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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喜欢我不要做纪枝的粉丝了

虽然如此,枭谷还是没能赢下这场和井闼山的比赛。木兔咬牙切齿地站在网这头对着佐久早放下狠话:“下次一定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佐久早躲开队友击掌的手,淡淡地瞥了木兔一眼,并未答话。

“你什么时候不在赛场上闹脾气了,我们说不定就能赢了。”小见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地吐槽。

木兔哼了一声,转头和观众席上的纪枝挥手。今日那个和她在观众席上形影不离的星子宏人因为有通告,没有在场下,高兴得木兔和纪枝招手的动作又大了点。

此时此刻在片场紧紧关注着比赛的星子宏人愉悦地吹了个口哨,把直播关掉,放下了手机。

“这么高兴,枭谷赢了?”有人见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忍不住问道。

“没有哦,”他笑眯眯地说,“井闼山赢了。”

“我以为你会因为纪枝支持枭谷。”

“才没有这回事,我不是枭谷的粉丝。”

“哦,我想起来了,”那人恍然大悟,“上次直播的时候,你说你是音驹的粉丝来着。”

“不,”星子宏人坚定反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井闼山的粉丝了!”

那人看着星子宏人脸上藏不住的喜气,忍不住和边上的人小声问:“纪枝是什么时候和他闹别扭了吗?他怎么枭谷和谁对战就喜欢谁?”

“没有吧?前两天不是还有狗仔拍到他们俩一起吃饭吗?”

“是吧是吧,是有这么一回事。”

片场每天的工作无聊到令人发指,聊八卦几乎是剧组中为数不多的消遣。尤其还是剧组大红人的八卦,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迅速席卷整个剧组。

同样的八卦,枭谷的人自然也吃到了。

“刚才听白福这么一讲,我确实想起来,”木叶仰头望天,“昨天看见狗仔说拍到大小姐和星子君一起吃饭。”

“是星子君邀请的吗?”他扭头问白福。

白福点点头,又摇摇头,刚想把自己那天听到的一切全盘托出,就见木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昨天吃饭,我也在哦!”

木兔每次决赛前要去和大小姐吃一顿饭这种事情,枭谷的大家也都知道,因此向来没太在意。不过小见翻出手机来,在社交媒体上翻了翻,疑惑地问:“但是狗仔的视频上没有你呀?”

“怎么会呢!”木兔凑上前。

星野纪枝和星子宏人其实坐得很靠里,又有屏风遮挡,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轮廓,但能看出来两人聊的时候很开心。

视频糊得只能看见两个人影,狗仔的评论倒是添油加醋,说星子宏人眉梢眼角都带着柔情,看着星野纪枝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而星野纪枝在星子宏人对面也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两人相谈甚欢,许久才从餐厅离开。

木叶等人看完了狗仔的评论,脸上的表情

一时间都变得暧昧莫测起来。他们倒是知道大小姐没有那根筋,但是星子宏人……

最近来排球馆的次数,好像确实多了一些呢。

木兔盯着那个视频左看右看,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自己一撮白发:“你看,我在这儿呢!”

木叶几人低头看去,果然在低画质的视频里看见一缕可以忽略不计的头发从柱子后面探出来,只是不知那狗仔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木兔高大的身形愣是被那根柱子挡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刻意去寻找,根本看不见第三人的身影。

星野纪枝和星子宏人的CP粉本来就多,这下更是陷入狂欢,在“纪枝宝宝妈妈不允许你谈恋爱”和“谢天谢地我嗑的CP终于he了”之间反复横跳。

“大小姐知道了吗?”木叶退出播放的视频,抬头问白福。

白福摇摇头:“应该没吧,纪枝一向不太看网上的八卦。”

“说什么呢?”纪枝在观众席等他们,左等右等都不来,坐不住了下来找他们,却见一群人挤挤攘攘地围在一处,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没什么。”木叶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一藏。

纪枝莫名其妙,愣愣地应了一声好。

枭谷众人还要回校开总结会,纪枝便不和他们一起走,早些回家休息准备考试和拍戏。木兔乐呵呵地和纪枝打了招呼,看着纪枝走了以后才静下来,表情居然有些落寞。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累得直犯困,歪七扭八睡成一团,往常最早沉入梦乡的木兔却没有丝毫睡意,坐在车窗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赤苇注意到他的情绪,虽大概对他心里所想有些猜测,但还是问道:“怎么了,木兔学长?”

车厢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前面几排所有人的呼吸声。回程的大巴就这么沉默地行驶在路上,载着一车少年人若有若无的心事,在夕阳下奔跑着。

“赤苇啊,”木兔盯着窗外绚烂的晚霞,声音十分沉静,“你说,我是不是也不做纪枝的粉丝比较好呢?”

木兔的眼瞳是十分绚烂的金色,在赛场上的时候,对手极少会直视他的眼睛——明明是个无药可救的单细胞,但是如果直视他的眼睛,总有一种被猎手盯上、浑身发毛的不适感,像是会被吸进那样金色的漩涡。

这会儿五彩的晚霞映在他眼睛里,却显不出多少神采。

“木兔学长说过,想做星野学姐唯一的粉丝。”赤苇轻声道,“木兔学长现在还想吗?”

木兔点点头,又摇摇头。

“木兔学长也很喜欢受粉丝追捧的感觉,”赤苇又说,“大家都是木兔学长的粉丝,星野学姐自然也是,那木兔学长希望星野学姐做自己唯一的粉丝吗?”

木兔皱着眉思考了很久:“是不一样的……”

赤苇见时机成熟,终于小心翼翼地剥开他的谜团:“木兔学长有没有想过,‘唯一’这个词,向来对应的,就不是粉丝呢?”

见木兔的神情还有些困惑,赤苇终于把这个比喻解释得再清楚了一些:“木兔学长,是不是喜欢星野学姐呢?”

木兔陷入了沉思。

喜欢这个词,对木兔来说并不算是十分陌生。

大姐带回来过一个男生,和他爸妈说她喜欢他。两人很快订婚结婚,他在大姐的婚礼上吃了很多的糖,问大姐今天回家的时候能不能和他一起打会儿排球,大姐拍拍他的脑袋,说她今天不回家了,她会和那个男人一起回家,他们的家。

二姐谈过很多次恋爱,每次都会和他说她很喜欢那些男生,男生有高有低有胖有瘦,分开的时候就在家里呜呜地哭,一哭就要用光一整包纸巾。最近的这一个还算留的时间久,每次他下楼找牛奶喝,就会听见二姐笑眯眯地用甜甜的嗓音和男朋友发语音消息:“我好喜欢你呀。”

木兔的父母感情很好,当年是在大学中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一直甜甜蜜蜜,两人要更肉麻些,很少说喜欢,常常说的是爱,在看向彼此的时候眼睛里对彼此的依赖怎么藏都藏不住,哪怕在他们几个孩子面前,也会拥抱亲吻。

对于木兔来说,喜欢是一个很复杂的词,一种很单纯的情感,但是后面还跟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两人会有一个新的家,如果分开就会撕心裂肺,这份情感会像一个永远装不满的水杯,慢慢涨高但是永远不会盛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越过哪一条线的时候,这个词就会升级成“爱”。

他喜欢纪枝吗?

这个问题又让木兔觉得困惑。

他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从他有记忆开始,纪枝就已经在他身边了。两人小时候争过玩具,他把纪枝气哭过,纪枝也把他打哭过,等哭完了两人又眼泪汪汪地和好,没心没肺地分享一块糖果,和妈妈新烤出来的小蛋糕。

他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会和纪枝分开。

没有纪枝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每天上学的时候,他身上不会出现挂着猫头鹰的小书包;比赛的时候,看台上不会传来“光太郎加油”的应援声;妈妈做了拿手的厚蛋烧,他没有人可以分享;不会有人皱着眉头从角落里找到缩成一团的他,他也不会在灿烂的落日边找到正在等待被他找到的女孩。

如果纪枝有喜欢的人,她就会和那人拥有一个新的家,会因为那个人有可能离开她而哭得撕心裂肺,也有可能会和那个人装满那个盛水的杯子,把它称之为爱,并和那个人拥抱亲吻。

但是这一切都会与他无关,因为他已经和她分开。

熟悉有纪枝在身侧的、十八岁的木兔光太郎,多少年来第一次意识到,他与十八岁的星野纪枝,十余年来一直形影不离,互相成为彼此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

而他理所当然认为会继续持续下去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喜欢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他或许还有些懵懂。

但是他能够确定的是,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和纪枝分开。

在赤苇反应过来以前,木兔飞快地打开手机,拨通了纪枝的电话。

“喂?”刚和他分开不久的纪枝莫名其妙,“光太郎,有事吗?”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纪枝说,”木兔的声音十分严肃,“我不要做纪枝的粉丝了。”

纪枝:???

第32章 喜欢的剧情胖死他

赤苇京治很难得以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沉思的木兔,却没料到他接通星野纪枝电话时一张口是这么一句。

“木兔前辈……”

“嘘,”木兔捂住电话口,很认真地和赤苇说,“等一下啊赤苇,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纪枝说。”

赤苇京治:……

“不做我粉丝了是吧?”星野纪枝在电话那头阴恻恻地说,“下周的舞台剧展演就不给光太郎票了。”

“欸?”木兔眨了眨眼,“为什么啊纪枝,我想去!”

“光太郎都不是我粉丝、不喜欢我了,我为什么要给光太郎票?”

“没有啊,我喜欢纪枝的,很喜欢很喜欢的!”

“晚了。”

电话那头,星野纪枝二话不说掐断了通话。

木兔迷茫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扭头看向满脸绝望的赤苇:“为什么啊,赤苇?”

赤苇:……我也想问呢。

队里其余人大概是累得狠了,这样折腾都没有醒,一个赛一个睡得沉。木兔试着再次拨打纪枝的电话,却发现怎么都打不通。他求助地看向赤苇,赤苇深呼一口气:“木兔学长,星野学姐应该是把你拉黑了。”

“啊?!”

木兔不死心,还在继续尝试联系上纪枝,赤苇已经心累地闭上眼。

他就不该管这闲事。

“赤苇,”木兔手托着下巴,还在努力思考,“三七分君是喜欢纪枝吧?”

赤苇闭着眼睛,疲惫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是的。”

“那纪枝喜欢我吗?”

赤苇听了这话,倒是睁开眼睛,看着木兔光太郎,十分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纪枝当然喜欢星子宏人了!

“在训练间隙,白福伸了个懒腰,还在积极安利自己的CP,“宏人长得又帅,人又温柔,为什么不喜欢他?”

IH的预选结束,还算是有个几天的空隙。刚打完大赛,也需要劳逸结合,这几日的训练没有那么吃紧,排球队的人围了一圈说八卦,教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枝这两日在剧组忙得团团转,连学校的课都请假了,听说带了考学的书在剧组看。木兔闲不住,拉了赤苇到一边给他托球,也就剩下他们几个乐得清静,叽叽喳喳又聊起来了那日的视频。

“但是大小姐拍戏见过的帅哥也不少吧?”木叶补充道。

他隐晦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应当不比星子宏人差多少,但想了想星子宏人那张招惹女生视线的脸,气势又渐渐弱了下来。

但是枭谷排球队的人又差在哪里了呢?星野纪枝可是枭谷响当当的牌面,怎么就让枭谷之外的人给抢了先呢?

“但是你自己也承认,帅哥虽然多,但是和星子宏人那个级别的帅哥也不常见吧?”白福眨了眨眼补充。

“就像漂亮的女生固然多,但是像纪枝这么漂亮的女生也不常有啊!”雀田跟着插嘴。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地信服点头。

虽然星野纪枝因为常常在队内待着,大家对她的美貌已经有一些脱敏,但是在训练的间隙、赛场的应援,还是会不小心被星野纪枝给震慑到。

老天爷对有些人的脸蛋确实是偏爱得有些过于明显了。

他们几个三年级都记得,高一刚进校时,他们就听说了那个家喻户晓的童星星野纪枝也在枭谷,彼此撺掇着去教室边上瞧,却见门口和窗户都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木叶几人败兴而归,愣是没想到在傍晚的排球部一睹了星野纪枝的真容。

至于手里的冰棍因为看得太入迷了化在手上,害得他们几个手忙脚乱擦了半天这种事,实在是不用在此刻再提一遍了。

“我高一的时候一直以为大小姐是木兔的女朋友呢。”小见忍不住感叹道,“毕竟他俩关系太好了。”

众人扭头去看木兔。

木兔刚刚扣了一个极为得意的球,高兴得又仰天“HEEEY”大笑三声,两只手指指天绕场跑了一周,然后回来疯狂摇晃赤苇的肩膀:“赤苇,看见了吧?刚才那个球,看见了吧?”

“……我看见了,木兔学长,很厉害。”

“哎呀,虽然刚才那球是碰巧打出来的,但是我果然是最强的啊!HEEEY!”

他畅快地喊完,又闲不住,从地上捞起球丢给赤苇:“再来一个!”

猿杙看着活泼的猫头鹰半晌,终于开口道:“确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和这样的幼驯染一起长大,很难不对星子宏人那样的温柔帅哥动心吧……”——

“纪枝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星子宏人对星野纪枝的称呼已经静静地从“星野前辈”进化到了“纪枝前辈”。星野纪枝这两日忙昏头,一时间没有及时纠正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已经叫顺了口,改不过来了。

星野纪枝狐疑地看着他,又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蹊跷来,只好暂时放过,反正一个称呼也不算什么。

星野纪枝正坐在伞下看台本,今天有几段很长的文戏,是女主心境转换的重要节点,她之前已经将这里揣摩透了,写了不少心得,这会儿正在复习,设计一会儿演戏的细节。

这个导演见她年纪轻,但是演戏的想法多,对于演出的许多细节并不给她太多限制,让她自己随机发挥。毕竟她自己就是少年人,导演一个中年人,就算再有想法,也不像她琢磨少女的心思来得透彻。

星子宏人把自己给纪枝带来的喝的放到桌上,凑到她跟前:“纪枝前辈在看一会儿的台词吗?”

他凑得有点近,星野纪枝几乎可以闻到他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星子宏人好像不怎么喷香水,但是身上一向打理得很清爽,干干净净的,令人看着就心旷神怡。

他今日还是没戏,不过乐得在剧组里多看看多学学。星野纪枝总是很疑惑,以星子宏人流量,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每天闲得在剧组遛弯。

是惹了什么人被雪藏了吗?还是上一部戏出了什么状况,得罪了什么人?

星子宏人自己不说,星野纪枝也不好意思问,只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漫画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一段剧情,”星子宏人很会把握分寸,只在星野纪枝脸边停留了一下下就迅速拉开距离,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看清她剧本上写的是什么,“因为是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所以看见对手离去的身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比赛的残酷性,于是坚定自己要做在赛场上留得最久的人,要一往无前地赢下去。”

纪枝对他大开大合的动作有些纳闷,但也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着他的话道:“我最喜欢的倒不是这一段。”

星子宏人挑了挑眉,好奇地问:“纪枝前辈喜欢哪一段?”

“再后面一点,”星野纪枝翻了几页,“女主虽被称为天才,但是在排球的比赛上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受挫后听见旁人无心的讥讽,她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意识到她打排球的本真。她并非是被追求胜利遮蔽双眼的求胜机器,她只是喜欢排球而已。”

星子宏人默了默,点头笑了起来:“倒是很有纪枝前辈的风格呢。”

星野纪枝没听明白,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意思?”

“纪枝前辈就是这样,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心境很澄澈,像……一颗橘子糖,晶莹剔透的,甜甜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纪枝转了转眼珠,有些疑惑地看着星子宏人。

他突然拿这话出来夸她有点怪,也不怪她多心,星野纪枝总怀疑他虽然明面上是在夸她,其实是在暗暗戳她没心眼儿。

她连忙端肃了神情,严肃地看向星子宏人:“也不全是哦,我心里还是有很多小心思的,只不过我不轻易给别人知道而已。”

说罢,她摇了摇头:“再说了,要是这样说,星子君喜欢的剧情也影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半开玩笑地说:“这段女主为了赢下比赛,可费了不少功夫……是说星子君为了赢,也是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吗?”

星子宏人看着她突然笑起来,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纪枝前辈觉得我是吗?”

如果想要回敬他刚才的话,星野纪枝当然应该果断地说“是”。但是她眨了眨眼,到底还是觉得星子宏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最终摇了摇头:“不是。”

星子宏人笑得更大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愉快的事,半天才故意摆谱,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和星野纪枝说:“不是哦,猜错了。”

“纪枝前辈,我就是为了赢会不顾一切的人哦!”

“所以纪枝前辈,要小心哦。”

星子宏人说完这句话,潇洒起身,伸手指了指自己给纪枝带的小蛋糕:“我先走啦,蛋糕记得快点吃,不然奶油会化掉。”

说完,俏皮地和她挥了挥手,回到自己的车上去了。

星野纪枝在原地莫名其妙,他为了赢不顾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面前的蛋糕,很难不把怀疑的目光转到面前这块奶油蛋糕身上。

难道是把她吃胖了,这样她在戏里的状态就没有他好?

好迂回的战术!

星野纪枝瞳孔颤了颤,十分防备地把蛋糕收了起来。

带回去给光太郎吃吧,这家伙之前说不要做自己的粉丝了,给他吃个高热量的东西,胖死他。

第33章 午睡应该就是想见纪枝了吧!

“三天了,”木兔苦着一张脸,“纪枝已经有三天不理我了!”

“你又把饭团的油蹭到纪枝的新衣服上了吗?”白福问。

“你又把大小姐新买的香水给砸碎了吗?”猿杙问。

“你又在大小姐减肥的时候在她面前吃巧克力了吗?”小见问。

“你……”

“没有!”木兔怒气冲冲打断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木叶,“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木叶委

屈撇嘴,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纪枝也不会生你很久的气的,没事没事,再说,周末不就是纪枝的舞台剧展演了吗?就算她现在再生气,还不是会叫你去看舞台剧?”白福拍着木兔的肩膀安慰道。

“对啊,纪枝怎么还不把舞台剧的票给我啊。”木兔脸越皱越像苦瓜。

听见这话的枭谷众人动作都一僵。

木兔浑然不觉:“木叶啊,我们一起去和纪枝要票吧,她以前都是早早就把票给我们了,这次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真是奇怪。”

“那个,”木叶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大小姐已经给我了。”

“我也收到了……”

大家纷纷拿出自己兜里的门票,在木兔眼前闪了闪,又飞速塞了回去,生怕木兔下一秒就抢走。

赤苇刚从门口进来,见大家围成一圈:“在做什么?”

“赤苇——”木兔着急地跑到赤苇面前,“纪枝有给你舞台剧比赛的门票吗?”

赤苇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和刚才众人手里一模一样的门票:“星野学姐前日就给我了。”

他见木兔表情,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星野学姐没有给木兔学长门票吗?”

“完蛋了,”木兔颓丧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纪枝这次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说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来着?”

赤苇看了一眼比赛的日程表。

周五星野前辈的舞台剧比赛结束,就是IH全国赛的第一场比赛,虽然他并不觉得星野前辈真会把门票在怀里捂死了不给木兔学长,但是也不排除他会因为晚收到这张门票而一直耿耿于怀,从而一直影响比赛的状态。

他自然可以把自己手里这张票让给木兔学长,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以星野学姐的性子,她应该正等着木兔学长过去给她认错呢。

赤苇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徒留一双豆豆眼的木兔光太郎:“木兔学长,去问星野学姐要一下舞台剧的门票吧。”——

星野纪枝今日难得在学校,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去找白福雪绘她们一起,坐在位置上一边吃盒饭,一边狂补这段时间落下的知识点。

再有小一月就是期末考试,她最近看这数学题实在是太吃力了。

算出来第三个诡异的答案,纪枝终于放弃地把课本往桌子里一塞,也没有了看台本的心思,趴在桌子上,顶着有点疲惫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天上的流云。

书塞了半天塞不进去,纪枝低头,把桌洞里那些用粉色的纸和信封包好的情书和礼物都掏了出来,丢到一侧,这才把书塞了进去。

她收礼物都收得厌了,有心情的时候会好好将情书回了,没有心情的时候就往边上一放。有写名字的寻人送回去,没有写名字的吃的玩的也就送给小雪和小薰分掉了。

她诚然是演过不少言情的剧本,但是每每都对剧中为了爱情死心塌地的女角色嗤之以鼻。不过是谈一场恋爱,书也不念了,工作也不干了,把“有情饮水饱”看成了真经。时间久了,她连这样角色的剧本都不屑接,还挨了铃木姐好一顿数落。

有这个时间写情书,她还不如多做两道题,多看会儿台本呢。

纪枝打了个哈欠,肩膀耸了耸,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

午后的阳光和暖,晒得她眼皮似有千钧,眨了几下,就不堪重负地挂了下来,懒懒地合上了。

木兔一路狂奔跑到纪枝的教室门口,人未到声先至,纪枝班里的同学都见怪不怪地和他招了招手,把食指比到唇边,示意他声音轻点,纪枝在睡觉。

木兔奔跑的动作这才急刹车,懵懂地点点头,站在纪枝班级门口向里面探出头。

纪枝小小一个,缩在自己的臂弯里,大概是阳光晒得有些太亮了,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

纪枝今天没带眼罩吗?

木兔是知道她在光线太亮的地方睡不安稳的,她往常为了睡午觉,通常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今日连窗帘都没拉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得不行。

木兔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见纪枝身边的同学有些迷惑地望着他,他还冲他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拉上了纪枝那一侧的窗帘。

光线暗下来的一瞬间,纪枝的表情果然和缓了一些。

纪枝的同桌已经很老实地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木兔。而木兔小心翼翼地坐到纪枝身边,桌侧满满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是诚心要看,只是看见上面一个个都写了“星野纪枝”的名字,实在好奇,于是一个个都拆了。

第一个巴掌大的小盒,里面塞了一条漂亮的丝巾,木兔抽出来看了看,觉得对方很没有品味,这么朴实的东西是配不上纪枝的,纪枝就应该用更鲜艳的颜色。

丝巾下有一张小卡,上面用工整漂亮的字迹写着:“路过看见这条丝巾觉得和星野同学很配,星野同学喜欢吗?”

木兔歪头,从星野纪枝的猫头鹰笔袋里抽出一只毛茸茸的笔,找了半天才找到笔盖,拔了以后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下:“不喜欢。”

第二份是一封厚厚的信,那人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木兔看得头疼,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星野同学,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木兔毅然决然地写下“不能”。

第三份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一句八卦:“星野同学和星子宏人君真的是一对吗?”

木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下:“星子宏人是星野纪枝的粉丝,一辈子是星野纪枝的粉丝。”

还有一张卡片是配了一个排球的小挂件一起送来的,木兔饶有兴趣地捡起那个挂件仔细看了看,这才打开那张卡片。卡片做得精致,用丝带绑了仔细的结,木兔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只好用力将丝带撑开,这才把那张卡片抽出来:“星野前辈有喜欢的人吗?”

木兔脸都不红,大言不惭地写下:“我最喜欢光太郎了!”

他就这么煞有介事地帮纪枝把所有的情书都给回了,能折回去的折回去,折不回去的也就在一边放着——以前纪枝的情书,就常常是他来帮忙处理的,那些没有分给白福和雀田的零食,有不少也进了他的肚子。

他学着纪枝的样子趴下,与纪枝面对面趴着。

忙活了一圈,险些忘了他来是来找纪枝要舞台剧的门票的,但是纪枝困成这样,他肯定是不能把纪枝叫起来,她本来就在气头上,睡到一半被吵醒,只怕会更生他的气。

两人趴着谁在一张桌上,彼此之间就挨得很近。纪枝睡觉时很安静,呼吸又浅,每一次绵长的呼气总感觉会轻轻拂在木兔脸上,木兔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被纪枝呼吸给挠到的地方,似乎还带了点温度。

纪枝睡着的时候,真的很像他家里纪枝送给他的那个洋娃娃。

当然,不是说纪枝醒着的时候不像,应该说纪枝醒着的时候,比娃娃更为鲜妍活泼,那个娃娃比起纪枝反而有些呆板。

但是在睡着的时候,纪枝就和洋娃娃一模一样,瓷白的皮肤上飞着两抹红润,纪枝给洋娃娃涂的时候,非常严肃地告诉过他那是腮红,是会让一个人显得很好气色的东西。

木兔当时眨了眨眼,示意他知道了。

但是纪枝上学的时候从来不化妆的呀,只有在有通告的时候,纪枝才会化妆。

那为什么,她脸上还有这样像是化完妆才有的红晕呢?

木兔耐心地趴在桌上,数着纪枝的呼吸,盯着她的脸看。

等纪枝醒来了,还会不会生他的气呢?

到底要怎么和纪枝道歉,才能让她给她舞台剧的门票呀?

好可惜啊,纪枝演的舞台剧都很无聊,他每次都看得很想睡觉,但是在舞台上灯光中心的纪枝真的很漂亮,像他拿了全国冠军的奖杯一样漂亮。

虽然他还没有拿到全国冠军的奖杯,但是纪枝就是有那么漂亮。

就是因为

他没有拿到全国冠军的奖杯,所以更是不能错过这么闪闪发光的纪枝啊!

木兔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纪枝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就是木兔近得有些过分的脸。

虽然吃了一惊,纪枝倒是也没有太被吓到,或许是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多了。

看桌角那一堆礼物乱糟糟的,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拆开来看过了。

纪枝伸手推了推木兔:“光太郎——”

木兔让她推醒,半睁开眼睛,头顶被发胶定型的头发让他睡得有点歪,这会儿横七竖八地支棱在头顶上。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纪枝问。

木兔眨了眨眼,费劲思索了一番,最后欢欣道:“不记得了,应该就是想见纪枝了吧!”

第34章 门票纪枝最喜欢谁?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纪枝把被木兔祸害了的情书一张一张翻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要胡说八道啊!”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木兔不服气。

纪枝果然抽出那张“我最喜欢光太郎了”,在木兔面前抖了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纪枝不最喜欢我,还喜欢谁呢?”木兔继续不服气地问,神色变得有几分认真。

“我自己啊!”纪枝眨眨眼,没有一点点犹豫。

这个答案把木兔噎了噎,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纪枝在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是她自己这件事,木兔倒是也觉得能接受。他把情绪按下,不死心地继续问:“那第二喜欢呢?”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纪枝飞速报出了一长串的称呼,木兔被砸得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全是纪枝的家里人。

“光太郎的话……”纪枝掰着手指思考半天,“勉勉强强能排第三吧。”

纪枝垂着眼伸出三根手指,在木兔面前晃了晃,另一只手点着第三根手指,和木兔强调:“不准得意忘形,光太郎。”

木兔绝好的动态视力紧紧盯着纪枝伸出来那细细的三根手指,忽然将手一伸,把她的手指全都圈在了自己手里。

“干、干什么?”纪枝一愣,刚睡醒的迷糊都惊散了几分,不知所措地看着木兔。

木兔没说话,把手掌摊开,纪枝的手比他小了一圈,原本比着“三”的手势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散架,指尖半曲成漂亮的形状,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纪枝不明所以,想用力把手抽回来,木兔却手疾眼快又将手掌合拢,牢牢握住了纪枝的手,让她不能动作半分。

这下纪枝真的有点恼了:“很疼诶!”

木兔闻言,将手松开些,可另一只手握上了纪枝的手腕,让她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收回手,只好放任木兔仔仔细细地看着。

木兔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点上了第一根手指:“这是纪枝自己。”

又在纪枝疑惑的目光里点上了第二根:“这是纪枝的家人。”

“第三根手指就是我诶。”木兔的声调很明显上扬起来,他伸手把剩下两只手指全都轻轻压了回去,心满意足地说,“没有第四第五了。”

“谁说没有第四第五了?”纪枝睁大眼睛,还想把被木兔牢牢压着的手指抽出来,“明明还有……”

可惜她力气不比木兔,虽然因为她刚才叫疼,木兔没有再用太大的力,可剩下的两只手指还是被他死死压着,半分抬不起头。

纪枝努力了一会儿没有结果,抬头毫无威慑力地瞪了木兔一眼,不服气地说:“那光太郎呢?第一肯定是赤苇吧?毕竟只有赤苇那个好孩子一天能照顾你这个臭混蛋,任劳任怨地给你托球。”

谁知道木兔格外认真地看向纪枝,点着她的手指严肃地说:“不是哦,第一是……”

“叮铃铃——”上课的预备铃响起,纪枝的同桌也回来了,站在两人身边尴尬地等着自己的位置,又不好意思开口催。

纪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推了推木兔:“走了,要上课了。”

木兔顺势乖乖起身,眼里迷茫了一瞬:“我还没说……”

“哎呀,”纪枝抽回了自己的手,像哄小孩儿一样和木兔摆了摆手,“什么时候说不行,非要现在说?一会儿老师抓到你不在,又该让你罚站了。”

木兔闻言小跑了几步,从教室后门跑了出去,回过头看了一眼纪枝,她已经准备好了上课要用的书本,并没有回头看他。

木兔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教室走,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难过。

走到一半,他猛地住脚。

哎呀,忘了问纪枝要舞台剧的门票了。

“不好意思啊,”纪枝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见他没有往她这边看,便小声和同桌道歉,“那家伙没心没肺的。”

“没事啦。”同桌连忙摇头,小声和纪枝说,“木兔君真的很喜欢纪枝呢,几乎每节下课都要来找你。”

“他就是小孩子啦。”纪枝笑笑,摊开书本,却被同桌这句话勾起来刚才木兔的话。

他被上课铃声打断了,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第一喜欢的人是谁。

不是赤苇,那大概是排球吧。

纪枝心不在焉地想着,手上的自动铅笔下意识地在草稿本上勾勒出了一个排球。

这家伙的生活乏善可陈,每天除了在学校的排球馆就是在室外的排球场,几乎没有别的地方乐意去,而且就他的国语水平,也未必能发现“第一喜欢的”这个形容词后面,跟的是“人”这个名词。

她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门的门口,木兔走得很快,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所以肯定是排球吧?

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好奇起来。

“赤苇,果然不行啊。”木兔垂头丧气地趴在赤苇教室的窗前,苦着脸说。

“星野前辈没有给木兔学长门票吗?”赤苇吃了一惊,漂亮细长的眼睛都睁大了。

看来事情比他想得要糟糕很多啊!

“啊,不是,不对,我不知道。”木兔糊里糊涂地说了一串,“我忘记和纪枝要门票了啦……”

赤苇:……

虚惊一场。

“对了赤苇,”木兔不知想起什么,又兴冲冲地和赤苇掰起了手指,“纪枝说她除了她自己和她家里人,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了哦!”

赤苇眉毛挑了挑,狐疑地问:“星野前辈真的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猫头鹰点头如捣蒜。

赤苇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木兔,星野学姐可不是这么坦率的人,这话想必经过了木兔学长大量的艺术加工。

他清了清嗓子,鉴于最近猫头鹰有些过于大起大落,决定不去打击他的自信心:“太好了呢,木兔学长。”

“也不是很好。”木兔双手托着下巴,闷闷地说。

想给猫头鹰顺毛结果猫头鹰将头一扭躲开了,赤苇有些无奈地看着木兔,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赤苇啊,我说,”木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思考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虽然纪枝除了她自己和家里人以外,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是我……”

并没有这种事情,赤苇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是她喜欢我,和喜欢她自己、她妈妈,是一样的吗?”木兔抛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困难疑问。

赤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怎么了?”

“没有,”赤苇收拾了脸上惊讶的神情,尽量冷静地说,“没想到木兔学长能想到这么高深的问题。”

“哈?”木兔立刻火冒

三丈,“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是是是。”赤苇并不买账,看着木兔气得原地跳脚,等他跳完了才接着说,“我觉得,木兔学长不用想这么多。”

木兔学长与星野学姐,这么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有彼此在身边的生活,明明不是恋人,却比恋人更默契,明明不是家人,却比家人更亲密。

其实在他看来,纠结彼此的身份,是那些刚刚认识、患得患失的情侣才需要做的事情,像星野学姐和木兔学长,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比起这个,还是早些去和星野学姐要到舞台剧的票比较重要吧?星野学姐后面两天都在剧组不来学校,木兔学长如果再不去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要到了。”

“啊!赤苇你说得对!”木兔果然被牵走注意力,二话不说就往纪枝的教室跑去。

纪枝心不在焉地解着一道数学题,铅笔在指尖转了两圈,也没在草稿纸上落下一个字。

“纪枝——”

石破天惊的喊声传来,纪枝被吓得手里的铅笔一瞬间脱手,虽然她立马伸手去接飞出去的铅笔,但还是掉在地上摔碎了笔尖。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刚削好的铅笔捡起来,瞪了一眼站在窗前笑盈盈的木兔光太郎。

“纪枝,”木兔毫无察觉,“舞台剧的门票!”

他说起这事,纪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在和木兔闹脾气,当即把头一扭:“不给!”

“可是赤苇他们都有,为什么我没有呢?”木兔委屈巴巴,尖尖的头发都快耷拉下来,“不是说除了纪枝自己和家里人,纪枝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纪枝中午自己说的,不能赖账!”

“是你不要擅自解读才对吧!”

“什么叫扇子解毒?扇子能解毒吗?纪枝这次舞台剧的道具是扇子吗?啊!有毒药吗?好危险!”

眼看着木兔越扯越远,纪枝紧急刹车:“停停停,我给你就是了。”

她从桌洞里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取出来,递给木兔:“里面一共有五张,你问问叔叔阿姨和姐姐们来不来,如果不来的话你再给别的同学分也可以,随你。”

“嘿嘿。”木兔得意地笑起来,赤苇木叶他们都只拿到了一张,只有他拿到了这么多张。

果然,纪枝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他!

第35章 可疑的男人不许你伤害纪枝!

“真的不可以吗?”木兔光太郎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赤苇京治,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绝对不行。”为了打消木兔这骇人的念头,赤苇京治的表情空前严肃。

“好吧……”木兔依依不舍地又摸了摸应援服上面的荷叶边,一脸遗憾地把花里胡哨的决胜服放回衣柜,“好可惜哦,这个决胜服一直没有机会穿,我本来还说穿着这套衣服去给纪枝应援呢。”

赤苇沉默。

他原本在家复习功课,结果突然收到了木兔学长的视频邀请,一头雾水地点开,就见木兔又穿上了那件在体育馆令众人眼前一黑的套装,兴奋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赤苇,你看我明天穿这件去看纪枝的舞台剧怎么样!”

视频的背景吵吵嚷嚷的,应该是木兔学长的家里人也在准备次日去参加舞台剧的服装。

赤苇听见背景音传来木兔大姐的声音:“把你那件衣服给我放下,哪里有去看舞台剧还穿这么花哨的小短裙的!”

“大姐,你手里那件老奶奶穿的大花袄比我这条又好到哪里去了!”

“亲爱的,这件衬衫不是上次去夏威夷穿的吗?”

“可是你穿这件衬衫最好看呀!对了,你看看这两条裙子哪条好看?”

赤苇看着木兔亮晶晶的眼睛,最终只能尽自己所能,拦下打算穿奇装异服去看舞台剧的木兔。

至于木兔学长的家里人,他真的爱莫能助了。

星野学姐,他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上次去看星野学姐演出的时候,木兔学长带了啦啦队的花球,因为冬天塞在厚厚的外套里没有被发现,直到走到位置上坐下,木兔学长突然挥舞着花球给星野学姐叫好,猫头鹰才被剧院的工作人员给制裁。

上上次木兔学长手拎了两个大喇叭,没有地方藏,在进入剧院之前就被工作人员拦下。他觉得用不上太可惜,于是录了音在剧院门口循环播放,被星野学姐狠狠地敲了一顿。

上上上次……

往事不堪回首。

木兔的家里人有意让小孩子自己玩自己的,没有跟木兔一起走,木兔是从学校里和枭谷排球队的大家一起出发的。虽说次日就是IH的首场比赛,但是教练也想让这群人早些休息。这群人不止一个会半夜跑来学校偷偷加练,让他们去看纪枝的舞台剧比赛,刚好避免他们过度练习,乐得给他们放假。

“赤苇,我们把这个拿着吧!”木兔兴冲冲从储藏室里翻出来枭谷“一球入魂”的队旗,努力展开,结果脚下不小心踩到队旗一角,摔了一跤。

木叶和猿杙合力把木兔给按住,小见眼疾手快抢了队旗,把它交回到赤苇手里。赤苇一边叹气一边任劳任怨叠好队旗:“星野学姐今天又不是去参加排球比赛,带什么枭谷队旗呢?”

木兔眼珠子转了转,迟钝地应了声。

“那我们带什么去看纪枝呢?”

“什么都不用带,人到就行了。”

赤苇把队旗给放好,看见木叶等人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怎么了?”赤苇不解地问。

“大小姐新剧可是关于打排球的呢,到时候发布会,这这个单细胞不会真的非要闹着带队旗去吧?”猿杙担心地问。

赤苇沉默半晌:“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说是舞台剧展演,其实是比赛。星野学姐带着学校的社团排练了好长一段时间,听说细节一直扣到现在还在进一步优化。她没有时间盯着木兔光太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靠谱的后辈赤苇京治。

排球部众人围着木兔,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摸遍了,确认他没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带着他坐上星野纪枝叫来的大巴,浩浩荡荡地往剧院出发。

“看比赛的时候不能大喊大叫,不能突然站起来,不能找旁边的人说话……”赤苇絮絮叨叨地给木兔掰着指头数注意事项,木兔摇头晃脑地听着,眼睛却忍不住眯着盯上了一个旁边的一个身影。

那人不知道什么来头,鬼鬼祟祟的,用口罩帽子和墨镜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偏不往有人的地方走,警惕地四面环视,等人群一波一波过去了,这才看准空挡,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木兔学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赤苇见木兔眼神飘忽,就知道他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哦哦,我在听。”木兔回过神,和赤苇点点头,示意自己有好好把他的嘱咐都给听进去。

纪枝是个大明星,是个响当当的、了不得的大明星,会有数不清的、热情的支持者,自然也会有一些不那么友好的粉丝。

之前就有人给纪枝寄过浸了红油漆的娃娃,纪枝以为是粉丝的礼物,高高兴兴地打开,结果吓得尖叫,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破天荒地从剧组和学校都请了假,木兔去纪枝家里看望她,她脸吓得煞白,还在强装镇定地读剧本。

线下见面会的时候也出过一些事情的,木兔没有次次都跟着,但是有好几次都见纪枝形容狼狈地回来,要么是浑身湿透,要么是身上被泼了奇怪的东西。

上次头上被泼了胶水,万幸是没有泼到眼睛,但是剪了纪枝一头长发,害得她眼圈红了三天。

次数多了,纪枝也被养成了大心脏,不再像第一次被寄娃娃那样胆小,但也总还是会被吓到。

今天虽然不算是公开行程,但是这个比赛的参赛名单也是早早就在官网上挂着的,纪枝的粉丝社区是有约法三章,不要来打扰比赛的正常进行,但是还是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粉丝在自发送着周边无料。

所以那个人实在是鬼祟得有些突兀了,来看比赛的人都大大方方的,要么和亲朋好友为伴,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都光明敞亮地进去了,哪有像他这样贼眉鼠眼的?

木兔瞬间警惕起来,决定在今天场下要好好盯着这个人。

他万一又是纪枝的私生粉呢?

纪枝给枭谷他们留的自然都是好位置,在前排又靠中,赤苇一度担心木兔的发型会挡到后面的人,好在剧院设计者似乎

很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位置的安排高低错落有致,就算是坐在木兔后面,也完全不会影响。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赤苇还是嘱咐木兔老实坐着,不要突然挺直背或者是从座位上窜起来。

木兔十分老实地点头,目光还紧紧盯着那个男人。

“嫌疑人”就坐在木兔不远的位置,与木兔只隔两个座位,这样也好,他一旦有什么动作,木兔站起来伸手就能把他抓住。

以木兔的体格和打排球的身手,他还是很有这个自信的。

“今天木兔是不是有点安分得过头了?”木叶坐在赤苇身边,看着一声不响的木兔,居然有点不习惯,“我总担心他在给我们憋个大的。”

赤苇拧着眉头看着木兔,身也搜了,注意事项也说了,为了防止他突然作乱,还把鹫尾学长安排在了木兔的另一侧,就算有什么动静也能第一时间给他按下来,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万事俱备,只是今天的木兔学长确实有些过分安静了,静得他也有点心慌。

“还是不要多想。”赤苇冲木叶点了点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观众大多落座,剧院熄了灯,主持人走上来,开始介绍今天登场的队伍顺序。

赤苇看了一眼手中的宣传册,小声和木兔说:“星野学姐的节目是第二个。”

他们看完星野学姐的表演就会回去,不会等到比赛出结果颁奖。毕竟明天还有比赛,今晚还需要养精蓄锐。

星野纪枝自然有好好嘱咐赤苇,等看完了比赛,绑也要把木兔给绑回去,不能让他留到颁奖典礼。

木兔点点头,余光还在紧紧盯着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台上的演员鱼贯而入,观众几次鼓掌,木兔连第一个节目讲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号队伍的表演就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纪枝他们队伍的比赛,人群中不少都听过星野纪枝的大名,听见主持人报到她的名字,不免骚动起来。

舞台上一束追光,第一个登场的并不是星野纪枝,这女生上次见过,拦在纪枝身前,很喜欢跑步来着。

他见纪枝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要上场的迹象,就又把目光投到了一边,继续盯着那个可疑的人。

“你今天干什么,总盯着这边?”鹫尾辰生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

木兔表情严肃地摇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舞台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纪枝人还没出场,先用声音亮了相,半天才在舞台的聚光灯下走了出来。她和木兔聊过这次的角色,是女主的恶毒小妈,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对着台下的观众微微一笑。

“纪——”木兔一下子得意忘形要跳起来叫她的名字,被早有准备的赤苇和鹫尾手疾眼快拦了下来,一个捂嘴一个按肩膀,木兔出师未捷,眨着眼跌回位置上。

“都说了,不准乱动!”赤苇小声说。

木兔眨眨眼,后知后觉想起来去看刚才那个可疑的男人。见那人半弓着身子,在包里掏了半天,不知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木兔瞳孔一缩,不会是刀吧!

他一瞬间又从座位上弹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袖,只是他的肩膀还被鹫尾按着,鹫尾没预料到他刚被压下就又跳起来,一时间力没施稳,结果可疑的男人、鹫尾、木兔和夹在他们中间的一个无辜路人,都齐齐地倒在了地上。

“抓到你了!”木兔躺在地上,尚不忘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不准伤害纪枝!”

第36章 入V万更不是普通的幼驯染?

“木兔学长,在干什么!”赤苇被木兔的行为狠狠震惊,急得不行,又不敢大声喊,只好蹲下来,小声地劝,“快松手。”

地上四人像是千层蛋糕一样层层叠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挤在这排和前排椅背的缝隙里,因为太过拥挤,几乎不能动弹。

鹫尾很少落入这样狼狈的境地,看着木兔的眼神几乎能化出实质化的眼刀。

几人刚才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周围不少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他们坐在前排,又是正中间,本是星野纪枝留的绝佳视野位置,这下倒是不用怀疑,几人的窘态纪枝在台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在舞台上星野纪枝经验丰富,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轻轻掠过,就转身继续剧情,台词说得流畅自然,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

“赤苇,快报警!”木兔死死拽着男人的袖子,根本不肯放手,想起来赤苇说在看舞台剧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又压低声音小声喊,“这男的有刀!”

被无辜带到地上的路人刚想发火,听见木兔来了这么一句,吓得立刻闭嘴。但他被压在底下,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究竟有谁,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歹徒,直接拿刀捅了自己,只好默默地咽下这一口气,祈祷带刀的男人不会注意到他。

“什么?”赤苇一时间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报警?有刀?”。

“这个男的,我从刚才进场就一直盯着他了!”木兔压低声音说,“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一直鬼鬼祟祟的。剧场里这么暗,还戴墨镜,他能看见什么?一看就不是来看舞台剧的,居心叵测!”

“他一定是坏人,要伤害纪枝!”

木兔说得有鼻子有眼,情急关头居然还用对了成语。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论没问题,拽着男人的手又用了点劲:“但是不能打扰纪枝比赛……没关系,我力气大,我可以按住他,等纪枝演完了再报警!”

谁知赤苇连手机都没掏出来,沉默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五彩纷呈来形容。

“木兔君,”被他狼狈按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叫出了木兔的名字,还把自己的口罩拉了下来,急急地说,“我好歹也看了你这么多场比赛……”

“你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木兔更为警惕了,“你是不是调查纪枝很久了!”

现在的私生粉都这么厉害了?连他是谁都能查到?

“是我啊,木兔君!”那人见木兔还是没认出自己,又把墨镜也摘了下来。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不要和我套近乎。”木兔严肃地拒绝他。

“木兔,”木叶终于看不下去了,“这是星子君。”

“什么星子君,星子君才不……”木兔义正辞严地说,余光见星子宏人又把自己的帽子给摘了下来,露出了标志性的刘海,这才恍然小声惊呼,“啊,你真的是三七分君!”

星子宏人:……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那你带刀干什么?”木兔忍不住问。

“什么刀啊,这是自拍杆!”星子宏人忍无可忍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在木兔面前晃了晃,“我只是想和纪枝……纪枝前辈合个影!”

“三七……星子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木兔严肃地批评他,“剧院是禁止拍摄的,何况是自拍杆。”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鹫尾冷着脸吐槽。

被压在底下的路人心情经历大起大落大起,自己身上的人从随身携带刀的嫌犯变成炙手可热的男演员星子宏人,可怜他一辈子都难以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脑子转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犹豫着想要开口,却几次三番没能找到插话的契机,干脆安静地在地上躺尸,等几人商量出结果了再起来。

“先放开我吧,木兔君。”星子宏人还被木兔扯着衣袖,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胳膊别得久了,又疼又麻,已经快要没知觉了。

木兔看了看他,十分不情愿地松开他的袖子。几人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路人终于找到机会起身,迅速而礼貌地和星子宏人换了位置,好让他和木兔几人能够挨着坐。

万一再打起来总不会再殃及池鱼了吧?

“你们怎么认出来是三七分君的啊?”台上的纪枝又下场了,木兔趁机小声问

赤苇。

一直没认出来也不是他的错,星子宏人一直全副武装,剧院里光又暗,他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确实捂得很严实,但是之前预选赛毕竟基本每次都来了,”赤苇老实回答,“所以看见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那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谁知道你拿人家当私生呢!

赤苇叹了口气:“他和星野学姐现在在网上的八卦都有点多,他应该是为了避嫌才捂得严实过来的,就是怕被人发现。”

木兔撇了撇嘴,看了星子宏人一眼,没再说话。

他一向看不太懂纪枝演的剧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但是他能看得出来纪枝演得很投入、很尽兴,因为谢幕的时候笑得很好看,两只眼睛在聚光灯下璀璨得像是摘了两颗天上的星星安进了她的眼睛里。木兔高兴地鼓掌,手都拍红了,还趁着为数不多可以起立的时候从座位上弹起来,把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给纪枝鼓掌。

等纪枝下场后,鹫尾押着木兔出了门。

他们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果然看见纪枝蹬着高跟鞋跑来找他们了。她应该是连部门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就先,身上舞台剧的装束一点都没有卸。

“你们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纪枝到几人跟前停住脚,第一句不出意料就是问的这个,“有没有受伤?”

木兔要张口,被纪枝一个眼刀赶了回去,赤苇趁机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很乖巧地和纪枝道歉:“对不起星野前辈,没看住木兔学长。”

纪枝无语地看了木兔一眼:“和赤苇一点关系都没有。光太郎,虽然你是好意,但是到现在还认不到星子君也太过分了吧?”

“他戴着帽子啊,我看不见刘海。”

“都说了不要靠刘海认人了吧!”

纪枝叹了口气,明明不太冷,胳膊却莫名有些泛凉。她伸手搓了搓:“还好没受伤,你们明天还要比赛,要是受伤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教练他们交代。行了,你们早点回去吧,今天参赛队伍多,等颁奖典礼结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明天我会来看比赛的,祝你们旗开得胜。”

“我要留下来看纪枝拿冠军!”木兔不满地挥手。

“给我回去休息,”纪枝摆手警告,“要是明天在赛场上因为没有睡好耍脾气,我就再也不给你舞台剧的门票了。”

“啊——”木兔不情不愿地抬眼看了一眼纪枝,“那我到家了会和纪枝说的!”

他摆摆手机:“纪枝到家也要和我说哦!”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木兔随着枭谷大队走了几步,才发现星子宏人站在纪枝旁边一动不动,脚像是被强力胶粘在地板上一样,跟一块路牌似的在纪枝身边,甚至还和他们招手。

木兔挣脱开鹫尾押着自己的手,又“咚咚咚”跑了回来,指着星子宏人:“为什么他不走!”

“星子君明天又不用比赛,”纪枝莫名其妙,“再说了,星子君走不走,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你也应该好好回去休息,”木兔立刻转身劝导星子宏人,“要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虽然觉得自己不矮但是没有木兔高的星子宏人感觉自己被狠狠戳了一下。

“一天而已,没关系的。”星子宏人礼貌性的微笑感觉又要维持不住了,“而且你们都走了,就留星野学姐一个人在这儿吗?肯定要留一个人下来陪她啊!”

“我爸爸妈妈都在哦,”星野纪枝提醒他,“我社团的人,还有其他的好朋友也都在哦。”

话又被星野纪枝给堵了回去,星子宏人一噎,沉默了一小会儿,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先留着,你们谁也管不了我。”

木兔鼓着气还想说什么,被返回来的赤苇京治和鹫尾辰生拽住胳膊。眼看着就要被拖走,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往纪枝身上一披,手疾眼快地把拉链拉上了。

虽然木兔的外套对于纪枝来说很宽松,但是突然把外套给拉上,还是死死地把她的两只手给束缚在外套内了。纪枝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木兔,就见木兔一边被赤苇拖走一边和他摆手:“回家以后和我发消息哦!”

“木兔前辈,这样说话很轻浮。”

“欸?之前纪枝明明说这样是成熟的表现!”

纪枝沉默着看着木兔光太郎被拖走的身影,动了动胳膊想把两只手抽出来。星子宏人向前倾了倾,想帮她把拉链拉开,却扑了个空。

星野纪枝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没事的,我习惯自己解决。”大概是担心他觉得尴尬,星野纪枝连忙解释道。

星子宏人自然地收回手,仿佛刚才的尴尬根本没有发生过。他还注意到她刚才虽然对着木兔唉声叹气,脸上却没有多少不悦的神情。

星野纪枝两只手在里面摸索了几下,很快找到了外套的两只袖子。木兔的袖子太长,纪枝好半天才把手伸出来,下意识想掏手机,才想起来这不是她的外套,她的外套还在休息间里。

“纪枝前辈真的和木兔君很亲近呢。”星子宏人状似不经意地说,“这好像……已经是我第二次见纪枝前辈穿木兔君的衣服了。”

“我和光太郎关系是蛮好的,毕竟一起长大,他又单细胞,凡事不会和我抢,总是让着我。”找不到手机,纪枝干脆又把手缩回袖子里,拉链照样拉到头,只露出自己的眼睛。

“但是纪枝前辈也对他太好了,”星子宏人指了指衣服,有意说,“我们学校……只有情侣才会换校服穿呢。”

这倒是真的。星子宏人学校的男女生校服制式并不相同,为了方便清洗替换,大多数人都会买两到三套。许多女生就会穿她们男朋友的外套,好叫长长的衣摆落到膝头,在男友的外套中显得小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