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第31章

这一边虞大跟虞母在作妖,另一边余墨跟虞锦砚倒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等两人做好了妆造,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傍晚,参加虞锦砚大病初愈去晦宴的嘉宾也陆陆续续到场。

作为宴会主角的虞锦砚自然是备受瞩目,连带着站在他身边的余墨身上也多了不少探究的视线。

今天到场的不仅有虞氏族内人士,还有跟他们关系很好的友人。

自打上次余墨冲冠一怒为蓝颜大闹江吴两家的订婚宴,这位彪悍莽撞的英雌在他们小圈子里可谓是一战成名。

余墨没在宴会现场看见那位爱好跟18岁男孩结婚的吴阿姨,她倒是看见了在人群中看见了正跟人说说笑笑的江湖海女士。

她是江家当前的话事人,也是江淮的母亲。

说来也巧,这边余墨刚刚看过去,那边江母心电感应一般迅速回身看来。

两人对视的瞬间,江湖海脸上先是一怔,接着便拉着她的崽崽江淮朝他们这个方向快速移动过来。

别看那天余墨大发神威扇了江董事长宝贝儿子巴掌,又在她本尊又唱又跳讨个说法。

但此一时彼一时,没了怒发冲冠的buff,此刻的余墨看见对方只觉得尴尬。

救大命了!她在公司干几个通宵也没有在宴席上人际交往这么劳累疲惫!

虞锦砚余光瞄了她一眼,便抬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僵硬的alpha揽进自己的怀里。

江母带着崽走近后一开口便对虞锦砚嘘寒问暖,“好外甥,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那天你掉水里真是吓得我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这些日子我睡觉都睡不踏实呢!”江母是女alpha,得跟omega避嫌,否则她这会儿得亲亲热热搂着虞锦砚好好疼惜一番。

不过虽然她不是omega,但她儿子是。

她用肩膀撞了她的傻儿子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去找虞锦砚加深感情。

这会儿江淮的眼睛还粘在余墨身上,被这样一撞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走到虞锦砚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嘘寒问暖,“二哥,你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前些日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别看接触前余墨尴尬到想跑,这会儿俩人一提起虞锦砚落水的事,余墨那怒发冲冠的buff立刻又回来了。

虞家其他人还没说话呢,余墨先冷哼一声,“我跟锦砚结婚三年都没见他住过院!你确实应该感到抱歉!”

换做是虞家人,今天他们绝对会将这件事轻轻揭过,万万不会如余墨这般继续记仇。

虞锦砚看着对江家人汪汪叫的余墨,一时间竟出了神。

尽管虞家人之前有转告过虞锦砚他昏迷当天余墨是如何维护他的,可别人的转述到底比不得亲身经历。

这边虞锦砚美滋滋冒粉红泡泡呢,那边他的好兄弟江淮已经被余墨怼得抬不起头来,连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也跟着红了起来。

看见自己二儿子跟二儿媳不分场合也不顾别人死活的恩爱,虞琳琅在气氛愈发尴尬时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她教育余墨,“好了,这事确实是江家失策,但是人家也拿出了诚意来道歉。你没必要紧抓着不放。”

余墨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也知道她最好在这个时候主动与江家人碰一杯酒把这件事体面地放下。

但是虞锦砚泡在水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如同一根根钉子,将她的嘴巴死死订在一起张开不得。

余墨越是倔强,虞锦砚心里越是舒坦。

他勾着唇角用眼神示意侍者给大家每人递一杯酒水。

接着他主动开口缓和气氛,“我与江淮认识十几年,我们早就亲如一家。”

场面话以后,便是递过去的台阶。

他与江母温和地说道,“我知江淮不会害我,发生这种事您这边肯定也不好受。这杯酒过后,这件事便过去了。”

“你大病初愈,我来替你。”余墨想要从虞锦砚这里拿过酒杯,却被他轻轻地推开了手。

虞锦砚拒绝道,“余墨,这只是低度数的香槟酒。”

此时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虞卓璜冷笑一声,“我二弟又不是弱不禁风的瓷娃娃。一杯酒而已,二弟妹未免太小心了。”

余墨才不听他们的鬼话,她坚持将酒杯从虞锦砚手里拿过来,“度数再低那也是酒,他身体不舒服不可以喝。”

虞卓璜眯起眼睛,面色不善,“这是江家跟我二弟之间的事,你坚持要来代劳恐怕不好吧?”

“那我先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三杯。”余墨仰头就干掉一杯酒水,接着又连干两杯。

她动作的利落程度跟慢条斯理的虞、江两家人都不是一个画风。

还没等江家人回过神来,余墨已经拿起第四杯酒以低于对方杯口的位置与江母碰杯。

她说话也没有弯弯绕绕,而是用了联邦人常用的那句祝酒词,“江阿姨,一切都在酒里。”

说完又是仰头一杯下肚。

好好的香槟酒被她喝得宛如牛嚼牡丹,但现场也没有人挑她的不是。

等余墨再拿着装好酒液的杯子转向江淮时,她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江淮双眼亮晶晶颇为欣赏地看着自己?

还没等余墨说话,江淮先开口了,“余墨,你是一个很好的alpha。我很羡慕二哥能有你这样的伴侣。”

前面被发好人卡还没什么,后半句话可就说不得了。

要是江淮未婚妻吴阿姨知晓,怕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余墨的情商在这个时候极限上线,她说,“江小少爷喝多了都开始说醉话了。你再如此夸奖我,你未婚妻说不定要跟我约架呢。”

话糙理不糙,递台阶的效果还是成功达到,听见的人都被逗得会心一笑。

江淮也笑,笑完他抛出一记重磅炸弹,“我与吴家已经解除婚约,我现在没有未婚妻了。”

余墨:“?”

好家伙,这个吴阿姨与虞锦砚解除婚约后被虞家推荐给江家小少爷江淮,现在又跟江淮解除婚约。

她这是兜兜转转多年都没有成功二婚啊。

余墨脑子浮想联翩时,虞锦砚蹙起了眉头,他的关注点显然跟余墨不一致。

他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拽了一把余墨的外套,将她的注意力拽回来,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江淮,“墨墨确实是一位很好的老婆,她能得到我最好朋友的认可,我很开心也很荣幸。”

你是我朋友,她是我老婆。

所以你离她远点,懂?

江淮当然懂,但是这不耽误他欣赏余墨。

二哥都跟余墨要离婚了,那他多看她几眼又怎么了?

他承认三年前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余墨就是一瓶好酒,真是年份越长越醇厚美味。

在江淮看来,她跟其他alpha都不一样。

她五官已经很帅了,身材那么火辣。

外形优越也就算了,性格又好,对伴侣又贴心。

他可把她对虞锦砚的关怀备至看在眼里,她可是有勇气能在自家omega受欺负之后无差别创飞每一个惹到她家omega的英雌!

放眼全星港、全联邦,敢跟江湖海、虞琳琅叫板的又有几人?

他真的好欣赏她!

江淮年龄小,又是家里宠爱大的小儿子,所以不太能沉得住气,喜怒全形于色。

大家都能从他炙热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余墨的兴趣。

虞卓璜眼神在江家人跟余墨身上转了转,轻咳一声走上前对着江母说道,“江阿姨,您之前跟我二弟妹还没有正式接触过吧?”

他用浮夸的语气介绍道:“我二弟妹可是游戏界有名的新秀,您有听说过《繁星之恋》这款游戏吗?”

余墨公司出品的游戏主要服务对象是年轻的omega,江湖海这种中老年alpha很显然不在这个范畴内。

他很显然就是故意搞事让江家跟余墨夫妻都难看。

果然,江母迟疑了一瞬,抱歉地说,“这——”

“我知道!”江淮上前一步帮忙解围,他挽着江母的胳膊甜甜地说,“妈咪,这是余姐姐公司近期要正式上市的新游戏呢!之前内测口碑很不错!”

根据这个话头,他抢过虞卓璜的话头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余墨,“二嫂很厉害,她公司财报显示他们单一款游戏全年营收就能过亿呢!”

跟虞氏这种一年营收数千亿的大企业相比,余墨潮汐互娱的赚钱能力确实不值一提。

但是跟同龄人相比,她还算不错了。

江家主母再看向余墨时,表情就正经了许多。

她仔仔细细端详着余墨,发出羡慕的声音,“虞姐姐,您这位二儿媳还真是年少有为,未来说不定就成为您有力的臂膀。”

虞琳琅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她最喜欢被夸赞。

这会儿她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切,她客气道:“不过是小辈随意玩玩罢了,不值一提,比不上你家江洋的创业能力强。”

提到自己家创业的大女儿,江母就头疼。

她抬手扶额,“不怕富二代躺平,就怕富二代想证明自己。我家洋洋三年赔了十个亿,您拿余墨跟她比纯属是侮辱余墨了。”

余墨听见这话都心虚,虞锦砚三年给了她五个亿,她目前跟那位败家的富二代属于难姐难妹。

她刚这样想着呢,那边虞卓璜就开始阴阳怪气了,“那也说明令千金志存高远、布局宏达。不像我这位弟妹如此小家子气,努力三年也才败光五个亿。”

虞卓璜笑里藏刀,“江小少爷说锦砚夫妻关系和睦也不是没有道理,若不是被感情迷了眼睛,我二弟可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到濒临骨折的地步。”

被阴阳怪气的余墨:“……”

好讨厌的虞卓璜!

他的臭嘴比虞锦砚跟虞琳琅两个人捆起来更毒!谁能把他毒哑了她愿意送他五百万现金!

“大哥此言不妥,我资助墨墨与私人感情无关,我只是看上墨墨的工作能力而已。”虞锦砚同样笑眯眯的,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母亲前几年给大哥8个亿去创业,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他特意看了一眼虞琳琅,这才继续用抹了蜜的小嘴说些让人去死的话,“难不成在大哥眼里母亲的行为也纯属是感情用事?”

原本大家都开心的场面,随着虞大虞二的阴阳怪气再没人能笑出来。

虞琳琅当场表演一个笑容渐渐消失,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好大儿,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别说话。

同时,她开口试图给对方找台阶下,“卓璜,我知道你对洋洋的欣赏。但是我们家墨墨跟洋洋是各有各的好,你不必踩一捧一。”

看见妈咪被虞卓璜惹得不高兴了,虞锦砚就高兴了。

虞锦砚的笑容真切几分,他给余墨递眼色,“大哥在人家面前阴阳你,是气你方才没跟他碰杯。还不快些补上?”

虞卓璜笑容凉薄,语气夸张地说道,“我只是跟弟妹开玩笑而已,二弟不会真以为我是在明嘲暗讽她吧?不会吧!”

一直没说话的虞卓琏立刻插一句,“大哥,你的玩笑只有你自己觉得好笑,别人只会觉得冷。”

眼见着三兄弟阴阳怪气成一团,站在虞琳琅身边沉默寡言的商怀瑾适时地将其叫停,“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不分场合地胡闹?倒让人看了笑话。”

虞琳琅刚刚被余墨涨得脸面全被虞卓璜给扔了。

她讪笑着对江母说,“哈哈,让你见笑了。我这三个儿子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开玩笑。”

江母略显深意的眼神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笑着摇摇头,“不管几岁,孩子们都是这样爱闹。作为一个母亲,我完全理解您的无奈。”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理解,毕竟她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女alpha,一个是男omega。

之前大女儿江洋还说要搞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结果赔了十个亿老实了。

她现在只想混吃等死,再也没有创业的豪情壮志。

至于小儿子江淮……他更没有。

其实她还有几分羡慕虞琳琅,毕竟虞家三个公子哥都有事业心,这种东西在她崽崽们身上是完全找不到的。

果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当天余墨在虞锦砚身边就是不停地替他这位主人公挡酒。

虞锦砚大病初愈,如果他亲自喝酒,那宾客们是不会灌他的。

但余墨就不一样了,她这位一手打破虞家内部平衡的人动了不少人的蛋糕,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她。

当天眼熟的跟眼生的虞家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各路叔叔伯伯都给余墨灌了不少酒。

香槟这东西虽然度数很低,但也扛不住一直喝。

余墨总觉得自己在宴席上遗漏了什么人,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位。

现场的宾客可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一轮接一轮的酒不停地递到她的面前。

后面余墨好不容易坚持到将宾客全部送走,便眼睛一闭双腿一软靠在虞锦砚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再有意识时,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整躺在温暖的热水里。

鉴于虞锦砚从来不伺候人,余墨估计是虞琳琅派来的alpha女仆帮她脱了衣服,将她放进浴缸的热水里。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余墨还算适应。

她醉得眼皮如同上了千斤坠,一时睁不开眼,只是闭着眼迷迷糊糊问道,“大姐,现在几点了?”

“晚十点,”熟悉的蜜嗓回应道,“你只睡了30分钟。”

“哦……”余墨点点头,下一秒一声猿啸就从她嘴巴里冒出来,“哦——唔哦!”

她整个人慌慌张张地从浴缸里弹坐而起,醉意都吓没了八分。

等她看见穿着睡袍坐在凳子上敷着面膜捏着书脊神神在在的虞锦砚时,她快速抬起胳膊护在胸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变了调的质问,“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第32章

“你叫谁大姐跟老弟?我是你老公。”

虞锦砚脸上敷着雪白的面膜,嘴部不能做大动作。

他瘫着一张脸怼她时嘴巴几乎不动,看着有几分瘆人。

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

余墨低头看看自己与对方单方面坦诚相见的躯体,她一个女低音硬生生彪出了女高音的音调,“我的衣服是谁脱的?不会是你吧!”

“呵。”虞锦砚啪地一下将手里的《戒掉恋爱脑:100个恋爱脑不得好死的案例》合上,再重重地放在旁边的洗手台上。

他根本就没必要翻这种书!余墨一个人的性缩力比100个案例加起来都更有效!

虞锦砚直接撕掉脸上的面膜随手扔到垃圾桶里,面色不悦地对她火力全开,“你怎么一副很惊讶、很失望的模样?难不成比起我这个正牌老公,你更希望家里的女仆碰你的身子?”

余墨:“?”

不是,他这什么脑回路?

余墨试图跟他解释:“之前我醉酒都是你妈身边alpha女仆过来照顾我!我是惊讶于这次你这个少爷居然会亲自上手!”

不管余墨的重点在哪里,虞锦砚只抓他在乎的,“呵,原来你已经对那位女alpha产生了感情,怪不得现在大惊小怪,没随了姐姐心愿倒是我的不对了。”

这还是余墨第一次听见虞锦砚唤她姐姐。

这个称呼无疑是好听的,只是放在这里就显得格外诡异。

虞锦砚本来就漂亮得鬼气森森,他敷着面膜冷飕飕说风凉话的模样在夜晚就更加诡异可怖了。

开了空调的室内,潮湿的身体离了热水未免感到阴寒。

于是余墨坐着跟虞锦砚大眼瞪小眼十几秒,便又重新躺回浴缸将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

行吧,他脱了她的衣服就脱了她的衣!服!吧!

他也是好心伺候她,而且他俩结婚证还锁在保险箱里呢!

她不跟他一般计较!

余墨五味杂陈地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心里建设,这才决定既往不咎。

只是……

余墨额角青筋直跳地提醒道,“我要继续洗澡了,你能不能从浴室里出去?”

虞锦砚发出一声嗤笑,“怎样?你一个alpha还担心被我这位omega占便宜吗?”

“要不是怕某位醉鬼淹死在我的浴缸里,你以为我愿意留在此处浪费时间?”

他这样一说,倒显得是余墨的不是了。

余墨都想给他翻白眼了,“你坐在这里让我怎么洗澡?”

“用手洗。”虞锦砚皮笑肉不笑,“或者你手残了,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洗。我是你的omega,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看不得?”

听见这话,余墨都惊呆了。

她不明白薄脸皮的虞锦砚今晚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铁了心地要对她耍流氓。

好好好,他这么玩是吧?

她奉陪到底!一生要强的东洲娘们儿绝不认输!

余墨也不扭捏了,她直接邪魅一笑选择以毒攻毒,“那不如你也进来跟我一起洗,反正我们是夫妻,我们俩身上没什么地方是对方看不得的。”

余墨话音落下,她就看见端坐在那里的虞锦砚从睡袍领口露出的半片胸膛开始一寸寸向上染成绯红的眼色。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红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他就这样咬牙切齿地与余墨势如水火地对视一阵后,他站起身来一边解开真丝睡袍的腰带,一边一步步朝着余墨的方向走来。

在余墨的母星,她是一生要强的女人。

在虞锦砚的蓝星,他是绝不低头的omega。

两夫妻谁也不肯后退一步,硬着头皮也要跟对方杠到底。

余墨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虞锦砚强忍着羞耻将他身上的包装全部卸下,然后双手护着关键部位,将腿迈进浴缸里,再在她对面缓缓坐入水中。

余墨:“!!!”

我靠!你来真的?

她愣了几秒,接着手忙脚乱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遮挡自己身体的上半截还是下半截。

虞锦砚本来羞耻得不想说话,余墨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抽象行为又成功勾起了他的怒火。

他就不理解了,“你是alpha!我才是omega!你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动作究竟是在防范些什么?”

余墨目露惊恐扭得像麻花一样。

男omega那也是男的啊!那他们俩身体构造不一样,她扭捏一下怎么了?他不是也在捂着吗?

哪怕他浴室的浴缸足够大,同时容纳两位人高腿长的成年人也难免会产生肢体接触。

虞锦砚的脚就不小心踢到了余墨的臀部,被她一把握住脚腕提出水面。

这一提可不得了,他手掌无法遮掩之处便这样赤果果地现了端倪。

余墨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靠之。

有些美容费花的确实有道理,这毛是脱得真全面也真干净啊。

虞锦砚意识到她的狗眼在看哪里之后,他立即于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来去覆她的眼睛,“余墨,不许乱看。”

余墨这会儿倒是不怂了,她的探险家精神上线。

她试图摘下虞锦砚被热水泡到柔软又温暖的爪子,“你是我老公,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看不得的?”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余墨常年举铁手劲很大,虞锦砚一只手根本奈何不了她,他不得已两只手齐上阵来阻止她的得寸进尺。

“若是真不许,为什么你还要赤条条地跟我共浴?”余墨的逻辑无懈可击,“我看你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嘛。”

“好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被机智的我识破了,”余墨笑得特别欠打,“我这就满足你的需求。”

虞锦砚被她气得面红耳赤,“好啊余墨!我怎么才发现你如此牙尖嘴利!难不成你此前老实人的人设都是装出来的吗?”

能动手的事,余墨绝不动嘴。

虞锦砚防范住余墨的双眼跟她的右手但是没有防住她的双腿,两人对峙间余墨已经将他压倒在浴缸边缘。

如此不利的地位令虞锦砚挣扎得更厉害,一时间浴缸里水花四溅。

两人争执好一阵,直到余墨的膝盖顶在了一处温暖的位置,如钉子般将他牢牢钉在浴缸上,虞锦砚浑身一抖骤然僵化成一尊动也不动的雕像。

余墨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膝盖触碰到的是什么,直到虞锦砚放弃遮挡在她眼前的手,转而去疯狂推耸她的腿。

恢复视觉的余墨顺着他的动作往下一看。

啊……

“弟妹它没事吧?”余墨探头探脑。

虞锦砚忍无可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闭、嘴!”

他的冷白皮泡了热水后泛着粉色,生气起来更是粉里透红,倒是衬得他好像蓄意勾引人类的魅魔。

她觉得他这副模样别有一番风情,甚至又动动膝盖与弟妹近距离仔细交流一番。

她不动还好,她一动虞锦砚就发抖。

他恼羞成怒一个劲地推她,“你不许碰了!你离我远——嗯……”

这一声缠绵悱恻的闷哼让两人都愣了一瞬。

两人平时贴贴,虞锦砚的嘴巴咬得紧,一声也不吭。

之前在医院第一次接吻时,余墨才知道这货嗓子眼是会溢出动情的声音的。

可惜之后两人接吻,她再没弄出那样的声音。

讲实话,虞锦砚在亲密时没有任何反馈这件事令余墨感觉又挫败又诡异,搞得她有一种单方面骚扰仿真娃娃的既视感。

等她将他伺候舒服了,轮到他帮她按摩身心时,他也是依旧沉默,就连表情也与平时没什么变化,手上的技巧还特别差。

于是余墨又觉得她好像被刚才骚扰过的娃娃给复仇了。

跟他亲密感官体验极差,偏偏他对频率的要求又高。

以至于余墨每次去求财神保佑事业时,都要顺口提一嘴:“愿老天奶保佑我老公萎靡不振,信女余墨已经没有余墨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被他动情的模样魅惑得有些上头。

酒壮怂人胆,余墨当下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可以推脱“喝多了”三个字。

于是她弯下腰慢慢地靠近他,她先是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在等了三秒钟确定他没有拒绝自己之后,她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他的耳侧吻去。

等她一路将湿热的吻从他的耳侧印到后颈的omega腺体时,虞锦砚的手已经不再推拒她。

于是她探出利齿,对着他后颈凸出的那块肉丘直直地刺了下去。

当alpha高浓度信息素液体穿越层层肌肉纤维,浸润到他血管之内,再随着血液循环被泵入心脏流入四肢百骸……

omega虞锦砚骤然睁大了双眼,他从生理层面感觉自己的躯体不再属于自己,它从内到外都被余墨所占据。

生物本能让他甚至感觉自己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她的附属品。

生理上的刺激让虞锦砚眼前的世界愈发浑浊。

他想起六岁那年,在厨房房门的缝隙间窥视到的自己母亲跟omega情人亲密的画面。

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烧货当时露出那样in荡的表情、发出那种下键的声音,便是因着这种酥麻到骨子里体验吗?

一如既往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的虞锦砚瞧不起他,他也瞧不起跟他做那种事的母亲,他更瞧不上他们在做的禽兽事情。

余墨不知道虞锦砚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他小时候遭遇过什么,爱面子如虞锦砚也不可能说给她听。

她只知道自己想从他的喉咙间听到之前在医院时偶然听到的天籁之音。

他不肯发出声,那她就想办法动手逼他发出声音。

在她注入信息素的同时,她的手跟腿也有了它们各自努力的方向。

虞锦砚又没有三头六臂,遍地起火的前提下他根本什么都保不住。

浴室里阵阵水声伴随着瓷砖的回响连绵不绝,像是有什么人故意在水里玩闹。

过了好一阵,水声忽然停下,有带着哭腔的男声开口求饶,“余墨,别再动了,不许你再动了……”

现场安静几秒钟后,能听见一个低哑的女声真诚发问,“是真的不行?还是你在故意用话语going我?”

男人吸鼻子的声音如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泣,“真的不行,你让我歇一歇……”

女人说,“可是你平时不用歇息。”

她双手捧起虞锦砚的下巴,认真端详他红彤彤的眼睛。

她其实不太明白明明总是活蹦乱跳缠着她要个不停的omega为什么忽然转了性,但是她尊重他。

虞锦砚白里透粉的大掌搭在她的小臂处,他也不说话,只是红着鼻尖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他这副可怜模样,余墨自然是无法继续对他下手。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便从浴室离开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本以为今天该结束了,谁料她刚刚躺下,他又蹭了过来趴在她身上眼巴巴地瞧着她。

余墨:“……”

喊停的是他,想要继续的还是他。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虞锦砚的小脑袋掀开,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脑花还是纯净水。

余墨无奈地用手摸他吹得蓬松的金发,她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他,“你怎么了?”

老天奶在上,他这样真的很像一只清纯又无辜的小兔子!谁能受得了不欺负他?

虞锦砚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右手朝下探。

余墨被他惊人的热度烫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重新用手掌温柔地覆住。

她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不是想要休息了吗?”

见她迟迟不动作反而一个劲地刨根问底,兔子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表情也从清纯无辜开始朝着狂躁愤怒进发。

“好好好,我不问了。”余墨也是服气了,她翻身让两人换了个姿势。

她俯瞰着他瑰丽的面容,用左手的手指描摹他眉眼精致的轮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金主少爷呢。”

只是有件事她还得征询他的意见,“这次要接吻吗?”

虞锦砚没给否定答案,他只是攥住她的睡袍衣领将她拉进自己。

于是余墨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依旧没有发出声响,但是他长相绝美的脸蛋与触感细腻的皮肤可以适当弥补这一缺点。

虞锦砚这样脾气又硬又倔的人,触碰起来却很像细腻温暖的软玉。

且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喷毒汁的嘴巴,此时尝起来也格外柔软香甜。

如果不是他就在自己面前,余墨很难相信这样强烈的反差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余墨对他很温柔,吻也温柔,动作也温柔。

相较之下虞锦砚倒是略显粗暴,轮到他伺候她时,她被他掐得差点吐魂了。

“砚子。”反正也是要离婚了,余墨也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继续忍让他稀烂的技巧,她磨牙凿齿地说,“你想要弄断你的亲亲老婆,对吗?”

第33章

闻言虞锦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太高兴地质问道,“你有这么脆弱?”

余墨没跟他争辩,她只是抬手以他的力度回捏过去。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虞锦砚脸色瞬间泛起青白,额头冷汗都流淌下来。

“知道疼了吧?”余墨松开了束缚他的手,“知道了就温柔点。”

她料想自己又是怼他,又是打他,虞锦砚可能要跟她吵架。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用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与她对视一阵,然后别扭地调整了一下他手上的力度。

余墨的体验依旧不舒服,但是比之前好得多。

她跟虞锦砚不同,她是那种开心时会哼哼几声的人。

“啊……啊!疼!臭小子你谋杀亲妻啊!”只是这哼哼声没持续多久因他骤然加大的手劲变了调子。

余墨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扇开,然后生气地背对着他拉起被子身体蜷缩成虾子形状。

她听见身后的虞锦砚发出狗叫声:“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

他一边狗叫一边用手指戳余墨的背后,给她烦躁到他每戳一下,她就赶苍蝇一样拍他的手一下。

她可没留情,次次拍他手的时候都能听见啪的一声,就这样虞锦砚还坚持不懈在那里戳来戳去。

后面余墨倦了,她怀疑自己打他是在奖励他。

他再戳她,她不打人了,她直接往床边离他最远的地方挪。

他就这样一路把她戳到退无可退的床边,余墨气鼓鼓地把被子往脸上一蒙,选择原地装尸体。

虞锦砚见她真生气,他便没再莫名其妙犯贱招惹她。

他只是老实躺在她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裹在白色被子里安静躺着的模样,像是一只白色的虫茧。

虽说虫茧这东西令他恶心,但如果虫子是余墨的话,虞锦砚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虞锦砚在被窝里又拱了拱,将自己拱得离余墨越来越近。

他将额头贴在“茧房”凸起的位置,同时手指在被子下面钻进去拽住了余墨的一截睡袍。

这个姿势就让他很安心了。

他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险些在被子里憋死自己的余墨从被子里拱出来时,短暂苏醒的虞锦砚又迷迷糊糊地贴过去。

她在哪里,他就贴到哪里。

两人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最后他居然就拱到了她怀里,将头靠在她的颈窝里。

这里贴近alpha后颈的腺体,alpha信息素的味道异常浓郁,他很满意。

他本就大病初愈没什么精神,又跟她进行双人运动极大地舒缓了身心。

一个人睡时入睡困难的omega,在沾到余墨身体的瞬间就乖巧地闭上了眼睛,陷入到香甜的梦乡。

他睡着了,余墨睡不着了。

有时候睡眠就是这样,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余墨看向枕在她肩膀上的毛茸茸脑袋,心绪十分复杂。

他平时至多是在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时与她这样亲密,从没有在床上用过这种两性之间过于亲昵的睡姿。

随着离婚日期的临近,她发现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余墨不愿意去细想。

不然她真的很想把虞锦砚这个臭小子吊起来鞭打一顿,问他跟白舒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自己黏糊糊的又是闹哪样?

难不成白海王钓着他这条鱼,他这条鱼又跑来勾引她来咬饵吗?

余墨静静地躺了一阵,将脑子里那些开始冒头的自作多情苗头一一歼灭。

随便他们吧,他们想怎么爱就怎么爱,她趁机把该赚的钱赚到手就行。

余墨这一晚上又是在宴席上喝酒又是跟虞锦砚滚床单,到现在也累了。

最终在酒精与身侧omega信息素味道的共同催眠下,神经极速舒缓下来的她陷入梦乡之中。

说来也是奇怪,余墨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公司睡,她肯定会做噩梦。

但她如果跟虞锦砚同床共枕,她基本是在一夜无梦与美梦连连二者间切换。

半梦半醒间想到这一点,余墨将手搭在好梦工具人虞锦砚的腰间,将他整个人搂得离自己更近。

虞锦砚睡眠很浅,她的动作让他的眼睛短暂地睁开了一条缝,迷糊了几秒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以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第二天余墨早上醒来时,往日浅眠的虞锦砚还睡得正香。

这段时间他身体不好,需要更多的睡眠来修复。

余墨将他从自己怀里扒开准备起床时,他才被她的动作弄醒。

他闻着味道迷迷糊糊地在背后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余墨说:“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吗?我不空腹有氧,我的腹肌就没有了。”

虞锦砚看着有些意动,缠着她的双臂也松开了一点。

余墨趁机回身捧着他的脸亲了亲,用诱哄的语气说道,“你睡一觉醒来我就回到你身边了。”

虞锦砚还要继续粘着她时,余墨身边的空气一阵波动,一只银灰色的狼随即出现在床上。

它一出来,兔子虞锦砚的身体都僵硬起来,余墨这才成功从粘糕状的omega手心里离开。

余墨招招手,大尾巴狼便摇着尾巴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贴贴。

兔子面对宿敌灰狼的警惕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精神体的每一根毛毛、每一滴体液都是宿主信息素凝结而成。

灰狼舔了虞锦砚的脸颊两下,那饱含alpha信息素的液体由皮肤浸入他的体内,成功安抚了他紧绷起来的神经。

见虞锦砚原本睁开的眼睛又眯起来,灰狼便用它的嘴筒子指向房门的方向示意宿主自己会将他照顾好,她可以离开了。

虞家大宅跟他们的婚房不一样,这里有私人泳池。

余墨早上游完泳,又牵着脖颈套绳的猫猫在外面的花园里慢跑几圈,虞家人这才陆陆续续醒来。

她抱着猫回房间的路上恰巧遇见了还没睡醒一脸茫然的虞卓琏。

虞家三兄弟里面,学业成绩跟事业成就最耀眼的都是虞二。

在他的衬托之下,虞大跟虞三这种人中龙凤都显得普普通通。

虞三没有他二哥那种超人般的学习能力,目前16岁的他刚刚从鹰国公学毕业不久,等九月份开学去就读美莱的大学。

与其说虞家是送崽去学习高深的技术,不如说是送崽去social。

虞家想打开鹰美市场,后辈们学生时代积累的人脉总能派上用场。

虞三被虞二保护得很好,在生活中他是个有点小迷糊的人。

余墨眼睁睁看着孩子一路走斜线,然后不偏不倚跟一路躲躲闪闪的她迎头撞了个正着。

虞卓琏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捂着额头睁圆了那双蔚蓝的眼睛选择恶人先告状,“嫂子,你干嘛撞我?”

接着他又说,“我额头好疼,嫂子帮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余墨没说话,她怀里抱着的大猫倒是后知后觉张着嘴如老虎一般对虞三发出恐怖的叫声。

很显然猫猫跟小白莲不对付,它在警告对方不准靠近自己的铲屎官。

余墨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额头,见到那白净的皮肤之上确实泛着红色,于是她一边搂住怀里的猫让它不要挠人,一边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吹了吹。

她小时候后磕了碰了,她妈妈就会这样做。

仿佛这样可以将所有痛苦全部吹走,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开心快乐的女儿。

虞家的父母可不像余妈这样有爱,余墨凑近时虞卓琏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当带着檀香味道的气流吹拂在自己额角时,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那双往日精明的蔚蓝色眸子此刻变得呆呆的,目无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

虞卓琏最新身高数据是172cm,他虽然是alpha,却漂亮得像是omega。

当他跟余墨姿态亲密地互动时,这一幕在有些人眼里就显得格外碍眼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不善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余墨朝着虞卓琏的身后眺望,正巧与缓步走来的虞锦砚对上了视线。

此刻的他不似早上分开时那般迷糊可爱的模样,身着白衬衫的他目光锐利神态压抑,像是一位随时过来取人性命的冷酷杀手。

他脚边夹着尾巴的大灰狼灰溜溜地走到余墨身边,偷感十足地消失在她释放出的精神图景里。

余墨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体在心虚什么,她不认为自己跟虞三之间的互动有什么值得虞锦砚暗杀的。

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坦诚地做出了解释,“你别误会,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弟弟的额头被我撞红了,我给他吹吹而已。”

这句话不知道让虞锦砚想到了什么场面,脸色愈发难看。

他阴沉着脸冷漠点评道,“你还真是致力于将你口腔内的细菌传递给每一个虞家人。”

似乎是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余墨怀里的猫猫戒备地开始炸毛,藏在肉垫里的爪爪也伸出来作出随时要挠人的模样。

“呵,她给你铲两次屎,你便忘了真正的亲疏远近,开始对着主人呵气了。”虞锦砚又大又圆的桃花眼眯成狭长的形状,眼神锋利如刀,“还真是养不熟的蠢东西。”

虞卓琏脸色本来还可以,虞锦砚这指桑骂槐一出,他的小脸就变得苍白起来。

他辩解道,“猫猫天性好动,它只是想跟嫂子一起玩而已,它有什么错?”

眼看着虞家两兄弟要为了猫吵起来,余墨连忙将猫递给佣人,示意对方抓紧时间带它远离此处修罗场。

虞小四一直都很喜欢余墨,它不乐意被抱走,还在佣人怀里蹬腿扭腰要往余墨身上蹦。

余墨从口袋里摸出猫条撕开包装袋递到佣人手里,它这才不情不愿但是能吃地被人抱走了。

见余墨始终背对着他去看猫,虞锦砚凉凉地点评道,“对宠物如此恋恋不舍,不如你跟它结婚好了。”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踱步到虞卓琏身侧,面无表情地扫了他的额头一眼,“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身体疼就去找医生,别在你嫂子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这话说得未免道貌岸然,好像前些日子在医院装可怜博同情的人不是他虞锦砚一样。

虞卓琏诧异地看向自己的二哥,用表情无声地向他表示疑惑。

虞锦砚没回应他的质疑,而是当着虞卓琏的面对余墨伸出左手,“跟我回去,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手时手背朝上,于是那枚安静箍在无名指处的婚戒存在感就异常强烈。

余墨也被钻戒耀眼的光芒晃了一下神,她下意识地拒绝,“受伤的是你弟弟,不是我。”

虞锦砚倔得更驴一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受伤了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虞卓琏闻言立刻支楞起来,他大步上前来伸手去撩余墨的刘海,“瞧我真是疏忽!嫂子也额头疼吗?我给嫂子吹吹。”

余墨可不敢让他给吹。

虞锦砚这会儿眼神如刀一样往他们两个人身上戳,再磨蹭一会儿他说不定放出精神体把她给拎走。

而且她额角挨着发际线的地方还有此前在医院撞出来的淤青,平时被头发遮挡住看不到。

她可不想被虞锦砚知道自己在他昏迷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骚操作!她也是要面子的!

余墨连忙说,“没事,我跟你哥回房间慢慢看。”

虞卓琏的目光在虞锦砚跟余墨之间流连,不依不饶道,“可是我好哥哥刚刚说了,成年人身体不舒服要找医生。你们回房看怕是——”

虞锦砚立即将他打断,“你回房间里老实等着便好。待会儿私人医生上门看完你嫂子就去看你了。”

说完两个人就要走,虞卓琏却依旧不肯放手,“那我也要去二哥的房间跟你们一起等。”

被惯坏的小孩子是这样的,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余墨觉得他现在是想要跟亲人待在一起。

虞锦砚是不常回家的主,虞卓琏又长期在外面求学,他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哥自然是想要亲近的。

她扭头想跟虞锦砚求个情,然后被他瞪了一眼。

余墨果断闭嘴。

对不起弟弟,如果现场只有一个人能舒服的话,我选择我自己。

回房间以后,余墨看见他关上门冷着脸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往他唇瓣上亲了一口。

虞锦砚很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种操作,明显愣住。

余墨觉得自己刚吃过清口糖,嘴巴里的味道应该不难闻。

那他愣住肯定不是被自己熏到了,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余墨思索了几秒没比如出来,虞锦砚倒是回过神来,他诧异地看向余墨似乎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两人亲密这件事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唯独这次是突然袭击,余墨总要给他一个说法。

她是做恋爱游戏的,他们公司写给玩家的骚话可不少。

可恶!笨脑子你快想出台词啊!

当一句适合这个场景的话从脑子里蹦出来时,余墨眼睛一亮不暇思索地说出口,“狡猾的omega,惊讶只是你的表象,其实你的内心也很为我着迷吧。”

余墨说完这话,虞锦砚原本绷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就出现了上翘的趋势,很显然他是在笑她。

这让余墨后知后觉尴尬得脚趾扣地。

果然有些游戏里的特定台词得在对应的场景里才不显得搞笑油腻。

她下次再也不用了!

想到这里,余墨嘴比脑子快又蹦出来一句,“你笑什么?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这种土味情话吗?”

第34章

余墨说完这话,虞锦砚原本绷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就出现了上翘的趋势,很显然他是在笑她。

这让余墨后知后觉尴尬得脚趾扣地。

果然有些游戏里的特定台词得在对应的场景里才不显得搞笑油腻。

她下次再也不用了!

想到这里,余墨嘴比脑子快又蹦出来一句,“你笑什么?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这种土味情话吗?”

这话一出,虞锦砚原本勾上去的唇角又有了抿下来的趋势,舒展的眉头也皱紧,很显然是不赞同要开始反驳了。

救命!余墨可不想大早上跟他唇枪舌剑辩经!

她反正都突击吻他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

当她又亲过去的时候,虞锦砚这次讶异的时间明显变短,接着他试图撇开脸跟她讲道理,“余墨,你不能这样,你至少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没什么可看的,我一点都不疼。”余墨才不想听他念经,她张开五指按在他的脑后,硬生生靠着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他的唇齿因为说话的缘故还没有合上,这就给了余墨深入敌营的机会。

一开始虞锦砚还不配合,被她勾了两下以后,便跟她纠缠在一处,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他的手也随之一只搭在她肩膀处,另一只绕过肩膀抚在她的后背,将她搂得更近。

脾气再臭的omega,他的嘴巴都是软的。

余墨一开始亲他确实有逃避的意思,但是渐渐的就变了味道。

由于两人昨天突破原有尺度的亲昵,亲吻的时候她的手不再老老实实隔着衣服搭在他的腰上,而是将他衬衫的衣摆从要带里抽出,再将布满老茧的双手探入。

细皮嫩肉的少爷自然是敏感的,被粗糙的老茧刮过的地方在轻微的疼痛中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恨不得她用力多揉弄几下替他解痒。

虞锦砚平时自然也锻炼身体,可他的锻炼强度跟余墨不能相提并论。

他的肺活量比不上她,钻石一样的年纪也不如她经得起撩拨。

他被她弄得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她的大腿将他卡在她与门板之间,这会儿他可能会丢人地跌坐到地上去。

他不能一个人丢人,届时他一定会拉着余墨垫背。

以前虞锦砚嫌弃余墨的太守规矩,但现在的他又愁她不讲武德。

她把他摸得快要……快要……

虞锦砚涨红着脸颊发号施令,“停……停下……”

于是余墨没再亲他,那双手也老实了很多,只是退到他的腰间摩挲他的肌肤。

虞锦砚又说,“手……嗯……手也停下。”

于是余墨的手掌规规矩矩地按兵不动,却曲起手指用指腹蹭他侧腹触感温润细嫩的肌肉。

虞锦砚尽量平稳呼吸,让自己的胸膛起伏不那样剧烈。

过了十几秒钟,他估计自己说话不会带着喘息以后,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当着余墨的面解锁。

余墨还难免有点意乱情迷,她的脸贴在omega肩颈的位置,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

直到她听见虞锦砚说,“医生,我妻子的额头不舒服,半小时内你……”

虞卓琏碰的又不是前一阵子余墨受伤的那边,他只是撞了她一下而已,这有什么可大费周章的?

余墨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连忙将其打断,“医生你不用听他的话,别说半小时了!十分钟内我额头的伤都康复了!”

虞锦砚很坚持,他还要继续说话,余墨忽然动手了。

她这次没有捏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而是掌控住其他更关键也更管用的地方。

虞锦砚瞬间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对余墨做口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嘴巴一动她的指腹隔着两层布料在他身上磨动。

明明余墨的指甲不长,她也不是特别用力。

可那里是那般敏感,那指甲剐蹭在上面的触感令虞锦砚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热汗,眼睛里也盈了一层悬而未落的泪花。

电话里传来私人医生的声音,“虞二少爷?所以您夫人那边……”

余墨赶紧抢答:“我没事,你不用来!”

现在不管两个人说什么,虞锦砚都羞耻得想鲨人。

他一想到与医生通话时的自己在跟余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事,他的自尊心跟羞耻心就双双濒临爆炸。

虞锦砚自认自己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可是这一刻他好似成为了她丧失自主性的下键的不知廉耻的玩物,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体感官上调整回有待处理的事情这里。

他咬牙切齿声音极轻极低地说,“不要听她的,你……”

余墨可不想他继续张嘴说话。

琴师快速拨弄极其紧绷的琴弦,

它一开始僵硬得不发出任何声音,可随着弹琴之人的轻拢慢捻,

于是那琴弦抖得越发厉害,直到紧绷的琴弦终于松动,发出一声急促的变了调子的颤音。

他拼尽所有理智将最后一个“来”字落下,

便再也不等自己为非作歹的老婆说什么便直接将电话挂断。

虞锦砚那双总是明亮锐利的眼神一时间失了焦距,他垂眸靠在门板上平复着呼吸没说话。

刚刚干了大事的余墨看见他这副被欺负得不轻的尊荣,她想趁着虞锦砚爆炸之前跑掉。

“我公司……还有事,我今天不在家里吃早饭了。”

余墨道貌岸然地问道,“你还需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不需要的话,我收拾收拾先去上班了。”

看似有商有量,实际上余墨已经撤掉了卡在虞锦砚双腿间的大腿,随时准备跑掉了。

虞锦砚就是这时抬起那双翠色的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我真的没事,我——”余墨摆摆手,试图跟他解释,结果她不小心将手上沾着的东西甩到了虞锦砚脸上。

虞锦砚脸蛋长得漂亮,此时白粥黏在脸蛋上缓缓下流的模样更是涩得要命。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脸,虞锦砚用手指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等他看清上面沾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时,他愣住了片刻。

接着他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唤的她名字,“余。墨。”

在现场气氛一触即发之时,虞锦砚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提示音。

他那双饱含怒火的桃花眼先是扫了一眼手机界面,这才蹙着眉头将手机递到耳边并按下接听。

余墨见他接电话,转身就想跑。

结果还没等她跑出去一步便虞锦砚握住手腕霸道地拽进他怀里,措不及防吃了一波撞得她鼻梁生疼的洗面奶。

两人距离贴得太近,电话那头那令她熟悉入骨的女声传入虞锦砚耳朵的同时,也被余墨精准捕捉。

“小虞哥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白舒瑶关切地问道,“我昨晚本想去见你的,但是我没有被邀请……”

说到这里她语气低落下去,自说自话道:“此前我没及时出手救你害受了伤,我知道伯父伯母一定都在心里怪罪我,他们没邀请我也是人之常情。”

听见这话余墨忍不住翻白眼,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白舒瑶的脸皮厚度都令她难以恭维。

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余墨刚刚这样想着呢,更无耻的话就被白舒瑶给说出来了,“昨天我人虽然没有到场,但是我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小虞哥哥你的消息。”

“本来昨晚我就想给你打电话问情况的,可是江淮说你的精神看起来还有些萎靡,我只要强行忍下关心你的冲动。”

对于这比自己还油腻三分的发言,余墨狂翻白眼。

她就说怎么感觉昨晚宴席上少点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少了白绿茶啊。

注意到余墨表情难看,虞锦砚面色稍霁。

他与白舒瑶回应道,“谢谢关心。”

白舒瑶立刻打蛇缠棍,“小虞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歉意。”

余墨听了冷笑一声,刚才她心里对虞锦砚做坏事那点愧疚心瞬间烟消云散。

她对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没兴趣再听,她直接挥开虞锦砚攥住她的手,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等她换好衣服拎着包要离开房间时,一开门遇见了站在门外的虞卓琏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虞卓琏眨巴着他湛蓝的桃花眼看看面色不善的余墨,又看看她身后阴沉着一张脸的二哥。

他说,“嫂子,医生到了。我的伤不要紧的,我想让他先给嫂子看看。”

“我没事,多谢你的好意。”

就虞卓琏撞她的那个力度跟挠痒痒一样,根本就是虞锦砚大惊小怪。

而且余墨可不想当众撩起刘海被医生仔细观察。

要是被虞锦砚看见她在医院歇斯底里撞墙留下的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他指不定以为她是什么爱他爱到骨子里去的深情舔狗呢。

她此前已经叮嘱了虞家人不要告诉他,她自己更不会露馅丢人。

“呵,真有意思,”虞锦砚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明明是我给你叫的医生,你感激的对象却偏偏不是我。”

“行,我真是谢谢你了。”

余墨知道自己跟他吵架的样子不成熟也不理智,但是她忍不住。

她一想起来这货要跟害他掉水里的白舒瑶约饭,她就生理性反胃。

她没理虞锦砚,而是与虞卓琏跟那位家庭医生简单告别后直接快步离开现场。

车子驶离虞家的路上,余墨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早上的场景搅和得她办公效率急剧下降。

一直把事情放着不处理不是她的风格,她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叫来白紫璇,“你表姐最近要跟虞老二约饭,你重点关注一下。”

白紫璇听见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看余墨的头顶怎么觉得那上面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其实有一件事她一直不理解,“您都不问问我当年我表姐跟您家omega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故事吗?”

余墨当年也算是白舒瑶的身边人,小鱼哥哥舔狗事件白舒瑶没少作为谈资在寝室里炫耀,余墨根本就不想回忆。

见余墨沉默,白紫璇总不好上杆子说些她不爱听的话。

挫折令人进步,这些日子白紫璇自认涨了不少情商,明白了该闭嘴时就闭嘴的道理。

办公室内的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响余墨抬手头疼地揉捏自己的太阳穴,“你做好我安排的事即可,多余的不用管。”

“好的,余总。”白紫璇一从余墨的办公室离开,就感觉身上多了不少打量的视线。

【相亲相爱一家鱼】聊天群里,又有人开始问昨天已经问过八百遍的问题:

【@白紫璇,你不是说余总跟她家小黄毛关系不好吗?那为什么余总对他唯命是从?】

【小王技术那么强的一个人都毫不留情被辞退了,余总这样做跟古代听信谗言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白紫璇看见这些话便对着电脑屏幕翻了一个特别大的白眼。

她不耐烦地打字回应:【余总才是潮汐互娱的掌舵者,她有什么决议我们下面执行就好了。】

【她一没有拖大家工资、二没有欠大家绩效、三额外提供带薪休假。大家再逼逼赖赖未免不知好歹。】

白紫璇大发神威一番以后,还将群里的截图发给了余墨。

她给余墨表忠心:【余总,慈不掌兵,您脾气太好也会影响公司效率的!他们都不心疼姐姐,只有我心疼!】

余墨对着屏幕里的聊天记录看了许久,眼里的光明灭闪烁,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大家知道的是,从那天开始余墨脸上很少露出温和的笑意,为人处事也越发雷厉风行。

潮汐互娱那种懒散的风气很快消失,开会时那些大大咧咧口不择言的同事也仿佛一夜之间学会了人情世故,说话好听且句句精炼。

距离游戏上市不到十天的日子里,准时离开的人也越来越少,更多的都留在公司憋着一口气等待即将到来的宣判。

余墨的工作是肉眼可见地忙起来。

之前她还有时间吃饭,现在已经是即便饭盒就摆在她的办公桌上,她忙起来也会忘了吃。

她也不亲自回家安抚虞锦砚了,她去医疗机构抽了200cc的血。

大针头扎入后颈敏感的腺体时,余墨疼得呲牙咧嘴。

这里的血液信息素含量最浓,用其制作出的omega情潮舒缓剂效果最好。

她跟虞锦砚现在的情况很诡异。

两个人冷战归冷战,但是虞锦砚承诺的一亿资金都按时打过来,医学机构也有定期将余墨特供舒缓剂送到虞锦砚那里去。

余墨在公司加班加点中,对时间的流逝也不再敏感。

她确实不敏感,但白紫璇很敏感。

毕竟她已经得到了虞锦砚跟自己表姐约饭的具体时间。

余墨作为大老板忙得很,她这名优秀员工收了钱可得帮对方好好做事。

白紫璇也不是全然不长心,她那个男朋友就是个变态控制狂,关键时刻能从对方手里救她一命的人只有余墨。

所以她一定要完成余墨给她的任务,提高自己在对方眼里的重要性。

到了约定的日期当晚,乔装打扮的白紫璇就偷感很重地用现金打车去水龙吟餐厅,并提前一小时想方设法安装窃听设备。

在白紫璇得到的消息里,白舒瑶跟虞锦砚两个人当天约饭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晚上七点二十五分,一道从头到脚都被服饰包裹住的人影出现在包厢内。

白紫璇撇了撇嘴隔着屏幕不屑点评道,“表姐,你搞成这样别人或许认不出你。但在我面前,你纯属多此一举!你化成灰我都人的处理!”

她探听到的消息中白紫璇与虞锦砚约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白紫璇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她盯着屏幕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然后她等了半小时也没看见疑似虞锦砚如寒冬般凌冽的身影,眼睛瞪到红血丝都出来了。

不单是白紫璇不耐烦,在她给眼睛滴抗疲劳眼药水时窃听耳机里也传来今晚主人公白舒瑶的碎碎念,“他对我不是一向很准时吗?为什么这次拖这么久?”

“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后面白紫璇还看见她白舒瑶烦躁地座位上扭来扭去,一会儿拿起手机贴在嘴边给对方发消息询问到哪里了,一会儿用做了美甲的手指哒哒哒地点击手机屏幕不知道跟谁在吐槽。

跟她的不耐烦比起来,白紫璇倒是坐得住。

跟她在潮汐互娱枯燥的工作内容比起来,余墨交给她的这项捉奸任务明显有趣多了。

就算是闲坐在这里等待,白紫璇也是干得津津有味。

等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白紫璇一边在隔壁咖啡店吃提拉米苏一边百无聊赖看着手机屏幕实时显示的监控内容时,画面中突然出现了虞锦砚跟特助方清明的身影。

白紫璇对虞锦砚迟到的时常啧啧称奇,“表姐说你是她的深情舔狗来着,没想到这次倒是舍得晾她这么久。难不成这些年你是因爱生恨了?”

留给她舒舒服服做场外评论员的时间不多,虞锦砚的下一步动作就来了。

只见他到场第一件事并不是跟白舒瑶打招呼,而是给他身后的特助一个眼神。

于是白舒瑶眼睁睁那位特助开始检查房间内的进风口、电视、插座……

白紫璇反射弧再长也意识到对方这是在检查房间内的监视设备了,她从兜里摸出几张现金垫在餐盘下方直接开溜。

爸了个根的!她对不起余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她逃出酒店大门的一瞬间,白紫璇听见耳机里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找到你了。”

第35章

虞锦砚侧眸看向包厢房门的方向,方清明略微颔首,接着带着拆下来的设备快步离开。

包厢内一时间只剩下一脸惊讶的白舒瑶与满脸淡定的虞锦砚两人。

白舒瑶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小虞哥哥,你听我解释,那个东西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餐厅里居然会被人安装这种东西!”

“嗯。”跟她的激动比起来,虞锦砚淡定得多。

他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好,没再吭声。

白舒瑶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又问道:“不过小虞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包厢被人动过手脚?”

虞锦砚没什么情绪地扫她一眼,“约见对象是你,叫我怎么放心呢?”

白舒瑶总觉得这话品起来怪模怪样,她委委屈屈道:“小虞哥哥,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多疑最伤故人心。”

说完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款款朝着虞锦砚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小聚白舒瑶特意没叫侍酒生进来打扰,而是亲自站到虞锦砚身旁,为他从醒酒器中斟出红酒。

“82年的拉菲,这是我特意为今夜约会精挑细选出的酒水,希望小虞哥哥能喜欢。”这位身穿白裙的女alpha笑容温柔,姿态优雅。

她在mv里做过往杯子里斟酒的动作,被全球粉丝赞美为高贵优雅如西方古典伯爵。

那个花名从脑子里蹦出来时,虞锦砚忽然想起如果余墨知道的话,她会用怎样嫌弃到扭曲的表情进行吐槽,“从古至今都轮不到伯爵亲自倒酒好吗?她像人家伯爵的服务生还差不多!”

白舒瑶见虞锦砚眼里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又开始奏效了。

“这种高档餐厅居然也被人安装了摄像头,要不是小虞哥哥及时发现,今晚热搜上就全是我这个国民偶像跟你这位高富帅人夫的绯闻了。”

白舒瑶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虞锦砚,“要是你妻子余墨知道了,她肯定要怪我勾引有妇之夫的。”

虞锦砚眼底的笑意淡去,他没喝白舒瑶的酒,而是叫来侍应生,“一杯无糖冰镇柠檬水。”

白舒瑶有些尴尬,她眼泛泪光可怜兮兮地问道:“小虞哥哥怎么不喝我的酒,难不成还是不信任妹妹吗?”

虞锦砚冷冷地扫她一眼。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白舒瑶不要再问这种弱智问题。

白舒瑶:“……”

她不相信她温文尔雅的小虞哥哥对她这样无情,她试图说一些叙旧的话语来拉进两个人之间距离时,被虞锦砚开口打断了。

虞锦砚说,“我今天来是想问清楚,江淮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是否跟你有关。”

他从来不问没有根据的话,他能当面跟她对峙想必是知道了什么,此时她越是遮遮掩掩便越是衬得她像个笑话。

包厢安静了几秒,白舒瑶忽然惨然一笑,“与我无关又如何?与我有关又如何?小虞哥哥想出如何惩罚我的方式了吗?”

虞锦砚冷漠疏离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alpha,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跟安静淡然的他比起来,白舒瑶的情绪就激动多了。

白舒瑶眨眨眼,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砸到雪白的桌布上,“这些年我一直试图联系你,可是你从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三年前她将虞锦砚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后面她想联系虞锦砚时,发现他也对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她用陌生号码试图联系虞锦砚,但是他根本就没接过。她拿共同好友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转眼把好友也拉进了黑名单。

白舒瑶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小虞哥哥,我三年前也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我父母强行把我押上飞机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我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又怎能救你?”

alpha永远是说一套做一套。

虞锦砚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换做是他年轻的时候,或许他真的会信她的鬼话呢。

可惜他已经不再天真好骗了。

虞锦砚端坐在那里,目光锋利如刀,“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必跟我扯有的没的。”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余墨就从来不跟他画饼。

难不成只有白舒瑶一个有脑子,余墨就不知道与雇主家的少爷在生日宴当天上演一出暧昧戏会有什么下场吗?

她知道也依旧去做了。

虞家很多长辈背后是这样形容余墨的,“虽然这个丫头不懂人情世故,但她对锦砚倒是真心。”

白舒瑶难道比余墨起点更低?站在他身边要吃的苦也比余墨更多吗?

白舒瑶猜不到虞锦砚心里具体是怎样想她的,但是她能看出来他的不耐烦。

“小虞哥哥,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我在你心里都是烂掉的人。”

说到这里,白舒瑶话锋一转,“但是你也不能破罐破摔从垃圾桶里找alpha。你难道不清楚我大学时期经常跟你吐槽的那位糟心室友老余就是她余墨吗?”

“她可是常年对你口出狂言!她说你身娇体软屁股大好生养,说你命里注定要嫁给二婚阿姨!这些你都忘记了嘛?”

白舒瑶吃不上饭,她就把桌掀了谁也不准吃。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她以为虞锦砚要么跟她争辩余墨有多好,要么痛心疾首表示他的事情用不着她指手画脚。

结果虞锦砚在她给的a跟b选项之间,选择了答案c。

他云淡风轻地说了了不得的话,“你表妹在此前应该与你说过我跟余墨去做离婚登记的事情。”

白舒瑶很显然没有料到他忽然撕破脸这件事。

她一时间身体一动不动僵硬成一座雕塑,瞳孔却剧烈地颤动起来。

她皮笑肉不笑地尬笑,“什么表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能探得虞氏二公子婚姻八卦的表妹?”

虞锦砚这次真的成功被她逗笑了,他笑眯眯地发问:“怎么?你当初将白紫璇放在余墨身边时,难道没有预料到被戳穿的这一天吗?”

白舒瑶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边白舒瑶跟虞锦砚唇枪舌剑时,那边白紫璇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意识到自己窃听大计暴露后,便开始计划脱身。

她将之前绑定窃听设备的相关装备都塞进了背包里,接着装模做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咖啡店朝附近公共厕所的方向赶去。

把包扔厕所工具间里,并且借着隔板掩护重新换了一套装束确定跟进厕所前不像一个人后,白紫璇这才从里面出来走进了附近另一家能俯瞰水龙吟餐厅正门的茶餐厅。

她这次执行任务的全程用的都是现金,没有留下任何转账记录作为把柄。

白紫璇自认此次行动天衣无缝,心里无比自信虞锦砚的人再聪明也找不到她。

想到这里,她得意地吸了一大口冻柠茶。

她捧起手机给余墨发消息汇报今夜的战况:【余总,您家omega可是一进门就让他的特助到处筛查房间里的监听设备!根本不给我任何探明真相的机会!】

白紫璇给出结论:【他心里一定有鬼!他跟我表姐之间一定存在不可告人的奸情!】

她打完这行字时,总觉得自己的遣词造句还有提升的条件。

她冥思苦想如何微调语句时,她面前的桌子忽然被人屈起手指当当地敲了两声。

白紫璇心虚地慢慢抬眼,下一刻她脸上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

因为正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在餐厅包厢里动手拆掉她安装的监听设备,并且笑着说出“找到你了”的魔鬼。

“你好呀,白小姐,”方清明笑眯眯地说,“我家老板想跟您单独谈谈。”

白紫璇都要慌死了,她内心拼命地给自己做建设要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

“你认错人了。”她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默默转过身背对他拒绝交流。

只是她装傻也没用,方清明并不会看她蠢就放过她。

他绕到她正对面笑眯眯地说道:“白紫璇小姐,我们此前在民政局门口见过面的。”

“我对您印象很深,哪怕您戴了假发、墨镜,换了穿搭风格,我也一样能认出您。”

她大名都被人家念出来,这下白紫璇没法再逃避了。

她尬笑了两声说,“哈哈,原来你是上次虞总身边的那位助理啊!我在路边喝咖啡也能遇见你!我们俩可真有缘分!”

“不巧呢。”方清明从兜里摸出针孔摄像头放在桌子上,表情依旧和蔼可亲,“您看您是愿意随我走一趟,还是更愿意与我去警局谈谈呢。”

白紫璇笑不出来了。

余墨还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王牌间谍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这个时间她还在公司如火如荼地加班。

她的游戏就要上市了,她可没空再去想什么情情爱爱。

经过虞锦砚上次的提醒,余墨也意识到了她自己作为公司老板的缺陷,那就是她太好说话以至于造成公司内部管理混乱。

后面白紫璇又给她发来了公司小群里的内部截图,更是加强了余墨整改公司内部风气的决心。

余墨去厕所忙里偷闲松一口气时,她终于有闲心看看白紫璇发的具体内容了。

“虞锦砚跟白舒瑶果然还是旧情未了吗……”余墨工作累到脑子都麻了,她看到这条消息竟然没有什么猛烈的负面情绪。

她没特别悲伤也没有极其失落,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我多半要换位合作对象了。”

她跟白舒瑶不对付,等到白舒瑶上位对虞锦砚狂吹枕边风,她跟虞锦砚原本敲定的那些离婚后要继续合作的项目不一定能推进下去。

plan A不行,她就得找个plan B。

余墨在脑子里开始搜索这些年自己通过虞家赘a身份扩展的人脉,很快她脑子里就弹出两个人傻钱多的身影。

江淮跟他姐姐。

余墨依稀记得在去晦宴上江家家主说的话,“我女儿自己创业三年赔了十个亿呢,她可不如余墨会经营产业。”

三年赔十个亿还能稳坐富豪榜前十,说明他们家家底很厚。

余墨眯起眼睛,假如《繁星》打出了亮眼的成绩,她完全可以让江家给她投资啊。

江家的钱扔到别的地方竹篮打水,花在她身上可是稳赚不赔呢。

虞锦砚还不知道自己老婆已经想对自己兄弟的家族下手了。

他还在跟他老婆身边最讨厌的那位助理大眼瞪小眼。

虞锦砚越看对面那个眼神飘忽偷感很重的omega,心里越感到厌烦。

一想到余墨在她身上投注的关注比他还多,他就更烦了。

虞锦砚没什么耐心跟她周旋,他直接选择开门见山,“我已经与你表姐亲口说了你身份败露的事情,我劝你早作打算。”

听见这话白紫璇都要气炸了,说好的omega helps omega呢?

这人陷害她怎么也不打个提前量,就直接0帧起手啊?

眼见着白紫璇要发言,不想听对方饶舌的虞锦砚直接打断施法。

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是余墨的人。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老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软,与人起了冲突她未必护得住你。”

“我就不一样了。”虞锦砚高傲地昂起下巴,唇角勾出恶劣的笑意,“她不屑做的勾心斗角,我最喜欢了。”

白紫璇不想听他自卖自夸,她直接拒绝,“虞二先生,您跟我学姐夫妻一体,我在哪边工作都是一样的,所以恕我拒绝。”

虞锦砚也没拿白紫璇私下安装监听设备结果被他当场抓包这件事来威胁,他选择了一个更能切中对方痛点的角度。

“我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虞锦砚不喜欢在没必要的人这里浪费时间,“在那人面前,你认为是我护住你的可能性更大?还是我老婆更大?”

此话一出,两人会面的车厢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紫璇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试探道,“虞二先生,您真是幽默风趣,您别跟我开玩笑啦。”

虞锦砚没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白紫璇被他这样盯了一会儿,脸上的假笑都渐渐消失不见。

她起身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我去上厕所。”

虞锦砚也没让方清明拦着她,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表姐把她知道的所有都与我说了。”

白紫璇的脚步蓦地停住,她回头惊讶地端详着气定神闲的虞锦砚,想从他表情里面读懂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虞锦砚笑着挑起眉梢,“站得远能看清吗?不如回来落座近距离观摩。”

白紫璇回到原地跟他大眼瞪小眼一阵。

明明她是站姿,他是坐姿。

以视角位置来说应该是她俯视他才对,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omega眼底一只小小的蝼蚁。

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对她了如指掌。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在那里安静地对视了一阵,最终败下阵来的人是白紫璇。

她崩溃又无奈地对虞锦砚发问:“您干嘛一定要将我从学姐这里挖到您那边呢?难道您是想利用我来伤害她吗?你们难道不是夫妻吗?”

虞锦砚挑起一边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哪有你说得那样严重?我只想让你办一件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