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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乌七八糟你怎么回来的?

张局问苏笑笑:“我不揍他是不是对不起他逮着机会就捎上我?”

团团慌忙躲回房间。

苏笑笑一脑门黑线:“出来给大勇打电话!你爸不揍你!”

团团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张怀民很是嫌弃地啧一声就去书房。团团看到书房门关上放心了,去客厅给陈大勇打电话。

团团特意挑周末回来,因为他爸妈都在家。万万没想到周末也适合去朋友家。星期天陈大勇自然也在家,他新家有电话,接到团团的电话就开公司配车过来。

团团见他一个人过来:“你老婆没来?”

“本来今天去我丈母娘家。我陪你去红伟家,她去我丈母娘家。”陈大勇的新房离他单位近,到他老婆单位也顺路,夫妻俩平时在新房,星期天去丈母娘家看孩子——先前苏笑笑提醒过他别叫孩子住新房,陈大勇就把孩子放丈母娘家。

刘美惠的父母退休后突然闲下来,舒服归舒服,但也有点生活没了重心的失落感,陈大勇把孩子交给他们,老两口辛苦,但忙忙碌碌也充实。

刘家父母这一代在血脉方面比较守旧,以前见人家带着孙子孙女很是羡慕,现在他们跟前也有个小的,老两口走到哪儿带到哪儿,陈大勇和刘美惠也放心老人带孩子。

团团和陈大勇到朱红伟家待一会就去对面李小光家。他俩来的不巧,正好碰到朱红伟的几个同事。朱红伟的对象刚生了孩子身体不舒服,朱红伟招呼同事,他父母照顾孩子,团团和陈大勇也不是外人,就让他先忙。

听到同事走了,团团和陈大勇才过去。孩子出生那天陈大勇来过,送上他老婆准备的礼物。这次单纯陪团团过来。团团想想他妈好像给过谁见面礼,直接问朱红伟:“我要不要给见面礼?”

陈大勇的孩子生的时间对团团来说不巧,等他见着孩子都过去很久了,苏笑笑替他送的礼物,他回来后就带点水果过去,因此当时没想到这一点。

朱母赶忙说:“给什么见面礼。你妈给过了。”

“我妈给的什么?”团团好奇。

孩子睡在朱红伟对象身边,她对象拉开女儿的小手。团团惊了一下:“小金镯子?苏总舍得啊。是不是实心的?”

陈大勇朝他肩上一下:“看不起谁?”

朱母开玩笑:“不是实心的找你妈要个实心的?”

“不是实心的我得数落她。”团团说得跟真的一样,朱母知道他大方,担心他真会要,赶忙说:“是的,是的,你妈妈一个月工资加奖金呢。”

团团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朱红伟叫他留下用午饭。团团摇摇头:“我才回来,身上都馊了,洗了澡回去宰张局。”

朱母不同意他回去,叫团团留下吃午饭,说话间就叫丈夫跟她去菜市场。团团一声“嗳——”没喊出来,老两口就拿着菜篮子出去。

陈大勇:“下午再回去吧。我送你,不耽误你晚上叫张局请客。”

话音刚落,跟难民似的李小光穿着拖鞋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下午回去吧。”

团团:“你最近去了哪个山头?跟被女妖精吸干了似的。”

李小光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主卧门口的两人说:“最近在外面带队勘察,刚回到首都的感觉跟从古代穿越回来一样。”

团团想说我去试飞基地待一段时间也不像你这样。想起保密条例,团团改成啧一声,又忍不住去卧室:“我可以看看吗?”

陈大勇问:“洗手了吗?”

团团去卫生间洗手回来轻轻碰一下小孩,忍不住说:“比你儿子软啊。是不是因为她是女孩?”

陈大勇很无语:“因为她小!”

“好像是。我见你儿子的时候他都几个月了。她才几天。会不会碰坏啊?”团团担心,“我还是离远点吧。”嘴上这样说,双脚一动不动,“睁眼了吗?我听说小狗要几天才睁眼。”

陈大勇一把把他拉到门外:“那是小孩。胡说什么。”

团团:“可是她怎么不知道睁眼?”

“因为她睡着了。”

团团:“我们说话她也能睡着?”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聊天也没耽误你午睡。”陈大勇对朱红伟的对象说,“别理他,小孩一个。”

小孩她妈不在意的笑笑,因为她听她妈何敏说过,团团看着不小了,还跟小孩一样,大院里的小孩喜欢找他玩,他在家张嘴爸爸闭嘴妈妈,跟个大宝贝似的。

陈大勇担心团团闹笑话,问朱红伟:“有吃的吗?”

朱红伟笑着去厨房,拿一盒牛奶一盒罐头,又端一碟水果。李小光起身接过罐头,使唤陈大勇拿勺子。

陈大勇把勺子递给他忍不住唠叨:“你家没有?”

“你俩刚才去了,有什么?”李小光一边开罐头一边问。

俩人见他在屋里睡觉就没到处走动,坐在沙发上闲聊,一听到这边有人出来,他俩就过来了。

李小光见他俩真不知道:“我那边除了客厅就卧室东西齐全。厨房还是你们原先布置的那样,我没开过火。”没时间开火是其一,其次他不会做饭。他倒是会摊煎饼,可摊煎饼要准备很多东西,他懒得准备。

要不是为了休假清净几日,他连卧室都懒得布置。

朱红伟把三个朋友安排好就回卧室。他对象见他又进来就叫他出去。朱红伟就说:“不是外人。我在屋里你有事喊我我能听见。”

“我只想睡觉。”说到这里又想爆粗口,怀孩子的时候折腾她,生完了身体更虚,导致她一直以为是个小王八蛋。这几日经常忍不住看看,确定是个姑娘又觉得被调换了,姑娘怎么可能那么能折腾。

她把她的怀疑说给她妈听,何敏不客气地说:“像你!”

团团一个香蕉没吃完,门铃响了。陈大勇把朱红伟叫出来,“又是你同事啊?我们去书房。”

“不是。”朱红伟打开门愣住。何敏不禁问:“不认识了?”

“不不是,您请进。”朱红伟没怎么去过他岳父岳母家,毕竟没有举行婚礼,结婚证也是仓促办的,跟她不熟见着她就有些手足无措。

团团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何姨?”见她身边还有一个赶忙起身,“伯伯?”

老两口愣了一下,何敏到客厅才反应过来:“团团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买菜还碰到你妈,怎么没听她说啊?”

团团:“今早刚回来。”

何敏的爱人不禁问:“也没回家休息?”

团团点点头。

老两口很是欣慰,也不去看外孙女和闺女,坐到沙发上嘘寒问暖。

朱红伟倒两杯茶发现人家没空理他,他挠挠头回卧室。陈大勇和李小光相视一眼也移到卧室。朱红伟他对象小声说:“是不是跟见着亲儿子似的?”

三人一起点头。

过了十多分钟何敏的爱人发现很多问题团团没法回答,不是他不懂,好像因为保密不能说太多,见他因此为难,就起身去看看外孙女。

何敏见外孙女的皮肤比前几天好看,对闺女说:“过几日就好了。不许再嫌她丑。你刚出生时才丑。”

老两口待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不是不想在闺女这里,主要因为朱家父母见着亲家拘谨。何敏讨厌仗势欺人的人,对朱家父母的谨小慎微满意,但跟他们在一起也放不开,与其双方都不自在,干脆避免接触。

如果让何敏再选一次,还是选择跟朱家结亲。何敏和她丈夫也没想过找门当户对的。闺女从商,儿子不在公安系统,只有女婿能用到何敏丈夫的人脉。当官的女婿过几年跟闺女离婚,闺女只能哑巴吃黄连。找个朱红伟这样的,一家子把闺女当公主伺候,因为工作性质朱红伟轻易不敢乱来。

朱家的表现也证明何敏没选错。

就在何敏的外孙女出生前一周,大院里也有个姑娘生个闺女,她妈从医院回来看到何敏想起她闺女也快生了,就跟她聊孩子的事,说亲家那边几个闺女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她闺女生个闺女,亲家好像不高兴。

这两家门当户对,两家儿女还没结婚就亲如一家,可不像何敏跟朱家父母那么陌生。何敏以前还跟丈夫聊过,她和亲家大概不永远不可能像一家人。

何敏听了那家人的话也有些担心,所以闺女去医院那天她全程守着。护士出来说大人小孩都没事,朱家父母就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问是男孩是女孩。

何敏的闺女出来,老两口才想起问男孩女孩。听到女孩,老两口也没变脸。看到了何敏,怕她多想,欲盖弥彰地补一句“男孩女孩都一样。”

何敏从医院回来告诉丈夫,朱红伟的嫂子送的鸡汤,说了朱家父母的神色,她丈夫不禁说:“门当户对又怎么了。”

何敏一听这话也意识到别人也在丈夫面前说过,不应该叫闺女下嫁。

话说回来,老两口到楼下正好碰到朱母的菜篮子满满的,朱父还拎着一条鱼和一只鸡。何敏不禁说:“别给她吃那么多。”

朱父笑着说:“我们问过医生,月子里吃好喝好身体好。胖了不好看等把身体养回来再减肥。”

朱母解释:“红伟的几个朋友也在,这些菜不多。”

何敏想起大小伙子饭量大,便笑着告辞。朱母叫她留下来吃饭,何敏就把丈夫推出去:“还没上楼呼机就响了。”

朱家老两口信以为真,因为张怀民就挺忙的。

回到家属院,看到张怀民的车在楼下,夫妻俩互看一下就去张家。

张怀民躺在沙发上看侦探小说,听到敲门声就说:“请进,门没锁。”

夫妻俩进来,张怀民慌忙坐起来倒水:“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何敏的丈夫看着张怀民的气色和神态不禁摇头,也没比他大几岁,怎么一个像中年人,一个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啊。

张怀民的这位领导是副部级,俩人其实没差多少,但他比张怀民大六七岁,于公于私都是他老大哥。张怀民不得不放尊重:“出什么事了?”

何敏:“没事,刚才看孩子碰到团团,团团这孩子才回来,你怎么也不叫他在家歇一天?”

张怀民坐下:“今天周末,他的几个朋友都休息,趁机聚聚。”

何敏的丈夫朝沙发上看去:“你还看这书?”

张怀民实话实说:“抓嫌疑人要想想嫌疑人怎么想的。很多难办的案子都是跟地摊文学学的。虽然大部分案件不是为情为钱就是为色,但也有些奇怪的案子。”

他领导不禁问:“我怎么听说以前你办案都是先排查?”

“要先排查嫌疑最大的。如果像耙地一样耙了几遍,没有任何遗漏再用其他方法也不迟。”张怀民道,“虽然看这书,我还是坚信没有那么多高智商犯罪。智商高的人来钱快,何必亲自动手。”

何敏不爱听这些:“怀民,团团妈呢?”

张怀民:“她二大娘没了,刚才她堂弟过来找她,跟她堂弟烧纸去了。”

何敏怀疑她听错了:“她二大娘,你不去?”

“团团妈也不想去。”张怀民怕他领导误会,“前些年当倒爷赚了不少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后来火车大/劫案把他们吓得不敢干,又觉着有个当公安的亲戚好。团团妈懒得理他们,碍于她大伯和小叔还活着,对她也挺好,给两位老人个面子回去看一眼。”

何敏家也有这样的亲戚,可以理解:“我还想团团妈要是没事,下午去街上看看。”

张怀民:“她二大娘回老家安葬,她是去老家,大概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何敏看丈夫:“我们也回去吧。”

张怀民送两人到门外。

回来张怀民继续躺沙发上看书。

十二点多,张怀民饿了,打算看看有面条还是有饺子,苏笑笑回来了。张怀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怎么回来的?”

苏笑笑:“小叔家买个面包车,我们坐面包车回来的。”

“刘庄也没留在村里帮忙?”

苏笑笑:“我到村里看到刘荷和她的几个儿女,小婶说刘荷跟她丈夫正在闹离婚,她丈夫的相好的是我二大娘儿媳妇的堂妹。听说二大娘的儿媳妇叫她堂妹帮忙看店,刘荷两口子经常过去,一来二去偷偷好上的。我估计今天有的闹,这种热闹不敢看,除了小叔小婶和他们家老大两口子,我们都回来了。”

张怀民:“刘庄他姐和姐夫?”

苏笑笑点头:“刘庄的侄子侄女和他闺女原本放寒假在老家,也被刘庄弄到城里看店。可能担心几个孩子看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学坏。”

第162章 繁忙的苏团团你确定是烧纸,不是去看……

张怀民办案多年,见过太多情杀,对苏笑笑说的事心里毫无波澜,“这就叫乌七八糟?”

“不愧是张局,见多识广!”

张怀民去厨房,“你别激我。要我说刘庄小心过头了。应该叫几个孩子在家看着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几个小的意识到滥情轻则打脸,重则伤及性命,以后别说跟他们学,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都是离得远远的。”

苏笑笑愣了一瞬,跟去厨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你只想到这种事丢脸。”张怀民打开冰箱拿出早上买的肉,“夫人,肉丝面?”

苏笑笑:“不会切肉?”

张怀民:“怎么做?”

“我说你做。先切片再切丝。”苏笑笑看到篮子里的青菜,洗几棵小青菜,菜叶比较宽的用剪刀剪开,“你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离什么啊。”

张怀民:“爱她就要给她名分。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多了,认为像他们这种情况越是喜欢越要把人藏起来?”

“我又不傻。分得清电视剧和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少见,可历史上多,哪个皇帝不是尽力给喜欢的女人最好的?”苏笑笑白了他一眼,“顺治上面有孝庄镇着,也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给董鄂妃最好的。我的意思刘荷的丈夫都五十了。”

张怀民:“不是四十多岁?我记得刘荷比你小几岁,她才四十出头吧?”

“丈夫比她大几岁,四舍五入。他那个相好的只比我小两岁。”

张怀民:“四十五?也不老。她没有丈夫?”

“有。”苏笑笑点头。

张怀民顿时有点好奇:“丈夫没闹?”

这倒把苏笑笑问住,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不会是两口子合谋吧?”

“刘荷家几套房?”

苏笑笑:“原先只有儿子的房子写的是儿子的名。小婶说她儿媳妇撺掇的,谁住的写谁的名,连闺女都落一套。儿媳妇生的俩孩子也有房。去掉这些,夫妻俩名下还有三套房。”

饶是张怀民有心理准备也有点吃惊:“那几年赚那么多?”

苏笑笑:“关键是她赚了钱就买房。我觉得奇怪,以为她会把钱存起来或者买奢侈品。我问小婶她怎么想的,小婶说跟我攀比呢。听说我们家两套房,要把咱俩比下去。”

张怀民无语又想笑:“那个相好的家里几套房?”

“一套农村自建房吧?有钱的话也不用给我二大娘看店。”

张怀民:“很有可能被你猜中了。即便刘荷答应离婚,只给他一套房,那个相好的儿子儿媳妇以后也可以把户口迁到城里。”

“迁户口得俩人结婚吧?”苏笑笑问,“那女的丈夫不担心鸡飞蛋打?”

张怀民:“肯定不担心。我感觉刘荷的儿媳妇可能早就知道,或者她知道那女的怎么想的,她原先嫁给刘荷的儿子不就是冲房子户口钱这些?所以先下手把房子弄到手。给小姑子一套,一来显得她大方,二来小姑子帮她一起闹,她才有可能给她生的儿女各弄一套。”

听他这么一说,苏笑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过了年咱俩一块去村里给老人上坟?”

张怀民笑着去外面阳台上拿一把冻面条:“不叫团团去?”

“团团不一定有时间。每次回来忙着呢。不是跟同学聚会,就是去他师兄家。上次回来还念叨不巧,没有赶上他大娃哥哥休假。”苏笑笑想起一件事,“我买好纸钱了,下午去给我爷爷奶奶烧纸吧?”

张怀民下午没事:“行!”

午饭后,张怀民开车载着苏笑笑去墓地给苏家老爷子老太太扫墓。

俩人回到家看到团团,张怀民朝他脑袋上呼噜一把,“怎么回来这么早?”

团团烦的拨开他的手:“干嘛啊。”

苏笑笑:“红伟没空理你?”

团团:“他爸妈都在,不需要他照顾小孩,但是他可能怕他老婆在屋里无聊,总忍不住进去看看她,问她需要什么。我们见他来回走动挺累的,就说去找杨一名。”

苏笑笑:“那你怎么没去?”

“杨一名在局里加班。”团团想说爸爸不知道吗,忽然想起刚发生的案子不会那么快递到部里。除非是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

苏笑笑问张怀民:“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张怀民:“局里有咱家电话号码,有事会给我打电话。没打过来可能就是到了现场就能锁定嫌疑人的凶案。”

团团好奇:“这种情况也要验尸?”

“当然要验。如果上面有两个人的痕迹,前一个只是把人打伤,后一个人发现他失去反抗能力才决定杀了他呢。”张怀民道,“身上有伤不等于是致命伤,也有可能是中毒。”

团团不感兴趣,拿起旁边电话。

苏笑笑顺嘴问:“又打给谁?”

“我大娃哥有呼机,我告诉他我回来了。”

苏笑笑:“人家有空理你?大过年不用陪老婆孩子啊?”

团团:“您说什么呢?”

张怀民拍拍苏笑笑的肩在她旁边坐下:“他大娃哥光棍一个。不然这小子好意思经常找人家。”

“不是吧?他三十多了吧?”苏笑笑震惊,“他们那样的家庭不是二十四五岁就相亲结婚了吗?”

团团:“你俩别说话。”

张怀民摇了摇头,等他挂上电话才说:“他要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就不是钟大娃。”

苏笑笑:“他爸妈——我忘了他兄弟多,结不结婚钟家老两口也懒得管。”

张怀民点头:“苏团团,你大娃哥哥有空吗?”

“给我回电话就说明他有空。”团团呼十次九次石沉大海,他习惯了。他自己也忙,可以理解朋友跟他一样忙,“爸妈,晚上出去吃啊。”

张怀民:“你请客?”

“必须你请!”团团说完回卧室,一会儿就拎着包出来,冲张怀民摆摆手。

张怀民装瞎,团团叹了一口气,移到苏笑笑身边,“妈妈!”

“太阳还没落山,你自己去。”

团团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妈妈——”

“停!”苏笑笑推一把张怀民。张怀民无奈地看着团团:“您不是我儿子,是我祖宗!”

团团拽着他起来:“早去早回。”

“先说好,我不等你。”

团团:“不让你等,你去订餐!”

“这么冷的天,去外面吃什么?”

团团:“吃火锅。我在单位做梦都想这一口。”

张怀民被他说得心酸,把人送到澡堂门口就回来接苏笑笑,随后俩人去火锅店。点好菜张怀民看看还有时间,又去接儿子。

到澡堂门口三分钟团团出来。团团上了车就朝他爸肩上一下:“可以啊,张局。”

张怀民反手朝他脑袋上一巴掌:“没大没小!”

就这么个不懂事的差点把张怀民吃破产。张怀民结了账兜里还剩三块二。张怀民到车上仍然忍不住问:“苏团团,你是不是属猪的?”

团团:“我是属于爸爸妈妈的。”

张怀民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苏笑笑的鸡皮疙瘩起来了:“跟谁学的?”

团团:“我——”

张怀民打断:“不想出车祸就闭嘴!”

团团一人个人在后面宽敞,他倒下去:“我睡一会儿啊。”

到家他真睡着了。

张怀民拽着他上楼:“吃过就睡,真当自己是小猪啊。”

住在楼下的邻居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见团团走一步慌三下:“喝醉了?”

张怀民:“困的。”

邻居不禁说:“真辛苦。”紧接着又问苏笑笑,“比我们还忙吧?”

苏笑笑:“可能吧。但没有你们的工作危险。”

“我们还好。现在很多单位都配了防弹衣。”邻居打开门回头看一眼,正好看到团团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团团这一觉睡到张怀民吃过早饭。张怀民看着他揉着眼睛出来:“你的饭菜在锅里。冰箱和阳台上有吃的。不想做就去你爷爷奶奶家。”

团团打个哈欠:“我妈呢?”

“你妈刚走。她早上有个会。”张怀民把锅碗瓢盆放水槽里,“吃好了刷干净。别等你妈回来收拾。”

团团抬抬手:“啰嗦!”

张怀民朝他脑袋上一下,拎着公文包下楼。到楼下正好碰到几个下属,张怀民捎上他们一块去单位。

如苏笑笑所说,团团忙着呢,几乎没有在家吃过午饭。

今年春节和去年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今年把老两口接过来。前几天下雪路面结冰,老张走路大意把胳膊崴了。

张怀民乍一听到这事以为听错了,不应该是脚吗。原本应该是脚,可老张摔倒先撑地,腿脚没事,胳膊咔嚓一声要打石膏。

老年人伤筋动骨真要一百天。四合院那边早晚要去公厕离得远,张怀民就把他们接过来。

团团把房间让出来,老两口心疼孙子,说要是这样就不去了。幸好苏笑笑早就买了两张折叠床,一直在柜子里放着。

回到家苏笑笑就在书房铺床,然后教老两口用马桶淋雨。

罗翠红:“我们知道怎么用。”

苏笑笑怕她上了年纪忘了,又教他们用煤气。

老张吊着一条胳膊也不消停,听说大院里有乒乓球台,还有锻炼身体的地方,当晚就跟罗翠红下楼锻炼。

张怀民问苏笑笑:“要不要打赌?他俩最多住三天就要回去。”

苏笑笑:“为什么?”

“你等着吧。”

三天没过完,第三天早上,罗翠红说她忘了亲戚不知道老张胳膊受伤,今年会过来拜年。苏笑笑只能把床收起来,张怀民又送他们回去。

到家正好碰到多年不联系的表弟,表弟想跟张怀民寒暄几句,恰好他的呼机响了。罗翠红见状就说:“快回去吧。”

张怀民到办公室才回电话:“你真是及时雨。”

苏笑笑:“我算过你最迟那个时候到家。真碰到亲戚了?”

张怀民“嗯”一声,“忙不忙?”

“不忙。别忘了,这周日下乡烧纸。”

张怀民乐了:“你确定是烧纸,不是去看热闹?”

第163章 沾了团团的光我不信送不出去!

年初七,苏笑笑和张怀民吃完早饭团团还没起。张怀民推

开房门拍拍儿子的脑袋:“我们下午回来。要是赶不回来,你自己收拾啊。”

团团抬抬手表示知道。

明儿周一,团团要去单位。张怀民怕儿子为难,没问他去哪家单位,但见他一点也不着急,估计就在首都。不去外地行李少,张怀民倒也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大包小包不好赶飞机。

如今座机电话在首都市很普遍,不止苏笑笑家有电话,刘庄家也装了座机,住在村里的刘小叔家也安了电话,方便跟儿女联系,所以不用刘庄跑过来问苏笑笑什么时候回去。

年初一早上,苏笑笑给她小叔打电话拜年,顺便说了一下初七过去。

这天正好周末,刘小叔就叫苏笑笑留下用饭。张怀民转正后还没有在老家吃过饭,虽然苏笑笑和张怀民不在意刘家凹的亲戚会不会私下里说三道四,可一想到他们只有团团一个孩子,将来难免要麻烦亲戚,不能在他俩这一代把路走窄了,苏笑笑就在电话里答应她叔,今年张怀民有时间。

张怀民等她挂了电话就问:“真不是为了看热闹?”

苏笑笑白了他一眼,等拜年的人都走了就催他回四合院。年初二俩人也没事,就和团团在四合院住到初二下午。

话说回来,难得休假,张怀民实在不想应付乡邻乡亲,所以十点多出发,路上人多,走走停停,十一点左右才进村。

刘小叔出去看了好几次,终于看到熟悉的车子,就跟前后邻居感叹:“我以为怀民又临时有事。”

他家前面邻居道:“团团他爸的工作谁说得准。我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事。”

刘小叔点头:“他和笑笑今天有空,团团又没空了。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忙。”

后面邻居问:“团团该工作了吧?”

“工作半年了。”刘小叔想说,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家单位,突然想起儿子不许他碎嘴,“来了,来了。”抬起手里的拐杖同张怀民打招呼。

张怀民见状转向苏笑笑,“你叔怎么跟迎接新女婿似的?”

苏笑笑:“别瞎说。估计担心冰天雪地路上出事。”

刘小叔自打前几年修了新房,院门外就拓宽了,原先被粪池占一半,如今只有一小块,还加了盖,张怀民的车正好可以停在粪坑旁。

刘小叔看着苏笑笑下车就问:“路上是不是很堵?”

苏笑笑点头:“以前也没有那么多车。这两年我感觉私家车成倍增长。”说话间打开后门搬下来两箱水果。

刘小叔脸上高兴嘴上嫌弃:“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苏笑笑:“单位发的。”

庄小婶从屋里出来:“留你们自己吃啊。”

苏笑笑朝张怀民看一眼:“他单位也发了。”

庄小婶:“给你公婆啊。”

张怀民把两盒点心递给她:“我弟和我弟媳妇单位也发了。”

张新民和王芳依然跟老人住一块,早上不用买菜,晚上下班回来就吃饭,虽然不如自己吃方便,可懒了多年的夫妻俩跟老两口喝白面汤都不想自己动手。不过他俩现在有钱也不会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掏钱买,带回家跟老人一块吃。老两口喜欢吃,他俩就少吃两口,老两口吃不惯,他俩就多吃点。

每当吃独食的时候张新民就感叹,还是有个闺女好,不用看儿媳妇的脸色。

罗翠红数落他,“老了更舒服,病了都没人探望你。”

王芳听到这话忍不住后悔没有赶在政策下来前再生一个。张新民就说,“你大孙子是个男孩,我就不信他有时间伺候你大儿子。”

王芳一想到团团以前随导师出差连张怀民这个局长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反而又觉着一个女儿也挺好,想见随时能见到。

话说回来,苏笑笑看到大门上仍然贴着白纸,低声问她小婶:“是不是因为二大娘?”

庄小婶点头:“这里第一年不能贴春联,第二年贴紫色的,也有人说贴绿色的。过两年才能贴红。要是同族亲戚今年结婚,红纸把白纸压下去,明年就能贴红。”感觉外面冷,叫苏笑笑进屋。

张怀民也想进去,可乡亲们挨个给他递烟,他抬抬手叫苏笑笑先进去。

苏笑笑到屋里坐三分钟,听说她大爷身体不好,拎着一半礼物去探望她大爷。

看到躺在床上哼哼唉唉认不清人的人,苏笑笑吓一跳,怎么过个年他老十岁啊。

庄小婶见状低声说:“本来你大哥给他买的什么药,吃一粒好多了,看样子能撑三四年。还不是刘荷跟她弟媳妇吵的祖宗八代都出来了,你大爷嫌丢人,晚饭也没吃,第二天就病了。他也是想不开,侄女婿偷人跟他有啥关系。”

苏笑笑的大堂哥年前忙到年三十,年后初十开门,今儿还在家。听到他婶的话就忍不住骂他二叔一家老小,连死了几年的二叔也被他问候一遍。

苏笑笑实在好奇:“后来怎么解决的?离没离?”

庄小婶:“离了。”

苏笑笑差点被口水呛着:“——年前离的?当时不是快过年了?”

庄小婶点头:“第二天就离了。”

苏笑笑的堂弟媳妇在院里嗑瓜子,听了这话立马进屋:“刘荷的儿媳妇真精。他们全家加一块都斗不过这个儿媳妇。幸亏这个儿媳妇是外地人,离了她儿子找不到更好的,不然把刘荷卖了刘荷还能帮她数钱。”

苏笑笑好奇:“怎么说?”

庄小婶顿时忍不住嫌弃:“这事我一想起来就恶心。都四五十岁了,还说什么爱不爱的,还说人家不图他钱啥玩意。刘荷的儿媳妇就说,那你把钱和房子都给我妈,我妈明儿就跟你离婚。刘荷的丈夫就说,都给她我喝西北风啊。这儿媳妇又说,给他一家店。”

苏笑笑:“店也值钱啊。”

她堂弟媳妇:“那小媳妇说的店是前两年,就是火车上出事后租的。刘荷的丈夫可能觉着他厉害,年龄又不大,有了店还能挣几套房,找几个人做个见证签了字第二天就把离婚手续办了。二大娘下葬那天他都没来。”

苏笑笑也没来,所以不清楚这些事,“听你的意思那家店不赚钱?”

她堂弟媳妇撇嘴:“以前做生意的少,卖屎都有人尝尝。现在满大街练摊的,我们去南方拿最时髦的衣服都不如以前好卖,就他,这辈子也赚不了以前那么多钱。前些天有人去我们店里买衣服,我说生意不好干,那人就说风口过去了。还说在风口上猪都能飞。”

苏笑笑:“也许

他有别的门路。”

她堂弟媳妇又说:“也要有本事才行。他初中没上完,给他一沓美元他能当冥币。”

苏笑笑乐了:“他那个相好的是不是图他的钱?”

庄小时:“不图钱图啥?图他喝醉了耍酒疯打人,还是图他儿子女儿一大家子?你看吧,回头那个女人弄不到钱把他撇下找别人,他还得回去找刘荷。”

苏笑笑的大堂哥见他爹总是想起来,就叫苏笑笑和他小婶出来。庄小婶见老大出气多进气少还不消停,叫苏笑笑去她家。

前后邻居还在庄小婶家门口跟张怀民寒暄,庄小婶就叫张怀民进屋,理由是天不早了。

话音刚落,村里的大公鸡叫了。村民一听这声音就意识到该洗菜做饭。

庄小婶到屋里十多分钟,起身叫她大儿媳妇去厨房搭把手,然而刚出堂屋又有人上门。庄小婶打眼一看,其中一个正是跟钟二娃学做衣服的小子,南方鱼虾多,在工厂吃的好,现在比他表哥还高。

庄小婶迎上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小子的舅舅说:“到家那天正好二大娘下葬,没好意思过来。听说团团的爸妈来了?”

庄小婶:“在屋里。进屋——”看到那小子手里拎的东西,“这是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