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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故里 沐清雨 16637 字 13天前

第15章 新版第十五章你太急于恢复记忆,会起……

星回故里

文/沐清雨

候诊的时间里,星回一眼一眼地看故十方,想让他帮自己圆了落枕的谎。她没落枕,医生触诊就能发现,当着栗萧里的面被揭穿就不好圆了。

起初故十方像没看见一样不理,直到快到她了,他才回应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先一步进了诊室。

栗萧里误会t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你托他找的医生?”

星回没否认,顺着说:“是啊,故医生热心,人也和气,好相处。”

栗萧里眉心稍蹙,“你的意思是,我不和气,不好相处?”

对视几秒,星回反问:“你对自己没有清醒认识吗?”

栗萧里微微眯眼,“你认识得够吗?”

星回被问住了,一时没答,直到想起栗萧里早在她缺席复评会那天就提到过故十方,问:“你怎么知道故医生的?”

栗萧里神色坦然道:“我打印了你的病历。”

她为了躲他忘了打病历,他倒给打印出来了?

星回半晌憋出来一句:“你有没有一点边界感?病情是我的隐私啊。”

“你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不等星回答,栗萧里霸道地说:“你既然提到了边界,那就顺便要求下自己,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保持好距离,让我误会,会很麻烦。”

“你在管我啊?”星回挑衅道,“那我倒是好奇有多麻烦了,前男友。”

栗萧里不理她的挑衅,问:“真是落枕?”

星回淡淡怼一句:“不是,我特意来这儿和人约会。”

栗萧里瞟她一眼:“那你挺没情趣的,医院不是约会的好地方。”

星回一瞬间想到的是当年在他家约会的情形,脱口说:“你家就是约会的好地方了?”

栗萧里克制着笑意,“那时候只顾忙,没考虑你的感受,以后注意。”

星回意识到口误,气得用脚踢了他一下,然后又觉不够似的补一脚,“谁跟你有以后?好好忙吧你!”

栗萧里看她几秒,忽然笑了一下,像是被她幼稚的举动逗乐了。

很快叫到星回的号,栗萧里和她一起进了诊室。

老主任误以为星回是跟着故十方来的,见她身后跟了个男人,说:“你先在外面稍等一下,等我看完这个。”

栗萧里虚揽了下星回的肩膀让她坐到患者椅上,说:“我是她家属。”

星回转头看他,眼神质问。

栗萧里用手轻轻托着她脖颈一侧,“动作幅度别这么大。”

星回:“……”

老主任看向故十方,见后者点头,他伸出手。

星回秒懂,马上把手递过去。

老主任给她号了个脉,说她睡眠不太好,忌多思多虑,又在她肩颈处按揉了几下,“不用针灸,注意睡姿,过两天就好了。”

星回松了口气。

栗萧里却问:“不需要推拿吗?”

老主任说:“你给她用暖水袋热敷一下就行。”

栗萧里又问:“听说颈椎不好容易落枕,需不需要做个颈椎方面的检查?”

老主任推了下鼻梁上的花镜,“我看着,她颈椎没问题。”又对星回说:“针不能乱扎,检查和治疗也不能乱做,平时注意保养,是保持身体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

星回听出老主任隐晦的话外音,不着痕迹与故十方对视一眼,说:“知道了,谢谢主任。”

从诊室出来,故十方要走,“我有个会诊,先过去了。”

星回向他道谢:“麻烦你了故医生。”

“不麻烦,有事随时打电话。”故十方说着看了眼栗萧里。

到底是星回托的关系,栗萧里保持风度地一颔首。

等故十方走了,星回先一步上了扶梯。

栗萧里站在她身后,问:“骑车来的?”

星回不乐意搭理地嗯了声。

栗萧里说:“天凉了,骑车容易伤膝盖,回头开我的车。”

星回回头看他,“我开你的车算怎么回事?”

栗萧里视线略低,“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听你的。”

白来一趟医院,星回略有情绪,语气跟着不太好,“我说算了,你听吗?”

又来了,时刻不忘和他划界线。

栗萧里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腰把人带下扶梯,分外冷静道:“不听。”

“唉?”星回低头去掰他的手。

栗萧里松手,却又落在她后颈上,轻捏两下,“没落枕是吧?”

星回一下子老实了。

栗萧里轻嗤一声,语气微冷,“我没再追问,是怕你演不下去,不是信了。”

星回彻底哑火。

栗萧里没再为难她,只在临走时说:“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我说。”

……

星回还没想好怎么应付栗萧里,故十方那边的后续先来了。

隔天傍晚,故十方给星回打电话,说他在四季公馆外,问她在不在家。

星回从楼上下来,见到他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故十方坦然地说:“病历上是这个地址,我来碰碰运气。”

星回挑眉,“故医生不会所有患者的信息都记吧?”

面对她明显的试探,故十方笑着坦荡:“我比较关注你,行了吧?”

星回眉眼一弯,“那是,我这种病例可遇不可求,你且好好关注着吧。”

两人都大大方方的,彼此心里都没了负担。

故十方切入正题,“最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要针灸?”昨天在医院里当着栗萧里的面没法问,他才来当面问她。

星回略惊讶:“你特意来做随访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故十方半真半假地说:“不看着你,我判断不了你话的真假。”

星回佯装不满,“我就撒了这一次谎,怎么搞得跟惯犯一样。”

故十方笑而不语。

医生都送上门了,星回没隐瞒,老老实实把多梦的事说了,末了她坦白,“梦境和现实的偏差让我有点坐不住,我怕是再次失忆的预警,才想干预一下。”

故十方思考了片刻,先问:“有心悸,头昏乏力这些症状吗?”

星回以玩笑的口吻说:“一个睡眠不好已经让我精神萎靡了,再有那些症状就要我命了。”

故十方眉心一松,“老主任昨天给你号过脉,和我的判断一样,你身体没事,失眠多梦应该还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紧张造成的。”他看着星回说:“你太急于恢复记忆,会起反作用。”

星回无奈,“别人都在往前走,我的记忆却停留在过去,我很难做到无所谓。”

故十方神色微凝,“你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产生了部分性的遗忘是事实,这不可回避,但记忆并不是停滞不前,就像现在正发生的事,你能够形成新记忆,当下的你也和记忆中的你,从性格到认知有所不同。”

他见星回神色凝重,语气愈发轻缓:“这说明尽管你忘了一些事,但事情对你的影响依旧存在。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做了很多努力,记忆依旧未能全部恢复,我们就找相关的人把那部分缺失的记忆补全,让记忆不要出现断点就好。”

星回沉默不语。

故十方作为医生,比旁人更能理解她的感受,继续道:“星回,万事难全,必有一缺。我们越长大越会发现,有些人和事,总是像鱼刺卡在喉咙里那样,让你进退两难。有时候我都在想,人要是有机缘选择一次失忆,我一定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是在告诉她,生活是要往前走的,让她不要纠结为难自己,即便无法对失忆这件事释怀,也要看淡看开。

他的话让星回平静许多,她由衷评价:“你像个哲学家。”

故十方玩笑道:“哲学家是我除医生外,最骄傲的身份。”

星回被逗笑了,“要是哪天我记忆恢复了,一定给你送面锦旗,上面就写: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到时候我挨个科室敲门找你,给你送过去。”

故十方自然不用她送什么锦旗,他不解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精神科,干嘛挨个科室敲门?”

星回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要让全院都知道我们故医生的仁心仁德啊。”

故十方抿紧了唇,最终还是没忍住,笑着损了她一句:“闲得你。”

又聊了几句,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要走。

星回问他吃过饭没有,请他上楼一起吃个便饭。方知有带了晚饭回来,她们还没动筷,分量足够。

故十方居然说:“你一个单身女性要有安全意识,不要随便请异性上楼。”他一顿,在星回还嘴前说:“前男友除外。”

星回扑哧一声乐了,“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反话呢?”

故十方笑着坐进车里,“知道就行。”

星回俯身,歪头问:“你对他有意见?”

故十方没否认,他神色认真地说:“能影响我患者情绪的人,我都不待见。”

星回笑,“这个理由很故医生啊。”——

方知有在阳台上观摩了全程,等星回回来,说:“没想到这位故医生这么帅。”

星回在餐桌前坐下,“帅只是他最不t值一提的一个优点。”

方知有笑了,“你这评价有点高啊,栗萧里危险了。”

星回拿着筷子说:“我的意思是,相比他的医术医德,外表的帅不值一提。”

方知有疑惑,“可对于你的失忆,他并没有拿出可行性的治疗方案。对于他的医术,我不作评价。”

星回没和方知有提过她怀疑自己得“时间错位症”的事,自然也就不能说“时间错位症”本就无治,不是故十方医术不行,只说:“怎么说呢,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强势的人,说一不二。可我看不到他身上的攻击性,只能感受到一种让人甘愿服从的力量。我每次见完他,情绪都能稳定下来。”

方知有认真琢磨一番,“你这么说,我更觉得他对栗萧里是威胁了。”

星回无法解释对故十方的熟悉感和信任感,她给故十方定了个位,“我和他在一起,就像我和歧路哥在一起那么放松。有时候我甚至都有种他像我亲哥的错觉。”

方知有好笑道:“这话你敢和星叔叔说,小心他揍你。”

星回也笑,“我不和他说,我就自己幻想一下。”

聊完故十方,方知有说起吴歧路,“那个吴歧路好像真的有问题。”

星回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他怎么了?”

“昨天绮丽交付面料,他不仅亲自跟来了,还给全公司的人带了东方酒店的下午茶,又在我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方知有皱眉,“同样都是‘总’,栗萧里忙得脚不沾地,那么想和你复合都不能天天围着你转,他怎么那么闲?围着我干什么?”

星回直觉吴歧路是对方知有有意思,她说:“等我找机会问问栗萧里。”

方知有制止道:“你有和他见面的时间好好处理你们的关系就好了,别把口舌浪费在我们身上。我不管吴歧路什么意思,给他发展成兄弟准没错。”

星回建议道:“歧路哥挺有意思的,他要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

方知有坚定地说:“男人就是事业的绊脚石,尤其他还是个浪子,我不费那精力调教。”

星回挠了挠头,犹豫道:“歧路哥是不是浪子还有待考证吧。”

方知有不听,认定了吴歧路是个风流的。这个“风流”是贬义。

……

这一晚,星回神奇地睡了个整觉。隔天清晨,她给故十方打电话,“昨晚没做梦,一觉睡了六个小时。”

故十方特意去找她,就是给她做心理疏导的。他作为精神领域的专家,最清楚什么样的治疗形式效果最好。

他逗她,“扎两针也能达到这个效果,还试吗?”

星回立即针对悄悄挂了针灸科的号认错,“下不为例!”

故十方嘱咐,“不要急病乱投医,我虽不是全科医生,但给意见还是会比不懂医的人专业,以后再有不适直接找我,不要嫌麻烦。医生朋友挺有用的,你别闲置着,用起来。”

星回被逗笑,“用用用!”

故十方搭了眼时间:“我要接诊了,你好好上班。记住,没有什么比自己身心健康更重要。”

星回笑言:“干了这碗鸡汤,我午饭都不用吃了。”

故十方轻责:“好好吃饭。”

星回发现他真的格外关注患者吃好睡好,说:“你像个饲养员。”

故十方却说:“那是你前男友,我不养小动物。”

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在诊室还是私下里,话题从不直指失忆,又不避讳谈失忆。知道她对栗萧里的感情有挣扎有迟疑,便总在不经意间提起,提醒她正视,不允许她回避。

星回笑了,赞赏道:“故医生,你很专业。”

那端的男人沉默一两秒,说:“但愿我的专业能帮到你。”

第16章 新版第十六章孩子小,还在叛逆期。……

星回故里

文/沐清雨

星回终于接到4S店的电话,那边说宾利的玻璃修好了。

星回没耽误,当天下班后便过去提车。

却没付上款。

老板说:“栗炻来人处理过了,您直接开走就行。”

修车他跟着来,回头又派人跑一趟,折腾她的意义是什么?星回在心里给栗萧里编排了一百宗罪,但没为难老板,办好手续就把车开走了。

星回本想把车钥匙放在银星大厦前台,由他们代为转交,免得再和栗萧里打照面。

前台的工作人员却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不能代收,您自己上去送吧,或者打个电话,请他们下来拿一下。”

星回琢磨片刻,通过了栗萧里的好友申请,发了条信息过去:【车修好了,我开到了楼下。钥匙前台不敢代收,你叫人来取一下吧。】

栗萧里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说:“上来。”

星回听着他磁性沉稳的声音,心绪忽然有些起伏,稳了两秒才说:“我不上去了,你叫人……”

栗萧里截断她,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35楼。我的办公室你还没来过,上来认个门。”等了两秒,见她不回应,他语气稍缓,“不问你落枕的事。”

星回失笑,“好像我怕你问似的。”

她话虽说得硬气,走到电梯前,半晌没动。

俪色服饰35楼的总裁办公室,实习那会她都没去过,正犹豫之际,有着“专用梯”标识的那部梯从顶层下来了。

梯门打开,里面没有人,她还没按键,显然是楼上给她叫的梯。

星回走进去,十几秒后,电梯到达顶层,梯门还没开,她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栗总,‘丽人杯’组委会那边有意邀请我们南城走出去的超模夏时作为颁奖嘉宾,她九月底正好会回国……”

一番话毫无预警地冲进耳膜,唤醒了那段像刺一样扎在心底让星回不愉快的记忆,她脸色骤变,耳鸣似的没听见后面的话。

电梯门打开,星回迟疑一秒走出来,就见神情凝肃的栗萧里站在办公室门口,被几个高管围着,像是刚开完会的样子。

栗萧里视线一抬,看见她,她戴了顶棒球帽,一身简约慵懒的穿搭像个大学生。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当年。他神色瞬间缓下来,朝她伸手,温声道:“来。”

高管都是有眼色的,虽不知道来人是谁,见状还是马上往两边退了退,让开位置。

星回却没应栗萧里,径直走向右手边的秘书台,把宾利的车钥匙放在上面,“麻烦转交你们栗总,车停在楼下,方便的话请人下去检查一下是否有剐蹭,谢谢。”

她说完就折返回来按电梯,电梯还停在这一层没走,梯门直接打开,她在众人注视下快步走进去,垂眼按键关门。

等梯门再次关上,电梯向下运行,小秘书拿着钥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栗萧里,几位高管也是同样的神色,场面有些不可言说,祁常安都忍不住要给老板解围。

栗萧里丝毫不觉尴尬,他稍稍琢磨一道明白了,无奈又宠爱的说:“孩子小,还在叛逆期。”

……

正值下班高峰,车不好打,星回往附近的地铁站走。没走出多远,一辆大G突然停在路边,栗萧里从车里下来,打开副驾车门,“我送你回去。”

星回不理,绕开。

栗萧里既然追下来,就不可能放她走,拉住她手腕说:“不会请她。”

星回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偏头看了眼别处,脸转回来时笑问:“栗总说谁呢?”

栗萧里看她几秒,说:“我说夏时。”

这个名字看似是禁忌,可什么时候她能当笑话一样提起,那件事才是真正过去了。栗萧里清楚这个道理,并不避讳。

星回显然还是在意,她明知故问:“她是谁啊?”

栗萧里盯着她眼睛,像要从中判断出什么,随即一偏头,“先上车。”

星回抬了抬手,示意他松开。

栗萧里只能再次表态,“在我这,她什么都不是。下面的人不知轻重,你应该听见了,我没同意。”

当负责设计大赛决赛秀的高管提出邀请夏时的建议时,他不悦地反驳:“栗炻永拒她,你不知道吗?”

星回没听见,也不想听他说什么,“那是你的事,你们公司的决策,不用和我讲,与我无关。”

栗萧里眉心微蹙,“不要说反话。人会因为嘴硬,失去很多东西。”

仿佛伤口裂开,胸臆间隐隐泛疼,星回克制着,“能失去的,都是不属于自己的。”

栗萧里咬了咬腮,一时没说话。

星回动了动手腕,“你弄疼我了。”t

“不可能,我没用力。”话虽这么说,栗萧里手上却微微用力把她拉近了些,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了话锋,“昨晚睡得好吗?”

他话题跳太快,星回语塞。

“虽然你不肯跟我说实话,但睡眠不好一定是真的。”栗萧里微扬下巴指了下车,“给你装了两个枕头,一个里面有紫苏籽,一个放了决明子,都有促进睡眠的作用,枕枕看,要是没缓解,我再想别的办法。”

星回本能拒绝,“我不需……”

栗萧里截断她,“这么点事就别麻烦别人了,你说呢?”

他的意思是,她若不收,他会通过别人转交,不是方知有就是吴歧路。

星回说不出话来。

栗萧里放手,扶住车门,“我就送你回去,不做别的。”

他说到做到,只是送她回家,连她坐进后座都平静接受,只是在星回临走时说:“当年的事,我作为你男朋友,处理确实有不妥当之处,但我说过,不会有第二次。这话,算数。”

星回看着他,很长时间没说话。

……

那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不知道是栗萧里送她的枕头起了作用,还是故十方的心理疏导缓解了她的情绪,星回的睡眠有所好转,就是工作有点忙,没顾得上关注方知有和吴歧路,更没留意天气预报。

要不是方知有晨起时特意过来提醒她,说有台风过境,让她不要加班,下班就赶紧回家,她都照常骑车去工厂了。

中午时,南城开始下雨,从小雨到中雨,等到下班雨势愈发大。

旧印工厂位置较偏,星回叫了四十分钟的车都没人接单。

天空被乌云笼罩,明明不到六点,却一点光亮没有,全然的黑天模样,一个女孩子身处郊区,有点瘆人。

星回后悔拒绝了同事的顺风车,正琢磨要不要给老父亲打电话求助,故十方的电话打过来,问她:“回家了吗?”

星回站在厂区门卫室里,看着外面的大雨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故十方立即有所觉,“在外面是吧?”

星回才说:“还在厂里。”

这种天气,市区打车都难,更别说是城北近郊。故十方毫不犹豫地说:“定位发过来,我去接你。”

星回稍迟疑:“雨太大了,这边路况不好,我再等等,实在叫不到车再说。”

故十方不和她废话,以命令的口吻说:“发定位。”

等待的时间里,星回一直用手机刷新闻,发现市区有很多地段发生了内涝,她有心阻止故十方来,说可以在宿舍将就一晚,今晚不回去了。

那位在开车,发语音过来说:“本来平安无事,分心看你这一段废话差点陷车。”

星回忍了忍,说:“我手机只剩1%的电量了。”

故十方语气沉稳:“待在门卫室别动,能找到你。”

一个小时后,终于有辆SUV在雨雾中驶近,星回眼睛一亮,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雨太大了,她手中的伞瞬间被掀翻,人都被风吹得有些站不稳。

故十方显然对这样的天气有认知,根本没费事防雨,直接从车上下来,喊着不远处的星回:“站那别动。”

厂区前地势有些低,已经积满了水,最深的地方已经没到故十方膝盖处,他蹚过去,在星回身前蹲下来,“上来。”

星回反应过来他是要背自己,拒绝:“我没那么娇气,跟你走过去就行。”

故十方回身看着她,“快点!”

星回坚持:“风太大,你背着我容易摔倒。”

故十方比她更坚持,“不会摔到你。”

星回看着浑身湿透的他没再犟,趴到他背上,搂住他脖子。

故十方背起她,走进水洼里。

星回单手举着伞,试图帮他挡一挡雨。

故十方走到一半停下来,“星回?”

星回低头凑近了,“啊?”

故十方语带笑意地说:“我看不见路了。”

星回索性把伞收了,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

等上了车,她看着一身湿的故十方,说:“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就羡慕有哥哥接放学的小朋友,那时候还和我爸爸说,让他和妈妈给我生个哥哥,等哥哥长大就能背我了。”

故十方正侧身向后伸手,闻言动作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把挂在座椅后的外套拿过来给她,说:“这不就有了嘛。”

“那我可捡到了。”星回把他的干衣服裹在身上,“你快擦擦,别感冒了。”

“没事。”故十方找出一条新毛巾,先让星回擦了脸和头发,自己才擦了擦头脸,末了把手机解锁递给星回,“要不要给家里报个平安?”

星回没接,“手机最后的电量贡献给我爸了,我骗他说在家。我闺蜜,”她顿了下,“平时都是发微信,打电话就去翻通讯录,我没记她号码。”

故十方边启车边说:“那位前男友呢,不用通知一下?”

星回垂眸,“他出差了,不在南城。”

栗萧里发了朋友圈,他最近天天发动态,下面却从来没有评论和点赞。

堂堂栗总,不可能热衷于发朋友圈。星回判断,他应该是设置了“仅她可见”,是发给她看的,像是每日的行程报备。

恋爱时她说过,喜欢他报备。可现在,星回不认为有这种必要,却也从这些动态中发现,栗萧里非常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要去不同的子公司巡视,而今天,他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外地。

故十方又问:“我的号码也没记?”

星回忙说:“通讯录里存了。”

故十方没说什么,直到开出去很远,才提示一句:“还是要记一两个紧急联系人的号码,以备不时之需。”随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说了一遍,“背下来。”

星回很乖地点头,在心里默念两遍。

路况不好,回程又开了一个多小时。

当车停在四季公馆外,故十方忽然说:“背一遍。”

“什么?”星回反应两秒,把他的手机号码背了一遍,笑问:“对吗?”

故十方表扬了句:“记性还怪好。”

星回挑眉,“可能就是以前记性太好,记得太多,超载了才失忆。”

“不好说。”故十方嘴角噙笑,“回去洗个热水澡,熬碗姜汤喝。不用谢,上去吧。”

话全让他说了,星回只能照做。

星回从电梯里出来,就见方知有家的门开着,里面有人说话:“你别着急,萧里已经联系了他胞弟,那位是搞救援的,专业找人。”

是吴歧路的声音。

星回走到门口问:“找我吗?”

方知有一见她,先骂:“你死哪去了,没事关什么机?”

星回赔笑:“没电了啊,我想用别人的手机打给你,记不得号码了。”

方知有上前打了她一下,“充电宝不会随身带一个吗,急死我了。”

吴歧路在这时打通了栗萧里的手机,他才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了星回,“是萧里。”

星回才喂了一声,栗萧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他语气沉且急:“你是设计师,这种天气往工厂跑什么?没有你,他们无法生产吗?你有没有常识?台风预警是开玩笑的吗,不知道提前回市区?”

星回身上还湿着,下了车有点冷,她拉了下身上披着的衣服,没吭声。

栗萧里呼吸很沉,他等了小片刻没听见回音,轻喝道:“说话!”

星回被他训得心里起火,语气有些冲,委屈中夹杂着怒气,“你能不能别总像教训女儿一样和我说话?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三五岁!”

那边静止几秒,随即是“嘟嘟”的忙音。

星回把手机还给吴歧路,“他挂了。”

他居然敢先挂?!吴歧路手一抖,赶紧替栗萧里打圆场,“他知道这边刮台风,还联系不上你,担心坏了,你别和他计较。”

星回朝吴歧路点了下头,“麻烦你了歧路哥。”说完转身开门回家。

方知有就要跟过去,被吴歧路拦住。他微扬下巴,低声问:“她身上披着的是男装,谁送她回来的?”

方知有啧一声,“你管呢,她爸爸不行吗?”

吴歧路认真了,“不可能。要是星总不会不上楼来,而且那衣服明显不是老年款。”

“吴总观察够细的啊。”方知有双手抱胸,话里有话的说:“那就是她异性朋友呗,谁还没几个异性t朋友了,是吧吴总?”

吴歧路直觉被内涵了,他心虚似的太阳穴突跳:“异性朋友嘛,正常交往没什么的,没什么。”

方知有点了点头,似是认同,复又看了眼时间,“那吴总回吧,这大风大雨的,看看有没有,异性朋友,需要接啊送的。”

吴歧路敏感地听出“异性朋友”那一处的停顿,几乎是立即否认,“我没有啊!我可不像萧里有操心的人。”

方知有挑了下眉,转身进了星回的门。

吴歧路在外面站了半天,也不确定她那一挑眉,是相信还是不信。

第17章 新版第十七章他一歪头,就要吻上去。……

星回故里

文/沐清雨

栗萧里此刻在回南城的高铁上。

他原本确实在外地出差,正常要明晚返程。他手机上有米兰的天气预报,反倒没关注南城的天气,直到下班的时候吴歧路发了个视频,他才知道台风过境南城。

栗萧里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星回,要确认她是否到家,她手机却关机了。他便让吴歧路去旧印接人,同步更改行程。可受台风影响南城机场已关闭,所有进港航班全部取消。

祁常安理智地说:“家里除了吴总,还有很多人,能确保星回小姐的安全。明天的签约很重要,您是一定要在的。”

如果不重要,他不会亲自来。

栗萧里却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去高铁站。”

祁常安想到星回在米兰时有一次生病,栗萧里知道后也是放下所有赶了过去。那段时间他忙飞了,每天连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保证不了。祁常安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劝他不要特意飞一趟,说他来安排人去照顾星回,保证星回在最短的时间内康复。

栗萧里却说:“她本就对跨国没信心,说跨国很难有好结局,我不能让她言中。”

即便是同城,也会有很多意外因素。这场单方面的跨国恋他谈得却像从公司到家一样,说见就得见。他以行动证明,只要有心,八千公里也不会是阻碍。

祁常安现在想起栗萧里那一番话,那五年里一次次的奔波,心口依旧酸涩难抑。他没再劝,马上安排去高铁站。

吴歧路去旧印办公地自然是接不到人,他误以为星回回了四季公馆,便寻了过去,与同样联系不上星回,要去旧印工厂接人的方知有遇上。

方知有记得星回的交代,面对吴歧路的询问,说:“她最近总去工厂,监督工艺。”

吴歧路大概知道旧印工厂的位置,其中有一段路况不好,他和方知有的低底盘轿车根本过不去,就要回家换车。

这太耽误时间,栗萧里等不了,他于是联系了自己做救援的弟弟,让对方去接人,吴歧路就和方知有在家等。

这种灾害天气,栗萧里做救援的胞弟是最忙的,但大哥难得交代点儿事,他必然是亲自去办,结果他并不认识故十方的人和车,星回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的人和车,在路上错过了。

弟弟也扑了空,栗萧里更急了,接到吴歧路报平安的电话,因担心而涌起的火气就没压住。

高铁上,祁常安几次想问,既然星回安全到家,他们是不是提前下车再折返回去继续行程,可那通电话显然是不愉快,栗萧里的脸色始终不好,他哪敢多言?

台风也影响到了铁路运输,越临近南城车速越慢,原本五个小时的车程,持续了整整七个小时。

栗萧里到达南城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他家都没回直奔四季公馆,上楼后在门外站了片刻,想到星回睡眠不好,吵醒她她可能就睡不着了,收回了敲门的手,像没来过一样离开。

祁常安见他这么快下来也不确定是怎么个情况,把他送回了南城壹号。

栗萧里临下车时交代,“把签约改到下午。”这是天亮还要赶回去的意思。

祁常安心里有数了,“您放心,我会安排。”

次日清晨,星回出门就看见一辆大G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栗萧里坐在驾驶位上,闭目靠在座椅里。

星回听方知有说栗萧里安排了吴歧路和弟弟寻她的事后,其实有些后悔昨天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想到他就那么把电话挂了,后来也没打过来,她还是气了半宿。

此刻星回见到他人心火熄了几分,犹豫了下走过去,“等谁呢?”

栗萧里蓦地睁眼,见到安然无恙的她心里终于稳下来,他勾了勾唇,“你说呢?”

星回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猜他是连夜赶回来的没休息好,心里最后那点火苗也灭了,“来多久了?”

“刚到。”栗萧里下来给她打开副驾一侧的车门,“我送你去上班。”不给星回拒绝的机会,他紧接着说,“你就当叫了个网约车。”

“谁开大G干网约车?除非有病。”她话虽如此,人却上了车。

栗萧里被气笑了,“我得了相思病,你给治冶吧。”

星回忍笑把脸转向车窗外,不接他的话茬。

栗萧里启车,边问:“去办公室还是工厂?”

星回眼睛转了转,没撒谎:“工厂。”

栗萧里把车驶入街道,说:“就凭旧印那条生产线,你二十四小时守着,工艺也翻不出花来。”显然是以为她只是为了确保成衣质量才去工厂盯着。

星回本能顶嘴:“别瞧不起小品牌,俪色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栗萧里挑了下一侧的眉毛,他视线在外面,专注于路况,右手摸了下杯架,“趁热喝。”

星回看了眼咖啡杯,嘴硬:“我胃不好,戒咖啡了。”

栗萧里分心看她一眼,好笑道:“这么听话,我说不让喝就不喝了?”

“……”星回原本是气他的,反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栗萧里任由她自闭了会儿,再次挑起话头:“昨天怎么回来的?”

星回不认为有说谎的必要,说实话:“故医生送我回来的。”

栗萧里蹙眉,“那个故,几方?”

他看一眼她病历都能记住的名字怎么可能忘?星回认定他是故意的,没好气,“二五一十,故十方。”

栗萧里脸色微沉,“这个方向他不可能顺路。你能向一个外人求助,就不能打电话给我吗?难道我不在家,就不能为你安排好?这又不考虑欠人情还人情了。”

他总是这样妄下判断,问都不问就认定是她向故十方求助,还扯什么人情内涵她。

星回拧眉,不经思考了说了句:“你也是外人。”

栗萧里侧眸看她,没避开路面上的一个坑洼,车颠起来的那一秒,他倏地抬起右手,护住星回的头,避免她磕到车顶。

星回转过脸,他已经收回手,连同视线也一并收了回去,目光投向路面,不再说话,情绪不明。

星回咬了下唇,一时也找不到话题。

直到大G停进厂区的停车场,栗萧里才开口:“最近往来工厂开这辆车吧,这车改装过,底盘足够高,什么路况和天气都能应对。”

星回立即反驳,“我一个月赚几个钱啊,开它上班估计同事会以为我被包养了。”

栗萧里微吸一口气,“我愿意养。你管他们干什么?”

“你爱养谁养谁。”星回说不过他,耍赖:“我反正不开。”

栗萧里就猜到她会拒绝,丝毫不退让,“那我就天天接送你,我出差就让司机来。你不嫌麻烦,我更无所谓。”

星回太了解他,他说到就能做到,她带着脾气喝道:“栗萧里!”

栗萧里轻责道:“现在知道叫我了?昨天被困在工厂回不了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找我?”

星回觉得他不可理喻就要下车,栗萧里握住她手腕,“让我省点心!”

星回就要甩开他的手,“别瞎操心自然就省心了。”

栗萧里手劲不松,“我看看迟到的是谁!”

星回被气笑了,“对付我,你手拿把掐是吧?”

栗萧里深呼吸,“你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拿捏,我白头发都会晚长几年。”他说着偏头向杯架示意。

星回忍笑瞪他,“你不松手我怎么拿?”

栗萧里却没松手,他倾身靠过来,手上同时用力把她拉近,近到微一抬下巴就能吻上她。

星回无处可躲,她呼吸顿时一窒,下意识吞咽了下。

栗萧里没错过她的小动作,看着她眼睛缓和了语气说:“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他这样就是和解的意思了。星回的态度跟着软下来,“就是手机没电,又不是人丢了。”

温暖的晨光透过挡风玻璃投射进来,落在她脸t上,映得白皙的皮肤像发着微光,栗萧里近距离看着此刻乖顺得有些温柔的她,心动不已,他一歪头,就要吻上去。

星回慌乱地侧了下头,躲开。

栗萧里没生气也没强求,掌心上移扣住她后脑,把她往自己跟前送了送,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恋爱时比这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这么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却无比缱绻,星回的心跳霎时乱了节奏,她忘了反应,只是脸唰地红了,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

温情却不过三秒。

栗萧里沉声放狠话:“再敢让别人接,看我怎么收拾你。”

星回瞬间回神,一把推开他,下车后又回身,气鼓鼓地拿走了咖啡。

栗萧里慢条斯理地跟着下车,看着她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唤了声:“星回?”

星回不想理他,可她不理,难保他不会更大声再喊一次,她只能停下来,回头的瞬间有东西抛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接,大G的车钥匙就到了她手上。

“哎?”星回折返回来,就要把车钥匙还给他。

栗萧里已回身上了一路跟来的宾利,坐上后座时他还抬手指了下腕表,“真要迟到了。”

星回:“……”

这还没完,堂堂栗总不仅套路她把车钥匙留下,连所谓的咖啡都是骗人的。

星回忙了一上午,正准备用咖啡续命时发现,咖啡杯里装的是——牛奶。

她发信息骂:【你得的不是相思病,是精神病!】

栗萧里应该是在忙,一个小时后才回复:【我倒无所谓,受苦的就是你了。】

……

事情过去好几天,星回一想起来还忍不住和方知有吐槽,“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方知有笑得不行,不过不是笑栗萧里,而是笑星回,她说:“你也挺有病,不和他对着干就不能活似的。”

星回嘟囔:“是他太霸道,什么都得按他的想法来。”

方知有嘲笑她:“我早就说过,他是典型的爹系男友,可当年你说他什么都规划好了,你闭眼跟着走就行,可是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星回瞪她一眼,“别人嘴上抹蜜,方总是嘴上抹毒,净说些让我去死的话。”

方知有笑得肚子疼,“你这话怎么和吴歧路那么像?”

星回好奇,“他怎么了?”

方知有忍笑说:“他约了我两次,我怕他真有那意思,就说要赴小哥哥的约,不和他那种老年人玩。”

吴歧路当场就炸了,在电话那边嚷嚷,“方知有你嘴上有毒吧?我比萧里还小半岁,在法律规定的青年范围内,风华正茂好吗?哪里就是老年人了?!”

星回忍不住笑,“你这正中歧路哥七寸啊,他因为面相成熟,十八岁就长这样,一直最忌讳别人说他老,沾点这个意思的边都不行。”

方知有可不管吴歧路有什么忌讳,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刷手机边说:“那正好,惹急了他就不往我跟前凑了。”

星回凑近了问:“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方知有眼睛都不眨地说:“我只喜欢钱。”

星回好奇,“这么多年,你都没交一个男朋友吗?”

方知有随口说:“有你的前车之鉴,我还敢交男朋友?不怕早更啊?”

星回用手肘拐了她一下,避重就轻道:“谈恋爱嘛,分分合合都正常。”

“正常吗?”方知有看着她,“那是谁失恋的时候要死要活非要躲出国的?”

星回制止道:“行了,你闭嘴吧。”

方知有笑:“不行,我这嘴上的毒还没消化呢!”

手机在这时进来一条信息,方知有扫了一眼,又确认了下是自己的手机无疑,像手机烫手似的扔给星回,“你看好啊,你男人约我。他约我!”

星回拿起手机一看,是栗萧里:【明晚有空吗,见个面?】

星回偏头想了想,直接回复:【行啊,见。】

方知有:“……你们这是要毒死我灭口吧?”

同一时间的南城壹号,吴歧路拿着栗萧里的手机看着回复嚷嚷:“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我约他几次她都拒绝,你一约她,她都不问什么事就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栗萧里回身看他一眼,纠正:“你约的,不是我。”

吴歧路抄起自己的手机,“你等我把星回约上,我要让她看看,她好闺蜜和前男友做的好事。”

栗萧里适时提醒:“你现在约她太明显了。”

吴歧路絮叨了一晚上,说约不上方知有,是他自己出的馊主意,要假借栗萧里的名义约人。如果她拒绝,吴歧路就以工作之名把她骗出来。他再约上星回,这样也成全了栗萧里。结果……

吴歧路把手机放下了,但气还没消,“明天我直接去接星回下班,带她去捉你们的奸。”

这话一出,让原本默许了吴歧路做法的栗萧里默默按了按太阳穴。

第18章 新版第十八章我不怕别人喜欢她,我怕……

星回故里

文/沐清雨

吴歧路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去工厂接星回下班。结果好巧不巧的,星回临时被叫回公司,两人完美错过。

星回处理完工作去了中医院。

故十方从诊室出来就见她坐在候诊区,他不自觉皱了下眉,“怎么不进去找我?”

“我不是来复诊的。”星回站起来,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给你送衣服,干洗过了。”是台风那天她披过的他的外套。

故十方伸手接过来,“这么点事,不用特意跑一趟。”

星回坦言:“我下班回家路过中医院。”

两人往楼下走,故十方问:“从工厂调回来了?”

星回摇头:“还没。但应该快了。”

故十方侧眸,“看来你心里有打算。”

星回挑了挑眉,“我们公司在时装周上有发布会,还是首秀,像我这种有秀场经验的人领导还能让我闲着?”

故十方闻言眉心稍蹙。

“担心我应付不了啊?”星回倒是有信心,“我认真看过从前的工作笔记,流程什么的都熟记于心,正常情况下没问题。”

故十方眉心一松,“以你的聪明,突发状况也能应对。”

星回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故十方勾了勾唇,“你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了,情绪价值我必须给足。”

星回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是栗萧里,问她:“在哪儿呢?”

星回就知道他约方知有是幌子,她不答反问:“干嘛?”

栗萧里坦然地说:“过来吃饭,你歧路哥订了个四人位,他没接到你,去接方知有了。”

星回正好有事找他,说:“发位置。”

等她通话结束,故十方问:“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