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寻抬眼看着她,“漂亮呢,我老婆肯定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李昀茜的心在悄无声息地乱跳,“我高一的时候好像见过你啊,是不是?”
琚寻心里一紧张,“什么时候?”
李昀茜作思考状,“校园里,地铁上?”
琚寻的心里一咯噔,清冷的眼睛有些睁大了,“校园里?什么时候的校园?”
李昀茜眯着眼想了半天,“高一第二学期刚开学,元宵节还没过,打扫积雪的时候?”
琚寻的表情僵住了,他眼神不解地看着李昀茜,“你记得这么清楚?”
李昀茜摇头,“不是啊,就是高中时期唯一一次帮人扫雪,所以记忆比较深刻,那时候你经常戴着口罩,所以我也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但后来我记得同班同学有人提起你,我就想到了,我听过你的名字。”
琚寻,“……”
李昀茜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还有一次,在地铁上,我很少坐地铁,一般都是家里的管家或者司机来接,那天下午放学,我去同学家,就坐了地铁,好像也见过你,就隔着一个阿姨。”
琚寻,“……”
他感觉手指有点发抖,心也是,“你看到了?”
李昀茜点头,“看到了,当时不认识,就没问你,原来少爷也坐地铁啊?后来周末在少年宫学习钢琴,好像也瞥到过你,可是你不是转学了吗?你去京山寺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还能在周六出现在少年宫啊?隔着上百里路吧?”
琚寻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欲盖弥彰,“这个嘛,当然是去那里学习了,你竟然周六在少年宫吗?还真是巧……”
李昀茜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太巧了,看来咱们都是爱学习的人,你比我好学,从京山寺到少年宫,那么远,你都能坚持来,太佩服你了,真是好学的好孩子。”
琚寻尴尬地笑笑,“过奖了,其实就是无聊,想到处走走。”
李昀茜表情严肃地点头,“一走就是上百里的路,我看了一下,从京山寺到少年宫转好几趟车,要坐三个小时,你确实够无聊的。”
琚寻,“……”
第76章 秘密他的秘密被发现了?
琚寻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着实给李昀茜看乐了,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好玩,有点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李昀茜也不逗他了,让他认真听她的汇报,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琚寻只得认真听她说工作内容,还是放过他吧。
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离谱,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至少他已经在努力参与她的青春,这对于他而言其实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事情。
他的青春因为李昀茜的存在,而变得绚烂多彩。
好不容易撑到下午下班,他们回了玫瑰庄园,没有提前跟继母说,所以当琚寻回到家的时候,继母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和李昀茜一起回来的是琚寻。
从来没见过温铅华对琚寻这么关心过,只见她几步跑到院子尽头的小路上等着。
已经快十一月份了,周围花圃里开满了即将凋零的玫瑰花,还有不同品种的秋菊。
她的神色讶然,直到他扶着李昀茜走近了,温铅华才惊讶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琚寻?”
琚寻朝她点点头,“我回来了。”
琚隐还在客厅玩,听到妈妈喊琚寻的名字,也迅速跑出来看情况。
看到他回来后,琚隐的眼神也亮了,“哥哥!”
琚寻难得笑脸看着他,“放学了?”
琚隐几步跑到他身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琚寻回答,“昨晚回来的,在你茜茜姐家住了一晚。”
温铅华眼眶也有点发热,欣慰地说着,“回来就好啊,这一去就是半年,可把人急死了。”
琚寻声线冷冷清清,温温柔柔,“让你们担心了。”
温铅华叹息一声,“我倒是无所谓啊,就是你老婆,每天说起你就哭。”
琚寻看一眼李昀茜,心下恸然。
李昀茜哎呀一声缓解尴尬,“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得不到他的消息,心里难受罢了。”
这让琚寻知道她天天因为想他而哭,多丢人。
温铅华笑了笑,再没说她的什么,让他们赶紧进屋,“晚饭快好了,洗手吃饭。”
琚寻这一回来,两家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他作为琚家的一家之主,温铅华心里其实也担心地跟什么似的。
她只是不说罢了。
吃完饭跟继母说了会儿话,琚寻让李昀茜先休息,他去佛堂上柱香,烧点纸。
李昀茜应着,“去吧,我先上楼洗漱。”
琚寻去了佛堂,把门关好之后,先给两个佛龛上了香,然后从供桌的抽屉里拿了一把黄纸出来,准备烧一点。
顺便把他以前给李昀茜写的那些信也烧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从族谱底下把那些信封都拿出来,把里面的信件都放在一起,跪在蒲团垫子上,打开再一封一封地看。
这些信件总能轻易挑起他的回忆,每一个字都是他和李昀茜青春碰撞的证据,他一直以为李昀茜从没看到过他,可她今天却说,她发现了他好几次。
原来那时候她是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的?
不管是地铁上,还是少年宫,她都看见了?
难道她就没觉得奇怪吗?
想到这里,琚寻不知不觉笑出来,或许她也只是好奇,但从未想过为什么。
也是,都不认识他,或许她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他坐下来把每一封信都又看了一遍。
年少的心事穿越了十年光阴,栖息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枕边人,这些东西他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
第一次给她写信时的悸动和酸涩,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在夜灯下坐到了半夜,情窦初开的年纪,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心都会跳那么快。
想了许久才明白,原来那就是男生口中喜欢一个女孩的感觉,心跳会不正常加速,悸动随着心跳的节奏一阵阵从胸腔传来,会难受,却又欣喜。
他那时候连李昀茜的名字都不知道,写到一半只能停下来,打听到她的名字之后,才又把那封信补全。
写完后他觉得不像信,他写的信是要给李昀茜看的,所以他后来把信中的“她”改成了“你”,好像隔着一页纸,他在跟她说话。
他把所有想说的话,通过写信的方式,表达出来。
其实后来他又看的时候,觉得不像情书,更像他写的日记,但这些日记里,,每一个字都是因为她而存在。
那时候的他自卑自闭,沉默寡言,别说和李昀茜主动说话了,他连同班同学都不说话。
虽然大家也不爱和他说话,但他都是主动远离同学。
故而没有勇气靠近她,现在年纪大点了,也看透了生死百态,最主要的是李昀茜跨越了十年的光阴,拥抱了他,爱上了他。
那些年少的自卑和辛酸,也都被她慢慢治愈。
他这一生的遗憾被弥补,忽觉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看一封烧一封,看着那些痕迹在眼前的火炉里消失殆尽,脑海中不断浮现从前的画卷,他心静如水。
没和李昀茜结婚前,他想过这个场景,或许是在他落发为僧的时候,这些过往会和他划清界限,也或许是她在记忆中淡化的时候,这些遗憾全部被丢弃。
却从来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烧毁,没有遗憾,没有淡然,反而是在对她爱的越发热烈之时。
在她开始爱他之时。
世事果然难料。
眼前不断升腾起浓烟,这些浓烟带走了他年少的遗憾,他此后再也不会有遗憾。
他看着那些信件消失,静静地盯着那些落款和日期。
2014年2月,5月,8月,9月,12月……
2015年2月,5月,10月,12月……
2016年3月,6月,7月……
2016年7月是最后一次写,只不过写的不是信,是她的名字。
那张纸上横七竖八都是她的名字,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其实很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他把写满她名字的那张纸拿起来看了又看,心里想着,当再次面临真正分别之时,他是否已经甘心。
他觉得自己甘心了,和她相爱一场,什么都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
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有遗憾,他会淡然地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离家的这几个月,已然将病情耽误,他知道无力回天。
没有按时吃药,肝部已经见了疼痛,他硬撑了下来。
过几天等她精神放松了,他就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其实他觉得发展到现在,检查和不检查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原本还想着怎么瞒着她治疗,可这持续半年的事件让他毫无机会。
那就听天由命吧。
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她会撑起这个家,也会把天河集团管理地整整齐齐。
将最后一封信扔到小火炉的火焰中,他舒口气,拍了拍手。
可算是把这些证据都毁了。
她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也不会知道他这些年的心事都是关于她。
等到火炉里的纸都烧完,他拨了拨纸灰,没有火苗里才将小火炉的盖子盖上,准备起身离开佛堂。
香炉里的檀香还燃着,他起初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直到出了佛堂把门关起来后,他才恍惚地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那些信件他明明都是乱放的,为什么时间日期从早到晚,按顺序排起来了?
他锁门的动作僵住,心跳忽而加速,一阵一阵仿佛要跳出胸膛。
抓着门把手的手指莫名其妙抖了两下,他又推开佛堂的门,去看了一眼香炉。
他点燃的檀香正在燃烧,他走时铺地平平整整的香炉里,除了他插香时留下的痕迹之外,下面还堆着不太高的香灰。
琚寻的心霎时沉了,“……”
他问她有没有来过佛堂,她想都没想就说没来过,他信了。
他又惊恐地看了看刚被他盖上盖子烧纸用的小火炉,心跳频率一次快于一次。
他那些信件是打乱的,根本没有按时间分类,可刚才拿出来看的时候,时间从2014年到2016年分类好了。
琚寻心里一咯噔,感觉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完了,她发现了,而且看过了。
那为什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琚寻站在佛龛前沉默了。
她怎么能装地那么淡定?
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就说她怎么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想起来,她说的那些事都是从他信里看来的。
琚寻,“……”
这可怎么办?
他感觉有点没法见人,也不敢上去见她了,有一种遮羞布被她撕开的感觉。
他双手抹了一把脸,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不敢出去了。
李昀茜洗漱完一直在等他,打开窗户望向祠堂的方向,发现他还没出来。
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昀茜隔着二楼的窗户朝下面喊他的名字,“琚寻——”
琚寻正在平复心情,听到她在二楼叫他的名字,他只能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紧张,然后起身从佛堂走出去。
走到门口朝她望去,她趴在窗户上,长发落在窗外,好整以暇地问他,“你在里面睡着了?”
琚寻出来把门关上,一言不发地回了主别墅,上二楼去找她。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他一进门李昀茜就朝他走过来,打量他的情绪。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琚寻抿着薄唇,看她一眼。
他心想,她看到这些信件难道没有嘲笑他吗?
他每一封信上面都有她的名字。
这绝不能认为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李昀茜吧?
琚寻缓缓吐一口气,再次问她,“你进过佛堂了?”
李昀茜还想否认,琚寻又说,“我看到香炉的香灰了。”
李昀茜见瞒不过,便也跟他打着哈哈,“哦,进去过一次,求祖宗保佑你。”
琚寻把门一关,靠在门上,眼神像要把她穿透,“还有呢?”
李昀茜摇头,眨着一双清澈无辜的杏眸,“再没了啊,还有什么?”
总不能她偷看情书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吧,不应该啊,她不是全部放回去了吗?
夫妻俩相互大眼瞪小眼,李昀茜不承认,琚寻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看了彼此半天。
最后还是琚寻败下阵来,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放在我奶奶佛龛里的那些信件,你都看了?”
李昀茜心里一惊,愣在了那里,“我……你,这……”
琚寻觉得又害羞又不知道怎么说,“我刚才烧信件的时候,看到那些信按时间顺序排好了,之前我都是乱放的,你看了就看了……”
李昀茜一听,瞬间被打了脑壳,她抬眼看着琚寻的眼睛呵呵笑两声,“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那天晚上睡不着,你又没消息,想着给祖宗烧点纸,点根香,让他们保佑你,谁知道看到了你之前不让我看的信封,压在族谱下面,露出一角,我好奇嘛,就拿出来看了……”
琚寻深深地吐口气,“很无语吧。”
李昀茜摇头,“没有,虽然很震惊,很意外,但又觉得对不起你。”
琚寻这才望向她的眼底,“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件事其实
本身就跟你没有多大关系,是我的问题。”
李昀茜也深呼吸,“你当时怎么不主动找我啊?你让我自己发现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压根不知道你是谁。”
琚寻拉着她坐到室内沙发上去,“就是因为你发现不了,所以才觉得安全,要是被你发现了,或许我转身就走了。”
他坐下之后,把她抱怀里,她洗过澡的头发都是半湿,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我就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原来一个人在家偷看我的秘密。”
李昀茜抱着他的脖颈枕在他肩上,“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藏着谁,如果你真有那么一个忘不了的人,我就跟你离婚,我不跟你过了。”
琚寻惊讶,“都这样打算了啊?”
李昀茜点头,“没错,我可不想我的枕边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还睡在我旁边,我难受,哪怕我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受这委屈。”
琚寻赞赏地感慨,“不愧是要当霸总的女人,这么潇洒。”
李昀茜笑着回他,“可我没想到你珍藏的秘密是我,当我看到你信件上出现我的名字时,我都以为是做梦,我实在对你没印象,但看到你说一起扫雪那一天时,我就想起来了,我确实记得那天帮了一个同学,但没在意,也没问你是谁,你也不愿意说话,戴着口罩,我也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
琚寻抱着她轻轻地摇啊摇,“看清楚了会怎么样?”
李昀茜从他怀里爬起来,看着他那张过分帅气的脸,“看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至少我会注意到你,我那时候学习压力其实也不是很重,我爸总是说不要看重成绩,就让我轻松学习,也不要和人攀比,反正我都要出国留学的,学习好学习坏对我而言没什么影响,所以我都从不看成绩榜,成绩单都没往家里拿过,但我爸知道我学习不错。”
琚寻了然,“怪不得看不见我。”
李昀茜心里有些遗憾,捧着他的脸揉一揉,“你应该让我看见你的,我不知道你的处境,也不知道后来你遭遇了什么,如果我早点知道你,认识你的话,你就不用把我当成秘密了。”
琚寻看着她的眼睛笑开了,“就算认识了,你依旧会成为我的秘密,年纪小的时候,没现在这样坦然,心事太重,也不会说出来,只能藏着。”
李昀茜点头,“你现在坦然了?”
琚寻实话实说,“坦然了,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有什么不能坦然的?”
李昀茜捏着他的脸颊,咬着后槽牙,“还跟我说结婚第一天对我一见钟情,我还真以为你这人对我一见钟情,没想到那么早就对我有想法了,怪不得大家都说你这个人过于冷淡,可是我了解的却和他们口中的都不一样。”
琚寻的眼神深邃沉溺,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后来确实打算放弃了,不再执着于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可我也没想到,嫁进我家的是你。”
李昀茜和他的视线对上,“你是不是一开始促成我们两家的联姻,就是为了我啊?不然你爸跟蒋家关系好,这联姻怎么都轮不到我家。”
琚寻笑得温温柔柔,“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下山回家,我爸病重在医院,让我在几个关系好的世家里选一家,然后他去说,刚开始他没说你家,我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李家?他告诉我,岳父这人心机太重,肯定不好过那关,让我打消这个念头,我说不选李家我就不结婚。”
李昀茜眼睛微微睁大,“原来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开始算计我了。”
琚寻摇头,“倒也不是算计,就是抱着一丝希望,可惜了,失败了,你在国外读书没回来,只有你姐。”
李昀茜又问,“你就答应和我姐联姻了?”
琚寻缓一缓心中的紧张,“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至少跟你家联姻,好处都给了你家,不给别人,也或许会因为联姻,我会认识你,哪怕做你姐夫呢。”
李昀茜心里一沉,她不断摇头狠狠地圈住他的脖颈,“不行不行,不能做我姐夫,你要真跟我姐结婚了,我会嫉妒死的,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琚寻小声道,“那时候你都不认识我,我要是真跟你姐结婚了,你大概不会喜欢我。”
李昀茜一想到那个可能,心里犯抽,抬头凑到他唇边狠狠吮他的下唇,“万一喜欢上呢?一想到我要跟我姐抢男人,我了个天……真刺激,姐夫。”
琚寻低头吻住她,“我要真跟你姐结婚,我俩就是乱|伦。”
李昀茜,“……”
琚寻呼吸微微加重,低沉的声音突然委屈,“可是,我没想过跟你姐做真夫妻,我只想要你,我想了你十多年,心都差点碎了。”
第77章 他癫了“琚少爷玩够了吗?”
李昀茜以前不懂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心情,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特别喜欢过谁,就算对Wilson也只是稍微有好感,但也并没有到喜欢的程度,不然也不会轻易就和Wilson不联系了。
所以她以前很不理解那些为爱要死不活的人是怎么想的。
她跟李昀栖交流恋爱心得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我是一个智性恋者,就算以后我喜欢哪个男人,我也不会失去自我,我就是我,我才不会为了臭男人这样糟蹋自己。”
李昀栖那时候正处于被琚寻冷淡的阶段,但她和李昀茜在某些程度上是相似的,对于琚寻这种颜值顶峰的男人,她确实是放不下那张好看的脸。
所以总是很烦恼,也不敢说过多关于琚寻的坏话,只是唉声叹气地隔着一个视频,跟李昀茜说自己的体验,“可能是跟我不熟悉吧,所以话很少,估计时间久了就好了,反正现在还不着急结婚,就先处着,那张脸真是我的菜啊,我混娱乐圈的,在这个权威的圈子里我都没见过那样让人难忘的脸,我陷在一张皮囊里无法自拔。”
李昀茜对她的行为十分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你看上未来姐夫的颜值,然而根本不知道他人品怎么样?”
李昀栖如实回答,“很满意他的家世和长相,如果他的人能稍微热情一点,性格再开朗一点,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
李昀茜那时候就觉得姐姐对姐夫的条件还都挺满意,那说明这联姻也没什么瑕疵,就算是包办婚姻,只要姐姐满意了,那她就是支持的。
她还劝李昀栖,“别把爱情当饭吃,哪怕结婚了你也别围着一个男人转,你不是事业脑吗?什么时候成恋爱脑了?”
李昀栖回她,“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他一回家,京城的名媛们都疯了,我都不知道他家条件那么牛,怎么看上我家的。”
说到这里李昀茜超级不满意,指责她姐说话不对,“我家怎么了?我家也是豪门啊,我爸没有钱吗?他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虽然没有琚家的大,但至少也是个董事长级别的人物,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李昀栖被妹妹说的心服口
服,只能应着,“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反正这门婚事我先应付着,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婚后尴尬。”
李昀茜只是问她,“他没有任何异议吗?没有说不喜欢你的这种话吧?”
李昀栖摇头,“没有,没有拒绝,也没说不喜欢我。”
李昀茜安心地表示,“那稳妥了,说明他是喜欢你的,你长这么漂亮,那是他的福气,别多想了,既然答应联姻了,就好好培养感情,结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飞回来给你当伴娘。”
她一直认为李昀栖和琚寻的联姻是相互看对眼了才同意的,却怎么都没想到琚寻同意和李家联姻是因为她。
她的打脸也来得猝不及防。
在没见过琚寻之前,她觉得李昀栖说话夸张了,她又不是没见过美男,连Wilson那种极品小洋人她都见过了,什么大场面她hold不住。
结果发现还是她浅薄了,她对琚寻真的是见色起意,一眼就相中了。
本来想着占点便宜等个两年玩够了就和他掰了,可怎么都没想过她和琚寻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她不知道琚寻放不放得下,反正她是放不下了,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没经历相思苦的时候,笑话别人为爱死去活来太难看。
经历了相思苦,她才发现自己比那些人更严重,她一点都理智不起来。
果然智者不入爱河,入了爱河就失去了理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和琚寻分别了两次,一次是琚世成去世后,琚寻跟她提离婚,那几天真的生不如死,她当时都在想她多久才能走出来,失恋的滋味果然酸爽。
可没想到在她的坚持下,琚寻又愿意和她好,不跟她离了。
这点小插曲其实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这半年。
这半年里她把自己和琚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个遍。
每每想到他,她的心脏疼痛,痛苦,压抑,无法宣泄苦闷。
她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非得琚寻才能救她。
她也是在这半年意识到了琚寻对她而言多重要,已经重要到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地步。
好几个夜晚,半夜惊醒,身边没有他的影子,她就哭,拿着手机一遍遍翻他的消息,在网上搜他的近况。
天知道她多想他。
她不会跟任何人说,更不想让琚寻知道。
如今抱在怀里了,才有了踏实感。
不止她一个热烈地爱着一个人,那个男人也是。
她是他珍藏的小秘密,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的珍宝。
她不知道以后失去琚寻后会不会再爱上别人,但至少目前她是真的舍不得一点。
或许过个十年八年,相处久了,琐事多了,她就没那么爱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倒是希望婚姻的坟墓把她对琚寻的爱磨灭一点。
那样的话,即使以后琚寻出了意外走了,她也不至于肝肠寸断。
现在是她最爱他的时候,如果琚寻出事,她都感觉自己能为琚寻殉情。
不过这个可能不存在,琚寻现在身体状况还好,目前不会有任何事。
李昀茜听他平平淡淡地说自己的以前,心也要碎了。
琚寻比她动心早了十年,这十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甚至为了她,不惜和她姐姐联姻。
就为了离她近一点。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疼惜,只能双臂抱紧他的脖颈,告诉他,“现在都是你老婆了,你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心不要碎,你的心我给你拼起来了。”
琚寻的薄唇在她白皙的颈项上来回亲吻,“是的,从结婚那天,你就给我拼起来了,我没跟你相处过,但我知道你性格开朗,和你相处应该不难,我幻想了很多和你相处的画面,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想冷静一点,结婚了都不敢靠近你。”
李昀茜这一刻的心也是软地一塌糊涂,“你没想过我和你认识第一晚就主动跟你说话,也没想到我这么主动是不是?”
琚寻承认,“是,当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你让我掀开你的头纱,那一刻靠你好近,我的心都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李昀茜觉得他真能装啊,她到现在记得琚寻结婚第一晚那冷淡到仿佛不是人的眼神,她当时都在想,这样一个人,她拿得下吗?
却没想到琚寻冷静的外表下,一颗心那么火热。
她更没想到,她见他的第一面,他就已经把她藏了十年。
那是怎么样的十年,什么样的长情。
心疼他的同时,心里又很得意。
果然在这个世上,总有人会默默地爱着一个人,哪怕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心意,也或许没什么交集。
越想越觉得戏剧,又十分开心,李昀茜在他怀里拱来拱去,逗得琚寻笑出声,“真的好可爱,老婆。”
李昀茜停下来,伸手又揉他的脸,“你也好可爱,我妈说我从小就喜欢占你便宜,我俩的缘分早就定了,你迟早都是我的。”
琚寻应着,“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她开心地在他脸上亲,左边亲亲,右边亲亲,总觉得怎么亲都不够。
她真的好喜欢琚寻,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
那就只有亲亲了。
琚寻被她闹得躲不开,索性在她亲完脸颊又来亲鼻尖的时候,仰头直接用嘴接住。
他换被动为主动,一手按在她的后颈,“看出来了,生理性的,喜欢我。”
李昀茜的笑声很清脆,又跟他吻作一团,“看到你就想亲亲抱抱,贴贴。”
他同意了,“那就贴,使劲贴。”
他防着她的孕肚,往前坐了坐,让李昀茜跨坐腿上。
她现在解琚寻的皮带就跟解自己的一样,不等他主动,她已经伸手进去放出来,和她紧贴。
她穿着睡裙,畅通无阻。
琚寻缓口气小声地提醒,“我还没洗澡,不准乱来。”
李昀茜才不管他,“蹭会儿。”
琚寻只能坐在那里被她蹭,可是这样一来他又遭不住。
又被老婆蹭又被老婆亲,他的理智消失殆尽。
抱着她转个身,让她坐在沙发上,长腿落在单人沙发扶手两侧。
李昀茜害羞地去堵,被他抓住了手腕,抽了皮带就把她的手捆住了。
李昀茜,“……”
琚寻眼神笑意十足,“我来,你歇着,免得累到你。”
李昀茜晃了晃自己被捆住的手腕,“你来就你来,你捆我干什么?”
琚寻神秘兮兮道,“怕你扇我。”
李昀茜,“……”
不是,这是她同意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扇他?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琚寻跪在地毯上,一双清明的眼神望进她眼底,跟她说了一句“试试让老婆开花”时,她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种事她体验过一次,是在她家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怀孕,琚世成和奶奶也都没去世。
她从京山寺回来时问他爱不爱,他没回答,她假装生气不理他,他在李宅外跟她表达心意后,他让她进家门。
琚寻进门二话不说就把她抱着架在了窗台上,让她体验了一下男人的唇舌是什么感觉。
从那以后她是不敢再那样对他了,实在觉得不妥。
如今这男人把她的手捆了,又想故技重施。
李昀茜又羞又恼,“哎呀别这样,琚寻,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琚寻嗯一声,“生气吧,等我做完了,你再扇我。”
李昀茜,“……”
她完全不能理解男人对女人这一部分是有什么执念,她以为琚寻不会那样,结果他也一样。
所以说看起来再正经的男人,和老婆关了门后,什么德行谁也无法想象。
琚寻对她每次做的事情都让她出乎意料。
她想挣扎,可是又好有感觉。
琚寻还没碰两下,她已经开闸。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又口是心非了。”
李昀茜现在是动不了一点,只觉得腿好酸,“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你这样对我。”
琚寻轻声回答,“他要是不想来这世上,早就在我俩没注意他到来之前,就走了,不会健康成长到现在。”
她感受到了他的舌尖,“你悠着点,晚期了,不可以太激动。”
琚寻应着,一边舔舐一边还在含糊不清地问她话,“这半年产检有没有按时做?不会忙忘了吧?”
李昀茜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挣扎两下又停下来,“前几个月的时候,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按时产检,后来比较忙,两个月去一趟,其实没什么事,只要不是很难受,就不用一直去,我妈都说以前她们生孩子,都不怎么做产检。”
琚寻回应,“以前的人不太注重这一点,因为人口数量多,而且大家身体都不错,生孩子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人口数量减少,人们的体质也差,稍微不注意孩子就出事,所以按时产检很重要。”
李昀茜喘口气,“是的,我妈也这样说,所以我都挑时间产检的,放心吧,咱俩的宝宝健康得很,你没回来的前两天还在胎动,这两天安静了。”
刚说着这两天安静地很,李昀茜就觉得一阵宫缩,肚子突然被踢了两下,她咬着牙嘶了一声,“你快别舔了,他踢我。”
琚寻一抬眼,就看到雪白的圆鼓鼓肚皮在动,有点神奇,又很感动。
他一手轻轻地按了按,小声道,“不可以欺负妈妈,要乖乖的。”
小家伙动了两下果然安静了,琚寻的心也软软,“好听话,绝对是女儿,好乖,跟老婆一样乖。”
他又沉下去继续,李昀茜一口气出不来,“好了,可以了,你快给我解开。”
琚寻不解,只是一味地吃,品尝。
李昀茜怎么生
气都不解开。
她等了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咬着牙放松自己。
“琚寻。”
“嗯?”
“你等我手解开的。”
“好,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李昀茜感觉全身无力。
“什么事?”
他口中嗪着一口水的感觉。
“那次带你去跟董明凯吃饭,你替我喝酒,你说过敏的那一次。”
李昀茜心里一紧张。
“不会是……”
琚寻抬眼看着她笑,“对,是我,我吃的。”
李昀茜,“……”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动作没停,“我在车上吃了一个小时,那天你真的好美,喝醉了还不想让我碰,我偏要碰。”
李昀茜,“……”
琚寻,“我不仅吃,我还要蹭,全部蹭你身上,那时候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压制不了,我疯了,我表面上镇定,看起来无欲无求,其实真实的我,阴暗疯癫,对你做的都是恶棍才会做的事。”
李昀茜,“……”
琚寻,“我怕你被吓到,不敢跟你说实话,我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都怪你,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没有你的话,我对谁都没有期待,哪怕知道我爸会去世,我也没什么情绪,我想落发为僧,都是你……”
李昀茜心里的震惊震耳欲聋,琚寻的这些话仿佛雷鸣闪电,砸到山巅,地动山摇。
她似乎都忘了他在干什么,就愣愣地看着他那双眼眸。
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振聋发聩的话。
“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李昀茜,在我死之前,我会好好行使我的权利,你不可以拒绝,哪怕我死了你再去爱别人,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要发泄,发泄爱,发泄情,这些年我藏够了,藏不住了,全是你的。”
“……”
“你挣扎也好,害怕也罢,我都不在意了,我渴求你爱我,不管心理还是生理,我都渴求,我现在不想藏着掖着,我想主动给予,如果你害怕面对这样的我,你可以去你家藏起来。”
“……”
“我害怕岳父,害怕岳母,你藏在他们身边我就不会这样了,但你若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要这样,你是我的。”
李昀茜的神色一整个僵住,她觉得琚寻突然癫了。
这是捅破心意后再也装不下去了吗?
她深呼吸,“你果然够装,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果然我慧眼识人。”
他的笑声低沉,“人都有伪装,我本打算一直伪装下去,享受你给我的温暖,我把那些秘密都藏起来,不让你发现,我就会一直伪装下去。谁让你不知死活地去看我的秘密?藏不住了,也装不下去,那就癫给你看。”
李昀茜,“……”
琚寻,“哪有正常人会把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女孩珍藏十年,我不正常,从始至终,我阴暗又卑鄙,自卑又无趣,我跟踪你,偷拍你,捡你断掉的红绳,唯独没敢意淫你。”
李昀茜,“……”
琚寻,“你当我是什么好人,我就像个痴汉,才十几岁就那样了,我发疯似的追逐你的身影,偷看你的影子,我想离你近一点,你在少年宫练钢琴,我能盯着你看一个小时。”
李昀茜,“……”
琚寻,“从京山寺到少年宫的路线,我记住了每一条路上的风景,三个小时在路上,三个小时都在记住每一个眼前消失的标志性建筑,我会找不同的路去见你,我甚至喜欢回来的时候淋大雨,那样的话,我在半山腰喊你的名字,雨声就会把我的声音掩盖,我就可以在没人的路上,一遍一遍说喜欢你。”
李昀茜,“……”
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开始感觉到疼痛,她终于忍不住哄他。
“好了我知道了,别难过,你先冷静一下。”
他摇头。
“你不知道,你没见过我那些狼狈的样子,你也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你出国留学后,我打算放下你,忘了你,可等你假期回国,我还是会偷偷地在你家附近看你,去你家的路线,比去我家的路线还熟。”
李昀茜一遍遍出长气。
他咬着她的小唇,用牙齿细细地磨。
“我的很多专利都和你有关,我不想那么喜欢你,我试着接受过别人,那个蒋雨桐追了我一段日子,我打算跟她试试,她比我小一届,可是一靠近她我就排斥,我好讨厌那种感觉,我才知道我没法接受别人,我的心选择了你。”
李昀茜咬着牙让他轻点。
琚寻不管不顾。
“轻点怎么能证明我的心意,我不想让别人碰我,也不想让别人靠近我,可我却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我想知道牵你手是什么感觉,想知道和你接吻我会不会紧张到窒息,我有时候甚至一想到你会和其他男的有亲密接触,我就痛不欲生。”
李昀茜稍微冷静了一点,被他折磨地一点舒适都没有了。
“所以你就在我身上发疯。”
“今天之前,我都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对,我早该在我去港城之前把那些东西销毁,可我太忙了,忘记了。”
“喜欢我有那么丢人吗?”
“不是丢人,是阴暗的青春被你看到了,我的伪装和遮羞布都没了,我的骄傲没有了。”
“我又没指责你什么,乖一点,别发疯了。”
“不行,我要让你知道你爱的男人真实的样子。”
“我已经知道了。”
“还没有。”
“……”
李昀茜总算是见识到了琚寻疯批的一面,他之前确实伪装地很好,瞒着她那么多秘密。
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很爱,又不会因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和他一拍两散。
何况他们是夫妻,了解到真实的他,她心底虽然震惊,但还挺舒坦的。
他渴求的又不是别人,她有什么不能接受?
她什么都能接受,只要琚寻是她一个人的。
他终于舔够吃够,她还以为“刑罚”结束了,结果下一轮“折磨”开始了。
她的睡衣被撕开,扔在了一边。
其实她早该发觉琚寻这人和表面不太一样,从他在她家撕她裤子的时候就该发现的。
如今也是。
她眼睛都瞪大了,他笑着屈膝,扯西服的时候,西服扣子都崩了,直接一脱扔在了地上。
把她两只手放在自己胸膛的衬衫上,他两手撑在沙发扶手,把领口贴近她,让她撕。
“茜茜,用力撕了它。”
李昀茜胸口起伏了几下,颤抖着手指抓住他的衣领,扯了一下没撕开。
被捆着,使不上力。
琚寻把领带转到身后去,自己抓着李昀茜两只手,把他的衬衫撕开了。
扣子崩了一地。
李昀茜还在想他要疯到什么时候,突然被塞满。
“……”
太长时间没接纳他,她感觉涩涩的疼。
眼泪都要出来了。
琚寻一手护着她的孕肚,躬身吻她,一手抓着她被捆的两只手,不让她出声。
被捣了几下才稍微好了点,她心里舒口气。
早知道捅破他的秘密他会变成这样,她就不看了。
害她心疼了那么久,结果是个癫公。
果然不要轻易心疼男人,这太遭报应了。
大概是碍于她怀孕的原因,他还悠着。
宫缩造成时不时胎动,让她如临大敌,都忍不住想求饶。
琚寻两只膝盖弯曲抵在沙发边缘,一手捏着她白皙的脚踝,小声问她,“不是馋我的身子吗?我都主动给了,你还不乐意?”
李昀茜蹙眉,“那也不能这样给啊,馋是馋,但也不能吃撑啊,吃撑了也就不馋了。”
琚寻摇头,“你馋的,我快被淹死了。”
李昀茜,“……”
好嘛,这场看似甜蜜的坦白以她动弹不得而结束,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在单人沙发上,都是琚寻帮她清理的。
他肆无忌惮地将所有的浓津都喂进去,没有浪费一点点,按照他的话说,老婆都怀上了,不可能再怀第二个,所以不怕。
李昀茜骂他都没力气,他终于给她解开了手腕,但这笔账她记着。
他把她抱到床上歇着,终于去洗澡。
李昀茜发现他的皮肤暗淡了很多,以前皮肤呈现明亮的小麦色,比较健康,现在有点暗黄。
她还在想什么问题。
琚寻发完疯又成正人君子里,洗完澡出来,微长的头发全部扒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
李昀茜在想,要不是这张脸,琚寻刚才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就开始踹了,一张好看的脸救了他。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问她,“干嘛那样看着我?”
李昀茜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小看你了。”
琚寻坐在了床沿,“以后,我都是这样的,在你面前装不下去了。”
李昀茜点头,让他先上来。
琚寻擦完头发上了床,看着他和李昀茜的婚被,“如愿以偿和喜欢的女孩盖上了同一床被子,我的人生圆满了。”
李昀茜翻身在他身上,两只手抓了他的手腕,放在一起。
他眼神疑问,李昀茜笑了下,从身后摸出他的领带,二话不说直接往上缠。
他没阻止,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来。
低眼看着自己的领带在他的手腕上缠上一圈又一圈。
他又抬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记仇,绑这么结实。”
李昀茜捆住他的手后,给领带打了结,死结,“免得你挣脱了,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哪有人被人发现秘密后发疯的,有那么不能见人吗?”
琚寻回答,“那些东西直接把我的阴暗和自卑全部剖开在你面前,你说为什么不能见人?”
她绑好之后,伸手拍拍琚寻的脸,又轻薄又轻佻,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都没想那么多,琚少爷玩够了,轮到我玩了吧?看我不玩死你。”
第78章 大馋小子把他当个玩具一样。……
一想到琚寻刚才是怎么对她的,李昀茜的后槽牙咬得更狠了。
她要把刚才琚寻附加给她的全部还给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琚寻的双手被绑住,特别结实。
他试探地动了动,发现完全挣不脱。
李昀茜将他丝绸质地的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这一点她倒是没像他一样直接撕。
他靠在床头,腰部垫着一个枕头,低着眼看着她,允许了她的坏心眼。
李昀茜理论知识足够,就是没全部在琚寻身上试过,今天她终于有机会了。
琚寻也是被她惊到,他是平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痴迷,又咬又舔。
琚寻缓口气,放松自己,“你还有这种癖好,真没发现。”
李昀茜嘴和手并用,“允许你那样对我,不允许我这样对你?不过你胸肌好结实。”
琚寻被她折磨地直出长气,“我可没有这样对你。”
李昀茜随口说,“你玩啊,我又没有不让你玩。”
琚寻,“……”
对于这部分,不仅是女人的弱点,也是男人的弱点,甚至男人的可能更为有感觉一点,琚寻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了。
李昀茜按住他不让他动,“这就不行了?少爷你不行啊。”
琚寻,“……”
刚熄火的雄伟,又在她的折磨下,昂首直起。
李昀茜感觉到了,但没管。
她就是想让他尝一尝被人控制但又没人帮他是什么感觉,刚才把她欺负那么狠,这点强度就不行了?
她放过他的胸膛,凑上去咬他的耳尖,咬疼他,顺着往下,一直咬到了耳垂,琚寻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难耐,也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
李昀茜咬了一会儿,都留下了牙印,菱唇擦着他的下颌线一直吻到唇边,抬眼看了一下他眼中的神色,见他薄唇微张,她凑上去吻了两下,他立马就吻了上来,但她没给他机会,见他急切地朝她吻来,她直接躲开了。
伸手又把他摁回去,“坐好,不准起来。”
琚寻,“……”
欺负完左边的耳朵,又来欺负右边的,琚寻身上的颜色终于从暗黄染上了红,耳根和脖颈尤其明显,脖颈上的筋条都清晰可见。
李昀茜在他左右耳朵上都留下了牙印,继而转战喉结。
男人的喉结都是比较脆弱的,比较容易出事,所以也不能使劲,李昀茜就轻轻地在上面舔舐。
琚寻仰着头低吟,“老婆。”
李昀茜没理他,舔舐了半天之后,又轻轻地嘬起来,直到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暗红色印记。
琚寻已经要炸了,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哪怕和李昀茜一直在过夫妻生活,她也没有这样对过他。
可这一晚,她真的是把所有看过的理论知识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微长的湿发贴着红木床上的雕花,他不断深呼吸,求她帮他。
李昀茜就是不管,不帮,不给。
琚寻咬着牙,薄唇抖了两下,“过分。”
李昀茜回他,“还有更过分的。”
琚寻,“……”
虽然嘴上说不给,但她没停。
琚寻的反应太好玩了,跟个玩具一样。
他真的很粉,难以想象他一个看起来健壮的大男人,竟然是这种颜色。
李昀茜小声问他,“少爷怎么这么嫩啊?颜色跟小男孩似的,一点都不像熟男。”
琚寻胸膛起伏,“那你把我变成熟男。”
李昀茜问,“我还不努力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没下来过,可就是不变。”
琚寻,“……”
他能感应到她温热的气息打在那处,低眼一看,果然她的脸凑得好近,再想理智也不理智了,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老婆,吃。”
李昀茜的指尖在上面摩挲,“不吃。”
琚寻眼尾都红了,“求求你。”
李昀茜被他这句直接激到,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好家伙,他眼尾往下,颧骨都是红的。
瑰丽又妖艳。
她啧了一声,“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琚寻的声音沉着,却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喜欢,喜欢你这样对我。”
李昀茜凑上去闻了闻,没什么味道,甚至还有一点沐浴露的香。
他身上的檀香味现在没以前浓了,不过今天他可能在佛堂烧纸了,身上带着淡淡的纸灰味。
她的唇试探地碰了碰,琚寻的声音霎时提高了几个分贝,把李昀茜吓一跳,她赶紧起身。
“你别这样大声,你忘了你这二楼不隔音?被你继母听到了,你让她怎么看你。”
琚寻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裂开了。
“你……你不能这样,我可没有这样对你,我快死了。”
李昀茜才不信。
“怎么可能,菜鸡少爷。”
“……”
见他实在被折磨地不轻,李昀茜盯着他看了会儿,其实她也很想试试是什么感觉,她没试过。
她想试试琚寻的。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她缓缓地低头,张嘴。
琚寻低着眼看着她动作,当她的唇碰到的一刹那,他直接投降。
李昀茜感觉自己刚碰到,就吃了一嘴。
她愣了,意识到是什么时,她瞬间转身下床去了浴室,吐在了水槽里,两手接水往嘴里灌。
琚寻靠在床头无力地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他唇角挑了一下。
李昀茜漱完口出来,眼神像要吃人。
“你疯了吧,我都还没碰到,你就……”
琚寻的眼神委委屈屈。
“被你这么折磨,我能有什么定力?”
李昀茜的脸色十分难看,“真难吃。”
琚寻低笑出声,“哈哈哈,有多难吃?”
李昀茜一脸苦相,“说不出来的难吃,难闻。”
琚寻的眼神好整以暇,“还玩不玩了?”
李昀茜哼了声,休息了片刻,上去给他解开手腕,他两只手腕上都见了勒痕。
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将衣服整理好,看着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又笑着哄她,“好了,都是老公的错,谁让你一上来就这种强度,大半年没见你,你还这么玩我。”
李昀茜推开他,“咦惹,快走开,我脏了。”
琚寻不走开,把她抱过来亲亲,“不脏,我尝尝什么味道。”
李昀茜,“……”
他凑到她嘴边闻一闻,又把唇凑上去,“好像是有点不好闻。”
李昀茜,“……”
他忽而深吻下来,“不过没事,以后不给你吃了,大馋丫头。”
李昀茜狠狠地咬了他一下,“你才大馋小子。”
激吻留下的伤口还没好,又被她咬了,琚寻嘶了声,放开她,“是是是,我是大馋小子,天天想着怎么吃你。”
缠着她亲了会儿,琚寻抱着她躺下,让她侧躺着,“好了,现在我嘴里也是那个味道了,心理平衡了没有?”
李昀茜,“……”
她都不知道刚才干了些什么,她本来想试试看他有没有味道,结果刚碰到就被呲了一嘴,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琚寻抱着她哄了半天,“以后不准这样对我。”
李昀茜哼一声,“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琚寻的笑声沉沉的,“我是挺好受的,关键是你,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琚寻还直接呲她嘴上了,她当然不开心。
闹了半天也闹够了,她赌气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琚寻等到她睡着,才关了灯,用一个垫子把她的孕肚稍微垫起来,让她好受一点。
平复了半天才有了困意。
大半年没见她了,还被她这样对待,他根本忍不住。
能见到她的每一秒,他都感觉很开心。
他心情好,也就不想那些糟心事了,他会一直开心到,彻底离开她的一天。
李昀茜是不准备上班了,她要休产假,所以她也不用早起。
琚寻一回来,她的心也稍微安稳点了,昨晚她和琚寻闹的时间太长,导致她一觉睡醒都快中午,琚寻早就去上班了。
她睁眼后摸手机,打开一看,琚寻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大馋丫头。]
“……”
她没理他,不过她发现琚寻的头像又换成她戴着红绳的手腕了,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头像也换回去了。
刚换了就收到他的消息。
[有时间换头像,没时间理我。]
[好好上班吧,大馋小子。]
[我今天精神恍惚,一直在想昨天的事。]
[你就是闲的,没事干把那些遗留的问题先处理了。]
[都快下班了,你吃饭了没有?不会睡到现在才醒?怀孕还不吃早餐,你想饿死我老婆还是我女儿?]
[……]
[乖,快起来吃饭,想你。]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装了。]
[这还装什么,我在你面前已经毫无遮羞布,既然撕破了伪装,那我就真实一点。]
[你以前不真实?]
[不真实,以前想你都不敢说,只能忍着,现在忍不了一点。]
李昀茜又开始傻笑。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昨晚的事我原谅你了。]
[老婆大人大量,我好幸福。]
李昀茜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觉得琚寻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她的幸福。
下午的时候,姜敏打电话来,说李昀栖回来了,让她和琚寻去李宅吃饭,李昀茜给琚寻打了个视频电话,琚寻还在办公室。
听到她说去李宅吃饭,琚寻说下班回去接她。
五点半的时候天河的商务车就到了家门口,李昀茜跟继母说了声,她和琚寻回李宅,今晚可能不回来,让她别做两人的饭。
温铅华答应着,让她注意安全。
大概是昨晚他俩闹的太疯,所以这上了车之后,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李昀茜都没敢看他。
琚寻自己往她身边挪了挪,一身浅咖色高定西服穿得整齐,全身上下除了衬衫是白色,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皮鞋也是。
他今天剪了头发,碎发不长不短,显得那张脸更权威。
李昀茜没敢看他,他自己凑到她身边,低沉冷静的声音带着关怀,“怎么不理我?”
李昀茜看着车窗外,让他别过来,“热,离我远点。”
琚寻愣了一瞬,有些茫然,“都深秋了,马上霜降,你怎么还热?”
李昀茜,“……”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懒得开口。
见她不说话,琚寻也不说话了,靠在她旁边,一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
李昀茜心里甜滋滋的,但没说话。
商务车司机心无旁骛。
到了李宅,发现李昀栖和Wilson都在,李昀茜这才反应过来,她姐这是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啊?
李儒峻正在和Wilson说话,姜敏见他俩来了,让他们过去坐。
李昀栖和Wilson的目光都停留在李昀茜的肚子上。
李昀栖这大半年一直在外面拍戏,没回来,只知道李昀茜怀孕了,却没见过她。
这一回来看到妹妹挺着大肚子,再看一眼琚寻,她脑子里也是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再没敢看。
李儒峻让琚寻坐,“刚从公司回来?”
琚寻礼貌地应答,“是,刚下班。”
李儒峻给他介绍Wilson,“这是目前我们华盛的技术主力,Wilson,茜茜的同学,他今天是老大带回来的,我原本以为他和茜茜会有结果,没想到最后是这样。”
琚寻朝Wilson颔首,“你好。”
Wilson看了一眼李昀茜,又看向琚寻,“你好。”
李儒峻又说,“原本打算把茜茜留在家里,以后好管理企业,可阴差阳错把她嫁出去,这婚也离不了,你又不可能入赘,现在就只能让老大留在家里。”
琚寻说,“我在哪边都行,反正以后,都是她的。”
李儒峻一愣,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家还有琚隐,况且孩子都快出生了,就别瞎打算了。我虽然跟你爸闹了这么多年,但也不希望你家在你这一代没人了。”
琚寻嗯了声,再什么都没说。
横竖李儒峻对Wilson是满意的,李昀栖把他一带回来,他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两个女婿之间,差距到底是有的。
李昀茜看着她姐的样子可八卦了,特别想知道他俩怎么发展的。
李昀栖当然也很八卦妹妹和妹夫,两姐妹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不约而同地起身。
李昀茜说,“我和我姐有点话说,你们先聊。”
李昀栖起身走到她旁边,把她搀起来,两个人上了二楼。
琚寻一直看着李昀茜消失了
才转过头来。
姐妹俩一上楼就把门关了,李昀栖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李昀茜的肚子,“我的天,这孩子是琚寻的啊?”
李昀茜想笑,“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李昀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去,“小看他了,我还真以为性冷淡呢。”
李昀茜摇头,“都是装的,是男人就不可能性冷淡,除非老了。”
李昀栖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老了也乱来,男人挂墙上才老实。”
这倒是实话。
李昀茜可好奇她姐和Wilson怎么在一起的了,“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追到他的?”
李昀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拿下一个男人还不简单,强取豪夺,他就从了。”
李昀茜噗嗤一声,“强取豪夺?”
李昀栖点头,一副大女人的姿态,“强吻,勾引。”
李昀茜,“……”
感觉到了妹妹的无言,李昀栖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瞥向她,“你和琚寻还不是一样,这点你应该比我熟啊。”
李昀茜摇头,“我俩不一样,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琚寻心里有个白月光?”
李昀栖思考片刻,点头,“你是说过,怎么,你发现他的白月光是谁了?他们还有联系?”
李昀茜忍着笑,眼神里的得意快溢出来了,“不仅有联系,他们还特别亲密,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给白月光写了好多信。”
李昀栖惊讶,“都这样了你还不生气啊?什么时候写的?高中,大学?”
李昀茜一本正经,“高中写的,而且他从高中喜欢上这个女孩之后,就一直没忘记过。”
李昀栖,“……”
李昀茜煞有其事,“你都不知道那情书写的,我的天,肉麻死了,真的无法想象他那种人会写出那种话?”
李昀栖好奇极了,“写了什么?限制级的?我靠不是吧,他高中就那么闷骚了?”
李昀茜憋着笑,“倒也没那么夸张,就是他很喜欢那个女孩,看得我都嫉妒了。”
李昀栖一股无名火上来了,“都这样了你还能跟他过下去啊?你再好色喜欢他那张脸,你也不能这么没原则啊?我当初沉迷的时候,你劝我看开点,别因为男人的一张脸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让我擦亮眼睛,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李昀栖又轻轻地拍拍她圆鼓鼓的肚子,“他心里有人,你还为他受疼痛生孩子,图什么啊我的妹?”
李昀茜泫然欲泣,“可我就是放不下啊,我该怎么办?”
李昀栖咬牙切齿,“那个绿茶在哪里?把她叫来跟琚寻对峙,让他当着爸妈的面,跟绿茶把关系断了,不能让你受委屈啊!琚寻这家伙玩这么花?”
李昀茜点头,“可不是嘛,都跟白月光上床了。”
李昀栖一整个震惊,这简直是豪门惊天巨瓜。
这八卦要是传出去,琚寻得身败名裂吧?
李昀栖实在难以理解妹妹的脑回路,“……不是,这都不离啊?李昀茜你脑子瓦特了?你头上都青青草原了你还能这么淡定?”
李昀茜咳嗽一声,眼中的笑意漾开,指了指自己。
李昀栖没理解过来,“啥意思?”
李昀茜憋着笑,“那个白月光,是我。”
李昀栖,“……”
第79章 醋坛子他的醋坛子又翻了。
李昀栖看着李昀茜那得意的样子,嘴角抽了两下,显然是不相信的。
“骗谁呢?你高中毕业就出国了,暑假都没过完,那时候你连琚寻是谁都不知道吧?他的白月光怎么可能是你?那时候他也不在家啊,他不是一直在寺院待着吗?”
要不是看到琚寻写的情书上有她的名字,李昀茜断然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现在她身上,可实实在在发生了,琚寻心里装的人确实一直是她。
她能想起来高一帮琚寻扫雪的那个下午,所以她相信琚寻是从那时候就注意她的,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勇气认识她,才有了这么多的误会和故事。
李昀茜也知道她姐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便也不着急解释,只说,“这事确实离谱了点,但看到他的信中提起,还有他本人说起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我高一的时候你高三,你那会儿就去当群演了,经常不在学校,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我们在校园里遇到的,他那时才十五岁,一个人在院子里扫雪,我看着他挺可怜,就帮了他。”
李昀栖的嘴巴张成了O型,“十五岁就喜欢你了啊?就因为你帮他打扫卫生?”
李昀茜点头,“他那时候没朋友啊,也没有人帮他,又因为身体不好,肝病,同学又都不喜欢他,所以我的出现像什么?像一缕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美好,所以记我十多年不过分吧?”
李昀栖啧啧道,“没想到还是个救赎文模式,他这人还挺偏执的,那当初和我家联姻,合着就是奔着你来的?”
李昀茜闭着眼睛点头,“他本来就是打算让他爸来说我的婚事,结果我在国外,家里只有你,我爸又不同意把我嫁出去,这才答应和你联姻,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我,你说琚寻这人也真是的,万一真跟你成了夫妻,那我岂不是要和你抢男人了?”
李昀栖脸色微黑,“那时候你就不可能抢到手了,看来我的逃婚是对的,我就说他这个人有什么毛病,明明答应和我联姻,却不理我,死活就是撬不开他的嘴,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他口水。”
李昀茜让她消消气,“其实结局也还好,我嫁给他,比你嫁给他好点,你要是真嫁给他,那真的要受罪了,你想想,他心里有我,我都差点追不上。就你说的,强取豪夺,各种勾引,都差点不上钩,还好我也看上他那张脸,死缠烂打占便宜,不然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昀栖感觉跟演电视剧似的,“现实里哪有人这样啊,再长情的人,十年时间了,也该淡然了,况且你还不认识他。”
李昀茜点头,“我就觉得这点很对不起他,我就没发现过他这个人,要不是他的秘密被我发现,他能瞒我一辈子。”
李昀栖叹息一声,“算了,反正你俩以后把日子过好就行了,现在你俩的孩子也都要出生了,就别想太多了。”
李昀茜问,“那你和Wilson什么情况?”
李昀栖提到Wilson还是有点惆怅,“我爸的意思是让他入赘,他好像有点不愿意,说要问过了父母的意思才行,我觉得他没那么喜欢我,都是我强迫的。”
李昀茜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吧,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李昀栖看她一眼,嘟了嘟嘴,“就亲了。”
李昀茜蹙眉,“你强迫的?”
李昀栖点头,“嗯,第一第二次是强迫的,第三次他就主动了,也愿意跟我说话,一起出去的时候会牵着我的手,我觉得他是有点喜欢我,但也不是很喜欢。”
李昀茜让她别急,“慢慢来,反正他短时间内也不回去,感情慢慢
培养。”
李昀栖冷笑一声,“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琚寻脖子上有红印,还以为看错了。”
李昀茜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把他吃了就不错了,一走大半年,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能放过他?”
李昀栖虽然很八卦,但隐私的事情问多了显得她很奇怪,所以她也不问了,只是一直在夸李昀茜在琚寻不在的这半年里,做的很不错。
尤其提到天河集团新技术首发上市时,她比李昀茜还激动。
“不得不说你确实比我强,这半年的贸易战,看得人真的是又生气又无力,都在等天河集团的重大突破,网上都在说琚寻被捕,这下完了,谁能想到是你在幕后默默坚持,那天晚上我在影视基地,七点整的时候都没人拍戏了,都在看新闻联播。”
李昀茜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谦虚极了,“哎呀,我俩专业不同,肯定各有各的发光点,你会演戏,我不会,我会管理公司,你不会,这不就叫术业有专攻嘛。”
李昀栖还是反驳,“不一样,要是我的话,肯定慌死了,那么多人看着我,我准出错。”
李昀茜哈哈笑了两声,“被逼的,你也知道我不管的话,就真的完蛋了,琚寻还处于被困状态,只有我和我爸了,不得不说这次琚寻能回来,真的全靠我爸了,我爸和我妈口口声声不喜欢他,可是遇到事儿是真上,老李这辈子都没动用过这么多关系保人。”
李昀栖听得热血沸腾的,“看到了,我还转发了咱爸喊话外交部和央视新闻的微博,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爸是谁了,黑子都不敢黑我了,笑死。”
谁说不是呢,这波不见血的战争确实是在李儒峻的坚持和努力下打赢的,他要是不强硬一点,琚寻这次是真回不来。
虽说他和琚世成闹了大半辈子,但他到底是个惜才的人,别说琚寻是他女婿了,就算琚寻是个不认识的路人,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会发声。
更何况琚寻还是为他赴港,他必然耗尽全力都要救他。
姐妹俩正说着,保姆阿姨上来喊她俩吃饭了。
李昀栖让她慢点,又问起什么时候生,李昀茜说可能在十二月了,在延迟一点就是元旦左右。
一家人等着她俩下来,李昀栖扶着妹妹下来,琚寻很懂事地起身走过去自己搀着她,李昀栖看了他一眼,放开了李昀茜。
李儒峻起身道,“晚饭好了,一起吃饭吧。”
大家不急不忙地往餐厅走,李昀茜侧头一看,果然看到琚寻喉结上的印记很明显,她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小声问他,“你今天就这样在公司待了一天?”
琚寻搀扶着她,一边慢慢走一边小声反问,“对啊,怎么了?”
李昀茜伸手指了指他的喉结,“吻痕。”
琚寻摸了一把,神色淡然,“哦,我知道。”
李昀茜眼睛睁大看着他,“你知道你还不处理一下?我爸妈肯定都看到了。”
琚寻毫无情绪,“这有什么?我和老婆分别大半年,亲两口怎么了?我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李昀茜,“……”
她再什么话都没说,进去餐厅后坐好,李儒峻和姜敏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李昀茜神色尴尬,低下头不敢看父母的眼神。
琚寻怎么能顶着一张那么冷淡的脸说出这种话?他不要脸了,她还想要啊,这让父母怎么想?
父母肯定都觉得是她一个人干的好事,其实并不是只有她疯了,琚寻也疯地要死,结果装的跟人一样。
宴席上李儒峻一直在跟Wilson说李昀栖的事,但Wilson总是时不时看李昀茜。
李昀栖注意到了,什么都没说,只是打断了李儒峻,“爸,别说了,我只是带他回来吃顿饭,也并不一定非他不可。”
李儒峻闻言,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招呼大家吃饭。
李昀茜这才抬眼看了一下Wilson,见他还在看她,她有些生气地低下头,琚寻把菜夹在她的碗里。
一顿饭吃得并不开心,刚下餐桌没多久,就听到李昀栖在李宅大门口跟谁吵架。
琚寻搀着她出去看一眼,听到李昀栖在用英文质问Wilson,“既然没放下我妹妹,你为什么要答应来我家吃饭?你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就没下来过,既然这样的话,咱俩也别处了,你走吧,以后也别联系了。”
李昀茜听出来她姐很愤怒,很多词都用错了,她想出去看一看,被琚寻阻止了,他告诉李昀茜,“这是他俩的事情,你别掺和,都答应和她回来了,却一直在看你,是个人都受不了。”
李昀茜想不明白了,“他是看不到我肚子这么大了?我和你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他还不肯放下?”
琚寻神色也不好看,“谁让你在国外这几年撩他了,我在国内肝肠寸断,你倒好,在国外处处留情,都让人找家里来了。”
李昀茜眨眨眼,侧头看他一眼,“怪我吗?如果讨人喜欢也是一种罪,那我可真是罪恶滔天。”
琚寻,“……”
李昀茜,“要不然怎么会让这么多男人为我痴为我狂?你说是吧少爷。”
琚寻拉着她回去,“反正你就是不准靠近他,也不准跟他说话,更不准在我面前提他。”
李昀茜在后面啧啧,“醋坛子又翻了。”
琚寻现在可是学会了见缝插针地吃醋,她就说刚开始做自媒体时,他为什么那么敌视黄骁,原来一直把黄骁当情敌了。
现在想来他那些反常的行为都太正常了,一开始就对她好地不行。
京山寺距离家那么远,他下班还能开车过去找她,她还真以为琚寻没事干。
不过想起来,还有点美滋滋,原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男人就爱地死去活来了。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琚寻多活几十年,长命百岁,跟她长长久久,一起走过这人生旷野。
她拉着他的手在后面笑,“好了好了,我都没去找他,他俩爱咋吵咋吵,我俩可不吵。”
琚寻答应着,“不吵,我才舍不得跟你吵架。”
本来就没多少日子了,要是还跟她吵架,他得是个多差劲的男人。
他可不想短暂的日子里,还和她怄气,相爱都来不及。
把她拉回房间,他心里安稳了一点,让她在房间休息,他下去找李儒峻说一些事情。
李昀茜让他快点回来,他都应着。
李儒峻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关于工作的,关于家庭的。
自然也就等着他,他知道琚寻会找他。
姜敏听到李昀栖在吵架,出去劝了一下,让她冷静点。
Wilson想解释,可是嘴笨解释不出来,李昀栖气得让他赶紧滚。
姜敏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拉着李昀栖回去,“在家门口吵架,成什么样子,被人笑话,你爸要是听见了,又要骂人。”
李昀栖缓缓心里的怒气,“他答应跟我回来见父母,可没想到他是为了茜茜来的,我是真生气,既然不愿意跟我处,那拉倒吧,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姜敏叹息一声,“他来国内本来就是为了茜茜,可没想到茜茜结婚了,早知道当时就该让他赶紧回家的,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你也是的,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
李昀栖,“……”
姜敏说,“国内那么多男人,你一个都看不上?”
李昀栖无奈,“我这个圈子,都是混娱乐圈的,你不知道娱乐圈那些男的有多脏,看着恶心,所以找个圈外的,本来挺满意琚寻,结果他喜欢我妹!”
姜敏,“……”
李昀栖越想越气,“现在看上一个洋人,结果他还是喜欢我妹!”
姜敏,“……”
李昀栖问母亲,“我比我妹差哪里了?怎么都不喜欢我?”
姜敏让她别焦虑了,“说明都不是你的缘分,还年轻,不着急,慢慢来。”
李昀栖哦了声,“你今天倒是出奇地通情达理,不催婚了。”
姜敏,“……”
要是看到女儿闹分手,她还催婚,那她成什么了?
肯定不能让女儿受委屈,至于男人,也只有女儿喜欢了,才和家里有牵扯,他们做父母的,也才会爱屋及乌。
不然她和李儒峻认识对方是谁?
这边母亲在安慰大女儿,那边父亲在和女婿说话,Wilson站在李宅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昀茜在窗户上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给他发微信。
发的英文,意思是既然答应和她姐谈恋爱,那就别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明确告诉Wilson,她喜欢琚寻,她爱琚寻,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让他死了心。
Wilson没回她,但她知道Wilson看到她的消息了,便也再没发,直接把Wilson给删除拉黑。
她现在一颗心在琚寻身上,给谁都分不出半点来。
琚寻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李儒峻扔给他一本书让他先看着。
他在跟琚寻说国内市场情况和未来发展前景,琚寻时不时发表一下意见,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在生意场上,琚寻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和合作伙伴,李儒峻是希望他以后也能像琚世成一样,扛起天河的大旗,别让一个企业倒下。
琚寻都答应着,说他会努力。
一直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直到说完话他伸手给他递书的时候,李儒峻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皮肤好像比以前黄了点?”
琚寻心里一紧张,故作镇静。
“没有吧?”他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还和以前一样啊?”
李儒峻神色严肃,“你爸生病之前也是这样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手拿来。”
琚寻的拳头握
着,没敢拿出来。
李儒峻冷着脸,“伸手,我看看手掌心。”
琚寻还是不伸手,李儒峻坐在那里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身上长蜘蛛痣没有?茜茜没发现?”
琚寻回答,“没长。”
实际上是长了一段日子又下去了,在港城的时候。
李儒峻出口长气,再次出声,“手心朝上,展开。”
琚寻抿着唇,依旧没动。
李儒峻拍了一下桌子,感觉要发怒了,“你今年体检是不是没做?我认识给你和你爸做体检的陈医生,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以为你瞒得住我?”
琚寻被他吓到了,他承认李儒峻确实有种别人没有的洞察力,他在这个岳父面前瞒不住一点。
他缓了缓紧张的心情,酝酿半天,才缓缓开口,“确实出了点小问题,但问题不大,陈医生说可以逆转。”
李儒峻问,“肝部纤维化?”
他点点头,“嗯,吃药之后应该稍微好点了……”
李儒峻勒令他,“明天不管再忙,先去医院,检查报告单拿回来给我看。”
琚寻,“……”
李儒峻重重地出口气,“如果真的出问题,咱们就尽快治疗,你和茜茜的孩子要出生了,你要是突然出事,你让她怎么办?”
琚寻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薄唇动了动,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李儒峻总觉得有点严重了,琚寻以前皮肤不是这样的,好像去了一趟港城之后,这皮肤颜色变得暗淡了不少,还显得比较黄。
他怕是肝部出问题后,有了轻微的黄疸。
他再三勒令,“明天必须拿到肝功能检查报告,拿回来给我。”
琚寻应着,“好,您先别告诉茜茜,我怕她情绪激动。”
李儒峻嗯了声,“我不告诉她,你先做检查。”
琚寻的心理压力又上来了。
从李儒峻的书房里出去,他上楼梯的时候,感觉脑子里都是有点空白的恍惚。
到了她房门外,想敲门,手刚抬起又放了下来。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心,只见手掌心发红,他之前都没有这种现象。
还在港城没回来的时候,就出现过右上腹部疼痛的现象,但过了段日子又不疼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呼吸一阵阵滞停。
他不敢去医院,害怕什么就逃避什么。
他还站在门外,李昀栖上来了,见他站在那里不动,问了一句,“你不进去干什么呢?”
琚寻朝她望过去,刚想敲门,李昀茜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一把将他拉进去,问他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我爸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他摇头。
“没有。”
李昀茜奇怪地看着他。
“没有你为什么不进来?”
琚寻没说话。
李昀茜拉着他坐下,观察他的情绪。
“怎么了,跟我说说?”
琚寻望向她的眼底,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李昀茜快急死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琚寻这才唇角扯了一下,“没什么,真的没事,就是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我不敢敲你门的事,就在门外站着。”
李昀茜觉得好笑,“所以那会儿你不进我的房间,就等我睡了站在我的房门外?”
他嗯一声,拉着她枕在他的腿上,“不敢敲门,然后就静静地站着,站一会儿才回自己的房间。”
李昀茜蛄蛹了两下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枕他腿上看着他,“琚寻,你怎么会那么喜欢我?”
他低眼看着她的眼睛笑,“不知道,就是喜欢,特别喜欢。”
李昀茜伸手摸摸他的脸,笑得甜蜜,“我也喜欢你,特别喜欢。”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也算是双向奔赴了,茜茜,如果我以后生病了,天河集团就交给你好不好?”
李昀茜一愣,“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
琚寻摇头,“我怕意外来得太快,来不及准备,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琚隐的那部分我会留给他,剩下的,就全部给你和咱们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
李昀茜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说这些丧气话,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爸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也能。”
琚寻盯着她的眼睛半天没说话,他以前觉得生死都无所谓,看淡就好,反正人迟早都要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舍不得这个世界,有时候甚至觉得早死早超生,早点离开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不行了,他有太多的牵绊。
她和孩子,他一个都舍不得。
有了牵绊就开始痛苦。
痛不欲生。
岳父发现他的不对劲了,李昀茜还没发现。
即使不想去医院,他也得去了。
其实还是不太愿意面对现实,他想躲起来。
李昀茜说,“你要是这个时候死了,我估计我能跟着你一起死。”
琚寻,“……”
她眼神认真,指腹摩挲他的唇角,“我没开玩笑,琚寻,你不要在我最爱你的时候消失,我经不起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给我好好活着,哪怕多活十年,让我对你的感情淡一点了你再出事我都不会难过。”
琚寻胸口的痛一寸寸往上涌,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缓缓握住,“傻了吧你,为了个男人要死不活的,你以后要是对别的男人这样,我就算死了,也会被气活。”
第80章 春梦老公在身边,还做梦?
就是怕她情绪崩溃,所以才不敢跟她说,再加上她已经孕晚期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这个时候要是知道他的身体出问题,她肯定比谁都难受。
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渴望她爱他,用尽各种手段想把她的心哄到他这里来,可现在如愿以偿了,他的负担反而更重。
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了,也就开始痛苦了,而且这痛苦是他亲手给的,他心里又开始矛盾。
从琚世成去世那会儿开始,他就想让她跳出这个牢笼,那段日子真的生不如死,他感觉心脏被人活生生剜走了一样,不知道自己每一天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每天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她,在想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哭,也在想她会不会真的放下他,从而和他成为最熟悉
的陌生人。
京山寺的一场大火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他只想让她健康快乐地活着,只要她开心,只要她没事,他做什么都行。
可现在又开始后悔,如果那时候就和她断了,她就不会怀孕,也不用面对他的痛苦。
他懊恼又无计可施,只能想办法先瞒着她,能瞒一时是一时,可李儒峻发觉不对劲了,他真的很怕李儒峻告诉李昀茜。
所以他明天去一趟医院做过检查之后,再跟李儒峻见一面,让岳父先帮他瞒下来,至少要等到她平安产子。
他故作轻松地跟她耍了一会儿嘴皮子,闹了会儿,扶着她去洗澡。
她还不让帮忙,琚寻看着她的孕肚都胆战心惊,问她这么久了就自己洗澡,也不怕出什么事。
李昀茜回答他,“我都是洗个头随便冲一下就好了,又不用多麻烦,我妈也不放心,总说让保姆阿姨帮我,我自己还不自在,自然就拒绝了。”
琚寻把她扶进去,给浴缸里放满水,“现在我回来了,以后都是我帮你。”
李昀茜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种事我还是可以的,你出去吧。”
琚寻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热,比正常的人的体温稍微温热一些,这样就不会觉得冷。
深秋了,家里暖气也送上了,其实也不是很冷。
他看着李昀茜把浴巾浸湿盖在自己身上,无奈地笑一笑,“你什么样我不知道?还跟我客气,怎么,同床共枕这么久,你还害羞?昨晚玩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
说到昨晚,李昀茜白皙的皮肤瞬间爬上一丝绯红,她朝着琚寻的方向泼了一把水,“你还说,今天丢人的事全是你干的。”
琚寻在浴缸旁边蹲下来,看着浴缸中的风景,“我干的,我又没否认对不对?好了,别害羞了,老公给你洗一洗,赶紧出来。”
李昀茜不肯,“你出去,我自己洗。”
琚寻的西服套装都没脱,见她不肯放松警惕,他直接开始解皮带,“既然你不着急,那我们再玩点好玩的。”
李昀茜被吓得瞪大双眼,伸手阻止他,“好,洗,马上洗,那就麻烦老公了。”
琚寻忍着笑,“好,这才乖嘛。”
可是琚寻那双手,不管放在她的哪里,她都觉得像点火。
她怎么可能冷静,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还是冷静一点。
又被他摸了个遍,洗完身上给她洗头发,她躺在浴缸边缘,琚寻站在身后,手指指尖在轻揉她的头皮,她感觉都要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就是会伺候人啊,力道不轻不重,揉了没多久她就困意袭来,还没出浴缸就睡着了。
琚寻也不着急,直到她睡熟才给她洗完冲完,把水放了,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李昀茜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琚寻轻声说,“不要慌,闭上眼睛。”
李昀茜又闭上眼睛,又安心地睡去。
琚寻给她吹完头发,发现她又睡着了,这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从浴缸里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上干净的毯子上擦了擦,又把她抱到了床上。
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拆了被子给她盖好,他去洗澡。
这两个夜晚,李昀茜都不做梦,翻个身迷迷糊糊转醒时,摸到琚寻在她旁边,她会安心地继续闭上眼。
琚寻也会下意识地抱抱她,人没醒,哄她的时候都是无意识,怕她受惊吓,还要咕哝两句“没事”。
她不焦虑了,宝宝胎动都少了,好像也在和爸爸妈妈一样,安心沉浸在梦里。
休息好了精神气都很足,李昀茜一睁眼天又大亮,琚寻也早已不在身边,他去上班了。
她伸个懒腰摸来手机看一眼,果不其然琚寻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昨晚做什么好梦了?叫了好多次老公。]
李昀茜脸色一热,给他回过去。
[春天的梦。]
琚寻很快回复了过来。
[老公在身边还做那种梦,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就伺候你。]
李昀茜在床上笑地像个傻子。
[哎呀,现实做和梦里做不一样。]
琚寻明白了。
[好,原来你喜欢无意识,行,今晚就能满足你。]
[别疯,开玩笑的。]
跟他在微信上皮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跟琚寻做的时候就是无意识的,那天她生日,喝醉了,琚寻趁人之危。
那时候还不理解琚寻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怎么会做那种事,趁着她喝醉,把她给破了。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后,她就觉得太正常了,琚寻是个表面冷静内心阴暗的疯批,不过也就只有她知道,别人都被他的外表迷惑。
想一想还挺满足的,没人真正了解过他,只有她知道琚寻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有在她面前,琚寻才是真实的。
不然他在谁面前都是伪装的。
高冷,疏离,淡漠……
不不不,他温柔,黏人,火热,疯癫……
越想越爱,她能抱着被子美好一会儿。
结婚都快两年了,婚姻没磨灭她对生活的热情,反而让她体验了热恋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也是被她遇上了,一想到未来每天都能看到琚寻,她就开心地不像话。
有他的日子,是真的好。
美滋滋了一会儿,起床洗漱完下楼去,她的早餐还留着,姜敏和李昀栖都已经吃完饭在看电视,又是李昀栖的新剧,母女俩在讨论剧情。
看到她下来了,喊她一起看。
李昀茜去餐厅拿了块面包过来坐着和她们一起看,“我姐昨天跟那个谁吵架了?”
李昀栖神色淡然,“嗯,吵了,我让他滚,以后别来找我了。”
李昀茜叹息一声,咬一口面包,“不知道说点什么,我觉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还会来找你。”
李昀栖切了一声,“拉倒吧,我又不是受虐狂,占到便宜就行了,他爱来不来。”
姜敏看着李昀茜啃面包,起身去餐厅又拿了水煮蛋给她,“多吃点鸡蛋,不长肉。”
李昀茜谢过妈妈,“你们对我真好,还是家人都在身边才安心。”
姜敏说,“你可拉倒吧,我们一家子都在你身边,就琚寻被困港城这半年,你每天的情绪搞得像家破人亡了一样。”
李昀茜眨眨眼,一副她怎么不知道的样子,“有吗?我是那种人吗?”
李昀栖不理解,“妹妹啊,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李昀茜想了想,看向姐姐,让她问姜敏,“你问我妈,她有那么喜欢我爸吗?”
李昀栖又看向姜敏,“有吗?”
姜敏被问地不好意思,“我和你爸都几十年的感情了,那肯定和你们不一样,虽然有吵有闹,但真的离不开,这么多年过去了,爱情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就是年纪大了,离不开彼此。”
李昀茜点头,告诉她姐,“就是这种感觉,当然了,我和琚寻还在热恋期,爱情当然重要,你没结婚你不懂,虽然很多人怕结婚,但要是遇上值得的男人,结婚真的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姜敏认同,“这倒是,我当初也怕结婚,但遇上你们的爸爸之后,我就想结婚了,可惜那时候你爸一无所有,穷地跟什么似的,我家里人不答应,我直接跟你爸私奔的。”
听到这里,两个女儿也是愣住了,李昀茜手里的鸡蛋剥开了一半,停下来,“你这么勇?那个年代啊,你敢跟我爸私奔啊?姜女士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姜敏一脸无所谓,“那时候的大学生你知道很吃香吧,你爸是那附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就是家里穷,你姥姥和姥爷都看不上他的家庭,可是他长得帅啊。”
李昀茜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我和我姐只看脸的这美好品质都是随我妈了,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我看过,确实帅。”
姜敏说,“他现在也帅啊,就是上了年纪罢了,你看他现在骨相也是很好看的,他用实力证明我当初选择他是没错的,虽然有吵有闹,但每次吵过之后他都会哄,我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我那时候要真的待在家里,现在估计也只能保持温饱,或许更糟糕。家里找的相信对象,又矮又丑,父母做小本生意的,在老家那里算是有钱人了,我就是看不上,我就是看脸,就喜欢你爸那张脸。”
李昀栖给她竖大拇指,“有眼光,胆子也大,那个时代,你这种行为会被人骂死吧?”
姜敏点头,“骂了啊,我在老家名声可坏了,但是后来随着你爸事业有成,那些人也就闭嘴了,现在提起李儒峻,谁不
羡慕我,我回一趟老家,就跟明星开演唱会似的,方圆十里的人都恨不得挤在我家。”
李昀茜咬了一口蛋白哈哈大笑,“老李太争气了,我还以为你俩天天吵架,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姜敏反驳,“哪有天天吵,也就偶尔吵一次,这结婚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他对你俩太严格,我就看不惯,就总是和他在这方面有意见和分歧,其实他也是怕你俩以后没出息,但老大还是不听话,非要闯什么娱乐圈,你爸最看不上那个圈子。”
李昀栖扁了扁嘴,“看不上就看不上,我又没偷没抢,我凭本事吃饭。”
姜敏说,“虽然他嘴上总是说老大混的圈子没出息,但每次看到你在电视上出现,还是会停留一会儿看一阵子,你要知道你爸这人除了央视一套,只看新闻,其它的都不看,觉得虚假,宁愿看财经频道。”
说到这里李昀栖心里又舒坦了,“老李这人就是不喜欢把关心挂在脸上,其实心里比谁都关心人,我算是看出来了,口是心非。”
姜敏同意,“就像对琚寻,虽然很不满意这个女婿,但还是时时刻刻在关注他,这次港城事件之后,他直接把琚寻当亲生的看待了,上次他出事住院,天天跟我唠叨怕琚寻扛不住事,可当看到琚寻帮你把华盛和红星打理地这么好没出错之后,他也算是彻底认可了这个人。”
李昀茜笑了下,“那就好,事实上琚寻确实不错,聪明勇敢又负责任。”
姜敏叹息一声,“就是短命,希望他也能像他爸一样活到五十岁,就很好了。”
李昀茜呸了声,“他长命百岁,你别咒他呀。”
姜敏,“……”
李昀栖的语气酸不拉几,“李昀茜你现在就像个被降智的恋爱脑,年纪轻轻生娃不说,还把一个男人当成了一切。”
李昀茜看向姜敏,“妈妈,我姐她在骂你。”
李昀栖,“……”
姜敏也呸了一声,“我俩能一样吗?你爸不仅聪明勇敢有责任心,身体还健康,琚寻能比吗?”
李昀茜反驳,“琚寻家大业大爱老婆,不跟我吵架,我爸能吗?”
母女仨正在为了谁的老公更优秀一点吵得不可开交,李儒峻进门了,他听到了李昀茜的问话。
冷着脸看了李昀茜一眼,“你以为他跟你不吵架是件好事?”
李昀茜悻悻地笑了笑,“您怎么又回来了?我可没说您坏话,是我妈先跟我比老公的。”
李儒峻,“……”
李昀栖憋着笑没出声,姜敏问他,“你不是刚走吗?”
李儒峻声音严肃沉冷,“忘了东西在书房,回来拿一下。”
他径直走向了书房,即使五十岁的人了,身材依旧保持地很好。
大背发型显得他这人更威严。
反正两姐妹从小怕他。
没认真观察过这个当父亲的人。
现在仔细一看,还真有点意思。
高挑,板正,严肃。
一身西装笔挺有型。
李昀茜不得不承认,“姜女士确实有眼光,这不怪她恋爱脑了,我家老李这不妥妥旧时代霸总吗?白手起家的天才选手,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多女孩追吧?”
姜敏,“……”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事实。
姜敏小声道,“他结婚之后都还有很多女人对他有非分之想,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多少富婆想包养他,给他投资,我都怕他被诱惑走了,天天为这事哭。”
李昀茜噗嗤一声,“他拒绝了?”
姜敏翻了个白眼,“肯定拒绝了啊,在他心里我最重要,况且我那时候都怀了你姐了。”
李昀茜懂那种感觉,“所以说这男人要是真的心里有老婆,那绝对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老李还是挺专情的。”
姜敏小声道,“他大学的时候有过喜欢的人,他前女友,那女的后来还来找他,我气得要跟他离婚,他跪着发誓绝不会对不起我,我才原谅他。”
李昀茜的水煮蛋也不吃了,就专注听妈妈讲八卦,“前女友啊?发展到什么程度的前女友?”
姜敏说,“都决定毕业结婚的前女友,可去了他家一趟,觉得他家太穷了,你爷爷奶奶又是传统的人,特别封建,那女孩去了一趟就要跟他分手,他挽留了没挽留住,就只能放人家走了,结果前女友转眼就和一个肥头大耳的有钱人结了婚。”
李昀茜嘴巴张成O型,“把我们老李当备胎?”
姜敏点头,“后来看你爸有成绩了,又来求和,可惜那时候有我了,我是不嫌弃他一穷二白,就喜欢他那张脸,死缠烂打追到手非要跟他走,他怕耽误我,一直拒绝我,但我不怕,我就怕他被人抢走。终于把人追到手了,他带我回家见父母,父母催生,我想都没想就和他生了,可惜你爷爷奶奶老封建想要儿子,我第一胎生了女儿,他们都不喜欢,你爸直接带我出去住,不和他们住一起,特别护着我,要不然我怎么那么纵容他。”
李昀栖了然地点点头,“我和妹妹的性格都随你,这谜题终于有解了。”
李昀茜没憋着笑出声来,“姜还是老的辣,姜女士好样的。”
李儒峻去书房拿了东西出来,听见母女仨笑得跟什么似的,严肃的眼神多了点疑惑。
走到客厅,冷着脸问,“你们仨笑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姜敏摇头,“没说什么,反正又和你没关系,上班去吧。”
李儒峻,“……”
他抬步往外走,路过时看了李昀茜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感觉三个女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觉得有些奇怪,便什么话都没说又出了别墅主厅。
刚出去就听到母女仨又笑开了。
他冷着脸问张程,“她们三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我就笑?我衣服没穿好?”
张程把他前后都看一遍,“没有啊,挺好的啊,她们可能不是在笑你,是聊天聊开心了。”
李儒峻出口长气,打开手机看一眼,琚寻发来了消息。
[爸,我到华盛了,您不在。]
他随手回。
[马上来,等我一会儿,刚回家拿了个东西。]
他让琚寻拿肝功能检测检查单去华盛找他,希望没出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