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江家都站到他们的身后!”
“归根结底还是你白舒瑶没用!”虞卓璜指着白舒瑶的鼻子开骂,“你就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张嘴闭嘴都是大道理,实际上只动嘴不动手!”
“我没用?”白舒瑶反唇相讥,“难道不是我谋划将虞锦砚淹个半死?难道不是我与你在生日宴上搞配合,当着虞琳琅的面揭穿骗局?”
“难道不是我在虞锦砚露出破绽以后第一时间联系你,让你去激发虞琳琅跟虞锦砚的冲突,三番两次地将虞琳琅气进icu?”
白舒瑶不提还好,她越说虞琳琅越生气,他甚至气得在房间里哈哈大笑,“你还好意思提这些破事?你一思考,老天奶就发笑。”
“不正是因为你的种种骚操作才让江家跟余墨越走越近?”
虞卓璜眼睛猩红地对她发出怒吼,“也正是因为你的骚操作!害得虞氏最有权力也最偏心我的母亲被气得在医院里每天靠药物续命!”
白舒瑶被吼得一愣,她可不要背这口黑锅。
她立刻替自己辩解,“虞二落水那次明明好处都要归你了,是余墨横插一刀打断了好事!你没能及时拦住她撞墙是你的事,跟我的谋划是否有用毫无关系!”
“你遇到问题只会甩锅。”虞卓璜如同发怒的狮子,“那痛击我母亲的事又如何解释?”
白舒瑶刚想解释说虞琳琅应该恨透了将她气进医院的虞锦砚跟余墨,也是余墨突然爆火的游戏迷了虞琳琅的心窍,让她看见蝇头小利就什么都不顾了。
可是她嘴巴刚一张开,猛然意识到她不该无限地陷入到自证陷阱里。
因为虞卓璜此刻就是在甩锅发泄情绪,她回答完一个问题,永远有数不清的下一个问题等着她。
白舒瑶压下心头的暴躁,试图温和地与他交流,“对不起,一开始在棋局里忽视余墨这枚棋子的作用,确实是我的失职。”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修正错误,将这块最大的绊脚石踢开。”
“及时认错,还算你有脑子。”虞卓璜见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错误,也不再怒发冲冠与她争吵。
他下意识地问军师,“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毁了她的游戏、毁了她的公司、毁了她的人。”白舒瑶脸上露出恶劣的笑意,“她跟虞锦砚一损俱损,等她真切地带给虞氏巨额损失,这场继承之战虞二还拿什么跟你争?”
虞卓璜与白舒瑶对视间,有暗流激烈碰撞翻涌。
半响,房间内响起两人的笑声。
虞卓璜心情愉悦的同时,也给白舒瑶另外安排了新工作,“虞二那边将紫璇看得很紧,我无法联系到她,你想办法将她调出来。”
白舒瑶皮笑肉不笑地发出警告,“你与吴家小姐的婚约可没有中止,这种关键时刻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虞卓璜不耐烦地用眼角扫视她,“我的私事轮不到你管。”
什么叫猪队友?虞卓璜就是!
但他位高权重,白舒瑶还要指望他给的资源在娱乐圈驰骋。
如果不是余墨,她根本不用低三下四地与虞卓璜合作。
她想要什么资源,虞锦砚都会亲自为她奉上!
白舒瑶越想越恨,余墨亏欠她的事情实在太多。
自己这些年受过的所有委屈,她要她血债血偿!
余墨一开始在网上看到关于她大学生活的风言风语,还仅仅以为是爆火带来的困扰。
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知名度一旦上升,过去什么黑历史都能被万能的网民翻个底朝天。
有人扒出来大学班级毕业照里没有她,于是开始质疑她碧江大学的学历是否为真。
接着有她的大学同学出来澄清,同时又扔了一发深水炸弹:【余总确实是碧江的学生,她只是不屑浪费时间跟我们一起拍毕业照而已。】
吃瓜网友没在余墨班级的毕业照里找到余墨,倒是意外发现女神白舒瑶居然跟她是同班同学。
甚至继续挖下去,网友发现她们俩不仅是同学!还是室友!
联邦最年轻有为的总裁余墨居然跟炙手可热的国民女神白舒瑶是室友!
这条消息很快引爆全网,大家纷纷开始挥动洛阳铲挖起陈年旧事。
他们发现在同学嘴里的白舒瑶有多么温柔善良,那么余墨就有多么孤僻邪恶。
据说学生时代白舒瑶还用自己的高人气助力余墨评选贫困生,余墨却不屑于要这个名额,还说白舒瑶多管闲事。
老天奶!白舒瑶的粉丝竟发现自家姐姐疑似在大学时期被余墨霸凌!
他们开始疯狂在各大社交平台攻击余墨: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姐的好心肠都喂给了白眼狼!】
【大学时期评贫困生可是要求全班投票的!余墨这样孤僻不合群的人肯定没人选,我家女神看她可怜才帮忙!谁能想到竟是农夫与蛇!】
【什么叫恩将仇报?气死我了!】
但更令人心梗的事情还在后面,拿着显微镜看视频的网友从白舒瑶历年的直播里拼出来一个更惊人的故事!
余墨疑似就是那个当年与她一同创业,且剽窃她创业成果的恶毒室友!
大家很快从各种渠道挖出来当年余墨跟白舒瑶创业的蛛丝马迹,并且确定这就是真相。
这件事很快在短时间内发酵,且越扒越有。
惊天八卦激起网民的热情,不少激动的人已经开始跑到潮汐互娱官网开骂,并且在各大下载平台给余墨旗下所有游戏打一星差评。
《繁星》的流水暴跌,虞氏与《繁星》联名产品也纷纷惨遭退货。
江淮看得心惊胆颤,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其他江家人也看得倒吸凉气,江洋急得跳脚,“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余墨这些年装得人模人样,皮下居然是这种不要脸的做派!我们得赶紧跟她割席!”
她拽住弟弟的手就要往房间拖,“小淮!你不能继续跟她接触了!”
江淮一把挥开她的手,“虽然、虽然我不清楚姐姐跟白舒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但是我觉得无奸不商。”
“这次只是舆论危机,足够的公关费就能解决。”江淮说话声音虽然小,但是十分坚定,“她能带给我们家更多的钱,我们应该继续保持合作。”
江洋简直不可思议,“小淮!你现在怎么油盐不进?你肯定是被不知廉耻的余墨给洗脑了!你今天起不准见她!”
江淮躲开她伸来的手,愤然割席,“你管好你自己!别对我的人生有这么大的占有欲!我有自我选择的权利!”
之前江淮再如何跳脚,也没有说过如此重的话语。
姐弟俩先是愣在原地,紧接着就要爆发更激烈的争吵。
这时一阵掌声打破了现场窒息的氛围,姐弟俩双双看去只见江湖海一边鼓掌一边笑眯眯地朝他们走过来。
姐弟俩立刻围上去对着妈咪七嘴八舌地指责对方。
江洋怒火中烧,“妈咪!江淮要让我们江家跟余墨共存亡!他真是恋爱脑到疯魔了!您就不应该让他去余墨那里工作,早将他嫁人也不会让他生出野心!”
江淮火冒三丈,“妈咪!我才不要嫁人!废物江洋根本不会管理公司!她只会血口喷人!她才是要葬送江家百年基业的败家子!”
他的话无疑戳到了江洋一直回避的现实,她气得立刻跳脚要揍人,却被江湖海一把拦住。
江洋不理解,“妈咪,难道你要向着他?”
“我教过你多少次,让你遇事不要心急?你有听进去吗?”江湖海将女儿斥责一顿后,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也没有选择完全支持你。”
“这几天你不要再去余墨的公司,不要惹火烧身。”
她这样讲,倒像是支持江洋。
江淮喜悦的尾巴瞬间耷拉下去,他的笑容转移到江洋脸上。
只可惜江洋没得意多久,江湖海就将她打脸了,“不过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该出的力还是要出的。只是主力还是要靠余墨自己。”
江淮紧张道,“那如果姐姐一个人无法应对这场危机呢?”
“如果她这点坎坷都迈不过去,我们江家也不需要跟这种废物合作。”江湖海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可亲的笑容,“你觉得呢?小淮?”
江淮敢痛骂江洋,但是在握有绝对权威的江湖海面前,他缺乏反抗的勇气。
没有点头,只是选择沉默,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抗争。
待事情尘埃落定,江洋这个时候又惦记起余墨失败后带给江氏的损失,“妈咪!那损失——”
“赔得远远没有你创业多。”江湖海笑容渐渐消失,“劳烦宝宝闭上嘴,别让妈咪想起糟心事好吗?”
第67章
随着余墨声名鹊起。
余昊这段时间物质生活极大丰盈,精神世界饱受摧残。
她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在各大平台看见对自己女儿铺天盖地的辱骂,更有甚者还有把她这个老妈也拉上一起骂。
余昊气得一大早跟网友对线:【骂得太难听了,你女儿如果被人网暴,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骂了十来条,她累了,改成:【劳烦口下留德,祸不及家人!骂了女儿别骂妈!】
又是十来条,五旬阿姨选择加入祖安户籍:【怎么天天骂别人妈?你自己没妈?】
余墨一开始还担心她的精神状态,问她要不要回老家避一避风头。
毕竟老家那里人口流失严重且老龄化严重,中老年人每天顾着打麻将、跳广场舞、带孩子,倒是很少有人关心游戏公司老板的八卦。
余昊义正言辞地将她拒绝,“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在这里坚守阵地!我要跟他们杠到底!”
余墨看她又燃起斗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自家老母亲多配了两个威武强壮的保镖。
余昊问她,“女儿,你不是说白舒瑶才是那个坏蛋吗?现在她倒打一耙,你就不能直接放出一锤子锤死她的证据吗?”
想到这里,余墨就头疼,“我在努力了。”
那毕竟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
而且余墨当时的手机很破,塞的文件又多。
每天卡得一动不动,她为了挤出内存维持手机的基础运行,删了不少聊天记录。
否则她早跳出来为自己洗清冤屈。
还好她删了聊天记录,但是没删截图。
当时她极度生气的时候也曾将她与白舒瑶的聊天记录截图给网友,跟对方吐槽来着。
余墨最近在做的就是亲自在手机相册的几万张截图里找到对应内容。
让别人找,她不放心。
因为她的图库里除了聊天截图,还有各类男菩萨运动小视频截图,社交平台看到的大胸男妈妈男仆装、制服装、dk装、兽耳装截图,以及他们不穿衣服的截图……
老天奶!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余墨这边找得上头,那边公司内部又有文案妹妹来找到她问网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毕竟她们都是内容创作者,最容忍不得的便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被她这样一提醒,一直忙着翻聊天记录的余墨倒是反应过来自己跟白舒瑶三年前签的版权转让合同。
余墨一拍脑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到保险箱那里输入密码,只见里面锁着余墨的婚戒、离婚证、作废的结婚证,以及几摞厚厚的档案袋。
余墨将档案从里面搬出来,砸到桌子上面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她对面前的文案妹妹跟旁边的王秘书说,“你俩别愣着了,一起跟我找文件。”
王秘书执行效率一流,手比脑子先行。
她三下五除二就从纷繁复杂的文件里翻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余总,您是要找这份文件吗?”
余墨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夺过来,“谁要看这个了!我要找能证明我清白的文件!”
王秘书小声嘟囔,“余总,您都离过婚,您的清白早该不在了……”
文案妹妹眼冒精光,她的眼睛黏在离婚协议上,“余总,您这份文件能借我看看吗?我想获得一些写作灵感。”
这两位队友的重点令余墨感到头疼,她纠正道:“你俩别闹,我要找的是版权跟股权的转让合同,还有相应的汇款单据。”
这下两位跑偏的人瞬间回归正题,纷纷正色开始在办公室内热火朝天地翻阅文档。
余墨则从档案袋里摸出u盘,用电脑去翻里面备份的所有电子档案。
正当几人忙得焦头烂额时,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出现在余墨的办公室内。
方清明身后领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他挨个给余墨介绍,“这位是虞氏法务部副总监宋长青,这位是虞氏公关部副总监郝爱民……”
他一连将几个人介绍完,最后说道,“在您的公关危机解决之前,他们将按照小虞总的命令在您这边驻场,为您随时解决问题。”
没提前商量,虞锦砚便突然外派员工来余墨公司驻场。
余墨理应为他的冒犯感到生气,但他派来的人对此刻的她而言简直是及时雨。
余墨先是带着笑脸与一众神助攻握手,在双方初步交流情况以后,虞氏派来的大手便加入到梳理文件的大军中。
她趁着这个机会问方清明,“他怎么突然如此贴心?”
“什么叫突然贴心?”方清明抬手捂住胸口,痛彻心扉道,“您是他老婆,哪怕离了婚,二少爷这心里也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您。”
余墨鸡皮疙瘩都被他激起来,她不自在地用手指挠挠脸颊,“他派人过来怎么不跟我提前说?”
方清明压低声音解释道,“他不提前通知您,只是想给您一个惊喜罢了。毕竟少男情怀总是诗。”
他又补充一句,“二少爷担忧您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还特意派我来给您做翻译。”
“余总,二少爷他是真的爱您,”还没等余墨辩解,方清明立刻接上,“他知道江淮临阵脱逃,又晓得您性格节俭不愿意花钱另聘助理,所以他把我也派到您这里帮忙。”
听到这里,余墨睁大了双眼,“啊?他把你也借给我了?”
方清明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脸颊也浮起绯红色,“是的,余总,这段时间劳烦您多多关照。”
说完他又强调,“二少爷说您公司这段时间所有的律师费跟公关费,他全款报销。”
钱跟人虞锦砚能拿的全拿了。
余墨不理解,“那他图什么?”
方清明娴静地看着她,“您不明白吗?”
余墨茫然,“图我的股份?”
她身上最有投资价值的部分就是她手里的股份,虞锦砚现在帮她跟她建立深度合作,她肯定不会令他吃亏。
方清明看见余墨的模样,便知道她肚子里在盘算利益得失。
他轻轻地叹气,“外面的野男人才图您的钱,唯独二少爷他图的是您这个人。他爱您。”
听见这话,余墨就用吃了脏东西的表情看着他,“cp粉真是什么饭都吃得下。”
方清明:?
方清明为群体代言:“余总,请您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cp粉。我们吃的每一口饭都是真饭,不是假糖。”
“这种事以后再说。”余墨没跟他继续讨论情情爱爱的问题,助攻团那边看着像是有了切入点频频对她投来眼神,她连忙快步走过去忙正事。
在神助攻的配合下,潮汐互娱草台班子式公关手段匆匆下线,再以崭新的专业面貌被抬上来。
什么合同实锤、律师函、公关文、公安立案回执全都以恰到好处的节奏被抬上来,之前那些被刻意压制住的替余墨站队的声音也纷纷被顶入公众视野。
其中有一条是:【余墨只是性格孤僻不爱跟人交流,看上去高傲不合群。其实她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她一个无人在意的贫困生怎么有手段霸凌高人气女神?】
在公关之前,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
【《她只是高傲不合群,但她不是坏人》】
【被alpha群体孤立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alpha不是单纯看人不顺眼就孤立同学的群体。】
公关之后,同样是这条动态,下面的评论焕然一新:
【你们不知道她们寝室四个人可是足足有六个群!你们真以为白女神和她外形一样纯洁无害?】
【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是你们没看过大学时期余墨跟白舒瑶的长相跟穿搭吗?她前脚霸凌白舒瑶,后脚就能被女神的那些疯狂追求者集体霸凌好吗?】
【口说无凭!让你们白莲花拿出证据来!】
人都有不自觉的从众心里,看到路边有店铺排队大家会下意识地加入到购买队伍。
有人在网上带节奏骂人,没有思考的群众也会被轻易带偏,加入到网暴大军中。
余墨这边的公关在晒证据的同时,给一直美美隐身,任凭粉丝霸凌余墨的白舒瑶也买了几个热搜:
【娱乐圈顶流霸凌素人】
【白舒瑶背刺】
【贫困生霸凌白富美的可能性】
【好一朵隐身的白莲花】
余墨方给白舒瑶买黑热搜,白舒瑶方忙着花钱撤热搜,同时再给余墨买黑热搜。
双方陷入到拼钱拼锤阶段。
余墨粉丝虽没有白舒瑶多,但是手上实锤远远多于白舒瑶。
白舒瑶粉丝到处给姐姐洗地骗来路人的支持,结果路人跑到余墨账号里准备骂她两句时看见了余墨公布的实锤。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于是毅然决然反水站到余墨这边,另一部分被洗脑的依旧宁可相信余墨的实锤是假的,也不相信英明神武的自己居然被骗了,还有一部分人表示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很快,白舒瑶方发布律师函要维护自己的名誉权,起诉散播不实谣言、操弄舆论风向、贬损她人格的网友。
只是可惜发律师函维护名誉权的戏码早已被娱乐圈个别臭鱼弄烂。
鉴于某些法制咖关于维护名誉权的起诉也能胜诉,大家看见这纸诉状也当没看见,也就粉丝愿意相信自己姐姐真的无辜。
点开白舒瑶律师函的评论区,下面粉丝的洗地评论里偶尔掺杂一两条对白舒瑶不给出正面回应的质疑。
正在剧组拍戏的白舒瑶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她总觉得现场所有人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她走到哪里都要忍受大家不怀好意的揣测。
白舒瑶拍戏时总是入不了戏,在她第21次ng时导演对这位资方内定的女主角忍无可忍,“白小姐!您能不能认真点儿?男主是您的老公,不是您的仇人!您能不能别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她也不想,她也崩溃。
白舒瑶演技本来就稀烂,加上现在一脑子糟心事根本让她无心工作。
不内耗的白小姐选择为难别人,“这场戏换一天拍!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们拍点糟心的戏!”
整个剧组的人陪她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结果什么有效内容都没有拍出来。
导演恨不得立刻让她滚蛋,换人当女主。
可是这位祖宗她是带资进组,他没办法!
于是一群人只能忍气吞声又是换场地,又是换妆容。
跟她对戏的omega男演员对她原本印象极佳,现在被她作得看到她就烦。
等剧组的人做好下一个场地的拍摄准备,男演员就有不好的预感,这场戏内容是追妻火葬场,大概是女主气愤地扇他巴掌。
白舒瑶也不知道是故意泄愤,还是故意泄愤,居然不偏不倚足足ng21次,在第22条通过。
男演员忍气吞声一整天,凌晨两点回房间手滑给diss白舒瑶是白莲花的围脖点了个赞,再秒删。
余墨看见又买了一条黑热搜:【白莲花受害者同盟】
这个词条简直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被白舒瑶迫害过但是无处伸冤的怨种们纷纷闻风而来:
【她太火了!我说点啥都要被她粉丝骂全家!现在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呜呜呜!窝囊一辈子的头终于有抬起来的机会!】
【白莲花太恶心!学生时代她明知道我暗恋一个omega,还跟人家不清不楚!结果那个omega要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又哭着跟我道歉,说她对那个omega根本没感觉!】
【家人们谁懂啊?到底是谁在互联网上给她艹好绝世好a人设?呕!她大学时期可是没少养鱼!】
【白海王有谁不知道?一个人霸占所有omega,弄得大家都没有恋爱谈!谁跟她做好朋友谁倒霉,她会把你的暗恋对象全部发展成她鱼塘里的鱼!】
提到养鱼,那可不得了,很快万能的挖掘机们又从她的直播回放跟小号动态里扒出了惊天消息。
白舒瑶跟虞氏喜欢吃余墨大茄子的那位二公子虞锦砚疑似青梅竹马!
【我嘞个豆!蓝星果然是球体!挖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白莲花跟余总可真是孽缘不浅!】
【弱弱地举手……如果我说我喜欢嗑这种相爱相杀的宿敌cp,你们会骂我吗?】
【大袜子!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你这简直邪恶到急需法师驱魔呢!】
大半夜不睡觉躺在被子里窥屏的虞锦砚好想跳出来告诉他们不要嗑邪门cp,他跟余墨才是官配!
他们可是有法律认证的离异夫妻!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想到这里,虞锦砚无奈地在床上翻个身。
可是他不能发,他要是公布了他跟余墨的真实关系,明天余墨能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提。
余墨不久前才明确警告过他不许在社交平台上作妖。
想到这里,虞锦砚气得捶了两下床。
什么叫作妖?在余墨嘴里他好像是每天没有正事干,一心想着作妖的作精一样!
他明明是成熟稳重的小虞总!他才不是作精!
虞锦砚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他烦透了自己的大床,他总觉得这张床空空荡荡躺起来还没有余墨的办公桌舒服。
想起余墨的办公桌,虞锦砚又想起她将自己按在桌子上蹭来蹭去的亲密画面。
他又想起余墨说她只有他一个omega时的霸道口吻。
完蛋了,好想要。
现在就想。
虞锦砚红着脸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在他刚做好舒缓前的准备,并且脑子里想好要跟余墨发生什么剧情时。
他的电话发出一阵特殊来电提示音。
虞锦砚在想起它专属于余墨之前,并不想理睬。
想起来之后,他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去接听。
他一开口嗓音又软又甜,好像在黏黏糊糊地跟他撒娇,“余、余墨,你终于愿意给我打电话啦……”
她终于愿意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啦!
大半夜,余墨乍一听到这个声音,半响没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阵,在虞锦砚不耐烦地催促她说两句话时,她才意识到虞锦砚没被人夺舍,他还是那个暴躁砚子。
余墨摸摸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小虞总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我会报答您的。”
听到这里,虞锦砚从坐在床上的状态转变为重新钻进被子里。
他现在胀痛得很难受,他好希望余墨能瞬移到他房间里好好地搞一搞他。
他的十根脚趾张开又收拢,收拢又张开。
好一阵后,他小声问,“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余墨想了想,问道,“以后的合同给你让渡更多的收益分成?”
“我不要。”虞锦砚才不要臭烘烘的钱,他只想要香喷喷的老婆。
“那你想要什么?”余墨脑子里窜出方清明魔性的语录,她脱口而出道,“你难不成图我的爱情?”
虞锦砚的嘴巴比他的脑子反应速度更快,“谁、谁图你爱情了?你别自作多情!”
他刚说完就开始后悔,还没等他痛苦几秒钟,那边余墨就开始狗叫:“吓死我了,我就觉得你这种大omega脑子里不会塞满没用的小情小爱。”
还没等虞锦砚骂人,余墨的声音骤然温柔起来,“你是不是快到情潮期了?我明天去机构取血,让他们提纯信息素试剂给你。”
“我不要信息素试剂……”余墨的慷慨弄得虞锦砚又气又无奈,同时心里还有说不出的酸楚,“我们都离婚了,你怎么还记得我情潮期的日子?”
明明他都不记得她的易感期……
他都是靠鼻子现场闻才能确认。
虞锦砚用手扣弄着自己的枕套,不吭声了。
余墨隔着电话线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如果虞锦砚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因为记不住她的易感期而生气,他可能真的有一点喜欢她。
她心里不太敢相信,嘴巴上却试探性地宽慰他:“你情潮期的日子比较稳定,很好记。我易感期的日子比较紊乱,连我自己都记不住呢。”
“对不起……”出人意料,虞锦砚痛痛快快地选择道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这一次她不是出于哄金主开心的角度耐心与虞锦砚说话,而是……她单纯想让他开心一点。
余墨将自己的声线调整到最轻最柔的状态,温声哄他:“没关系,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婆。”
“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不要再说婚姻里谁对谁错,那都是过去式了。”
虞锦砚被她哄得愈发难过,眼角也多出明显的一抹红色。
他小声道:“不能没关系,也不能过去。”
第68章
黏黏糊糊的砚子令余墨感觉不自在。
对于虞锦砚挽留一样的话语,她无法给出回应。
虞锦砚难得没有选择钻牛角尖,而是大度地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做什么?”
余墨回应道,“和你通话。”
虞锦砚对这个答案无语了几秒,他选择硬着头皮尬聊下去,“好吧,那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余墨想也不想,“和我通话。”
虞锦砚:“?”
她是怎么做到一开口就能把天聊死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余墨打破僵局,“我打电话就是来感谢你伸来的援手,晚安。”
虞锦砚连忙喊停,“不能晚安!”
她怎么连个过度的语句都没有就直接“晚安”!
余墨耐心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管有没有事,他都想缠着她。
虞锦砚没话找话,硬是头脑风暴想出一个话题,“快入冬了,品牌送来的冬季新款我派人给你送去。”
他注意到在潮汐互娱见面时,余墨还穿着此前来医院看他时的那套旧西装。
婚姻存续期间,余墨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天换一套,他哪里让余墨受过这种没衣服穿的委屈?
果然alpha身边没有一个温柔善良体贴熨帖的omega就是不行!
江淮之流都是废物!连余墨的穿搭都照顾不好!
虞锦砚先是给她送人、送钱,现在又要给她送衣服。
骤然被他关爱包围的余墨浑身不自在,“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缺衣服穿可以自己买,不需要你送。”
“你自己买的衣服质量跟款式能与我送你的相提并论吗?”虞锦砚可不认为余墨会舍得买六位数的衣服。
提到衣服,虞锦砚从床上起身往房间的衣帽室走。
那里还挂着许多余墨不要的衣物。
他的手指一路划过外套、毛衣、内搭……以及被整齐叠好放在收纳盒里的内衣、内裤。
两人打的不是视频通话,余墨并不知道虞锦砚在对着她留下的东西想入非非。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劝他不要给她破费,“你给我送了贵的礼物,我还得想着用等价物回馈你的赠礼。这样令我很头疼。”
虞锦砚戴好蓝牙耳机,将手机放在柜子上以后,便拿着她留下的内衣走到全身镜面前。
他解开自己的真丝睡袍腰带,露出自己带着一层薄肌的白皙身体。
他用手指抚上余墨嫌小之处,出神地问,“我真的很小吗?”
虞锦砚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余墨怔愣一瞬,但很快就跟上他的节奏,“比之前小了不少。”
虞锦砚将她的黑色蕾丝内衣笨拙地在自己胸前戴好,仔细观察好像确实有些空空荡荡,甚至能塞进他的手掌。
他红着脸与她争辩,“女alpha这里天生比男omega饱满,生理结构差距摆在这里,你在嫌弃什么?”
说到这个,余墨可不困了。
她不再着急挂电话,而是跟他讲道理,“可是有的男omega就很圆很弹很饱满,甚至可以夹住我的脑袋。”
说完她补充一句,“从视频里看是这样,不过我还没有切身体验过。”
听见这话虞锦砚急了,“你还想切身体验?你不许体验!听到没有?”
余墨没搭腔,顾左右而言他,“我困了,晚安。”
说完这话还没等虞锦砚有所反应,蓝牙耳机内便出现一连串忙音。
如果问虞锦砚谁是这个世界最可恶的人,他现在脱口而出就是余墨。
他气鼓鼓地再将电话打回去时,迎接他的是漫长的无人接听。
虞锦砚气得穿着她的内衣在衣帽间内跳脚,“太过分了!余墨!你太过分了!”
他回去躺在床上以后,又对着自己女士内衣下显得格外空旷的胸膛发出埋怨,“你们识相一点,我希望明早起床看到你们塞满这个罩杯,明白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室内安静得可怕。
虞锦砚摸出手机找出搜索软件,输入:【男omega丰胸方法】
评论区有几位跟他有着相同苦恼的人士现身说法:
【我曾经也很小,老婆天天揉揉就up了。】
【按摩!按摩!按摩!】
【除了木瓜、豆浆、俯卧撑,每天都要记得啾咪哦~】
浏览没多久,虞锦砚原本被余墨弄下头的身体,又有了上头的趋势。
他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余墨帮助他提升胸围的按摩手法。
虞锦砚再次红着脸躲进被子里,开始他今夜的少男情怀。
余墨当天晚上也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继续精神饱满地与白舒瑶进行战斗。
这几天她跟白舒瑶方轮番出牌,各大社交软件热搜榜前十全被两人相关消息霸占。
余墨得到了破天流量,关注她旗下游戏的人明显比之前增加。
《繁星》日流水经过前几日舆论风波的断崖式下跌后,又迎来了稳步回升,甚至日活跃用户数量比此前更多。
余墨抓住紧紧抓住这暴富的机会,将《繁星》氪金活动提前抬上来,趁着流量大狠狠地赚她一笔!
白舒瑶这一波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要陷害余墨不成,她自己反而惹了一身腥。
现场全网四处有人爆料她曾做过的那些烂事,包括她还是素人时期做海王养鱼的种种记录都被人扒出来鞭尸。
【谁不知道白莲花私下会跟其他alpha炫耀她舔狗送来的礼物有多么丰厚?】
【她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居然能成为贩卖梦想的爱豆,现在做爱豆的门槛这么低吗?】
【好你个白莲花!居然敢骗老子!】
【她跟余总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才是那个不对劲的吧!呜呜呜!余总,我为前几天对您的痛骂表示深深的歉意!】
白舒瑶这几天被骂得神经衰弱,她当下一闭眼就能看见网络上各种各样对她的痛骂。
她崩溃地给队友打电话求助,“虞大!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
虞卓璜如今听到她说话就烦,“你能不能别一惹事就找我擦屁股?你不是自诩神童吗?难道这种时刻你真的一丁点解决办法都想不出来?”
白舒瑶哽咽道,“我承认我很笨,求您看在我跟您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吧。”
虞卓璜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脑子里还当真蹦出来一个点子,“你去找虞锦砚打感情牌,你们当年的感情那般深厚,他肯定不会不帮你。”
这确实是个方法,只是问题在于……
白舒瑶愤恨告状:“他现在已经被不要脸的小三迷了心智,这次余墨能顺顺利利度过公关危机,背后必定有他的手笔!”
“你不是迷倒万千omega的偶像吗?怎么连我弟弟这个恋爱脑都搞不定?”虞卓璜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我们不如把祸害的目标从余墨身上移动到他身上。”
白舒瑶的第六感告诉她,虞卓璜要给她布置一个天方夜谭的任务了!
果然,她脑子里才刚升起这个念头,虞卓璜便指示道,“我命令你去将虞锦砚勾引到手。”
白舒瑶被他气得当场失笑,“呵呵,你以为我迟迟不这样做,是我不想吗?”
“你之前勾引他的手段见效太慢,我们得下一剂猛药。”虞卓璜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不怀好意道,“虞家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都极其重欲。”
兔子可是在中世纪被视为杏欲的象征。
他二弟表面上看着高傲端庄,实际上他骨子里有多骚,全员装模作样的虞家人心里都清楚。
“你想办法让他跟你睡出成瘾性,最好再搞出一只小兔子来,他一个omega难道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饶是下线极低的白舒瑶听见这话都感觉不可思议,“你让我给你弟弟下药?”
“祸从口出,”虞卓璜的冷声道,“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至于要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知道白舒瑶是一个聪明人,言尽于此不必多说,他直接单方面中止两个人的通话。
此刻的白舒瑶瘫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沉默不语,她脑子里仿佛分裂出两个人格。
一个告诉她想要功成名就必须要不择手段!无毒不丈夫!
另一个警告她,她可是当下炙手可热的国民顶流!如果她成为法制咖,她这辈子的事业彻底完蛋了!
白舒瑶恍恍惚惚间发现自己坐在赌桌上,筹码是自己的前途,奖品是成为迎娶高富帅、资源拿到手软、年龄最小的全球巨星走上人生巅峰!
虽说现在她也有虞卓璜给她的资源,但那是她低三下四求来的,跟虞锦砚心甘情愿给她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她抬头朝自己的对面看去,原来赌桌上还有一位赌徒,正是昔日衣衫褴褛,如今西装革履的余墨。
她手里赢下的奖品全是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东西,那是她当年创办的工作室、她亲手绘制的游戏套装、以及她最重要的追求者虞锦砚……
白舒瑶蓦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一直以来,她跟余墨是胆小鬼跟赌徒的关系。
她害怕虞家人的威胁,所以在三年前坐上父母安排的飞机乖乖逃离东洲联邦,在帮虞锦砚逃婚这件事上做了逃兵。
而赌徒余墨坐上她的位置,并赢下理应属于她的奖品。
她害怕当年她跟余墨的工作室破产,所以她把版权贱卖给余墨。
而赌徒余墨拿着她的作品在赌桌上赚得盆满钵满,成为今日的余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白舒瑶眼里猩红血丝遍布,她将房间内能砸碎的一切全部砸碎,“那些东西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余墨!余墨!”
不就是一场豪赌吗?三年前她的胆小让她一败涂地,这一次她不会再退让半步!
白舒瑶正在房间里狂拽酷炫,措不及防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她一打开便看见自己经纪人的身影。
经纪人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扫了一眼房间内乱七八糟的场面,问道,“大半夜不睡觉又在作什么妖?”
白舒瑶脸上挂起纯洁无害的笑,“我剧本里有一场崩溃破防的戏,我在找感觉呢。”
经纪人带了那么多心口不一的影帝影后,自然知道她是什么货色。
她冷冰冰地发出警告,“这段时间公司已经给你擦了不少屁股,你老实一点不要再惹事。否则请你另聘高明,我们经纪公司不再与你续约。”
虞氏那位确实给了不少钱,但给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
以白舒瑶当前掉代言的速度,他们赔商家的违约金都要比她身上的油水多了。
要不是她的死忠粉确实能草数据,虞氏又确实家大业大招惹不起,他们家可不想继续供着这位祖宗。
就算经纪人不说话,白舒瑶也能猜到她心里此刻对她怀揣着多少刻薄之语。
如果她是虞家的儿媳,那这只蝼蚁还敢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吗?
老天奶不偏不倚在她想出好点子的时候派经纪人过来刺激她一把,这就是天意要把她逼到绝路不破不立!
白舒瑶肚子里的坏水多到冒泡,面上却依旧可怜又无辜,“姐姐,我可老实了。”
“这次分明是余墨污蔑我,我知道这段时间您为我的事焦头烂额,我以后肯定多多赚钱回馈姐姐、回馈公司。”
只可惜白舒瑶的舌灿莲花对经纪人没作用,她臭着脸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她越是这样,白舒瑶心里越恨。
等到房间被保洁清理干净,经纪人也回去睡觉,白舒瑶打开电脑文档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谋算。
而还没等她忙活出个所以然,那边余墨又双叒叕一次将她送上热搜。
内容是白舒瑶催她还钱的聊天截图。
网友看见之后被白舒瑶的无耻所震惊。
瞧瞧这里面的内容都是什么。
余墨:【我们赚到的钱已经全部用于新游戏研发,你明明知道我手里没有现金为什么还要逼我?】
白舒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游戏没上市、手头没钱也不是你欠债不还的理由。墨墨,我不想跟你法庭上见,你别再逼我。】
余墨:【现在是你在逼我,当初赚到的钱用于新游戏研发这件事你也同意。结果我一个人拿着文件到处找投资时,你临阵脱逃就算了,居然还在资金最短缺的时候跟我要钱?】
白舒瑶:【墨墨,你又在推卸责任了。你就是这样一个爱甩锅的人。】
白舒瑶:【我说过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当做按照每年18%的利息借给你。我一直在找结局问题的方法,而你一直在无理取闹。】
这聊天记录一出,网友的肺差点被白舒瑶气炸了:
【白莲花,你平日骗得我好苦!我知道你不要脸,但你的无耻程度还是超乎我的想象!】
【18%的利息?你怎么不去抢?】
【创业最关键时刻背刺同伴,还pua人家、从人家身上吸血!你真是不得好死!】
于是大半夜刚躺下没多久的经纪人又被公司的一通电话从噩梦里惊醒,穿着睡衣跟拖鞋跑到白舒瑶的房间质问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公司。
他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这朵白莲花还不跟他们透底?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结果他们公司这事两者兼备了!
经纪人在这边臭骂白舒瑶,而那边余墨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刚刚发布的内容。
其实她不愿意将自己受过的伤摊开给公众看。
搞得她好像一只上蹿下跳博同情的小丑。
肯定有人在背后说她故意卖惨,说她为了营销人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种游戏上市前期被压力吞没的感觉再一次向她袭来。
她没觉得这种时刻有多么痛快,反而好像看见自己在深海里无力地下坠再下坠,四面八方的海水挤压着她的心肺,让她濒临窒息。
最近余墨这边事态稳定下来,一直惦记老家酸菜缸里酸菜近况的余昊便返程回到北境。
于是空荡荡的酒店又剩下余墨一人。
余墨将手机静音扔到一旁。
决定起身去做点事情来转移自己糟糕的坏情绪。
她走到厨房里,从病房冷冻室拿出一袋妈妈亲手包的饺子下进锅内。
她目光空洞地拿着大勺子在水里搅动着,防止饺子黏连在一起。
等到饺子熟透以后,她将它们从锅里盛出来摆放进盘子里,再端到室内的茶几上。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饺子发了好一阵呆,这才想起什么一般回到厨房区拿碗筷跟蘸酱。
只是回来以后,她面对着这盘饺子依旧迟迟不能下口,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它发呆。
又过了一阵,她被刺耳的门铃声拉回现实。
她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看,手先于脑子有所反应,将门打开。
门外omega白皙的皮肤被风吹得苍白,用手摸上去还残存着秋夜的温度。
余墨想问他怎么来了,可是一张嘴却是温柔地问他,“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她刚问完话,虞锦砚倏地嘴唇下撇扑进她怀里,冲击力带着她踉跄地后退两步。
omega温热的眼泪滴在她的肩膀,濡湿她的睡衣。
余墨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响后,她局促地抠了抠睡裤的裤线,“是虞琳琅出事了吗?”
omega的额头在她肩膀上蹭蹭,摇头给予否定。
于是余墨又问,“那是商——”
虞锦砚再不开口,他全家都要在余墨嘴巴里被送走。
他哽咽地打断她的碎碎念,“是我出事了。”
余墨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问询,虞锦砚哽咽道,“你受了委屈怎么不告诉我?”
“呜呜呜……对不起……”他越哭越厉害,简直泣不成声,“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虞锦砚哭着哭着情绪激动起来,抬手扇了他自己两巴掌。
余墨说不出心头具体的滋味,她只是抬手阻止他的自残行为,“虞二,一切都过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调查你很多次,我以为……我以为我很了解你跟她的纠葛……我以为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虞锦砚用头撞余墨的肩膀,激动到说话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余墨……我不知道……”
他哭得鼻涕泡都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余墨看见美艳如妖的omega鼻子旁边吹出了鼻涕泡,她好悬笑出声来。
她唇角动了动,到底是意志力战胜了自己的死嘴,将自己的笑容扼杀在摇篮里。
“没关系,是我一直没说清楚。”余墨不嫌弃地用炙热而粗糙的手指去擦拭他的鼻涕。
虞锦砚悲痛欲绝地跺脚,“你是根本就没说!呜呜!”
他要气死了,他嚎啕大哭,“我要把她扔进公海喂鲨鱼,这个傻逼呜呜呜!”
第69章
余墨想去用指腹揩去虞锦砚眼角溢出的泪水,结果她这一招弄得他脸上鼻涕跟眼泪混成一片,把好好的小虞总搞得像小花猫。
还好虞锦砚还忙于哭泣,没注意到他脸蛋的糟糕情况。
余墨从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用纸抽给他擦脸。
虞锦砚哭得头疼,他知道她给自己擦眼泪,他还配合地乖乖低下头。
虞家的宠物猫比别人家的猫体型大一圈,他们家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一样。
余墨三年前认识他时,他的官方身高就是183cm。
她怀疑这几年虞锦砚有偷偷长高,只是迟迟没有对外更新数据。
毕竟在世俗对omega的传统审美中,太大只会显得不可爱,超过180cm的omega都会将身高往矮的方向报。
这就导致网络数据同为180cm身高的两性相亲时,一方发现omega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情况屡屡出现。
虞锦砚不知道余墨这会儿还有闲心考量他的身高,他还在对白舒瑶骂骂咧咧,“她以前天天跟我说你窃取了她的劳动成果,她怎么这么坏啊呜呜呜……”
余墨被他哭得头疼,她身边宛如坐着一只烧开的水壶,持续不断地发出尖锐爆鸣。
她感到无奈与好笑,但不会不耐烦。
因为他的泪水全是为她而流,里面装着对她的心疼与亏欠,她也没法骂他。
她只能无奈叹气,“好了,不要再哭了。”
她试图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饺子。”
虞锦砚跌跌撞撞地跑到她面前,又撕心裂肺哭了这么久,确实饿了。
他吸吸鼻子,问:“有素馅的吗?”
余墨点点头,“有。”
亲妈余昊临走前特意将她的冷冻室塞满各种口味的手工饺子,其中不乏素馅。
她问,“你想吃韭菜鸡蛋馅、角瓜鸡蛋馅,还是圆白菜油条馅?”
虞锦砚被说得味蕾蠢蠢欲动,只是……
他抠抠沙发的布料,“半夜吃碳水会胖。”
余墨寻思他都要瘦成竹竿了,有什么胖不胖的。
不过她没有劝他放弃身材焦虑,而是故意道,“好吧,那你别吃。”
虞锦砚脑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他抬手捶了余墨的肩膀一拳,“你都不劝劝我?”
他此刻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倒是符合他精神体的小兔子形象。
加上他人长得好看,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余墨凑得离他近了一些,两个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处,她问,“要不要坐我怀里来?”
虞锦砚眼眸颤了颤,他其实不太能拒绝这种邀请。
只是他晚上虽然洗过澡,但跑来找她的路上又出了一层薄汗,抱起来可能没那么香喷喷。
他就犹豫这么一秒,余墨便蓦地站起身离开。
虞锦砚连忙去牵她的手,“你干什么?”
余墨叹气,“去厨房给你下饺子。”
说完她随手指向卫生间的方向,“你去洗脸,洗完脸准备吃饭。”
在余墨的预想中,虞锦砚洗完脸再用她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抹脸,这一趟脸部护理下来少说得十几分钟。
结果她这边刚将饺子放入锅里没一会儿,虞锦砚便蹭回她身边。
余墨系着围裙,用勺子拨弄锅里的饺子,“还没熟,你去客厅等。”
国内沸腾的水汽蒸腾而起,为alpha锋利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柔情。
虞锦砚不愿意离开,“我怕你给我下毒,我要在这里监督你。”
余墨自然是随便他,对此没什么异议。
只是在她聚精会神干活时,她的腰间忽然一紧,接着她的脸颊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
她后颈的腺体虽然还被三层腺体贴保护着,可是omega与她如此接近,依旧很容易勾起她腺体的反应。
余墨不自在地拍拍他搂在自己腰间的爪子,“请小虞总跟我保持距离,监督我干活不用靠得这么近。”
虞锦砚才不要松开,他说,“我出来得匆忙,没戴隐形眼镜,刚刚的距离看不清。”
方才他鼻子被鼻涕堵住对她信息素不敏感很正常,这会儿总不至于依旧闻不到。
见他不依不饶跟牛皮糖一般粘牙,余墨也不再跟他拐弯抹角,“你再勾引我,我煮完饺子就炒你。”
她指向灶台,“让你坐在上面爆炒。”
虞锦砚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羞得将脸蛋埋进她颈窝里瓮声瓮气,“你就知道吓唬我。”
余墨此刻身上穿着睡衣,脖颈间没有任何衣物可以防护。
他说话间潮热的气流全喷到她敏感的脖颈,弄得她汗毛倒立,她咬牙切齿道,“虞锦砚,闭嘴。”
虞锦砚不闭嘴,他嘟嘟囔囔控诉她,“你就知道凶我。”
余墨深吸几口气,努力压抑自己冒出头的欲望,将注意力从omega身上移动到饺子上。
至少得先把它煮熟,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见她不吭声,虞锦砚又开始像小喇叭一样挂在她身上哔哔叭叭,“你觉得把她扔去公海喂鲨鱼比较好,还是送去公海‘捐献船’上摘器官比较——”
“虞锦砚。”余墨听得心惊肉跳,出言制止他的狂徒行为,“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虞锦砚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不服不忿道,“可是她到处说你的坏话。她欺负你,她还欺骗我。”
余墨的答案是,“那你跟她一起去死。”
虞锦砚:“?”
不是,余墨怎么总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
虞锦砚疑惑道,“余墨,你在说什么?”
“她成功欺骗你多年,你跟她一起对我造成过伤害,等于你跟她一起欺负我。”余墨冷静地给他分析,“而你的逻辑是欺负我的人都该死。那我让你跟她一起去死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见虞锦砚被她怼得不敢吭声,余墨这才教训道,“不要仗着有钱有权就为所欲为,凡事都要留一线,知不知道?”
虞锦砚好心替她出头,结果被她毫不留情骂了一顿。
他心里委屈又愤怒,哪怕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也好想发火。
可是余墨在给他煮饺子……
虞锦砚扁扁嘴,到底是把难听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只是坏心眼地把眼泪全都蹭到她露在外面的脖颈上。
这是属于他的报复!
谁让她总是骂他?
omega的泪液粘在她的皮肤,晕开一片欲念的深红。
余墨忍无可忍地放下漏勺,举起自己的巴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皮痒?”
虞锦砚气得厉害,巴掌吓不到他。
他低头把脸蛋全部埋进她的颈窝里,确保她扇不到自己脸上。
余墨忍一时越想越气,她干脆将煤气暂时关闭,将虞锦砚从身上拽下来按在操作台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扇了几巴掌,如此发泄一番她才怒火暂熄。
虞锦砚从出生到现在21年内没有人揍过他的屁股,余墨扇完好一阵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受这等奇耻大辱!
待余墨将盛出来的饺子在茶几上放好,又摆好碗筷,虞锦砚也还在厨房以被雷劈了的状态呆立原地。
余墨提高音量,“三秒钟之内我允许你做我怀里吃饭。”
说完,她开始倒计时,“3、2——”
虞锦砚从厨房瞬移到她腿上坐好,双手搂着她的脖颈满是怨念地看着她,“你打我屁股?”
“食不言,寝不语。”余墨用筷子夹起一颗饺子沾了酱油递到他嘴边,“张嘴。”
虞锦砚倔强地重复,“你没跟我道歉,我不要吃饭。”
余墨懒洋洋地跟他讲道理,“你这些年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不是最近才学会跟我道歉?”
她给出结论,“所以我过几年再跟你说对不起,也是合乎常理。”
虞锦砚真想看看余墨的脑子是什么构造,她怎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歪理邪说。
他跟她犟嘴,“你不道歉,我就不吃饭,我今天就饿死在你的房间!”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绝食抗议这件事,一般情况下只对父母有效。”余墨放下筷子,用手指捏他的脸,“所以虞二少爷这是把我当妈妈了?”
她对此颇有兴致,“叫声妈妈听听?”
“你、你满脑子颜色废料!衣冠禽兽!”虞锦砚从她怀里出来,自己在她旁边坐好,“我不跟你闹了。”
说着他红着脸将一腔怒火化作食欲,干饭干得气势汹汹。
虞锦砚干了一会儿饭,他的腰间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箍住。
紧接着他的肩头一沉,泛着温和醇厚檀木香气的女alpha靠在他的身上,她声音低低哑哑地说,“谢谢你今晚在我身边。”
虞锦砚的心脏亢奋得要从喉咙里蹦出去,头顶也冒气丝丝袅袅的热气。
余、余墨,她、她在对自己撒娇……
虞锦砚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得太厉害,这才没有让手里的碗筷跌到地上去。
过了半响,他声细如蚊道:“没……这没什么……”
他抱起来香香软软,靠在他身上,余墨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她之前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吃饺子,总觉得到处都空空荡荡。
她不是只会工作的机器,只是繁重的工作塞满她的生活,让她没时间去哺育自己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求。
而这份迟迟得不到满足的情感缺口,在今夜险些将她淹没。
余墨疲惫地靠在他身上,“总之谢谢你的出现……”
虞锦砚嘴唇翕动一阵,像是有很多话想要与她说,却说不出口。
alpha炙热的体温通过两个人接触之处源源不断地温暖他的身躯,她温柔舒缓的信息素连绵不绝地抚慰他的灵魂。
别扭好一阵,虞锦砚终于愿意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也谢谢你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别扭劲与她轻声说,“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
闻言余墨诧异地看向他,她万万没想到向来不屑于感性的虞锦砚居然能说出如此正面表达感情的话语。
虞锦砚被她看得脸颊越来越红,头也越来越低垂,简直要将脸一整个埋进碗里。
终于在余墨持续不断的注视下,他恼羞成怒起来,“不许再看我!听到没有?不许再看我!”
余墨险些被他逗笑,但还是在关键时刻忍住了笑声。
她深吸一口气,“那你继续吃,我先去洗澡。”
虞锦砚撇开头,嫌弃道,“你快去,臭死了。”
他这会儿嫌她身上臭,也不知道刚才抱着她不撒手的人是谁。
余墨没跟他斗嘴,只是拿了换洗的衣物往浴室走。
从余墨进浴室开始,虞锦砚便食不下咽。
他用筷子将碗里的饺子戳得千疮百孔,竖着耳朵听浴室里的水声。
他坐立不安好一阵,开始找借口跟她搭话,“余墨!你是不是忘带毛巾了?”
余墨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将淋浴暂时关闭,提高音量对着外面问,“你再说一遍?”
虞锦砚朗声道,“我问你是不是没拿毛巾!”
余墨说,“我拿了。”
说完她又继续洗澡,刚洗没几秒,虞锦砚那边又找茬,“那你拿内衣了吗?”
余墨头疼地揉弄自己的太阳穴,“我毛巾、内衣都拿了!你别再叭叭!”
她说完继续洗澡,只是没一会儿他又问,“那你拿沐浴球了吗?洗面奶呢?睡衣你要不要再换一套?”
在他一个劲搞事之下,余墨如果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就跟他一样老年痴呆了。
她将淋浴再次关闭,从干湿分离的淋浴房走到洗漱台那里,认真看着镜子中坦荡的自己。
在虞锦砚发声再次催促时,余墨说,“你去楼下便利店买雨伞,我的……外形你应该清楚,要最大尺码。”
说到这里,她难以启齿道,“另外再买一大瓶润滑。”
她说完话,一门之隔的两个人便双双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听见虞锦砚骂骂咧咧,“满嘴污言碎语!谁、谁要跟你……跟你?我、我回家了!”
说完只听一阵脚步声,接着酒店房门嘭地一声被人甩上。
听见这个声音,余墨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离开也好,省得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考验她的忍耐力。
结果她回到淋浴间没几分钟,头发洗到一半时又传来刺耳的门铃声,甚至这次门外的人焦急到用手去嘭嘭嘭地拍门。
余墨顶着洗了一半的头发披着浴袍匆匆赶过去,拉开房门又看见了熟悉的omega。
虞锦砚手里是印着24小时便利袋logo的包装袋,他红着脸说,“外面在下雨,我、我没带伞!便利店的雨伞售罄,你收留我一晚。”
余墨让开位置,示意他进来。
于是头发都没湿的虞锦砚带着冷风进入室内。
脑子乱七八糟的余墨回到淋浴室洗头时,她又听见虞锦砚敲门,“你让我买的东西……我买好了。”
余墨随口回应,“放桌子上就行。”
虞锦砚不依不饶,“万、万一我买错了呢?你先看看嘛。”
三番两次的拙劣勾引令余墨额头青筋直跳,她再一次披上浴袍将阻隔在二人面前的浴室大门拉开。
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的虞锦砚慌乱地与她对视,被她身上浓郁到呛人的alpha信息素逼得倒退一步。
余墨一把将他手里的塑料袋夺过来,粗糙地扫了一眼,“嗯,你买的没错。”
说完便将它随手扔在门外,准备再一次关门。
虞锦砚却忽然冲过来死死地扒住大门,不让它合上。
他气急败坏道,“你让我买它,我买到手你又弃如敝履!你什么意思?”
余墨死猪不怕开水烫,“没人规定买了就一定要用。”
她的狗言狗语令虞锦砚呆立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37.1℃的嘴里怎么会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语!
这一瞬间,虞锦砚被真心一次又一次被她践踏的耻辱感所击溃,“余墨!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你看见我这副给你做狗的倒贴嘴脸,你很高兴吧?”
虞锦砚的面容扭曲如艳鬼,他眉梢眼角都是破碎的恨意。
只是与其说他在恨余墨,不如说他在怨恨自己,“把我当狗耍很开心是不是?我真是贱!我就是骚!我贱货一样围着你团团转!”
“我们才刚离婚多久?我们现在又睡在一起不是重蹈覆辙吗?”余墨试图跟他讲道理,“冷静一点,这样不好。”
虞锦砚红着眼睛激动道:“你刚刚让我去买雨伞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你把我按在办公室蹭来蹭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
余墨看他越来越激动,她没有选择跟他争辩,而是问,“要接吻吗?”
虞·憋了一肚子气要跟她大吵特吵但是对她的提议十分心动·锦砚:“……”
余墨伸手拉他,虞锦砚闪身躲开。
待余墨兴趣乏乏地准备收回手,虞锦砚又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手腕怼到她掌心里。
他不高兴地控诉:“你满脑子颜色思想,眼里只有我的身子没有我的话。”
余墨手心微微用力,便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搂住。
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你图什么呢?你是喜欢我吗?”
关键词触发虞锦砚的应激反应,他骤然身体紧绷语气夸张地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只是馋你而已!”
余墨用力捏他的手腕,发出警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组织语言。下一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认定为真话。”
今天让虞锦砚说出道谢的话已经是突破他的极限,让他跟余墨告白不如让他去死。
虞锦砚呼吸急促,心脏乱跳,躯体也不自觉发抖。
他攥紧双拳,喉结上下滚了几番,终于将心口的话运出来几分,“我……我……我……”
他再不能给出否定答案。
第70章
见虞锦砚在那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余墨失去耐心。
她抬手将怀里的他推出门外,冷淡地划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滚出去,我要洗澡。”
虞锦砚的百般窘迫纠结瞬间化作满腔愤懑,“我不出去,你说过要跟我接吻的。”
她还没有兑现诺言,他才不走。
十斤虞锦砚内包含9.9斤反骨。
每天一睁眼就是犯倔。
“随便你。”余墨不想浪费时间在跟犟种较劲上,她转过身背对着虞锦砚将余墨脱下,就这样坦然地当着他的面走进淋浴室内洗澡。
女alpha的皮肤是与他截然不同的健康小麦色,上面附着壁垒分明的肌肉。
当她昂着头迎着头顶的淋浴去冲洗乌黑如瀑的长发时,热腾腾的水汽于浴室内大量弥漫,她本人于其中亭亭玉立仿佛仙人下凡。
余墨冲洗完头发,又往身上抹檀香味沐浴露。
她听虞锦砚那边好半响没有声音,还以为他早早出去只是忘记将门关上。
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缺乏伺候人的思维也是正常。
于是感觉浴室内冷风阵阵的余墨转过身准备亲自走过去将门关上。
就是她这一转身,看见了依旧僵立在原地的omega。
他脸颊绯红,瞳孔巨震,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又不是没见过?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他这样夸张反而弄得她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余墨走过去之前想披上浴袍,可是她身上还有没冲掉的白色泡沫。
现在浴室内很冷,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她纠结一番后,果断放弃穿衣服,就这样保持坦诚的状态走到虞锦砚对面准备将他推出去再将门关上。
而就是她伸出手的这一瞬间,虞锦砚整个人突然饿兔扑食一样扑到她身上,用他的嘴唇跟牙齿在她身上发泄食欲。
他的主动亲近骚扰到余墨,她后方脖颈处的腺体快速鼓胀而起。
她抬手推拒,试图警告他,“别咬……脖颈,否则……后果自负。”
虞锦砚只觉得视野里全是她线条分明的肌肉,呼吸间全是她信息素的芬芳,嘴巴里的皮肉也是越啃越香。
他死也不会松口,更不会放手。
余墨保持身上挂了只巨型兔子的状态艰难地将门外的便利店包装袋带进来,再将浴室大门关上,最后又将用于加温的浴霸打开。
于是狭小空间的温度节节攀升,虞锦砚燥热得抬手去扯自己的领带,却被余墨一把揪住衣领往更加狭小的淋浴间内带。
湿透了的白衬衫与白丝没有区别,覆盖着薄肌的肉色于其下若隐若现。
恍惚间虞锦砚觉察到自己好像一只被叼进狼窝的兔子,终于知道害怕的他瑟瑟发抖想要逃离危险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用领带紧紧捆绑在一起。
看出来他想跑,于是余墨将小小淋浴间的门随手关上,同时在一平方米出头的逼仄空间内大量释放她的alpha信息素。
于是手软脚软的虞锦砚又黏黏糊糊地过来啃她脖颈,脑子里再塞不进一丁点求生欲。
余墨跟他结婚三年,但探寻生命起源的工程还是第一次做。
虞锦砚长得比她高,且她的拖鞋在他的皮鞋面前也不占高度优势。
不过好在她只是在身高方面有所欠缺,她层不出穷的手段和使不完的牛劲填补一切缺陷。
她双手抱住他的腿将他整个人托起,令他的后背狠狠地顶在浴室的瓷砖上。
虞锦砚紧张到身体发抖,余墨温声安抚,“你放松一些。”
他红着眼睛摇摇头,被束缚住手腕的胳膊将她的脖颈套住。
太过紧张的omega令工程遭遇无法突破的瓶颈。
好在此前他亲自购买的瓶瓶罐罐在此时派上用场。
在两人婚姻存续期间,余墨对虞锦砚的印象一直是一位流血不流泪的铁人硬汉。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疼,也天生不具有软弱这一负面属性。
他的头颅总是高高昂起,以看垃圾的眼神平等地对待父母之外的其他人。
他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上若是露出笑容,那一定是讥笑跟嘲笑,阴毒且刻薄。
他的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锋利且致命,令她深痛恶绝且避之不及。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今晚不停地流着泪水,黏糊糊地缠着她索吻。
她稍微分开一点,他下一秒一定要追过来。
也不管两个人的姿态是否方便,他一定要他们的嘴贴在一处。
哪怕不是深吻,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他也一定要将她黏住。
这份粘人劲激发了余墨的破坏欲,她好想把他搅成一块烂布,让他失去所有的力气跟意识,看他还会不会缠着自己不放。
在婚姻存续的三年中,余墨对待虞锦砚向来彬彬有礼。
她亲近他之前,都会礼貌地问他是否允许。
亲近期间更是唯恐他不高兴,手段跟力度都格外小心翼翼。
不管他怎样对她发脾气,她总是用温和的态度包容他,让他如沐春风。
而就是这样一位温和老实的女alpha,离婚后撕下她的人皮,将这些年隐藏极深的狼子野心显露在空气里。
原来她根本不是人,她是一只衣冠禽兽。
两人这会儿已经从浴室辗转到柔软的床铺,虞锦砚陷入其中,隐约感觉自己的颈椎要被身后的alpha咬到碎掉。
他哭着对她发出卑微的祈求,“轻一点,求求你轻一点。”
余墨对他的回应是……
她扼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回头看她,“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话要说得好听一点。”
她刚刚揍了他一顿,这会儿又给他吃甜枣。
她在他的侧脸落下密集的亲吻,“宝宝,你应该叫我什么?”
虞锦砚脑子里雾茫茫一片,用自己的脸颊去蹭她的嘴唇,“叫你……老婆?”
“叫姐姐。”余墨手上用力,掐得他发出痛呼,她笑眯眯道,“或者叫妈妈。”
虞锦砚眸光一滞,呼吸不稳地对她发出谴责,“变态……你是变态……”
“乖,叫妈妈。”余墨又哄他两句,见他依旧不肯说出她想要的称呼,便失了耐心发狠地折腾他,让他知道两个人之间谁是主人。
当第一声“妈妈”从虞锦砚的嘴巴里挤出来时,他的羞耻心还尚存。
随着他呼唤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终于破罐破摔放飞自我。
他再不能恢复到一开始默不作声的尸体状态,一系列引人遐思的声响如展翅的鸟儿一般从他的喉咙里飞出来。
余墨这段时间强行清心寡欲到后颈腺体肿胀,此时发狠忘情是必然的事。
好在虞锦砚足够年轻,21岁的男omega有随她折腾的本钱。
他的世界下起一场又一场潮湿的热雨,余墨撑着伞于其中快速穿行。
他一次又一次地昂起头向她索吻,而她终于不厌其烦地给予回应。
唇齿交融间,他黏黏糊糊地称呼她,“姐姐……妈妈……”
余墨堵住他的嘴,吻得愈发深情。
她解开束缚在他手腕的领带,有力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滑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虞锦砚太上头了,他泪眼朦胧哼哼唧唧与她提要求,“我要抱着你,我要抱着你。”
她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将他翻过身来。
于是他树袋熊一般手脚并用地将她缠住,半分也不肯松懈。
他金色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平日晶莹剔透的绿眼睛也盈着一层泪水。
余墨用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梳理他凌乱的发丝,好心情地与他开玩笑,“宝宝,你像是被土匪糟蹋得不清的良家夫男。”
他身上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她越看他越喜欢,不由得托着他的脸颊去吻他眼下的泪水。
虞锦砚的信息素是玫瑰味,他是从细胞里带着玫瑰香。
这会儿他出了汗,全身都是香喷喷的玫瑰味,勾得余墨亲得停不下来。
她怀疑abo世界就是为搞小破文而生,信息素设定太过bug,他越闻越香让她怎么撒手?
余墨一开始只是亲亲,渐渐就变成了啃啃,再后面是墨墨在锦砚上磨磨蹭蹭。
他怎么能香成这样?
太上头了!受不了一点!
就像余墨觉得虞锦砚香得她骨酥神迷一般,虞锦砚也为她的味道而神魂颠倒。
两个人的脑花随着他晃动的金镶玉耳坠变成两滩豆浆,再随着动作与汗液一块从体内甩出去。
中场休息时间,两个人脑子清醒了几分钟。
虞锦砚从床上手软脚软地爬下去,扶着椅子站在桌边喝水润喉。
余墨就是这个时候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腰,温声发问,“喜欢桌子吗?”
于是虞锦砚先是与桌子亲密接触,紧接着余墨又带他认识椅子的用处。
后面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搂着她的脖颈配合她,与她紧紧黏在一处。
这一天晚上他睡得极其香甜,一丁点梦都没有做。
高频率高强度健身的好处在此时展露无遗,余墨不像虞锦砚一样累得当场睡过去,她还有体力用热毛巾帮他做简单清洁。
她给他擦拭时,迷迷糊糊的虞锦砚还软着嗓子叫她,“姐姐……”
余墨摸一摸他的脸颊,他顺势在她的掌心里蹭蹭,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将一切都收拾好,刚躺倒在床上,他便滚到她怀里来紧紧地搂住她的腰,长腿也搭在她的腿上。
余墨能肯定的是虞锦砚对她肯定有生理性喜欢,不然他不会如此粘牙。
指望一个晚上让别扭了一辈子的人转性是不可能的事。
生活已经足够疲惫,她不想为这种事纠结。
随便吧,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余墨搂住自己的人形抱枕,在眼睛合上的瞬间也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深入亲密过,两个人熟睡后的姿势也不像从前那般一板一眼,而是更为轻松自然。
半夜被虞锦砚缠得难受的余墨将他扒开到一边,自己滚到另一边睡觉,虞锦砚独自睡了一会儿又从远处黏到她身边。
这一晚余墨梦见自己被巨型兔子在身后追赶,她跑到那里,兔子就跟到哪里,追上后立即一屁股将她坐个半死。
余墨与兔子你追我赶一晚上,早上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而虞锦砚则趴在她背上。
他们两人的姿势如同猴子跟镇压她五百年的五指山。
余墨试图从他的下方逃离,只是她爬几步虞锦砚就跟着挪动几步。
于是余墨懂了,他们不是猴子跟五指山,而是王八跟它的龟壳。
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余墨奋力翻身将他甩到一边,她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没多久,虞锦砚又粘过来趴到她身上。
老天奶!
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磨人的存在?
余墨忍无可忍,“虞锦砚,你不能独立睡觉吗?”
虞锦砚睡眠浅,她一骂人他就醒了。
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窄缝,从里面露出一点翡翠色的眼珠。
这会儿他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的手已经先于意识去牵余墨的手掌。
他开口时嗓音里透着一股餍足的低哑,“姐姐……”
余墨因他撒娇攻势愣神的这一秒,还有些难为情的虞锦砚便如愿以偿与她十指相扣,并在床上爬动一段距离躺到她身上。
她发誓,她一开始的思想绝对纯洁无瑕。
是他先动手勾引她,她才不做人的。
于是早上六点钟,两个刚休息不久的人类又吻在一处。
接吻的间隙,虞锦砚试图拒绝,“让我再歇一会儿……”
余墨一句话击溃他的防线,“可是我太喜欢你了。”
虞锦砚闻言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见她不似说谎的模样,于是他立刻放弃抵抗。
她说她太喜欢他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抬起酸疼的双手环住她的脖颈,红着脸声细如蚊地说,“那你温柔一点。”
余墨温柔不了一点。
虞锦砚太能勾起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他倔强的时候她想狠狠责罚他,他乖巧的时候她又想好好捉弄他。
“都怪你太好……了,怎么这么好……?”余墨的尖牙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磨蹭,“都怪你。”
兔子听力极好,她语句间轻到难以察觉的c语言还是被他精准捕捉到。
虞锦砚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手软脚软。
他想与她争辩,却被她堵住唇瓣再难说出完整的词句。
过后两人懒洋洋地挨在一处,虞锦砚低头玩弄余墨修长有力的手指,余墨则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阵,虞锦砚问她,“你不是喜欢卷毛小狗吗?那我把头发剪短,再烫成莱斯利卷如何?”
虞锦砚没事就爱折腾他的头发,一会儿接长、一会儿剪短、一会儿拉直、一会儿又烫卷。
余墨没当回事,“你的头发随你做主。”
她刚说完便被他满是怨念的眼神盯住。
她疑惑道,“怎么了?”
虞锦砚气鼓鼓,“卷毛短发小狗,你果然喜欢江淮的外形。”
余墨:“?”
历来只有小三cos正房,唯独虞锦砚努力cos小三。
虞锦砚碎碎念,“我给你资金、人才以及我的身体,江淮有给你这么多东西吗?”
说完他自问自答,“他没有。他遇见事情甚至第一时间跑掉。你找下家也不该找这种毫无担当的omega,他真的很差。”
“他确实没有你好。”余墨伸手将床头柜上的金镶玉葫芦型耳坠拿过来,戴到他的耳垂处。
这是她此前送他的生日礼物,金饰与翡翠与他冷白的皮肤交相辉映,衬得他典雅又富贵。
“那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的omega。”虞锦砚自信发言结束,便用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余墨,示意她给出些回应。
余墨接收到他求夸夸的信号,冥思苦想一阵给出答复,“确实,不然世界上那么多优秀的omega,为什么偏偏你是我前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