亮了元祈紧皱的脸。

可也不知道这红绳是什么材质,元祈勤勤恳恳的用着幽冥灵灯,却只断开了一个小小的口。

可就在这时,寝殿外传来很轻很沉的脚步声。

元祈听过太多次这脚步声,他几乎断定这就是谢逢川的,连忙将幽冥灵灯收起藏进了芥子袋。

可没想到“咯吱”一声,殿门打开,露出的却是一张温顺斯文的少年面孔来。

小白穿着白袍,唇色苍白,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却还是步履蹒跚走进寝殿,回身将殿门关上。

“小白!”元祈坐在床上,吃惊的小声喊道。

小白在殿内巡视一圈,看到纱幔内坐在床上的青年。

他顾不上身上的痛,连忙掀开纱幔走进去,看见元祈被红绳绑着手腕,白皙的皮肤上都勒出了淤青红痕,他眼里瞬间闪过愤怒与心疼。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去解绑着元祈的红绳。

元祈看着皱眉的小白,问道:“小白,你怎么逃出来的?”

小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我会救你离开。”

也不知为何,幽冥灵灯都解不开的红绳,竟然在小白的手下简单解开,简单到好似只是解开一个蝴蝶结。

元祈兴奋的活动着手腕,他连忙爬下床,抓着小白的手,激动道:“谢谢小白!”

小白反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外走,可走了还没两步,门外就又响起又沉又缓的脚步声。

寝殿内,长相昳丽的青年跌坐在床上,他的手腕上又绑上了那根红绳,只是细看,就能发现这红绳绑的并不紧,

青年很是紧张,手指紧紧抓着被褥,眼睛一会偷看寝殿角落里的衣架,一会又偷看面前身姿颀长,威压遍布的男人。

男人手中端着青花茶盏,修长的手指捻着茶盖,缓缓沿着茶盏口刮过,抬起眸道:“本尊好像闻到了什么脏东西的气味。”

元祈紧张的眼眸张大,“没有啊!”

可他慌张的眼眸乱飘,一看就是藏了什么人的模样。

谢逢川却并未跟他计较这个,而是坐在床头,将飘着热气的茶盏抵到元祈唇边。

元祈下意识就将唇移开,可谢逢川的视线却在寝殿内梭巡了一圈,语调上扬道:“嗯?”

元祈连忙抓住谢逢川的袖角,红着眼睛道:“我喝。”

“嗯。”

元祈只被绑了一只手,按理说是可以自己喝的,可这些天来,都是谢逢川喂他喝。

元祈不愿意喝,每次喝都会漏一半,谢逢川应该早已习惯了,可今日,元祈喝了半盏后,谢逢川突然将茶盏移开。

腹着剑茧的指腹蹂躏着他柔软的唇,墨瞳阴沉道:“谁教你这么喝茶的?”

元祈被吓了一跳。

如今面前的男人,早已褪去了斯文的假面。

元祈毫不怀疑,若是真惹怒了谢逢川,谢逢川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他伸出舌尖,讨好的舔了一下男人的指腹,乖乖道:“我…我会好好喝的。”

他知道谢逢川喜欢他这样舔。

他也在心里骂过谢逢川变态,竟然喜欢被他舔。

果然,他舔了后,男人胸膛重重起伏,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元祈趁机抬手,去抢谢逢川手中的茶盏。

可谢逢川却将茶盏移开,“你不会喝,本尊喂你。”

元祈只得放手,却见谢逢川竟然抬手,将茶盏抵至自己唇边。

他薄唇轻启,将茶水喝了进去。

元祈震惊的睁大眼眸,谢逢川却已经含着茶水朝他压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过于诡谲和突然,等元祈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谢逢川的薄唇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很快就贴到了他的唇上。

“不…不要这样喂…”元祈抬手抵在谢逢川的胸膛上。

可谢逢川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压在床头的墙壁上,薄唇很强势的压在了他的唇上。

带着一股冰凉和冷冽的气息。

元祈嘤呜了一声,唇缝却被强制撬开,一大口清香的茶水被渡进他口腔,强迫他喝下去。

可元祈的舌尖一直推拒,根本就没喝下去多少,反而大部分从他唇逢里溢出来,打湿了他的领口。

男人却又喝了一口茶水,朝他的唇压下来,甚至还熟练的掐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嘴。

这次他的舌头依然推拒,可男人的薄唇却张开,完全含住了他的唇,没有一丝缝隙,那大舌更是追逐着他的舌头,似乎要把他的舌头含进自己的口腔里。

元祈吓得眼眶都红了,连忙把舌头往后缩,可却也不得不将男人渡过来的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寝殿里响起很清亮的“咕隆”一声,元祈喉结滚动,直脸红到脖颈处。

谢逢川为什么要嘴对嘴喂他喝?

他羞愧的看了眼寝殿角落的衣架,小白就躲在衣架后面。

要是被小白看见,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但就是他这分神,男人的舌头突然过分的在他口腔里肆虐起来。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男人一边吮吸着他的唇,幽深的墨瞳梭巡了一眼寝殿衣架后,又淡淡的移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在宣誓主权的眼神。

元祈头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脑子早就发晕了,到后面他都不知道咽下去的是茶水还是口水。

只感觉男人的唇好滚烫,不停的咬着他的嘴唇,吃着他的舌头,把他吃的喘不过气。

他挣扎开被男人压在墙上的手,又推在男人健壮的胸肌上,哼哼道:“不要…”

可男人却又很快擒住他的腰,身体重重的压在他身上。

两人的唇再次贴的很近。

男人双眸猩红,喘息很重,呼吸粗重道:“嘴唇张开。”

“舌头伸出来。”

第64章 第 64 章 “他想干你。”

元祈被吃的迷迷糊糊, 最初还不愿意张开嘴唇,但男人的气压太强势。

他不得不顺从男人的话,把嘴唇张开, 放任男人的大舌扫荡进来,昂着脑袋伸出舌头给男人吃。

床褥一角深陷, 元祈的后脑勺被男人掌住,舌根被吃到发麻。

男人的膝盖半跪在床上,宽阔的身体几乎半压在他身上,寝殿里响起暧昧的水声。

有时候元祈喘不过气,男人也会大发慈悲放开元祈的嘴唇, 大掌揉着元祈的脸蛋,啃咬着元祈的耳朵, 等元祈喘匀了气,薄唇就又覆盖上来,吃着元祈的舌头吮吸。

元祈被吃的眼眶湿润, 舌根太麻了,想缩回去。

但男人滚烫的气息很快就贴在他耳根,低声道:“舌头伸出来。”

“不…”

哪有这样的, 元祈心里委屈, 要吃他的舌头谢逢川不能自己伸进来吃吗?

为什么还要他主动伸出去,好像他很想被谢逢川吃似的。

“嗯?”男人舔舐着他的耳垂,气息滚烫而又粘稠, 沉声威胁道:“伸不伸?”

元祈浑身发麻,最后还是伸出了舌头, 昂着脑袋给男人吃。

男人心满意足,大舌裹着香软的舌尖吞咽,但他显然也不好受, 胸膛不停起伏着,额间青筋暴起,小腹处紧绷的不像话。

偏偏有些人还笨的不像话,觉得奇怪的去摸了摸,摸到后又哭着放开手。

元祈慌乱的眨了眨眼,手背在身后,再也不敢瞎摸了。

但男人的手却落在了元祈的腰肢上,暧昧的摩挲蹂躏。

红纱飞舞,两道身影相叠,时不时响起的吞咽水声听起来就让人脸红心跳,床架嘎吱作响。

很难不让人想到,若是再继续亲下去,床塌上的小狐狸会被男人剥干净,吃下肚去。

躲在衣架后看着这一切的少年目眦欲裂,只听“轰隆”一声,衣架碎成齑粉,少年愤怒的朝床榻上的男人袭去。

男人却只是侧眸,轻飘飘看了少年一眼,瞬间澎湃的气息溢出,将少年狠狠摔在地上,但薄唇却吮吸着小狐狸的唇珠,好像怎么都吃不够似得,含进自己嘴里。

少年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却又再次爬起来,扯住了男人的衣袍,双眼充血的瞪着男人。

男人却直接抬脚踩住那手,顺便把被吃得晕晕乎乎的小狐狸抱在腿上,手还在小狐狸腰间流转,过分的亲着小狐狸白皙的脖颈。

小狐狸因为被男人吃了太久,呼吸缺氧,大脑混乱,只知道坐在男人怀里,攥着男人前襟衣角,仰着脖颈任男人在上面印上一个又一个红痕。

“我要杀了你!”少年怒吼道。

“嗯?”男人垂下眸,犹如看垃圾一般看着少年,手指却慢条斯理解开小狐狸的领口,露出伶仃白皙的锁骨。

小狐狸敏感的蜷缩在男人怀里,直到粗砺的大舌舔舐着他的锁骨,他忍不住难受的嘤呜出声,男人却揉着他的屁股,让他安静点。

“是吗?本尊抬手就能杀了你。”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少年,“而你,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他似乎在嘲笑少年的无能,肆无忌惮在少年面前享用甜美的小狐狸。

黑靴不留情面的踩在少年的手背上,直踩得少年骨节断裂。

少年被强势的灵力压的抬不起头,双眼充血的吼道:“我会杀了你!”

男人却耐心耗尽,宽大的袖袍一挥,少年如破布般被砸到墙壁上。

男人冷声道:来人,把他给拖下去。”

寝殿内气氛旖旎,等元祈从缺氧中回神时,他已经衣衫混乱,双手被红绳反绑在身后,跪坐在床上舔着男人的手指。

男人两指加到三指,在他口腔中捣弄着。

明明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穿得也斯文得体,但做起这些下流事时却似乎没有羞愧,还觉得不够似得想攫取更多。

元祈红着眼眶看男人道:“你为什么要亲我?”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没跟人如此深吻过的,但也知道这不是两个男人该做的事。

毕竟以前他跟谢逢川做这些事,是谢逢川被合欢毒影响。

但现在谢逢川是清醒的。

谢逢川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元祈想到这,震惊的嘴唇微微张开。

可谢逢川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这是惩罚。”

“惩罚?”元祈眼睛睁大。

“嗯。”男人咬着他的耳朵,“你逃跑的惩罚。”

元祈垂下眸,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他嘟囔道:“你都是这么惩罚人的吗?”

他嘴唇红肿,脸又漂亮的不像话,眼睛哭红了,让他干什么都会乖乖的干,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男人闷哼出声,从那红肿的唇里抽出手指,在空中勾出一道银丝。

男人喉结滚动,手指勾着小狐狸身上水绿色的袍子,哑声道:“衣服脱了。”

元祈衣服没脱成,因为脱了一半,韩凤就带着急事前来。

宽阔的寝殿被红纱隔开,床幔四周也被红纱包裹的严严实实,没透出一点光景来。

殿内气压低沉,韩凤看着坐在桌案边薄唇紧抿的玄袍男子,似乎在里面品到了一股欲求不满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开口道:“少司命,元祈真的就是您一直要找的人吗?”

“嗯。”谢逢川轻轻颔首。

玄色袖袍在桌案上拂过,紫毫毛笔落在宣纸上,他只写了一个字——“祈”。

韩凤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家少司命不对劲的呢?

应当是在少司命十岁的时候,十岁之前的少司命循规蹈矩,最讲究尊卑礼法。

他小小的背影总是比别的小孩都要笔直,是走在路上看见蚂蚁,都会等蚂蚁先过去的那种小孩。

修真界对这个小孩的言论太多了,说他是九州千万年来唯一的司命,拥有通生死之能,九州的未来都在这个小孩的肩上。

可却从没人知道,这个小孩其实也渴望骑在父亲肩上,吃着母亲递给他的糖葫芦。

韩凤还记得,小司命超度的第一对亡灵,正是他的父母。

这似乎是所有司命必经之路,若要成为神,这是必须的救赎之道。

小司命的师尊便是这样教导他的。

可韩凤却知道,那天的小司命躲在后山的一个小山洞里,哭了整整一下午。

师尊还说,成为司命,是不能哭泣的,因为眼泪是情感多余的产物。

小司命很乖,他认真遵循着师尊的教导,更是深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韩凤曾以为,小司命会一直这样下去,可直到某一个午后,小司命变了,又似乎没变。

他依然心怀苍生,依然会等蚂蚁从他面前路过,只是他的眼里再也没有过去那般纯粹的光,他会面无表情杀掉每一个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他似乎刚从一个黑暗的世界醒来,在寻找某些漂浮的东西。

少司命常年做一个梦,有时候是荆棘丛生的森林,有时候是大雪纷飞的城楼,有时候还是流着仙泉的九幽秘境。

可梦里的每一个结尾都十分相似。

他站在一处晚霞下,等着那人给他推开栅栏,欢迎他的到来。

可每次那扇栅栏打开之时,少司命的梦境会被一大片腥红血液覆盖,少司命从来没有一次,看清过那人的脸。

韩凤知道,少司命所寻找的漂浮之物,恐怕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而少司命在九州布下这么多大网,也仅仅只是为了留住那个人而已。

但韩凤还是不解道:“可少司命,您为什么笃定元祈一定会离开呢?或许他会留下呢?”

寝殿内有些许安静。

过了良久,谢逢川才道:“他不会。”

“为什么?”韩凤道。

“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什么?”韩凤震惊道,突然就想到曾经影宗宗主追查元祈的戒指时,就曾说过那戒指来自更高纬度的世界。

看着少司命这么笃定的模样,他问道:“那您是怎么知晓的?”

少司命却只是将宣纸翻开,并未回答。

仿佛他就是知晓,并且不会出错。

过了很久,少司命才又淡淡命令道:“韩凤,派所有暗卫回天阙宗,加强防守。”

“回天阙宗?”韩凤一头雾水。

既然少司命怕元祈逃跑,派人守在魔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守在天阙宗呢?

……

纱幔被设下结界,元祈听不见韩凤和谢逢川都在密谋什么。

他钻进被子里,盖住脑袋,摸了摸红肿的唇,又很是疑惑的滚了一圈,他把锦毛鼠揪出来问了一通,谢逢川为什么要亲他,而且亲着亲着还邦邦硬。

小锦毛鼠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捂着脸,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但元祈此刻除了锦毛鼠,又联系不到任何能说话的人。

他把锦毛鼠锤了一顿,锦毛鼠才捂着脑袋,小小声道:“主人,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他想干你。”

元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看向锦毛鼠的眼神充满了鄙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只脏小鼠!”

锦毛鼠委屈的脸红了,他嗫嚅道:“小鼠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元祈却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你看着不大,竟然还看黄色书籍。”

锦毛鼠被指责道愈发羞愧,刚想解释,就被元祈跟塞什么脏东西似得塞回了芥子袋。

可是得到这个消息的元祈并不好受。

他捂着屁股,又在床上滚了一圈。

难怪谢逢川总揉他的屁股!原来是馋他的身子!

可到底是为什么?谢逢川那么清心寡欲,怎么会馋他的身体呢?

难不成是因为两人睡了几次,谢逢川睡他睡上瘾?

元祈裹着被子,又害羞又害怕的滚了两圈,可被子却被一节修长手指掀开,谢逢川清冷禁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在滚什么?”

自从元祈知道谢逢川馋他身子后,就愈发无法直视谢逢川了。

每次谢逢川喂他喝茉莉花茶时,他都会很狐疑的看一眼茉莉花茶,然后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谢逢川。

元祈觉得,这茉莉花茶里肯定掺杂了什么合欢散,想让元祈□□焚身,去跟谢逢川睡觉。

因为这些时日,他算是看出来了,谢逢川是个很闷骚的类型。

每次都会借着喂他喝茶,不是揉他的嘴唇,就是吃他的舌头,有时候还会过分的揉他的腰和屁股。

肯定是已经馋他馋的不行了,但谢逢川又很装,不想主动跟他睡。

因为以前两人睡觉都是元祈主动睡的。

元祈倒没谢逢川这么闷骚,他是觉得睡了那就睡了吧,况且现在谢逢川馋他身子,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说不定他还能利用这点逃出去。

元祈的狐狸眼珠转了一圈,在谢逢川擦他嘴唇旁的水渍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谢逢川的指腹,他又舔了舔唇,像小狐狸似的看着谢逢川。

谢逢川将眼神移开,手指却抖了下,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元祈却主动跪坐在床上,很乖的歪了歪脑袋,“少司命,我什么也没想做啊。”

他的声音很甜腻,眼神更水蒙蒙的,甚至身体往前爬,主动舔了舔谢逢川垂在身侧的手指。

谢逢川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捏着元祈的下颌,将茶盏放在一边,“你是不是以为本司命不会对你做什么?”

元祈却双手环在谢逢川的脖颈上,睁着大大的狐狸眼佯装迷茫道:“少司命,你在说什么呀?”

谢逢川额角青筋暴起,他似自暴自弃的攥紧拳头,坐在塌上,将主动勾引他的小狐狸抱在了怀里。

手指慢慢的挑开布料,落在滑嫩的肌肤上。

元祈没想到谢逢川一上来就这么露骨,当即就想打退堂鼓了。

“嗯?”谢逢川却按住了他的腰,大掌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

元祈本来想着谢逢川还留着几分矜持,等被他勾引的神魂颠倒之时,肯定也会继续矜持,等着他主动来睡。

到那时候,他完全可以把色令智昏的谢逢川一脚踹倒,然后用幽冥灵灯逃走。

可他现在却察觉到了危险。

好像谢逢川馋他身子,却一直没动他,并不是因为矜持这个原因。

“上次。”谢逢川手指落在了凹陷处,深陷进去,问他:“还疼吗?”

元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瞬间猜到了谢逢川在问他什么。

他攥紧了谢逢川前襟的衣领,那些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谢逢川那么粗暴的把他压在墙上,又把他压在床头,整整三天三夜才结束,他怎么可能不疼?

都肿了。

他又没那方面的药,为了不落面子,他都是忍着痛在魔界走来走去,还跑去妖界敲诈了一通。

“一周多了,应该恢复好了。”谢逢川的薄唇贴在他的耳根处道。

元祈脊背猛的一颤,脸直红到锁骨处。

难不成谢逢川一直没动他,每次都让他舔手指,是在等他恢复好吗?

元祈瞬间有种骑虎难下的错觉。

他只是想勾引谢逢川,并没有要真的睡觉的意思。

但谢逢川明显已经情动了,手指在那凹陷处不停蹂躏,快到几乎有了残影,蹂躏的四周软乎乎的。

元祈忍不住叫出声,趴在谢逢川的胸膛处,眼眶红红的,他按住了谢逢川的手腕,像小猫一样叫唤,“不要了。”

“嗯?”谢逢川却舔了舔他的耳朵,眼眸幽深,“刚刚不是想要吗?”

元祈心虚的垂下头。

谢逢川又道:“听说,你觉得本司命很一般,并没有让你舒服到。”

元祈更心虚了,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但谢逢川每说一句话,都还要用那食指在勾弄一番,弄得他神经都颤栗了。

纵使他也看过些黄色小说,黄色漫画,但谢逢川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到底是在那学的这些下三滥玩意。

太有失体统了!

“嗯?”谢逢川咬着元祈耳朵,沉声道:“要不要再试试?”

元祈整个身子都软了,他连忙红着眼睛揽住谢逢川的脖颈,求饶道:“少司命,让我来主动服侍您吧。”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危险,若是按照谢逢川的节奏来。

估计半炷香都不要,他就不能下床走路了。

“你服侍?”谢逢川的手指揉着他的僻蛊。

“嗯。”元祈眼皮哭的红红的,害羞道:“之前都是我主动的。”

谢逢川眼里的猩红愈发深了几分,他当然知道怀里的小狐狸不怀好意,但却并不想打断小狐狸的兴致。

他“嗯”了一声,身上的白袍整齐端庄,似乎等着小狐狸服侍他,若是不满意,他会直接惩罚小狐狸一番。

元祈也不知道怎么服侍,但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双腿分开,跨坐在谢逢川的大腿上,手指仅仅只是摸了一下谢逢川的胸膛,那健壮的胸肌似乎就颤了两下。

谢逢川喉结滚动,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双眸猩红的盯着元祈。

元祈眨了眨眼,将唇凑上去,慢慢的吻在谢逢川的喉结上。

男人更紧的抱住了他,抱的元祈喘不过气,手在他僻蛊上不停揉。

元祈顺着那喉结往上亲,慢慢亲到锋利的下颌上,可抱着他的男人似乎越来越按耐不住,看他的眼神愈发猩红,好像要马上吃了他。

元祈当即心慌,他想象中谢逢川色令智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因为过于慌张,元祈的屁股后突然蹦出来三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元祈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三条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扫来扫去,雪白的绒毛很是蓬松。

男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的猩红再次散开,手指早一步摩挲到了那尾巴根,正暧昧的打着圈。

尾巴是狐狸很敏感的地方,更别提是尾巴根,男人摸了没一会,就把小狐狸摸得眼睛都红了。

男人似乎也不想忍了,他抱着小狐狸翻身,似要把小狐狸和他那三条毛茸茸的尾巴一起压在床上。

可小狐狸却突然抱住他,主动捧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献给他道:“你喜欢我的尾巴吗?”

小狐狸舔了舔唇,“给你摸。”

男人的理智瞬间瓦解,小腹处快爆炸了,他不知是先摸小狐狸的尾巴,还是先把小狐狸压在身下欺负。

可就他失神的瞬间,小狐狸竟然操纵尾巴挡住了他的眼睛,寝殿内被一股巨大的金光给包裹住。

“砰”的一声,绑住小狐狸的绳索被大力爆开,小狐狸快速跳走。

男人睁开眼,连去抓小狐狸的尾巴,可小狐狸的尾巴太柔顺了,他不过也就抓到两缕毛发。

元祈逃到寝殿门口,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玄袍都顶成了狰狞的模样。

他震惊的睁大眼睛,连呼了好几口气,幸好他跑的快,不然他就开花了!!

可男人竟不怒反笑,他眼里的猩红令人心惊,缓缓起身道:“你以为你能逃走吗?”

元祈握紧了幽冥灵灯,这幽冥灵灯比之前要强上许多,这也是系统的补偿。

他愤愤道:“能!”

“轰隆”一声,寝殿外的符咒破开,那些守在门外的影卫也被元祈炸开。

元祈兴奋的眼睛都亮了,他连忙往外逃去,可瞬息之间,男人就已逼近,直接擒住他,将他摔回了床上。

这动作快到几乎可以用弹指一挥间来形容。

元祈被压在床上时,还没回过神来,就对上了谢逢川嗜血的眼眸。

那眼眸里还有一丝笑意,似乎元祈如何逃,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元祈害怕的眼红了,谢逢川的修为竟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男人朝他压了下来,手上多了根红绳。

元祈哭着挣扎,“不要绑我……”

男人却擒住他的一只手腕直接绑在床上,幽冥灵灯落在地上。

男人似乎并不在乎幽冥灵灯,只在乎现在被他压在身下的小狐狸。

可就在他要绑小狐狸的另一只手腕时,头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

那声音震天响,仿佛轰炸了一整片山崖,无数瓦砾往下落,掉在了红纱幔的床上。

烛光熄灭,一道强烈的日光从头顶射来。

元祈睁大眼睛,只见一个玄衣男子悬在高空,他的身后跟了一大群影卫。

元祈大喊道:“淮安!你是来救我的吗?”

第65章 第 65 章 “我表哥不可能横刀夺爱……

云深城的密林深处, 苍天大树挡住了所有的光。

穿着水绿色袍子的青年跟在玄衣男子身后,两人身后还跟着影卫和穿着盔甲的魔头们。

青年走得踉踉跄跄,双手叉腰的嘟囔道:“淮安, 还需走多久呀?我都饿得不行了。”

淮安回头看他,眼里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冷声道:“还需走上三日。”

元祈垂头丧气。

三日前,淮安神兵天降,将他从谢逢川手中救走。

当然,这并不代表淮安就能打得过谢逢川,而是因淮安在他回魔界当日就察觉到谢逢川心怀不轨, 竟想谋权上位。

于是淮安提前在魔殿四周设下埋伏,等到谢逢川松懈之时, 多日来的埋伏齐齐发力,这才将谢逢川困在魔殿当中,把元祈救了出来。

与元祈和魔尊不同, 淮安似乎对谢逢川成了新魔尊一事怒不可遏。

以至于,他们现在长途跋涉,只为去天阙宗的秘境里取一股上古传说的神秘灵量, 来与谢逢川抗衡。

元祈乐得其所, 毕竟时间隧道刚好在那附近。

不过他并未跟淮安说此事,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告别。

元祈一会捶胳膊, 一会捶锤腿。

曾经为了躲避谢逢川的眼线,元祈也不是没这样赶路过, 但那时候他都会躲在山洞里睡一晚,哪像淮安这样不分昼夜的暴走。

每每他拉着淮安的袖子说走不动了时,淮安都会冷冷道:“时间不多了。”

然后健步如飞, 完全没有体恤元祈刚被谢逢川软禁好几日的痛楚。

“吃吧。”

从元祈身后,走出一个白衣少年,少年脸色唇色都苍白的要命,手中托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

“小白。”元祈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心疼的看了眼小白。

也不知道小白哪里惹了谢逢川不悦,每次都把小白整个半死,也幸好小白命硬,还能撑着跟他一起逃出来。

小白垂下眸,静静的走在元祈身边。

元祈道:“小白,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小白抿着唇,“想起来了一些。”

“真的吗?”元祈激动道:“想起来什么了?”

小白摊开手,他苍白的掌心上,躺着一朵幽兰色的神花,花瓣上沾着露水。

元祈疑惑的眨了眨眼。

小白看着花,黑色瞳孔透着一股执拗,“要把花给他。”

“她?”元祈道:“是女孩吗?”

小白摇了摇头,他转眸看着元祈,总是平抿的唇微微上翘,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就连总是幽深的瞳孔都绽放了一抹期待的光芒。

元祈的心颤了颤,他不自觉伸出手,想去触碰小白手中的花。

可他的手指却从小白的手心中穿了出去,他惊慌的抓紧,却只抓到一抹空气。

他紧张的看着小白道:“小白,你怎么了?”

“我没事。”小白摇了摇头。

可分明他的身体有一半都变成了透明的形状。

“还说没事?”元祈心里突起一股怒火,“你都快消失了?!”

他拉起小白还没变成幻影的手,走到淮安面前,沉声道:“淮安,真的不能再走了。”

一行人在天都城周边的城镇落脚。

客栈里,元祈给小白喂了一颗丹药,见小白身体恢复正常,沉沉睡去,他才吐出一口气。

淮安站在床边,看着元祈这幅模样,皱眉道:“你在哪捡的一个这么拖油瓶?”

“小白才不是拖油瓶。”元祈不满的瞪着淮安道。

淮安没再说话,两人走出客房,在一楼大堂点了些吃食。

这客栈偏僻,大堂里压根没什么人。淮安吃的很慢,且有些心不在焉。

元祈正囫囵吞完一个猪肉馅的馄炖,抱着大碗,偷偷观察着淮安。

他觉得淮安很奇怪。

这种奇怪是源自骨子里的,似乎在他的记忆深处,淮安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

他不争不抢,永远走在元祈和魔尊身后,默默打点好魔族的一切。

甚至在元祈最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成为魔尊的那几年,淮安也永远都是这么默默的。

他好像永远也不会生气。

不,更准确的说,淮安他没有情绪,他更似一滩永远不会泛起涟漪的死水。

可这么一滩死水的人,为什么会对谢逢川成为魔尊一事这么生气呢?

他摇了摇头,问道:“淮安,你想成为魔尊吗?”

淮安放下茶盏,看着元祈。

那眼神却莫名让元祈很熟悉,似乎元祈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

淮安转头看向窗外,冷冷道:“不想。”

元祈道:“可你也能猜到,魔尊他早就想卸任了吧。”

这些时日与魔尊相处,他早就察觉到魔尊一点都不想当魔尊,甚至因为当上魔尊还很痛苦似的。

如今魔界有人接手,此人还是修真界最具天赋的少司命,虽然是荒诞了一点,但怎么也算是个好事。

毕竟魔界的魔头早就不吃人了,也还能和修真界和平共处。

谢逢川肯定能好好治理魔界,改造一番,魔族也等于得个免费苦力,怎么不算好事呢?

可淮安手指紧紧攥着茶盏,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冷冷道:“谁都可以。”

“但唯独不能是谢逢川。”

元祈撇了撇嘴,用筷子拨动着馄炖汤汁道:“你为什么那么针对谢逢川?”

淮安却突然冷眼瞪他,“你很喜欢他吗?还替他说话?”

“我没有!”元祈脸红道:“你少瞎说!”

“最好如此。”淮安又冷冷看了眼元祈,似乎在说,他都对你做了那种事,你若还喜欢他,你就是脑子有坑。

元祈脸更红了。

他和谢逢川滚在床上的场景,可都被淮安看见了。

他咬着唇,到底忍不住,还是抱怨了一句,“你好像很讨厌谢逢川似的。”

“你若再提他,我们现在就启程。”

淮安说着就要站起来,元祈连忙拉着淮安的袖角,哀求道:“别嘛!别嘛!小白还需要躺上一天的,他都快死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嘛。”

淮安瞪了眼元祈抓着他的手,元祈悻悻的将手放开。

淮安重新坐回桌边,替元祈倒了盏茶水,认真道:“最多只能再休息一日,谢逢川如今的实力比你我想象中还要强大。”

“哦哦。”元祈道。

淮安看他满不在乎的模样,皱眉道:“你若再闹着肚子饿要歇脚,被谢逢川抓去,我可不会再去救你。”

元祈闷头喝了口茶,悄悄翻了个白眼。

淮安又道:“就算他杀了你,我也不会救你。”

淮安声音很沉,且十分干净利落。

不知为何,元祈脑海里出现一段很久远的记忆。

万古堆积的坟山深处,有一处万鬼窟,传闻那是能一战成名的地方。

少年时的他闻声而至,很快就在那万鬼窟成了响彻一方的人物,他坐在白骨堆上,被好多妖魔鬼怪簇拥着,好不得意。

岩石缝隙中,走出一个沉默的玄衣少年,那少年看也没看他,无视他热情的打招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围在他身边的小鬼道:“他啊,就这样,哑巴一个,小祈大王你不用理他,你在我们万鬼窟就是魔神般的存在,他可比不了。”

他似乎很爱这种追捧,高昂着头听着小鬼们拍马屁。

直到后来一次,万鬼窟塌陷,无数妖魔鬼怪葬身在这片坟山之中,他也被瘴气压得奄奄一息,伸出手指像玄衣少年求救。

可少年转身的背影却很坚决——“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救你。”

少年后来确实没救他,救他的人是魔尊。

魔界都传,当年魔尊从万鬼窟带出来两个少年,留在身边当左右护法,后来魔尊就每况愈下,修为再不如前。

这段回忆始终飘散着一层浓浓雾气。

元祈却由衷感到生气,就好像在气淮安真是比石头还要木,完全不能拉拢一点!

他双手抱胸,对淮安道:“我才不需要你救呢。”

“嗯。”淮安淡淡道。

好像他本就懒得救。

元祈愈发生气,高昂着头道:“就算他抓到我了,我也不一定会死,但你就说不定了。”

淮安斟茶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眸看着元祈,“你想说什么?”

元祈将脸扭到一边,侧脸都显得很得意,“你一点都不明白,他才舍不得杀我。”

“……”淮安拳头捏紧,“怎么舍不得杀你?”

“哼。”元祈别过眼看着淮安,很是深沉道:“你是不会懂的,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有魅力。”

“….”淮安眉头抽搐,瞬间明白元祈想说什么,涨青着脸道:“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这有什么好羞耻?”元祈看着淮安,努了努唇,很不在意道:“这只能说明我有魅力,连谢逢川都无法免俗。”

淮安扶着额,似乎再听元祈说一句,他都会气晕过去。

就在这时,淮安芥子袋里的传音石有了动静。

他看了元祈一眼,似乎在警告元祈别弄出动静,随后将传音放在耳边。

只见淮安本就苦瓜脸的脸愈发苦瓜,他神情凝重对传音石道:“何时封锁的?”

“嗯。”

“我会尽快找到天阙宗弟子,用他们的气息带我们进去。”

“嗯,三日后到。”

说完,淮安结束了传音,元祈凑过去道:“什么情况?是天阙宗封锁了吗?”

“嗯。”淮安道:“谢逢川行动了,现在天阙宗附近,只有天阙宗弟子能进,其他人前往都会被关押审问。”

“那怎么办?”元祈皱眉道:“就算找个天阙宗的弟子,也不一定能把我们这么多人带进去啊?”

毕竟他们还带了一大堆魔头。

淮安总是沉稳的脸上也愈发凝重。

很显然,他不似给传音之人说的那番有信心。

可突然,客栈门口,走进来两道少年身影。

一道身着绸缎鸾凤红袍,腰间佩戴着白玉翡翠,头戴华冠,额间别着红色抹额,面如冠玉,颇有少年侠气。

另一道穿着水青色的弟子服饰,眉清目秀,显得有些许拘谨,一直挨着红衣少年讲话。

元祈瞳孔震颤。

这…这不是叶千鸣和秋盼三吗?

他们怎么会来这处偏僻的客栈?

元祈抓着淮安,躲在大堂角落里偷听。

叶千鸣似乎比以前要瘦了许多,身上也没有穿着云隐宗的弟子服饰,而是穿着常服。

秋盼三倒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胆小谨慎。

两人在中央的桌子落座,叶千鸣随意点了一些吃食,闷闷不乐的把菜单还给小二。

他对秋盼三道:“小祈还没找到吗?”

“没呢。”秋盼三给叶千鸣倒了杯茶水,叹了口气道:“听人说少司命已经派人去找了,但现在云隐宗可真无趣啊,不仅小祈不在,现在你也不在,就连少司命也好久没回过云隐宗了。”

角落里的元祈睁大了眼睛,怎么叶千鸣也离开云隐宗了吗?

可就在他想继续偷听下去时,这客栈周边突然被强势威压笼罩,他的耳朵嗡鸣不止,根本听不见叶千鸣和秋盼三在聊些什么。

只能看见叶千鸣的嘴唇开开合合,还捂着脸哭了起来,而他的衣领突然被淮安拽住,拉着他往楼上逃。

叶千鸣擦了擦眼泪,突然也感觉耳朵处嗡鸣不止,而且暗处好像还有人偷听他讲话。

他寻着直觉望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他最近过的很苦闷,被他哥强逼着回了天阙宗不说,还不允许他踏出天阙宗一步,跟被软禁了没什么区别。

今日他还是贿赂了守着他的小弟子才能逃出来。

一看见秋盼三,那些过往在云隐宗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

叶千鸣抽了抽鼻子道:“你以为我不想回云隐宗吗?”

“前段时间我本来和小祈约好了去幽兰楼游玩,结果被我爹关了禁闭,没收了我的传音石,害我不能与小祈联系,我表哥还助纣为虐,跟我爹一起对付我。”

叶千鸣说到这,都哭了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喜欢小祈而已,我又有什么错?”

秋盼三安慰他道:“千鸣,可能他们是看你还太小了吧。”

“我怎么小了?”叶千鸣愤愤不平道:“我这个年龄在凡间都可以娶亲了,我表哥自己清心寡欲,一辈子不打算娶老婆,就嫉妒我有喜欢的人,强行让我和小祈分开,跟他一辈子单身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