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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哪像去翻地,更像是外出游玩,形单影只的沈青岚发现自己不是来帮忙,反而是来看人妻妻俩怎么亲亲密密过日子的。

真是酸死个人啦!撇到院外的嘴巴收了收,她满心羡慕地跟了上去。

步行一盏茶的时间,一行四人来到凌家那片良田,近端有棵大柳树,原身自留田就在那,树下盖有凉棚,里面一块歇脚的石头,还有简易火坑方便烧水取暖。

这些都是凌母和渣爹先前制备,方便农忙期休息的,那么多年过去,只模样有些破旧,凌宴动手晃了晃,还很牢固,检查一番没有虫蛇,便布置好板凳和衣裳,安心让母女俩坐在此处玩耍。

“那边的渠挺深的,不要过去,就在这玩一会?翻完地我们就回家。”凌宴叮嘱秦笙,心意她领了,但种地真的算了,母女俩没病没伤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笙知晓出来已是不易,更何况还得看好芷儿,不好得寸进尺,便乖乖应下。

那头沈青岚早在地头化酸涩为动力大力刨地,凌宴扛着锄头跟上去一道,两亩三分地听着少,落到实处真感觉茫茫大,还都是养护不仔细,土地板结了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她搓了搓手,耐着性子从头开始。

作为一个还算带孩子经验的“家长”,田间劳作的凌宴还记得不时查看母女俩动向,两个宝宝坐了会,又在凉棚四周转了转,好像在躲猫猫,笑声都传到她那来了,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笙背身,从袖口摸出一只小巧竹筒,轻描淡写地将被无辜引来的蜈蚣收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秦笙:阿宴姐姐,我们真的绝配~~~

凌宴:你是说日常犯蠢然后跟空气斗智斗勇这些事吗?

秦笙:哈哈哈,是呀,难道不是吗?

凌宴:嗯,(笑)我觉得你说的对。

卡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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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濒临痴呆[VIP]

体力活重日头又晒, 一个时辰过去,凌宴大汗淋漓四肢酸痛,浑身上下一股子燥意, 感觉整个人在冒热气,旁边的沈青岚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看起来游刃有余,着实令她汗颜。

凌宴没有那个所谓天乾的攀比心,她必须得喝口水休息休息了, 跟对方知会一声,来到休息的凉棚拿起竹筒, 小口抿水缓缓吞下。

斯文端庄, 瞧着不像乡下人, 反倒更像那些家教良好的公子小姐。倒不是顾及形象,只是为了身体,怕水凉又怕呛罢了。

舒服许多,凌宴抹了抹嘴巴,看向母女俩躲猫猫玩累了坐在板凳上望天,秦笙一张脸俏白, 还不及小凌芷来的红润,赶忙让秦笙坐到阳光下, 抽出衣物给她披上,关切道,“冷了吗?还是身子不舒服。”

春天没那般暖和, 偶尔一股风也挺凉的。

即使蜈蚣这般大小的虫子,以她如今的情况施力引来也过于勉强, 秦笙失落又难受,忍着衣物上残留的信香余味包裹自己, 任渣滓施为。

“凉。”只有这一个合理借口。

“怎么不批上衣服呢?”明明叮嘱过冷了自己拿衣裳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凌宴有些气闷,上次也是,去赵婶家接孩子,那么薄的衣裳也不吱声。

秦笙悻悻扁嘴,信香味太大了,“你的。”

罢了,败给她了,还是自己未来任重道远,不好责怪秦笙,凌宴耐着性子哄道,“哪里难受吗?我们回去暖和,别生病了啊。”

蜈蚣不够,秦笙摇头,指着将要耕完的地头,“无事,一起。”

像个贪玩不着家的熊孩子,怎么说就是不想走,凌宴拿她半点办法没有,很好脾气的商量道,“那你起来活动活动?”

秦笙继续摇头,语气恹恹,“不想动。”

可怜巴巴的,哎呦,这个秦五岁……可爱,又有点小可恶,小祖宗似得真让人头疼。

摸了摸额头,体温尚且正常,感觉她身体好像还是太弱了,光吃得好还不够,得增强体质才行。

本打算手头宽裕些让胡大夫给看看秦笙身体如何,往后该如何调养,结果老爷子被脏病弄得自顾不暇,还没个确切说法,这时候让人外出看诊于人于己都不合适。

无奈,凌宴蹲到秦笙跟前,仔细帮她掖好衣角,并起那两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大手一合包在掌心,她耐心地轻轻搓动,给她捂手取暖。

“生病很难受的,还记得你前阵子吐了起不来床给小凌芷吓到的事吗?”凌宴无奈叹气,试图跟秦五岁讲道理,“冷了要添衣,拿来就是给你用的,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家里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不要怕,身体最要紧,下次不可以这样忍着不说了知道吗,我说过不会打你们的……”

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大堆叮嘱,本来秦笙只是累了又不想动,感觉尚可,结果被她念得脑袋发晕精神恍惚,甚至忘记厌恶手背上温热的掌心,放任自己贪婪汲取热量,直到女儿的名字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凌芷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外面的空气她新奇极了,哪都想去看看,可又不好乱走,玩累休息就捡了根草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凌宴看见了,想到那天玩的你画我猜,看样子小崽很喜欢,也是记在心上,柔声唤道,“小凌芷,过来我看看你。”

照顾完大宝宝,小的也不能忘了。

闻声抬头,见娘亲乖乖让母亲牵手,两个人离得好近,轻声细语没有打架的样子,小凌芷这才哒哒凑上前。

小胳膊小腿上下到处试试温度,只指尖有些凉,凌宴稍微安了心,理了理她小破褂子的衣领,商量道,“你娘身子不舒服,你帮我看着她点?有事一定叫我好不好,等下我们回去吃糖。”

身子不舒服?小小眉头顿时蹙起,看向秦笙,脸好白,小凌芷立马答应,“好!”

“好乖。”凌宴捏捏她的小手,“我抓紧干活,我们很快就回家。”

说完,带上给沈青岚的水回到地里,而秦笙看着自己重回温热的手,一时无言,默默用袖口擦擦手背,藏到身体与膝盖间,自行取暖。

这一幕落在沈青岚眼中就是痞子跟媳妇亲亲密密,翻地的老黄牛看不下去,也停下休息,她胳膊拄着锄头,口眼歪斜,睥睨回来的凌宴,疯狂吐槽,“这么点时间也要牵牵小手?我说你差不多得了!”

不要太过分好吧,大龄未婚女青年实在受不了了。

“她有点冷,我给她捂捂。”稀松平常的小事又不是趁机揩油,凌宴坦荡的很,不觉得有什么,递上竹筒堵住沈青岚的嘴。

拔开盖子,沈青岚吨吨痛饮,竹筒倒立,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舒坦地“啊”了声。

迅速回归耕地状态,凌宴一锄头刨到地里,硬邦邦的地块土花涌上,“我们抓点紧,早干完早回去。”

究竟谁抓紧?这地大半是她翻得,痞子你也好意思说,沈青岚白眼上天,为了晚饭忍了,她吐了口气,挥动锄头继续。

大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翻完,凌宴已然如一只濒临累死的老牛,呼呼粗气直喘,看她好像快随时断气的样子,沈青岚嫌弃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把地烧了就回。”

“辛苦你了,晚,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凌宴浑身都酸疼,实在坚持不住了,“你仔细些,看着点火。”

“行了行了,快回家。”磨叽死了,沈青岚不耐摆手,自己去取稻草。

得了话,凌宴跌跌撞撞走到凉棚,看见秦笙,她目光担忧,对母女俩笑了笑,“你还好吗?”

凌宴满脸通红,汗珠滑落,爬过几条灰痕下淌,好生狼狈,这样的画面落在秦笙眼中格外陌生,“还好。”

她早就缓过来了,秦笙没再多看,起身麻利地将板凳等物装入背篓。

小凌芷捻着写画用的草棍,眨了眨眼,看她不舍得丢,凌宴便道,“没关系,喜欢带回去就是。”

深重的呼吸声中,她一如往常,轻声细语语气温柔。

小凌芷一把攥住草棍,点了点头。

背篓装好,披衣行走不便,秦笙正要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渣滓来到跟前撑起衣物,让她穿上,“你先动动手脚,活动下,免得摔了。”

纵使心中不愿,但也只能依言照做,那是件衣袍,天乾高大,穿到秦笙身上手都伸不出袖子,衣角拖地,一如她儿时偷穿娘亲衣裙般十分别扭。

见状,凌宴来到她身后,拎起后衣领,拽出布料攥条打了个结,再看整件衣服向后提起,袖子和衣摆拉高,看着合身了些,“这样好点没?”

秦笙试了试,活动方便许多,“好了。”

“那就好。”凌宴咧嘴一乐,背好背篓抱起孩子,回身对秦笙挥了挥手,“我们回家咯~”

回家……她哪里还有家在。

夕阳倾泻在那上翘的唇角,给那张令她万分憎恶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光芒,温柔一闪而过,留下一个纤长而坚韧的背影。

虽然很不情愿,但秦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渣滓如今的模样更为顺眼。

尤其眼神,清澈温柔且悉心,仿佛能包容万物,复合自己年少时对未来伴侣的幻想,完全变了个人一般,真的很难相信,曾经她是那样一个阴鸷乖戾愚蠢的家伙!

绝对不可以被眼前的假象蒙蔽!这都是为了活命演给她看的,秦笙告诫自己,曾经所有的羞辱、巴掌、伤痛,每一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芷儿的份,她永远不会忘记!

仇恨再次盘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秦笙无声磨牙,小心翼翼地藏好袖口的竹筒,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朝家走去。

等到家把孩子和背篓放在地上,凌宴如释重负,险些一个腿软瘫倒在地,翻地实在是太累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那种,从机械化现代农业到全手动古代种田,径直坠入谷底的落差让她累到大脑一片空白。

手脚仿佛都纷纷离家出走,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发颤,腰也……酸的能打二斤陈醋。

整个人濒临痴呆。

凌宴一身脏兮兮的,手臂搭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缓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让她体会到了,农民真的太辛苦了!

撑着膝盖,凌宴做足心理建设才驱散懒意,站起身来换衣清洗,得做饭了。

看她模样狼狈,一动不动的又有点吓人,很像娘亲被打后的模样,怕她没气了,小凌芷几次想出言,犹犹豫豫,最后都压下来了,直到母亲与往常那般凌宴走进厨房。

那是她们一起吃东西的地方,在这里母亲对她很好,这样想着,小凌芷才跟了上去。

见到小孩,凌宴很是自觉地去够糖罐,一伸手,疼!竭力控制着龇牙咧嘴的下意识反应,给小孩摸出两根糖棍来,“喏,你们的糖。”

接过糖棍,小凌芷昂头望了望跟前异常高大的母亲,低声谢谢,趿拉着布鞋回了对门,小脑袋拱到秦笙怀里,“娘。”

秦笙轻抚女儿头顶,柔声问道,“怎了。”

“她,她好可怜。”小凌芷声音闷闷,又是疑惑不解,又是心痛酸涩,“为何和之前,不一样?”

她可怜?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

秦笙那股邪火腾得一下就上来了,她长长吸了口气,半晌才压下发作的冲动,淡淡讲述道,“因为她怕娘报复,所以不得不对我们好,明白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感觉语气有些收不住了,秦笙立马收声。

小凌芷疑惑更甚,“我和娘也可怜,可恨吗?”

作者有话说:

青岚:吃个屁的饭,一天天狗粮往我嘴里死命的塞,我真的够够的了!

秦笙:嘻嘻,我家阿宴真的好棒~~~你羡慕呀,羡慕就去找景之呀?

青岚:我错了,我不说了,我这就帮你把她绑到床上!

秦笙:好,记得绑腿~不然阿宴姐姐踢人好凶的。

凌宴:?秀才!没脑子的沈青岚又让人骗了!

青岚伸头,并无人影,表情阴森给绳子打上死结:我明天要看到她眼睛哭肿!

秦笙:收到。

今晚没有二更啦,申请休息。

顺带一提,小崽真的很孝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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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梦中红猴[VIP]

女儿的童言稚语令秦笙一时怔住, 怒气戛然而止,悲恸涌上心间,她半晌未语。

自己被迫成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全族陪葬家破人亡,而芷儿更是遇见渣滓, 无妄之灾,她们有什么可恨的地方?先祝夫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她无法回到过去变更一切, 秦笙满心怆然,摸了摸女儿泛黄的头顶, 语气微哽。

“你这么小, 什么都不懂, 何以招恨让她那般对你?芷儿,可恨的不是我们,是她,是这世上的坏人,他们行恶不需理由,你我, 只是他们施暴时平白遭难的无辜人罢了。”

无辜人,小凌芷想了想, 觉得自己是很无辜,她才好小一个,也没有可恨的地方, 可母亲,现在变好了, 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

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可是……”

“没有可是。”秦笙打断了女儿的疑问, 一字一顿语气微冷,“芷儿,你难道忘了过去我们每天是怎样过来的了吗,再好好想想,她这个可恨之人,可怜吗?”

过去……小凌芷看了看对面,好多次她蜷缩在在杂物堆里,默默等待娘亲房中的打骂声停止,好久好久,她好害怕,却不敢哭,因为哭声会引来母亲,自己跟着一起挨打,然后重新被丢到地窖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

母亲好凶,身上痛、肚子也痛、还有好多虫,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通通浮现出来,小凌芷咬唇,忍着眼睛酸涩摇了摇头。

“对的。”秦笙心中不忍,把女儿抱到腿上搂入怀中,糖棒放到小孩嘴里,低声叮嘱,“不要被表象迷惑,她只是怕死不得不如此,平时对你好你就受着,给你吃的你就吃,不用想那么多,其他的都是大人的事情,知道了吗?”

原本秦笙希望女儿恨那所谓的母亲,可仇恨压在心头太过沉重,她自己背负就好,何必让孩子也掺合进来,不如淡化,等渣滓死掉,芷儿渐渐忘记过去,开心长大就好。

含着糖,小凌芷轻轻“嗯”了声,捻起另一个糖棒送到秦笙嘴边,秦笙顿了顿,伸手接过,却没有如平时那般放入口中。

望着一旁褪下的天乾衣袍和那顶明明没起到用处,却一直戴在自己头顶的草帽,转了转指尖的糖棒,这些无非是用来麻痹讨好她的糖衣毒药,秦笙哪里还有吃糖的心思,随手放到杯中眼不见为净。

引得芷儿为她说话,渣滓手段愈发高明了,秦笙默默凝望对面的厨房,偷偷将拿出床底藏放的竹筒,将今日所得尽数倒了进去。

刺啦刺啦,一阵骚乱,虫足划过竹筒内壁的声响顿时密集数倍,秦笙熟视无睹,扣上盖子,重新放回床底的位置。

坐在一旁,垂目锁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背黑锅的人正在为晚饭头疼,沈青岚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说好给人家做点好吃的,而且早饭寡淡也答应了两个宝宝晚上做,身心俱疲的凌宴不得不打起精神,抓了一大盘蚕蛹丢到锅里煮熟,上次做干煸茧蛹时的油捞净了残渣备着,还可以循环利用,继续油炸。

莽夫拿来好些吃食,她记得有西红柿干,好久没吃维生素含量高的清爽蔬菜了,凌宴抓了小半碗洗去灰尘,打算做一个穷苦版西红柿蛋花汤,主食仍旧是馒头。

多线操作,等她泡好西红柿干下锅煮汤,沈青岚也干完活回来了,一样灰头土脸,一身烟熏火燎的味道,凌宴也一样,昨儿烧地穿得衣服没洗,连脏带味格外令人窒息。

她准备春耕的时间已经算晚的了,有些勤快的人家早早烧完,差不多再过一个礼拜大部分村民行动起来,空气中就该到处弥漫着烧麦秆的烟味了。

闻着刺鼻,可刀耕火种的时代,也谈不上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就这么一个污染源,没几天味道便可散光,忍忍就过去了。

沈青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吨吨喝水,顺便分享刚听来的八卦,“我听说王婶带李顺去镇上看病,顺便去了牙行,好像要买个傻子,还得是坤泽回来李顺当媳妇,他也配?我呸!”

激情开麦张嘴就喷。

买个傻子……凌宴默了默,感觉膝盖替秦笙中了一箭,莫名疼痛,“他伤都没好就敢琢磨这事,嫌命长了?”

沈青岚笑的阴阳怪气,“伤得又不是那里,哪耽搁给他留后啊。”

画面太美她半点不愿联想,凌宴五官蜷缩,“恶心死了,那种病会传染孩子吧,到时候夭折了还留什么后啊,这不坑人么。”

留个寂寞。

“所以说啊!”沈青岚一拍大腿,“他们有人看到村长去了镇上,估摸是想找那俩离家出走的儿子。”

“财产都留给小儿子,不管两个大的,用到人家了找人家,我听着咋这么活该呢。”那李家算计别人厉害,实际为人处世像有那个大病一样,凌宴无语极了,时间管理大师指了指地上的盆,事宜沈青岚:八卦动嘴不动手,快来干活。

“谁说不是。”沈青岚洗了把手,长腿一迈,麻利坐到一旁扒蛹皮,“他家缺德事没少干,就是活该!”

还有大料?

李家的瓜,听着就一个比一个烂,感觉吃了会闹肚子,凌宴正想转移换题聊点别的,就听沈青岚叭叭叭,像个无情的猹一样,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得一干二净。

凌宴:……

果然满地烂瓜,从村长和王婶年轻时有几个相好都说得绘声绘色,有那么一个瞬间,凌宴都怀疑沈青岚不敢把这些事跟妹妹说,跑她这过嘴瘾来了。

直到,沈青岚谨慎听听周围动静,悄然压低音量,“哎,你娘娘家的那个远方亲戚,刘家你还记得不?当时刘高远跟李文生都说要当村长,让大伙选,刘大叔那人实诚,村里大半人中意他,结果好端端的一家六口让人灭门丢到井里!还有个刚出生的小孩,尸体都臭了才被人发现。

啧,好多人都觉得是村长干的,可官府来人毛都没查到,让那姓李的捡了个大便宜,破村长一当这么些年还不换人。”

对李文生那个村长,沈青岚是满肚子牢骚,说都说不完。

说到刘家,凌宴有点印象,渣爹出征的那十年里,原身和凌母没有经济来源,穷困潦倒,靠刘家接济艰难度日,刘家它么自然去过许多次,惨案发生的时候原身七、八岁左右,早记事了。

就在那之前,刘家刚生了个小男孩,论辈分那孩子还是原身表弟,母女俩去刘家吃了百天宴的席来着,再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原身哭了好久。

说起这件事,凌宴察觉出好像有哪不对,刘家惨案过后,原身她们的日子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比之前更好些,按常理来说,明明应该是雪上加霜才对,太过反常了。

也就是那段时间,原身几次看到村长跟凌母两个人暗地里拉拉扯扯,误会二人有私情,后来渣爹怀疑发作的时候才以为村长李文生是她爹……

凌宴仔细回忆那段记忆,那时村长面色阴沉站在凌母身后,凌母一只手背在后面,声音发颤且不自然,叫原身到门外玩去。

细细思量,在凌宴一个成年人眼中,这哪里是私下幽会被撞破,那姿态分明是村长在胁迫凌母!

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胁迫什么呢?

想到后来那李文生时常带些食物给原身,几次问她:那天晚上怎么昏过去了,身体养没养好……

原身都按凌母告诉她的回答:染了风寒,烧迷糊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记得梦里有个红猴子,漆黑月色下模糊的红色人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渗人的画面跃入凌宴脑海。

那哪是什么红猴子,那是个浑身是血的人呐!妈呀,难道说凌母带原身去刘家求助,刚好撞见村长杀人,胁迫封口来了?!

霎时间,凌宴头皮发麻脊背冰凉,一身鸡皮疙瘩炸起,眼前发黑手脚无力,眩晕的感觉再度来袭,赶忙扶好稳住身形。

她就说原身晕血这毛病怎么来得这么奇怪,原来竟然当场目睹了惨案真凶!给吓出毛病来了!

【恭喜宿主,解锁人物志——李文生的秘密,积分奖励……】

没心思听系统播报,凌宴满脑子都是凌母的死是不是李文生撺掇的,她赶忙问沈青岚,“原,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你知不知道这话是从哪传出去的?”

正说个不停的沈青岚忽然被拉断,愣了愣,看凌宴面如土色极为难看,认真思考起她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

“好像你爹回来,你分化完没多久吧,就有人酸你家出了天乾,说你跟他不像,我记得你爹开始没当回事的,后来不知怎么信了,具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怎的了,你别说这事也是李家弄得,可那他们图啥啊。”沈青岚觉得不是。

图原身和凌母,那场惨案的目击证人死啊!

借渣爹的刀杀人,却只除掉一个凌母,还剩原身,为了斩草除根不惜假装人父,谋财害命同时进行,非要治她于死地。

那李文生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凌宴全想明白了,一时间是面目狰狞,龇牙咧嘴。

沈青岚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咋的了?你有事说啊,这样怪吓人的。”

这等大事告诉沈青岚真是害了人家,可她也没经历过,满心无助,凌宴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提溜转了个遍,不知道该不该说。

作者有话说:

秦笙:我真的很快就不用演傻子了,开心!

凌宴:猫猫鼓掌

秦笙:阿宴姐姐什么时候掉马呀?我保证给你来个一拖到底,半片苦茶不剩~

凌宴:我觉得可以剩一片。

无二更,改错字

后来的作者:修bug

顺带一提马上可以开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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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无法调和[VIP]

找秀才参谋吗?可顾家一家老弱病, 半个能打的都没有,又怎么好把人家拉下水。

如今李家乱成一锅粥,虚与委蛇这么多年, 李文生不至于立马冲到家里来给她嘎了,思来想去, 凌宴定了定心,回沈青岚,道:“你等我捋捋,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想出个大致的章程来再找她和秀才帮忙不迟。

沈青岚斜眼瞅她,眉头皱了又皱, 看痞子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没再追问, “行吧。”

闭上嘴巴各干各的活。

长这么大,凌宴只在新闻和影视作品里听说过杀人事件,现在那刽子手一样,阴狠毒辣,披着人皮的恶魔就在她身边,别说七、八岁的原身了, 她也吓得够呛,好半天过去, 脸都还是僵的。

不过不像上次闹鬼看不见摸不着,李文生再歹毒也是人,真实存在的东西, 好对付的。

过了那个震惊战栗的劲儿,凌宴渐渐缓了过来, 结合记忆深处那些破碎的画面,她稍微梳理了下事情经过。

刘家本身条件还可以, 家里有地不说还有果园,平时大多接济些米粮供母女俩过活,也让凌母给机会打打杂工赚些银钱。

有天原身着凉发起了烧,那时胡大夫还没从军中退下,村里也没个大夫,只顾婆婆略懂些治疗头疼脑热的草药,凌母去求,采了草药回来发热反反复复也不见好,结果那天晚上高烧不退都说胡话了,然后可能凌母感觉不成,于是背着原身去刘家借钱看病。

外面漆黑一片,趴在凌母背上,温暖又可靠,可没过多久骤然停住,以为到了刘家,得救了,迷糊抬头,在院子的井边看到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而旁边站着的那个,手持尖刀浑身是血,目光看向自己,那双标志性的三白眼目光阴狠,快步追来。

死亡的威胁瞬间攥紧心脏,一阵眩晕。

然后就是剧烈的颠簸,回头看,红红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所以原身记成了红猴子?

凌宴咽了口唾沫,对系统道,“感觉有点可惜啊,如果当时凌母喊一嗓子,引得人过来当场拿下李文生就好了。”

六条人命啊,丧尽天良!真凶一直逍遥法外,实在压抑又生气,凌宴很难不耿耿于怀!

系统默了默,【你是不是忘了她背上还有个孩子,刘家果园偏僻,只喊一嗓子可不够,那杀红眼的李文生见事情败露,冲上来灭口,她又如何保护得了你和自己,定然自保为上,赶紧跑。】

只不过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杀人杀到脱力,想追也没追上罢了。

凌宴叹了口气,这么一想也是,人无完人,那等危急时刻要求人家事事尽美就太过苛责了。

后面如何不难推断,带着孩子、深更半夜能去刘家的只有凌家母女,然后被那李文生盯上,孤儿寡母本就生存艰难,唯一的靠山还被灭门,更加难以维持,几乎断了她们的后路。

县里来人调查那时,凌家大门紧闭,估摸着李文生又是威逼利诱那套,逼得凌母有心检举也无门。

亲戚、恩人惨死,却无法为六条冤魂伸张正义,想必凌母于心难安,凌宴心里同样不得劲,就好像吃了刘家的人血馒头,实在难受。

揭发李文生让他去菜市口人头落地,如此李家的顶梁柱不在,村长的势力自然土崩瓦解,往后自己也没了提防小人的后顾之忧,凌宴有了这样的打算。

可就记忆来看,她和凌母只是目击证人,手头并无证据,加之悬案多年,当时办案的官差、档案资料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李文生便是犯案时遗失了什么关键性物证,也早偷取回来了。

困难重重,自己空口无凭,如何能让他顺利落网……

凌宴想到了方钰,对方在县里当捕快,应该能接触到卷宗,看看能不能先寻些破绽出来,尽可能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如果没办法的话……她咬了咬牙。

向来遵纪守法的凌宴心底动摇,想到那天夜里,李顺人赃俱获还能靠村长爹的庇护周旋,要不是镇上来人真叫他逃出生天,哪里有什么公理道义可言,不残害无辜是她最后的底线!

若是先前不知其中秘密还能得过且过,现下她和李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矛盾无法调和。

对!她该有这个觉悟的,凌宴下定决心,若是方钰那头无以为继,自己,必定扳倒李文生,亲手铲除这个祸患!

不论手段干净与否。

与方钰交好尚需时日,凌宴打算做两手准备,眼前正好一个八卦大师,便出言跟沈青岚打听村长干得那些缺德事,谋求线索。

闻言,憋了半天的沈青岚打开话匣,猛猛输出,将她知道的说了个遍。

凌宴听得仔细,脸上是五彩缤纷,表情格外精彩,好些事情离谱到像是谣言,她不好判断,尤其沈青岚平时深入简出,她有些疑问,“这么多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青岚撇嘴,“老一辈的都知道,原先我家隔壁的猎户王大爷,好多事是他告诉我的,别的就是顺路听得,半真半假吧,不过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我从军那年,李文生可是克扣了我妹妹的口粮,哼,我回来去找他说理还跟我打马虎眼,最后也没还我,呸!”

“这倒是。”克扣军户家属米粮确有其事,李文生最会逮着老弱欺负,凌宴微微点头,贪赃枉法的确能扳倒李文生,但这还不够啊……她若有所思。

剥好的蚕蛹裹粉油炸,滋啦滋啦的油声中,饭做好了,凌宴端着饭菜去了对门,这次沈青岚没跟着一起,说自己信期可能快到了,得避开秦笙,自个蹲厨房解决晚餐。

于是一家三口用饭期间不时听到对面沈青岚远远赞美声,“好吃好吃!真好吃!痞子你太有才啦!”

凌宴疲惫笑笑,给两个宝宝盛汤夹菜,母女俩的阴沉和低落也逐渐被令人满足的餐食驱散,心情慢慢好了不少。

饭罢,秦笙去洗碗,而沈青岚则是抹抹嘴巴给妹妹送饭去了,凌宴坐在院里休息,看屋檐角角的橙光,看山间绿影,看夕阳昏黄,她望起天来,默默享受劳作后的宁静和安逸。

大门响了,她起身去开,见是赵婶,对方手里拎着筐,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就不情不愿的方钰。

凌宴迎人进来。

二人为那天方钰出言不逊的事情赔礼道歉来了,下午来过,她们外出没在家,这才又来一趟。

凌宴知晓方钰是为了帮助秦笙,加上剧情透漏了些未来的结果,此举影响不大,故而很好说话的快慰赵婶,“阿笙是我媳妇,我自然盼着她好,阿钰才刚回来,不信也很正常,我不会放在心上,婶子不必如此。”

“你叫谁阿钰啊。”方钰不悦嘀咕,被赵婶一杵子怼没了声。

可她还是怕啊,人家好端端的媳妇,结契了的坤泽让家人带走谁不生气,到时候可麻烦了,而且全是她小闺女搅合黄的,想到这赵婶就遭心,“阿宴呐,这事是婶子对不住你,我让阿钰回去就把案底消了,你们安心过日子啊。”

消案底……

其实打心眼里凌宴是希望秦笙能有家人来找的,可书中剧情明摆着此事事与愿违,加上她要做任务不能与秦笙分开,想了想,还是艰难点头答应了,“行,案底消了就好,当然,你们不放心随时可以来我家看看,我说话算话,不会再苛待阿笙和小凌芷。”

“那就好那就好。”赵婶脸上的笑容少了份拘谨,方钰的臭脸也好看一丝,狠狠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凌宴正色点头,直面接招。

她轻声细语,温和包容,弄得方钰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发不出,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还是不放心,方钰大大方方叫来小凌芷,跟小孩嘀咕悄悄话,而秦笙则痴痴在旁边看着,也不参与。

凌宴摇头失笑,由方钰去了。

见凌宴好说好话,真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赵婶那颗悬着的心渐渐落回肚子里,又话了些家常,想起上次说到帮她给衣裳打样,择日不如撞日,就给一并做了,凌宴自然欣然同意。

天黑前,赵婶母女回了家,也给凌宴留好画着白线的布,衣块排布很是紧凑,布料利用率最大化,碎布很少,看得出赵婶经验非常丰富。

趁还能见亮,凌宴稍微剪了几块下来,重新塞了回去,其余的忙中抽空再做就是,不必急于一时。

伸了伸懒腰,凌宴在院里拉伸她酸痛到无以复加的手脚,感觉舒服些了,又抄起草叉去了趟河边收地笼。

经过几天河水的冲刷,临时赶工做出的地笼有些地方破掉了,凌宴倒不是很在意,等农忙结束再做就是。

收成还算不错,凌宴对着里面的河虾几次吞咽口水,她拎着鱼篓,又拎了筐河沙回家。

沙子倒在院子原先放杂物的角落,凌宴稍微擦了擦身,终于能躺在床上,好生舒服,她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她拿到了人物志村长秘密的奖励,积分突破四位数,已经能开剧情啦,嗯,她得把书看了。

凌宴细细琢磨着秦笙美强惨成长之路的同时,书中主角衣衫半解,温热的毛巾正仔细擦拭身躯。

而擦洗干净的小凌芷在被窝里有些昏昏欲睡,想娘亲过来跟她一起睡,眼巴巴地等着,她忽然发现娘亲背后,白皙的腰间好像开了朵花?好生漂亮。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那红色的线条在娘亲腰背交错延伸,一如盛开的艳丽红花,她记得前几天还没有呢,怎么突然,小凌芷有些担心,“娘,你后背。”

回身,秦笙比了个手势,“嘘。”

作者有话说:县朱复

秦笙:芷儿说我背上有朵花,阿宴姐姐想看吗?

凌宴顿时结巴:想,想,想,想,想的。

秦笙眨眼:那你自己动手呢?

凌宴神魂颠倒:好,好,好好的!这就来。

一个答疑,为什么最近二更少了,因为在整理剧情点思考有没有遗漏的伏笔,以及最重要的——没想到会加更那么多,累了。

今天有没有二更说不准,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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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剧情一幕[VIP]

她身体并未恢复, 强行施法引来蜈蚣激起血脉的力量罢了,于身体无碍,秦笙并不在意, 但看芷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写满忧心瞌睡都吓退了,不由心中一暖。

撩起衣衫随意系上带子, 她来到床前,放低声音柔声解释,“很快就消下去了, 往后你也有的。”

“我也有?”那么漂亮的花自己也有,小凌芷的忐忑和激动都写在脸上, “和娘一样, 好看?”

秦笙勾唇笑笑, 点了点头,“是呢,和娘一样好看,可能比娘的还好看。”

“好看!”小凌芷小手一拍,高高兴兴地忘却烦恼,“娘, 我何时,长花啊?”

“长花?”童稚的说法令秦笙笑容更甚, 轻笑出声,芷儿年岁不够,更何况要准备好多药材, 这事不急,她拍了拍小孩后背, “要等你再长大些呢。”

小凌芷笑眯眯的,摇头晃脑地为往后开心, “哦~我快长大。”

“不过这件事万万不可告诉旁人,任何人都不能提及。”这是她死都要守住的秘密,秦笙低声叮嘱道,“尤其不能告诉那个渣滓,记住了吗?”

“渣滓?”小凌芷疑惑反问。

忘记女儿不懂这脏话,秦笙默了默,“嗯,对门的那个家伙,记得,不要说漏嘴了。”

小脑袋重重一点,她听娘的,“好!”

回去继续擦拭,收拾好水盆,熄灭油灯,秦笙躺到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小小的后背,哄女儿入睡。

待小小的身躯呼吸变得绵长,秦笙再次下地,拿出了那藏在床底的竹筒。

声响骤起,秦笙皱了皱眉,竹筒太小了施展不开,得找个大点的罐子才行,她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渣滓说了,她们是一家人,东西随便用,所以……应该不叫偷吧,秦笙扯了扯嘴角,神情颇为讥讽地回到房内。

每天装傻、要压下杀意、还要炼制蛊毒,她也很辛苦呢,秦笙如是想到。

此时,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小说的凌宴完全被扣人心弦的剧情吸引,半点没注意隔壁的轻微响动。

开篇原身卖女,正巧又是雨露期,在秦笙的掩护下小凌芷跑了出去,而遭受非人折磨的同时,秦笙沉着冷静,靠晕血的法子弄晕原身,摸出钥匙解开锁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那整日琢磨她们的原身嘴巴堵住,五花大绑锁于链中。

带上凌家剩余的银钱家当以及后院的白萝卜,在夜色的掩护下,秦笙逃出凌家,而那锁链的钥匙则被她狠狠丢在路边,她出门找孩子,顺着足迹她找了很久很久,最终却只在河下游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小小尸体。

满心悲痛地安葬了女儿,虚弱不堪的秦笙已是遍体鳞伤,逃出了那块伤心地。

雨露期不止,秦笙只好躲去山上,靠萝卜果腹。

几天后她来到镇子,此时的抚松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原因无他,萧王起兵谋反已然伏法,县里、镇上到处都是官兵盘查同党,迫不得已,并无户帖的秦笙为求自保只好一头扎进大山,绕路去往县城,这风声一躲就是两个月,期间她四处采药炼制换银钱度日……

等萧王造反风声过去,秦笙伪装成中庸重新出现在县城,敏锐的嗅觉和味觉暴露了她不吃狗的饮食习惯,而机缘巧合之下,她凭借一手岐黄之术治好管家主母顽疾,得其子青睐、被奉为座上宾。

然而秦笙无意停留,靠管家帮忙拿到户帖,她稍微赚了些盘缠便告辞离开,急忙踏上旅途。

然后888积分的剧情看到这就没了……凌宴完全没看够,可一想到小宝宝惨死,大宝宝也是一个大写的惨,她整个人就恹恹的,难受的要命。

其实第一幕的全文篇幅很长,大概三十章、十万字左右的剧情,凌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抠着看完的,没放过任何一个伏笔。

足够聪明、心性坚韧、识得许多动植物,生存技能点满,这是她对秦笙的初印象,而环境给出的信息相当之多,这些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凌宴提起精神大致理了下。

一、萧王落败,钱家得势,占据北地只手遮天,官商勾结大肆民脂民膏;

二、天灾频发,粮价暴涨,局势动荡民不聊生;

三、剧情发生时分,秦笙恢复记忆不久,正准备把原身弄晕带小凌芷一起出去,可惜晚了一步,天人永隔。

她家族遭难、懂得医术,具体为何遭难和身份底细并未写明,而秦笙重新上路的目的地格外明确——塔卡,而且是很有指向性的西方。

那是她十六岁逃出来那年最开始就想去的地方,只是阴差阳错弄混方向,逃到北方去,才被原身捡回家,脱困后再次朝终点进发。

去塔卡就是秦笙的主线剧情。

这个名字,搭配方位,听起来比沈青岚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还要西域,凌宴满心疑惑,按正常思路,逃出魔窟后的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回家吗……

塔卡是秦笙的故乡?可回家直接说地名不大符合常理,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事实真如她所想,秦笙家里不大好了,可她去塔卡又为了什么。

那个地方原身都没听说过,凌宴就更不知道了,原本打算看看剧情就睡,结果作者和系统埋了手好钩子,勾的她心里痒痒的,睡不着了,满脑子只有书中的故事。

第一幕中真命天A并未出现,她们是在路上认识的还是秦笙治过的病人,这些只能等到下一幕剧情开启才能知道了。

凌宴无奈叹气,还有那个萧王……万万没想到册封不到两年就凉了,倒霉蛋不说还是个炮灰,而钱家那副难看的吃相更让人厌恶,她不由对萧王生了丝丝怜悯。

就萧王部下军纪与钱家的行事作风相比,凌宴当然倾向于萧王获胜,可神仙打架,那等庞然大物对垒,她一个乡下小虾米不被踩死就不错了,哪有能力掺合进去,更何况她的脑袋还在秦笙的裤腰带上挂着,没精力也没那个时间成为拨动命运齿轮的人。

她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但她很清楚,有两个人是自己绝对能够拯救的。

凌宴想了很多,想未来要对小宝宝更好些,一定要教她学会游泳,绝对不让她自己去河边,要让她好好长大;想秦笙的身世,想她泣不成声边哭边逃,想她几次崩溃一次次在山间摔倒,自己的心和鼻子也跟着冒酸水……

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鲜血刺鼻的红猴子面目狰狞,朝她追来,地上一具具尸体化作看不出模样的小孩,野狗森白獠牙狂吠追逐,险些几次咬上她的腿,似曾相识的毒蛇群包围了她,数不清的蛇头窜出围攻,还有那满地乱爬窸窸窣窣的虫子。

一个又一个恐怖的画面在梦境中,如走马灯般不停闪现,求生的本能让她只记得疯狂逃窜,整夜疲于奔命,难以安眠。

近日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然突破了凌宴心理承受的极限,她噩梦连连猛然睁眼,眼前好似还有那突然窜出的毒蛇的影子,她是被吓醒的。

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将亮未亮。

冷汗淋漓,周身酸痛证明了此时此刻才是她面对的现实,凌宴按了按脑袋,脸颊绷紧冷气微凝,呆坐了一会才驱散那些令人窒息的梦境,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为母女俩悲惨的命运难过,难过的睡不着,可日子还要继续,她正是为帮助她们来到这里的。

不能泄气,她该有信心的。

想到这,凌宴重振旗鼓,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清晨空气微凉,小院灰蒙蒙的沉寂,还没到两个宝宝睡醒的时间,山间鸟雀鸣叫,叽叽喳喳,比打鸣的公鸡起得还早,有些烦人。

凌宴在院子里稍微活动了下身子,体力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拉伤的痛感作祟,时不时提醒她自己是个怎样的弱鸡,好在能忍。

洗米下锅,红薯干洗净切丁,丢到锅里一起小火慢煮,生活很苦,该多吃些甜的,红薯粥刚好,加上笼屉蒸蛋羹,再放几个土豆,等蒸好捣碎,土豆泥一锅出。

凌宴发现自己做饭是越来越会偷懒了。

一夜过去,掏来的河沙半干半湿,她找来粗筛子筛除石子,打水反复冲洗挑除锋利的硬物。

杂物里收拾出来的废弃木条拿来,沙子圈在木框里抹平,指尖随意画了画,痕迹潦草,再配块抹平沙子的小木板,简易版绘画纸笔有了,应该暂时足够这个年纪的小凌芷玩。

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凌宴复杂眸光伸出,心间早已软得一塌糊涂,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想让那命途多舛的孩子玩得开心,凄惨的秦笙也能真正开心起来。

只可惜自己还是个穷鬼,不然一定给她们更好的。

顾家送的那株茉莉安顿在杂物堆掏出的陶盆中,丢几粒适合的花肥埋在最下面,小小一株茉莉坐在大大的盆里,看起来莫名滑稽,也让凌宴沉重的心情有了好转的苗头。

给花和红薯育种箱浇透水,她从主屋取来布匹,守着热气腾腾的蒸锅,手中剪刀咔嚓咔嚓。

不仅学会了偷懒,她好像也渐渐明白了农家生活的精髓,有些不着急的事情,忙中抽空,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慢慢做就好。

布块剪好拼成一件小褂,这次的缝纫工作总算在凌宴的知识范畴内了,她捧着布料一针一线,缝得仔细。

除了慢以外都很好,凌宴不急不躁,心想着今天不用翻地,也没到播种的时间,没什么重体力活,行程排下来还算清闲,正好休息两天,最累得还在后面。

她打算等会去山上看看陷阱,沈青岚今早也要收夹子去镇上卖猎物,她们约好今早见一面,她帮她帮猎物一并卖了,顺便把接枫糖汁的桶提回来……

计划的明明白白,半点时间不浪费,效率拉满。

不多时,对面的房门开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听到动静,凌宴将针线放到一边,打来热水送上前去,顺手将迷迷糊糊的小崽抱到怀里,“昨晚睡得好吗?”

大早上黏黏糊糊的贴上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此举顿时引起了秦笙的戒备,她当即后退一步躲开,警惕地盯着对方。

小凌芷揉了揉眼睛,趴在凌宴肩头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她的心就像在八月阳光下暴晒的冰淇淋,当场化了一地,她满心疼惜地给小凌芷洗手洗脸,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异样。

秦笙:……

作者有话说:

秦笙(微笑):又是我自作多情的一天!

凌宴(憋笑):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啦。

秦笙(面无表情,斜眼偷瞄):那阿宴姐姐什么时候才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凌宴(一本正经):嗯……不告诉你。

作者没有话要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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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不如山鸡[VIP]

小宝宝小手小脸果真可爱, 这个女儿奴凌宴当的心花怒放,没有丝毫不情愿,可不能顾此失彼, 她看了看秦笙。

真命天A的老婆……这种小事不是她能给帮忙的了,她关切问向秦笙, “身子有不舒服吗?”

昨天脸白成那样,怪让人担心的。

秦笙摇头,“好了。”

“那就好。”凌宴打量秦笙几眼, 见她的确无事,提议道, “你身子骨太弱了, 往后要稍微多走动走动, 嗯,跟小凌芷踢踢球呢?”

“噢。”秦笙语气敷衍。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能给个答话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凌宴原本想帮孩子扎头发,可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 再给小孩弄疼就不好了,她按下老母亲的心, 开口跟秦笙求助,“阿笙,你帮她梳梳头?”

“梳了。”秦笙语气傻傻, 一起床就梳好了,哪里用得着渣滓发话。

看小孩有些打绺的发顶, 凌宴默了默,嗯, 这是该洗头了,再看秦笙也有点油,她摸了摸自个发顶,手感令人窒息,顿时痒意蔓延。

一家三口脏得整整齐齐,两个大人相互看看各自潦草的发丝,大眼瞪小眼。

天天擦身不是那么回事,凌宴心底一片尴尬,“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说完放下小崽就跑。

不知她心中所想,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秦笙疑惑非常,这渣滓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再次打水洗漱,凌宴给土豆泥做好调味,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饭。

绵软的土豆泥得到了小崽的青睐,香香的不用嚼,味道也足,她喜欢极了,勺子不住挖去,连平时喜欢的蛋羹都冷落不少,秦笙同样,桌上的菜她哪样都吃过,但就是渣滓做出来的味道更为鲜香,可具体放了什么调味,她还真没尝出来。

更加奇怪了,这是炊家子在军中练出来的手艺?可军中大锅饭不讲究味美,还是说……凌家、这个渣滓身上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秦笙把疑惑按在心底,默默喝粥。

为了春耕外出搜集素材,秦笙再次把刷碗的工作揽下,凌宴依旧笑颜道谢,“辛苦了。”

习惯如此的秦笙没吱声,凌宴拿来昨天小崽带回来的草棍,把小凌芷抱到她准备的简易画板前,草棍留下的痕迹格外清晰,只见小孩眼前一亮,凌宴将草棍递了上去,“自己试试?”

小凌芷提笔就是一阵乱画,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手咯咯笑。

凌宴用旁边的小木板抹去痕迹,“这样就能一直画了,学会了没?”说着,让小孩自己动手尝试。

昨天她在外面玩都是用脚踩得,还不匀称,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小凌芷嘴巴长得老大,看向凌宴的眼神顿时多了丝崇拜,母亲好聪明哇!

凌宴搬了个小板凳让她坐下,拍了拍小小的后背,“我要上山一趟,今天不能带你们了,在家好好玩吧。”

正要答应,小凌芷想了想,上山……“午饭?”

被小宝宝惦记的感觉真不错,凌宴柔声答道:“我很快就回来,跟你们一起吃。”

“好。”小手一拍,孩子笑得眼不见眼,凌宴忍住亲亲小家伙的冲动,去跟秦笙报备行程。

也不管人家刚才听没听到,或者爱不爱听,又是一通嘱咐,念得秦笙昏昏欲睡眼睛发直才带上背篓出了家门。

门锁声落下,秦笙不由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山上四个套索,只一只兔子上套,约莫五百文到手,收获冲散了她心底的悲伤,而凌宴这次上山,不止收获这么简单。

配合蓝图上的已知区域,她划了几处可能存在小型瀑布或溪涧,此类活水的地方,一番寻觅,还真让她找到一处空地,从这还能看到自家屋顶。

说好的小幺鹅我来了!

好几天没洗衣服的凌宴迫不及待地点开商城页面准备大肆采购,准备一口气66+77把洗衣服的事情彻底解决,然而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出声。

【你提出的“防虫、防蛇包”价格异常问题,经由上级部门确认为定价操作失误,现已关闭购买通道,静待调试。】系统硬着头皮打自己的脸,【基于你为商城纠错做出的贡献,上级部门决定给予你一次转盘抽奖的机会,请及时查收。】

“啊?”不是信誓旦旦说定价不会错的吗,也是给凌宴惊呆了,那么冤种的防虫包,她也不会买就是了,关闭购买影响不大,不过有抽奖属实是意外之喜。

系统总算当了回人?

这样想着,凌宴搓了搓手,点开奖池查看,和最开始的那次琳琅满目的金光比起来,如今的商城分类物品折扣券就很不够看,五折的话倒是还行,可还有9.9折这种几乎没有影响的折扣数额,有点一言难尽。

奖池就是靠类别和折扣排列组合丰富起来的,抽中什么全看运气。

永久有效,且是白给的,总归聊胜于无。

希望不要抽到不常用分类区折扣,抱着虔诚的心态,她点下抽奖按钮,静静等待结果。

叮咚一声,指针停止。

“日用品八折?”这个折扣听着毫无波澜,凌宴稍微算了下,折扣后的小幺鹅几乎省下一天的日常所得,好处落在明面上,她忽然激动起来,“发电机算不算在日用品里?那抑制剂呢?”

【都是算的。】系统回复道,【折扣券永久有效,请及时使用。】

往后能省不少积分,这样就能更快的开剧情了!凌宴心里万分舒坦,笑眯眯的用掉折扣券,刚才商品页面旁边瞬间多了个“专享折扣”的字眼,小幺鹅变成52,这次系统来的像及时雨,只用了114.4积分就购置了全套设备,开心~

好耶!终于能洗衣服了,生产队的驴为解放双手喜极而泣。

按照操作说明,她把竹筒模样的发电板放在地上,此时阳光正好,只有她能看到的电量标识在急速飞涨,凌宴一整个震惊,赶忙把木匣似得小幺鹅摆好放到地上,接好管线,然后偷偷背出来的脏衣服赶紧丢进去。

按下启动开关,但见吸水管那处的水面凹了一块,木匣里头水声阵阵,凌宴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违和,不能每次洗衣服都上山吧,她得寸进尺的想在家解决问题,“洗衣机不能无声吗?”

【能,但你买不起。】

一句买不起给凌宴噎得半天没说话,系统找补道,【伪装只是外表,归根究底该有的震动不会消除,这终究不是能在人前使用的东西,不必在意声响有无。】

稍微想想,的确如系统所说,就算没有声音,那木匣子摸上去还会动,放到家里万一给小凌芷吓出毛病来可就糟糕了。

不如不让她们发现,既然如此,那这里……往后就是她洗衣服的秘密基地啦?

这样也未尝不可,凌宴笑了笑,衣服洗好还得一会,小幺鹅放那工作,她再次穿梭于山间。

系统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到主脑的回复——察觉出来关停即可,反正她也不会买,随便选些宿主看中的好处转移注意力。

令统心情复杂。

结合她以往的购买习惯,于是系统就给阿宴暗箱操作了八折的日用品,看来它选得没错,这个人就是踏实过日子的性格,最看中的就是生活日用品。

可跟任务真的毫不沾边啊!系统暗地里头疼极了。

此时的凌宴已经去腐殖层转了一圈,那边的蘑菇长出来了,但还很小,没到采摘的时候。

周围草木绿意更浓,连成片的迎春花好似一道黄色的隔离带,为山间多点缀了一丝春意,黄黄绿绿,亲身感受无限美好的自然风光,心情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调节情绪是一门相当重要的必修课,前世她做的还可以,这次有了健康的身体,她相信自己不会被困难轻易打倒。

凌宴哼着小曲一边探索开图,一边四处寻觅。

等再回来,衣裳却是已经烘干,洗衣液也是用于伪装的皂角味,闻着干净清爽,一时间凌宴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把干净的衣裳藏在筐底,小幺鹅收到系统包裹中,开开心心下了山。

顺路查看那两颗枫树,很遗憾,枫糖汁的产出时间有限,天气暖了汁水已不再析出,最后的这两桶已是今年最后的收成了。

家里存蜂糖的罐子有好几个,应该够两个宝宝吃到秋天,到时就有甘蔗了,不然麦芽糖也成,总不会少了她们的。

拔掉放汁的竹管,让树木自行恢复,凌宴拍了拍居功至伟的两个枫树,挑起桶子回到家中,等待沈青岚到来的同时,给小崽缝衣服。

秦笙坐在她对面,认认真真给女儿缝制另一只鞋底。

而被两位母亲放在心间的小人正在沙坑边写写画画,不时歪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二人谁都没听清、也没听明白,但唇角的笑意经久不散。

一片岁月静好。

“痞子开门呐!”声响打破了一时的静谧,凌宴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外头一人一驴一车,驴还是那副令人眼馋的精壮模样,哼气嚼嘴,而车上猎物大多血肉模糊,她没敢多看,瞧见沈青岚换了身靛蓝布衣,颜色不错,只可惜衬得她肤色更黑,土里土气的。

都是乡下人,谁也别嫌谁土,凌宴张了张嘴,没吭声,把唯一的收获递了过去,“就一只兔子,劳烦你帮我卖了。”

“不错啊你。”能捉到兔子也挺厉害的,沈青岚一乐,从车上拖了只山鸡下来送给凌宴,“喏,今天刚抓的,放过血了。”

山鸡的羽毛好生漂亮,肯定能做毽子,正想讨几根羽毛,结果东西呼到她眼前。

凌宴没懂,“让我帮你炖了?”

沈青岚“啧”了声,低声道,“之前让景之把鸡抱回去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给你送只山鸡过来,正巧今天收夹子遇上就打下来了。”

凌宴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沈青岚记得,还真的给她送来了,“那……我们等会炖鸡吃?”

痞子的手艺好得很,炖鸡肯定香!沈青岚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好好好!”

吃鸡的话……凌宴觉得还是米饭更搭,可能洗衣服有了着落心情大好,也可能为了补偿凄苦的母女俩,她想了想,商量道,“这样,你拿卖兔子的钱帮我带个浴桶回来,和家里那个差不多大就行,再卖上二斤精米?过两天春耕了,咱们好好吃上一顿!攒攒力气。”

精米三十多文一斤,浴桶二百来文一个,三百文说花就花?这穷鬼……沈青岚一惊,“昨天不是收拾出来一个旧的浴桶吗,怎还买新的?”

“那个放在外头都长霉了,用不成了啊。”一股子霉味,只能用来装杂物什么的,凌宴也很无奈。

“你可真舍得,等我好消息吧!”想到等会吃肉,沈青岚咽了咽口水,马不停蹄的就要去镇上。

凌宴拦下那急性子的家伙,指了指漂亮的羽毛,“你知道怎么做毽子吗?”

想做一个给秦笙玩,可惜她只知道现代的毽子是用橡胶皮垫固定,古代又没有橡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沈青岚一愣,“毽子是什么?我只会做鸡毛掸子。”

知道你心灵手巧勤俭持家了。

凌宴一噎,摆手放沈青岚离开。

转身拎着山鸡来到院里,收获了两道灼灼的目光,她咧嘴一乐,迫不及待地跟两个宝宝分享好消息,“我们今天吃鸡!”

阳光下天乾笑意满面,十分开心,这副皮囊,应当能引得不少青年男女心动,不过让她来评价的话,秦笙觉得不如她手里的那只山鸡好看。

听到炖鸡就抑制不住口水的秦笙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凌宴气闷:我觉得,我还是比山鸡好看一点的,嗯!

秦笙没憋住乐出了声,给身旁的天乾顺毛:嗯,是我说胡话,阿宴姐姐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嘛~~~

凌宴看看她,没吭声。

秦笙凑上去钻到天乾怀里,一阵耳语:这样能原谅我了吗?

凌宴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

↑暗地达成交易。

洗衣机的伏笔就是阿宴会有个自己的秘密基地,金屋藏小幺鹅(不是)

再往后……顺理成章哒哒哒哒哒。

3K9给自己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