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VIP]
你不是对漫宿外会发生的事情无所知觉,只是经过一番权衡,你的选择是先睡两天。
在你醒来的时候,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然后你后知后觉感受到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打从你对上那双困倦但惊喜的蓝色眼睛后。
“哦,”这是恍然大悟的轻呼,你先前都忘记了这点,还有个男友在等你。“晚上好。”
五条悟什么也没说,他把手里面包丢在病床上,紧紧的抱着你。
直到你感觉到一把骨头都被他攥紧而轻轻拍他。
他才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轻轻称呼你为赖床精:“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
“两天。”
“哼,你还知道要醒来。”他快速地撇了你一眼,又急忙忙移开视线。“我以为你要睡个十年八年。”
“那不成植物人了吗?”人还是得吃饭,你拿起他丢下的面包,以往你不吃别人剩的东西。现在你饿了,而且他是你男朋友,你扯开塑料袋往他的牙齿印上继续补一口。
有一个更深的咬痕出现在圆圆的面包上,它成了月牙。而你吃到了中间的奶油。
“喂,那是我的面包!”
“吃你口碳水把你急的哟。”你又深入进攻攻坚,它变成了一个【U】。
“……可是我咬过了。”
你把U吃成J的过程耽误了时间,工程结束后你淡定告诉他:“亲嘴的时候倒没见你扭捏。”
现在你的胃不太疼了。
身体是会在入不敷出的时候抗议的,你快速镇压。
五条悟根本说不过你,他现在一方面在生闷气,却又还是很喜悦你能清醒。很快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又亲亲热热凑过来和你说话:“这是我的晚餐,你要怎么补偿我?”
“刷牙,上厕所,换衣服。”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然后我们去吃饭?我请客。对了总监部有没有把包括精神补偿和误工费在内的钱款打给我?”
听夏油说这次应该有些钱。
“……”五条悟在你的脸上留下一个吻。“你怎么一点也不像昏了几天的样子,泪水呢,感动呢,我这几天可都完全没在睡觉,而且你就就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慢慢吞吞地说出了不带感情的话:“虽然,你还算没太弱,好歹把命留下了……”
“你这突然转变的反应好像过热保护一样突然断电,看来如果我不在你会挺伤心呢。”
当五条开始说狠话,目前你探索到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随意地就冒犯人;二是他的脑袋给自己预设了一个糟糕的结果,然后……他会反过来安慰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好接受的事情。
你把腿搁在他床边的大腿上,然后凑过去,他现在是后者。
“小悟,你喜欢我。”
这句话犯了前者的错误——你很随意地说出了冒犯男朋友的话。
你表现得就像你头一次知道这件事,不过确实如此,他又从来没说过这些。
这是头一次表现。
“这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交往,我很闲吗?!”他一推你的膝盖,你就横着仰倒在窄窄的低质量病床上,它发出吱呀一声。
你不太高兴的男朋友就欺身压上来。
“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觉得我在喜欢你。是不是,铃木星夏。”
“你不要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这时候你想起来自己应该是才从一场艰难任务后的昏迷中刚醒来。“我还虚弱着呢。”
“哈?你清醒地知道过了多久,一点也不在意后面的事情,这种事情我根本不想和你计较。啊反正你是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张的铃木星夏,就算是只有二级也总会有底牌。只要你愿意说,我总会听着的。”
五条悟接连不断对你说了带有情绪的话,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但!是!你这句好像是在说【哇,原来你喜欢我啊?】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你能说明白点吗?”
……
五条悟为这几天的情绪找到了一条出口,因为你说了错误的密码,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我该称赞你终于学会基本加减法了吗?”他急冲冲地讥讽你:“是,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死掉了我会有点难过。哦对,告诉你另外一个冷知识,正常人都会这样。”
你对他眨眨眼,你在问他,所以呢?
他的锤子打进了棉花,他失望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力才能理解大家都早就知道的事情。”
“星夏。”
五条悟呼出的热热的气碰到你的锁骨,明明只有三十多度,但肌肤就像被灼烧那样难忍。
“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他眉间的皱纹形成一道浅浅的水洼,绵延向眼底的海洋,其中承载着复杂情绪。
因为那天五条悟打算带你去看烟花,你也很开心。他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中最高昂激烈的那一支,发出的声响亦最响,你不会错过。
至于你提出的交往,那不完全是冲动的驱使,答案比他的情绪简单许多。
你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
人,总有那么些时候,看到了自己不曾看见过的寻常风景下的靓丽色彩。新发现的、以往忽略的东西不会让你扭捏,于是你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种全新的感情,接受了【比喜欢五条悟本身再多一点】这件事情。
随后你问了他那个问题:“要不要在一起?”
就这样。
“但你没和我说过你喜欢我。直到刚才。”你说。
“啊?我对你——那么关照!”皱纹更深,耸眉瞪眼。
“别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我知道你,如果你决定做什么事情你是会说出来的,可你既没和我表明心意,也不向夏油承认这点。”
“所以又成我的问题了,你是想说你觉得自己什么都对,对吧星夏!”
“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知道了,每次聊到感情问题上都会出点事,你男朋友或许也有所察觉,一切的言语都只会让事情往更坏的地方游移。
总之就是很难达成一致。
他的头往下压,影子覆盖了你。
你们把彼此交给了一个嘴唇可以另做他用的途径。
也许你们本来也不适合恋爱,谁知道呢,但呼吸和气味是骗不了人的。
谈不了恋爱的人一般也不会亲嘴。
你趁他喘着气压抑欲望的时候加快速度说:“所以毕竟还是我先说的交往。”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在那之前好几天我就问过你了!”五条悟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你,他的眼角还有缱绻的红印。
你光脚抱着腿,好好穿在你身上两天的病号服无端多了很多褶皱:“你太不真诚了,除了喜欢你到发疯的人,没人会在那种情况下同意。”
“那你就不能喜欢我到发疯吗?”他的嘴巴气得撅起来,上面亮莹莹的。
你咽了口唾沫:“我瞧你是发疯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哦,那我这两天快疯了,算什么?”
“在我担心你,想你的时候,你去了哪里?灵魂出窍?脱体远游?硝子说你生命体征很平稳。”
“既然平稳,你怎么会醒不来?”
到最后,五条悟的声音变成了耳语。
“星夏,你在哪里呢?”
“我……”这番不算是质问的征询把你困在了回答之中。
他了然地继续小声说:“我知道你不会说的,这是你的秘密。我还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有秘密。”
五条悟太聪明了,他的眼睛闪发微光,他的脑子一刻不停运转。
去年对夏油杰的坦白是随口而为,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五条悟是你的男朋友,你想要冒着失去安全和感情的共同风险告诉他一些线索吗?
那些他并不需要,反而还会扰乱一切的线索。
你主动亲吻了他,然后你把手放在男朋友心口,感受他的心跳不止,他试图推开你,但也没用力。
他小声嘟囔:“大晚上的,你别惹我。我可是年轻男高中生,男高中生啊。”
但你的亲吻和动作都轻柔却不带一点撩拨,你庄严隆重地小声说:“是我对不起你。”
年轻男高中生一下就警惕起来,你不是会轻易道歉的人。倒不如说他没听你说过几次真心的对不起。
“你做了什么?”
你的指尖穿过他掌心外的缝隙,严丝合缝地握拢:“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五条悟很好哄,一直这样,会因为一两句软话就温柔。
他说话也像棉花糖一样了:“你又什么都不说。”
你说:“无知带来尊严,你当然也有不知情的自由。”
你又在强词夺理了,你们都知道。
但你对他眼波含情的时候,他无助地捂上了眼睛,并且在那之后给了你宽宥:“那我不问了。但你,星夏……你也别想着永远什么都不告诉我。”
今晚,你瞧见了五条悟光芒闪耀的形象背后另一面,他被动顺从,他也因情所困,所以才甘愿姑且被你牵着走。
重要的是他真的挺喜欢你。
有的时候人表现出在乎不是因为喜欢上别人,恰恰是因为过分喜欢自己。看得出来五条悟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好消息,他不是npd。
你们走在月亮下的时候,他还准备给夏油杰发条讯息。被你拦住了:“他在睡觉,不用吵他。”
“……你怎么知道的。”落在你身上的目光探究又多一分。
“今天知道,以后就不会知道了。”
五条悟很乖巧地没再问,但他的手臂把你揽到了怀里。你们两之间,连一道薄薄的缝隙都没有,完全贴近。
他出了个馊主意:“你背我怎么样?我用术式,你不会觉得重的。”
“这样做的意图是?”你跟不上节奏了。
他说:“我想你背我,就这样。”简短,透露出的意图不比儿童想做摇摇车更复杂。
一般而言你会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荒谬,而且很丢人。
不过今天晚上,你嘴上没放过他,问他:“你是不是没有童年,小时候没被背过啊?”
然后你提溜起他两边的膝盖,高高的他就像树袋熊一样攀在中等身高的你身上了。
“确实没有,你还是第一个背过我的人呢!”五条悟发现了比新大陆更值得惊叹的东西。
“这种第一就不要争了。”他压到了你头发,但你只是抬起头,不拉扯低下。
“说起来,星夏你以前被背过吗?”
“没有。”
被这小子抓到了机会。“那你也没童年。”
“是,我没有,我很小就进厂打工了。”
“进厂,多大?”
“12岁不到。”
“胡说的吧!”
“对对对,乱讲的。”
你们的声音只有蝉作伴,太晚了。
不过好消息是,深夜食堂开到早上。
你们在吧台上吃土豆泥沙拉,里面还有脆脆的油炸碳水和牛油果酱。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对聪明的五条悟建议:“你说我们能把岩守女士干掉吗?”
“这话是在说?”
“我不喜欢她。”
“你确实说过这个。”五条悟放下冰块还没化的玻璃杯,他只是很惊讶:“到那种程度了吗?”
这个小小的市郊居酒屋里装满了不幸的人,酒气和中产阶级失败的味道在其中发酵,一群痛苦的人中独你们格格不入,你甚至提出了清除计划。
“她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的伤疤,额头,太阳穴,瞧不见她头发下面,但我觉得【掀开脑袋】这件事情是可以预见的。”
“……”
“无论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要做什么,人都在高专干了半年,她确实有可能只想过普通生活,但概率不算大,你觉得呢?”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你聪明的男朋友有当侦探的潜质,正好你手上有个案子。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对他认真的表情微笑,虎口圈着酒杯晃,冷凝的水珠折射雾蒙蒙的灯光。
“去年,诅咒师袭击辅助监督这件事情,直到6月,涉事人员已经全部死亡,除了一个人。”
五条悟评价你的妄想为:“臆测成分居多,而且我没见到她额头上有你说的伤疤。”
“那天我说了以后她可是惊讶地不得了。”岩守绝对有,反而是说着想要一场大清洗这种事情有些危言耸听,你没提。“那种都市传说,撕下别人的皮,套在自己身上,你看过吗?她大概是这种。”
“呃,你喝酒喝多了?”五条悟对你比了个耶:“知道这是几吗?”
“笨。”眼前的人家产雄厚,实力强盛,会是做事情的好人选。你喝下一口酒:“去查查她,我说的不算,那你就找到档案室然后查阅记录,或者请人跟着。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会揭示自己的真面目,你记得给自己留点反应时间。我以前可是真见过易皮而用的手段。”飞蛾么,最后一句是你的小声嘀咕。
可别被吓一跳。
不管岩守想做什么,偷偷摸摸这么久,你有一定把握她在暗中没什么同盟。孤身一人的家伙,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她没了就是那条直线——沿着她脑袋上虚线剪一刀什么问题都没有。
“明明是你异想天开。”五条悟又伸出手来摸你的头,他还凑近了点,到失焦的时候却停下:“不该让你点酒喝。”
现在他讲话也含蓄了点。
他想亲你,但你嘴上沾了鸩酒。
不能沾酒精的男朋友啊,你的身体走完了剩下的路,在他侧脸印一个吻:“虽然她确实也威胁到我了,不过我和你说这些主要还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
“真的?”五条悟感觉到你的认真,就反问:“那你怎么今天才说?”
“上次你让我去医院看病的,而且你还不陪我去。”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你就说就说:“还把我赶下了车。”
直到出了拨开门帘他还在和你说:“是你自己下的车,而且,星夏,你太会惹我生气了。”
“是不是只有你觉得问题在我的时刻,你才会肯定我的主体性?”
“哈,你又来。”他拽着你的胳膊,走路东倒西歪:“你就是想用难以理解的话给自己挣得辩论优势!休想用这个打倒我。主体性?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去打工,去做低三下四的行当,你也是最后那一批妥协的。”
喔,看来五条先生对你的不屈性格有着格外高的评价。
但很遗憾,你比他料想得随和很多。
“别这样说,我现在天天都在做低三下四的工作。”
你恨不得和所有物种都亲亲热热做一家人,基本上,你有非常明显的前倨后恭倾向。
怎么办呢,起点低的人也要生活。
你敢不搭理五条悟和夏油杰,你敢在漫宿里这么做吗?
那太不敢了。
然后他就像喝醉的人一样开始和你发脾气:“你管做咒术师叫低三下四的工作?!”
“不是。”
“那和我恋爱很委屈你咯?”
“也没有。”他完全没和你在一个频道,你摸摸五条悟俊俏的脸蛋,可怜他:“原来你这样的人在恋爱的时候也会自卑。别这样,小悟,你还是骄傲甚至自负一点的时候更可爱。”
“不许这么置身事外啊,我是在和其他人恋爱吗?”
“乖乖乖,”你赶紧摸摸他弯下腰时茂盛的头发,“喜欢你的喜欢你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有其他人了,答应你,好不好?”
五条悟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敢有这种想法!简直是【超主体性】级别的自大。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想着谁?”
说来有趣,当他强调几个字眼的时候,声音就如同鸟鸣那样突然高昂,让人不得忽视。
你补充:“我是说夏油,以后不会想着他了,行吗?我的社交圈你也是知道的。”人类的那部分。
你不知道男性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但似乎,你的男朋友会有一种【如果你也对我的挚友有点兴趣,这说明你很有眼光,但我果然还是会不高兴。但如果你对他完全无感,那我鉴定为没品。】的奇妙思维。
五条悟本人的身份在男友和挚友中间暧昧不清,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偶尔把别人当回事,夏油杰是个例外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你说其他人的时候,他想的全是歪瓜裂枣。
所以他现在很高兴,但还要做出一副【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嘛!】的姿态,然后他问出了那个问题:“难道你们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个问题是他随口想到的。
然后……
“不是吧,你们真有,真的假的?”
你战术性撩了撩头发:“嗯……”
这沉吟的声音被认为是一句肯定。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们做了什么!我现在就要全部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猫:在对爱情最无可奈何的年纪,遇到了最想征服的人
星夏:刚沾花惹草回来就遇到了眉目含情嗔怒的正房。
犯了一个三次元男人都会犯的错以后悬崖撒手回归家庭。
下章倒叙婚外情(不是)预告:小杰很有服务意识点赞了
青春真好啊,但报了个事业旅游班要赶行程,以后也试试写纯爱或者小甜饼,这样就相当于半自由行了()
第62章 第62章[VIP]
你们匆匆忙忙交换了很多的亲吻,其中有五条悟的怒意,还有惊奇,还有……你们刚才饮料的香气。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一直亲你。”
很特别的逼供方式,你们都乐在其中,最后忘记了本来目的。
后来啊,五条悟吵着闹着要背你:“刚刚不就是你背着我的嘛,现在换我了。”
“谢谢,我腿脚正常,心智成熟。”你含沙射影。
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就跑跳出去几步,一步能有2米,然后在前面背对着你蹲下:“快点上来,我可还没背过谁。一般用无下限的吸力就够了,所以星夏你还是第一个。”
“这种第一个也一点不值得骄傲。”你刚才似乎才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当你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转过头看你。
“上来嘛,我想你抱着我。我也会搂紧你。”
瞧,有只猫咪在月亮底下用蓝色的眼睛跟你撒娇。
最后你就挂在他背上,被迫做了一回【情侣间一定要做的事情100件】之一。
“上面有说女方也要背男方吗?”不见得吧。八成是有个聪明脑袋独创。
“我知道你背得动,而且我哪有什么重量,开着术式,根本压不到你!”五条悟这家伙根本就不会背人,这时候还回头。墨镜框还顶到了你额头,你顺手给他摘了。
摘了这个眼镜,他察觉到了某种机会一样,又靠过来想亲你。
【情侣间一定要做的事情100件】之7,背对方走完一条安静的小路并且谈心,失败。
你落在他怀里,他感叹:“还是这样方便。”
方便什么?你没看过那本大作原著,但里头八成讲了些更温馨和健康并且适合青少年的东西。
“我可以摸你的腿吗,丝袜下面的。”
反正绝对不是这样。
“不能。”
“杰摸过吗?”
这个问题就很糟糕了,对你和对五条悟乃至夏油杰都是的。
你往他胸膛上靠了靠,然后你说:“算了你摸吧。”
“……”你的大腿和丝袜和你都不香了,面色严峻的男朋友问你:“你让他碰你了?你真让了?他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他的最后一句话最有趣:“我才是你男朋友!”
你抱着五条悟的脖子对他非常生气的脸上又是亲吻又是磨蹭:“知道知道,所以以后不会了。”
他看起来非常想推开你,但终究没有。
你说了一句良心话:“其实不算夏油的问题。”
“太好了,你自己还没解决好,就开始帮他说话了。明天你们住一起得了!”
“我是说,总之都是我的问题,你也别去问他,行吗?”
五条悟拂开你的手,他不让你碰他的脸了。“你以前什么时候和我打过商量?”
你开始回忆。
“没有!你没有过!现在为了杰,你居然还这样!”
可不是为了夏油杰,那孩子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是为了他。”你摇头。“我后悔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晚了!”五条悟的声音引得枝头夜栖的鸟类都飞走。“你和杰在一起吧,我们分手,分手!”
然后他放下你就大步往高专的方向走。
你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追上去啦!
他又不瞬移走,又不发动术式推拒你很远,走得再快也都是愿意被你追上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冒着风险也不得不和五条悟坦白呢,这起源于你该死的冲动。
……
深红教堂内,你揭开外袍,赤裸胳膊坐在骨制的长椅上,你的皮肉在亡者堆砌的造物上开了花。你正对着金色祭坛,辉光透过红色的彩绘玻璃呈现迷离的紫色。
不远处的具名者和长生者们谈起了往日的欢愉,这欢愉源自漫宿不被允许的**胶合,有长生者宣誓永远免于床笫之欢,除非有另外一些小窍门。
随后事情就牵扯到了谈话中你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同性爱人。
“当她的手抚摸过我的双峰……即便她是男人,这世上最值得一试的禁忌果实也不过如此。”你听见一位崇尚愉悦的同僚如此慨叹,她齿颊衔着一颗汁水四溢的眼球。
当教堂的门被外来者推开的时候,这是你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的有点道理。
你赞同。
要不是你正在和男高发展感情,你一定会听她的经验之谈找个女孩。
然后,你就只听见和之前话题无关的窃窃私语了。
他们讨论着怎么会有凡人迷途来此。
那这个家伙可惨咯,毕竟杯的追随者永不饱足,永远贪婪,而且什么都吃。
非常罕见的事情。
毕竟距离这里最近的门扉是牡鹿之门,也是漫宿的第三重关。跨越之后的凡人都可称为通晓者。
都位列于知悉范围内了,怎么还敢独身创魔窟?
你也漫不经心回头。
哎呀,是哪个倒霉蛋呢?也许你会记住这家伙的脸。
在转移视线的途中,在一块偶然经过视线的眼花缭乱的彩绘玻璃上,你瞧见了自己在的二次见面时就一言不合吻上的人。
取材自现世的红色玻璃上记载了某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玻璃上的画面皆取材现实,它能出现在赤红教堂绝非偶然——
不会吧……你突然觉得不详。
等到你的头调转到正确的方向,你脸上残留的幸灾乐祸也没了,只有不动声色的迷茫。
你遇见了一个羔羊进狼群的迷途人。
他瞧见你时眼睛里只有惊喜,无惧无怕。
这个家伙……
网络暧昧对象顺着ip地址在饭点闯进公司食堂的无助萦绕了你,他本人还傻愣愣的对自己的莽撞和危险境况一无所知。
你丢下喝到一半的酒杯,抹去嘴角的残液,起身。
十步路,是你距离夏油杰的全部距离,也是你想好未来行动的全部时间。
当你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你将带有血腥味的手指贴在他嘴唇上,谨防这家伙再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该讲的话。
“昨天不是才见过吗,这么想我?”
“……”
你的拇指死死地镇压他薄薄的嘴唇,又走近一步。
“昨天还是果园,怎么今天……”他扎好的头发正好方便你行事,你命令夏油杰:“抱我。”
你手松开的时候你还叮嘱了他一句:“不许说话,你必须像昨天一样。”
可等你呼吸埋在他脖颈间,齿关触碰到他的那层薄薄的肌肤时,夏油杰还是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嗯……”
你只来得及用指甲间戳破他的皮肤,然后啜饮新鲜温热的贡品。
等这个并不漫长的过程结束后,你嘴角的血珠饱满涨大如蜱虫。
你用他的血液给他苍白的脸颊带来点温度,至少看上去红润了点——在你印上不对称的吻,然后用手指不太走心抹开后。
夏油杰被你热情而且超前的反应惊呆了,甚至忘记了眨眼。
你忍不住开始思考,你的同僚们会怎么看待你?
一个闯进异性恋陷阱的勇者,一个注定会迈向死亡的傻瓜?
不管了,反正你很快也要跳槽走人。
仰躺在夏油杰的臂弯内,你一拍他的背:“愣着做什么,快走啊,出去。”
听你声音,似乎你们外去以后的事情大有可为。
你还帮忙把他的头向已经关闭的雕花大门扭转,告诉他要往这边走。
你的胳膊支在他挺括的肩膀上,食指绕着他的刘海玩。
你不敢回头看其余具名者和长生者。
等到了门口,你们都能看见精美的浮雕还有上面期待着浇灌的荆棘花朵。夏油杰已经知道接下来他应当做什么来打开这扇门。
你阻止了他,你可不想他和漫宿再有更深的联系,你在他之前将手掌握向姿态轻盈的门上尖刺,它们亟待从厚重的门上脱离,痛饮。
你在这两天失去了一些血,在你一声不吭的时候,夏油杰替你完成了惊呼。
“星——”
比被网友找到现实中更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答案:是他还要在众人面前喊出你的网名。
你用刚离开供奉的手掌捂住了他不该说话的嘴唇,弄得他也品尝到了你血液的味道。夏油杰鼻尖以下都有血痕,包括牙齿,像个初尝人脔的……反正不像人类。
门开与门关时都是吱呀一声。
“现在,快滚。”
你讲话已经相当不客气。
夏油杰在抱着你无知无觉又走了一段路以后,直到你掌心的伤口都消失不见,直到你们的肌肤上的血都干涸,他才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你不能死在这呢?”好问题,现在,夏油杰在这里使唤不出任何一只咒灵。在这里,只有一种力量得以通行,那就是司辰的力量。
你也知道,对一个神志不清醒的人咬牙切齿生气是没用的,所以你在说完那一句,只有一句的抱怨后就伸出了还是完好的那只手:“钥匙还我,我知道它在你身上。”
他不肯给,但手捂着的地方明显就靠近心脏。
夏油杰的校服是自己定制的,现在你知道,心脏前有个外套内口袋。
“谢谢你的珍重。”你还虚情假意感谢了他,接着就要强硬取回自己的满意之作。
他用钥匙开启了许多门扉,许多……他的知识和力量还不足以应对其后产物的门扉,潜伏于世界表皮之下的东西正蠢蠢欲动。最差情况,每每他闭合双眼,想入非非,就会到漫宿里接触不可接触的事务,然后摈弃曾知晓的一切。
你确实调侃过夏油杰“恭喜你你快疯了”这种话,但你没真的希望他沉溺于不可久长的快乐,深陷欲壑,在洞开的破绽中将自己牵引到没有边界的黑洞彼方。
他在梦中的坦诚惹人怜爱又让你恼火,夏油杰摸摸握紧了胸口那片衣襟,现在,外套显露出钥匙头的形状。
他竭力压制,不知所措,但拒绝了你。
“……”
用处不大,你勾勾手指就扯破了他的外套,现在,里面空荡荡的,钥匙在你的手中。
“人们常说,最好的死法是在梦中。”在梦中,你又诱哄起你已经说过不会再用杯诓骗的少年。
你说:“但那是因为他们对梦一无所知。在大地上,荒郊野岭也有虫豸与微生物作伴,但辽阔的梦中还有什么呢?除了孤独。亲爱的,它连边境和围墙都没有。漫宿无疆。”
你的眉眼柔和,将钥匙甩到了一边,又扭过夏油杰的脸来,不让他去找寻:“再近点,亲爱的,我有好东西给你瞧。”
作者有话说:
小杰遇见星夏前belike:在人昏迷的时候梦见她还想这些我真该死啊
小杰遇见星夏时belike:太好了是星夏,有救了!(不是)
说起来小杰总是惹星夏生气呢,虽然也都不是什么虐虐的大事
事不过三,算上预定的下一次以后,未来他要还债的。
小杰:命都给你。
星夏:1
第63章 第63章[VIP]
漫宿中有许多无人居住的居屋,你随手指了一间不属于你的。
拉着夏油杰进去,然后你用身体堵住门。
他的眼睛是镶嵌紫色水晶的锁孔,已经全然对你开放。只要你想,他不会拒绝你的一切。
而你……失去了一些血,在这个迷乱的地方,心理防线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的身体为一座山峦,山峰驯服了一只迷途的山羊,自上而下的,它饱食树梢上的甜美果实,又淌过光滑平整的腹地,最终……
夏油杰抬起头,正对上你漆黑的眼珠。
他喉咙里咕哝一声,然后轻声地平静不带讨好地请求你:“——请让我帮你。”骄傲的黑天鹅低下他高贵的头颈,不知疲倦地与禁泉嬉戏,虽说,他早就被征服,现在也只是卸下心防完成低头的最后一步。
你的腿下贴着他饱满的背部肌肉,也和他动作一起,海浪般起伏。欢乐和沉溺的短暂浪花中,强烈、冲破一切的渴望短暂占据了你。
在那之后,他提出更进一步的请求,你当然会爱惜羽毛地拒绝他。
“活着挺好的,我是说,我可以用其他地方代偿。”
他的颈部线条细长,高昂着头时配合披散的头发,正像黑天鹅。现在,靓丽夺目的小动物正在发出难忍的哀鸣。
……倒也没有那么哀,只是他表情……
你亲吻了他。
结束后,你又诱哄他舔舐干净你手上的东西,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了好些夸奖的话,早已被征服的人在甜言蜜语中沉醉,但他的嘴唇还是要找到你的,和你分享属于他的味道。
你接纳了他不同于常人的兴致,毕竟说到底,事情还是启自你的突发奇想与恶趣味。
“你自己的味道怎么样?”在深夜,你问他,他把你牢牢地抱在怀里,紧紧依贴。
从他一股子往你脖颈痒痒处钻的态势看来,夏油杰害羞极了。
他嗓音还低沉着,反问:“你不也尝到了么。”
夏油杰没好意思问你味道怎么样,这几个字是他嘴巴里难以合成的读音,他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他抱着你问:“你会为了我和悟分手吗?”
也是年级轻轻就到电视剧里演不伦男配了。
你说话也非常符合电视剧里的刻板印象:“当然不会。”
夏油听到你轻巧的随口回答之后低低笑出了声。
你感到疑惑:“怎么了?”
“没事。”他摇头的时候头发蹭得你痒痒的。“这样才是你啊,星夏。”
“当然是我,还能是谁,你脑袋里能想出那么完整的梦吗?你连该去什么地方都想不明白。”
“什么嘛。”夏油杰的笑声断断续续,笑到最后又委屈了起来:“在梦里你都不肯让我高兴点。骗骗我也好啊,至少,还能高兴一会。”
他在梦里像灰蒙蒙的画布上终于上了光油,无论是情绪还是表达都鲜艳动人。
对比外头你觉得稀奇,他一点也不隐忍。
你问:“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拥抱你,想和你在阳光下亲热。就像……像悟一样。”
最后那句话出来以后他又痛苦起来。
对好友的愧疚和对良心的诘责海藻一样缠住了他,夏油杰像溺水。
“我太差劲了。明明和你已经说不上几句话,还在梦里这样想。”说是这么说,他的脸一点也没从你肩膀上挪开:“如果……”
“如果被你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厌弃。被发现曾经还算得上朋友的前辈,竟然是这样糟糕的烂人。”
夏油杰说个不停。他开始为难自己:“你还在昏迷啊,星夏。我怎么能——”
他因为你翻转的身体坐在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口鼻而说不出话,甚至没办法呼吸。
你遮盖的很严实。
他对自己的良知严刑拷打,也真以为你只不过是他思维中的一簇火花,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你不得不打破忽视,告诉他这里还有个外人。
而且……他对自己的所有责难,最终都要落不少到你身上。
这是一种荒唐,但也是你们两个人共同造就的荒唐。
主体责任还有一部分在你身上。
又来了,他这样的时候会引得你想和他接吻,可他好不容易又提醒了你:其实你还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而你先前鬼使神差也忘记了这点。
有一个人能熟悉漫宿的情景,还能确保自己保持清醒,那就是你。
如果你要给这个困境中的人尊严和怜悯,你就不能给他爱欲和亲昵,就像不能给醉汉更多的酒精:他以为自己需要的,其实是最应当杜绝的。
夏油杰啊……你对他说:“那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们都不要再想了。别再梦见我了,既然事已至此。”
他的嘴唇贴着你的手心,怯懦地开合,你不应该再听他说话了。
但你稍微松开了一些,给他最后一口气的时间。
你告知他:“现在,我会捂死你,就像一个疯女人捂死没有反抗能力的婴孩。但你不会真的死亡,你会醒来,你会意识到:【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然后,你就再也不会梦见我了。把这当成是个更好未来的开端,好吗?”
“你在这没有痛苦,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但很高兴能在漫宿见过你。谢谢你,夏油杰。”
他说,紫色的伤口里流露出明显的银色液体,他面露哀伤但也微笑:“如果是你的话,星夏,我很高兴能这样。”
在你昏迷的第一夜,夏油杰从梦中醒来时有一些个人事务要处理。
第二夜,他没了个人事务,但需要做些卫生清洁。
而且,他震惊也胆怯地发现,夜晚伴他入睡的胸前口袋里有一道粗浅的、被人暴力撕开的伤口,那个空空荡荡的口子里,曾经摆放着他的珍视之物。
现如今那东西不知所踪。
夏油杰离开后不久,你也从漫宿回到了活人的世界。
这就是你在看到五条悟之前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很长的两天。
追上生气快走在前面的五条悟没费你多大功夫,因为他很体贴地没有跑起来——似乎漫画和电视剧里都喜欢一个人跑另一个人追。
不仅如此,在你触手可及地方,他还慢了几拍下来,很难不认为他是在特意等你,但又不想明显。
太明显了,你从背后抱着他。五条悟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又很响亮:“你别碰我,我们已经……你想干嘛?”
最终,他也没喊出那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嘴上留情的好心人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你,因那其中没有生气,所以更引起了你的愧疚。
“想留住你。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你也是做过正常人的,知道和一个人谈恋爱以后就最好不要和其他任何人发生亲密关系。你们恰好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你抬头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看你没再继续往下说后,才做出了生气的样子,并给你打了0分:“你不会就指望说句对不起就挽回我吧,更努力一点啊!”
你对他说:“因为是很严肃的事情,我已经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的手伸到前面去,牵他空着的右手:“所以以后不会了,我想明白了,我只和你交往,我也只喜欢你。”
“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杰了?”
“嗯,不喜欢了。”
“怎么可能,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之前不是还说我不近人情么。”五条悟居高临下地低头审判你,还抽出手来,轻佻地抬起你的下巴。“你要说明白点,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他还真是一有机会就想做主人,不过现在不是强调权力地位的时候,你顺从地抬起了脸,堪称听话。
“就是不喜欢了。我希望我们都开心,但如果放任下去我们都会很痛苦。不如利索点一刀两断。”
“你们做了什么,什么时候?”
你紧闭嘴巴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拇指在你嘴唇上游移,最后在你的下唇最饱满处碾压打转,无论是凝视还是评估的意味都再明显不过。
五条悟知道这样会让你不高兴,他故意的,想让你生气,想让你说更多。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见过你低眉顺眼的时候。
今晚你让他见识到了,你低敛眉目,就着他按压的力道张口,含吮他的拇指。舌尖灵活地划过他的指腹到指尖,又从指尖到指腹,一遍又一遍。
他触电一样抽回手的时候眉目惊讶又慌张,而你微抬头,呼气,对他温顺地笑:“说出来你不会高兴的,在我们交往以后。”
虽然你很会言语的艺术,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坦诚点好。你的柔情和你直白的话又冲击了他一次。
“你你你……你老实交代。”五条悟这下彻底转身,握住你的手腕,欺身贴近你,但他话语匆忙,还没问到什么事情,自己先乱糟糟的失了分寸,生涩惊慌。
你只是还用缱绻的眼光看他,柔和的黄光打在你脸上,你的睫毛都成了金色,它们跳跃闪烁的时候比平常更灵动。
“……你也对他做了,做了这种事?”
“没有。”对待夏油杰,显然,你更随性,有时也粗暴。“他不知道这些,如果说是谁问题比较大,那就是我。”
“怎么会?”
你轻轻抽开手,绕过他的禁锢,后退了一步,抚摸起自己的胳膊道:“大概就是我给他下药了,这样。”
“……”五条悟觉得你开了一个很烂的玩笑。
“不完全是那样,但这么理解也……”你就不该送夏油那钥匙。
后来,你捡到了被丢在一边的紫色光耀的金属,把它带回了表皮世界,现在它在医务室的枕头底下。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噢,硬要说的话,全部。
可你只是盯着五条悟,希望他自己打住,不要再问下去。
五条悟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他确实存在一点高尚的品质,他是一个足够好的男朋友,至少在这方面,他没再推你一把。而且宽容。
他在一种疑似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状态下轻飘飘揭过了此事。
“好吧,我以后说不定会后悔这么做。”他嘟囔。
“都怪你害我上了当,铃木星夏,你这个狡诈的坏女人。”五条悟勾起你的下巴,他可算是一点也没说错。之前你似乎还觉得他性情顽劣,那才是你的一点误解,交往愈深,你越意识到他品性温和,而且耳朵软得很。
“以前的事情我们就都不去管了,但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不可以和别人走得太近,杰也不行!”
瞧,他这就自圆其说并且一笑而过。
不过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立刻改口:“倒不如说正是杰才不行,我会盯着你的,星夏。”
两只浅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他的眼睫也都成了金色。
某种酸胀的情绪填补了你,你开始失去了维持柔和表情的支撑,如果说夏油杰的忏悔让你觉得啼笑皆非并且产生了些许自责,那五条悟毫无保留的净澈就让你看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相形见绌。
世界上的坏人各种各样,你还没做过让自己无法原谅的坏事情,也从不认为需要忏悔。但在五条悟这样的眼神面前,你觉得有些痛苦。
哦,是的,你不算什么坏人,你做事情也问心无愧。你不会骗自己,你也没打算这么做。
不过事实是,如今你瞧见越多,得到越多,你会失去越多。
作者有话说:
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哈扎尔辞典堂堂来袭
小五:重生了,上辈子,我是皇上亲封的将军正夫,阔别两年后,将军从边塞带回一个怀孕的男人,竟然是我的幼年玩伴。我重生在了与将军重逢这天,这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后面忘了
真是端端又水水。Dk们有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势。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小五过日子(造化弄人,老实不了一个月,毕竟有一个盘星教等着继承),但在本章结束的时候,聪明的星夏已经发现了小五在未来会选择的往正论走的道路,她在心境上和他就是不一样,意识到了以后也有分道扬镳的可能。
准准的,为了不让星夏有风雪山神庙的猝不及防,给孩子铺垫一二。
结尾也是对应上第一次争议的内容了,并非是物质环境下的差异,但在人性上,她看到了小五的光,怎么能不被吸引呢?林地的飞蛾也会以肯定作答。
第64章 第64章[VIP]
有些事情不便细想,想起来难免嫉妒。不过说起来,如果你和五条悟一样拥有顺利的人生和优越的配置……你会更乐意挥霍你本可以拥有的特权,不太高尚哦。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在意一点自己的小事。
你对自己整体情况接受良好,坦然放松。
第二天,当你在你的房间里打开门出来,在阳光下伸懒腰的时候,七海弄掉了手中的玻璃杯,它碎了。
“七海,怎么——铃木!!”
灰原飞速冲过来抱住了你,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亲近。
“唔,你还挺结实的,灰原。”
这是你被呼在墙上以后面对冲击力的意外评价。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
你打断了他,自觉说起情况:“昨晚,我醒了,因为时间不早所以没打扰你们。就和五条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像往常一样回来睡觉了。对了,灰原,你怎么样?”
“强壮得可以吃一头牛!”
“不,这个一般是用来形容人很饥饿的。”很好,灰原这边问题不大。
事情都和计划中一样。
你把注意力转到七海那边,他正蒙着手巾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渣,即便在你往那走的时候也不肯抬头给你一个眼神。
灰原出来迎接今日第一大惊喜后就急匆匆回去换衣服了,他身上还是成套的睡衣。
“你就没什么想和死里逃生的同学说的吗?这么不近人情。”
不巧,刚刚经历了几轮问询,又难免还有点担心你失算,结果在你打招呼的一瞬间就领悟了你不想醒来的真原因竟然是:不想处理善后——的好人七海,他现在心肠比冷硬的铁石还结实。
如同扭转到不可松动的螺丝,他抬起头,虽然仰视但毫无情感:“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那你也该想到我的反应。”
“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心难测。”你的意思有两层,从七海的表情上,他听明白了。
一方面你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托词,说你也不敢笃定他的反应,所以才出来社交;
另一方面,你正是不敢完全托付信任,才在两天前的紧要关头对他那么严厉的。
七海建人也许比其他人更了解你,不仅因为你们是一年同期而他擅长观察,还因为你对他展现出的恩威并施一面历历在目——当他扛着你抛下灰原的性命往山下奔跑的时候,他想救你。
他以为你是面对突发状况陷入恐慌的同窗。
转眼你的形象就变了样,成了变幻莫测不知根底的幕后真凶。那个效应,他们是怎么说来的?
欢乐谷效应?
灰原不在,表面的和平也没必要维持,他站起来,手里紧攥着包裹碎渣的布:“铃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灰原一定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山上,那么为什么在他身上制造伤口的人,会是比起来更不擅长避开要害器官的我,而不是你呢。”
聪明的孩子,你对他仰起脸,在阳光下答复他:“答案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吗?”
说是问题,七海可一点也没有疑问的语调。
你们的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恰当地表露出自己的戒心之后,七海亦如是。
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这是七海决定给你也给他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否则你……算了,也都不好讲,祸与福,世事难料。
当夏油杰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享受夜蛾老师好心帮你批来的最后几天假——一共10天。
他先问你清不清楚你的同期之一,也就是七海,已经向上呈递了退学的申请。
端茶杯的手一晃,但其实你比你看上去的更惊讶:“不,不知道。前辈你怎么会知道?”
怪不得今天夏油杰破天荒的找你去喝茶,你以为他是想找你聊感情问题,看来你有点低估了他。
哎,人在梦里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梦外却有人因此看轻这点。在这里,你不够地道。
“七海……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吧,星夏。”夏油杰很直接。
“呃,我觉得这个推测有点冤枉我。”
有点,但不多。
“我问他的时候他提到了你。”
“原来源头在这儿。”你说呢,夏油自从冬天以后对你还是挺客气的,现在突然又跑过来疑似问责。
你没问七海说了什么,从夏油反应就能看出来七海仍然措辞克制:“你知道我的,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似乎让大家都不开心,但伤害最小的事情。”
长远看来,问题不大,那个是你在短时间内想出来的权衡之举。
或者你也可以请他立下束缚,不过就你所知只有事前束缚的说法——对啊一般来说哪有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形,你救治灰原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不如给七海一点无伤大雅的同谋冲击。同舟共济理念永不过时。
诚然,你也知道,如果当时时间更充裕,你能再柔和一点。
不过比起灰原真实死去的情况来说,目前状况已经好上太多。
你要做的事情有不少,其中不包括给未成年人心理疏导,这事于你而言完成度已达100%。要知道,即便是颇有天赋的长生者也未必能同时请动两位司辰的力量,其他人好歹还有个集会,或者更富丽的仪式与祭品。
而你呢,你只有你自己。
还没动用七海身体上的其它部件。
夏油杰因为你的话闷头喝了一杯热茶。
他已经习惯不管你和谁,乃至于你自己本人都是一个巨大谜团的事情了,更不用说他心里还有一些想问但不敢开口的问题。
不过他不问你问题,你反而有点忍不住了:“其实一级咒灵还挺难祓除的,七海仅仅因为我们之间的小问题就大张旗鼓,实在是不懂我的辛苦。”
但你即便对夏油杰也不会大倒苦水,秘密在你身边画地为牢成一个孤独的方块,你安全,但与毫无保留的人仍有距离。
一级一点也不难,难的是把一个人拼拼图一样修复好。如果硝子知道你的举动,一定会大呼你已经远超最优秀的治疗人员许多。
“他怎么就不想想我也许也付出了很多呢?”
血液可是很宝贵的财产,你在这个月失去了不少,说起来竟然眼前人也有一份功劳。
哎,真的是,你嘴巴里的烫伤到现在还没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泡。
夏油杰握住你在桌上没节奏敲打的手,止住了你在公共场合制造噪音的举动:“你付出了什么呢?星夏,如果我不知道,我就没办法帮你。七海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守密者。”
你嘟囔:“如果他是,他就不会对你说出我的名字了。”
是,你突然展现了超出所有人认知的技巧,而且那不是反转术式,显然七海害怕了,他这人胆子一向略大于正常人。
而他很正常,正常到让你苦恼。
同期奇迹般愈合,就好像魔术师用碎掉的纸钞在手里揉揉就成了漫天飘洒的钱雨,笨一点的人早就顾着捡钱去了。而他不够笨,对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感到惊讶,也不够智慧,不知道要如何掩饰自己的惊慌。
七海如果知道了,他就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
被迫闭上眼睛这件事情让他不舒服。
因为他还没见过更不舒服的事情。
也许30岁的七海会懂得不声张的道理,但他现在17,你眼前的人也是。
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是结构性的矛盾。
你抽回自己的手,感觉到倦怠,你告诉夏油杰:“你们不会懂的。如果我要找能理解我的人,就只能在行将就木的老人中找啦。”至少对于老年人来说,大家的年龄差还比较小。
也明白理解在大部分时候是奢望,它经常是鸿沟,偶尔还能做战壕,双方在里头打个你死我活,直到有人决定投降。
“……好吧,我……尊重你的看法。”夏油在这次社交中选择退让。
“真是谢谢你了。”
“……你在阴阳怪气吗,星夏?”
你吃点甜的停止抱怨:“没有的事情,我这人心直口快。”
现在,随口逗弄了一下眼前的人,你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所以七海会退学吗?”
夏油:“我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个,你有在听吗?”
“有,但我不是特别在意,现在正好问问。”
“我知道你只是嘴上不客气,不过这么说也——是不是有点激进了?”
“最近确实有点上火。”看来每种密传都有它对应的渴望,你还得慢慢适应:“不过我是说真的,七海决定离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至少我和灰原还完全没听说这事。
我是说,根源明显只在于他和学校上。”
夏油杰和后辈的关系都不差,对七海的性格也略有了解,你的话在他脑袋里过了一圈,又结合了他自己的想法。他问:“你是说,他其实本来也不想做咒术师?”
“我可没这么说,前辈,不要把你的想法冠我名哇。”最近你身上的各种观点已经够多了,即使是你也觉得累累的。“不过我不否认你的这一观点。”
“好好好,是我的观点。那你觉得他离开会更开心吗?”夏油杰因为你熟悉的语调和强调语义中的权责而感到一种稀松平常的快乐,好像你们都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夏天,无事地坐在店里喝茶。
他微笑问你。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闲聊,没必要把话题扯得很远,你想了想,最终用一种幽默的语气告诉他:“就我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平常的,不过我们还是会去追寻心目中的理想乡。”
快乐也可能是一种天赋。
有的人能在【追逐】本身中找寻到快乐,比如灰原,你祝愿七海也能吧。
夏油杰于是懂了,在你的眼中,哪里都是一样。
七海背着行李离开的那天,或许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你起了个大早,在他起床之前就拎着你的酒瓶到他的房门口敲门。
“喝一杯吗?不影响你开车,无醇。”
“……”他觉得你出现在斜对门的宿舍门口这件事情本身很荒谬,一双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同样穿着睡衣的人邀请喝酒。
七海在短暂困倦后找回了自己,他说:“我不开车,家里人来接我。”
等你进到房间之后他才忽然跟你又冷漠地拉远距离:“我不认为我和一个威胁过我的人能平静地坐在一起喝酒。”
“无醇的。”你反驳。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所以你们打开了灯,他的床褥还没收拾好。
七海喝第一口的时候锐评:“完全就是冰镇苏打水的味道,加糖浆。”
“……”你又倒了一杯,用实际行动说明你对糖水一点也不讨厌。
“产土神。”他说,“至少是一级的任务。”
你听他继续说,你们也已经有阵子没说过话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就在旁边吗?”你把玻璃杯丢在地上,这种事情用不着问,七海脑袋里肯定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你是……特级?你想做什么?”
“你还真是想不出咒术范畴以外的东西,是不是?”要是反转术式能解释一切,你根本用不着七海保密,大不了让大家发现你其实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天才。“你都要离开高专了,真的要把为数不多的时间用在探寻我身上吗?”
对话的第一阶段是问来问去的问题。
第二阶段是七海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想法。
“如果我直接离开,你就也不用担心事情泄露。总监部根本不在乎祓除咒灵过程中产生的……”七海低下头,为这个行径找到了一个说法,他选择:“连带伤害。”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上层把咒术师当成耗材,但这个事实越来越近,上次任务后这个认知磨转钝痛了起来。七海再也没办法忽视了,现在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七海过了一会恍然大悟,语气中也带不虞:“忘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说不定你是所有人里面最聪明的人,铃-木-同-学。”
“谁教你说话的,今天原谅你一次,下次不许了。”七海以前从不这样。
他说:“因为我不止恼怒于总监部。”
你知道,七海不是真的责怪你,要说他还有哪点好的,那就是原则性。谢天谢地,他终于还是想起了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你们的另一位同期托你的福,还好端端地活蹦乱跳。
不管之前如何,现在大家都好好的——物理意义上。
“那你生气呗,我也没不准你感到愤怒。”外面灰蒙蒙的,不过这是黎明的征兆。
“哈,就这?”
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是睡觉的好时间。
“就这样,祝你好运啦,七海建人。”
看样子他非常需要你的道歉,七海很想听,因为就他看来他确实受到了额外的伤害。他认为这是你带给他的,傻孩子,不知道外头的世界真的会吃人呢。
而且,你们都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质。巧的是,这件事情上刚好稍微争锋相对了一下。
你才不要和以后都不一定能不能遇见的人道歉呢!
他又问了一遍:“就这样?”这会他不可置信,而且错愕。
你哈哈笑着走出了他的房间,又和新年一样留下了瓶子和果汁味道的战场。
作者有话说:
27七海:尊重事实,严于律己,这就是我。
Nanami的人设真的顶级。
17岁的少年七海有趣捏。
17岁:永别了同期,结果临别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这?
18岁:……说好永别的呢,结果打电话给我拉我入伙?
星夏挠头(死不承认,当时没说出口就是留有余地):咱也没说要和你永别啊。
成年人的世界里,话就是说死了只要肯匍匐在地,就未必没有转圜。低头的事情当然是要用在交换筹码上啦。
比如昨天和小五。
第65章 第65章[VIP]
七海走之前是灰原敲你房门把你从睡梦中拉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自从那次任务以后就不说话了。但是我知道就算发生了再怎么样的不愉快,七海也会希望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在。”
灰原非常舍不得同期的决意离去,而且对方关于缘由三缄其口。
改变让他不安,而且有点被隐瞒的难过。
“不是……”你们的欢送会已经结束了,它开始的也很早。早在所有人还在梦里的时候。
“铃木,你觉得是我的错吗?因为那次任务吓到他了。”
“不至于不至于。”你穿上外套,“稍安勿躁,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呢?”
灰原拉着你一路跑,跑过礼堂,跑过不熟悉的几重门,直到顺着平坦的大路见到滚着单薄行李箱的常服金发背影,他旁边还有熟悉的白发高挑少年,和打着哈欠的栗色短发女生。
“呀,你们终于来了。”硝子冲着急匆匆的灰原和跑动中的你打招呼,“星夏你真能睡。”
你坦然地说:“夏天就是适合睡觉。”
然后你还毫无芥蒂地对今天的主人公招手:“一路顺风~”
“……”七海的眼皮在跳。
后来,他们在路上聊了些以后的去向,七海说可能回到普通高中念书,然后再继续学习,最后去公司工作。前辈们都对他的选择表示了收敛而理智的祝福。
但灰原在告别的时候甚至快到了眼泪汪汪的程度,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还会再问为什么,试图挽留。
他与你生活在不同的图层,但若是能一直保持快乐而简单的想法,也不错。
七海说出了一句大概会被你们所有人铭记很久的话,那时候夏油也带着新鲜的介绍信来了,他刚找辅助监督盖的章。
“我觉得,咒术师,是狗屎。”
在2007年的夏天,七海建人选择了一条不同于以前的道路,他希望去做一个社会精英,而不再期待作为咒术师的生活。
在场的四位咒术师都有些尴尬,你呢,你还好。
就是在这个时候五条悟说:“说不定以后会更好呢,到时候再说吧。”
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灰原少了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他会好起来的,不过在那之前,他开始有点粘着你。
“以前七海在的时候你也不这样啊。”
“我怕你也突然退学了嘛!”
你捏着下巴:“应该不会吧,我想不到有什么值得退学的坏事。你放心。”
仔细一想你从去年来,社会关系就全在高专这边了,你预想的辗转离开要在十年以后,等你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你不会变老这件事情。
七海的离开可能让上层的一些人意识到了学生也不是完全任他们搓圆捏扁的面团子,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上层根本不在乎,但夜蛾校长承担背负了很多——你们接下来都很轻松。
主要是你和灰原。
作为三年级的几个学生还是忙忙碌碌,你听硝子说她打算过两年考个执业医师证。
“那你资格认证怎么办?”问题来了,高专的学时它算高校在读的依据吗?
这个学校小众到恐怕能传为网络怪谈。
硝子靠在书桌上,上面有摊开的解剖图:“嗯……做一个出来吧。”
刺激,一下就听到了和遵纪守法没关系的事情。那么就算拿到了这个证件,有一定概率也没有实际效力。
“这样子意义何在呢?”
“只是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做。”
客观说来,硝子正在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无聊,每天会占据她许多时间。现在又是咒灵的季节,她很忙。
你期待她再说点的眼神让她用胳膊肘顶了你一下。
“我第一个告诉你,可不是期待这种反应。”
你的观点是,这疑似人到中年失去生活目标后决定学英语或者去健身房办卡。
七海离开后劲这么大?
当然也可能不仅是那个。
你还记得第一次和硝子出去玩的时候,她在之前提到了自己对于人际关系的变动很敏感。
不仅是七海,应该在那之前,从五条和夏油不再一起任务的时候,他们就不经常能在一起了。
新的一年,到了下半年匆忙不减。
明明还没到被工作摧残的年纪,却已经体验到了被生活和任务拉扯的别离。
硝子应该也有些迷茫吧。
“挺好的。”你说,鼓励她,“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定下来的话。”
“哎呀,瞒不住你呢。星夏,你就完全没有成长的烦恼吗?”
烟雾于灯光下逸散,各奔东西。
你有吗?这个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总归现在没有。
你向她推荐:“你可以试试冥想,或者gap一年。”
“喂这两者差距未免太大了。”
“前者是碎片化时间利用,后者是一整块时间。我的意思是,硝子前辈,你需要的只是时间。”
这种无解难题根本不用急于一时,反正只要一直活着,总有自己谅解自己的那天。
你抽了她烟盒里的一支,还顺手借用了桌子边的打火机。
这些可怜的小朋友只是认不清方向了,你于是告诉她:“最终,会好的。”
五条悟进来的时候就碰见你们两个不良少女在吸烟。
“星夏,怎么你也……”
你调转手指上烟头的方向:“你要来吗?”
你看的出来他对烟没有兴趣,不过他的眼睛在你曾经抿着的烟嘴那个地方逗留了一会。
硝子把你们都赶走了,她原话是:“要不要我离开让你们亲会嘴?”
你的好男朋友语调甜美:“诶,可以吗?”
最后,你面前有一扇紧闭的门。地上的缝里透出白光,房间里还有人,就是她让你们出来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明明是硝子先问。”在你移动目光的时候,五条悟的解释说辞也正好钻进你耳朵。
“得了,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你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吗?”
“答对了!奖励你一个——”他低下头亲吻了你的侧脸,快速结束之后一手揽过你的肩膀,往前。“我们边走边说。”
他想说的事情是关于你之前提到的岩守。
那天晚上,你说了些骇人听闻的话,现在五条悟给了你回馈。
“哦,因为最近的事情我都快把她忘了。”也是被提醒了你才又让它回到脑海。“你去调查她了吗?”
“看任务记录和行动轨迹,无论是笔迹还是行文风格都没什么差异。”
难得五条悟还去把这些不值一提的信息搜罗出来,你记得他最近并不轻松。
你笃定:“这就更说明此人心怀鬼胎,而且图谋许多。”
“……不应该是排除嫌疑吗?”不过他的吐槽状态也没保持太久,五条悟还有后手:“锵锵,所以我拜托了非常有实力的自由咒术师——冥冥女士继续跟进岩守知子的动向。”
挺好的,虽然觉得这是在乱来,但他从不忌惮乱来。
你对此比较满意。他正在做你拜托的事情。
“好呀,那就请冥冥跟着吧,她不会被发现吧?话说这又花了多少钱?”
“当然不会,她的术式相当适合。”至于花销,五条悟说:“忘了。”
这是记不清自己有多少钱的人会说的话,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你都过不上这样的生活,贫富差距抑制了你说话的欲望。
你也懒得去问她的术式究竟是什么了。
你只是提了一句:“最近灰原心情不太好,下周有个去仙台的任务,本来1个人就能完成的,我打算和他一起,或许要住一晚上才能回来。”
“为了什么?”
“……你知道的,旅——路费和住宿费会由高专报销。作为上月任务里受累的两个主要人物,有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吧!”不管多大年纪,遇到白拿的好情形都免不了开心一番,你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撇不下去。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查看用于镇压的特级咒物的地点。”五条经你的不准确说明竟然也能对应上,他从你疑惑的眼神里知道了你想问什么,摸了摸你的脸颊,说:“怎么说也是少有的特级咒物,还是千年以前的。”
他和你说明了这样物件的稀少性。因为不能销毁的东西就那么些,时间久了都会心里有数。
“确实也是2级左右的,应该没有危险。”五条悟隐约知晓你有点化险为夷的小妙招,但他放宽心地没问你,给足了理解。
说这些是希望你安心吗?“谢谢,我还好。”只是想出去玩,不过难得他这么关心……
空教室中,你坐在教室中间的桌子上扯了扯他衣袖:“你说我有多大可能把硝子前辈给带出去?”
“0.得寸进尺了哦,星夏。”对于你试图把公费休养变成团建,而且还不打算带他这件事情,他表示不支持不理解:“除非有一个实力强劲的特级咒术师——”
你立刻选择缩圈,出言打断:“那还是算了。别瞪我,二三年级除了一位忙碌的学长之外全员出去玩,我才不想做带头孤立的事情。”
再说,五条悟哪来的时间空出一天去仙台。
夏油杰……在七海退学之前那次的谈话后,你们已经一周没有见过了,梦里也是,而仙台的行动恰巧又把本周的共同出行冲销。
很有可能,你和他的下次见面要到快十天之后。
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