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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衣衫不整,脸

上还沾着血液如同修罗的禅院直哉比禅院兰太更咬牙切齿。

“我就说这破地方怎么那么眼熟,你一直和禅院兰太住一起?”

第105章 第105章什么,阴湿男鬼他要炸……

我惊恐的看着禅院直哉,快住口啊,虽说脑花已经是千年老妖怪了,但他的马甲禅院兰太只是个孩子。

默默用力推了推禅院直哉,他拧着眉从我身上起来,转头看向站在门外踌躇的禅院兰太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发誓,我看到脑花愣了一下,似乎都没想到这位少爷为什么会问出‘禅院兰太出现在禅院兰太房间’这种愚蠢的问题。

但好在脑花内心素质足够强大,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禅院直哉:“直哉少爷,这是我的房间,穗姐暂时借住在这里。”

“还真是借住?”禅院直哉小声呢喃了下。

我穿好衣服看向禅院直哉:“不然呢?”

禅院直哉被我噎了下,颓唐的坐在原地用嫌弃的眼神环顾四周,忽然大手一挥对禅院兰太道:“既然是借住,以后她不用住这边了,我隔壁有件房子空着,让她搬过去吧。”

禅院兰太愣了愣神。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理禅院直哉,而是盯着我轻声威胁:“穗姐,你要走吗?”

哎,走?

禅院直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但这可是堂堂正正逃离脑花监视的最好时机。

我迫不及待马不停蹄的举手:“啊,你是说让我住禅院主宅最华丽的房子,还不需要穿仆役的衣服吗?那我愿意。”

禅院兰太:“……”

禅院直哉也十分惊喜:“什么,你居然愿意吗!”

我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原来这家伙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同意和他住一起啊。

禅院兰太神情沮丧下来,用小孩子的眼神委委屈屈的看着我:“可是穗姐……”

他还想要说什么,禅院直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

脑花被这一脚彻底踹蒙了,还要装出被踹的三米远的模样。我努力的忍着笑,欣赏他被踹倒的英姿。

在禅院家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禅院兰太的声音当然没什么人愿意听,于是我非常顺理成章地离开了禅院兰太的屋子,搬到了距离禅院直哉更近的房间。

因为东西少得可怜,搬走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

离开时我注意到脑花站在自己的房间,眼神阴暗的紧紧盯着我离去的背影。用禅院兰太的脸做出那种阴鸷的神情非常古怪,让人有些生理性不适。

雪下的愈发大了,但在禅院直哉的安排下,这次的搬离并不狼狈,我只需要缩在房间里等待。

仆从们忙忙碌碌的整理完房间,禅院直哉匆匆忙忙的走进房间啧了一声,他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看哪里都觉得差点意思。

我坐在房间里喝着热茶,仰头看禅院直哉上手拉住我:“手怎么这么凉?今天太仓促了,明天我给你换更大的房间。不行就我住这里,你去住我的房子。”

我错愕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个领地意识非常强的男人会说出这种话。

他今天做的很不错,以权势压人,脑花被气得脸黑的像煤炭,但还敢怒不敢言。

朝他绽放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亲昵的贴了贴他温热的手:“你今天好乖,做得很好。”

禅院直哉闻言真个人僵硬下来,忽然间,他像是反应过来那样整个人僵硬的后退着抽回了手,然后落荒而逃喊道:“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实话,意外的有点可爱。

目送着他离开,我也开始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雪夜里的风呼啸着,吹的人睡的并不踏实。晚上禅院家停了一次电,半夜电又重新来了。空调便自启动起来,房间半夜里冷得像冰。

手脚都很冰凉,我昏昏沉沉的难以进入深度睡眠。

因此在脑花进来的时候,我很快就察觉到了。

他来干什么?

我刻意的装出自己在睡梦中的模样。

他的手指纤长,不是小孩子的触感,应该是已经转换成了大人的模样。

男人的指尖流连在我的眉间眼周,脑花轻声问:“穗穗,我是说了要让你快乐点,自由点,但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快乐了?”

我装作没听到,维持着原有的动作继续沉沉的睡着。

脑花呼吸有些重:“禅院直哉一叫你,你就迫不及待跟着他走了。甚至他现在就睡在你的隔壁,我要说话都不能大声点。”

他的手用上些力气,似乎想要扣掉我的眼球。

我身体无可避免的瑟缩了下。

脑花的手愣在原地,双手覆上我的肩头把我扯起来:“所以你还害怕我吗?做系统的时候,我一直陪着你长大。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怕我?”

我被他摇晃的醒了过来,装出刚醒的模样,迷茫的擦了擦眼睛:“怎么了?”

脑花鬼气森森的,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看到了自己锁骨下的红印。

啊,是今天禅院直哉扑倒我时咬出来的。

我将衣服往上拢了拢,挑了下眉。

应该是误会了吧,误会我和禅院直哉发生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脑花轻轻地说:“穗穗,这是什么?”

我慌乱的把手臂放下来,偏过头不说话,做出一副被欺凌的模样。

脑花没有让我沉默太久,用手指开始抠挖那圈牙印,语气不善道:“穗穗,你不听话。都是因为你不听话,才会被恶心的人类缠上。”

我下意识皱眉。

听话这个词语非常的讽刺,我从出生起就没听过话。而且他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哎,他到底是在乎禅院直哉,还是觉得对他来说我是特别的,拥有进化可能性的人类整日耽于情爱变的平庸不可饶恕?

看着几乎要把我锁骨上的牙印又抠出血的男人,我躲过他的手忍不住反问:“难道你不是人吗?”

脑花欲言又止,平静的视线扫过我的每寸皮肤。

他忽然捧起了我的脸。

下一秒,黏腻的呼吸喷洒在流血的地方,脑花的头耸动在我的肩膀位置。他动作非常轻缓地伸出舌头,像条狗一样一下下舔舐着禅院直哉的牙印。在将原本的气息完全覆盖掉之后,脑花又伸出牙齿再次咬了上去。

嘶——好痛。

我痛得将手指插入他的发缝,小腿哆哆嗦嗦的抽搐着想要逃。脑花抓着我的脚踝将我整个人拽过来,同样是半跪着的姿势,他垂眸俯视着我,唇上有血,看起来像只雪夜里吸食人的妖异男鬼。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怕的还想逃,脑花单手擒住我,语气疑惑极了:“穗穗,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我怎样才能让你更乖一点?”

说完这句话,脑花尖锐的牙齿在我的脖颈摩梭了下,那里有大动脉,如果被他咬破,我可能会血液溅满整个墙壁。

我快被吓哭了,只能按照梦境中的自己顺从的模样说:“对不起,我以后会离禅院直哉远一点的。”

“你的行为可不是这样说的哦?今天居然同意搬到这里,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他微微叹气,松开牙齿又吮舔了下才慢吞吞的说:“不过,别担心,很快了,穗穗,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结束?

这个词,不会是他要有什么大动作吧。

我噙着眼泪倾身用脸贴他的手:“为什么会结束,你要去哪里?”

脑花用手指梳着我长长的头发嗤笑了声:“因为有个很有趣也很危险的游戏要开始了,穗穗,你觉得哪里做舞台比较好?”

就算知道这是他故意泄露给我的信息,我也很难抗拒,因为我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会顾及普通人的生命。

我低头藏住自己的情绪:“我会出卖的你哦?”

脑花笑了笑:“不错的答案,该夸你这次有足够听话吗,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想

法告诉我了呢。我很开心,没关系的,穗穗,我会原谅你。”

像是抚摸哺乳动物的皮毛那样,脑花不断地摸着我的头发:“但我还是更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我没有再回答了。

他哄着我渐渐睡去,不怕死的继续睡在了我的身旁,蠢货禅院直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脑花的行动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快。

他开始频繁的忙碌起来,这再次给了我可乘之机。

在与五条悟约定好的时间,我旁敲侧击的让禅院直哉把脑花调离禅院家执行任务,又顺手让直哉把五条悟一行人运进了禅院家。

看着原本宽敞的房间站了三个特级而变得拥挤的房间,禅院直哉被气笑了:“西园穗,你让我把你奸夫弄走,就是要再弄来三个奸夫?”

什么奸夫,这是场不得已在禅院家展开场的作战会议,又简短又潦草。

我没理他第一时间飞扑过去握住五条悟的手,用真实之女巫落下结界。

要杀死脑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确认结界已经布好后,我转头对禅院直哉说:“直哉,你能不能先出去?”

禅院直哉抿唇:“好吧,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他最近越来越听话了。

我摸摸他的头发:“好乖。”

禅院直哉拍开我的手:“别像对狗一样对我。”

他黑着脸离开了。

夏油杰,五条悟,乙骨忧太面面相觑,三个人脸色也都不太好。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却没有时间关心他们的少男心事,只能直接开口:“我就长话短说了,脑花打算炸了东京,制造大面积混乱消耗咒术师,最终目标是捕捉五条悟。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杀死脑花。所以针对脑花的弱点……”

夏油杰率先打断了我:“穗穗,你说话一定要和悟牵着手才能说明白吗?”

“哦,你说这个。”我拉着五条悟的手,从桌子下面拎上来举了举,“因为脑花还有残存的意识在我的脑子里,但是之前我和脑花定过束缚,和五条悟亲密接触的时候它不能看,这样可以避免脑花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

夏油杰的脸黑了黑:“我知道了。”

他又看了看我和五条悟交握的双手,叹口气不再说话了。

五条悟在一旁摆手:“哎呀,没办法啦,我和穗穗就是这样被绑定在一起的,确实是很不好意思呢。”

乙骨忧太默默举手:“老师,请先不要打岔,让穗穗讲讲作战计划吧。”

夏油杰瞬间理解了他的用意,也在旁边附和:“乙骨同学说得对,反正只要脑花死了,束缚也就解除了吧。”

五条悟点头:“是啦,那又怎么样呢,反正穗穗最后肯定还是要牵起我的手的。”

夏油杰:“悟,谨言慎行。”

我等他们三个人吵完,头痛的继续开始说:“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脑花是术师,但他的身份其实很难界定,说不定会是别的东西。如果是咒灵的话,到时候可以拜托杰吗?”

夏油杰矜持的颔首开玩笑:“别说是这家伙了,只要是咒灵,就算是天元大人也能调服。”

我有些无奈:“哇,一脸平静的说出了好可怕的话。”

他又笑起来。

一边被他们三人轮流打岔,我轻声的开始缓慢说话。

“真人,形态是人型缝合脸咒灵,术式和灵魂有关,需要直接接触,可以将人类变成手指大小塞进自己身体。根据行为猜测应该触碰身体,改造灵魂的类型。花御,头上长树杈,一只手臂被古怪布料包裹住的人型咒灵。术式暂时不明,但有能够让人放松心情制造出满是花的幻境的能力……”

脑花,里梅,四大天灾,如今我对他们的术式都了如指掌。

甚至是宿傩,在这段时间里,我都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五条悟沉默的回应着,乙骨忧太那头传来刷刷的记录声。

谈及正事,这三位还是相当高效,很快开完了整个作战会议。

像是怕被丈夫发现偷情的妻子,我将三人迅速赶了出去,和他们约定每周一次见面,并通过禅院直哉来动态传递消息。

我相信,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前,脑花会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106章 第106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二零一九年三月十五日晚六点,大量咒灵聚集于涩谷。

春日缤纷的樱花沿着街道错落有致的盛开着,穿着制服的少年少女们打扮的时尚可爱。无数摄影师们纷纷齐聚于此,长枪短炮对准夜樱,企图拍下樱花绽放刹那的绝美瞬间。沉浸于樱花美丽的众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还在兴奋的拍摄中。

六点零五,以涩谷站为中心向四周辐射降下五百平米的帐。

御三家迅速做出应对,特攻队是以禅院直哉为首率领的柄的成员。在帐降下的瞬间他们就横冲出去,一击重创多位埋伏于涩谷内的诅咒师。

七点二十分,东京校与京都校所有学生在御三家掩护下,合力完成对普通人疏通与遣散,剩余留在帐内的‘普通人’全部为咒术师伪装。

七点三十四分,四大特级全员出动,以确保五条悟及虎杖悠仁安全为首要目的,祓除咒灵为次要目的展开行动。

我则是被脑花拎到了主战场。

他站在楼顶的最高处,黑色的头发柔顺的随风飘动,目光晦涩的看着他布下的棋子们溃不成军,歪歪头看向我:“穗穗,你做的?”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

能做到这个程度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禅院家的人苦脑花久矣,每代继承人及核心成员记录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揪出脑花的存在。禅院直哉并不是蠢货,看到我对待禅院兰太的态度就猜到了些,对禅院兰太早有警惕。在与禅院高层商议后,禅院族人选择了与五条和加茂联手,期望将这个在禅院家潜伏数年的毒瘤一举除掉。

咒术界久违的没有这样团结过了。

这都是拜他所赐,我看向脑花。

脑花看起来有些头痛,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忽然非常反常的又说了遍:“穗穗,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一次的。”

他伸出手:“所以,现在你要来我这边吗?再晚就没有时间了哦。”

“过去你那边?”我真情实感的疑惑,“咒灵过得颠沛流离,有时候还要住下水道。没有薪水和十三险,我干嘛要过去自讨苦吃呀。”

脑花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住了:“穗穗,如果你只是要钱,我可以给你无数金钱。不过这里对你不就是个游戏吗?游戏里的钱有什么用?”

“游戏体验很重要的,我一直都是氪金玩家。不过,我对你很重要吗,你怎么总想拉拢我?”

脑花摇摇头:“你对我不重要,可是你对很多人类很重要,是很好用的棋子。”

我怜悯的看着他:“你真不会当老板,哪有老板这么直率的告诉下属你就是个棋子。让你去开公司,你肯定三天就倒闭

……”

脑花被念的头疼,烦躁地打断了我:“穗穗,你在拖延时间?”

我微笑起来,手上打了个响指:“是哦。”

与此同时,巨大落地窗的玻璃被横冲直撞的一脚踹破。

堪比防弹玻璃的冲击在来人看来似乎不堪一击,他张狂的冲破玻璃站定,长臂一伸将我从脑花的桎梏里抢了过来。

“穗穗,久等啦!”

出场方式像什么大反派突击。

是五条悟。

随着他的到来,乙骨忧太也从刚才的位置跳了进来。

游刃有余的夏油杰收了飞行咒灵,对我笑起来招招手:“哟,穗穗,撒西不理。”

九十九由基走在最后方,她的长发如同璀璨的太阳,整个人明艳大气。我正好奇地盯着这位神秘的特级看,她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脑花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我还在维持着被五条悟拎着的姿势,默默举手:“他自己挺喜欢装成女人骗男人的,大概不喜欢女人,非要说个他喜欢的类型,可能是五条悟。”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旁边做出呕吐的姿势。

九十九由基用看变态的眼神看向了脑花。

脑花咬牙切齿,满脸破防:“西园穗!”

随着他的爆喝,身后的玻璃发出一连串的爆破声,咒灵们也陆陆续续登场了。

反派那边的站位非常引人深思,脑花和上次袭击我的冰系术师站在最前方,四大天灾分散开来形成围攻之势,蓝头发的新生咒灵快快乐乐的对我招手:“穗穗,好久不见。”

五条悟看了眼他们几只咒灵,有点诧异地说:“穗穗,你的情报收集能力真的很强哎,和你说的一模一样,火山扫把头,缝合脸蠢货,树枝断臂少女,还有最丑那个就是脑花吧?”

夏油杰肩膀耸动:“不要和注定要死的东西说废话,悟。”

脑花并不回应这种低级的挑衅,冷着脸挥挥手。

站在他身后的漏瑚带着漫天火焰直冲过来,战斗一触即发。

里梅用宿傩的消息成功吸引走五条悟和夏油杰。

可能是因为熟知夏油杰的属性,四大天灾没有一个正面对上夏油杰,反而齐心协力开始进攻乙骨忧太和九十九由基。

这一切都与我的预期相同。

空旷的大楼里,又只剩了我和脑花。

他在缓慢的踱步,安静的像是第一天认识我那样观察着我。

“西园穗,你又骗我。”他疑惑地看着我,“明明你的那些谎言拙劣不堪,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容易被你欺骗?”

“这还用说吗?”我真情实感的竖起一根手指,“因为你是傻逼。”

我早都受够了和他虚以委蛇。

其实我现在也知道,以我的能力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杀掉脑花。但如果每件事都要胜券在握才出手,那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这件事。

已经足够尽人事了,我冷着脸,带着浑身上下数不清的特级咒具拔刀冲了上去。

“时雨苍燕流十三型雨之呼吸!”

凌乱又无敌的剑道招式纷乱,太刀被蓝色的焰火围绕着,化作万千阵雨,每场雨都遍布杀招。

在山本老师的十三招剑技之上,我自创出了属于自己的第十三招,真正的成为了时雨苍燕流第十代继承人。

空气里溢满了潮湿的雨水味道。

脑花愣了愣,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穗穗连用太刀都很漂亮呢。不过,其实我用你的皮囊去试探过很多次夏油杰和五条悟,可对方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哦。”

脑花歪着头,仿佛在仔细地观察着我的反应:“害得我要不停的换身体,才来到禅院兰太这里。看来就算穗穗你再漂亮,也丝毫不能让他们动摇呢。”

这家伙又来了,打斗中企图用嘴遁扰乱别人的心神。

啊,好烦,身为女孩子但没有吸引力这种事,我早都知道了啊!不然为什么所有感情类游戏都打的我要死要活才能艰难通关啊。

他是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为这种事情沮丧分心吗?

我拧眉伸手将竖受矛刀凝在空中,一柄刀化为十柄,咒力均匀的分散在上面。

算准脑花逃跑的轨迹,我伸手将咒力化为丝线操控着十柄刀齐刷刷朝他刺过去。

脑花是活了千年身经百战的怪物,他轻飘飘的后退闪身,躲避过竖受矛刀的第二轮进攻。刀锋之后,无数的云针卷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大楼扎穿。

连环的进攻只是堪堪将他逼到了大楼边缘,脑花用手背擦掉脸上被云针卷刺出的血痕,又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了舔。

他叹息一声:“好凶啊,穗穗。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长到这个程度了吗?但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哦。”

巨大的眼睛从脑花身后凭空出现,黑色的眼睛,红色的血丝和瞳孔定定钉住我,下一刻浑身无法动弹。

这是禅院直哉提过的禅院兰太的术式,我初见禅院兰太时见他用过。

似乎对这术式很有自信,脑花走上前,像是逗弄濒死的老鼠那样轻佻的捏了捏我的下巴:“穗穗,虽然这具身体很弱,但刚好能够克制你这种急于进攻的类型哦。”

我试图挣扎,但却挣脱不开。

这是因为我的咒力太分散了,刀,针,甚至是身体都被我覆盖上厚厚的咒力。

不过,他还是太轻敌了。

动作缓慢地解除掉其他咒力覆盖,沉重的身体骤然轻松下起来。

正要再度连环进攻时,脑花微微蹙了下眉,脸色不断变化着忽然伸出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西园穗,你做了什么?”

我被他拎着身体单手悬挂到了大楼之外,四十多层的罡风不止,吹得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脑花看起来不对劲,他神色痛苦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呢喃着:“可恶,这种时候,禅院兰太来凑什么热闹!”

他在说什么?

难道禅院兰太还有意识?

我忽然想起之前五条悟的一个假设。

如果脑花真的通过挖掉脑子就可以完全控制这个人,那么会不会有身体比灵魂更强韧的人在他的控制下,仅凭身体依然能行动呢?

这个假说曾被甚尔证实是可行的,但我从来没想过看似瘦弱的禅院兰太,居然能在脑花控制下还残存着意识。

我尝试着呼唤了下他真正的名字:“兰太?”

脑花的脸上面色狰狞,似乎在于潜意识作斗争。

不管了,趁他病,要他命!

万千柄咒力刀凝聚在他身后,转瞬就要扎下去。

可能只过了一秒,也可能过了漫长的几分钟。

对面的脑花一阵五官乱飞之后,忽然平和的笑起来,迅速收掉了身后的眼睛和术式。

他朝我眨眼:“穗姐,我一直都想见见你,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候。”

禅院兰太笑起来的时候有颗犬齿,看起来十分纯良可爱。

我怕这又是脑花在搞什么新花样,狐疑的看着他再度质问:“你真的是禅院兰太?”

他点点头:“是我,穗姐。我能争取到的时间不多,但却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禅院兰太笑容灿烂:“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穗姐,小时候我比不过长寿郎大哥,长大了比不过直哉少爷,只是个普通的一级咒术师。所有人都在打压我,但是穗姐一直都对我很温柔。也谢谢你告诉我很多从来没有人会告诉我的事情,教我反抗。”

他语速很快的说着,脸上又有些狰狞:“看来没有时间了……穗姐,再见,真不甘心啊……不过临走之前,我还能送你一个礼物。”

禅院兰太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匕首,朝着自己捅了过去。

孱弱的少年人狠狠切腹,血花溅在我的脸上。

我后退半步质疑的看向他,一个人会为了陌生人去死吗?

第107章 第107章我那好感度百分百的爱……

我试图回忆禅院兰太的一切,但眼前想到的只有脑花。我根本没有真的对他好过,只是将他当作脑花的附属品,为了利用他偶尔给他点甜头。可在禅院家长大的禅院兰太却把这一点点的温暖当作救赎,甚至因此而死。

他有真正的和我相处过吗?还是像一周目梦里的我那样,藏在身体深处,仅用身体感受着我的温度?

我后退一步,手指微微颤抖。

血花大片的溅出来,禅院兰太又捅了第二刀直直贯穿心脏,他虚弱的看向我:“穗姐,别在意,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毕竟我是禅院家的一级咒术师,怎么能让诅咒师侵占身体?”

少年沙哑的尾音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好不甘心啊。”他弯弯眉眼笑着对我说,“还没让穗姐看到我报仇的样子呢……”

他死了。

在这样残忍的战争里,普通人的死亡无足轻重。他们即使是发出自己的声音,也微弱的像是萤火的光芒。

可这点光芒,我好好的看到了。

我召唤出真实之女巫。

脑花的心智远比常人坚定,在禅院兰太死去之后,他很快恢复了神智。

即使燃尽生命,禅院兰太也只为我在脑花手下争取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我已经布下

了天罗地网!

汹涌磅礴的咒力因为愤怒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脑花直接被我扯入了领域之中。

“领域展开血河霜渊壑。”

这招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尸山血海再度涌上,无穷无尽的骷髅追逐着在我领域中不断逃窜的脑花,血针重重砸下。

脑花动作游刃有余的闪避开,歪歪头朝我忽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穗穗,这样软弱的术式可杀不死我。而且,谢谢穗穗哦,我本来对你这种强攻击性的领域毫无办法,但刚刚你杀死了真正的禅院兰太,现在,我可以灵活掌控这具身体,可以使用领域了哦。”

脑花手上做出个手势,轻轻吟唱:“领域展开直魔破魂眼——我的术式是可以入侵他人领域,制造幻觉哦。”

他选择了术式公开加强力量,这本该是禅院兰太的领域。

眼前场景一闪,又变为了刚刚我们所在的大楼,我被他掐着喉咙站到了楼外,脚底是万丈高楼。

可恶。

这里明明是我的领域,为什么会被他的思维所影响?刚刚觉醒领域就这么强吗?

不,冷静下来,反其道而行之,在我的领域里,我能不能影响脑花?

他心中最恐惧的梦是什么?

是理想破灭,是永远得不到的五条悟,是咒灵同伴的死亡。

这些都不够,但我知道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知晓的秘密,他惧怕着一周目的预示梦。

在这个游戏里,我还有什么怕的东西?

——我什么都不怕,游戏而已,大不了退出。

眼前都是虚假的,我闭上眼睛,伸手像打碎镜子般破除了眼前的幻象。

此时就是绝无仅有的好时机!

冲天的咒力从我的身体中迸发,我强拖着发软的手脚将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脑花终于看起来不那么镇静了,脸上闪过狼狈想要和我叫停:“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那个梦……你死了之后,我……”

一脚将脑花踹进房子里,我甩掉掌心碎裂的玻璃,跳进房子里再次拿起刀再次展开领域,然后朝他砍了下去。

短短几秒的时间,脑花被砍得遍体鳞伤。

他就要死了。

血液刺激了他的精神,脑花渐渐清醒过来,居然再次试图和我交流:“穗穗,人类很脆弱,人类无法自主进化。我的目的是让所有的人类进化为咒术师,你为什么无法理解我的大义呢?”

我眯了眯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疯子。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普通平庸,但又会因为平凡的快乐而活得熠熠生辉的人。

他想要将这样的人全部改变为咒术师。

我的神情有些怜悯:“你疯了。”

他摇了摇头:“穗穗,你和你的伙伴破坏了天元同化,他会无休无止的进化下去,直到将全人类同化。我的大义终将实现,你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我微笑起来:“是吗。那你猜猜,夏油杰现在在哪里呢?”

脑花脸色骤变。

我继续缓慢的说着:“关于进化和天元,真人早都讲给我听了哦。”

脑花摇头:“不可能,我明明有监视着,真人从来都没有给你说过真正核心的东西。”

我笑起来:“可是他很怕死啊,我和五条悟牵着手避开你的时候,威逼利诱下他什么都说出来了哦。”

那可是由人类的邪恶组成的恶魔,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呢?

我微微俯身,看着脑花还在垂死挣扎的样子:“你真的觉得里梅能控制住夏油杰吗?恐怕就算是你自己上,都不能让杰这么久无法脱身吧。他和悟是最强的,你们这些废物垃圾是不靠偷袭,怎么可能牵制的住咒灵操使和六眼?”

天元那里,夏油杰已经去了,甚尔也被我提前布局看守薨星宫了,没有人能同时突破这两人。

眼见他大势已去,脑花更加慌乱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变得有些迷茫的男人,我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他。

我想问他。

前段时间我是不是演得很好,很像为情所伤心死所以乖乖被反派带走的小可怜?

想问他哪家游戏系统有这么多屁话,你以为你也是攻略目标吗?

想问他虎杖的梦也是他动的手脚吧?随意篡改纯爱少年的脑子要判死刑的啊。

但脑花只是不断地喘息着,挣扎着看向我试图策反:“穗穗,我对你不够好吗?对你来说,我们都是游戏里的人,难道站在我这边不会更有趣吗?”

算了。

在他粗鄙又浅薄的认知里,我就是个应该玩弄异性或者被异性玩弄的蠢货,是个纯正的反派,所以他的所有目的和筹谋几乎都不背着我。

真真假假的透露给我,然后企图骗我。

所以他轻而易举的相信我徘徊于各种男人身边的我是个恋爱脑,从未认为我是可以打倒反派的勇者。

无论是四大特级,受肉宿傩的忧太,或者继承十影的伏黑惠。所有的可攻略角色,全部是脑花会感兴趣的强者。他希望我成为这些人的软肋,然后用我来威胁他们。

看着我耽于情爱,脑花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他从未认为和我的对抗中自己输过。

每一次袭击,每一次下套,都用的最低级的招数。

他从未想过,我才会是那个给他致命一击的人。

他也根本就没有真正认识过我。

最终,时雨苍燕流蓄力完成,我高高举起了刀。

死一次不够,好啊,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刀锋带着雨水潮湿的气息,随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引起雷动,天空也开始铺天盖地的下起了暴雨。

紫色的闪电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给!我!死!

被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脑花终于开始瞳孔微微颤抖了。

“西园穗,我保护过你那么多次?你曾经也是很喜欢我吧?”

“最喜欢哭唧唧的骄纵大小姐,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杀人了啊。”

“穗穗,我是你的神父,你不能这样对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会道歉,会下跪。

还会蓄积力量,东山再起,再一次杀死我。

去死吧。

我闭上眼睛,转眼间砍出一百多刀,云针卷在此期间也积蓄起足够的咒力,千万根针直直刺下,将脑花刺得千疮百孔。

尸体摔倒在地上的瞬间,脑花又变成了禅院兰太的样子。

小小的男孩子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缝合线,缝合线在风雨中,兹拉一声崩开了。

里面是个残缺的脑花。

我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这朵无数次伤害过我的脑花,用手指捏爆了他,然后用力的踩了几脚,放了一把火烧了过去。

一周目里,我失血过多,是活活被耗死的。

现在,被耗死的人是脑花。

尚有余力的哀嚎尖锐的刺痛着我的脑子,直到在大火里哀鸣声停滞。

脑花,彻底死了。

但甚至来不及疲惫,更邪恶的力量燃烧大半天光。

火势过后,众人身后走出个浑身涌动着不详气息的家伙,那是被喂下所有手

指的两面宿傩。在漏瑚被夏油杰彻底吸收前,他将两面宿傩的手指全部喂进战斗中的虎杖的肚子里。

千年前的最强诅咒两面宿傩再度降临,但这次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

六眼神子五条悟和千年诅咒对上,他身后站着的是完完整整的四大特级,以及整个新时代的咒术师。

车轮战源源不断地展开,年轻术师的血液溅在墙壁上,地上,空气中。受伤的术师被反转术式一轮又一轮的治疗着,咒术界倾尽所有,火光燃烧着彻夜长明。

这一天,又被称为血腥赏樱夜。

至此,两面宿傩,脑花,四大天灾全部镇压结束。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直接躺在原地休息起来。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我独自穿过无数年轻的术师,空气中已经没有了咒灵的味道。

如果在几天前说我会拯救世界,那我可能要疑惑的问:“拯救世界,啊,我?”

现在我只能非常自信地说:“啊,是我。”

寄生虫已经彻底清除了,这些游戏角色将会在游戏中安稳的生存下去。

一切都会好的。

我点开游戏系统界面,上面明晃晃的不断跳跃出来扎眼的数字和红色的任务已完成。

【当前任务对象五条悟:好感度100。】

【当前任务对象夏油杰:好感度98。】

【当前任务对象伏黑甚尔:好感度94。】

【当前任务对象乙骨忧太:好感度90。】

【当前任务对象狗卷棘:好感度78。】

【恭喜您已完成游戏主线任务:攻略豪门男友,杀死系统寄生虫。】

【您将获得由埃尔法游戏公司倾情赞助的百亿奖金,您是否选择立即结算并退出游戏?】

看着让我有些不解的数字,我犹豫着呼唤系统:“统,我是怎么通关的,悟和杰的好感度不是一直看不到吗?”

脑花被彻底剥离后,系统的声音变成了无机质的冰冷机械音,它公事公办的说:【因系统寄生虫死亡,游戏BUG已被全部修复,任意攻略目标通关即可通关游戏。】

我愣在原地。

原来在第一局,我就已经得到了毫无保留地爱。

五条悟的好感度,是满分。

在第二局游戏里,我以为不可攻略之人,始终保持着对曾经的那份感情。

我肆无忌惮的和游戏里的人保持着暧昧的成人关系,关心着他们命运的走线,却并不对他们负责。所有人都会不理解,会找我质问为什么我不能给他们同等的爱。但五条悟没有,他宽容的原谅了我的所有自私,冷漠,骄纵和不安。

十年,游戏里的两个周目之间的差距,是十年。

游戏里的NPC生出了血肉,掀开满目疮痍的伤口告诉我,如果对你来说这只是游戏,那只要你想吻我,那我就愿意。

在这个荒芜的游戏世界,我也有倾尽全力爱我的人。

“等等,给我十分钟,不,给我一个小时!”

我飞快地跑了起来。

我要去见见他。

要去见见,给我百分百爱意的人。

第108章 第108章关于穗神通关可行性分……

在晨光熹微里,我飞快地奔跑着。

五条悟正在游刃有余的指导着术师们各司其职,从天元那边结束赶回主战场的夏油杰正在苦着脸把四大天灾一个一个搓成球吞下去。虎杖悠仁瘫倒在五条悟怀里,上衣被燃烧殆尽。受伤最重的人是不顾自己安危不断往上冲的伏黑惠,他已经昏死过去了,硝子叼着烟一边过肺抽烟一边治疗着他,顺便骂五条悟不知道多看着点伏黑惠。

我跑动的逐渐慢了下来。

步子越来越慢,双腿越来越沉重。

游戏结束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路两边的樱花在狂风暴雨中经过一夜的打斗,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落在了我的眼睫上。

我站定下来。

最先注意到我的是乙骨忧太,他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些脏污的血,飞快地向我走过来用手贴着我的脸问:“伤的重不重?”

五条悟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回头朝我招招手:“穗穗好棒,最终还是你自己去砍脑花了,根本就不愿意让我们插手嘛。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打他的,让我们开心开心……”

太好了。

太好了。

我忍不住哭泣起来。

所有人都还活着,经过这一夜,所有人都还活着。脑花死了,宿傩也不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自以为自己总是被‘游戏中的人的生命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困扰着。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原来从一开始,在预示梦里我知道结局后,我就非常非常希望大家能活下来。

眼泪汹涌的充斥在眼眶,大颗大颗往下掉。

五条悟忽然噤声了。

我用手背擦着眼泪,抽抽嗒嗒断断续续的看着他说着:“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做这些事?为什么不能多相信你们一点?”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根本没有你们。悟、悠仁和伏黑惠死于宿傩之手,杰更是早早就被脑花挖空了脑子。狗卷同学断了手臂,七海和灰原也是必死的结局,硝子一个人活的好辛苦好辛苦……我并不是固执任性的想要一个人完成这一切,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白白送死。”

擦干眼泪,我抬起头笑:“现在大家都活下来,我也要走了。”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日光将所有人照的很温暖。

五条悟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人,他几乎是在我说完那句话的一秒内出现在我面前:“穗穗,你要走,是什么意思?”

向来沉稳的夏油杰也变得动作有些凌乱,他提上硝子把她推过来:“看看穗穗有没有受致命伤,不对硝子,反转术式是不是对她没用?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硝子眼睛扫视一圈,摇摇头疲惫又小心翼翼的问:“没有致命伤,穗穗,你怎么了?”

我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颊:“我很好,我只是要走啦。”

乙骨忧太迅速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是你的游戏要结束了吗?所有人安全了你就可以通关吗?但你不是说,必须获得攻略对象百分百的爱吗?悠仁现在还昏迷着,棘……棘答应我放弃你的。穗穗,你要去哪里?”

在他说话的这一秒,我看到系统闪烁了下。

【当前任务对象乙骨忧太:好感度100。】

即使说着挽留的话,喜欢还是会溢出来啊。

乙骨忧太是个笨小狗。

我刮了下他的鼻子,轻声说:“百分百的爱,很早之前,就有人已经给我了。”

在我最喜欢也最讨厌的五条悟那里,我早都得到百分百的爱了。

我不想看他。

也不敢面对他。

五条悟也一直没有再走上前,在确认了我的身体没有出问题后,他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安静的用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望着我。

这个人在很多时候克制冷静到可怕。

所以出人意料的,最先走到我面前的人居然是一直很有分寸的夏油杰。

他又确认了一遍我的身体没有出什么问题,才认真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我还有没有办法能见到你。”

硝子在旁边举手:“是我们。”

我抿唇,有些为难的想该怎么解释。

这是一个全息乙女游戏,我是玩家。

游戏一共有两条主线。事业线是杀死脑花,感情线则是成功攻略一位角色。

不,我不能这样解释。因为我不能也不想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他们是NPC。

“穿越,你们懂那种穿越文之类的吧。主角穿越到某个世界,需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有些笨拙的比划着:“现在我已经完成任务,所以我要回家了。

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但我是回家,你们也会为我高兴吧?”

第一个回答的人依然是五条悟,他说:“如果你希望这样,那我会为你开心。”

夏油杰看着我:“那你在这里的人生呢,只是游戏吗?在这里,你也有父母,有恋人,有朋友。”

在我离开高专之前,就把最近挣到的所有钱转给这个世界的父母了。我告诉了他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让他们选择未来是让系统生成他们的女儿,还是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的父母选择了后者,他们说,西园家不需要新的血脉,我也会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但突然退出游戏,对高专这些朋友确实并不公平。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我还可以来看你们的,一年一聚之类的?反正你们也很忙,就当是去出差了吧。”

夏油杰低头:“一年一聚?出差?”

我有心打圆场:“啊,是……”

下一秒,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我。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里面有珍惜,有隐忍的痛苦的爱,还有告别。

他说:“我本来以为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没想到这就是结束了。其实从知道游戏理论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走。没有人能关住一只想飞走的蝴蝶,穗穗,你走吧。”

夏油杰放开了我。

唇瓣被他咬的有点痛,我舔了舔唇边的血,不自在的不去看他。

【当前任务对象夏油杰:好感度100。】

这些感情都太沉重了。

我几乎没办法好好面对了,心情变得有些混乱。

乙骨忧太他们的道别都简单很多,他哭着说会去找我看起来有点瘆人。

七海建人则是严肃的告诉我,在自己的世界不要玩弄太多人的情感,作为普通人,没有术式的话可能会被打。

虎杖悠人和野蔷薇还有伏黑惠三人一唱一和,伏黑惠甚至有点松口气的感觉。

我揍了伏黑惠一拳:“怎么是害怕怕我去祸害甚尔吗,你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啊?”

伏黑惠冷着脸说才不是。

我又笑着和他们打打闹闹。

最后我看向五条悟,他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还能笑的出来看着我的人。

离开之前,我看到他用口型说:“下次见。”

【您是否要退出游戏?】

【是。】

眼前的世界如同潮水般褪去,我又回到了蜗居的狭小房间。

外面灯红酒绿,天空中的磁悬浮列车和舰艇穿梭往复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我租赁的房间在下城区贫民窟,毗邻中央区十六环。各色光污染照进狭小的房间里,红色,蓝色,交织成更为深邃的紫色。

在游戏里呆得太久,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我抬头看着漆黑的房顶,却像是看到刺目的太阳。

啊,我回来了。

在彻底结束游戏之后,再一次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

退出《我的豪门男友》这款游戏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我忙于躲人很久没有登录游戏。

但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却还是总会想起游戏里的一切。

绝望的翻了个身,我发现自己依然毫无睡意。

于是起身,穿衣服,开光脑,一气呵成。

屏幕上闪烁着已通关,我登入玩家论坛,榜首赫然挂着我的游戏ID。

论坛第一页HOT的帖子几乎都和半个月前我的通关有关。

【是大佬,首位通关人员诞生了!前排舔大佬求合影。】

【没有人关注到她同时攻略成功悟和杰吗,而且还有忧太,年龄跨度好大!】

【关于穗神通关可行性分析战略贴】

【最近游戏好不对劲啊,我感觉可攻略人物怎么都像封心锁爱了一样,而且互动性变得特别差?】

……

我点进了分析贴,仔细的看了起来。

因为我没有公开整个通关过程,只偶尔在论坛里发出一些自己的观点和视频,因此她只能根据这些观点推测出了非常多的假设,最终贴主得到了结论。悟和其他人不存在一起攻略的可能性,因为以五条悟内在的疯批属性,绝对不允许主控三心二意。

光标闪烁着,我犹豫的打下一行字。

【五条悟可以允许主控攻略别人的唯一可能性,是他自己清醒的知晓这是个游戏。】

没错。

到游戏后期我就想明白了,乙骨忧太肯定把我的游戏理论告诉所有人了,他希望我能留下来。

五条悟自己又很聪明很豁达,很快就猜出来了我不是抑郁症也不是骗人,是真的在玩游戏。

所以他才对我管的越来越少,可能只是希望我在这个游戏里,开心一点。

我抿唇,继续翻看帖子里源源不断的新回复。

【卧槽,前排和大佬合影。】

【女神本尊?我也想和女神一样拿到百亿奖金呜呜呜。】

【女神展开说说攻略吧!我这边宿傩线根本打不通啊,一见面就死啊。通过悠仁来搞定宿傩也行不通啊啊啊要疯了!】

百亿奖金?

我压根没领,甚至还得躲着那些人找到我。

无所事事的回复着帖子里的内容,我有一条每一条的回复着,键盘敲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味。

直到外面忽然寂静下来。

那是种突然的死寂感。

所有的声音像是被吸收的潮水那样全部远去,可中央区十六环旁本是夜生活最丰富的歌舞伎町,在夜晚总是人流不断,十分嘈杂。

此时这种安静感显然并不正常。

敲字的手停顿下来,我警惕的关闭了光脑穿上外套,一秒都不敢多做停留,用兜帽遮蔽住金灿灿的头发转身插兜直接离开。

最近的可以充当停机坪的地方在哪?

我要朝着反方向跑。

可是已经晚了。

门外无数的直升机艰难的停在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狭小空间里,最外层站着武力值高的吓人的干部中原中也。

他冷淡的看着我,直升机荡起的风将他的大衣外套吹的簌簌作响。男人黑色手套包裹着手指,用手贴在胸口做了个绅士礼冷脸说:“大小姐,BOSS说这个游戏你已经赢了,该回去了。”

来的人居然是他。

可恶,跑不掉了。

在一阵有些矫情的你来我往之后,中原中也干脆地将我打晕了过去,我被强行抓回了西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