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后半夜果然下起了雨,第二天一早,苏笛就去接了连连。

小猫不能进医院,苏笛原本想把连连先安置回韩龄的家里,但韩龄担心连连会开门,怕没有人看着出什么事,于是还是交代苏笛先把小猫领回家。

在仔细地按照韩龄的叮嘱放好水碗和猫粮之后,苏笛才开车去了医院。

韩龄生病的事至今只有她和意外发现的助理知道,公司内部有人传言韩龄生病休养去了,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

回家的时候她原本想告诉陈文续,自己把韩龄的小猫领回来了,所以回家时要是看到小猫不要觉得奇怪。

可等她回家后她才发现,陈文续根本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陈文续在申城有一套房产,但因为她不许陈文续过去住,所以那套房连装修的机会都没有。那陈文续没回家的时候,是去哪里住了?

舟舟家?还是酒店?

照例陪韩龄到晚上,看韩龄边打消消乐边赶人,苏笛这才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韩龄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交代她等白天有时间回她家去拿一些东西,有给连连的,也有给她的。

心不在焉地回到家,果然家里冷冷清清的,耳边传来的只有连连躲在沙发底下的猫叫。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自己今天早上发出去的那一条。

“回我。”

陈文续没有回,打过去也没有人接,但是微博提示苏笛她发了营业的微博。

是一张试衣服的背影照,照片是模糊的看不清,配文写的“尼斯见。”

评论区的热评第一是徐青麦,几分钟前她评论了一句“微博在看一遍[比耶]”

看来陈文续这两天应该和徐青麦在一起,起码现在还有可能在一起聚餐聊天。

没有时间回家,但是有时间见徐青麦,那应该说明陈文续已经决定好衣服,完成准备工作的意思,那她就有理由去找陈文续了。

打给陈文续的再一次显示无法接通,苏笛沉着脸拿上车钥匙。

陈文续不是说自己“有办法”找到她吗?那她今天就试试。

*

徐青麦和陈文续坐在包间里,陈文续肚子空了大半天了,这会儿刚盛了一碗汤打算暖暖胃。

突然,有人打开包间门,徐青麦本以为是上菜的服务员,刚要说出一声谢谢,结果突然感觉不太对。

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服务员的统一服装,而是衬得皮肤更白的橄榄绿开衫。

看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徐青麦一声谢谢戛然而止。

是不知道怎么找来的苏笛,而且看起来,苏笛的架势像是来捉奸的。

原本还有点莫名奇妙的心虚,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徐青麦突然回过味来。

什么捉奸,自己和师姐难得吃一次饭她也要干涉么?

徐青麦下意识的心虚被恼怒取代,但想起上次在片场苏笛救自己的事,她又哑了火。消化了下心里的不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苏笛解释起来:“师姐忙了一天没好好吃饭了,现在才被我拉出来吃饭的。”

“那吃完了么?”听完,苏笛问。

徐青麦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样:“什么?”

“我问你们吃完了么?”

目光紧紧盯着慢条斯理喝汤的陈文续,苏笛一字一句地问:“吃完的话,可以跟我回家了么?”

赶在徐青麦发作前,陈文续放下勺子开口了,“你想要我跟你回去。那我就跟你回去。”

陈文续看似配合的态度让苏笛更加恼怒,但她并没有当场发作,毕竟她的目的不就是让陈文续回家么?陈文续既然愿意配合,那她应该满意才对。

在她拉着陈文续往外走的时候,许青麦站起来尝试阻止,但却被陈文续出声制止了。

“我先买单,下次再联系。”

安抚性地留下这一局后,陈文续将自己的手抽出,先苏笛一步离开了包间。

*

回到山温路之后,陈文续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陈文续最清楚怎么运用沉默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一开始她只是习惯了用沉默来表示不满,后来她习惯了用沉默来让苏笛妥协,现在是用沉默来冷眼旁观苏笛的情绪。

果不其然,洗澡洗到一半,苏笛就拧开了门把手,穿着单衣推开了浴室门。

以往陈文续都会默许她拉开浴帘胡闹,可这一次无论苏笛如何讨好她都无动于衷。

冲走身上的泡沫时苏笛黏了上来,陈文续没有制止,只是旁若无人地冲洗着;吹头发的时候苏笛又贴了上来,似乎还闷声说了些什么,但陈文续只当吹风机声音太大,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最后换上家居服离开浴室的时候,陈文续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苏笛从背后抱上来的双手上。

苏笛抱得很用力,但陈文续只是看了几秒,很快就把这双手推开,走到阳台去挂浴巾了。

陈文续不让自己抱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苏笛有些无措。

那她就不再去抱陈文续了。

苏笛待在原地,像是想了很久以后,才对走回房间的陈文续说:“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开工作室的事了。”

“我已经改了,你马上就知道了。还有周岸的事也是,我不会再说我对周岸不满意了,你回家吧。”

听起来是很恳切的话语,但很可惜,她们的问题并不在这里。

不想再和苏笛兜圈子了,陈文续转过身来说:“苏笛,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工作室和周岸的事。”

苏笛不明白,她不明白陈文续到底在气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陈文续看起来出奇冷静,而自己却已经在爆发边缘了,她现在甚至想要把陈文续关起来,就关在自己面前的这剑主卧里,让她不能再以任何理由躲避自己的视线,“那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我陈文续,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

“你不喜欢我干涉你,我可以做到,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一个决定”

顿了一顿,苏笛说:“除了”

除了离开这里。

可是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陈文续感兴趣的点并不在后半句,“那什么叫做不干涉我呢?”

陈文续就这样近乎冷漠地站在原地,可是接下来的这句却让人激出了一层冷汗:“四年前,你看到赵丛的短信时做的事可以叫做不干涉吗?”

赵丛两个字,久违而突然。在短暂的惊慌过后,苏笛神色冷了下来:“赵丛来找你了?”

不,陈文续说:“是我碰到了赵丛。”

“他和我说了很多,有真有假,但我相信这句是真的。他说,你警告过他不要来找我。”

没有料到赵丛还敢出现在陈文续面前,也没料到赵丛还敢说这些多余的话,苏笛追问:“还有呢?”

只是这些不足以让陈文续和自己闹到这一步吧,恐怕赵丛说的,是另一件陈文续默契不提,而苏笛极力隐瞒的事情……

“还有四年前,他把饭局的事情在短信里告诉了你。”

“轰”的一声,苏笛感觉耳朵里传来一身闷雷般的轰鸣,但更令她失措的,还是陈文续接下来的问题。

“所以,你看到那条短信了吗?”

苏笛久久没有说话,但她脸上褪去的血色似乎已经佐证了什么。

陈文续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该是什么情绪,应该是失望大过伤心。

她的悲剧并不是苏笛一手造就的,可是被背叛的感觉却又切切实实来源于苏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