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第41章 第41章“你与他的婚约还作数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格洛芬德尔轻声说,他又怎么会埋怨你呢?他只是有些在意你对其他人的关注而已,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认为那是你的错,只不过是其他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而已。

你瞥了他一眼,“那就好。”

格洛芬德尔知道自己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合时宜的,但他还是问出了口,他说:“你当初选择逃婚,仅仅只是为了逃离与爱兰希尔的婚约吗?”

谈话间你们的脚步也没有停下,你缓步走到宫殿的中心花园,那里还有一处喷泉,每到傍晚时分喷泉表演会伴随着音乐声同时出现,听说那是玛格洛尔修建的喷泉,仿照的是费诺里安在维林诺时期宫殿内的喷泉,当然,仅仅只是仿照,无法达到一模一样的程度。

“不光是因为这个。”你说,身为背景的喷泉发出潺潺流水声,愈发衬托得周围环境的静谧美好。

“是么,当初你和吉尔-加拉德定下的婚约,现在又是否还算数呢?”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尽管他认为自己没有立场询问你,而且他先前也是无意之中撞见你们定下婚约的画面。

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喷泉旁边,静静等待之后的喷泉表演,见你不说话,格洛芬德尔又有些着急了,他说:“诺多精灵的婚姻需要得到其他精灵的祝福才能得以生效。”

才能得到维拉的庇护和祝福,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其他人的祝福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喷泉中传出的水流声逐渐变得急促,你有先见之明地后退一步,下一秒喷泉的水雾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细密的水珠漂浮在半空中,一缕又一缕的夕阳化作丝线将水珠串起来,编织成朦胧的画面,你的面容也变得朦胧。

“但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来找你,我很怀疑他是否是一位合格的婚约对象。”格洛芬德尔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出他内心的想法,那就是吉尔-加拉德并不适合你,他太过年轻,当然,年轻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你侧过头,格洛芬德尔低垂眼帘,他正直的性格不允许他说出诋毁其他精灵的话语,他最多也只是提出几分疑惑而已。

“他在纳国斯隆德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东西了。”早在几天前你就收到了来自纳国斯隆德的信件,而且还是迈兹洛斯亲手交给你的,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原以为是芬罗德写来的,但是仔细一看落款还有收件人,发现他统统猜错了,落款是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至于收件人则是你。

从迈兹洛斯手中接过这一封信,他虽然保持沉默,但脸上的疑惑溢于言表,你贴心地向他解释,“我与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大人也算是朋友,我之前应该曾和您说过。”

你和吉尔-加拉德的关系在与迈兹洛斯解释时打了个折扣,毕竟你也不可能,和这位费诺里安说自己还与吉尔-加拉德有着一份不被认可的婚约,这么说只会给你平添麻烦。

吉尔-加拉德在信件中提到自己没有马上来希姆凌见你的原因,这理由也被你预料到了,他说魔苟斯的爪牙仿佛失控了一般在整片贝烈瑞安德大陆寻找你,纳国斯隆德的君主芬罗德也认为这时候不适合外出,而且还是去远在北方的希姆凌。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吉尔-加拉德担忧魔苟斯很可能会为了报复你而袭击多尔罗明,他派出自己手中一部分的兵力北上支援多尔罗明,这就是为什么他没能及时来见你。

格洛芬德尔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不愿来希姆凌见你,如今听你的描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想当然了。

“抱歉。”

“你也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存在什么矛盾。”毕竟之后你还得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在多尔罗明内的推行各项改革呢,你可不会顾此失彼,失掉任何一方的支持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格洛芬德尔他瞥见你脸颊上沾染着的喷泉水珠,伸出手想要触碰你的脸颊,但是又担心惹来你的反感,他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他的目光触及到你的眼神,他没在你的双眼中看见任何的反感,他这才用手帕擦去你脸颊上的水珠。

而这一幕恰好被途经长廊的玛格洛尔收入眼底,他的脚步有所停顿,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格洛芬德尔都看了过来,一向面色平静如水的玛格洛尔少见地露出几分不自然,他对着你和格洛芬德尔点了点头,“你们二位,傍晚好啊。”

格洛芬德尔回应他,“傍晚好。”

深知你与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关系匪浅的玛格洛尔因为刚才目睹的画面不由地陷入沉思,你在到达希姆凌以后,得知消息的吉尔-加拉德就向迈兹洛斯写了好几封信,都是恳请迈兹洛斯原谅你私自闯入他的领地的行为。

不光是这些,吉尔-加拉德甚至还为了向迈兹洛斯表示歉意,在信中提到日后会送上一份薄礼,众所周知诺多王室第三家族当初从维林诺出奔到中土大陆时带的财富是最多的,而且再加上纳国斯隆德在建国之初还接受了许多来自多瑞亚斯辛葛王的馈赠,所以吉尔-加拉德所说的薄礼,恐怕并不单薄。

后来迈兹洛斯在与玛格洛尔聊天时也将这件事情说给弟弟听,迈兹洛斯还认为你这仅仅是人缘好而已,但玛格洛尔确认为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据他所知,多尔罗明的人类平日里与芬国昐那一支的精灵走得更近,那么为什么芬国昐都还没写那么多封信来,结果身居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却一连写了那么多封信过来呢?

综上所述,无论是玛格洛尔的直觉还是其他线索都说明你与吉尔-加拉德的关系不简单,但他刚才又看到了什么呢?格洛芬德尔动作轻柔地用手帕擦拭你脸上的水珠。

你确实和阿瑞蒂尔说的一样,是一位讨精灵喜欢的人类。

玛格洛尔没有去看你的双眼,你的目光有时候太过锐利,仿佛能够看穿对方的内心。

“我还有别的事情,暂时失陪一下。”玛格洛尔的确手头还有一些事情,也多亏了他还有要事在身,这才得以顺利地从这里离开。

你凝视着玛格洛尔的背影,莫名读出几分仓皇的味道。

后来你也找了个理由暂时和格洛芬德尔分开,越是临近晚上你内心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的这一预感在看见出现在宴会厅的格林时应验了,格林原本在与迈兹洛斯交谈,他的目光扫到你的身影时就突然转过头来,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和希姆凌的主人迈兹洛斯聊天。

只见他快步向你走来,穿过大半个宴会厅来到你面前,“伊玟……”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不同于他的激动,你的反应很平淡,就好像你们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中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你们的离别和重逢都是平淡如水的。

“就在不久之前。”因为知道自己会在晚宴上遇到你,他为此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改去刚刚到达希姆凌时那副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

“是么。”

你的反应平淡到甚至有些冷漠,格林握着你的手,“我很抱歉之前没能替你拒绝那位婚约对象,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父母取消你与爱兰希尔的婚约了。”

你从来就没承认过这份婚约,格林那么说就仿佛是他将你从政治联姻的沼泽中解救出来的一样,放在平常你可能还会对此感到不悦,但是鉴于现在你已经取得其他费诺里安的支持,多尔罗明的王位对你来说也不过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因此你对格林的态度也算是和善,你说:“那我应该谢谢你,实际上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听到这句话,格林握住你的手微微收紧,他莫名有些紧张,虽然你不会和爱兰希尔成婚,但你选择逃婚或许是因为你早就心有所属?而你现在就要告诉他那位心上人是谁吗?

“等等——”格林突兀地开口打断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既然你都说了是重要的事情,这个场合……周围还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和精灵,我想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论这些事。”

然而真实原因是他在逃避问题,他不希望听见从你

嘴里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也不想看见你对那位心上人露出甜蜜的笑容。

也是,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在宴会厅这个地方确实不太适合谈论要事,毕竟你要和他说的是关于让他主动放弃继承人资格的事情。

在你看来要是格林能主动放弃继承人的权利,你倒是可以考虑不杀死他,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才能也能为你所用,直接杀死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浪费了一部分力量,所以这次你打算尝试不同的选择,比如说用较为平和的手段让他退出王位之争,不过前提是他能够识相地退出竞争,而不是像上一周目那样反过来试图说服你。

“我这次来也带了父母的口信过来,他们说‘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其实在格林临走前你们的母亲对他说了很多,他没有把雅维说的话语全都转述给你,而是挑选一些在他看来重要的话传达。

“他们的想法我都知道的。”你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因为你实在是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煽情上面。

“伊玟……”格林又轻轻地呼唤一声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你似乎发生了改变,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变了,这样的你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他握着你的手轻微地摇晃一下,低垂着脑袋,“我很想念你。”

你呢?你是否有想念过他吗?

在你们谈话的间隙凯勒巩往你们这边走来,他身边还跟着一条名叫胡安的神犬,那是在维林诺时欧洛米送给他的礼物,哪怕到了中土这条神犬也都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侧。

“弥尔洛斯,这就是你的弟弟吗?你们看上去倒是不怎么相像。”凯勒巩说,因为你是黑发蓝眼,而格林则是金发。

你熟悉凯勒巩说话的语气,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得很,虽然你了解凯勒巩,但是不代表你身边的格林了解这位精灵,他带着几分不悦地微微皱眉,他又想起出发前父亲贡多的叮嘱,切记不要和任何一个费诺里安产生冲突,尤其是现在他和你都还在迈兹洛斯的领地上。

“但是我们血脉相连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格林着急地说道,“而且恕我直言,您的长相似乎也和您的兄长不太相似。”

的确,费艾诺的七个儿子基本上各有各的特点,如果只看发色的话,那么和迈兹洛斯最相像的就是最小的一对双生子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了,至于金发的凯勒巩,确实在所有兄弟中都先得格格不入。

好在今天凯勒巩的心情不错,他打到的那头鹿现在已经成为晚宴上的佳肴,至于皮毛和鹿角,都可以用来制作装饰品。

凯勒巩说:“好吧,你说得有些道理,可能有的兄弟之间长相就是不怎么相似的。”

说完这话凯勒巩就很自然而然地跳过格林转而又询问你,“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你是要鹿皮手套还是鹿皮帽子?”

格林的表情凝重,他说:“她不缺这些东西。”

“我知道,但我想要送,就是这么简单。”凯勒巩怎么会感受不到这个人类客人对自己隐约的反感呢?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恶趣味地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第42章 第42章——如果不答应的话,说……

凯勒巩的这一番话成功让格林的脸色变得难看,凯勒巩还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又问你:“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都可以。”无论是鹿皮帽子还是手套你觉得没什么差别,凯勒巩仔细地看了看你的脑袋还有你的双手,最后说:“那就都来一份吧,反正也不缺原料。”

他的话音才落下,阿瑞蒂尔就也跟着走了过来,她原先已经和你的弟弟格林打过招呼了,因此来到你们身边也只是对着格林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又目标明确地对你说:“对了,能帮我看看这棋局下一步该怎么走吗?”

原来阿瑞蒂尔在和哥哥图尔巩下棋,这一盘棋似乎陷入了僵局,阿瑞蒂尔申请场外援助,她穿过人群精准无误地找到你,二话不说就带着你去到另外一边,只留下格林和凯勒巩站在原地,没了你的存在,凯勒巩说话也不用顾虑什么,他说:“真没想到你现在还要这样缠着你的姐姐吗?”

根据他对人类的年龄了解,格林现在这个年纪早该成熟了的,没想到他还会做出吸引你注意的幼稚行为,凯勒巩奇怪道:“你就不担心惹她厌烦吗?”

凯勒巩说的话往往都直击心灵,尖锐而直白,这让格林心头一惊。

“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吧?”但在他们这群精灵面前他内心的想法无处可藏,甚至一目了然。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记仇的格林将方才凯勒巩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但这句话对凯勒巩的杀伤力几乎为零,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的确和我无关,因为就算你真的惹她讨厌,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亦或是坏处,我之所以这么说,也仅仅只是出于好心,既然你无法理解,那就装作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格林可不觉得对方那么说真的是因为好心,尤其是当一个费诺里安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更不能相信了。

后来凯勒巩又和库茹芬去另外一旁聊天,库茹芬说:“那个就是那位公主的弟弟?”

“是啊,一点都不讨喜,和他姐姐完全不同。”说起格林,凯勒巩的表情冷淡。

库茹芬却给出一个凯勒巩之前都没想过的思考角度,他说:“他这是在感到不安,可能是觉得精灵会抢走他的姐姐吧?”

“抢走?”凯勒巩拿起长桌上的火腿蜜瓜递给胡安,后者慢条斯理地咀嚼那一块蜜瓜,凯勒巩一边抚摸胡安的脑袋一边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能单挑魔苟斯还全身而退的人类,我可猜不到会有哪位精灵能够抢走她。”

唉,他的哥哥显然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库茹芬叹了一口气,他说:“我说的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抢走,而是另外一个层面的意思,他害怕她会爱上精灵。”

凯勒巩见胡安喜欢吃火腿蜜瓜,索性把那一整盘都放在椅子上任由胡安享用,接着他又转过头,“爱上精灵?”

他是在开什么玩笑,他很难想象你喜欢精灵的样子,毕竟你似乎和谁都能相处好,但又似乎和谁都保持着距离,哪怕是格洛芬德尔,亦或是先认识你的阿瑞蒂尔和伊缀尔,他们对你的喜爱与你对他们的喜爱也是完全不对等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凯勒巩下意识地反驳道。

库茹芬说:“你先别那么快下定论,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我觉得精灵爱上她的可能性反倒更高。”凯勒巩说,因为他一开始还和你的关系一般,但是相处下来,不也还是和你成为朋友了吗?他自认为自己是你的朋友,关于这个问题他没有仔细问过你,他觉得没有询问的必要,更别提他其他的兄弟了,尤其是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才几天的功夫就和你走得那么近,他可是时常能看见帮你与这对双生子漫步在希姆凌的草原上。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你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之前还提醒过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结果引来这对双生子的反问:“难道你就没有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她吗?”

这话问得凯勒巩哑口无言,时间回到现在,凯勒巩认为真正应该担心的不是格林,而是他们这些精灵才对,他看向远处,你正坐在阿瑞蒂尔的位置上,你对面坐着的是图尔巩,阿瑞蒂尔靠在你的身边,低头在你耳边说:“弥尔你可得要把我的哥哥杀得落花流水啊!”

精灵的听力都很好,而且阿瑞蒂尔也没有刻意压低自己

的音量,可以说她是故意让图尔巩听见的,只见图尔巩无奈地笑了,他说:“阿瑞蒂尔,我的妹妹,你就不能对自己的哥哥温柔一些吗?”

“温柔?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温柔的了,我说的是在棋局上杀得你片甲不留而已,你可不要误会了呀。”说着,阿瑞蒂尔轻轻地拍了拍你的肩膀。

当初还是图尔巩教会你下棋的,那些招数也都是他一招一招教给你的,现在又被你活学活用。

图尔巩手里捻着白色棋子,尽管这盘棋局他可以说是有**成的胜算,但他仍然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他的对手是你。

“我记得以前好像是图尔巩教弥尔洛斯如何下棋的吧?”站在旁观围观棋局的埃克塞理安这么说,他的好友格洛芬德尔说:“是的。”

但图尔巩教授你下棋的时候格洛芬德尔应该在边境驻守来着,埃克塞理安奇怪地问:“你怎么也知道这回事?”

“是她告诉我的。”

“嗯……难怪啊,她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和你说,唉,怪不得上次阿瑞蒂尔公主还在埋怨你分走了弥尔洛斯的注意力呢。”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会说给他听,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你似乎和他很亲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未走进过你的内心,他只能站在你内心的壁垒之外,来回徘徊反复推测揣摩你的内心。

格洛芬德尔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他们又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你和图尔巩身上。

你端坐在图尔巩面前,因为对棋局全神贯注以至于你的嘴唇微微抿起,唇线绷直,你的手指摩挲黑色棋子,的确这个局面你看似输定了,除非你放手一搏,放弃所有退路,当然一般来说为了追求稳妥,棋手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但你也不是第一次放手一搏了,你在图尔巩的注视下走出下一步,令他们意想不到的选择,埃克塞理安奇怪地说:“她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格洛芬德尔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她是在寻找一条新的出路,一条前人没有走过,而且充满未知的前路。”

“你放弃了自己的后方?”图尔巩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必要时刻为了达成真正的目的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你轻飘飘地说,你又拿起一枚新的棋子,图尔巩若有所思,可就在几步之间,现场的棋局就发生了变化,你化被动为主动,并且每一步都咄咄逼人,使得图尔巩不得不跟着你的节奏,而这样的结果就是——

你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笑容轻盈,“我赢了。”

图尔巩也认输,他说:“我甘拜下风。”

刚才你光顾着认真下棋都没有发现你和图尔巩的身边都围了一圈精灵,精灵也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生物,尤其是这种热闹,你还在那些个围观的精灵里看到了迈兹洛斯,他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迈兹洛斯见你发现了自己,他收回目光,把头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你,而且还和旁边的玛格洛尔聊天缓解这份不自然,但玛格洛尔唇角的笑容还是暴露了真相,迈兹洛斯带着玛格洛尔走远了,但玛格洛尔的笑意都没有变淡,他说:“你在担心什么?这是你的宫殿,她是你的客人。”

迈兹洛斯说:“她刚才看了过来。”

就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吗?玛格洛尔少见地不太能理解兄长迈兹洛斯的想法,他拖长语调反问:“所以呢……?然后你就逃跑了?而且你刚才不也还在打赌她能赢吗?现在你赌对了。”

“我可没有打赌,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迈兹洛斯回过头看了一眼,你还被其他精灵包围着,确认你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迈兹洛斯才继续说:“我不希望她看见我刚才那副样子。”

因为他很可能会在你脸上看见得意洋洋的神色,就好像是你早就预料到了自己能够获得精灵的喜爱一样。

“那你放心吧,我们现在都走远了,她一时半会是看不见我们的面容的。”玛格洛尔还在回味你方才和图尔巩的棋局,你的棋风锐利而冷峻,玛格洛尔甚至可以想象出你面对其他事情,例如面对魔苟斯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神态的吧。

“……是时候该召开会议了。”迈兹洛斯过了一会便换了个话题,一方面是为了转移话题,另外一方面的确是该召开会议了。

关于这件事情玛格洛尔也表示赞同,因为前不久芬国昐也来到了希姆凌,现在参会的精灵基本上都已经到场,至于纳国斯隆德那边的精灵,迈兹洛斯决定日后写信通知他们会议的结果,毕竟再等待下去没准就要等来魔苟斯的袭击了。

因此这场重要的会议必须提上日程。

当天晚上在宴会临近结束的时候迈兹洛斯就主动提及此事,其他精灵也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会议就定在明天,精灵的宴会结束都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你在宴会举行到一半就选择悄无声息地从宴会厅离开,你走的时候没引起其他宾客的注意,但是架不住你的弟弟格林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一瞧见你走了,他就步履匆匆地跟上你的脚步。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你大概猜到了是谁,你没有回过头,而是等格林跑到你身边,你才说:“怎么不多享受一会宴会时光?”

格林说:“但你走了,我留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凯勒巩对他说过的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么做会让你感到厌烦吗?”

“厌烦?不,那怎么会有呢。”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用厌烦亦或是喜欢来形容,而你对格林不甚在意,所以又怎么能说是厌烦呢?

格林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些个精灵还说我这样跟在你身边让你觉得烦躁,看来他们一点也不了解我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精灵还真是说对了,你继续往前走,格林的房间被安排在你的楼上,但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也不见他上楼,反而跟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你身后,一路跟到你的房间门口,你站在门外,说:“我记得你的房间好像在楼上。”

“嗯……”格林应了一声,“但我还想和你多说几句话,我太久没有见过你了。”

格林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眼睫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阴翳,“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总是会做梦,梦见你没能安全回来,这是我的过错,我理应保护你的——”

你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唉,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车轱辘话,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够了,后面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会说些什么,但我不想听。”

格林的表情不解,他尝试着伸手握住你的手腕,但是被你躲开了,你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对你说。”说着,你转身打开门,邀请他在桌边坐下,你点亮房屋中的灯火,然后拿起一盏莲花灯放在桌面上,而后在格林对面坐下。

“是什么事情呢?”格林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凝重的表情,他的心也随之悬起来。

“我知道双亲有意让你成为多尔罗明未来的君主,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成为多尔罗明的君主,我希望你能够有自知之明地退出这场竞争。”暖色灯光漫上你的侧脸,可这并没有让你的表情变得柔和,相反地,让格林觉得你很陌生,他说:“但是……只有我成为君主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啊。”

看吧,这就是你讨厌他的地方,他太贪心,什么都想要,想要权力,也想要你能够当一辈子受他保护的公主,他希望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真的吗?你真的是为了保护我吗?不如说得明白一些吧,其实你是舍不得放下那本该交到你手里的权力吧?”你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这不由得让格林陷

入沉默,他的这份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不想放弃呢?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倘若我日后成为多尔罗明的君主,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你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格林的耳边传来一声嗤笑,“你说的这些,如果我成为君主我也能做到,还可以更加随心所欲。”

而且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为什么要将本就该属于你的东西拱手相让,然后又寄希望于对方从指缝间漏下一些碎屑来施舍你呢?

“但是父亲他可能不会同意,而且母亲也更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他又搬出双亲作为借口,你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获得了费诺里安的支持,我觉得有必要说得清楚一些,不光是迈兹洛斯,而是所有费诺里安的支持,他们会帮助我获得多尔罗明的王位。”

格林终于读出你的言外之意,他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的表情充满不可置信,万万没想到与你的再次重逢居然会以这种形式针锋相对,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双亲。”

“他们同样也是你的双亲!”格林的语调变得激动,“难道你要为此否认他们与你的血缘关系吗?”

是的,因为你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实质感,本该猝死的你突然醒来,又被绑定一个系统,而且还身处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世界,又怎么能要求你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家人有什么归属感呢?

“我不想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能够好好配合的话,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希望我们反目成仇吗?你希望战火烧到多尔罗明吗?”你把原先那套说辞还给格林,“而且我可以保证,倘若我成为君主,你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

但是、格林抬起头,对上你的目光,他的情绪激动,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番话他也对你说过,你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然后被保护的对象变成了他自己,他却本能地抗拒接受。

“可是什么呢?你也不希望看到母亲和父亲伤心的模样吧?放心吧,你只需要对他们说你放弃王位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就行。”

听到这里,格林的目光闪烁,他还是无法接受你的改变,他说:“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他的眼里弥漫开朦胧的水雾,他从小就很少哭泣,而他仅有的几次哭泣也都与你有关,甚至都是因为他才会哭泣的,你透过他似乎看见了小时候总是跟在你身后的小尾巴。

“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说着,你又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但是这份笑容在温暖灯光的映衬下,却显得那么不寒而栗。

——如果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会被你杀死。

那一瞬间,格林的脑海中冒出这样一种猜测,尽管他当即就否认了这个猜测,可是他还是不免感觉到了恐惧。

现在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地了解过你,在他的印象中,你是需要保护的柔弱的公主,也是他的姐姐,他的血亲,密不可分的家人。

可是他在你眼中呢?他又算是什么呢?

“我……姐姐……”在他陷入犹豫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呢喃着姐姐,就像是在祈求着你的同情。

但你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呢喃声,这次换做你主动牵住他的手腕,这样亲密的动作由你来做,更像是束缚他的举动免得他逃跑。

“格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整个多尔罗明好。”你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内侧,你能够感受到他的脉搏变快,他在紧张。

“我知道了……”格林低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你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格林,我的弟弟,我很高兴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哪怕你的语气变得再怎么缓和,刚才你那凝重严肃的样子还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又回忆起你刚才提到的费诺里安,难道你在这之前就已经开始拉拢这些精灵了吗?可费诺里安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阴晴不定,再加上他们先前的事迹,贝烈瑞安德大陆的人类在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得要多长个心眼才行。

“可是……费诺里安又为什么会帮助你呢?”

“这很简单,自然是因为我与他们做了交易。”

交易,那又是什么交易?格林着急地问道:“是……要付出你生命的代价吗?”

他都在想什么啊?如果是以付出你的生命为代价,那么这场交易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只有活下去才有多种可能,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性命的。

“不,代价不是这个。”你收回手,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触碰莲花灯的花瓣,“我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相应的他们也要满足我的要求,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你说的实在是太简略了,格林在离开你的房间之后还想了很多,他当初以为你真的只是为了逃婚才离开的多尔罗明,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早在这场订婚宴之前,你就已经布下一盘棋,而所谓的逃婚也只不过是其中一步而已。

想着想着,格林就意识到自己也仅仅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第43章 第43章他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第二天会议如约举行,你起得很早,但在你到达会议厅的时候早已有精灵先一步到达,原来是迈兹洛斯,毕竟他是这场会议的发起者,第一个到也不奇怪,你说:“迈兹洛斯大人早上好。”

迈兹洛斯正在翻阅文件,他抬起头看了你一眼,“早上好。”接着又低下头翻看文件,捕捉到你靠近的脚步声,你的衣角跃入他的眼帘,他翻阅文件的动作顿住,接着你的声音响起,“需要帮忙吗?这些文件是要分发给参会者的对吗?”

“这种事情让别的精灵来做就好。”迈兹洛斯说,但你十分自然而然地拿过一沓文件,又询问道,“是每个位置分发一份对吗?”

迈兹洛斯眼见自己拗不过你,他就说:“是的,这种小事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将手中的文件一份接着一份地放在桌上,你说:“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事,因为这场会议意义非凡,甚至还可能会载入史册。”

你说的话在日后也一一应验,这场会议确实被后人铭记,写入不同种族的史书中,后世的人编写无数歌曲歌颂这次合作。

“我们不会忘记在会议上提及你的请求的。”迈兹洛斯还以为你特意那么说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忘了你们先前的约定,他确实没有忘记,更不可能忘记,因为正是你带回那三颗精灵宝钻,才会使得他们选择团结起来对抗魔苟斯,你是这次合作的契机,也是一大助力。

“是么,那我还得感谢您呀。”把手里最后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被你感谢的迈兹洛斯表情微妙,那是因为他昨天无意之间听说的传闻,至于来源是谁无从考证,但是传闻的内容却让他有些在意,他说:“你有过不止一个婚约?”

“这和接下来的会议有什么关系吗?”

你站在桌边,会议室两边都是宽大的落地窗,因此房间内的光线充足,迈兹洛斯恰好站在阳光照耀的那一片地方,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那头火红色

的长发上,愈发显得他的外表明艳,他说:“的确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迈兹洛斯也觉得是自己多问了,你这样的人类都能单挑魔苟斯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这个对话告一段落后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这份沉默又被阿瑞蒂尔和凯勒巩的到来打破,跟在他们俩身后的是图尔巩,阿瑞蒂尔和凯勒巩在争论谁的剑术更加精湛,凯勒巩说:“你难道忘了之前你和我切磋结果宝剑被打掉的事情了吗?”

阿瑞蒂尔撇撇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人会进步,精灵也会进步的,提耶科莫你这样轻敌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图尔巩无奈地看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他的目光越过阿瑞蒂尔和凯勒巩看向你,然后对你点点头,“早上好呀,弥尔洛斯。”

阿瑞蒂尔这才单方面中止和凯勒巩的对话,她亲昵地呼唤你的名字,“弥尔,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我今天起得早,就想着先来会议室看看,顺便还能再帮一帮迈兹洛斯大人。”

站在旁边保持安静的迈兹洛斯突然被你提及姓名,他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原来如此。”

迈兹洛斯的目光在来的精灵里徘徊,阿瑞蒂尔猜到了什么,她说:“我们大哥要等一会才过来。”

芬巩和迈兹洛斯关系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迈兹洛斯转移话题地说:“既然已经来了,那你们就先落座吧。”

其他的精灵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会议室,好在这个会议室很宽敞,容纳那么多的精灵也不会显得拥挤,原先阿瑞蒂尔还在和她的那两个兄长聊天,在会议开始以后他们的父亲芬国昐就轻咳一声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

接着迈兹洛斯的声音响起,他说:“各位能够来到希姆凌并且齐聚一堂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我看来,诺多精灵已经很少这样其乐融融地聚在一块了,我知道先前发生了很多事情,在座的各位都经历过悲痛,但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消灭魔苟斯。”

坐在你身边的格林听着迈兹洛斯的讲话,他原先只打算来希姆凌找到你然后把你带回多尔罗明的,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先是这些费诺里安表现出来对你的亲近,再是你劝说他放弃王位,最后他又坐在这里参加一场他未曾预料到的会议,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会议。

格林将目光转移到你的侧脸上,这一切似乎在你的掌控之下,倒不如说就是你促成的这次合作。

“来自多尔罗明的公主前阵子刚刚从魔苟斯的领地内逃出,她对魔苟斯的兵力有一定的了解——”听见迈兹洛斯提到你,你也随之站起身,在场其他参会者的眼神都集中在你身上,你走到迈兹洛斯身边,就像是从他手中接过这场会议的主导权一样,你说到魔苟斯的兵力分布,又说到他很可能的作战计划。

格林凝望着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你,他的心中满是陌生,他在想你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得到这份情报的,又在想自己之前对你的印象是多么的浅薄,甚至于就连其他精灵都看出他的浅薄,他垂下眼帘,意识到自己将你当成需要保护的柔弱公主真是大错特错。

你说到一半还有精灵打断你的话语,就比如说现在发问的是图尔巩,“他培育的巨龙数量有多少?”

“我没有确切地数过,但是他的领地地下巢穴里都是幼龙,而且那都是由巨龙安卡拉刚培育出来的后代,威力可想而知。”

听到这里图尔巩眉头紧锁,芬巩说:“那看样子得要尽快销毁他的地下巢穴。”

面对精灵的问题你一个一个地解答过去,说到最后会议室内变得无比安静,你反问他们,“您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芬国昐说:“关于多尔罗明未来君主的事情,我认为应该再征求现任君主的意见才比较妥当。”

你看似态度诚恳地点点头,“当然,我会和我的父亲好好商讨这件事的,毕竟在我看来格林年纪尚幼,我身为他的姐姐应该承担起多尔罗明的责任才对。”

你说的这番话表面上看很合理,而且也似乎是为了弟弟格林,为了多尔罗明,但在场了解你真实野心的费诺里安们表情各异,凯勒巩和弟弟库茹芬交换了一个眼神,玛格洛尔说:“多尔罗明能有你这样的公主,想必未来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的。”

有玛格洛尔开这个头,其他精灵也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在这场会议的后半段你们敲定了应对魔苟斯的作战计划,这样的计划不止一个,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准备了很多备用计划,以备不时之需。

在会议结束以后你也决定动身前往多尔罗明,告知你的双亲这次会议的内容,因为担心你们中途遇到袭击,迈兹洛斯还派了几位自己的下属,除此之外格洛芬德尔也与你一同前往多尔罗明。

事不宜迟,在会议结束后没几天你就从马厩中牵出白马洛丝,格林跟在你的身边,他现在已经能够接受现状,唉,要是他上个周目也这么识相你也不至于杀死他,好在他这次还算听话。

你一个翻身坐在马背上,你和格林两个人类再加上格洛芬德尔和迈兹洛斯的下属,组成一支小队向着西面赶去。

在你踏出迈兹洛斯的领地希姆凌的那一刻,魔苟斯的爪牙就盯上了你,魔苟斯用怨恨的,狠毒的话语诅咒你,他恨不得直接将你撕成碎片。

“那些蝙蝠一直在天空中盘旋,我想魔苟斯很可能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得要尽快赶到多尔罗明,中途最好减少暂停的次数。”格洛芬德尔说,你也感受到了来自魔苟斯的窥视,而且还是带着滔天怒火的窥视。

魔苟斯的怒火在你的意料之中,毕竟你可是利用他本就不多的仁慈盗走了他的王冠,而且还把精灵宝钻还给了那群费诺里安,现在的魔苟斯肯定是恨你恨得牙痒痒吧?

你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魔苟斯都没有设想过自己也会有被欺骗的一天吗?

“那些蝙蝠一直跟着我们,如果不杀死他们的话,他们会把我们的行踪时时刻刻报告给魔苟斯的。”格林说,他的建议是杀死这片天空中的蝙蝠,他的提议没有得到其他精灵的回答,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你的回应,你望了一眼天空,“把那些蝙蝠杀死,然后再穿过前方的森林来混淆他们的追踪。”

话音落下,迈兹洛斯的手下纷纷拉开弓,箭矢如同拉长的雨丝穿过在天空中盘旋的蝙蝠脑袋,一时间和乌云一样笼罩在天空中的蝙蝠瞬间少了大半,乌云消散,天空恢复了一部分光亮,你们没做停留,即刻继续朝着西方前进。

魔苟斯也不会放过这次活捉你的好机会,在北方领地内的他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怒火,见他这等愤怒其他手下都不敢贸然上前,关键时刻只有索伦走上前,对魔苟斯说:“现如今这位人类公主已经联合其他精灵组成联盟大军即将包围北方,在我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由这位公主的死离间诺多精灵各家族之间的关系。”

只可惜现在那三颗精灵宝钻都在费诺里安手中,否则没准他们还能再一次挑起精灵亲族相残。

“她是那么狡猾,又该如何杀死她呢?”魔苟斯在你身上看到了不输于堕落迈雅的狡猾,而且魔苟斯都找不到任何你在乎的人,精灵也好,你的血亲也好,他在你身上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在乎,倒不如说是你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就仿佛……你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索伦浅笑道:“无论是再怎么无懈可击的人类总归会有弱点的,请您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面对索伦的主动请缨,魔苟斯思考片刻后才说:“可以,但我不希望你直接杀死她,因为真正杀死她的人只能是我。”

“好的,那我会带她来见您的。”索伦微微俯身而后退下,在他离开大厅后勾斯魔格就对索伦说:“你真的觉得你能抓住那个狡猾的人类?”可别又被你给骗了,勾斯魔格在心里冷嘲热讽一声。

“就算她嘴上说得再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家人,但到关键时刻,她还是会心软的。”索伦很了解人类的内心,他对勾斯魔格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勾斯魔格却觉得索伦这就是在自取其辱,而且他此次任务大概率会失败的,因为根据他和你的相处得出的经验,你甚至很可能会反过来利用索伦。

另外一边的你和格林一行人还在不停地赶路,到后来你几乎是用精神强撑着才没有睡过去的,如果感到疲惫的话就掐自己一把,利用痛觉让自

己获得片刻的清醒,一旁的格洛芬德尔看到你这幅模样,他说:“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你的弟弟格林也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你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夜空,今夜的月光皎洁,而且天空中没有碍眼的蝙蝠飞来飞去,看样子你们似乎是甩开了,魔苟斯派出的蝙蝠,当然也只是暂时甩开,他们就跟苍蝇一样,杀死一批还会有另外一批蜂拥而至,扰得你心烦意乱。

再这样赶路下去你担心自己的旧病复发,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你便点点头,“那就暂时休息一晚上吧。”

你们找了一处山洞,没有点火,而是借着月光走到山洞里,格洛芬德尔第一个进入山洞在里面巡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才再走出来对你们说:“里面没什么东西,今晚就在这个山洞里留宿吧,但是切记,不能点火,火光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第44章 第44章“现在并不适合看这封信……

就这样你们这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藏到山洞里,你靠着山洞的内壁盘腿坐下,然后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身体的疲惫甚至盖过了饥饿感,你在坐下以后休息了好一会才隐约感受到饥饿,你把干粮掰成小块,一小口一小口地进食,以此来避免给肠胃造成负担。

吃了几口干粮,你的饥饿也得到平息,格林靠在你身边,他实在是太累了,因此他的动作只是出于本能依偎着你,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你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推开他,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你对他的态度也有些许好转。

耳边传来格林清浅的呼吸声,他已经进入梦乡,但你在停下来以后反而没了睡意,你目视前方放空思绪,直到格洛芬德尔的金发跃入你的眼帘,你的视线稍稍偏移,后者向你递来一条毯子,你们所在的山洞处于风口,一到晚上那夜风就一个劲地往山洞里吹。

你用毯子围住自己,格洛芬德尔又给格林披了另外一条毯子,他说:“接下来是我守夜,你放心睡觉吧。”

他还以为你是因为不放心才睡不着觉的,你的下巴抵着毛茸茸的毯子,“我没什么睡意。”

为了方便听你说话,格洛芬德尔也缓缓地在你旁边坐下,在场的其他精灵也都在浅眠,因此他放低声音,几乎是在用气音和你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格洛芬德尔实在是担心你,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你的额头,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你看见他莹润而温和的美丽双眼,又听见他的低声询问,“请允许我……”

“我认为我自己没有生病,但你既然信不过,那你就触碰一下我的额头吧。”

得到允许的格洛芬德尔这才放心地将手掌贴在你的额头上,还好你没什么热度,排除了发烧的可能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格洛芬德尔在收回手之前还把你围在脖子周围的毛毯整理一下,“如果感觉到不适,请一定要及时和我说明。”

他给你的毛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因为光线昏暗你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但是触感柔软,而且上面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你觉得很舒心,你说:“那上面是什么香味?”

“黄金鸢尾花的香味。”

“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你从记忆里找出黄金鸢尾花的模样,那是格洛芬德尔所在的精灵家族的代表物,因此你在看到这种花的第一时间就会想起这位精灵,你将自己的侧脸都贴在这条毛毯上,双眼缓慢地眨了一下,你的目光瞥见他衣领下的伤口,那应该是有一段时间的伤口了,因为表面都已经开始结痂,因为衣物的遮挡让你看不清这道伤口的全貌,但你能够猜到这伤口很深。

在格洛芬德尔以为你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见你轻轻地问:“你衣领下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你原先都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可能是因为你在希姆凌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去观察这些小细节。

格洛芬德尔说:“没什么,这道伤口很快就会消失的。”

你思索着这阵子格洛芬德尔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给他留下这样严重的伤口,你很快就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当初他前往魔苟斯领地解救你时留下的,你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是在魔苟斯领地里被他的手下伤害留下的吗?”

你只猜对了一半,这道伤口确实是在魔苟斯的领地内留下的,但罪魁祸首不是魔苟斯的手下,而是另有其人,他说:“不是他的手下,还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存在的,是埃欧尔的灵魂。”

说到这里格洛芬德尔又回忆起埃欧尔灵魂消散前对他所说的话,他说:你是没有心的怪物,任凭谁也无法获得你的真心。

可是现在看来,事实证明埃欧尔说错了,倘若你真的没有心,那此刻的你又为什么会关心他的伤口呢?格洛芬德尔说:“按理来说精灵死后灵魂会即刻回到曼督斯的殿堂,但是……”

“但是他似乎是个特例对么?”的确,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听你说话的语气,你似乎早就知道埃欧尔灵魂的存在了?

“你早就知道了吗?”

“是的,原先他还一直缠着我,其实在带着你回到图尔巩领地的当天晚上我就梦见了他,起初他还只是在梦境中出现,后来就逐渐演变到梦境外。”你平静地叙说着这件无比诡异的事情,这使得事件的诡异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变得无比诡异。

“那他应该没有伤害你吧?”格洛芬德尔紧张兮兮地问,他见识过埃欧尔灵魂的厉害,要是他真心想要伤害你,恐怕你也会被重伤。

“那倒没有。”只是他一直缠着你很烦人而已,而且还总喜欢和你说些有的没的的废话,但除此之外倒是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甚至还帮过你好几次,所以总的来说,还算是个有用的家伙,“但我知道他一直想要除掉你。”

看得出来对方非常憎恶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他,格洛芬德尔将衣领往上面拨了拨,挡去拿到骇人的伤口,他很难想象原来埃欧尔那么阴魂不散缠在你身边,这对你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

“这没什么,因为他现在应该已经去往曼督斯的殿堂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前并没有告诉他这回事,而是选择自己默默承受,想到这里,格洛芬德尔的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你不明白他的表情怎么突然又发生了改变,你说:“你又为什么要露出一副那么难过的表情?”

“我在想,如果我早些知道他的灵魂还纠缠着你……”

不得不说,格洛芬德尔是一位非常擅长反思的精灵,这是个优点,但有时候太爱反思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还得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说:“这对我根本没产生什么影响,现在停止你的思考,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任何一个与抱歉相关的词汇了。”说着,你给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你看他那皱起的眉毛看着十分不顺眼,就又用手指戳了下他的眉心。

“也不要再皱眉了。”

格洛芬德尔听话照做,你屈起双腿,将脑袋靠在膝盖上,枕着柔软的毛毯睡了过去,等你再次醒来时山洞外天光熹微,这个时间点临界于凌晨和早晨之间,你站起身,活动四肢,而后又伸了个懒腰,很快就又把状态调整到赶路的状态。

陪伴你一晚上的毛毯也被你折叠起来还给格洛芬德尔,他将叠好的毛毯放回背包里,你们骑在马背上,踩着朦胧的天光奔往西方。

眼看着与多尔罗明的距离越来越近,但你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来,一道隐约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笼罩着你。

在你们返回多尔罗明

之前,另外一位神秘的客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多尔罗明,说是要拜访这里的君主贡多,来者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面容精致美丽,气质非凡,一眼看过去便知道那并非普通人。

守在边境的侍卫将这位自称为安纳塔的客人带去多尔罗明的宫殿,带到国王贡多面前。

“你又是谁?”贡多看到安纳塔的第一眼还以为他是精灵,但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精灵,“你是从哪来的?”

因为多尔罗明向来与精灵走得近,时常也会有精灵来访,因此贡多对于这位精灵客人的态度还算友善,毕竟他或许是带着某位精灵王亦或是精灵领主的命令而来的。

“陛下,我的名字是安纳塔,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的精灵,我和我的亲族生来就自由自在惯了,不适应其他精灵管理我们。”

在贝烈瑞安德大陆上确实存在着一些不从属任何家族的精灵,他们往往生活在山林间,与大自然为伴。

那么这样一位精灵又为什么会来到多尔罗明呢?贡多不由地冒出这样的疑惑。

尽管他还没有发问,这位自称是安纳塔的精灵就地将自己进入多尔罗明的原因娓娓道来,“我在路过多尔罗明边境的时候看见这里似乎被一股不祥的气息笼罩,因为好奇我又观察了一番。说实话,我的族人以及我都有一部分预知的天赋,我在望向多尔罗明这片土地的时候看见了朦胧的未来。”

安纳塔说的话有理有据,而且那姿态毕恭毕敬,让贡多都找不出错来,他说:“那么又是怎样的未来?”

安纳塔皱起眉,表情为难,“这……恐怕不方便当面说。”安纳塔用眼神示意周围还有其他侍卫的存在,贡多挥挥手让一部分侍卫离开,只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的心腹。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贡多问道。

“我知道您近些日子遇到了很多麻烦,我想我途经多尔罗明又预见这片土地的未来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安纳塔说,与此同时他还在观察贡多的表情变化,“您在为自己的孩子,还有这个国家感到担忧,我想说的是……倘若你的女儿回来以后做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那或许是因为黑暗降临在了她头上。”

尽管贡多不可能因为这位陌生来客的三言两语就完全相信对方,但他的面色还是逐渐变得凝重,因为他发自内心地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黑暗与厄运真的降落到你身上他又该怎么办呢?

安纳塔似笑非笑地凝望着贡多的脸,他这些话无疑在对方的心中播下怀疑的种子,接下来要做的那就是等待种子发芽,然后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为了表示感谢,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监视安纳塔,贡多暂时让这位精灵在多尔罗明歇歇脚,在送走安纳塔之后贡多身边的王后雅维便说:“这个精灵虽然是带着好心而来的,但是他又为什么知道我们在担心伊玟的事情呢?而且看他说话的口吻那么笃定。”

贡多坐在王位上,目光盯着大厅的大门,“但他的确说出了我内心的担忧。”

雅维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会的……无论是伊玟还是格林他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当贡多得知你曾经被带去魔苟斯的领地时他就把最糟糕的情况都想了一遍,那阵子雅维都以泪洗面,如今看来,在维拉的庇护下,你终于能平安回到多尔罗明了。

“我是在担心……经历了那么多的伊玟,她还好吗?”

被贡多担心的你在第三天到达多尔罗明的边境,负责驻守边境的士兵看到你和格林当即放行,在你们走后那些士兵还在欢呼雀跃:“伊玟公主和格林殿下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你们在夜晚抵达多尔罗明,侍卫先一步将你们到达的消息告知你的双亲,当然,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位人物得知你们的到来,那就是前些天才来这里的客人安纳塔,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安静地注视着你的侧影,因为舟车劳顿,你的眉宇间难免带着几分疲惫。

尽管样子有些狼狈,可在注视着你的侧影时,你的美丽又是毫无疑问的,这也是为什么就连魔苟斯也会被你所欺骗,但他可不会被你这幅外表所蒙骗,落地窗倒映出安纳塔冰冷的笑容。

可是下一瞬,你忽然抬起头看向这里,看向他所在的方位,安纳塔赶忙往后一退,将自己的身影缩回阴影里,你的洞察力可真敏锐,居然感知到了他的目光。

“那里有什么吗?”格林问道,你慢吞吞地收回目光,“没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惹人厌的老鼠在这里……”

你们从马背上下来,侍卫替你们把马匹牵到马厩,你和格林还有其他精灵去往大厅,你的双亲早已等候多时,母亲雅维见到你的第一时间,就朝你奔来抱住你,她用的力道很大,你不自然地拍拍她的后背,本想着推开她的,但是你仔细一听,发现她好像在哭泣,泪水打湿你肩头的衣服。

“伊玟……我的孩子,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还活着。”雅维的声音都在哽咽颤抖,看来这个拥抱一时半会没办法结束了,你也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静静地等待她哭完。

但母亲雅维的眼泪似乎没有尽头,最后你只能用双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双手捧着她的脸,而后说:“我回来了,所以您也不用再哭泣了。”

雅维透过泪光看向你,然后说出许多句抱歉,“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婚约,而我却……还是希望你能够与他成婚,抱歉,这都是我的错。”

唉,太多的眼泪让你意乱心烦,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你做出这样大胆的逃婚举动她又怎么可能会低头向你道歉呢?不过他们确实比你上辈子的双亲稍微好一点,因为你上辈子闹脾气离家出走被找到以后等来的不是道歉,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谩骂,再加上夫妻混合双打,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相较之下他们确实善解人意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等雅维不再哭泣了,你的父亲贡多才走到你面前,他的情感更加内敛,不会像雅维那样泪流满面,但你也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闪烁着的泪光,你说:“父亲,我回来了。”

贡多伸出手轻轻抚摸你的头发,“你母亲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欢迎你再次回到多尔罗明。”

好不容易结束这段没什么意义的煽情和寒暄,你的双亲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来客身上,雅维牵着格林的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然后说:“你似乎瘦了一些。”

格林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要紧事,姐姐回来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你先前和他说过的话,以及让他做出的选择,他唇角的笑容僵住,若有所思地看向你,你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回以一个笑容,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些。

格林很识相地闭嘴,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他要是一直这么听话的话你倒也不介意留下他的性命。

贡多转而又感谢那几位护送你们回来的精灵,格洛芬德尔他们是见过几面的,只有剩下的精灵,他们通过对方武器上的图纹确认他们并非芬国昐那一支的精灵,而是来自费诺里安手下的精灵。

毕竟你们这趟旅程是从迈兹洛斯的希姆凌出发的,他派出自己的手下为你们护航也不奇怪,贡多对着那些精灵微微俯身行礼,“代我向您们的领主大人表示感谢,日后如果有什么请求,多尔罗明的贡多都会满足的。”

真的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吗?这个世界的人总是喜欢把话说得

太满,为了表示感谢就说会满足对方的任何请求,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钻空子吗?

那些迈兹洛斯的下属却说:“您的感谢我们会代为传达的,只不过除了护送您的儿女回到多尔罗明,我们的领主大人还让我们带了一封信过来。”

话语间那位下属将迈兹洛斯提前写好的信件送到贡多手中,并且叮嘱道:“现在并不适合看这封信。”

因为现场还有其他侍卫以及一些别的官员,这位下属的提醒很贴心,但贡多听见对方这么说,他下意识地认为迈兹洛斯肯定在信件里写了什么无比紧要的事情。

贡多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将这封信收起,旋即又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招待这些从希姆凌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天晚上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宴请这些精灵客人,但你的心思都不在这个宴会上面,你还在思索自己在进入宫殿前到底是谁在偷看你呢?而且那道偷看的目光夹杂着明显的恶意,据你所知在整个宫殿内对你心存恶意的人并不算多,宰相科尔算一个,但是他又为什么要躲在暗处偷窥你呢?

所以你暂时排除了偷窥你的人是科尔这个可能性,除此之外又会是谁呢?带着这个疑惑你穿梭在宫殿的长廊间,依照自己的记忆走向那个藏着偷窥你的人的房间。

你对整个宫殿都很熟悉,因此也知道怎么抄近路去到那个房间,从宴会厅出来,你一路径直沿着长廊往前走去,但等你真的到达了那个房间门口,推开门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也是,那个偷窥你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呢?

你站在房间里停留片刻,扫视四周搜寻对方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那个家伙比你想得还要小心谨慎,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不悦地皱起眉,过了一会才走出房间。

啪嗒、啪嗒——

远处传来脚步声,你回过头看去,来者是玛丽,她发现你从宴会厅消失以后就一路跟了过来,她说:“殿下,您在寻找什么吗?”

你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里不适合讨论这些,而且说不定那个偷窥你的家伙现在正躲在暗处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因此你只是对着玛丽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很了解你,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她也瞬间明白你的意思,她转变话题,“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您来这里就要错过宴会的节目了。”

宴会上又能有什么节目呢?无非就是一些歌舞节目而已,但凡他们能安排个情景喜剧你或许还能有些兴致呢,你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回去吧。”

说着你转身朝着长廊的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在回宴会厅的路上玛丽和你说了爱兰希尔前阵子主动选择离开多尔罗明,看样子他也不觉得自己和你的婚约能够维持下去吧,他还算识相的,至少这样还能省去日后和他商讨解除婚约这些麻烦事。

第45章 第45章“你真的认为你的主人适……

你和玛丽离开那个房间后没有去往宴会厅而是去了贡多的书房等候他的到来,你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待,你的目光扫到迈兹洛斯下属交给贡多的信件就这么放在桌上。

过了有一会,伴随着灯火的摇曳,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者正是贡多,他推开门一看你正端坐在桌旁,便说:“我还以为你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不算太疲惫,而且有些事情我认为有必要提前和您说。”

贡多关上书房门,走到桌后坐下,尽管其他人都认为你的双亲十分宠爱你,但实际上你从小时候就能从贡多身上感受到一股对你的可惜,他在可惜你天生病弱,也可惜你是一位公主,而你的弟弟格林的出现就弥补了这份可惜。

即便他永远都不会明说,但你还是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感情差别,贡多在坐下以后才说:“什么事情?”

你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桌上的那封信,“这需要您先打开这封信。”

贡多奇怪地拆开信,展开铺平这张信纸,,迈兹洛斯写的内容很简略,但就是那几行字让贡多的表情僵住,你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甚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最后他说:“你早就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了是么?”

“不完全是,我只是给他提出一些建议而已。”你转过头,从你这个角度看过去贡多的金发显得有些暗淡,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在火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几分不解,从你小时候就经常有人和你说你的双眼与父亲贡多如出一辙,此刻你凝视着他的眼瞳,心说你可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贡多想到了那位名为安纳塔的客人说过的预言,他的孩子很可能被黑暗污染,失去原本的善良。

“王位交给格林是最好的选择,他从小就是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贡多放下信纸,而且这还是他和妻子雅维一致同意的选择,这样一来既能够保住多尔罗明,还能够保证你余生无忧无虑。

“他自己已经放弃了继承人的资格。”你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叫他过来,让他亲自为您解释。”

“他怎么会突然放弃呢?他不是这样的孩子,除非——”贡多顿了顿,除非是有谁威胁他让他放弃的,想到这里,贡多突然噤声,难道是你这么威胁他的吗?你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如果说贡多刚才还只是对你心生疑惑而已,那么下一秒,你坦荡荡的态度就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只听见你说:“是我劝说他放弃的。”

贡多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你利用费诺里安的势力来逼迫他放弃王位?但他可是你的弟弟,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手足。”

“正因为我们是手足我才仅仅只是劝说而已,您是知道的,想要‘说服’一个人还有别的很多方法。”

贡多叹息一声,“伊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你凝视着贡多头顶的王冠,上一周目你将它从血泊中取走,为了除去上面的血污还费了点功夫呢,这一次你希望他能够乖乖地把王冠交给你。

“又或者是你们从未了解过我。”你垂下眼帘,“父亲大人,我一直都很尊敬您,我也不希望我们的感情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破裂,您只需要承认日后我会是这里的君主就好,就是这么简单。”

“伊玟……”贡多的声音里满是哀伤,但出乎意料的没有上周目的激烈反对,可能是因为他也知道你背后还有那一群费诺里安的支持吧,说到底他身为君主也应该懂得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您的回答又是什么呢?”

“你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吗?你的母亲又会怎么想呢?而且还有其他官员,他们很难认同一位女王。”

你就知道他会搬出其他人,尤其是你的母亲来说服你放弃,你学着他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要畏畏缩缩的,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贡多又想说些什么,但被你打断了,“您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您认为我不适合成为君主,那在这之后我会通过自己的表现来证明自己。”当务之急还是先打败魔苟斯,你将话题引到抗击魔苟斯这个话题上。

毕竟魔苟斯

确实是这片大陆上的精灵还有人类都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反派,所以贡多暂时不和你讨论王位继承人的事情,他说:“迈兹洛斯在信中提到了希姆凌的会议,你们在那场会议上都讨论了什么?”

你和贡多娓娓道来,都是挑会议的重点内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统统省略,“格林也有参加这场会议,不如把他叫过来吧。”

于是你们又叫来格林,其实他本来就在寻找你,碰见你的骑士玛丽恰好来到宴会厅就顺势询问对方你在哪里,正好玛丽也得了你的命令来找他,两人一拍即合,快步前往贡多的书房。

贡多对着站在门口的格林说:“来了?先坐下吧,我和你姐姐刚聊到希姆凌的会议,你们还在会议上制定了作战计划么?”

“是的,大部分计划都是伊玟制定的,因为她在魔苟斯的领地待了一段时间,而且还了解到魔苟斯接下来的计划。”

闻言,贡多看向你的眼神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多出几分赞赏,他说:“到时候多尔罗明也会参战,我想你应该能够带领部队压制半兽人军队的前线的对吗?”

格林没有马上回答,他转而看了看你,“不光是我,伊玟她也会上战场。”

“我知道,正好你们能够相互帮衬。”贡多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你要上战场的事实,但你却说:“不,按照我的计划,我和格林会分开行动,因为到时候魔苟斯肯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多尔罗明和周围的精灵领地。”

所以在你看来最好的布局就是你负责守卫多尔罗明的南方,恰好可以联合从纳国斯隆德来的援军,确保多尔罗明的大后方不会遭受袭击。

“但是仅凭你的话——”贡多还是不放心你,你的举动太过于冒险了,谁能预料到你会在南方遇到怎样的攻击呢?

“不单单是我,还有纳国斯隆德的援军。”准确来说是来自吉尔-加拉德的帮助。

贡多一方面庆幸你们这些对话雅维暂时还不知道,另外一方面又在烦恼之后该怎么告诉自己的妻子,他们的女儿要上战场这个决定。

但这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这次和贡多的对话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你本以为还要威胁他才能达成目的呢,果然武力震慑才是最有效的。

你从贡多的书房离开以后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玛丽也跟着你一块回到房间,你脱下外衣,又问玛丽,“我不在的时候多尔罗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您失踪以后陛下和王后都在寻找您,还有其他的精灵也是的。”

嗯……你这些你都能预料的到,你想听的不是这些,你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在你看来没什么用的信息,然后摆摆手,“除了这些呢?还有别的什么吗?”

“哦对了,在您回来的前两天,有一位陌生的精灵来访,他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精灵家族,只是在途经多尔罗明的时候感受到了什么,而且他一来就要求见陛下,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陛下在与他谈话的时候遣走了在场其他的侍卫,只留下他的贴身侍卫。”

突然冒出来的精灵,而且还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这一听就很可疑,你继续追问:“陌生的精灵?他的长相是怎样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来的时候浑身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宽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也是听说的,他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长相精致美丽。”

金发的精灵,你在脑海中搜索金发的精灵,但发现光凭一个金发的特征也没什么用,因为精灵里最多的发色就是黑发和金发,好吧,看起来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

“那他离开了吗?”

“应该还在宫殿里,但很少有人见到他。”

大战在即,你可不想在战争前夕混入什么间谍,你当即对玛丽说:“一定要找到他,越快越好。”

在得到你的指令后玛丽当即退下,带着她的手下搜寻在宫殿内搜寻那个可疑的精灵。

你当天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又太多事情困扰着你,你让侍女给你准备一小碟新鲜薄荷叶,脑袋昏沉沉的时候就捻起一片薄荷叶慢吞吞地咀嚼,口腔里弥漫着薄荷本身略带刺激性的清香,睡意也一下子就被驱逐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天光爬上窗台,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通宵了,手边小碟子里的薄荷叶所剩无几,你现在呼出的气息里都是一股薄荷清香,你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去洗漱。

等你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时恰好有人敲门,你原以为是玛丽,就对门外的人说:“直接进来吧。”

但是站在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接着出声,“我不是玛丽。”那声音是一道男声,这声音对你来说很熟悉,那正是格洛芬德尔的声音。

你把门打开,站在门缝里对他说:“有什么事吗?”

格洛芬德尔瞥见你还在滴水的发梢,他第一反应是提醒你,“你的头发还在滴水,赶紧把头发烘干吧。”

他大早上地来找你一见面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吗?你的手扶着门边,好笑地反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格洛芬德尔辩解道,他来找你是因为他今天凌晨时分似乎遇到了你正在寻找的那个可疑的精灵,他听玛丽说你正在搜寻对方,就想着主动向你提供情报。

你松开扶着门边的手,示意他进屋,屋子里的壁炉燃烧了一整夜,现在火苗逐渐变得微弱,格洛芬德尔一进门就直奔壁炉旁边,往里面加了点柴火,让火势又变旺一些。

“我今天凌晨的时候见到了那个精灵。”格洛芬德尔又用火钳将堆积起来的木柴底部腾空。

难怪他会来找你,你应了一声,走到壁炉旁边,盘腿坐下,身体背对着壁炉,让火光烘烤你那半干的头发,格洛芬德尔担心你的头发被旺盛的火苗灼伤,就又细心地将你的长发分开,他的动作轻柔,因此你也没说什么,而是问道:“然后呢?你仅仅只是见到他而已吗?”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虽然有着精灵的外表,但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你的发丝划过格洛芬德尔的指间。

他和你想到一块去了,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出现的来路不明的精灵,多半有诈,你说:“没准是间谍,魔苟斯的手下有一位名为索伦的军师,他最擅长玩弄人心,派出一位间谍按插在敌方阵营……这也不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格洛芬德尔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原先还只是在怀疑那个精灵而已,现在被你这么一说,他很可能会把你们这里的情报泄露给远在北方领地的魔苟斯。

“所以……”格洛芬德尔轻轻地说。

你接过他的话头,“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抓住他,可以直接杀死他,但要是能从他的嘴里再挖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是最好的。”

与此同时,玛丽也带着手下找到了那位神秘的精灵,后者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笑盈盈地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我对你们可没有半分恶意啊。”

玛丽没有和安纳塔废话,挥挥手让手下制服他,因为安纳塔丝毫没有反抗,所以这次的抓捕行动格外顺利,除了安纳塔在路过玛丽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你真的认为你的主人适合成为君主吗?”

第46章 第46章“等等,那你的意思是—……

对此,玛丽的反应也只是俯视安纳塔,然后说:“我又为什么要回答你这种问题呢?还轮不到像你这样的精灵来质疑她的资格。”

话音落下,安纳塔也被玛丽的其他手下押送到审讯室,他们抓捕安纳塔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贡多,这属于先斩后奏,当贡多得知安纳塔被关押起来的时候他质问传话的人,“这又是谁的命令?”

“是伊玟殿下的骑士做的。”

听到你的名字,贡多陷入沉思,你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他的确也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精灵心存疑虑,你只不过是把他内心所想的付诸实践了而已。

“那就让她来见我。”贡多说。

负责传话的侍卫应了一声,但你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去到贡多身边了,因为你正在审讯安纳塔,你在见到安纳塔的第一眼就感知到他身上的不祥气息,他被关押在单独的牢房里,双手被枷锁束缚,听到你的脚步声,他这才缓缓抬起头,“啊……这不是多尔罗明的公主殿下吗?您怎么会大驾光临这里呢?”

安纳塔的语气满是嘲讽,你面色如常,“因为正是我的手下抓住了你,而且我也想来看看那个用谣言蛊惑人心的家伙到底是谁。”

“谣言?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难道你敢说多尔罗明的阴翳不是你带来的吗?如果不是你逃婚而且还招惹魔苟斯,又怎么会造成现在这等局面呢?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即便他们说你是人类珍宝,但我却不这么觉得。”

安纳塔铆足劲对你冷嘲热讽,试图从精神层面击溃你,而你呢,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就像是在观看一场表演,一场属于他的独角戏,等他情绪激动地说完这些话,你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完了吗?安纳塔?不,应该是索伦?”

索伦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十分完美,他在来到多尔罗明前甚至还特意捏造了一具新的躯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为美善的身体,可这一堪称完美的伪装却被你一针见血地戳破,你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尽管你的外表还有声音都发生了改变,但是呢……你身上那股让我厌恶的气息却没有变,唉,你孤身来到多尔罗明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在索伦的计划中他本该让你的父亲贡多怀疑你早已堕落于黑暗中,并且最好是能够挑起你们互相残杀,这样到时候多尔罗明肯定会乱作一团,而魔苟斯的军队也能趁机占据多尔罗明,以此作为据点围攻这周围的精灵领地。

但是……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顺利,贡多虽然的确也有怀疑过你,但仅仅只是怀疑,而且他明白目前更重要的事情是与魔苟斯的大战,更糟糕的是你还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不得不说你确实给自己挑了一个好皮囊,相信不了解你的人都会被你的外表所蛊惑。”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这不就是你经常做的事情吗?难道你不也是这样?利用外表来获得他人的喜爱,再一步一步地达成自己的目的,由此可见,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区别。”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努力地激怒你,你说:“那我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就比如说,你现在正在我的地盘,而且只要我想,你的脑袋就能马上落地。”说着,你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轻轻地碰了碰他是脖子,你的指尖微凉,仿若真的利刃,下一秒就会砍断他的脖子。

“你们会输的。”索伦冷笑一声,“你以为仅凭你就能联合一众精灵和人类对抗魔苟斯?那你还真是自视甚高啊。”

“当然不是仅凭我,还得要借助你的帮忙啊,我想那些费诺里安要是知道我抓住了魔苟斯的得力军师,他们一定会很惊喜的吧?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们了,我希望在这之前你能够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免得你日后受苦。”话音落下,你攥着索伦的金发强迫他抬起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索伦对上你的眼睛,透过双眼看见你野心勃勃的灵魂,他明白你所谓的打败魔苟斯也并非完全为了伸张正义,还有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魔苟斯有着相同之处,而你也无法容忍与自己相似的存在。

你松开手,索伦又低下头,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的手下会好好招待你的,而且既然我都能暗算你的主人,想要困住你也并不难。”

索伦真正厉害的地方不在于他的武力值,而在于他擅长洞悉人心并且控制他们,你早就料到这一点,前来审讯他以及看守他的人每隔一天都会换一批。

事后你和贡多说起安纳塔,“他的真名并非安纳塔,而是魔苟斯的军师索伦,他来这里的目的估计是为了打探敌情顺便给魔苟斯通风报信的。”

听到这里贡多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轻信索伦的话语,他说:“他来到多尔罗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要让我小心你,因为你很可能已经被黑暗吞噬。”

唉,索伦想要造你的谣就只会说你被黑暗吞噬了吗?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你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周目贡多的表现让你很满意,你说:“还好您没有怀疑我。”

贡多的神色微妙,实际上他也有一瞬间对你的怀疑,因为你为什么能够从魔苟斯的领地内全身而退呢?有可能是魔苟斯特意安排,就是想要将灾祸带到多尔罗明,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戳穿索伦的伪装呢?

所以贡多暂时打消了对你的疑虑,因为你提出的建议很多都是有利于多尔罗明的。

关于抓到索伦这件事你还为此给迈兹洛斯写了一封信,并且拜托他的手下捎带回希姆凌,想着到时候将索伦交给他们费诺里安处理。

在大战即将来临的那一段时间整个多尔罗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在为这场大战做准备,就连你也不免有些紧张,因为在上一个周目你还未曾经历过与魔苟斯的大战,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

大战打响的那一天天空中阴云密布,空气中漂浮着隐约的硝烟味,这样的画面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压抑,你身穿盔甲骑在马背上,跟随在你身边的是骑士玛丽,她虽然是你的骑士,但这也是她第一次登上战场。

“不要紧张,听从自己的本能斩杀敌人,如果实在感到害怕那就躲到我身后吧。”你说。

玛丽挺起胸膛,不,她绝不会在你面前表露一丝一毫退缩的意味,“我没有紧张,也不会害怕,如果不是您,我现在也不可能穿着盔甲为这个国家效命。”

你举起手示意她安静,然后骑着白马来到一众士兵面前,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如果不是你当初亲自拨款培养他们,或许他们一辈子也只能在军队里充当打杂的角色。

你的目光从他们的面庞上扫过,过了一会,你举起手中的宝剑,“我想在场的各位有许多是第一次登上战场,你们内心也许会忐忑不安,也许会害怕,但是如果我们选择了退缩,那黑暗的阴翳会将多尔罗明彻底吞噬。”

挥舞手中的宝剑,你拔高音量,“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宝剑捍卫自己的家园,捍卫自己的亲人与爱人,捍卫自己的尊严——!”

话音落下,你调转方向,一路向着前方的半兽人军队奔去,你的背影如同一道利刃破开黑暗,紧握着的宝剑收

割无数半兽人的性命,但这还远远不够,你一眼就看到半兽人军队中央的勾斯魔格,以及他身边的炎魔。

所幸不是所有炎魔,他是带了一部分炎魔过来,你大声呼喊提醒周围的士兵躲开炎魔的鞭子,“小心他手中的长鞭!”

但仍有士兵被炎魔的长鞭掀翻,顿时人仰马翻,你一个俯身躲过前方炎魔飞过来的长鞭,那带着炽热火焰的长鞭擦过你的盔甲,在上面留下一道烧灼的痕迹。

勾斯魔格命令众炎魔向你袭来,将你团团围住。

“魔苟斯大人说要活捉她!留着她的性命!”勾斯魔格对着炎魔大喊。

就连你也听见了他的喊叫声,头盔下的你扯了扯嘴角,笑容张扬而嘲弄,想要活捉你可没那么简单。

炎魔的长鞭差点缠绕住洛丝的后腿,还是你眼疾手快地砍向那条长鞭,你单手一用力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一手攥住炎魔的长鞭,反客为主地顺着长鞭飞到炎魔面前,一剑刺穿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