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小宜喜欢老公”
男人的出现,让秦伯远和吕雪有些诧异:“秦,秦深。”
秦伯远试图叫得亲切一些,可是下意识地,他找不出记忆里有什么亲切的称呼。
秦深右臂搭着披肩,他轻轻给阮宜披上,语气有些无奈:“不是不让你理他们嘛。”
阮宜刚要和他邀功,说刚才她把这俩人狠狠骂了一通,好给他出气。
只是眼珠子一转,话到嘴边蓦然换了个说法。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老公你终于来了!”
她一副受尽磋磨小媳妇的模样,搂住秦深的腰就开始哭:“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欺负人!就因为我不肯
给他们钱,他们就让你和我离婚!”
秦深的眼睛眯了眯,闪烁出一些危险的气息,淡淡扫视过两人。
客观来说,他当然知道阮宜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但主观来说,谁让阮宜生气了、掉泪了,谁就单方面被秦深判处死刑。
阮宜本来是故意做给他看,但是抱着抱着竟然真的有点委屈了。
不过,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心疼秦深。
在吕雪和秦伯远一脸惊诧的目光中,两人旁若无人地黏糊了好一会儿。
吕雪只觉得冤枉,她哪儿欺负阮宜了!是他们被阮宜骂了一通还差不多。
她试图开口说两句,但秦深却半点耐心也无,眼皮抬也不抬,声音极冷:“如果不想要现在住的别墅,我后天就会让人收回来。”
他气场森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秦奋已经被他吓哭了,全然不记得在家里吕雪和秦伯远嘱咐他的事情:“爸爸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哥哥会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吗?凭什么还要收走我们家的别墅……”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隐隐约约觉出,比起父亲哄他的话,好像秦深说的才更坚实有力。
秦伯远这下也恼火了,没忍住气道:“我是老爷子的儿子,你的父亲!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应得的!”
秦深给阮宜将披肩整理好,坐着的身躯也高大依然。他微微往后倚着,漫不经心:“不如说正因如此,有些东西我才没有收回。”
“至于其他,你什么都不会有,也不配有。”
他抬起眼皮,鸦羽投下阴影:“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不是你有资格能指责的。”
秦深对于秦伯远,就像对老宅那些亲戚一样。
没有波动,毫不在意。
他从来不是自怨自艾,会等待老天行使所谓正义职责的那种人。
譬如权柄,譬如婚约,他想要的一切,他只会亲自拿到手。
而至于这条路上的其他人其他东西,都只是障碍而已,
半点都不配到牵扯他的情绪。
他只会将他们狠狠打入地狱,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留。
只不过阮宜若是知道秦深怎么想的,一定会跳起来说不行不行。
她是从小被当做公主宠大的小孩,生了气就必须要发出来。
情绪轰隆隆地全被发泄出去,她才觉得痛快,她才觉得开心。
秦深简洁几句之后,阮宜便笑语盈盈地开口:“就你这副样子,还想争什么呀。”
她慢悠悠地靠着椅背,打量着看向秦伯远:“如果秦家按照血脉论的话,老爷子应该把位置直接传给你啊。”
“秦深现在的一分一毫,都是靠自己。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靠自己啊!”
她似有惊讶地捂了捂唇:“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特别无能的Alpha。”
秦伯远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他的Alpha等级一直是痛处所在。
也因此,他才出轨了吕雪,只有吕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是个低等级的Alpha,永远在他面前小鸟依人、乖顺得不得了。
这些年来他远离了秦家,还真没有人当着他面这么戳他痛处。
吕雪在旁边也着急了:“阮宜,你就算不顾及亲情也要顾及脸面吧!我们可是叫来了记者!”
阮宜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也叫来了记者,而且,我还给了钱哦。”
她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秦伯远气得哆哆嗦嗦,拿起手边的水就要泼她。
腕表折射出银色微芒,高大身躯投下阴影,在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水杯之前,秦深便霍然起身直接打弯了他的胳膊。
玻璃杯登时落到地上,摔出一片碎渣。
阮宜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端起右手边的红酒,朝着秦伯远泼了过去。
吕雪登时就急了,指着她就:“你,你!”
阮宜毫不迟疑地拿起左手边的红酒,再次朝吕雪泼了过去。
两个人直接就被她干脆的泼酒给泼懵了。
夫妻二人狼狈异常,满头满脸都是暗红色的酒液体,甚至还不住地向下流淌。
阮宜一脸庆幸:“好在不是什么好,不心疼。”
见爸妈都狼狈地擦着脸,秦奋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哭。
可秦深瞥了他一眼他又不敢哭出声。
阮宜慢条斯理放下红酒,一副霸气护夫的模样:“我老公呢?脾气好、心又软,不好意思和你们撕破脸皮。”
秦伯远手都在发抖。
她这说的还是秦深吗?
阮宜抿了抿唇,故作抽泣了两声:“但我不一样,我千里迢迢从海市嫁到京市,结果被你们夫妻联手欺负。”
她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孤独的弱女子,只能出手了,是你们逼我们的。”
“还有,这个小孩可不是秦深的弟弟,”她点了点中间的小男孩,十分嫌弃,“长得这么丑,不照照镜子,好意思吗?”
她把包扔给秦深,牵着他的手就要离开。
秦深的手很宽厚,只是刚才沾了些水渍,有些发凉。
他语气淡然:“我会送你们回秦家老宅住。”
见两人转身要走,秦伯远已经气得不知怎么反击,只能诅咒:“秦深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你这辈子都会是孤家寡人!”
男人瞳孔微微一缩。
皮鞋顿了顿,却还是并没有停下脚步。
但前方那双红底鞋却驻足,又换了个方向。
阮宜严肃着一张小脸,冷笑两声:“不好意思,那你要失望了,秦深和我,现在是恩爱的夫妻,以后也会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她踮起脚,拽住他的领带。男人顺势低下头,被她使劲亲了一口。
阮宜宣告:“我们呢,只会幸福得不得了。”
秦深轻笑着抱住她,些许的阴霾被散去,走出了茶餐厅。
今天可谓是大获全胜!
上了车,车窗徐徐拉上之后。刚才一副矜贵千金霸气护夫的模样,马上就变成打着滚跟老公撒娇的娇憨样。
阮宜带着点傲娇地向他邀功:“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有没有特别崇拜我!”
她眨着一双眼睛,又萌又娇地看他。
浑身的细胞都在说着:快夸我快夸我赶紧在本公主的裙子下顶礼膜拜。
但秦深却没有给出她想象中应有的态度。
他反而神情有些微冷,嗓音低沉:“不是说让你不不要理吗,嗯?怎么还被约出来了?”
秦深并没有想过,让阮宜掺进这些事情里。
那次在老宅已经是例外。
不过是他的私心。想让她心疼他,了解他。
可是再多就不对了。
他的家事,不应该麻烦到阮宜。
他语气带了些责怪的意思,阮宜感到莫名的委屈:“你觉得我不应该管你的事情吗?”
刚才还明媚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气鼓鼓地扭头到另一边,表示不想看到他。
秦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就算是责怪,也不可能是责怪她。
这并不是和她不够亲近、不想让她知道。
而是秦深不觉得应该拿这些事来麻烦她。
哪怕是普通男人,也不应该拿婆家的事情,来理所当然让妻子负责,毕竟那不是妻子的家,没有理由给她增添烦扰。
更何况秦深不是普通男人。秦家的事情,完全就是烂摊子。
他娶阮宜,不是让她来烦心的。他只想爱她、疼她,让她好好幸福。
他把她的肩强硬地掰过来,让那张不情不愿的小脸面对着
自己。
小姑娘委屈得不行,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沾了泪珠。
被他转过来也不想看他,火速闭上了双眼表示抗议:“不想看你。”
秦深放柔了语气,低声哄她:“怎么会怪你,我是怪我自己。”
“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为了这些事情烦心。”
阮宜闷闷地说:“我才没有烦心。”
她不是故意这么说让他放心。
对阮宜来说,雄赳赳气昂昂地和人吵架,以及吵赢,完全踩在她的舒适区。
她是有气就发、绝对不会攒着的类型。
秦深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尖,粗糙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他亲了亲她的发旋:“万一他们气急败坏伤害到你呢?”
秦家人的血脉里流淌的都是争斗与卑劣。
他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低沉:“有一点点伤害到你的可能性,我都会心疼。”
阮宜心中的委屈达到了巅峰,登时睁开了眼睛,红着眼尾控诉他:“那我也会心疼你呀。他们欺负了你,让你难过,我也想给你出口气。”
秦深有些怔愣,顿了顿安抚道:“我没有难过。”
阮宜噘着嘴:“可是以前的你很难过。”
骂过那对夫妻之后,阮宜本来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可他这么温柔地哄她说他心疼,心底那股气又忍不住浮了上来,让她想把心中的话一股脑都说出口。
她睫毛着挂着长长的泪珠:“我一想到你小时候,我就好生气好生气。”
心中的委屈不住地翻涌,并不是为她,而是为了秦深。
外界都说秦深冷心冷情,可谁又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只是因为这些坏人变老了,成了长辈,就要秦深尊敬他们吗?
他现在强大、有能力,从天平的一端走到了赌桌上,可不代表那些曾经就能被一句“都过去了”而轻轻抹去。
阮宜越说越难过,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声音开始哽咽:“你不心疼那时候的你,我还心疼呢。我喜欢的人被欺负了,我就要给他报复回来。”
如果她有穿越到二十年前的魔法,她一定要把欺负秦深的人全都打跑。
衬衣逐渐染上潮湿和温热。
秦深轻轻拍着抽泣的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一直陷入了自己固有的误区。
对他而言,他早就已经越过那段艰难的时光,将其封存在高高的阁楼至上。
秦深从来不是沉湎过去的人,甚至连为自己难过的情绪都没有。
可是对于阮宜而言,那个“他”却会引起她的难过。
她不是他,无法从容地将过去抛之脑后。
她要把那个束之高阁的记忆盒子拿下来,轻轻地吹掉上边的灰尘。
她只会想着抱抱那个小男孩,告诉他其实他很好。
即使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了,他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而且在未来,也会遇上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会为他生气,会坚定地告诉他:“我喜欢的人被欺负了,我就要给他报复回来。”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只是所谓为了她好的指责,也并不公平。
对那时候的他不公平。
对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被欺负、而有了小情绪的阮宜,同样也不公平。
秦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喑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温柔:“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只站在我的角度,我也要考虑你的心情。”
“考虑我们小宜因为喜欢的人被欺负了而不高兴的心情。”
阮宜靠在他的胸前,任眼泪打湿他昂贵的衬衣,嗓音闷闷:“你不要开心恋好不好,我说的又不是现在的你,是那时候的你。”
那股上头的情绪过去,她突然才意识到刚才她不知不觉,就泄露了告白的话。
居然对秦深说了“我喜欢的人”。
反应过来之后,精致的耳尖才开始悄悄泛红。
秦深轻轻拍着她起伏的背脊,掠过蝴蝶骨的时候惊起一片颤栗。
总感觉这人说着道歉,但其实语气里格外愉悦。
阮宜咬紧了唇,手忙脚乱从他的怀里起开,又气鼓鼓地扭头转了过去:“不许你开心,我说的喜欢才不是现在的你。”
秦深轻笑着:“是,谨遵大小姐指示。”
“我只是替以前的我开心,不是现在的我开心。”
阮宜被他绕来绕去,噘着嘴表示不想接话。
即使他再次把她坐姿掰过来,撅起的小嘴和紧闭的双眼,还是在表示:本小姐生气中,请勿打扰。
秦深当然不能真的不去打扰。
因为在“请勿打扰”的牌子背后,其实是浑身上下都在说:快过来哄我快过来哄我不哄我你就完蛋了!
他沉吟片刻,道:“再不回我的话,我就亲你了。”
阮宜紧紧闭着眼,睫毛挂着泪珠,要落不落,
直到男人微凉的唇覆了上去,轻轻吻掉她的泪珠,吻住了她的眼皮。
他扶住的肩头微微轻颤。
他怎么犯规呀!都没有给她睁开眼的机会!
待到吻轻轻地结束,她才睁开眼,准备控诉他的作弊。
结果眼睛刚一睁开,男人便像是寻找到机会一样,阴影倏然投落下来,随之便是铺天盖地的炽热的吻。
含住她娇嫩的唇,反复地磋磨舔舐。
车厢里渐渐响起女人的低泣声音。
刚才被吻掉的泪珠再次挂了起来。
男人哑声诱哄:“小宜再讲一遍,现在的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竟然对那个得到她怜爱的他,莫名生出一丝嫉妒。
阮宜根本架不住他的攻势。
她才被永久标记了不久,脖颈处的腺体还留着Alpha浓重的气息。
Alpha只需要轻轻一勾,便能调动起她难以遏制的谷欠望。
她含着泪回答:“喜欢……”
怎么还有人和自己吃醋呀。
秦深继续耐心地追问:“喜欢什么?”
“喜欢老公……”
“谁喜欢?”
她一抽一抽地,在他指尖绽放:“小宜喜欢……”
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喜欢什么?”
阮宜受不住,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带了些哭腔回答出最终答案。
“是小宜……小宜喜欢老公……”
第32章 第32章秦深膜拜膜拜阮宜
乔翘把报道发过来的时候,阮宜正在和小唐悄咪咪听办公室的动静。
今天,那个客户亲自来了公司。果然就是之前那个客户李静,举止十分优雅,但也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
阮宜信誓旦旦说,甄妮要是把她的稿子交上去,李静可绝对看不上。
手机叮咚叮咚弹出好几条消息。
【骑猪看夕阳:大小姐威风不减啊!】
【骑猪看夕阳:蓝字的链接“红酒洗面!阮小姐霸气护夫,怒斥渣爹“世纪贱男”!】
这个标题,起得就极其具有港媒那股子缺德味。
阮宜点开链接。
报道写得相当荡气回肠。
栩栩如生地描述了,君庭掌权人秦深偕同妻子阮小姐,面见多年未见的公公秦伯远。
结果没想到秦伯远和小三蹬鼻子上脸,对秦深多有侮辱。
护夫心切的阮小姐半点没手软,直接泼了这对渣男贱女满头的红酒。
这下好了,既不是说秦深“坏”,也不是说夫妻俩“坏”,而是纯说阮宜“坏”。
不过这正是阮宜的目的。
也不亏她给那记者打了二十万,都是围绕着她写的。
这可都是夸她威风凛凛。
【骑猪看夕阳:霸气护夫!】
【骑猪看夕阳:小妹膜拜膜拜你!】
因为阮宜嘱咐过不能露脸,所以记者也是远远地抓拍了几张。
角度非常巧妙,明明当时是秦深阻拦玻璃杯,然后她才泼酒。
但是抓拍这张正是阮宜泼酒的时候。
看起来,就非常像阮大小姐把秦深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把酒泼出去。
【软软泡芙:反派大小姐就是这样的。】
【软软泡芙:占领全世界!】
乔翘还在那边纳闷。
【骑猪看夕阳:这篇报道到底是谁写的,到底谁给秦深塑造的无敌小可怜人设。】
为了和阮大小姐霸气护夫形成反差,记者还用了非常精湛的笔触,来描写秦深之前是多么这对夫妇欺负,而他一直顾及亲情,
不忍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撕破脸皮。
直到身为妻子的阮大小姐看不下去,心疼丈夫的她决定仗义出手,美救英雄。
【骑猪看夕阳:哪个大聪明会用“可怜”来形容秦深,我请问呢?】
【软软泡芙:……嗯,但其实秦深小时候真的很惨嘛。】
阮宜忍不住给秦深说话。
【软软泡芙:而且他现在也是,嘴笨笨的。】
【软软泡芙:他受了欺负也不会说出口,都是自己闷在心里。】
【软软泡芙:如果没有我的话,就没有人替他反击了。】
屏幕那边的乔翘,瞪大了双眼:?
秦深,秦家掌权人,君庭太子爷。
之所以叫太子爷完全是因为上一辈的人还没死光而已)
实际上大权在握,即使乔翘对他不熟悉,也听说过这人的雷霆手段。
然后,在阮宜嘴里,变成了“不会反击的小可怜”。
乔翘现在十分有理由怀疑秦深是在卖惨。
而且,卖得十分成功。
大小姐现在怜爱他怜爱得不得了。
【骑猪看夕阳:阮宜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骑猪看夕阳:当一个女人开始怜爱一个男人,那她就真的爱上了。】
阮宜眨也不眨地盯着这段话,忍不住嘴硬。
【软软泡芙:我才没有!我就是陈述事实嘛……】
【骑猪看夕阳:你说的这个人真的是秦深吗?】
【骑猪看夕阳:姐们我只能说,这恋爱你真是谈上了。】
阮宜这次没有否认。
心底悄悄打鼓中,却不得不承认……她和秦深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阮宜又转回上面那段聊天。
【软软泡芙:那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标志是什么?】
爱情专家乔翘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位大小姐真的爱得不行了。
爱情专家乔翘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腿儿。
【骑猪看夕阳:俗话说得好,当一个男人膜拜一个女人的时候,就说明他爱上了她。】
阮宜对这个答案表示怀疑,追问有出处吗。
乔翘表示,这是她身为一个久经百战的恋爱小达人,手把手总结出来的经验,一般都不外传的。
考虑到在这方面她确实毫无经验,阮宜还是表示虚心听讲。
她思考了片刻,把这个报道转到了和秦深的聊天页面。
【软软泡芙:蓝字的链接“红酒洗面!阮小姐霸气护夫,怒斥渣爹“世纪贱男”】
【软软泡芙:你有没有膜拜我?】
秦深那边回得很快。
【Q:嗯?】
他没有get到她的意思,只是以为她不喜欢这个报道。
【Q:需要我让穆阳撤掉吗?】
阮宜:!
那怎么行!
这可是她阮大小姐的战果记录。
那是要裱起来的。
这篇报道的出现,就说明在他们夫妻和秦家人的舆论斗争中,阮宜扭转了局势!拿下了胜利!
见她态度很坚定,秦深也就没有再说。
【Q:好。】
阮宜却还是锲而不舍,又继续追问上一个问题。
【软软泡芙:所以你膜拜我吗?】
看到那个格外突兀的词,秦深微微地蹙起眉头。
倒不是他过度紧张,而是吃一堑长一智。
前天半夜胡闹到太晚,阮宜白天又没吃多少。
她肚子咕咕饿得不行,又不想让佣人起来做饭,免得让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做了一夜。
秦深就挽了袖子要下厨。
阮宜正在使小性子,点了一道超级难做的水晶肘。
秦深皱着眉说晚上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阮宜说你根本不会做吧!
他给她下过汤面,但阮宜觉得他肯定厨艺也就止于下面了。
岂料秦深说:“要是想做,明天做给你吃,但今晚吃这么油腻的,你会闹肚子。”
没想到他真会做,把阮宜惊了一惊:“你会做这道菜!尊嘟假嘟?”
君庭总裁显然没有听懂她的话,抬眼道:“蒸肚?这个也不适合晚上吃,你要是想吃鲜的,我做鲜虾云吞好不好?”
阮宜:?什么蒸肚!
秦深俨然是个一点不懂网络梗的老古董。
直接把阮宜雷得外焦里嫩。
见她快要笑翻在地,秦深在手机上查了查,才知道这是个梗,意思是“真的假的”。
因此,看到她消息里突兀出现的这个“膜拜”,他也下意识思考了一下。
免得她再嘲笑他是老古董,秦深看了眼在那边整理文件的穆阳,淡定问出口:“穆阳,你知道膜拜是什么梗吗?”
“膜拜的梗?”穆阳也不怎么冲浪,但不妨碍他火速去问底下的助理们。
好在助理们都是24G冲浪,叽叽喳喳地和穆阳解释,确实有个网络梗和膜拜有关。
“小弟膜拜膜拜你。”
胸有成竹的穆阳再次回到总裁办,仔细和秦深解释了这句话。
秦深了然,很快把消息发了过去。
而阮宜这边,半天等不到他的消息,又把截图发给了乔翘。
【软软泡芙:我问他之后,他咋不回了。】
乔翘那边先回了五个问号再加五个无语表情包。
【骑猪看夕阳:回家吧,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好吗?】
乔翘忍不住有点扶额苦笑了。
感觉这完全像那种在“十个小称呼打动crush”的帖子下边,问“老师我发的时候需要加序号吗”的神奇评论。
【骑猪看夕阳:要人家膜拜你,你不能直接问出口吧!】
【骑猪看夕阳:孩子你这是直直地抄答案啊!】
【骑猪看夕阳:还把答案发过去了。】
爱情专家有点无语了。
学生阮宜赶紧虚心求教,那怎么才能征服她的crush。
但是显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她的crush很快就发过来消息了。
【Q:秦深膜拜膜拜你。】
阮宜:?
阮宜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想象秦深严肃着一张俊脸,对她一字一句说“秦深膜拜膜拜你”,她就怀疑明天要世界末日了。
【软软泡芙:你被盗号了吗?】
天啦噜她是真心实意在和他讲话的!
他怎么还跟她玩梗了?
而且,秦深这种不上网的“中老年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梗!
谁续上了他的网线?
全然并不知道,屏幕对面,秦深看了一眼“帮忙接上网线”的穆阳。
他嗓音低沉:“她问我是不是被盗号了?”
尽管阮宜没明说,但秦深还是感觉出来那种无语。
很明显,看老板这个反应,其实是夫人并不满意。
穆阳汗涔涔低下了头,不得不默默背下这个锅。
秦深很快又回了句;
【Q:刚才是穆阳和我说的,他以为是互联网的梗。】
阮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没被盗号。
她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然后还是没忍住,把他们聊天的截图发给乔翘。
这下,轮到乔翘无语了。
真不愧是能结了婚的夫妻,默契至此。
【骑猪看夕阳:小妹膜拜膜拜你们夫妻。】
阮宜略过她的嘲笑,继续追问;
【软软泡芙:那怎么才能让秦深膜拜我呢?】
【骑猪看夕阳:这不是已经膜拜了吗?】
乔翘把秦深发的那句“秦深膜拜膜拜你”截了个图,顺便做了个表情包,发给阮宜。
【软软泡芙:我是说认真的!】
乔翘倒也没吊着她,和她噼里啪啦发过来一堆攻略。
经过阮宜总结,总之就是一句话:
要不知不觉地让他被你征服。
阮宜苦思冥想该怎么践行的时候,借着打水第n次经过办公室的小唐回来了。
显然,在她学习和“cru
sh“聊天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小唐一脸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战况:“妈呀我隔着门都听到里面吵得震天响,感觉客户的气都快冲破天花板了。”
他说着说着,那边办公室的门轰然打开。
琳达的声音极其冷漠:“甄妮,如果你做不了请尽快退出。”
见甄妮灰溜溜从办公室出来,小唐和阮宜分享刚才他们听到的消息。
原来是甄妮把那个客户李静得罪大了。
设计的珠宝和人家想要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不说,在客户提出意见的时候,甄妮还一副高傲的模样,说根本不可能有中西合璧的款式,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客户没有审美。
小唐:“然后客户说上次那种风格就很好啊,还要上次那个设计师。这不就是点你的么!”
“我看,琳达过会儿肯定会来找你。”
阮宜心想那当然了,她就是专攻这方面风格的。
而且尽管她性子娇气爱作,但在专业这方面一向是要求很严格,绝对不马虎,上次也是和这个客户磨了很久,才达到人家想要的成品风格。
阮宜哼了一声,她这次是打算当一次甩手掌柜了。
就非得撂挑子不管,才能治治甄妮。
她刚要说点什么狠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让秦深不知不觉膜拜她,她可以在工作上有所建树呀!
俗话说得好,工作的女人最美丽。
阮宜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出来那副场景。
她专注又认真地画着图。
而秦深就在一旁,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她。
灯光微微打在她的鼻侧,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她迷人。
看着看着,秦深就会不禁为她专业的品格,还有精致的侧脸——
所折服,所膜拜。
想到秦深那双暗色的眸子里,映出对她的无限迷恋。
阮宜就感觉心里疯狂地冒着一堆粉红泡泡。
呜呜呜她可太想让秦深膜拜了!
第33章 第33章睡……荤觉?
果然,小唐和阮宜都猜的很对。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琳达就噔噔噔从办公室出来,
她面上带了些神气:“阮宜,李静那个项目由你接手可以吗?就是上次你处理的项目。”
阮宜是她的人,琳达当然很神气。
孙经理越过她,把一组阮宜的老客户,莫名安排给二组的甄妮,本来就是不对。
现下,甄妮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客户点名就要阮宜,也是给琳达涨了脸。
阮宜虽然没打算撂挑子不管,但是还是得有一定架子的嘛。
她轻飘飘回着:“算了吧,我最近可忙了,况且我觉得我也得精进一下技艺,不然人家老客户上门,把我排除在外,我这对自己的能力相当不安呀!”
她也知道阮宜的脾性,这个回答对琳达来说倒是在意料之中。
而且,她也知道阮宜这句话不是针对她。
琳达甚至私下也很同意孙经理应该再来请阮宜一趟。
别把他们一组的人当成什么好敷衍的。
所以,当阮宜轻飘飘说出“算了吧我最近可忙了,恐怕还得”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孙经理就过来了。
这次态度倒是好得不得了。
他也没想到这个客户这么难缠。
本来上次阮宜和客户对接的时候,效率快得不得了。
阮宜被他磨了好一会儿,才架子颇高地点了点头。
甄妮作为要和她对接的人,跟在她后面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阮宜仿佛都能听到甄妮的牙关在咔嚓咔嚓作响。
她小幅度回头,微微一笑:“甄妮,你可悠着点,别把牙咬碎了。过会儿还得麻烦你把客户给我介绍一遍呢。”
明明这客户上次找的是阮宜,阮宜对她的信息很清楚。
她却非要这么说,故意促狭一下甄妮。
甄妮果然更生气了,瞪着她的双眼就要喷火,但又说不出什么来。
阮宜没再理她了。
跟着孙经理进去的时候,还不待她开始解释,客户李静旁边的人先惊讶地叫了一声:“阮宜?”
阮宜闻声看去,这才看到李静旁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约摸就是李静的女儿。
也是……她的大学同学,李雯。
李雯见了她很是惊喜:“原来我妈妈说的设计师就是你呀!”
李雯之前也是学设计的,后来实在没耐心画图,就转了专业。
所以刚才说甄妮的时候,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对甄妮的专业水平是完全看不过眼。
阮宜笑着和她打招呼:“原来是你订婚呀。”
一下子,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变得和谐了许多。
连谈起事宜也融洽了不少。
将客户送走之后,甄妮再也忍不住了。
在她看来,阮宜绝对是故意的。
阮宜早就知道,这个客户的女儿和她是同学。
甄妮甚至觉得,阮宜就是故意让自己的老同学来找她,这样更能打压甄妮,显出她阮宜的厉害之处。
先抑后扬,好给甄妮一个下马威。
阮宜:“……”
她有些好笑:“你想得也太多了。”
客户这次来订单,明明就是甄妮抢过去的。
况且,阮宜殷红地唇微微扬起:“我们又不是刚认识,这还叫下马威吗?”
她欣赏着自己的美甲,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甄妮:“我以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你好几次下马威了。”
甄妮被气得脸色铁青。
忍不住抛下狠话:“你不要觉得你有人脉就能走后门,假以时日看看谁能坐上总监的位置!”
阮宜还没说话,小唐就先翻了个白眼。
甄妮还有脸说别人走后门。
设计部人人都知道,甄妮才是那个走后门进来的。
都在传孙经理其实是甄妮的姑父,就连当年甄妮录取进启明,都是他打点了人。
不然,就甄妮这个水平,来启明当个普通职员都够呛。
阮宜哼了一声。
甄妮要是想看她走后门的话,阮宜倒是有一个特别后的后门、特别大的人脉在等着,就怕拿出来的时候吓死她。
说是这样说,但阮宜还是没打算去走后门的。
倒不是因为她行得正坐得直,而是大小姐觉得靠自己的实力完全没问题。
卯足了劲儿要打压甄妮,以及让秦深膜拜她,阮宜直接就开始沉迷工作。
她是个行动派,有事情马上就开始做。
晚上回去的时候,芳姨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秦深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没有晚会,回家之后便脱了西装。
里面是一件杏色的高领修身毛衣。
衬得他气质都温和了许多。
不像上市公司的总裁,反而很有大学教授的感觉。
阮宜特别喜欢看秦深这个风格。每次看到他穿高领毛衣,都要撒娇玩师生play。
只不过今天,她画了半个下午的图,累得骨头都麻了。
将衣服脱下来递给佣人后,就猛地跃到了秦深怀里,把小脑袋搁在他的腿上,要他给她按一按。
秦深徐徐给她捏着眉,关心道:“累了吗?”
阮宜闭着眼哼哼:“还好啦~”
这是她喜欢的工作,做起来也不费事。
秦深便放下心来,散出一些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安抚着自己的omega。
她被按得舒服,两条细白的胳膊往上一抻,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露出腰间那细细的一抹。
甚至当阮宜翻过身之后,还能微微看到腰部发红的指痕。
只是再往下,饱满的臀便被蕾丝小裤罩住,已然看不分明。
他右手给她捏着眉,左手不动声色地顺至她的脖颈处。
那里的腺体浅浅发着红。
他又舒展出几丝信息素的气息,慢慢引诱那腺体开始肿了起来,似有回应般地散发出omega的信息素。
正当秦深想着开口的时候。
怀里的omega却一跃而起:“我有灵感了!”
她噔噔噔便跑上了楼。
完全没有察觉抱着她的Alpha,已经有些不对劲。
甚至从一开始就没察觉,今天秦深这身格外休闲的、仿佛大学老师般的着装。
是她之前说过最喜欢的来着。
秦深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指尖捏着自己的眉。
有些说不清的郁结。
阮宜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只顾着激
动地跑进书房,心想赶紧把刚才的灵感画下来。
再下来吃饭的时候,秦深已经平静下来。
阮宜没了心事,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有些惊喜地歪了歪头:“哇!”
俗话说,高领毛衣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秦深脖颈修长,身材极好,几乎完全凸显出那种冬日的柔和气质。
只是他惯有的冷厉中和了这种柔,但反而更显出卓然不凡。
像是大学里教授数学或者物理的理工科老师。
阮宜一向很崇拜学霸的。
特别是又帅又学习好的那种。
她是绝对的禁欲系男神爱好者。
阮宜踮起脚,扯住他的毛衣领口,嗲嗲地撒娇:“秦老师,你今天好帅哦。”
秦深有些轻笑:“先来吃饭。”
夜晚还这样长,他并不着急,免得小姑娘又像前两天一样饿了肚子。
只是秦深这次却是真的没能如愿。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甚至阮宜也有玩师生play的想法——
还眨着眼向他发出邀请,说今晚要睡一个大荤的觉。
结果吃完饭之后,阮宜很快又进了书房。
秦深今晚反倒没有会议,他过两天要去出个差,便想着最近好好陪陪她。
没想到,反而是阮宜忙起来了。
他八点的时候端着水果进了书房,毛衣已经换成了一套黑色的衬衣。
还是上次阮宜一颗一颗扣子解开的那种。
阮宜很惊喜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个果盘:“老公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车厘子的呀!”
她笔下正画到一个樱桃的元素,吃了两颗便又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
秦深捏了捏眉宇,淡定地把脖颈处松开的两颗扣子,再度系上。
显然这两颗扣子,没有那两颗车厘子在她那里重要。
指针指到九点的时候,秦深又端了一杯牛奶进来。
阮宜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你今天不开会吗?”
她唇角沾了一些白色奶渍,粉嫩的小舌微微吞吐。
他墨色的眸色翻滚着,哑声道:“后天凌晨要赶飞机去澳洲,这两天先陪陪你好不好?”
阮宜哦了一声,刚要低头。
秦深手臂撑在桌子上,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替她抿去唇角奶渍,粗粝的指腹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滚烫。
他声线喑哑:“睡觉好不好?”
阮宜乖乖任他擦了唇角,打了个哈欠,又很快拒绝:“不行不行,今天我要把这个线条搞完!”
秦深只得在书房里,随手翻了本书看了好一会儿,但阮宜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小姑娘专注地看着手稿,然后又盯着电脑。
桌子上的圆形切割宝石被摆成各种形状。
秦深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在灯光的映衬下,阮宜的侧颜被勾勒得精致无比。
只是她显然没有留意到,有人正在定定地看着她。
秦深轻轻收走那杯空掉的牛奶,带上了书房的门。
再进来的时候,也只是在她手侧轻轻放了杯温水,也并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
指针快要转过11的时候,书房依然透出微微的灯光。
秦深蹙了蹙眉,轻敲了两声书房的门。
过了半晌还是并无应声。
他索性推门进去,毫不意外,阮宜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显然是不知不觉睡着的,指尖旁边还是一颗蓝色宝石,险些就要随着她的摆动掉下去。
而小姑娘已经呼吸绵长,睡得很沉的模样。
秦深接住那颗差点砸到地上的宝石,将其放回桌面。
阮宜似有所觉,含糊地呢喃着,只是声音很小,秦深听不清楚。
但他还是低声安抚了句:“回去睡觉好不好?”
阮宜毫无所觉地哼哼两声。
要抱她起来的时候,两只拖鞋都险些滑落,秦深索性直接将鞋子从她脚上摘落。
露出两只洁白娇小的脚丫子。
光溜溜的,十分粉嫩。
怕她着凉,他索性抽了一条极长的羊绒毯子,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包起来再放到怀里。
秦深避开所有可能撞到她脚尖的转角,总觉得怀里的重量比前几日轻了一些。
明天得让芳姨给她炖个汤。
转身用膝弯关上门的时候,外面走廊灯暗了下来,怀里的女孩才似有所觉地咋了咂小嘴。
“要睡觉了……”
秦深柔声哄她:“嗯,抱你睡觉好不好。”
他舒展出几丝乌木沉香的气息,让她很快又安抚下来。
阮宜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气息,脖颈后的腺体也开始微微发烫。
在Alpha怀里蹭了蹭,小omega晕晕乎乎地还想着吃饭那会儿:“睡素的还是睡荤的……”
秦深有些失笑。
她累成这样,若是他再折腾,仿佛他都有些衣冠禽兽了。
看来,今晚真的只能睡一个素的了。
至于荤的么,欠了一次,自然要双倍补上。
第34章 第34章冷漠严厉的斯文败类
阮宜心中卯着十足的干劲,一连几天都沉迷工作。
甚至都不和小唐八卦了。
小唐喝了口奶茶,“奸臣”一般劝诫阮宜:“多休息呀,总是工作的话,这工资岂不是白拿了。”
摸鱼王小唐奉行的原则,就是拿一份工资干一份活。
但是,来上班已经就是工资这份活了。
上班再干活,需要单独给钱。
不等低头画图的阮宜抬头,一旁经过的甄妮反而忍不住了。
她冷笑一声:“也就是做做样子,反正做成什么样,你同学也不会拒绝。”
甄妮已经认定,这是阮宜故意做的局。
无非就是拉老同学来当客户,成与不成,根本就不用洽谈。
反正都算成阮宜的业绩。
阮宜抬起头来看她。
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至少,我同学知道我负责设计,人家还是愿意让我来呀。”
“不像你,”阮宜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要是你同学遇上你给设计,恐怕赔钱都要换人吧!”
最后,甄妮又气冲冲地走人了。
狼狈而逃。
小唐摇了摇头,表示不解:“每次都讨不到好,每次都要来吵架。”
阮宜想了想,道:“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不找骂不痛快的人。”
“甚至你骂得越狠,对方就越爽。”
空气莫名地寂静下来。
小唐眨了眨眼看她,白皙的面皮上闪过一丝红晕。
阮宜:?
小唐严肃地摆了摆手:“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也不要在公司聊这种话题。”
阮宜:!
啊啊啊这个污浊的思想!
阮宜狠狠瞪了小唐一样,表示要和这种人划清界限。
她可是纯洁的好孩子~
下班之后回到家,芳姨正把菜色端出来。
阮宜目光扫了一眼,没看到秦深。
奇怪,他中午就没回来,怎么晚上这会儿了,还没回来。
她问芳姨:“秦深呢?”
芳姨:“少爷刚回来,去补觉了。”
阮宜没留意那个“补”字,反而想着一会儿得捉弄一下他。
哼哼这个贪睡鬼。
她都没有一下班就回来补觉诶。
阮宜想得好好的,结果吃完饭上楼,脚步又自动转向了书房。
全然只想着那张设计图,还有什么可以完善的地方。
一画就画到了很晚。
饶是她沉迷工作,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今天秦深居然没来敲书房,也没来给她送吃的喝的。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回主卧好好声讨一下这个男人。
结果没想到,她偷偷推开主卧的门,却发现主卧竟然关着灯。
夜色浓郁,遮光性极好的窗帘笼住了月光。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越发有一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阮宜顿时有
点小脾气了。
怎么可以不给她留灯!
虽然她回来得晚,但是也要给她留灯!
她被惯得娇气十足,有点小脾气就必须要发出来。
只不过阮宜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开灯。
她偷偷把小脚丫从拖鞋里脱出来,赤着脚像蜻蜓点水一般,偷偷摸摸地走到窗帘那边。
即使是夜里,华宫外边的灯也是亮着的。
阮宜预备一拉窗帘,吓这个人一大跳。
她轻手轻脚地过去,生怕一点点惊动了黑夜。
然而,那只小手刚刚摸到窗帘,她的后背就贴上来一张大手。
阮宜一个瑟缩,刚要开口:“秦深……”
男人却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叫出来。
随后,炽热的吻从背后落下,不断啄着她的耳尖,温度从肌肤相亲之中传递过来。
阮宜一口咬住他粗粝的指腹。男人吃痛,却吻得更狠了,依然强势地捂住她。
半点没有给她放松的机会。
阮宜试图从他有力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推拒之间,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她小脸微微发红,呼吸很是急促。
伏在秦深的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身下似乎已经开始濡湿。
阮宜绵绵地抱怨:“你吓我一跳。”
秦深淡声:“吓什么,猜不出来我是谁么。”
阮宜目光扫向他硬挺的五官。在黑夜里她看不分明,只是能感觉到那炙热的吐息。
阮宜决定先给他一个枣子,而后再狠狠声讨。
于是,甜甜地撒娇道:“你是我老公呀。”
秦深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
阮宜:?
她怎么莫名听出了一种幽怨感。
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恶狠狠声讨他:“你为什么这么早关灯,是不是忘了你老婆也要回主卧睡?”
秦深沉默片刻,看向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
随后道:“我只是刚从澳洲回来,在倒时差。”
“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今天出差。”
“也对,凌晨我走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他的语调似乎毫无波动,只是陈述事实。
但阮宜偏偏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控诉。
阮宜:……
这就很尴尬了呀。
本来是她来控诉秦深,这下反倒被秦深控诉了。
秦深这一天是出差了吗?
她努力从脑海中调动记忆,才记起来前几天秦深好像确实有说过,他有个临时远差要去澳洲。
秦深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好像我马上飞回来这事,你并不期待。”
她咬着唇,此时耳边他心跳的声音,十分有力。
仿佛一种无声的控诉。
阮宜开始支支吾吾:“我,我忘了嘛……”
她声线刻意放软,哄人一般。
“老公,原谅我嘛,好不好~”
“下次你出差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好话一直是阮宜的拿手绝技。
不要命地往外撒甜言蜜语。
秦深手臂收紧,将她从他胸前拢到他的颈窝。
他并没有开口。显然,小姑娘根本没意识到实质性问题。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对他的情绪毫无所觉,乖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秦深并没有点起夜灯。
漆黑的视线反而让阮宜更有勇气,半撑起身,摩挲着他的唇角,十分上道地送上香吻。
长发低低地垂了下来,连她的吻一样,带着淡淡的香气。
男人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还是接住了她的吻。
看似没有波动,实则大手掌控住她的后颈,掌心干燥温柔,轻轻摩挲着那处肿起的腺体。
吮吻的力度更是丝毫未减,几乎是不容阮宜反抗一般,撬开她糯白的齿关,熟练地扫过她湿热的口腔,强势十足地夺走她的呼吸,直到她被吻得浑身发软,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薄唇。
那股乌木沉香的气息,已然慢慢侵占到她的身上。
阮宜化成了一块玫瑰软糖,喘息之间眼角挂上泪水。
这信息素的气息实在太令人放松。
起先她还尚有余力,努力回应男人强势的吻。结果到了最后,如同泡在温暖灼热的水中,她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晕乎。
阮宜实在是太困了。
湿漉漉的眸子不断垂落,长长的羽睫开始眨动。
终于,她一个歪头,小脑袋枕在了他温暖的颈窝里。
她亲着亲着,倒头睡着了。
秦深沉默片刻,狭长的眸子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半晌没有作声,灼烫的呼吸渐渐冷却下来。
直到女孩进入熟睡状态,下意识地寻找暖源,不断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
秦深敛了眸子,微微翻身,让她落在松软的大床之间。
有力的长臂撑在床沿,沉沉地注视着进入睡梦的女孩。
阮宜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咂了咂小嘴儿。
睡得十分甜蜜。
但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阮宜感觉她睡得很不好。
梦里她被男人从背后强势地拥住,细白的手腕也被钳在大掌之中。
脊背抵着透明的玻璃,两腿打着颤儿地往下滑,而后被男人托住。
天鹅颈被迫后仰着。
男人力度极大,不给她半点挣扎空间。
忽地一个深顶,阮宜倏然从睡梦中醒来。
迷蒙地睁开双眼,浑身软得像从水里拎出来。
已经染起一片潮湿。
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阮宜定了定神,才看清阳台那边闪烁着一点猩红。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阳台上。
赤裸着上半身,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带着火星的烟。
他慢慢吸了一口,随后吞云吐雾一般。
外头的雪飘得极大,阮宜刚从睡梦中起身,在床上遥遥地看着他。
他很少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时刻。
秦深一向是清冷的、疏离的,仿佛隔绝世人一般。
就像是仙人不会理睬凡人。
即使是热闹非凡的酒会,也从不会出现没有眼色的人打扰他。
再后来,在阮宜面前,他似乎收敛了那刺骨的冷。
甚至显现出一丝温和。
可偏偏,如今在那里站着,既不是清冷,也不是温和。
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萧瑟感。
甚至,因为赤裸着上半身,脊背精瘦的线条缓慢游走,勾勒出一种说不清的桀骜。
仿佛野性难驯。
他掸了掸烟灰,似有所觉地回头。
本就并不明朗的神情,在灰白烟雾的缭绕之中,更显得发沉。
带了一些说不清的散漫。
不像他平日将周身危险收敛,此时的他,似乎将那种晦暗不明,悉数摆到了台面上。
阴沉、危险、令人害怕。
像是拉满的弓箭,蓄势待发。
毫不掩饰那种来自猎手对猎物的占有欲。
秦深吐了口烟气,开口:“过来。”
他声音极度喑哑,并不温和,甚至十分锐利。
也不是睡前那种温和商量的语气。
而是自带上位者气质的发号施令。
可偏偏,阮宜就如同着魔了一般,掀开被子起身。
吊带睡裙裹着她纤细又饱满的身材。
赤足踩到地板上,她像是雀鸟飞向主人的掌心。
来自小动物的本能告诉她,要小心。
眼前是一只可以吞下她的猛兽。
可是就是如同着魔了一般,秦深那命令的话一出。
冷漠严厉的斯文败类。
明明阮宜想要凶凶地告诉他,不许这么冷漠地命令她,她是个喜欢被人哄着的宝宝。
但是此刻内心那种羞赧的声音,却又悄悄响起。
她好喜欢他这种时刻,像是掌控她这朵玫瑰的万有引力。
不温柔、不温和。
可是,好想让人听从。
阮宜的小脸飞上一片粉红,感觉纯洁的心灵突然开始走上高速。
怎么办。这样的秦深,她好喜欢哦。
第35章 第35章脚踩他的脸
阮宜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本就惴惴不安的情绪,拉扯着她再次停下
脚步。
外头的雪花絮絮地飘着,阳台的巴洛克风窗帘早已被拉开,透出点点晶莹的白光。
秦深已经转过头去,精瘦的脊背肌肉分明。
自顾自地吐出一口气,和外头的雪雾一样,迷迷蒙蒙。
他的世界好像自成一派,并不会轻易容纳他人的进入。
让她忍不住犹豫。
可是,心里那股劲儿却按不下去。
他越这样疏离、散漫,就越想让阮宜重重地撕开他,甚至撕裂他。
何况比起平日的秦深,他今日并不规矩,反而慵懒。
徒增了一种难驯的野性不羁。
好像他过去的冷淡禁欲,都只是因为他将欲望关在笼中。
而现在,则是野兽出笼,毫不掩饰那种危险气息。
连信息素的气息,都浓重得仿佛加深了数倍。
她从未这样清晰地认识到,眼前是一个强势、凶狠的Alpha。
阮宜讷讷开口,软软的语调里带了迷茫:“秦深……”
男人声音喑哑:“一天没见,就忘记该叫我什么了。”
她悄悄抬眼看向男人,他侧脸轮廓极深,在烟雾里仍然勾勒出挺拔的线条。
他好凶。
阮宜心里这样想着,可两只赤白的脚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乖顺低头:“老公。”
说不清心里是在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期待。
仿佛揣了一只小兔子,噗通噗通地乱跳。
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小巧的脚趾在地上抓来抓去,以及紧紧抓住真丝裙摆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当下不同寻常的心跳。
秦深长眸半眯,臂膀一揽,便掐住那把细腰,将女人拢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赤。裸的胸膛。
他哑声道:“在心里念我什么?”
居然被他看穿了。阮宜也没犹豫,明知气氛不对但还是哼哼道:“你好凶。”
“凶?”
秦深微微敛眸,唇角弧度不明。他没计较她只顾着工作忘了他出差,她反倒是亲着亲着自己倒头睡着了。
倒是他太不凶才对,惯出她这副脾气。
秦深熄灭掉那点猩红,拥住她的大掌微微使力,浮上一道道青筋。
“阮宜,你说我哪里凶?”
被他直呼自己的名字,阮宜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氛围似乎真的不对劲。
她眸子泛着水光,纤长的指抵着他的肌肉。紧绷的肌理层次分明,顺着线条一直延伸到小。腹。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胡乱回答:“你,你……腹肌太凶。”
“是么?”
秦深索性捏住她作乱的手,往下探去:“试一试,还有的更凶。”
阮宜大脑一片空白。
像一只小仓鼠,遇到了好大一颗巨型坚果,又高兴又茫然,不知道怎么下口。
阮宜哆哆嗦嗦地试图抽回手去。但男人今天格外凶狠,不给任何退缩的可能。
她似有所觉,抬头试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深没有回答,他呼吸灼烫。大掌上青筋浮动,缓慢地向下顺着她的脊背。
阮宜眼尾飘上淡淡的红,咬了咬唇也还是没忍住,娇哼了一声。
绵软得仿佛被顺毛顺得十分自在的小猫咪。
秦深眸子带了点促狭,却轻轻掩住,语调反而极其平静:“什么时候?”
阮宜抿唇不语。
和他肆意作乱的手不同,男人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回答我,阮宜?”
他又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阮宜这才抬起眸子来,对上男人那双含着冰的眸。
她看了又看,也没从他的眼底看出怜惜。
只有一片严厉和冰冷。
仿佛是老师上课点名走神的学生。
阮宜眼底开始积蓄水光,委屈得不得了:“不告诉你!你真讨厌!”
身体很老实地颤着,说出的话却特别不满:“不就是忘了你出差嘛,你工作起来也忽视我了啊!”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在课堂上硬要和“老师”呛声。
“这件事的源头,首先在于你出差了。如果你不出差的话,你就不用告诉我出差,那我也不会忘记,那你也不会生气,所以你生气的原因其实根本在于你出差了……啊!嗯……”
那张殷红的小嘴叭叭叭,已经忘了自己现下的情境。
猝不及防被一使力,剩下的话悉数被尖叫吞没,身子被迫软在他的怀里,毫不意外地被秦深抱住。
男人声音冷淡地陈述道:“几天没有,就饿成这样。”
秦深捏住她的下巴尖,不许她扭过头去,硬让她去看那水光。
阮宜涨红着一张脸,死死抵着他的胸,不肯抬头回答。
甚至还想狠狠咬他。
眼泪簌簌地开始往下掉,沾湿了他胸前一片肌肉。
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仿佛天下所有人都是作怪的恶人。
尤其是他,更是最大的恶人。
见她一副委屈小鹌鹑的情态,秦深再怎么狠心也有些无奈。
不经意略微收敛了冷淡,声音终于柔和下来:“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因为工作忽视了你。”
虽然没看到男人的表情,也能听到他语气里的让步。
哼,总算被哄了。
达到了目的,阮宜心里飘过小小的得意。
然而面上还是抽搭着泪水,抬头要跟撒娇:“我不管就是有嘛。”
她本来其实就只是想靠着掉眼泪,好浑水摸鱼过去。
结果抬头注视到秦深那双深邃的瞳孔。
习惯性撒娇卖乖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男人沉着一双长眸,沉沉地看着她。
天地浩大,但他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翻滚着一些不分明却极汹涌的情绪。
他垂眸看她,不许她低头:“我什么时候因为工作忽视过你。”
演戏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那些浑水摸鱼的话突然堵在嗓子眼。
好像,他其实已经看出来,她是企图敷衍过去才掉的眼泪。
但是,还是哄了她。
阮宜突然惊觉,真正的问题所在。
挂着的泪珠被男人温热的指腹擦去,她顺势将半个侧脸偎在他干燥的掌心。
阮宜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忽视了你呀。”
秦深轻笑了一声。
如同点拨了一个才意识到问题的学生。
她最近这废寝忘食的模样,甚至干出了一种老公破产的架势。
连芳姨都来问他,小宜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每天回来了就往书房钻,完全忘了她还有个老公。
秦深:“我以为你都不记得还有老公了。”
这下是她理亏,毕竟秦深忙工作的时候,也不会到这种完全忘记自己老婆的程度。
要是有这种时候,阮宜早就哭出太平洋了。
阮宜自知心虚,讨好地看他:“你别生气了嘛。”
本来是想通过工作让秦深为她膜拜的,结果她做着做着就先沉迷工作了。
虽然道歉但还忍不住为自己狡辩:“你看我也是为你工作嘛,让你赚到更多的钱,你也开心呀。”
秦深几乎被她的诡辩气笑了。
听起来仿佛有一种老公破产还得靠老婆养着的感觉。
秦深:“你想起我的时候,我更开心。”
他挑起眉峰,声音又是方才那种冷淡:“只可惜,好像阮小姐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这话听上去她仿佛涩眯眯的饿鬼。
阮宜耳尖染上红潮。
她低头坚决不承认。
秦深没有犹豫,单手托起她,轻轻就让小姑娘落在了他的肩头。
阮宜惊呼一声,顿时从仰视他变成了俯视他。
真丝裙摆如花瓣般落下,更方便他肆意。作乱。
“小宜,你不乖。”
秦深声调极其冷漠,厉声问道:“是不是错了?”
阮宜死命地咬着唇不想讲话,却还是在他的动作之下收不住,精瘦的肌肉染上点点水光。
心里的羞耻达到了极点,眼见着秦深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阮宜不得不抽泣着认错。
她羽睫
漉漉,乖顺得不得了:“我错了老公呜呜呜。”
男人当然对肩处有所觉,却还是继续沉声发问:“哪里错了?”
明明他是这样严厉的语调。可她却感觉心中涌出奇特的欢喜感。
阮宜不得不承认,下班她还在和小唐说,怎么会有人喜欢被骂。
结果现在,因为秦深这种严酷的态度,她莫名更感觉有一种紧张的期待了。
阮宜抽泣着认错:“我,我不该忽略老公。不该忘了老公出差。”
秦深声音冷冷:“只有这时候才会乖,是不是。”
阮宜面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她搂住他的脖颈,认错态度乖得不得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回家一定先找老公,老公不要生气了……”
男人的声音极具磁性,连同释放的乌木沉香信息素,将她牢牢桎梏:“自己想一想,有几天回家没理我了。”
阮宜艰难地回答问题:“……八天,不对,是七天,不对不对!是九天,九天……”
秦深喉结滚动着:“有九天没理我,那是不是应该补够九天的?不对,应该翻倍来算,补够十八天才对。”
阮宜想摇头说不对不对。
“为了避免忘掉,每一下都要报数,好不好?”
阮宜想摇头说不好不好,可是男人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
几乎是狂风席卷着乌云一般而来。
她细细地喘着,又不时高亢地尖叫。
还得被迫记着报数,漏掉一次没报,就得从头开始数。
直到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经软成了一块可口的馅儿饼,不住地淌着。玫瑰味的流心。
秦深轻笑一声,把她抱到飘窗上。
阳台的飘窗极高,身后的雪絮絮飘飞。
她被凉得微微瑟。缩,还没从刚才的情绪恢复过来,不住地抽泣着。
却见到秦深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等她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他才轻轻托起她嫩。白的脚,声调染上温柔:“早这样认错,不就好了。”
阮宜像个淘气的小孩子,不给一点惩罚,是不会意识到问题的。
局势一下子逆转过来,阮宜顿时闷闷地和他生气:“你怎么可以凶我,还……还对我那样。”
秦深反问:“那样,是什么样子?”
阮宜不想理他:“就是那样嘛。”
秦深轻轻笑了:“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好像并没有察觉,他的态度其实一直是随着她走的。
如果说过去他一直是悉数包容,但如今他竟也会向她反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是因为阮宜不自觉向他流露了允许。
她允许他对她坏一点、凶一点。
秦深不得不承认,人总是贪心的。
一旦被她允许,他便会想着不断推开那条线,让她感受他的起伏与不满。
大小姐扭头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说过,”秦深的手指在她嫩白的足尖拂过,带了些示意,“只是我感受到了。”
看着那灵活修长的手指,阮宜再度红了脸。
秦深语气染了一丝调笑:“刚才是‘坏一点’,那现在,换成‘好一点’,好不好?”
阮宜声音如蚊蝇,那双脚丫胡乱地踩着,甚至企图蹬鼻子上脸。
可是男人并没有反抗。
她故意不去看,脚尖却重重地踩在了他脸上。
秦深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就感受到她的脚掌心,传来一种潮湿的酥麻感。
阮宜充满惊诧地看过去。
秦深捏住那只作乱的脚,指尖划过凸起的踝骨。
随后,温热触感落下,他轻轻地吻住。
像捧着女王的王冠,十足的虔诚。
而在虔诚之外,却又是浓重的迷恋。
仿佛有克制不住的瘾症。
男人开口:“这样,算不算‘好’?”
他单膝跪在她身下,如同膜拜女王的骑士,立誓会永生永世忠诚于她。
阮宜讷讷地怔住,雀跃、紧张、期待、惊诧和意外交织在一起,一时忘记了应该作何反应。
啊啊啊啊这是犯规!
这样,好像有点太‘好’了……
第36章 第36章玩具能让你这样吗
阮宜推门进来的时候,乔翘正在边吃香蕉船冰淇淋,边啪啪啪打字。
阮宜把包放下,先喝了口水。
她前天刚把成稿交过去,这两天总算清闲下来。
正好今天乔翘来附近见客户,中午阮宜就没回去,和她约了楼下咖啡厅小聚。
她正要扫码点单,乔翘终于放下手机:“我给你点了,还是你最喜欢的舒芙蕾。”
乔翘语气很正常,结果阮宜莫名其妙就红了脸。
她拨浪鼓似地摇头:“我不吃舒芙蕾!”
脑海里浮出一个又一个舒芙蕾被人吃的场景。
乔翘:?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乔翘十分可疑地盯着她。
阮宜连忙咳了两声:“我,我这两天吃太多了,想换换口味,我要一份巧克力慕斯。”
她火速下了单。
为了防止乔翘“正确地想歪”,阮宜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这边见客户了?”
乔翘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哀叹道:“这次接了个大客户,还是要上门定制那种。”
阮宜迟疑道:“你们这种产品……上门定制,会不会有点危险?”
毕竟是做情.q用品,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带着恶意的骚扰。
阮宜还是挺担心乔翘的。
乔翘摆了摆手:“还好,这种上门定制都有很强的私密性,我们不会公开这个服务,都是熟人客户私下介绍。”
阮宜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乔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今天这个客户事事儿真多,应该是个omega,需要做做手工活什么。”
“我给发了好几个模板过去都不满意,难道还要我纯定制啊!”
阮宜做的也是定制珠宝,表示:“钱给的够多,那都不是事。”
李静给李雯定制的珠宝,光前期费用就是七位数,要么孙经理鞍前马后得伺候好这个客户。
乔翘:“其实你说这话,比起设计师更像是客户口吻。”
区区七位数,还不够秦深随手送阮宜的一个胸针贵。
她说着说着,冷不丁问起阮宜:“话说,你家霸总膜拜你了吗?”
阮宜险些没控制住,差点呛到。
恢复过来,脸红了半晌,扭扭捏捏没说出几句话。
乔翘:?
乔翘: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她那天分享的秘籍里,应该没有涉及到脸红这方面的吧!
不是说好的要通过工作让秦深膜拜吗?
阮宜含糊道:“也,也有。算是通过工作让他膜拜吧。”
因为她忙于工作,所以秦深欲求不满。
然后那天单膝跪在她面前,亲了她的小脚丫,还舔了她的花园……
也算的话。
嗯,跪拜怎么不是膜拜呢。
乔翘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付,眯着眼打量她:“你们夫妻俩不会又聊着聊着,聊到花市频道了吧!”
阮宜的眼神开始游离。
乔翘:……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对看来是床头床尾都挺和。
乔翘郑重地握住阮宜的手:“本来还怕你害羞不收,现在你一定得收下。”
她掏出两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手提袋。
示意左边:“这个是送你的。”
又示意右边:“这个是送你们的。”
阮宜疑惑地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
乔翘看着她一脸天真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开口:“左边你得自己保管好,千万别让秦深看到。”
“不
然,你们——“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着重道,“肯定就只能用右边的。”
阮宜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