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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我很听老婆话的

对着秦深淡然看她的神情,阮宜当即变脸如翻书。

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我是你老婆,难道睡你房间不行吗?”

刚才还公事公办要和他划清界限。

但不妨碍这会儿反过来赖人。

她一手撑着门框,恶狠狠道:“那既然没有同事,你叫我阮小姐干什么?”

阮宜撅起小嘴,哼哼道:“为什么不叫我老婆?”

秦深嗯了一声,眸子很沉,咬字清晰:“老婆,宝宝,小宜。”

阮宜被他一个个称呼叫得发晕。

男人再次低头发问:“让我进去,好不好?”

发晕的阮宜就这么点了点头。

放男人进来之后,她才意识

到未免有点羊入虎口。

警惕地看着倚在沙发上假寐的人。

灵敏的小鼻子似乎嗅到什么,阮宜惊呼一声扑了过去:“你是不是喝酒了?”

秦深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妻子,语气有些难掩的疲惫:“嗯,胃不舒服。”

他扯了扯松松垮垮的领带,西装外套从臂弯滑落到沙发。

假寐时睫毛投出细碎阴影,素来凌厉的眉骨在暖光下,倒显出几分脆弱和委屈。

阮宜本来被他紧紧搂住细腰,还要十分抗拒地挣扎。

秦深仰着脖子,露出滚动的喉结,口吻无奈:“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为了能来日本一趟,秦深不得不提前开完了一周的会。

从洛城飞到纽城又飞到东城又飞到札幌。

整整飞了一天。

唯独搂着她的腰,才觉得这一路都值得。

阮宜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捏着裙角,乖顺地跪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

她高高地俯视着他,这才看清男人眉眼间的疲惫。

阮大小姐可耻地心软了。

就算他真是是追着她来的,她也心疼了。

阮宜开始小声蛐蛐:“谁让你喝酒的呀,怎么这么讨厌?”

秦深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大家都在喝,我不喝也不好。”

阮宜鼓了鼓腮,埋怨道:“那穆阳呢?我倒要打电话问问他,怎么也不帮你挡酒!”

秦深顿了顿,转而不动声色地开口:“毕竟我是老板,总让特助来挡酒也不好。况且,穆阳酒量不好,我也得体贴他的难处。”

这么一听,阮宜更忍不住小心眼了:“哼,一个月拿六位数,还得让老板来体贴他。”

她已经想象出众人围着秦深要他喝酒的场景。

在他怀里直起腰来,小心翼翼地按压着男人的太阳穴:“还是我对你好,知道吗?”

秦深从善如流地点头:“知道。”

阮宜语气放软:“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秦深继续点头:“听话。”

仿佛下达指令一样,阮宜:“那之后不许再喝酒。”

她小脸霸道得不得了,一副全世界都应该俯首听令的模样。

“就说你老婆不许你喝。”

秦深笑了:“万一他们说老婆不在也看不到呢?”

他有些无奈地沉思半晌,道:“明天还有个局,做东的那位最爱喝酒了。”

语气听起来有种不得不的委屈,但是指尖漫不经心地游曳,暗暗暴露出手指主人的心思所在。

勾住她睡裙的蝴蝶结系带,真丝面料顺着动作滑开寸许。

阮宜拍开他的手,却在瞥见他潮红脸色时,语气再度放软。

她攥了攥小拳头,还是没忍住:“好吧,那我明天和你一起!”

秦深揪住睡裙下的细带,是他下午派人送过来的那十套新的内衣。

她倒是穿得快,看样子就没打算今晚要和他睡。

不过,他总归还是进来了房间。

几根细带根本托不住臀瓣,秦深不轻不重的掂了掂,满手的白腻滑出。

不禁让人遐想,夹紧、碰撞的时候,会有多么圆润饱满。

他一心二用,说出的话却语气正经:“夫妻同进同出,会不会被你同事发觉?”

阮宜沉浸在保护老公的想象中,对他的动作浑无所觉。

反倒顺了顺秀发,仔细回想了一下。

“没事的,他们明天要去购物,小唐说行程安排在9点到19点。”

“只要我们晚出去晚回来,避开就好了呀。”

秦深低低地嗯了一声,顺势将额头抵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那我提前谢谢老婆。”

一向强势的老公还得从她这儿借势。

阮宜得意又高兴,臭屁地晃了两下:“那当然喽!做我阮宜的老公,是你的福气。”

秦深没有反驳,结实的手臂拢住她的肩。

阮宜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被他的攻势包围。

她竭力想要从他掌心挪走,试图抗拒:“你干嘛呀,恩将仇报吗?”

秦深轻笑一声:“错了,我是在报恩才对。”

他指尖捻起水光,黏糊糊的。

轻飘飘宣布结论:“是不是湿了。”

阮宜咬着唇不承认,落荒而逃似地,整个腰都塌了下来。

秦深如愿接住满怀的软玉,借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扯碎睡裙之下那几条细带。

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沉声命令:

“乖,坐上来。”

套房里重重的喘声逐渐响起。

信息素的气息开始充斥和交织。

Omega甜美的味道绽放在男人唇齿之间。

*

第二天,前头见着载同事们一行的中巴离开。

趴在窗台的阮宜连忙示意男人停下:“……他们……他们走了。”

随着她动作的翻转,下意识绞得更紧。

背后的男人嘶了一声,扶住她的腰际:“别乱动。”

随即,撞进来的动作更重了几分,像是惩罚。

阮宜一双细白的手臂满是红痕,已经无力撑在窗台上,眼见着就要滑落。

男人从背后伸来大掌,顺着蝴蝶骨裹挟住两处丰润,才把摇摇晃晃的她给固定住。

阮宜嘤咛着:“不是……还有个局吗?”

秦深此时哪有空去管这些,一门心思在她身上,沉声道:“让他们等着就是。”

更不许阮宜想别的:“认真吃,不准分心。”

一大早上就被男人做醒,等到他释放结束的时候,阮宜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饭局的车上。

鼓涨的小肚子已经排空,她是被饿醒的。

朦胧地睁开眼睛:“秦深……”

她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厚实的毛毯里面。

再准确一点,是秦深怀里的厚实毛毯里。

腿窝被男人托住,头倚着他的胸,像个小婴儿一般。

阮宜有点羞耻,挣扎着要坐起来。

男人嗯了一声,将她从横抱到半竖起来,放到他结实的大腿上。

阮宜两条打颤的细腿,从他膝盖落下。

忍不住埋怨:“都说了有事你怎么还……”

秦深嗓音听着便十分餍足,从善如流地回答:“你太可口,没忍住。”

这话答得忒不正经。

阮宜揉了揉眼睛,不想和这个不正经的人说话。

她撅起小嘴,更令她不高兴的是:“你这样搞得我都没空收拾了!”

这倒不是问题,秦深示意她低头看去:“昨天你要穿这套,我给你换上了。”

阮宜这才发觉,她这一身……倒确实是完全体。

深空灰缎面套装配着鎏金腰链,波点丝袜也服服帖帖在匀称的长腿上。

阮宜盯着他:“你给我穿的?

秦深自然点头,他怎么会让别人给她穿衣服。

连高跟鞋他也提前准备好了,静静地待在座椅上。

这服务有点太妥帖,让她找不到出气的点。

阮宜更要撅起小嘴挑刺:“我想换一套了,而且我还没化妆……”

秦深嗯了一声:“好,那我们先去做造型。前边马上就到了,提前给你约的造型师。”

阮宜:?

这有点太让人挑不出刺了吧。

她被男人的贴心给噎住,只有下车的时候才没忍住重重踩了他两脚。

考虑到一会儿要出席饭局,她怕弄脏他的衣服。

还是没穿高跟鞋,裸着丝袜踩的。

却不想正中男人下怀,秦深极其温柔地捏住她的脚踝,示意道:“晚上回酒店再踩好不好,现在还有事情。”

啊啊啊啊谁要再踩!

说得好像她特别急色地给他奖励一样!

羞耻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导致阮宜在做完造型去饭局的路上,一句话打死都不跟秦深说。

不过一下了车,她又十分装模作样地挽住了秦深的臂膀,露出指间那一圈带着硕大宝石的婚戒。

昨晚秦深说既然是夫妻出场,还是得戴好婚戒。

那枚素圈看上去不够震慑,还是得用这个克拉十分显著的婚戒才行。

阮宜瞪他

一眼:“给你个面子而已。”

秦深自然地接住大小姐的台阶,和她一同走进去。

果不其然,经历过早上一顿折腾再加做了一套造型,他们夫妻完全是最后才出场。

按理来说,阮大小姐相当喜欢这种压轴。

每每宴会上压轴出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她看来,她就有一种“我就是焦点”的满足感。

但是,绝对不是这种晚到。

众人似乎已经等了相当久,在秦深来之前更是没敢点单。

阮宜进去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疑似听到了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咕声。

老天啊,这显得她很没礼貌!

自觉不好意思的小公主刚要道歉,旁边的男人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久了,临时有个会议耽搁,今天这桌我请。”

众人有些受宠若惊地连忙摆手。

特助昨晚临时通知,大老板来了日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本来都以为,肯定都是要去公司里,没想到是来吃个便饭。

大家都已经重重地松了好几口气。

晚到算什么,不来更好!

阮宜得体地坐下,指间的婚戒闪闪发光。

秦深介绍:“我太太,阮宜,设计师。”

众人连忙恭维了几句,从美貌到裙子,再从气质到妆容,再从事业到性格……

尽管阮宜是个爱被人恭维的小公主,也不免有些害羞了。

脑海中那股“都一副对秦深又敬又怕的样子,怎么还要给他灌酒”的疑虑也在恭维中慢慢忘却。

席间有日本的清酒,分公司老总特意斟酒,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秦深倒。

按照大老板的脾气,他是一贯不在席上饮酒的。

但是据昨天席间的人透露消息,大老板可是主动喝了不少酒。

想到昨晚老伙计得意的模样,炫耀是自己带的酒喝大老板口味。

老总当下咬牙求了求对方,从他手里买了一箱。

不知道今天大老板要不要喝酒?

老总面上纠结着,步伐徘徊地走到秦深旁边,准备好敬酒的动作。

秦深正在给阮宜剥虾,将一颗完整的虾仁放到她碗中。

而后,转头抬眸看向老总,主动询问道:“是要倒酒吗?”

老总没想到大老板主动问询,结结巴巴先笑了几声缓解紧张。正要开口的时候,先被一旁的老板娘截住话头。

阮宜本来正小口地啜着味噌汤,当小碗里被放进虾仁,她才留意到秦深那边站了个人。

胖乎乎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笑面虎。

秦深问完之后,“笑面虎”果不其然,阴险地笑了两声。

阮宜:十级警戒!

这在她看来,几乎就是一种酒桌暗示:他不用开口,秦深就得喝酒。

阮宜清了几声嗓,火速准备好了上战场。

她微微一笑,端庄得不得了:“不好意思啊,我闻不了酒味,不许秦深喝酒的。”

老板娘都发话了,老总连忙点点头,拿着手中的醒酒器,刚要开口:“我们都知道的,秦总一向……”

不妨秦深却忽然打断,好像对老总的“劝酒”一脸无奈,不得不再次补了句。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喝。”

他抚了抚阮宜的秀发,转动着指间的硕大婚戒。

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语气宠溺地解释:

“毕竟,我很听老婆话的。”

第42章 第42章老公你好厉害呀

回来的路上,阮宜活像只大获全胜的小孔雀。

得意地在真皮座椅上晃,眉飞色舞地求夸夸:“我厉害吧!你可得把我当祖宗供起来!”

本来还以为那个“笑面虎”很难打发,没想到她就说了一句话,就震慑到了对方乃至众人。

接下来的宴席中,就再也没人给秦深倒酒了。

秦深靠在椅背上,看她傲娇得像只小狐狸。

并没意识到其实是狐假虎威的威力。

没忍住垂眸笑了声:“好,你是我的小祖宗。”

他喜欢看她在他羽翼庇护之下,张牙舞爪的得意小模样。

在前排像个隐形人的穆阳,忍不住微微咳了一声。

这两天看了一场大戏,他总感觉会被灭口。

岂料阮宜没听见秦深的笑声,反而听见了穆阳的咳音。

她立马转头,作为君庭老板娘,严肃地敲打穆阳:“穆总助,你说你身为总助,连帮老板挡酒都做不到吗?”

“还得我来出场,真不知道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穆阳:……

就像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也劝不了一个主动喝酒的人。

虽然他在心底大声喊:请苍天,辨忠奸!

但考虑到那一个月六位数的月薪,他不得不给老板背下这个锅。

穆阳连忙表示自己有所失职,连连奉承看来还是得太太出场才行。

好在“苍天”现在对蛐蛐他没兴趣,一门心思都在关怀真正的“罪魁祸首”。

她又在秦深身上四处嗅嗅,确保后边她出去观景的时候,他也没喝酒。

秦深云淡风轻,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蹭:“虽然后边没有人监督我,但我也没喝。”

阮宜嗅了一圈得到满意的结果。

对自己的御夫有术十分得意:“你知道就好,好老公善于自我管理。”

“是么?”

秦深挑了挑眉峰,微微眯起眸子,忽然道:“好老公想亲你。”

阮宜下意识从他身上起来,一秒进入警惕状态:“你不是没喝醉吗?”

她可没忘记,昨晚他借着酒劲儿这样又那样。

下午在温泉里给了他几次还不够。

晚上又借着酒劲儿吻她。

他手指分明是凉的,却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又热又烫。

覆在她小腹上,说要替她暖暖,还让阮宜说出有什么感想。

阮宜肚子热热的,头昏昏的,满脸带着泪,感想也说得胡说八道。

前排的隔板已经不知不觉地升起。

秦深靠在后座,指节支着额头。

闲闲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样,恨不得把自己缩在窗户上。

像个害怕被吃掉的小鹌鹑。

夜风透过车窗缝隙,微微掠过他的额头。

明明没有喝酒,但秦深心底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是被轻易地激了起来。

他按捺住心里的躁动,淡声问出口:“没醉的话,难道没有奖励吗?”

阮宜裹着男人的西装外套,但半点没有感谢的架势,还一门心思要远离外套的主人:“什么奖励?”

秦深嗓音清淡,开口十分直白:“听老婆话的奖励。”

他眸子幽深沉静,含了点阮宜看不懂的情绪,却让她仿佛被引诱一般。

下意识地揪着裙角,闭眼点了点头。

满身的乌木沉香气息,俯身而下拢住她。

小巧的下巴尖被指尖捏住,随之而来落下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只剩亲密。

阮宜被亲得软了腰,毫无例外地被男人大掌掐住。

一吻结束后,男人从她唇角起身。

但她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酒味儿。

是情。动的证明。

分明是这样纯洁的吻,甚至连咬捻吞吐都无。

阮宜自己也控制不住,只觉得羞赧,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草莓。

都怪他怎么……怎么……

就真的只吻了呀!

刚才的吻倒真的只是他想索要奖励,不过显然妻子的身体已经有惯性的反应。

秦深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手指抿过她的唇瓣。

“好快。”

阮宜不想承认可是又必须承认。

她羞耻地想要转过头去,却被男人再次钳住肩膀。

秦深不知从而抽出一个文件盒子。

阮宜脑袋上打了个小小的问号:“这是什么?”

秦深语气从容平静:“我的资产证明。”

见她还没有想起来的

意思,他提示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一天赚多少么。”

阮宜这才想起来,她昨天隐隐约约好像随口说过这句话。

秦深眉眼清淡:“这里面是部分资产证明,穆阳还没有完全整理完。分红、股票、存款、地契、原矿开采权……还要考虑汇率折算的影响,估计这些加下来,约莫是……”

阮宜被他绕得头昏脑涨,她才不要听这些。

婚前他们没签任何协议,客观来说,不管秦深赚多少,反正他的一半都是她的。

她哼哼一句:“你怎么不听前边的话?”

那才是重点。

她捏起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这个人最不看重的就是有没有钱呀,我对男人要求不高的,对我好是最重要的呀,特别是不能骗我~”

阮宜撅起小嘴:“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秦深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来。

这得看如何定义“骗”。

况且,他确实还有一件大事未曾和她说过。

阮宜把那文件盒扔回他怀里,心底有些赌气的意思。

谁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开始聊正事。

她……还饿着呢。

她冷哼一声,带着点报复开口:“有钱算什么,我最不稀罕钱了,要是有对我好的人,我可愿意嫁给人家……唔唔唔!”

剩下的话没说完,悉数被吞没在男人突如其来的吻。

他不允许她说出任何关于这种事情的可能。

遑论是说,想都不许想。

除了他,还有谁能供得起她这奢靡的生活,能软硬兼施地去哄大小姐。

这次不似刚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带了重重的惩罚。

“小宜,”他温声道,“不许这么说。”

阮宜还在不怕死地哼哼:“这可不好说……”

“不好说?”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冷白的线条更显锋利。

收了刚才温声的和气,眸子沉得像墨。

周身的乌木沉香信息被全散了出来,高大坚实的身影将阮宜密不透风地拥住,像是为她铺下天罗地网。

他波澜不惊地开口,说出的话却吓人:“小宜,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样,嗯?”

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摁了下去。

阮宜猝不及防地绷紧,随后哆哆嗦嗦地颤着。

落点来得太快太急,她靠在他肩窝大喘气,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

男人的吐息缠绵悱恻,唇齿碾过脸颊、唇瓣、脖颈,在她锁骨下留下印痕。

似是对她的惩罚。

要让她永远记住,不许说这种话,想都不许想。

阮宜也没料想,他反应竟然这样大。

像严肃的惩罚一般,未曾和她打过招呼,故意吓一吓她。

她咬着唇表示抗拒,可身体的反应远比人诚实。

特别是男人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模样,吮了指尖。

将黏糊糊的水液,悉数卷去。

羞赧席卷了心潮,水光不知不觉潋滟。

劳斯莱斯行驶的速度被刻意放缓。

如水的夜色里,后座窸窣起伏了一路。

直到开至酒店门前。

阮宜平复了好一阵,才张开双臂要秦深抱她下去。

根本就是一个“可能”,结果他连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许提,秦深这飞醋吃得都没有依据。

但是,莫名被秦深这么凶凶地对待,大小姐从刚开始的愕然到后边便有些窃喜了。

谁不喜欢成为撬动高岭之花的那个特殊存在呢。

“特殊存在”哼哼着鼻音,又软又娇地蹭他:“老公抱我上去嘛。”

小唐他们结束是晚七点,这会儿已经是九点。

所以阮宜半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会被撞见的风险。

一副满足又得意的小模样。

方才还趴在他肩头抽泣,现在又甜得粘得不行,大小姐的脑回路确实无法让人理解。

秦深也没打算理解,只需听从吩咐即可。

车门打开,阮宜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不待车门关上,她又恶作剧一般去吻他滚动的喉结。

顺带一脸亮晶晶地夸他:“老公你好厉害呀~”

娇纵十足,半点没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于是,毫不意外被秦深抵着车又重重地吮吻了一会儿。

她搂着他的脖颈,倚在他胸前,努力平息呼吸。

一只手还要不安分去拍他的背,像驾驭大马:“老公快点快点!”

秦深警告地拍拍她的臀,示意她收声不许乱讲话。

他托着她的臀腿,从车身起开。

转过去的时候,阮宜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他的背后。

撒娇的动作与声音一同停下来。

阮宜像只遇到天敌的鹌鹑。

不可置信地看着酒店门口——

一群呆若木鸡,比她更不可置信的同事们。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阮宜刚才叫的“老公”,以及手上那颗克拉硕大的婚戒。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俩人。

阮宜觉得自己快要烧透了,下意识就要秦深把她放下来:“有人有人!”

秦深反倒十分从容,不仅没有放下,还托紧了她的臀腿。

甚至有闲向那群同事们点头示意。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淡然自若地抱着阮宜走进酒店。

穆阳此时现身,体贴地揭示:“老板和太太有事先上去了,太太一直怕身份吓着大家,所以没有透露。”

“所以为了补偿大家,今天的购物清单全部由老板和太太买单。”

瞠目结舌瞬间被欢呼雀跃取代。

众人惊呼之后,纷纷掏出手机开始互通有无。

谁能想到设计部的阮宜,居然是大老板的妻子!

领了证的合法关系!

而此时,被议论的当事人正被抱着走上楼梯。

啊啊啊居然就这么被人看到了。

而且,还是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秦深的身上。

阮大小姐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里里外外全都丢尽了!

阮宜气得要打秦深,不许他坐电梯,要他抱着自己走上三十楼。

岂料男人没被累到,先是她受不住了。

每每上楼跨出一步,男人结实的大腿都要故意借力。

肌肉紧紧地绷着,气势汹汹地向上頂。

阮宜只感觉越来越热。

她脸色潮红,水光从眼角溢出。

泄愤似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都怪你!”

秦深从善如流:“嗯,怪我。”

“是我非要抱着小宜才肯下车。”

“是我非要被撩拨才亲了小宜。”

第43章 第43章腹黑总裁紧抓小逃妻

阮宜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消息轰炸醒的。

昨晚她要秦深抱她上三十楼,结果没想到这人还不累,她先受不住了。

被男人剥开蕾丝的时候,因为到了太多次,彻底透得一片泛滥。

于是,回了房间又被反复地爆炒了。

一只细白的手臂从晶蓝的真丝被里伸出,布满了暧昧的红点。

有吮印,也有咬痕。

她收到的消息已经弹了一轮又一轮。

【不愧是我们设计部部花!】

【参见总裁夫人,夫人好!】

【我天小宜刚进设计部的时候,我就说仙女omega绝对不一般!】

【对不起小宜我已经偷偷磕了很久你和总裁,我还以为是拉郎,原来是夫妻!】

……

甚至连公司内网都开始火热地讨论起来。

本来阮宜就在启明知名度很高,无论是容貌、气

质还是信息素,都格外引人瞩目。

爆出是总裁夫人的身份,更是一下子引爆了公司。

毕竟之前每月都有寻人贴,说在公司食堂、茶水间、门口、车库……遇到一个心动omega,问问有没有人认识。

启明的职员们到后边已经麻木了,不出意外又是哪来的新同事,第一次见到设计部的阮宜。

结果没想到,人家Omgea早就是名花有主。

而且她的Alpha还是大老板。

有好事者把所有寻人贴汇总在了一个楼里,下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说大老板不会是看到这些帖子吃醋了吧!】

【大老板咋会上启明内网,人家要上也得上君庭的内网!】

【话说我在君庭的同学都来问我了,总裁夫人就在我们启明!】

【听君庭的人说大老板之前脖子上就出现过吻痕,难道说……嘿嘿嘿……】

【我直接磕爆,感觉信息素超配呢~~~】

【不敢想这俩人do起来得多爽……】

【楼上真胆小,我就敢想!】

阮宜脸一红。

这些人怎么在内网聊天还这么大胆!

她转头又回去看小唐发的消息。

这个呆瓜发的消息更是无人能敌。

【小唐:什么情况我请问呢?】

【小唐:天哪阮宜你到底是升了还是……】

这人还在误会她和秦深是那种关系。

阮宜脸红了红,想到之前是她有意误导,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赶紧给小唐解释了。

【小唐:……】

【小唐:你们小夫妻玩真花。】

对面的人表示无语。

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小唐马上来和阮宜算账。

【小唐:阮小宜你这个没良心的omega!】

【小唐:要不是昨天刚好撞到,你还想瞒我们多久?】

阮宜心虚地鼓了鼓腮。

这个嘛,她还真没想好。

就是想着,有机会再说……

等一下。

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就“刚好撞到”呢?

明明她问过他们的行程,是早七点到晚七点。

甚至秦深都还特意说,他给留意好时间。

从饭局里出来已经快九点了,按理来说,根本不会碰到。

【小唐:哦昨天也不知道为啥,一开始说是从早九点逛到晚七点。】

【小唐:结果七点之后,导游还让我们继续玩,说车出问题了。】

【小唐: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导游突然来催说车修好了,让我们赶紧上车。】

【小唐:现在想想得亏又逛了好一会儿,多买了不少东西,感谢总裁和总裁夫人为我们买单!】

阮宜紧紧盯着小唐发来的消息。

忍不住想起,一路上穆阳频频看表。

就像是在对时间一样。

从来到日本就察觉的不对劲,也一同在脑海中浮现起来。

她刚发了朋友圈,这人就来了酒店。

甚至都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

脑海中轰然闪过电光火花。

秦深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切绝对都是他安排的!

阮宜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遮住了胸前一大片春光。

她快要气成一只河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阮宜想起那天问他,秦深说他要去美国出差。

她心扑通扑通跳,还窃喜自己会吓他一跳。

实际上,这人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心。

一副掌控全局游刃有余的样子,她根本就是掉进了秦深的陷阱。

还浑然不觉,以为都是巧合、刚好、偶然。

阮宜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

当时被秦深三言两语轻巧给骗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心底的情绪已经从震惊转为怒气。

特别是想到这人云淡风轻地在后面布局的模样。

来日本出差、自以为捉弄了他、顺势公布关系……

秦深这个讨厌鬼!!

大小姐很不高兴,大小姐要发脾气。

*

刚结束会议,秦深就接到了阮宜的消息。

【Angel:老公我要吃这家的飞騨牛牛排。】

【Angel:[地址]】

【Angel:还有这家的天妇罗。】

【Angel:[地址]】

【Angel:这家主厨的抹茶奶布丁我一直很喜欢哦。】

【Angel:[地址]】

秦深看着阮宜源源不断发过来的十个地址。

【Angel:好啦暂时只有这些啦,快给我买回来,我要在酒店吃!】

【Angel:还有,必须要你亲自买回来!】

他盯着那个“这些”,捏了捏眉骨。

大小姐一贯的脾性,他倒也没有多惊讶。

不过是比之平日难为了一些,估计是昨晚他进得太深了。

只是终于公布了关系,秦深即便有意控制,也难掩那种骨子里的恶劣。

他淡声把几家店名念出口后,问穆阳:“这几家店距离怎么样?”

穆阳连忙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这几家店刚好都在札幌的东南西北,一路走下来可以说是把札幌逛了个遍。

他一脸为难地和秦深说了。

分开买不是难事,但偏偏阮宜点名要他给买。

秦深微微蹙眉,道:“时间太久,动用直升飞机吧。”

直升飞机不必等侯车水马龙,但是起飞都需要提前审批,好在秦深在各国都有常用的私人飞机。

穆阳连忙下去通知,把那一架阿古斯塔调了过来。

最后直接在酒店的天台降落。

大小姐点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穆阳推着小车跟在秦深后边,上边的米其林保温箱高高摞起来的。

虽然身体累累的,但是心里美美的。

这下肯定让总裁夫人满意,眼看着他又能加薪了。

但面前的老板却不见得心情很好。

秦深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调了直升机,但十几家店难免有距离之差。

前前后后也是花了两小时,按照阮宜的脾气,早就开始在微信里撒娇生气了。

但在他一家家买好,发过去报备截图的时候,阮宜始终没有回应。

秦深轻哂了一下,推开房间的门。

入目首先就是一片混乱,仿佛是被人故意搅和了一通。

高定衬衫此刻正挂在壁灯上,被剪得七零八碎。

西装被扔在波斯地毯上,露出内侧用口红画的巨大猪头。

到处都能看出来“下手之人”的愤怒。

秦深拧了拧眉,先问道:“小宜?”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回声。

只有一个小录音笔躺在满地的玫瑰花瓣里。

他弯腰拾起来,点开播放。

录音笔下一秒传来女孩愤怒的声音:

“秦深你个大坏蛋!你骗人!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

“你老婆现在很生气,不许来找我,再也不见!”

秦深眉头突突地跳,意识到她八成是得知了什么。

才故意折磨他这么久去买东西,正好借机溜走。

他想过阮宜得知真相后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甚至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录音机还在不断播放着音频,“再也不见”四个字回荡在房间里。

秦深的脸色越来越沉,紧紧地握着那个录音笔,仿佛要把它捏碎。

而身后的穆阳两眼一黑,恨不得自己瞬间消失。

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是穆阳根本想不到说啥。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

天哪老板!你老婆跑了!

*

而彼时的阮宜,正在机场准备登机。

她噼里啪啦打着字,成功把对面的乔翘带进沟里。

【骑猪看夕阳:等一下大小姐,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懂】

【骑猪看夕阳:所以你到底是不喜欢秦深故意安排,还是不喜欢你抱着他被同事撞到?】

阮宜表示她都不喜欢。

她就是讨厌秦深这种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样子。

乔翘立马戳破真相。

【骑猪看夕阳:你不就是想看他为你失控嘛!】

阮宜:……

她才不承认,把矛头引向秦深故意公开的不端企图上

【骑猪看夕阳:要我说,你家秦总感觉一直挺失控的?】

【骑猪看夕阳:都被你打成偷情还和你玩职场play呢……】

【骑猪看夕阳:其实确实有点带感。】

阮宜脸一红,感觉乔翘的思想真的越来越黄!

【软软泡芙:才没有!】

【软软泡芙:反正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会为我失控。】

【软软泡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做什么他都知道他都包容。】

这话把对面的乔翘说无语了,她对阮

宜找她聊天的企图表示质疑。

【骑猪看夕阳:大小姐你这话到底是不是来秀恩爱?】

【骑猪看夕阳:所以你喜欢的其实是高岭之花和你玩囚禁play?确实很带感哈哈哈哈】

【骑猪看夕阳:包容一切,但绝不能包容老婆不爱我!】

【骑猪看夕阳:秦总说既然大小姐喜欢这样的,那我再也不装了……】

【骑猪看夕阳:欢迎开启新章节:霸道老公强制爱!】

阮宜:?

眼看着这人快要写出1000字po文,她直接扣掉手机不理乔翘了。

气冲冲地关掉手机,准备登机。

在这儿待着,她还需要时间去准备怎么面对同事。

而回到京市,后脚秦深肯定也就回了。

所以,大小姐气急之下,决定直接飞海市。

她要找爸爸妈妈告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机前,乔翘的那1000字小po文,阮宜在飞机上居然真的做了梦。

还是个相当十八禁的梦。

她是个柔弱可怜的小白花,被秦深关在别墅里,反复地被他爆炒。

每每她要逃出别墅的时候,男人就会出现在身边。

她尝试了多少个不同的逃出场景,大门、窗户、卧室、泳池。

男人就跟她玩了多少次不同的play。

最后一次她被他抵在窗户上,紫色吊带裙被往上掀开,小腹雪白紧致。

凸起来,又凹下去。

秦深还抓着她的小手,强制地要她去感受那里。

他平素淡然禁欲的模样不再,沉沉的眸子只有涌动的情欲。

甚至,还说出了同款台词:“原来小宜喜欢这样的,那我也不装了。”

猛然醒来。

阮宜脑子一片空白,余韵还在作响。

小脸都泛着不争气的潮红。

她才发现自己脑袋搁在窗边,一点点地磕着。

怪不得会做这种梦。

不对!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明明她还在和秦深吵架,转头就让他在这种梦里出场。

阮宜带着羞赧和怒意走下飞机,结果没想到,从海市机场往外走的时候,先见到的身影——

就是那个强制爱春梦的男主人公。

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接机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

颀长的身材十分挺拔,气质淡然冷冽。

只是难得掺了几分狼狈的风尘仆仆。

眉间是难掩的疲惫,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

他一向着装妥帖,鲜少有这样不得体的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在机上做的那个十八禁春梦,一看到秦深,阮宜莫名就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感。

在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机场。

阮大小姐下意识说出了,梦里作为坚强小白花反抗霸总的那句台词: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44章 第44章她想要他承认不合理

阮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尤其是机场来来往往的场合。

周围的路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而她仿佛独自在上演一出强取豪夺言情剧。

和秦深对上视线。

阮宜小脸瞬间泛红,在羞涩之后紧接着的就是生气。

虽然这是她做的梦,但是正是因为她做的梦……

谁让秦深进来的!

阮宜胡思乱想感觉又羞耻又尴尬,干脆就要绕过秦深往外走。

然而言情剧的男主人公却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上前拦住她的步伐:“小宜。”

兴许是舟车劳顿的原因,他声音里带了些沙哑:“你点的那些菜色,还在保温盒里。”

阮宜抬头睨他一眼。

什么保温盒?她要的是这些东西吗!

况且,她点的那些菜色,不过是她为了周转时间故意难为秦深。

具体点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就是完全从小绿书上的“不吃这些你真的白来札幌了”的帖子上随手复制下来的。

不过,她知道奔波这些店一定很麻烦。

而能麻烦到秦深,不禁让阮宜的心情舒爽了一些。

大小姐抬了抬眼皮,开始金尊玉贵地挑刺:“是你去买的吗?都买齐全了吗?”

那些店位置不一,甚至都不一定开着。

岂料男人嗯了一声,平静地陈述:

“有五家营业,刚好买到。”

“有两家店停业,还有三家的菜色不合适带回来。”

“我带了主厨回酒店,没想到你走了。”

这话讲得……阮宜小小地心虚了一下。

但又立马开始挑刺:“是吗,反正我现在吃不到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深沉稳地补充:“没关系,保温箱我带过来了,主厨也带过来了。”

他走上前,笼着清淡的沉香:“要不要来吃?”

说起这个。

阮宜没接他的话题,反而疑虑地盯着他:“你怎么先来了?”

秦深平静地给出答案:“私人飞机。”

得知阮宜离开的时候,他当即就让穆阳去调查。

从酒店门童那里得知阮宜去了机场。

然后,再去一查信息,便知道她去了海市。

已经在航线之中了。

若是民航,不可能提前到达,秦深直接让人启用了私人航线。

比阮宜早一个小时到达海市机场。

阮宜咬了咬唇,反倒是感觉莫名心底更气了。

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能安排好。

明明是她先离开日本,秦深还能安排私人飞机提前到达。

上飞机前还记得把保温箱和主厨都带上。

好像一点刺都挑不出来。

男人眉眼沉静,尽管风尘仆仆,也掩不住那种游刃有余的气质。

阮宜忽然冷哼一声,没说高兴也没说不高兴。

秦深以为她是不想主动和好,反而上前自觉地要接过她的包。

阮宜当时出来得着急,行李一点都没收拾,只带了个小包,装着证件手机。

阮宜冷哼一声,扭头就要越过他。

但倒是没嫌弃有个免费劳动力,把大衣和包悉数扔给了他。

她要先去机场的贵宾室换衣服。

回来已然是一身尘土,阮大小姐不太能接受。

海市是她的天下,这边酒店都随时保留着固定房间,连衣服都一应俱全。

有生活助理负责不断随季节更换置办。

待到她出来的时候,秦深也换了一身行头。

不似平日的西装革履,他这身打扮休闲了一些。

米色的Loropiana羊绒针织衫,外搭浅灰亚麻衬衣,中和了惯有的锐利。

浅黑色的西装裤十分熨帖,不再那么庄重严肃,反而斯文了很多。

阮宜抿了抿唇。她换的也是新一季度Loropiana浅灰裙装。

看起来分外的情侣。

这个发现让她在开心之外又很不开心。

她驻足,气鼓鼓看他,表态:“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秦深了然,温声道:“车已经在侯着了,我们是先回家吗?”

他当然知道,她回海市是要阮家。

阮宜哼了一声,没拒绝他要载她。

一切都已经在飞机上安排好了。

他拿出列好的单子:“这是给爸爸妈妈带的礼物,时间紧张,没来得及准备更合适的。”

阮宜接过单子。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顾景舟的紫砂壶,紫水晶醒酒器,花庄贵腐酒……

她爸爸爱喝茶,她妈妈喜欢红酒。

这岂止是合适,简直是送到二老的心尖尖上。

就这么急迫的时间,还能筹集这样妥帖的礼物。

他当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好女婿。

事实证明,总之什么都逃脱不出秦深的掌心。

阮宜把单子扔给他。

没来由的更生气。

一路上阮宜坚决不和他讲话。

但秦深仍若无事人一般,细细地和她说着。

“小宜,抱歉,是我的问题。”

“温泉旅游确实是我安排的。”

阮宜从后视镜里瞪他,气得两腮鼓鼓:

“你果然是故意的!”

这次秦深没有再否认自己的私心。

他把车子停到路旁,转身看她,语调平静:“小宜,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

他耐心向她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在你那里变成陌生的男人、不熟的老板或者偷情的……”

阮宜及时打住那个词:“停停停!”

她撅起小嘴,还是不如意:“反正我现在很不高兴。再选一次,你会怎么办?”

秦深垂眸,敛住真正的神情。

顿了顿,甘心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急着问你要名分,应该再耐心等等,等你愿意公开我为止。”

阮宜故作不在意,实则超经意地偷摸着看他。

男人把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阮宜再怎么想借机挑刺,也没法从秦深身上挑出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重重地转过头去,直接开始耍赖。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显然,他刚才的答案没有让她满意。

秦深捏了捏眉骨,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姑娘。

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的男人,面对刺杀、商战、飙车都漫不经心。

但只有在阮宜面前,才会觉得自己再怎么完满的打算,最后只剩下无计可施。

他轻舒了一口气,仔细想着该怎么周全答案。

这可惜提出问题的人完全主观判断,且摆出一副耍脾气就是不给他过的模样。

秦深只能先启动迈巴赫,往阮家别墅走去。

阮家是祖传的簪缨世家,喜好清幽安静,连别墅布置得也分外别致。

秦深将车停到别墅门前,会有人来泊车。

他先下车给大小姐开了门。

阮宜金尊玉贵地下来,看他手中提着礼物盒,要和她一起过去。

大小姐的步伐突然停住,开始作妖:“我不想和你一起。”

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是询问的意思。

阮宜拉长了调子,一开始说还有点心虚:“我不高兴,所以你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说着说着,就开始理直气壮:“但是,你要自己找理由解释,总之和我无关。”

摆明了就是要他得罪岳父岳母的态度。

要他做一个不礼貌的“坏女婿”。

男人目光幽深:“如果我今天不进去,有什么补偿?”

阮宜装傻:“什么补偿?”

秦深笑了,但表情很淡:“小宜,你不能让我做了坏事,却一点甜头都没有。”

他是个利益分明的资本家。

阮宜偏不如他愿:“没有补偿,如果非要,我在心里可以给你加一分。”

秦深问:“现在是多少分。”

阮宜小声哼哼:“不和你讲。”

这无疑是一桩很赔的生意。

代价放在那里,但是回报几乎没有。

然而大小姐就摆出这一副态度:要不要为了她的一分,得罪岳父岳母。

别墅里面已经有人出来,是在阮家做了几十年的琼姨。

边小跑过来边打招呼:“小宜,姑爷。”

这对夫妻来得有点突然,琼姨顾不上吃惊,连忙招呼:“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阮宜斜斜地睨了秦深一眼。

哼哼了两声。

秦深轻哂了口气,主动地推拒道:“琼姨,一会儿还有个集团会议,改天我再上门,先把小宜送过来。”

琼姨啊了一声:“这这,我跟先生和夫人说一声?”

阮宜不轻不重地又哼了一声。

秦深不得不继续推拒,语气带了抱歉:“董事会那边催得急,我先过去,改天我向岳父岳母赔罪。”

琼姨还想挽留几句,阮宜已经挽了她的手要走,也半点没和秦深说再见的意思。

男人在原地驻足良久,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他坐回车里,徐徐叹了口气。

他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为什么偏偏没能填进阮宜要的问题里。

说起公开关系,他当然有私心,很重。

重到他并未说出口,担心会把她吓到。

秦深敛住眸子里的幽深,驱车驶离别墅。

琼姨被阮宜强硬似地拽进来。

她脑袋晕晕没搞清事实,却还是能感觉出来小夫妻氛围不对劲。

而故意不和秦深道别的小姑娘,显然也没那么开心。

反而觉得心里还是不爽。

于是,等到阮家爸爸妈妈下来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一脸不高兴的女儿,以及一旁尴尬解释的琼姨。

“刚才姑爷也来了,送了这些东西之后,就说有个会要走。”

阮博远点了点头,转过头看自家宝贝女儿:“小宜回来了。”

阮宜没想到爸妈态度这么平常,瞪着眸子开始追究上一个话题:“秦深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来,你们怎么不生气!”

齐月笑了笑:“秦深管着那么大的集团,总归是有急事的,我们还能真的跟他生气不成?”

她没摸清阮宜的意思,反倒以为是怕他们找自家老公的茬。

阮博远也在一旁附和,他们夫妻又不是不讲道理。

这可不是阮宜想要的结果。

她撅着嘴抹黑秦深:“才不是,他就是故意不进来的,他觉得见岳父岳母不重要!”

阮博远摸了摸下巴,还是没生气:“秦深不是这样的性子,多半是真的有事。”

阮宜气得站了起来。

反正他就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掌控全局。

永远是一丝不苟、高高在上。

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看到阮宜气鼓鼓的模样,俩人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劲。

对于他们不指责秦深这件事,阮宜非但没有高兴还觉得生气。

齐月连忙坐下,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宜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全程的阮父阮母:……

俩人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深先是被自己女儿要求隐婚。

后边被暗戳戳盖章成“偷情”。

总感觉人家想要个名分也真的很合理。

饶是阮父阮母再怎么想胳膊肘向内拐,都感觉这胳膊肘方向有点不好调整。

阮宜也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宝贝大小姐觉得爸妈疑似叛变了,不和她一致对敌了。

她下意识拿出了“敌人”的态度佐证:“秦深他也承认他有错呀,在路上还跟我道歉呢!”

“还说等我愿意原谅他,愿意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会上门。”

她理直气壮地撅起小嘴:“要不是他有错,他会认错吗?”

齐月顺势问出口:“那既然他认错,你原谅了吗?”

阮宜鼓了鼓腮,不情不愿道:“没有。”

眼看着母女二人要聊小话,阮博远和其他人都识趣地散去。

齐月看出阮宜的点根本就不在公布关系这件事上。

她问:“你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么?”

阮宜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态度很好,按理来说她应该满意得不得了。

甚至他都说,既然她因此不开心,那他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

齐月重新帮她捋思绪:“你觉得秦深想要公布关系这事不合理吗?”

阮宜实话实说:“合理。”

当着妈妈的面,她承认,本来就是正经领证的关系。

她想了想,想不出来,索性稀里糊涂地说:“但是不一样嘛,我就是不要他很合理,我想要他非常不合理。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连公布关系这事也做得无可指摘,我看着就是很不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齐月笑了,听懂自家女儿想要什么。

在齐月看来,自家女儿显然是掉进了爱情陷阱。

齐月反过来问:“我倒是觉得他这事做得很心急,疏漏很多,轻易不就被你发现了么。”

这话讲得阮宜眼前一亮。

齐月点了点自家女儿的额头。

颇有些无奈:“小宜,我看你是

并不满意秦深的回答,不是答案本身,而是角度错了。”

阮宜认真去想她到底想要秦深怎么回答。

不是说Alpha都会控制不住信息素,会疯狂迷恋自己的Omega,会有负面情绪,会躁动不安。

为什么他都没有,甚至还可以冷静谋划、游刃有余地解决一切。

她只想看他错漏百出,看他方寸大乱。

她想让他承认一些无法承认的东西。

有一些事情,他做过,可没说过。

一切看上去都很合理,可是阮宜只想让他承认他的不合理。

第45章 第45章顺势被他捏住脚踝

阮宜咬着唇,百般纠结的模样。

齐月心中偷笑,小夫妻有架吵是好事。

秦深性子沉稳,是得多多包容大小姐。

但是总是包容也就不是真正的爱,无非相敬如宾。

爱情里难免有较劲和角斗。

谁赢了,谁输了,都好,这才有爱情。

况且,齐月了解自己女儿。

撒娇作怪爱掉眼泪,绝不会轻易低头,也一直有人不会舍得她低头。

齐月一锤定音,讲话立足女儿立场:“好了,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总之让我们宝贝小宜生气了不高兴了,秦深就是有罪。”

这话讲得很没道理,阮宜眼角红红,抱住妈妈乖顺地蹭。

方才消失的阮博远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一拍桌子坚决地表示:“我们阮家的宝贝大小姐绝对不受委屈!”

他口吻十分严肃:“要是不高兴就离婚,爸爸妈妈都在你身后呢。”

齐月横了阮博远一眼,哪有这么劝人的。

反倒是阮宜破涕为笑,虽然知道爸爸是在开玩笑,但是听到骂两句秦深让她很高兴。

撅了小嘴替他讲话:“那也不至于啦。”

阮博远忍不住笑。

这一句就让他知道,不必担心这对小夫妻。

秦深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唯独过于沉稳。

当然,沉稳也是当年他们嫁女最看重的因素。

不沉稳怎么能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大小姐。

那种甜言蜜语的花心二代,从来不在阮博远和齐月的择婿名单上。

而沉稳就说明,他无论如何都会始终成为阮宜的依靠。

但是显然宝贝女儿要的不止沉稳,还要为她阵脚大乱。

在风月里,吵架都是情趣。阮博远和齐月一样,都觉得这是好事。

从爸爸妈妈那里狠狠告了状之后,阮宜的心情便舒畅了许多。

甚至都有空点开微信,看一眼秦深给她发的消息。

男人的消息从她上飞机后就不停。

【Q:小宜,注意安全。】

【Q:我落地了,来接你。】

……

【Q:晚上吃饭了吗?】

【Q:保温箱和主厨都送过去了。】

【Q:我住在云阙公馆这边。】

……

阮宜哼了一声,谁要看他的行程报备。

阮宜没理他,转头发了条朋友圈。

跟家这边的小姐妹宣布一声,她回来了!

秦深的点赞和消息来得同样快。

【Q:早点休息,晚安。】

阮宜还是没回,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看到他的消息。

她梦到了云阙公馆。

阮家大小姐和秦家太子爷的婚礼,自然要风风光光,京市和海市都各办了一场。

当初在上海这边的婚礼,就是从阮家别墅到滨水那边的云阙公馆。

那里秦深名下的一处楼盘,靠着阮宜当年上过的滨水中学,学区房价格贵得咋舌,秦深则留了景色最好的地段居住。

因为只打算在云阙公馆住一周做做样子,阮宜就没那个心力按照自己的喜好再重装。

反倒是秦深给她置办了一套衣帽间,形形色色都是她的行头。

梦里,她便是被男人堵在宽敞的衣帽间。

原先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羊毛衫、裙子全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睡裙。

秦深把她抱在大理石台,随手扯过一件粉色便要她穿上。

她摇着头表示坚决不穿,这人便半哄半强硬的给她穿上。

睡裙都是轻趣款,看上去是穿了,其实该开地方都开着,不用脱也便于行事。

阮宜受不住要往前走,又被狠狠拽回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阮宜大脑一片空白。

室内一片玫瑰信息素的气息,难言的渴望还在涌动。

湿答答的。黏黏的。

若是此时扯掉蕾丝,会泛滥得到处都是。

只可惜,现在并没有人剥开。

乔翘送她的小玩具也被那人没收。

羞赧和渴望一同在脑海作怪。

两退紧紧夹住薄薄的蚕丝被。

片刻过后,阮宜睫毛微微闭紧,小小舒了一口气。

带着些心不甘情不愿。

还是湿漉漉的,并不满足。

像急着等待被搅打成汁的水蜜桃。

阮宜掐住枕头,指尖和足尖还打着颤儿。

下意识去责怪罪魁祸首。

讨厌秦深。

秦深最讨厌。

阮宜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秦深又发来消息。

她选择直接忽视没看,在小姐妹发来的消息中挑挑拣拣。

这会儿正是年关,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来约她的人不少。

阮宜心情不好,想去轰趴,但是人多太吵闹。

便去了一个小姐妹约的小局,在滨水的一家boxclub。

虽然的确是正规场所,但白天也装点得如同夜晚,光影斑驳灯红酒绿。

阮宜被簇拥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蛋糕。

小姐妹见她兴趣缺缺没精神,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阮宜心下不妙,一问果然要点男模。

她连忙无力摆手。

小姐妹打趣:“是不是结了婚怕被老公抓?”

阮宜才不承认她怕秦深像上次那样。

她连忙拿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有意把地址标出来。

故意晒自己在box玩。

她主要是嫌弃男模气质太差,像被剥皮下锅的鸭子,或者肌肉发达的牛蛙。

阮宜喜欢那种高岭之花一点的,但是有时候也可以凶一点。

对她的高要求表示无语,小姐妹拍了拍她:“大小姐,感觉你被你老公养刁了嘴。”

这话讲得她脸红。阮宜连忙低头去看那条朋友圈,果然秦深很快点了个赞。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人并没给她发消息。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心情更不爽了。

对老婆来逛club也不关心一下的吗!

要知道人家这边服务生一个比一个体贴。

小姐妹在舞池玩嗨了回来,看到阮宜倒是不像刚才没精神,反倒是气鼓鼓的模样。

她正要开口,眼神却看到那边的男人,=

她喜欢的就是阮宜吐槽的牛蛙类型,却不妨碍对此人惊艳:“小宜小宜,那边来了一个男人,肯定是你喜欢的。”

知道小姐妹审美和她不一致,阮宜没报期望,但还是随着她示意看过去。

男人惯有的黑西装白衬衣,气场强大,卓绝冷然。

英俊的面庞是惯有的冷漠。

穿梭在这种场子里,显得极为打眼。

周围都是来玩的,这人倒像是来收购的。

阮宜有些傻眼,怎么是秦深。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步伐稳重,但极快就走到她面前。

小姐妹还没反应过来:“这位是?”

秦深瞥了一眼那边安静的阮宜:“我找小宜。”

阮宜刚才还心虚地连忙从躺到坐,听到他这副熟稔的语气,反而那股叛逆劲儿上来了。

小姐妹疑惑:“你是?”

男人刚要开口,阮宜便火速打断噔噔噔站起来开口:“他是我新包养的情人,别告诉我老公啊。”

小姐妹脸上现出惊悚的神情。

她当然知道阮宜老公是秦家太子爷。

不是吧!这么大的瓜讲给她听!

她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忍不住:“怎么有点眼熟?”

小姐妹也是去过婚礼的,总感觉这位就像秦家那位。

况且,这男人周身气质,俨然不

像是……情人。

阮宜胡说八道,故意道:“对啊我找的和我老公一模一样的,我老公太没情趣啦。”

见男人沉着脸没有作声,她心里那股劲儿更大,有些忘乎所以道:“毕竟情人怎么玩都行,所以让你别告诉我老公嘛~”

小姐妹愕然。

不是吧!这位娇小姐怎么现在玩这么大!

当着秦深的面,阮宜像只精神抖擞的小猫咪。

得意地摆了摆手:“你先去那边等着吧,我一会儿过去。”

她当然不打算过去,而是放完大话马上就跑。

男人任她不怕死地讲完,气质依然沉静。

待到她挥手让他离开,才淡淡开口:“我不保证这家店还能继续开。”

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阮宜知道他绝不是和她开玩笑。

见男人身影往包厢那儿走去,阮宜笑了一声,忙不迭地和小姐妹解释:“哈哈就喜欢玩这种play啦。”

她表面游刃有余,实则心里打鼓,十分不情不愿地跟上男人。

秦深步子很慢,等她磨磨蹭蹭地过去。

直接拽上她细白的手腕,随手推开一个包厢,把女孩扔进沙发。

阮宜半倚着沙发,见他慢条斯理关门,将喧嚣声关在外面。

仿佛也把她逃出的可能性关在外面。

她面上强撑着不害怕,咬唇质问:“你来干什么,我们还在吵架!”

秦深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解西装纽扣。

阮宜立马缩到另一侧,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秦深轻笑一声,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你发了朋友圈,我以为你要我来。”

阮宜不承认:“才不是。”

秦深挑眉:“不是仅我可见吗,就像上次舒芙蕾……”

话音未落,就被飞速扑过来的小姑娘捂住嘴。

她横眉竖眼不许他再提。

秦深捏住她的手腕:“不能提吗?不是你做的吗?”

阮宜扭过脸去:“你还好意思问么?”

她是以为他不来才故意挑衅,结果掉进这人的陷阱。

男人没接她的话,反倒是把西装脱了下来,慢条斯理铺在沙发上。

他起身要抱她,阮宜抬脸:“干嘛?”

秦深示意她坐过去,坐在他的西装上。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大小姐乐于被人伺候,乖乖被抱过去坐他的西装。

里面还带着些许男人的体温,她踢了一脚男人,红色的尖头高跟撞上西装裤管。

“干嘛要我坐呀?”

秦深继续慢条斯理地卷衬衣,说出的话却极为惊人:“让你过会儿喷在该喷的地方。”

大小姐呼吸一瞬间停滞。

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这人占有欲怎么这样,连喷水喷到哪儿都要管,这怎么能控制。

不对!怎么话题就突然转了风格,聊到这上面了。

阮宜瞪着眼睛提醒他这是什么场合:“我们还在吵架,你以为你是谁这是哪儿!”

秦深反问的语调很自然:“我不是你的情人吗?伺候好大小姐,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工作?”

阮宜被这人的反问噎住。

完全是她刚才说的事情。

在这种场合,“情人”找了过来,她还和小姐妹说去玩“play”。

阮宜咬着唇偷偷打量他,感觉秦深好像有点生气了。

可是她一时说不清,对于他生气这件事,究竟是害怕、讨厌……

还是隐秘的欢喜和期待。

男人仍旧系着袖扣,仿佛耐心得不得了。

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像只被塞了一个巨大奶瓶的小奶猫。

这只小奶猫脾气相当不好,爪子胡乱地抓。

秦深本来今天确实有事,他一身西装革履,刚从会议上下来。

转头刷到阮宜分享的朋友圈。

一搜地址,显示是个清吧club。

但清吧也不行。上次她那闺蜜带她去的也是清吧。

平常在公司里盯着她的Alpha已经够多,她还要去这种场合游乐。

男人的眸子一寸一寸暗下去。

他本来的确打算要带她走,可是她非要在那里上演一出大戏。

没关系,既然要演,他会陪她演到底。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阮宜开始本能地后退。

却感觉被什么硌住细嫩的臀。

男人圈住她,随后在她的注视下,从容地从西装口袋掏出那个硌她的东西。

一个很小的玩具,便携款。

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阮宜的眼神从疑虑变成愕然、震惊、羞耻。

她睁圆了双眼:“你是变。态吗!”

谁家正常人会在西装口袋放这种东西!

她忍不住一脚踢向男人,却顺势被他捏住脚踝。

高跟鞋被脱下,随后顺着丝袜向上。

在寂静的空气中,指尖传出轻微撕裂的声音。

包厢里只开着小灯,光影昏沉。男人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脖颈处,信息素不知不觉开始蔓延。

比之平日带了些强势,Omgea连反抗和逃脱的力气也没有。

阮宜像朵被蒸汽煮熟的玫瑰,几乎已经傻掉,只能乖乖任他动作。

腿被折起来,又打开。布料被绷紧,又裂开。

裂口很小,和玩具一样。

阮宜又气又羞,咬着唇不回答,只一味骂他流氓变态。

这包厢不是他们定的,随时都可能会有侍应生进来,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秦深反倒笑了,很暧昧又很从容。

“小宜不是喜欢这种吗?”

“刚才说要玩偷。情play。”

阮宜面上不肯承认,外面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

随后,便是紧紧地吮,膝窝搭在男人的小臂上,远比讲的话诚实。

秦深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

声音平静又严厉,却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再爽。也只能喷在西装上,听到了吗?”

第46章 第46章乖女孩,要诚实。

回到阮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秦深抱着阮宜下车,穿过雕花铁门。

怀里的人呼吸刻意放得平稳,肩头却细细地微颤着。

“姑爷回来了,”琼姨要示意接过秦深小臂搭着的外套,“怎么这么晚呀?”

听到琼姨的声音,胸前的衬衣纽扣瞬间被人偷偷抓紧。

小姑娘雪白的耳垂因为紧张也泛起淡粉。

“我拿着吧。”秦深压低声音,示意道:“睡了,我抱她上楼。”

旋转楼梯的水晶吊灯洒下温和的光,琼姨还要说点什么:“小宜旁边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姑爷过去?”

臂弯的重量突然被人刻意压住。

秦深垂眸看去,纤细的手指从他怀里伸出来,发着抖也不许他应下。

秦深停住脚步,轻笑一声:“没事,琼姨。我明天还有个会。”

听着琼姨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走了。

阮宜这才悄悄把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半寸,急剧地在他怀里发颤。

她从没做过这种坏事。

小脸通红,忍不住去打秦深。

暖黄壁灯掩映着男人的神情,他缓步上楼,温热的呼吸发出提醒:“小宜,还没到房间。”

阮宜不得不咬着唇,直到男人膝盖顶开那扇门。

三楼一层都是阮宜的房间,几乎没有走廊可言。

满室都是玫瑰香气,分不清这到底是女孩卧房还是花室。

直到越过屏风,阮宜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落下。

身体难免松散,于是来得恰到好处。

唇口被男人按着,泄出高亢的尖叫,眼角挂着几滴泪水,垂落的裙摆挡着绷紧的足尖。

秦深抱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紧绷,随后舒展。

女人躺在他的大衣衣里,向来轻盈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

衣服也不工整,松散地逸开,像倒出来的热牛奶。

更勾起人心底不易察觉的欲望。

阮宜总算缓了过来,便翻脸不认人:“都到了怎么还不把我放下?”

她急着要去她柔软的大床。

秦深和她对视半晌,缓慢重复:“到了?”

阮宜小脸刷地通红。什么呀!

她挣扎着要下来,可是腿软得不行,又扑在他的肩头。

秦深接住她,任由她羞赧地捶打:“都怪你!”

他轻笑了一声,指出事实:“小宜,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但显然正羞得像玫瑰花苞的姑娘不想和他讨论事实。

男人最后被她推出卧房,并且重重地关上门。

回到楼下前院,宾利还静静地停在那里。

秦深揉了揉眉骨,坐回车上。

搭在小臂处的西装外套被放到副驾驶上。

一直被挡住的地方,这才全然暴露出来。

几乎是庞然一般,直冲天际。

在包厢里她便死活不给他,更是在玩具和他之间,故意挑衅一般地选了玩具。

还表示一副有小玩具就够了的样子。

他轻哂了一下,有些无奈。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抬眼,从车窗间隙瞥向楼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那边纤细的身影马上就没了踪迹。

直到汽车启动,才又悄悄冒出了头。

方才带来的热意还萦绕着阮宜,她悄悄起身,看着逐渐远离的车身。

忍不住后悔怎么就答应了他。

可是,过两天就是她的发情期。

包厢里暧昧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

男人手指来回拨弄着,语气淡淡:“不生气了好吗?”

根本看不出修长指尖翻转的绮丽。

她倚在他肩上,两腿跨坐在他膝头。

咬着唇不想听任何辩解。

可是这个姿势太危险,她又不得不听。

指腹沾得湿淋淋,男人不许她捂住耳朵,膝盖故意颠她。

舔着她耳朵道:“小宜,就算是罪犯也要有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