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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宜无力地软在他身上:“可是你不诚实。”

“诚实?”秦深笑了一声,“小宜比我诚实的话,那过两天发情期也靠玩具?”

阮宜这才记起来,她的发情期马上就要到了。

她平复了几口呼吸,理直气壮地抓着他的领带:“你帮我。”

男人沉嗓应道:“嗯,可以。”

阮宜眼睫颤着,惊讶于他应得这么痛快。

一边怀疑一边飞速地盘算:“那我们是约酒店?”

摆明了还是不许他去阮家别墅。

秦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明明他们是夫妻,却仿佛偷情一般。

他指腹重重地点着:“我接你来云阙公馆。”

思绪回笼。

阮宜后悔怎么就答应他。

阮宜哼哼唧唧地噘着嘴,估摸着时间要给他回电。

走的时候秦深让她回去给电话,阮宜本来是不想的,现下莫名起了捉弄的心思。

从这儿开回云阙公馆要三十分钟。

指针划过五十的时候,阮宜拨去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快传过来,:“小宜。”

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轻轻泻出。

她咬着唇不想讲话。

秦深刚刚把车开进地库。

她电话来得突然,不讲话可是又若有若无地哼唧。

地库十分寂静,透过听筒丝丝撩着人心。

秦深声音维持着平静:“又想了吗?”

他本是打算上楼的,可是电话在这个时刻来了。

一路上平复好的念头,再度涌动起来。

地库的灯光被熄掉。黑暗中男人的神情并不分明。

随着窸窣的声音,皮带被解开,硬挺的棉质紧紧绷着,随后又被松缓开来。

连着股沟处的腹肌也紧绷起来。

架势太吓人,直直向上冲着,态势比方才还要猛烈。

贴着阻隔贴的腺体再次鼓起,阮宜撅着嘴撒谎:“没有。”

“你想了。”

秦深几乎是强硬地纠正答案:“不然不会给老公打电话,对不对?”

她下意识反驳:“我不想,明明是你想!”

虽说如此,但她声音已经带了些娇憨。

若是搁在平时,秦深早就撕开睡裙,极狠地人进去。

她一向贪吃,怎么人都快活。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却隔着距离。

秦深滚了滚喉结,毫不掩饰地承认:“嗯,我想。”

黑暗遮掩住他的动作。他衣冠楚楚,仿佛是靠在驾驶座上休息。

只有往下再看,才能领略到男人的凶猛。

修长的手紧握住,又松开。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便能控制住这份强悍,将其疏导出来。

他嗓音是极其的喑哑,气息重到明显:“一天没吃到,我很想。”

房间里染起玫瑰信息素的悠悠香气。

她含糊着拒绝他的话话:“你不许想!谁要你想!”

男人轻笑了一声,速度开始加快:“你知道的,小宜。”

他的嗓音灼烫,透过听筒传到她的耳朵:“过两天是不是发情期要到了?”

阮宜脸烫得像要被蒸汽热化了。

她开始后悔,他走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关心一句,“那你怎么办”。

那会儿秦深顺势接住话头,便要她给他打电话。

她明知道他要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她好难为情,可是又好想。

阮宜握着手机,心底涌起一点莫名。

她拿过小玩具,咬着唇。

电话之间情潮的流动让进去变得顺利。

听到那边窸窸窣窣,却不再应声。

秦深声线裹着几分强势:“小宜,讲话。”

阮宜好像要被手机烫到,也开始抖:“我不知道讲什么。”

听到她声线里的抖,秦深了然。

摩挲着暴起的青筋,忍着教她:“说你在干什么,说你想要什么。”

信息素仿佛要透过电话染到她身上。

阮宜眼角被染红:“我不知道……老公,老公……”

羞赧和迷茫席卷着她,让她无意识地叫着他,一声又一声的老公。

而这对秦深已经足够。

剧烈地跳动几下,他喉咙逸出难耐的闷哼。

而那边的女孩也呜咽了几声,重重地喘了出来。

到得太快,捂住嘴已经来不及。

气氛在两人的呼吸中沉寂下来。

男人平复住呼吸,率先开口夸奖:“好女孩,真棒。老公都出来了。”

他抽了湿巾,不紧不慢地擦拭那些痕迹。

阮宜羞得小脸通红,不肯讲话,飞速就挂断。

她沮丧地埋在枕头里。

又开始骂秦深好讨厌。

*

阮宜的发情期很规律,她从早上醒来就感觉腺体发肿。

临时被他通知不去云阙公馆,说还有个会议要开。

要派人来接她去君庭在海市的分集团。

阮宜心里带着气。

虽然她故意表现得不在意,但是他绝对不可以不重视她的发情期。

但是秦深还不待她生气,就先承诺了新珠宝。

就在君庭顶层的总裁办。

昨天他刚让人拍卖回来。

还给她看了样图。

十五颗泪滴状白钻错落有致,被细密的链条串起来,最下方坠着一颗极为罕见的粉色猫眼,切割得极其华丽。

一看就是她的命定珠宝!

有了这个珠宝,阮宜的心情就瞬间飞扬起来。

尽管如此,大小姐还是推拒了要来接她,自己带着爸爸那边的律师过去。

之所以带着律师,是她要恐吓一下秦深。

才不是发情期有所求。

律师是个十分干练的女Beta,气场十分强大,来的时候险些把前台吓到。

虽然老板早就嘱咐了太太会来,但也没说还带着律师啊。

穆阳最近

被心情不好的老板折腾得不轻,早早就在门口恭候。

同样也被律师吓得不轻,穆阳苦哈哈地捂嘴吸了口气。

转头就极其谄媚地引路:“太太,这边坐电梯。”

电梯一路上到八十层。阮宜提着手包,十分高冷:“嗯。”

带着律师款款走进总裁办。

穆阳连忙给正在开会的老板发消息。

说太太还带了一位律师。

他心里已经咯噔了一次又一次。

律师,几乎就和离婚挂钩。

夫妻吵架怎么严重到这个程度!

进了办公室的阮宜倒没发觉事态严重至此。

她很少会到君庭的总裁办,颇有兴致的参观起来。

一旁律师面上表现得十分冷漠,心里却快要笑出声。

阮总老早就嘱咐过,她就是走走过场。

而且走这一过场,就能照常拿到计时费。

这单生意可是不做白不做。

眼见着大小姐已经坐在椅子,乖乖等着姑爷。

律师自觉作用差不多,连忙绉了个借口要出去一趟。

阮宜正看着男人桌上,那个宝石盒子心痒。摆摆手,便让她出去。

呜呜呜她好想偷偷打开看一下!

但这样会显得她很主动,她才不要。

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刻,男人已经推门进来。

见她趴着盯那个丝绒宝石盒。

“打开看看,是送你的。”

阮宜秒速站起来,见秦深不紧不慢地关上门。

她噘着嘴,十分高冷。

“哼,我才不要。”

男人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她这儿走来。

气势逼近,阮宜本能往身后的办公桌靠。

退无可退,她紧盯着他,一脸警惕:“你要干什么?”

秦深含着笑,看她丝毫没意识到掉入陷阱的模样。

不紧不慢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的眼神并不放肆,却很灼热。几乎像X光一样,轻易扫遍她全身。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想过他会这样直指要害,连半点铺垫也没有。

阮宜脸颊开始发烫,试图挣扎:“我来是有事的,我……我还带了律师。”

秦深挑眉,似乎很好奇:“小宜似乎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他前进的态势却没停,一直堵到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乌木沉香的强烈气息萦绕着阮宜,把她绕得发晕:“我……干什么……”

秦深俯身亲了亲她发顶,指尖摩挲到她脖颈处,掀开那摇摇欲坠的阻隔贴。

极其浓郁的玫瑰香气散发开来。

他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到桌上。

坚实的怀抱彻底把女孩圈在自己领地。

落在她耳边的声音,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却又低沉得仿佛是诱哄。

“乖女孩,要诚实。”

“说你最想要什么。”

第47章 第47章你不乖的时候,我需要罚你……

阮宜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咬着唇不回答。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刚下会议。

前头还在会议桌上冷冷地审问下属。

现在就把她逼在桌上调情。

秦深颇有耐心,顺着她欲飞的蝴蝶骨,重复一遍:“现在最想要什么?”

她两退难耐地磋磨,却不愿意回答。

反倒是慌乱地搪塞:“我……我要看那个珠宝,是我的项链。”

男人轻哂一声,宣布:“答错了。要惩罚。”

没有给她躲开的机会。

刚捏着钢笔签字的手,此时钳住她的下巴尖。阮宜被迫昂起小脸,受着他细密的落吻。

远比她以为的要温柔。像轻触的羽毛,又像是石钟乳落下的水滴。

一点一点,润着她殷红的唇。

他攻势实在太柔和,不像惩罚,反倒是像奖赏。

以至于阮宜本能跟着他的唇抬头去够。

像被温水煮的青蛙,颤着垂落的眼睫,乖乖地和男人接吻。

完全没意识到男人的手掌,不知不觉已然蔓延到她的肩头。

她里面是一件珍珠白针织衫,宽松款式。

轻轻一剥,便露出雪白的香肩。

办公室是恒温,但还是让阮宜不自觉地瑟缩。

雾蒙蒙的眼眸睁开,声音软得像糖水:“不行呀……在这儿……”

“怎么不行?”秦深含笑,说出的话却很自然,“你是我的老婆,这是我的办公室。”

他的地盘,他的人。

明明一切都很行。

兴许是办公的原因,他难得戴上一副金丝眼镜,敛住他眸子的深邃。

隔着一层镜片,灼热地注视着她。

温度开始一寸一寸地升高。

阮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似乎能感受到眼神的滚烫。

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她又羞又恼,镶着珍珠的小皮鞋去踢他的大腿:“你不正经!”

戴着金丝眼镜怎么还讲这种话。

就是斯文败类。

却没想到男人没躲,任由她踢来踢去。甚至十分体贴地故意迎着她的动作。

那只高跟鞋晃晃悠悠掉到桌面,露出她光洁的小脚。

为了避免再像上次一样,被他撕开丝袜,今天过来她就没有穿。

却又似乎满足了男人,粉嫩的脚刚好撞上拉链。

踢变成踩,几乎是落到实处,脚心被烫了一下。

阮宜不可置信,急急要收回:“秦深!”

“嗯,我在。”

他稳稳接住她的情态,捏住那只脚,防止作怪后又收回去。

顺势把她的膝盖弯了起来,脚踝搁在办公桌沿上,脚心对准。秦深

随后,他便彻底俯身,重重地吻下去。

唇紧紧地贴着,腰也被他往怀里捞。

她越是要后退要推拒,那条坚实的手臂便搂得越紧。

脚心又烫又热,要被顶得发痒又发麻。

她急着要呼吸,可他偏偏不给,只准许借着吻给她渡气。

直到她红着眼尾,落出生理性的泪水,他才轻轻咬了一下唇,将她放开。

阮宜像是被仁慈的猎人放过的小兽。

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重重地喘着。

浑身都发软,黏糊糊地,像被煮在年糕汤里。

秦深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若是没了支撑,或许会彻底躺在桌上。

她像鱼似地吮着,对他的突然结束感到莫名。

男人仿佛又恢复了正人君子那般的模样,高高在上看她。

可是再看衬衣衣摆那里,便知道并未平复下去。

阮宜瞪着他,像是要剜他。

可是太软没半点杀伤力,只让人看了心旌摇荡。

“知道你饿了,”秦深吻了吻她发顶,“先去吃饭好不好?”

阮宜为他的体贴小小哼了一下。

他前一句明明就是有意误导。

她迷迷瞪瞪,看他已经开始整理衬衣。

气得又想踹他,但又担心对他是奖励。

这人戴了金丝眼镜就是衣冠禽兽。

待到一切都收拾好,也刚好到了饭点。

阮宜被他伺候得清清爽爽,又恢复了那股小猫似的活力,要和他去君庭的餐厅吃。

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可秦深说到这边餐厅很合海市的口味,阮宜难得生了几分好奇。

况且,秦深还和她说正是饭点,想必会有很多员工。

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端庄,像一颗饱满的粉珍珠,很乐于在外人面前享受一下总裁夫人的派头。

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掉进男人的陷阱。

她挽着男人的手,从专属电梯去往三十七层的餐厅。

公布之后,启明的消息便一直传到君庭来。

但是没想到会先比总部看到总裁夫人的真貌。

真人比贴子里发的截图还要惊艳,完全是想象级的美貌程度。

年纪小点的女员工们都积极地上前打招呼:“总裁好!夫人好!”

实则刚一过去就开始小声议论。

“天哪总裁好福气!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夫人好香好香,飘过来全是玫瑰的香气……”

“天仙级的Omgea,夫人是神!”

声音很轻易就飘到没走远的夫人耳朵里。

阮宜表面上像慰问的嘉宾,骄矜端庄地点头,实则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

呜呜呜呜早知道这么爽她就早点公布了!

秦深看自家妻子像只小孔雀,得意地走进餐厅,甚至都没选包间,反而坐在了大厅里。

君庭的福利很好,餐厅都是请了米其林的大厨掌勺。

阮宜是不可能起身端菜的,看着菜单点了一堆菜,让秦深去给她拿过来。

她是个走到哪儿就需要人伺候到哪儿的人。

秦深慢条斯理地给剥着白灼虾,还要用刀切成小块。

鱼刺同样需要人挑,放到她盘子里。

老菜腩真菌炒饭,她不爱吃菌菇,却喜欢那个鲜味,得秦深一点点把切成碎的真菌挑出来。

阮宜已经被伺候惯了,乖乖吃着男人放到她餐盘里的东西。

完全没留意,这般情景放到别人的眼里,就等同于秀恩爱。

她后边坐了一群刚进公司的实习生,正是爱追星的年纪,随地就能大小磕。

“救命这真的还是我们总裁吗?好细致好会哦~”

“不好意思再冷的Alpha也要给老婆剥虾虾~”

“你们看总裁给夫人剥虾,是不是很像剥开衣服……”

“大黄丫头你不要再想了嘿嘿嘿……”

几个声音片段冷不丁传到阮宜耳朵。

她下意识去看男人剥虾的动作。

衬衫袖口沿着小臂上卷,露出腕骨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他手指生得修长,指腹沾着海盐晶粒,在虾肉与虾壳间游走。

粉嫩的汁水溅在微凸的青筋上,莫名勾起人暧昧的遐想。

阮宜不知不觉悄悄红了脸。

秦深觉出她在看自己,抬眸问道:“怎么了?”

阮宜火速摇头,心想还好他没听到。

佯装镇定地吃了口牛排,叉子不经意避过盘里的虾。

饭后,又在公司转了一圈,阮宜才和秦深返回顶层。

君庭的员工们都热情得不得了,老板虽然冷但是夫人又美又软啊!

一句句好听的话把阮宜飘得快要上天。

光洁的走廊玻璃照出她得意的面容,阮宜臭美地噘嘴:“娶到我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大好事!”

秦深跟在她身后,看那道纤细身影。

这层只有他们二人,她在他面前又乖又作,雀跃得没半点端庄态势。

像一颗熟透的草莓,等着被人采撷。

他想狠狠咬一口这颗草莓,让草莓烂掉坏掉,迸出汁水供他解渴。

可惜这里显然还不行,忍了再忍的念头被按压下去。

秦深沉稳应声:“嗯,是我做了大好事。”

阮宜推门走进去,没有察觉身后男人的异样。

她刚吃完困得不行:“你休息室在哪儿?我要睡觉。”

秦深幽幽地看着她:“小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阮宜被他看得发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忘了?”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任由乌木沉香的信息素散逸出来。

几乎在信息素裹上她的那一刻,阮宜就软了双腿。

酥麻感沿着尾椎急剧攀升。

眸子染上水雾,脸颊开始泛粉。

她发。情了。

阮宜细腿软得要倒,被秦深一把掐住腰,顺势倒在沙发上。

她细细得喘:“去休息室……床上……”

床上么,自然很好。

但秦深此时此刻更想在这里,在他的办公室。

他轻笑一声:“小宜还等得了吗?”

阮宜已经感觉到退侧的潮湿,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样汹涌。

可是偏偏还要嘴硬,抓着他的衬衣,佯装镇定:“我不要……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我带了律师。”

“律师?”

他当然知道,那个律师老早就离开了。

男人轻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小宜带律师干什么?”

她嗫嚅两句不敢说出口。

现在的局势对她太危险,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随时感觉到要进攻的蠢蠢欲动。

“不敢说么?”秦深作势要走,“不敢说就没得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让她讲出来,阮宜气性上来:“怎么不敢,带律师当然是和你谈离婚……啊!秦深!”

他来得很突然,抵着便进去。

将她吓了一大跳,本能要去搂男人的颈。

明明是他逼出来的答案,老师却比学生更生气。

老师扣住她胡乱作弄的小腿,沉声发问:“小宜,这句话不许再说。”

阮宜嘴硬:“我没说,是你让我说的。”

他道:“是你先想了,小宜。”

声线带了强势的警告:“想都不许想,知道吗?”

他分明是故意的,逼她讲出那个词,又借机惩罚。

阮宜被顶。得满脸带泪,内心委屈:“凭什么不许想,万一你对我不好呢?”

“我不会。”秦深语气郑重,仿佛在教堂里许诺,“我会永远永远对你好,宠你疼你,把你捧在手心里。”

“小宜,你是我掌心的明珠。”

他情话怎么突然说得这样好。

阮宜潮着脸,故意为难他:“你能保证吗,让我永远不掉眼泪。”

这个问题实在困难。

先不说她是个眼泪说来就来的小哭包。

况且,在某些时刻,他又喜欢看她掉泪。

秦深并不掩饰劣根性所在:“小宜,你不乖的时候,我不能保证不让你掉泪。”

这话让人听了好生气!

她正要向他讨债,却被人连根拔起,抱着起身。

旋拧周转,百般滋味。

她被人拎着腰,双手紧紧抵着玻璃幕墙。今天有雾,外面一片朦胧。

她紧张地如同过电流,她声音发着颤,裹着不自觉的兴奋:“秦深!你不能……”

怎么能在这里。

他贴着她瘦薄的脊背,语气很低:“你不乖的时候,我需要罚你。”

在挺翘上,重重落下一掌。

力道带了警告。

秦深堵着她的唇,不许她反抗,放开了才道:“比如你说离婚,再比如……”

他要和她算旧账:“你不肯承认我们是夫妻。”

心儿软得不行,但嘴上偏要翻犟:“那你就故意公布?不和我讲?”

秦深从善如流地接住她的话头:“今天做总裁夫人不是很开心么?早一点难道不是更开心。”

这分明是两个话题。她咬着唇,也转移话题:“你不是和我道歉说不会的么?感觉一点都不诚恳。”

“是的,我不诚恳。”

出乎意料地,秦深承认得坦荡:“我和你说的道歉是假的,重来一次我还会公布,而且更早。”

见她垂着眸子不讲话,男人干脆一盯。到底,落在女人耳尖的声音很沉。

“老婆,你不给我名分,我只能自己去抢。”

他看过启明内网所有寻人帖,甚至还包括君庭内网的。

帖子里夸她美貌、可爱、生动、聪明、优雅……种种优点不计其数。

这些优点他当然知道,没人比他更了解。

她是一朵娇艳名贵的玫瑰花,但种在的是他秦深的花圃。

外人没有资格嗅到她美丽的芳香。

当然,这不是花的错。这是觊觎那些芳香的人的错。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花。

听他把那么恶劣的事情承认得坦然,阮宜心里像挖了一方汨汨的泉眼。

又酸,又涌动。委屈中带着密密麻麻的期待。

可又难免染上一丝害怕,像感受到被人觊觎的明珠。

阮宜心里偷偷高兴,面上却凶巴巴:“哼,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坏人。”

她扭着小脸试图回头,看他讲这话的神情。

却被男人遏着纤细的颈。

秦深低低地笑着:“不许看,怕你被坏人吓到。”

阮宜偏要挣扎去看,连着底下也故意缩,凶凶地威胁他。

被缠得发疼,他抱着她翻了个面。

后背抵着玻璃,阮宜昂着小脸看他神情。

他还是戴着金丝眼镜,像是为了刻意敛那一双深邃眸子。

阮宜像被蛊惑一样,伸手去摘那副眼镜。

期间动作四零八落,男人故意折腾她。

直到指尖摸到镜框,她毫不犹豫摘下,看到他那深得吓人的眸子。

汗水顺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滑落,额头是暴起的青筋,仿佛极力克制却克制不住。

浓重的谷欠仿佛要把眼前的可口点心一口吞掉。

是毫不掩饰的迷恋和沉醉。

阮宜心头带了得意,知道这人果然是装的。

她捶他的胸口,扬起小脸:“秦深,你果然是变。态!”

又给了他一桩新的罪责。

他毫无负担地承受所有罪,然后又重重地返给她,让她去受,受不住也要受。

秦深咬着她耳廓,从善如流:“宝宝,其实好早就想这样。”

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又带着眼角的泪,开口无暇说话,只顾得上呼吸。

最多只能短促地骂他“坏人”“变。态”“流氓”。

他低头亲她,语气很愉悦:“是你问的,是你要撕开的,是你要我为你变。态,为你流氓,为你成了坏人。”

他像是赖上她了:“小宜,你要负责。”

负责他的不道德,不得体,不妥帖。

负责他的下流,负责他的肮脏。

“不是我要的!我也不负责!”阮宜又羞又恼,不要自己成了这人嘴里的的借口,“你本来就是变。态,就是流氓,就是坏人。”

“也许吧。”秦深不否认,他是一个天生的顶级Alpha,骨子里流淌着恶劣与下流。

“可是,是你要我讲的。”

“而且,你也喜欢,你也爱。”

“对不对?”

是她非要撕开合理的掩饰,去探寻不合理的实质。

阮宜想起自己曾经隐秘地祈愿。

想看他变坏,想看他变脏。

想看他因为她而肮脏、恶劣、道德败坏。

她耳根发烫,指尖攀着他的肩,不要和他讲话。

秦深含笑,语气却强势得不容她退缩:“说你爱我,说你爱老公,说你爱这样的秦深。”

她哭得晕晕,可是娇纵不允许大小姐先低头:“我不要,你也没讲过,你要先讲给我听。”

秦深重重地抱紧她,声音却轻柔得像羽毛,仿佛等待了很久这句询问:“我爱你,小宜。”

他不轻易讲这样的话,并非因为他不爱她。

却是因为他太爱,才不敢讲出来。

她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大小姐。

他怕爱在她那里不够庄重,他渴望她珍视他的爱,要特殊,要和所有人给她的爱都不一样。

可是,却又生怕她会有任何压力。

他不要主动奉送这句爱语,不要她是因为得知被爱才礼貌地回赠。

他要她主动地、细密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让“爱他”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从而自然地向他宣之于口。

只消她主动地询问索取,便有成百上千被酝酿了极久的爱语铺面而来。

阮宜没成想,她只是倔强地反问一句,男人回报而来的就是狂风暴雨。

像天上的星子坠落,不断划过她的耳边。

一句又一句。

“我爱你。”

“我好爱你。”

第48章 第48章你不许撕我丝袜

不像上次是晚上,偷偷摸摸来送她回家。

这次秦深是正儿八经地上门。

其实上次他们回家,阮博远和齐月当然有听到。

但为了维护小夫妻特别是自家女儿的面子,他们也得装着听不到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围着小夫妻的可就不是他们俩人。

已经是过年的时候,客厅里满满的人,热闹非凡。

阮家众人本以为,秦家这位应该是听说的那般,冷心冷情,没半点情分。

岂料他为人温和,十分耐心地配合聊天。

不禁让人感叹,那些肯定是传言。

表姨笑得合不拢嘴,关心他们平时标记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

阮宜鼓了鼓腮,她还是个孩子呢。

秦深捏住她的掌心,耐心道:“等小宜想要的时候再说。”

这句话听得很让他们这些娘家人舒坦。

小宜是阮家的宝贝大小姐,即便是和秦深成了婚,那也只能是秦深捧着她的份。

阮宜被问得又害羞又紧张,偷偷拽了秦深让他走。

可偏偏这人却仿佛很乐意被三姑六婆盘问,一点没察觉她让他走是体贴。

阮宜哼了一声,反倒自己先气鼓鼓走到一旁。

忍不住和正在侍弄花草的妈妈抱怨。

“他自己聊得蛮开心伐!”

之前在秦家老宅和那些亲戚见面,也没见这人居然耐心温和如此。

齐月听了她的抱怨,反倒是偷笑。

秦深这样冷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这是阮宜家里的亲戚,怎么会愿意坐在这里。

她点点阮宜的眉心:“好啊,我看你是心疼上了吧!”

阮博远也凑过来,吹眉瞪眼道:“那你爸爸我当时娶你妈妈的时候,也是要和你外婆家的亲戚打好关系的呀!”

阮宜噘嘴,试图为自己申辩:“他不一样的嘛,他不太会讲话。”

每次都把秦家那些亲戚讴得半死。

“不太会讲话”的秦深,把三姑六婆聊得眉开眼笑,一个个都夸他“后生好灵光!”

当着爸妈心疼老公的后果就是——让爸妈吃醋了。

晚上是一家子的家宴,虽然人不算多,但过年自然是一大桌子菜。

这次不像上次在朝南公馆故意难为他,很贴心地也给秦深做了不少京市的菜。

阮博远和齐月和气地询问着近况。

吃到一半,齐月还是端了醉蟹出来。

笑着看他用银签子挑蟹膏:“小宜小时候顶喜欢嘬蟹脚。”

秦深从善如流地把剔好的蟹膏蟹肉拨到阮宜盘子里。

齐月笑了起来,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摇晃:“哎呀,侬伐要太宠这丫头啦!”

“都怪我和爸爸太娇惯,从小到大吃什么都要伺候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哦。”

话里是这样讲,但言外之意是要他多多包容。

他们家的宝贝大小姐,一直就是被娇惯的,被捧在手心的。

秦深还没说什么,阮宜薄薄的脸皮先红了。

阮宜现在把秦深当花匠使唤,她自己像朵温室玫瑰,昂首接受主人的爱抚,能干的不能干的全让他伺候好。

秦深沉稳应下,含笑解释:“小宜不挑的,一向很乖,不麻烦。”

齐月顿觉惊悚,即便带着妈妈的滤镜看阮宜,她也是知道自己小姑娘娇成什么样子。

在秦深嘴里成了“很乖”和“不麻烦”。

这话答得远比齐月想得舒坦。

况且见他熟练的态势,一看平时也是伺候惯了女儿的。

齐月心底很满意,这关便过了。

但这还没算完。

阮博远开了坛花雕酒,让秦深跟着去书房。

阮宜拉住他衣角,小声警告他:“我爸爸酒量很差的呀,他一醉就拉着人品鉴字画。”

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按捺亲她的冲动,并不畏惧。

上次娶她的时候,阮家众人畏惧他的权势和声名,几乎把他奉为座上宾,反倒没有半点女婿的感觉。

倒是今天,虽然着实辛苦,但秦深觉出来,他们是真把他当成阮宜的姑爷。

养护一棵玫瑰总归要面对重重劫难。

况且,这里还是玫瑰诞育的地方。

从人家花圃移走,自然要过人家的关。

看着他跟着爸爸上楼,阮宜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管。

反正他要哄岳父,那就让他去哄好了。

她美滋滋下去放烟花。

今年过年海市难得下雪,她兴冲冲要堆雪人。

琼姨给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小姑娘像只快活

的小鸟,穿梭在雪景里。

手里攥着闪亮的仙女棒。

即便隔着玻璃窗,也能一眼看到她。

秦深靠着窗,轻呷了一口茶,思绪早已飘了下去。

阮宜说得没错,岳父即便是没喝醉,也滔滔不绝地要拉着他讲字画。

阮博远着实没想到,自家这个女婿倒是门道中人。

兴致勃勃地拿出珍品:“沉之,这幅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石涛的真迹。”

秦深目光越过紫檀画案,看见那上边有道突兀的墨痕。

阮博远佯装生气:“这还是小宜十岁那年划的,当时和我闹别扭,偷偷报复我,可把我给气坏了。”

他语气轻松:“谁知这小丫头后来忘得干干净净,还问我这画怎么了。”

秦深捏了捏眉骨,听出岳父的言外之意。

他视线转向楼下的阮宜,唇边含笑:“其实不怪小宜,她那会儿也小。”

阮博远并非没有留意到秦深的心不在焉。

对于夫妻恩爱,他当然乐见其成。

可是总归心里埋着一桩事。过去他不喜欢秦家这位继承人,觉得他性子太冷,照顾不好女儿。

可是婚后甚至最近又见了他,阮博远不得不承认,这女婿待小宜很好。

反倒是他小人之心,有些自惭形秽。

阮博远放软语气:“沉之,你不怪她就好,你要是怪就怪我们夫妻。”

他带着些许唏嘘,说起那些往事。

阮宜从小就喜欢热闹,成天往家带猫带狗带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竟然带回了一个陌生的Alpha少年。

那会儿阮宜上高中,住在他父亲那边的老宅。

父亲心慈,反倒是容留了。

但阮博远没那么好心,他派人调查一番,确定这就是阮宜远在京市的那位婚约对象。

秦家乱糟糟成了一团。嫁进去也是糟心。

秦深和姑姑叔叔斗得正酣,即便是赢了,阮博远也不敢相信这样杀伐果决的人,能够对妻子体贴有加。

因此,他和齐月是不愿意履行婚约的。

况且,自家女儿十四岁分化成Omega之后,信息素便极其不稳定。

他们是想找个好拿捏的Alpha,陪着阮宜度过一生的。

而秦深,从来不在好拿捏的范围。

因此,他们并不想让女儿和他培养出什么感情。

再后来,就是阮宜突如其来的发热。

在医院住了近小半个月,醒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件,就包括秦深。

他们夫妻俩心疼得不行,难免也对秦深有所怨怼,毕竟当年她身边唯一的陌生Alpha就是秦深。

再加上担心女儿受到刺激,也就擅自做主,索性没有告诉阮宜这件事。

直到秦深跟着秦老爷子来家里下聘。

还带着那一纸100%匹配度的证明。

阮博远才猛然回忆起来。

是啊,信息素紊乱症摆明是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

阮宜既然会因为秦深的信息素发热,他们必然是会有极其高的匹配性。

他们夫妻找了这么久的高匹配Alpha,兜兜转转原来早就被女儿自己找到过。

阮博远说起来只觉得惭愧:“你要怪就怪我们夫妻吧,当年那个境况,确实不愿意履行婚约,就当我们夫妻为了女儿自私一些。小宜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这些,她当初嫁你也是……”

秦深这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那时候他走得突然,秦家并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中间他给她发过消息,可是并没收到任何回复。

等到腾出手来再来找阮宜,他才发现他已经被删除了好友。

他去找她,却被女孩擦肩路过,对他没半点印象。

甚至见到了她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Alpha。

也许对她来说,不过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他和那些被捡回来的小猫小狗,没有半分区别。

他分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可在她面前,他竟然会失去信心。

爱,让人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那会儿,秦深来秦家下聘。

女孩在花园里荡着秋千,撅着小嘴看他:“你就是秦深么?我不想嫁到京市,那么远的。”

她依然没有认出他来。

甚至,即使日后他们结了婚,她也仍旧没想起来。

秦深视线紧随着楼下那道娇俏的身影。

阮宜正在认真地堆雪人,嫌手套不方便,她就用小手去玩雪。

仙女棒被插到雪人鼻子上,迸出漂亮的火光。

秦深语气很沉,但格外认真:“谢谢爸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就不怪小宜,也不奢求她能再想起来,缘分天定。”

她是后来在婚姻中爱上的他。

和年少时这段短暂的缘分无关。

但是比起可惜,秦深更觉得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从一开始,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是救赎。

兜兜转转,幸好她还是落在了他的身边。

阮宜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雪人,抬头看见站在窗边的秦深。

男人长身玉立,隔着好远的距离,夜晚灯光在飘洒的雪花下闪烁,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却不妨碍她高兴地挥手和他打招呼。

粉嫩的手冻得红红。

秦深身影消失在窗棂旁。

却又很快从屋里出来。

漫天的雪意之中,他身量极高,眸子里仿佛渗了雪花,且冷且淡。

直到缓步走近,被男人温热的体温笼罩,阮宜才发觉那双眸子里除了雪,还有她。

她眨动眼睫,撒娇道:“你怎么来了呀?”

秦深将搭在小臂处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来捉不听话的小朋友。”

阮宜心虚几秒,又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那请这位家长帮小朋友暖暖。”

他将人搂入怀中,一双大掌握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飘落的雪,清清凉凉的,并不难闻。

阮宜哼哼两声:“爸爸和你讲什么了?”

她指尖在他掌心偷偷画着圈:“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

秦深失笑:“嗯,讲你脾气大,让我多担待。”

阮宜当即噘嘴冷哼一声:“我才没有呢,我又乖又可爱,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钟灵毓秀……”

一口气说了一连串夸自己的词,半点不脸红。

秦深看她小脸鼓鼓,像卷翘的花瓣,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阮宜炸毛般地抬头:“哼,不是嫌我脾气大么,怎么还亲!”

秦深理了理她的发丝,温声笑:“我不嫌弃,我正喜欢。”

她不满意,揪着他的领带再一遍强调:“是非常喜欢。”

秦深颔首:“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脾气大”的阮小姐最后被“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抱上了楼。

西装被褪在厚地毯上,男人身上的酒气比方才更重。

阮宜才确信他今日的轻浮是因为醉了酒。

刚才上楼被琼姨看到,她红着脸要挣扎着下来。

毕竟她现在不像上次是“睡着”,清醒得很。

可是秦深掐着她的腰,不许她从怀里跳下去。

最后在琼姨的偷笑中,她自暴自弃地埋进男人怀里。

她被人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他脱下西装,扑面的酒气涌了过来。

阮宜低头看他半跪在地毯上,像守护公主的骑士。

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小腿踢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秦深知道他并无多少醉意,岳父的酒量远不如他。

但是他的确不清醒了。

在这满室的香气中。

他的玫瑰端坐在床上,伸出花茎试探他。

他毫不犹豫抓住花茎,玫瑰惊呼:“你干什么?”

“服侍你。

他小心地将高跟鞋从她脚上脱下来,温热的指尖拂过她瘦长的脚背。

珐琅自鸣钟悠悠地响起。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迎来新年。

钟声敲响她陷入滚烫的理智,小声道:“你不许撕我丝袜。”

秦深颔首,仿佛真的只是服侍,指尖游走至她大退内侧,将紧贴着肌肤的丝袜,完整地剥落。

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背。

偏偏他没撕她丝袜,她又不高兴了。

脚故意去踩他的脸:“你好流氓。”

秦深捏住她的脚踝,顺势握住小腿,借力从地毯上站起来。

“流氓”半跪到

她的床上。

刚才她俯首的姿势被迫变成抬头,看他身量居高临下,眸子透着氤氲的雾气。

阮宜搞不懂这人既然没喝醉,却为什么像醉了一样。

好不清醒。

他没有反驳她的话,心里像涌动着野兽。

叫嚣着要吃掉眼前这朵绮丽的玫瑰。

他的玫瑰,他的Angel,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天使。

阮宜并没察觉自己眸子里那点儿水汽,反而让男人兴致更浓。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混着浓重的乌木沉香气息。

庆祝新年的烟花恰到好处地炸开在半空,照亮女孩粉红的幸福面庞。

随着吻落下的,还有男人沉沉的祝福。

“新年快乐,我的Angel。”

第49章 第49章被尘封的少年记忆

新年过后,阮宜也没急着走,反倒是拉着秦深到处游海市。

她兴致勃勃地带他去看自己长大的城市。

秦深并没有说过,这些地方他曾经都来过。

随着那时的她的脚步。

反而一直颇有耐心地陪着她逛。

直到阮宜带他回了自己的高中。

她出示了校友卡,很顺利地就和秦深进来了。

年后的校园十分冷寂,还留着年前的装扮。

她拉着秦深的手去看宣传栏。

那上边还留着那时候的优秀毕业生宣传照。

高中的她已经还稍显青涩,但已经初具风姿,即使是证件照也美得惊人。

阮宜臭屁地问他:“你不是讲没看过我穿校服嘛?看,是不是很漂亮?”

秦深的指尖拂过宣传栏的玻璃,凝视着那张青涩的小脸。

视线再度移回现在的阮宜。

她俏皮地作了一个同款笑。

对比当年,眉眼已经长开,可仍然是她。

阮宜故意问道:“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以前的我好看?”

秦深故作沉思地停顿两下,成功换来阮宜气鼓鼓地捶打:“标准答案还要思考嘛!”

他接住飞扑过来的女孩,垂眸吻了吻她的发顶。

嗓音里带着些笑意,说出那句正确答案:“都好看,好看得老公没法比较。”

阮宜这才眉眼笑了起来。

她的右手被他包进大衣口袋,叽叽喳喳地带他参观校园。

曾经举办过party的礼堂,舞蹈表演拿了第一的晚会,和同学在情人坡偷看情侣抱抱的草坪。

走到情人坡的时候,她忽然亮起眼睛,带着点傲娇地问:“我现在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

秦深故作不解,思考了片刻:“什么问题?”

阮宜又要炸毛:“你好笨,不是这个问题!”

她在他大衣处蹭蹭,亮晶晶地看着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秦深失笑,浅浅地弯唇:“你校园有没有谈过恋爱?”

“哼哼。”阮宜假装回忆了一下,直到男人的视线逐渐深邃,才一副“你中了大奖”的样子。

晃着小脑袋抱他:“没有哦,你是我的初恋。”

她尾音带着转儿,可爱得不行。

又反过来问秦深:“那你呢,你校园有没有?”

她其实问过芳姨,秦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但她要听秦深说。

男人专注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脸红心跳,才徐徐开口:“和你一样。”

从校园出来,秦深径直开去了附近的云阙公馆。

下午已经和琼姨说过今晚不回家。

阮宜像捧着一只小兔子,心里砰砰地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格外的紧张。

可是对比开车的秦深,男人目视前方,眸子清淡。

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冷白又修长,格外淡然的模样。

起初阮宜心里小小比较了一下,还觉得不公平。

仿佛她很急色一样。

但是这种不公平很快就在到达云阙公馆后化为泡影。

刚才还冷静开车的男人,几乎是急迫一般,连从地库上楼的时间都等不及。

在电梯里面便抱住了她,抵在墙上汹涌而强势地亲。

阮宜受不住他的力度,很快就软了腿,被他的长臂揽住腰。

哼唧着想要推拒,却被男人报复般地卷走所有空气。

只能乖乖受着他的吻,他才会大发慈悲般地允许她呼吸。

拥吻着上了楼,秦深直接托住她的臋。

那里已经蠢蠢欲动,仿佛頂。到她的胃,又热又烫。

他扯开衬衣扣子,喉结滚动的模样带这些谷欠。

阮宜已经被亲得发晕,没半点力气下地。

秦深把她抱到窗前,便开始抽解她身上的大衣。

露出里面极其微妙的一身校园风小裙子。

裙子当然是很漂亮的,但是秦深注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本意。

阮宜生得纤细而饱满,胸大腰细,将将好把裙子撑起来。

可男人非要扯开裙子下摆,露出细白的大腿,反倒很有情。趣意味。

秦深明知故问:“怎么穿成这样?”

阮宜背后贴着玻璃幕墙,她往外看去,不远处便是高中和大学的校园。

她又羞又恼,故意说错误答案:“因为今天要游校园呀,我穿成学生不可以吗。”

谁家高中生会是她这样子。

秦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猛地拎起她的腰,把她翻转过去。

百褶裙又短又翘,根本遮不住那片光景。

他拎着那几根细带,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玩弄。

流水一般,泛滥了他满手。

他扶正她的细腰,将罪证给阮宜看:“小宜,你看。”

阮宜已经满脸的潮红,晕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回答什么。

可秦深还嫌不够,扣住她漂亮的腰窝。

温泉口汨汨,直到被舍尖浸入。

来得太烫太热,像岩浆一样。

穿梭在层层温泉之中,荡涤起水波片片。

阮宜仿佛是随着月亮变动的潮汐,被他抱在怀里,极其频繁地痉挛。

直到最后终于认输:“是给老公……给老公穿的……”

秦深直起腰来,又低头和她接吻。

他唇瓣上闪着暧昧的水光,阮宜不要吃,可是他偏偏不许,硬要她尝。

直到她像只濒死的鱼,在他怀里濆得到处都是。

这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受得住反复的捶打,才能迸发鲜甜的汁水。

秦深亲自喂了她水,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阮宜被人得太狠,破罐子破摔地挑衅他,说他衣冠禽兽,不许她说是校服,可他明明自己就想了。

男人态势半点没收,认下这个称呼。

反倒逼着她从“哥哥”“学长”“老公”叫了个遍。

绷紧的青筋跳动的末尾,秦深附在她耳边。

像情动到了深处,无法抑制心潮一般,落下一句轻轻的呢喃,像是回答她白日的问题。

“校园的时候只有你,后来也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这一晚,阮宜睡得很不好。

情潮起伏的时候,她并没听清男人的那句低语。

可是做梦的时候,那句话却又十分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回荡。

为什么说校园的时候只有你。

梦里好像有什么场景,像画卷一样在徐徐地展开。

眉眼清俊的少年,哄着她吃药。

她想吃冰激凌,他不许,她便大哭,眼泪说掉就掉。

少年很无奈,只能允许她吃一口。

在掩映的光影里,她看不分明少年的面容,却只觉得熟悉。

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其实她刚刚歇下不久。

旁边的床榻并没有人在。

阮宜朦朦胧胧地坐起来。明明很困,可不知道有什么,正在诱使着她往外走。

随手套了件大衣,阮宜昏昏沉沉地往外走。

云阙公馆这边靠着的是云阙公园。

过去这里不叫云阙公园,叫滨江公园。

再后来,似乎是由君庭收购了这块地皮,连公园也成了云阙公馆的所属。

天空还泛着鱼肚白,阮宜一路走到云阙公园。

空寂而静谧,几乎没有人影。

月湖的湖水静静地泛着波澜,她缓缓走到那边掩映的草丛。

海市的冬天并不冷,植物都透着微微的绿意。

但是阮宜依稀记得,那时候

的夏天,这里绿意盎然将近疯长。

而在满眼的绿意之中,她曾经……捡到了一个人。

阮宜恍惚之间,仿佛看清了梦中那个少年的模样。

极冷极淡的眉眼。

她头痛欲裂,险些要倒在长椅之下。

却被男人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接住。

秦深向来平静的面庞,染着疾跑后的焦灼。

他紧紧抱着她的身躯,蹙着眉:“小宜?小宜?你怎么了?”

视线交汇在空气之中,模糊的眉面容在此时终于清晰。

同样的眉眼,只不过如今已经成熟有加。

阮宜手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昏倒之前不自觉地喊出:“哥哥……”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正是快要放暑假的时候。

她在滨江公园的月湖边,捡到了一个受伤的Alpha。

阮宜住在祖父这边的老宅,让管家帮忙把Alpha带了回去。

Alpha浑身是伤,却也掩不住信息素的躁动。

显然,这是一只顶级Alpha。

她从小就想让爸爸妈妈给她生一个哥哥,既然爸爸妈妈不给生,那她自己会捡呀!

想到小姐妹炫耀她哥哥是个很酷的Alpha,阮宜就感觉她的Alpha哥哥肯定更酷更厉害!

她眼巴巴地等着“哥哥”醒来。

结果醒来后,这个“哥哥”不和她讲话,反而很冷很冷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淬着冰刀,又凶狠又可怕。

阮宜被吓得赶紧跑了,飞速找爷爷过来。

不知道爷爷和“哥哥”聊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这人便肯和她讲话了。

虽然还是冷冷的,但至少不像冰山了,更像清凉的沉香木。

语气淡淡地和她道谢:“谢谢,我是秦深。”

一点都听不出来是道谢的语气诶!

阮宜哼了一声,撅起小嘴不理他。

秦深蹙了蹙眉,仍然语气生硬:“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阮宜瞪着眼睛看他,非常不高兴地控诉他:“你讲话语气一点不好听,和我讲话一定要温柔。”

她鼓着粉腮强调:“而且也要有称呼的,大家都会叫我大小姐哦,或者你叫我小宜妹妹也可以啦~”

后边那个称呼带了她小小的私心。

面前的哥哥沉思片刻,还是道:“小宜,对不起,谢谢你。”

他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听见他们都这么叫你。”

小小的谎言被他轻易戳破。

阮宜当即就红了脸,气呼呼地瞪着他。

最后,秦深还是改口叫了她“大小姐”,也叫了她“小宜妹妹”。

直到把她叫得身心舒畅为止。

生活中突然有了个哥哥的体验很好。

有人会教她很难的数学题,哄她吃苦苦的药。

在她和爷爷生气的时候,替她和爷爷下象棋,把爷爷杀得吹胡子瞪眼。

虽然一开始秦深并不会宠人,但阮宜天生就是被娇惯着长大,不知不觉就让秦深养成了宠着她的习惯。

可惜他们的相处时间并不算长。

很快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

再然后,就是他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阮宜突然进入了发热期。

等到醒来之后,那个暑假和那个少年,便已经被封进了时光的尘埃之中。

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她曾经有一个捡回来的哥哥。

即使是哥哥本人,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其实他们很早之前,就曾经认识过。

第50章 第50章宝宝,你是我的

在海市待得再舒坦也是要回京市的。

华宫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连地毯也重新铺了,某些地方的高度也调整得刚好。

芳姨终于迎回小夫妻,笑吟吟地给开门。

但是刚开门,便觉出俩人不同寻常的氛围。

阮宜噔噔噔踩着高跟鞋,一进门就让芳姨收拾客卧。

芳姨大惊失色,看向身后缓步而来的秦深:“少爷?”

秦深揉了揉眉骨,淡声道:“收拾吧。”

他抬步想走上二楼,可是念及阮宜最近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

他徐徐叹了口气。

自从前天之后,阮宜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秦深却能感觉出来,事实并非如此。

在父母面前,她还是会和他甜甜地撒娇。

但是一旦离了父母,她就会哼哼着远离他,甚至也不会和他生气。

秦深轻哂了一下,看向偷摸蹲在楼梯间的身影。

转头走向客厅。

阮宜看见他不打算上楼,才转身回了主卧。

上飞机前,妈妈的关心还回荡在耳朵。

他们看出来了,她和秦深气氛不太对劲儿。

阮宜噘着嘴听完,就说了一句:“我都想起来了。”

齐月有些愕然,而后叹了口气。

她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问她既然想了起来,怎么不和秦深说开。

她才不要。

阮宜洗了个澡,趴在软软的床上。

既然他要装,那就让他装就好了。

反正,她也没有多在意那段相处。

心里拼命地这么想着,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委屈的泪水还是一点一滴地,在眼眶里堆积起来。

胸口像被堵了一团加水的棉花。

又沉又重,又冰又冷。

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秦深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抽泣的模样。

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

他的心陡然一疼。

阮宜正哭得很专注,抖动的肩上,倏然落下温暖的大掌。

细细地帮着捋着抽搐的脊背。

男人声音低沉:“生气不要自己哭,骂我打我都好。”

她抽搭着转身,眼睛红红:“你不是……去客卧了吗?”

秦深默了默,才道:“我只说让芳姨收拾,没说我要去。”

他又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

就像她问过他好多次,校园时候有没有过恋爱?

他也总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回答。

她想着要故意和他装,故意和他生气,让他去忐忑很久。

可是被宠惯了的性子,让她忍了两天已经到极致。

阮宜倏然站起来,嗓音都哭得发哑:“如果不是我想起来,你还打算告诉我吗?”

她果然是想了起来。

秦深闭了闭眼,清俊的面容显得格外冷漠。

连回答也是,低沉而喑哑:“有。”

阮宜死死地盯着他:“什么时候?”

秦深叹了口气:“等有机会的时候。”

阮宜:“有机会?你还不如告诉我,你完全不打算告诉我。”

她气得口不择言:“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反正还可以离婚,就算是永久标记也可以洗掉……”

剩下的话倏然被男人的大掌堵住。

他掐着她细白的手腕,轻易把她拽到他的怀里。

秦深深吸一口气:“小宜,不是和你说过,这种话不能说吗?”

他真的会疯掉。

阮宜在他怀里激烈地挣扎:“你放开我!”

这段时间他仿佛也知道什么,无论她怎么扭捏远离发脾气,他都会选择听从她的话。

可唯独现在,秦深紧紧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

周身逐渐笼上乌木沉香的气息,半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沉声要她改口:“说你刚才错了。”

阮宜挣扎不开,更不想听从他的话。

索性狠狠咬在他的脖颈处。

她带着气性,半点没有留力,甚至渗出了血痕。

秦深吃痛,却始终没有松开抱她的手臂。

只是任由她咬着自己。

直到她先咬得累了,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

又开始掉眼泪。

秦深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顺着脊背给她顺气。

阮宜含着泪质问:“你不是可以装吗?那你就继续装啊。”

秦深这才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

小姑娘跪在床上,仰着那张雪白的小脸看他。

他先是耐心地擦掉她的眼泪。

而后才开口:“你已经记起来了,我不想再和你装了。”

秦深的眸子里像蒙了一层雾。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失忆了,我只是不想给你压力。”

其实那天听了阮父的话,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失忆了。

她有这段记忆,他当然欣然。

可若是她没有,他也并不一定非要她想起来。

记忆的消失和记起对人来说是很大的刺激。

他不愿意

让她痛。

阮宜抽泣着回答:“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其实我也想要想起来呢。”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同样也很重要。

他对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秦深默了片刻,艰难道:“我不确定。”

他不确定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小姑娘来说,究竟算什么。

这段时间于他来讲,是天赐的礼物。

是他单调乏味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缤纷时刻。

可是于阮宜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还不错的暑假。

认识了一个很冷的大哥哥,然后又重新变成陌生人,最后回到记忆的尘土里。

即使在不知道她是失忆之前,他也没有勇气去试探。

阮宜眼睛红红:“你不觉得这对你不公平吗?”

明明他那么看重这段记忆,而在他不知道她失忆的那段时间。

他告诉自己的,一直就是也许那段日子对阮宜来说并不重要。

秦深摇头。这怎么会。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虔诚又认真:“对我来说,你一直是降临在我生命中的Angel。如果那段记忆对你来说不够精彩,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没有让你足够喜欢,才会不记得。”

“兜兜转转,你不还是来到了我身边吗?”

“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再一次机会,这次我做得很好,才会让你喜欢,让你记得,不是吗?”

阮宜推开他的手,大声道:“才不是!”

她不想让自己哭,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可是这对我不公平。”

阮宜咬着唇:“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很精彩,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大哥哥。”

说到最后,她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喜欢他。”

那句在海市没有说出的告白,在此刻怦然被说出口。

秦深不确定地动了动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阮宜打断,继续道:“如果让那个小女孩知道,她真的嫁给了她喜欢的大哥哥,她一定会很高兴。”

而不是在结婚之前辗转反侧,努力去想未来的丈夫会不会对她好。

秦深喉结滚动两下,恍然道:“对不起。”

他不应该抱着一种重新认识的态度。

他没有想过,对她来说他是重要的。

阮宜红着眼看他:“其实我喜欢你,我可以更早喜欢你。”

“秦深,你要相信我爱你的意愿。”

阮宜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眼泪再次流下来:“你是被我喜欢着的呀,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值得。”

秦深抱着怀里的女孩,过了很久才喑哑着嗓子开口:“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以为,以重新的态度来对待她才好。

才不至于让他把那些不应有的情感与期待,携带到可以被称之为崭新的一段关系之中。

却不曾想,她的委屈是因为心疼她。

除了她,从来没有人觉得他好,他值得被爱。

阮宜心里很难过:“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不开心吗?”

秦深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有。”

那段缤纷的记忆仿佛是他偷来的一般。

在那之后,他的人生黯然失色,重新回到单调乏味的黑白之中。

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过催眠让自己忘掉。

没有见过阳光的话,那一直生活在地底里也就无所谓。

可是秦深最后还是选择了保留。

他怎么会舍得忘掉他的天使。

可是这些他并不舍得告诉她。

秦深顿了顿,把她从怀里放开,注视着她的眸子温柔到极致:“可是你开心更重要,即使忘掉我也没关系。”

阮宜哼了一声,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大度。

她睁着眼,不怕死地问:“那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然后和别人结婚呢?”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

不等他说话,阮宜又咬着唇道:“不许说谎,之前你讲过,我问什么你都会诚实。”

秦深失笑。

也是,她都不怕被吓到。

何必要掩藏。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沿着脊背一路下滑。

直至握住她饱满圆润的口口。

周身凛冽的乌木沉香气息笼上来:“不会。”

他一直在注视着她,只是寻找一个恰到好处,能够上前的机会。

男人声音低沉:“你是天赐给我的礼物,但我更相信人定胜天。我要的人,我不会放手。”

阮宜的口口被他揉搓得微微发烫。

却还是故意去刺他:“那我要是没有喜欢上你呢?你会放我走吗?也许我和别的男人也可以……”

剩下的话没讲完,在他徐徐的笑中,下意识地吞在喉咙之中。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脆。

不似之前调。情般的动作,这次是重重的一掌,把她打得眼泪直冒。

但是同样,也忍不住地咕嘟吐了口水。

秦深眯着眼,声音含了警告意味:“小宜,不是不许你说这种话吗?”

姿势瞬间被倒置,她被迫俯。跪在他面前。

被男人居高临下地看。

秦深手指游走至她的衣扣,轻易掀开被层层包裹的口口。

那里已经比最初重了许多,裹不住地口口着。

他掂量着,却刻意不去触摸。

声音柔和:“小宜,除了我,谁还能让你这样?”

她是独属于他的礼物。

外人莫说得到,连觊觎都不许。

阮宜羞得要化掉,嘴上还很硬气:“我才用不着你。”

秦深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沿着薄薄的丝。袜。

传来微微的湿。感。

毫不意外收获了满。手。

他指尖轻轻,表情却很淡:“这样,还要去找别的男人,嗯?”

她无力地发颤,指尖攥紧他衬衣的下摆。

梗着脖子反驳,声音都在抖:“反正不要你。”

“不要么?”

秦深又拍了一下她的臀。

表情疏冷:“好,那今天就到这里。”

仿佛是初遇那日,冰山一样的模样。

秦深抽出手来,慢条斯理地拿过床头的湿巾。

修长的时间被湿巾反复磋。磨,一时竟让阮宜分不清。

那水痕是湿巾的,还是……

她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讲。

情。潮还在暗暗涌动,但是偏偏又不好意思讲。

她不信这人就半点反应没有。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打量的眼神,转过身来大方地由着她看。

他衣冠楚楚,衬衣被她攥得凌乱。

微微掀起露出线条漂亮的腹。肌。

视线往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像要吞掉她。

阮宜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

情。潮和心跳一下一下在身体里。

秦深低声诱惑:“宝宝要还是不要?”

阮宜声若蚊蝇:“要……”

“要什么?”秦深轻拍她的脸,很柔和的力度,“上次教过宝宝的,对不对?”

想到被他哄着说那些话,阮宜更难为情了,词语在唇齿间滚动了两下。

才声音更小地说出口:“想要老公……”

“声音这么小?”秦深总算过来,刚擦干的指尖再度拂过,“是不是要给点甜头才肯说实话?”

阮宜想摇头说不是,可是反应却诚实得不行。

想要他给的甜头。

秦深的视线扫过她迷。艳的脸庞:“舒服要告诉老公,知道了吗”

他说得她又快。活又羞。耻,心里的劲儿蓦然上来,向他扑了过去。

男人被她扑在床头,温香软玉。落在他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物,

体温。灼烫。

她咬着唇,打定主意要占住上风:“你不也是吗?”

阮宜指尖泛着粉意,从他的下摆进去。

才知他早已不是当日的冰山少年。

如今陪在她身侧的,已然是一座蠢蠢欲动、随时喷发的火山。

阮宜摇摆片刻,还是选择触及这座火山。

秦深额角突突地跳着,没料到她动作竟然这么大胆。

冷然的语气被她挑起重重的热:“小宜,不可以。”

“为什么不许?”阮宜如愿看到他神情裂开,倔强得不得了,“反正是我在用,我有权利看。”

她不但要看,还要打开。

触及火山迸发出的岩浆。

阮宜鼓起腮,歪头看他:“本来你可以早点得到的。”

“早点得到我的爱,早点得到我叫你老公,早点得到像这样……”

她声音像蛊惑水手的塞壬:“现在后悔了吗?”

男人血脉偾张,。

喉间轻轻逸出一声闷哼。

阮宜拨动着欲断的弦,带着娇意:“后悔了吗,秦深?”

薄汗从男人额角倏然滴。落。

最后一根弦也被扯断。

迷蒙间,阮宜听见男人嗓音带着难抑的沙哑。

“小宜,我后悔了。”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胜利欢呼。

她便倏然被他换了个姿势。

秦深似乎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没给她这只调皮的小猫,应有的,最重的,奖励和惩罚。

她控制不住唇齿的闷。哼,说的话连不成句,就要重新说。

惩罚的大掌就会一次又一次落下来。

时而是重重的,时而是爱抚的。

又害怕,又期待。

眼神陷入极致后的迷蒙,又被他再度逗弄起来。

她说他嘴巴不诚实。

他便让她亲自来,用她最诚实的地方感受他最不诚实的地方。

阮宜踮着脚不敢动,却终于吃不住力,整个人落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

硬挺的鼻尖还带着凉意。

灼热的呼吸不断喷着。

阮宜根本控制不住,只要被轻轻一吹。

咕嘟咕嘟地落在他的脸上。

沿着他的眉峰、眼睫、鼻尖、唇瓣。

再滑到他的脖颈、喉结。

每一处都被细致地感受。

男人一遍又一遍,要她跟着讲:“你只能来到我身边。”

“宝宝,你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阮宜哭得满脸是泪,还要被迫重复着:“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待到末尾,他终于让她喘着平复。

卧室里还萦绕着乌木沉香和玫瑰酒交织的暧。昧气息。

阮宜伏在他胸前,带着点委屈控诉:“哥哥你一点都不像当时了!”

少年冷冷的,又很想让人打破。

秦深唇角微勾,反问她:“这不是小宜想要的么?”

他轻抚她乌黑长发下的腺体。

挑眉道:“小宜妹妹自己说实话,有没有……这样想过哥哥。”

他偏要用当时的称呼叫她。

阮宜还没讲话,小脸就红了一半。

在那些没有他的发。情期里,她也曾经这样……偷偷想过。

但还是嘴硬着不说:“我才没有。”

秦深不需她回答,便从她发红的脸颊知道答案。

但就算是她嘴硬也无妨,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尖,吻得很柔和。

可是落在她耳侧的话,却毫不柔和。

“哥哥……这样想过小宜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