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徒劳无功无谓的挣扎
亚特兰特在身高上可以和高大的兽人相匹敌,但没那么粗壮,从外表上看上去很是斯文清俊,没那么粗鲁魁梧。
直到探进那层布料下,她发现他的身体给人的手感出奇的好,肌肤细腻,皮肉白皙有弹性,肌肉的触感恰到好处,不至于太膈人。
因为某些情愫和外部刺激,这具姣好的肉。体,它在隐颤,在情不自禁地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掌心下的皮肉带着点体温的灼热,这层温热已从这具身体深处散发出来,如无声无息浮动的灰尘,沾染上她秀气的手指。
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经超过人体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她的上半身几乎整个人都倾压在他身上。
她身上的甜馨香气,那股若有若无的甜味,骤然间变得浓郁,充盈满鼻下,它们化为了千百只狂舞的触。手,全面朝着他扑来,挤进了他的鼻腔,涌进了他的喉管,令他无处可逃。
近在咫尺的,那张莹润温顺的小巧面容,如黑曜石一般明亮、散发着星辰般光泽的双眸,已经不再纯良无辜无害,一瞬间变成了令人恐惧的洪水猛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怪。
她的指尖犹然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电流,丝丝缕缕的古怪感觉随着她的触碰在他身上四散逃窜开,他如临大敌,挣扎的越发厉害了。
“唔——唔——”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全变成了浅粉色,长长扬起的脖子青筋暴起,锁骨显露在她的鼻尖前,两条手臂竭尽全力地弯折挣扎着,全身身上的肌肉块充血,胸腔起伏得越发厉害,让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的林贝也跟着小幅度地震动。
“没用的。”林贝暗暗轻叹,神情有些无奈,“你现在怎么反抗都不可能挣得开的。”
谁让你和我一样,都是人类呢。
谁让系统赐予了你更好的资源优势呢?为什么同样是人类,为什么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
林贝觉得自己其实心中是有不甘的,小小的不甘。
不然怎么会在心中暗暗讨厌他,讨厌亚特兰特。
她只是想要他帮一个小小的忙而已,可是他非但不帮忙就算了,还每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用那张理智孤傲又冷漠的脸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
同为人类,可他却成为了她回人类社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无厘头的系统安排同为人类的他作为了她的攻略对象,明明知道同为人类,为什么还要安排这种滑稽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她?
她讨厌系统,可她无法反抗,这么多个日月以来,她对系统的不满都止步于浅浅的皱眉,直到这一刻,从前无法宣之于口的厌恶全都只能以这种形式发泄出来了。
是发泄,也是完成任务。
她是无法对系统做些什么,却可以对他做些什么。
林贝的面上仍然是带着轻柔的笑的,那笑容和寻常一样,同当初主动帮助他时一样,可却令他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她咬了一口那条白皙透粉的锁骨,再次抬眼时,就看到亚特兰特正大睁着那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
大概是挣扎累了,也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话语,他短暂地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只是像是面对着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那样,那张向来清贵冷逸的面庞涨红,密密麻麻的血丝蔓延上眼白,漆黑的瞳孔钉死在她的脸上,就像是要奔赴黄泉路前,要将她的脸刻进骨子里。
看得出来亚特兰特现在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惜他被她如此死死绑在了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最多也只能这么瞪着她了。
她的心里,突然莫名涌起了一种暗流涌动、不动声色的畅快和得意。
林贝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综合工具,从胸口垂直地剪开,开口一直到了腰腹,她很喜欢摸他的胸,虽然没有卢卡斯的大,没有卢卡斯的英,但是手感太好了,又香又嫩,像刚刚出锅的白馒头,腹肌也很突出,凹凸起伏。
她暗暗将目光挪开,缓缓向上抬,对上那双憎恶气急的眼,神情一如既往的无辜纯洁,不谙世事,像是祈求般的轻声问他:“要怎么样,你才能爱上我呢?”
虽然被封住了嘴巴,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语,他因此被这无礼的要求给震得滞愣了两秒,随即,在她的注视下,他急促地用鼻子喘息着,对着她大大翻了个白眼。
林贝的后槽牙紧了紧,面上仍然是笑着的,咬牙切齿的笑。
她将他被剪开的衣服毫不留情地向两侧扯开,让他的身体更加暴露在她的面前,供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欣赏观赏。
“唔——”
“唔——”
他又开始挣扎了。
坚实的绳索纹丝不动,倒是陷进皮肉那层,将他原本白皙的肌肤都磨红渗血了。林贝细细地摸着,掐着,亲着,咬着,一边敷衍地安慰:“你看,都流血了别动了,我好心疼”
她整个人都爬上了他的身,压住了他,任由他如何在有限的小幅度范围内挣扎,都无法甩开她。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下那副身体挣扎的弧度小了,鼻子喘息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房间上空越发明显,频率短促粗重,眼尾的红晕越发艳红了,为原本白皙似雪的皮囊点缀了几朵红梅,粉红得要渗血般,那红蔓延至耳后、脖颈
林贝坐在他的跨上,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趣很好玩的事。
她动了动自己的腿,重新看向亚特兰特的脸,那张冷峻的脸仿佛
刚刚被水清洗过,黑色的碎发黏在白皙的额角,黑白交织越发靡丽,向来深邃的黑眸上好像被盖上了一层轻纱,被某种模糊的迷茫所浸染,眼神不再清明锐利,并随着她的举动而颤抖耸动。
她微微侧开身体,隔着布料抚摸它,并感受到了它殷切的回复。
迷惘笼罩住他的面庞。
她亲吻他红润的面庞,亲吻他迷离的眼,亲吻他的耳朵。
不知不觉间,房间变成了蒸笼,每一次呼吸,每一寸空气,都变得火热,熊熊燃烧的火焰,飘曳舞动的火苗舔舐过每一寸皮肉。
脑子一片空白,一簇一簇的烟花炸开,只剩下本能地挺。东,刺痛与欢愉共同沉沦,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争先恐后地打开。
“这样才是好孩子。”
她的手带着薄热的暧昧温度抚摸他的头,如及时奖励一只听话的狗。
她直起腰身时,那个温柔的檀口远离开,那银铃般的引诱低笑,那馨香的温热离开他的身侧,他那被抬起了在半空中飘忽、又被重重摔砸在地面的心,骤然变得空落落起来,蓦地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抛弃的恐慌,让他挣扎着即便刺痛也要追寻上去。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沉沉暮霭所笼罩之后,那具纤细白皙的身体默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林贝直起腰身时,已利落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下。
第122章 心悦诚服第一天
没想到那个外表理智孤傲又高高在上的亚特兰特,实则是对情玉极其生疏的雏。
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从没有如此直白的地看见过女性的酮体,这是第一次。
空气中的浮尘涌动,恍恍惚惚的思绪涌起了一个念头,它告诉他,这是林贝。
这原来是林贝,原来她是这样的。
他条件反射想要避开,可是他动不了,只能仍由女孩坐在他的腰上,褪下了衣物。
他的脸出奇的红,叠加上刚才的红晕,越发像煮熟了的虾,仍然还冒着热气。
林贝欣赏着那张冷冽的脸被情玉所渲染,四目相对,亚特兰特倔强的理智又缓缓挣扎着归位,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他居然被驱使着让自己就如此举白旗投降,去心悦诚服,陌生的体验带来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都不受自己使唤,心怦怦乱跳,毫无章法。
他的眼睛又有些清明了,黑眸又气又怒地瞪着她,可怦然的心跳仍然还未归位,滚烫的鼻息不稳。
林贝似笑非笑地歪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体很诚实。”微微颔首,细细观赏着,她补充了一句,“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唔”他轻轻哼了一声,是不受控制没忍住、情不自禁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她扒下了最后一层布,附身亲吻他的面容和脖子,可亚特兰特现在可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昂着白皙泛红的脖子躲她,她亲一下这边他就歪头,她再亲一下,他又挣扎着向另一边躲开,额头前细碎的黑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水渍淋淋。
林贝用自己擦了擦他的腹肌,那充血紧绷的肌肉真是触感好极了,还在冒热气。
随后,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她卡住了他的下颚,硬是把他的脸给掰了回来。
她坐了下去——
亚特兰特修长如玉的脖子向后绷直,那凸起的筋脉就像是要破出这层薄薄的人皮,争先恐后充血地想越狱,两条腿在床面上猛地蹬踢了两下。
他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塑料袋,窒息般的禁锢,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金鱼因为缺氧,纷纷游到了小盆的水面,向上大大地张开嘴巴,挤攮着,翕张的嘴巴争相露出水平面。
林贝身上好像长了一只手,一只长满了尖利指甲的手,穿破了他的胸腔肋骨,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捏在了手心里,他不得呼吸。
他听见她在吸气,它们在融合适应着,挤压绞杀着,是她对他单方面的碾压和厮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盆热水淋头浇下,亚特兰特看上去已神志不清了。
林贝确定自己没把他弄死,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她下了床打开了灯,没管他,自己进入了卫生间。
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才好好看了一眼被钉在床上一片狼藉的亚特兰特,他的眼尾通红湿润,不知是什么时候流的泪,也许是刚才吧,天太黑了她没注意看,又或许只是亮晶晶的汗水未干。
见她这个罪魁祸首来到面前,他又开始“叫”。
“唔——”
“唔——”
林贝原本想给他也处理一下的,但是看他那双黑漆漆的眼,她突然没力气了。
做都已经做了,她也不会反悔,但她也不会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不喜欢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男人,如果亚特兰特再不爱上她,她怕这几个标准日过了,亚特兰特被放出来了,一定会报复她的。
登时,看他也不耐烦起来,她耐着性子,柔声摸了摸他的脸:“你别出声,我就把你的嘴巴松开”
“唔——”
“唔——”
“啪!”
她轻轻地给他的脸上一巴掌,然后又把他像是心死如灰般愣愣歪了的脑袋扶回来,秀气粉白的拇指擦过他水润虚空的眼,另一只手的指尖戳了戳热情的它:“亚特兰特,你不太乖哦,都两次出来了,还装清高呢。”
“不乖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她站起身,不管他衣衫不整狼狈的模样,将桌子上给他带回来的标准餐,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全倒了,然后又找来了事先准备好的布条蒙住了他的眼,之后随手将被子给他盖上,她神清气爽呼呼大睡。
这是亚特兰特被林贝(囚1禁)的第一天。
事实证明,林贝原先观察得很准,以小组完成任务,一个小组每日拿十个坏种的人头,并没有规定一定是谁拿的,且亚特兰特平常就很不出风头,兽人群体又不是什么很热心肠爱管闲事的人,而基地两个人一间房间也不会查房,加上这基地的建筑材料惯是莱奥托帝国一贯的风格,这种新建的基地隔音封闭性。能特别好,安保级别也不低,能抵抗一定的外物袭击,所以站在房间门外根本就听不到房间里的声音,林贝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她一个人只要按时每个标准日杀死十只坏种,就不会在群体中突出,就不会有人会注意亚特兰特的异样。
莱奥托与坏种的战事并没有停止,看起来不远实则很远很远的荒漠那边,战争犹然在继续,每个标准日扫荡逃窜来到森林的坏种成为了日常。
射杀坏种,变成了真人游戏。
林贝从一开始的怯弱和恐慌,逐渐在这样残酷的情势下能够单打独斗,越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掉以轻心。
压力越大,需要疏解的需求就越大,刚好基地的房间里,就有等着她的亚特兰特。
她在有意识地驯化他。
而整天整夜被困在床上的亚特兰特,在无形中的确被她给驯化了。
第一天,自尊心作祟,因为他的鲁莽抗争,她没给他一口食物吃,当着他的面给倒了,还夺去了他的眼睛,让他连头顶那片天花板都无法得见,只能与黑夜为伍。
他的身上不着一物,皮肤贴着床褥,他的洁癖简直要将他折磨致死,手脚处的疼痛一阵一阵,而他的眼睛看不见,这些细节被放大,嗅觉和听觉也被放大。
一开始被蒙上眼的那一刻,他仍然是刚强不屈的,他听到了她爬上床睡觉的声音,他不哼一声,坚持硬刚到底。
后来,大概是夜深了,气温骤降,他负隅顽抗的思绪摇摇欲坠,渐渐在这黑暗中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有些知觉时,眼前仍然还是一片黑暗,嘴角处传来刺痛,甘甜的水液被喂进了他的嘴巴,他已经一天一夜未进一滴水,身体
求生的本能让他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喝完了水,他的嘴巴没有被立刻封上,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听见她在他的身旁说:“你叫啊,我也想看看谁能听得见,谁会来救你。”
他的气息稍稍平稳下来,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人能听得见他的呼救,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久未出声,嗓音像磨砂的纸:“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智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他注重因果,看重理性,凡事都有原因。
可这么多个标准时以来,他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他需要一个理由,交缠拧紧的两股神经让他浑身都不舒坦,就像洁癖发作那样,让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有千万只数不清的蚂蚁在爬,有千百根针在刺戳着他。
他看不见,但无声无息中透露出了那微弱的希冀和急切。
身旁的女人呼吸静止了片刻,思索了一瞬,果断地回复他:“我已经说过了,我想要你爱上我。”
想要他爱上她
爱上她
让他爱上她。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第二个问题,林贝又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嘴巴给封上了。
“坏孩子,惩罚还没结束呢。”
最后给他留下的声音,真是和温声细语哄着他舍的时候,一个天一个地,有了对比,才能发觉她此刻无波澜的嗓音有多么冷酷无情,就好像他只是她随手用过就丢朝一边的工具。
她那么高高在上,掌控着他的一切。
说他是坏孩子他不听话
林贝出门去完成任务的时候,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下鼓动,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眼睛又看不见,他的脑子里开始胡乱想着。
嗅觉被放大,他闻到了被子上她身上遗留的香味,温温柔柔地缠绕着他。
不可控制地,就回想起了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那张迷人的脸,迷人的表情,漂亮的曲线。
那是他们之间最温情脉脉的时候,她不会对他用这么冰冷平和的话语说话,也不会就这样将他一个人丢下,会亲切地主动抱着他,亲吻他,夸他的身体美丽。
她夺走了他的纯真,他的身体在真空的被子下,又开始思念那彻骨交缠的滋味。
理智在孤寂与黑暗中被渐渐瓦解,腹中饥饿难耐,时间也变得特别难熬,他开始猜测现在的时间,猜测着林贝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第123章 该说爱我想逃?
无论再理性的人,对于时间的感知也不精准。房间里永远都是静悄悄的,除了自己,没有人,没有一点声音。
亚特兰特在这样的处境情形下,越发低落。
绑在眼睛处的布条严丝合缝,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一丁点的光线透露。
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特别难熬。总觉得也许下一瞬也许门开的声音就会响起,也许。
也许。
可惜也只是也许。
在黑暗与空寂中流逝的时间,变得异常的缓慢,被固定在床上不能动弹,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已经不是简单的“度日如年”可以形容。
人会被这种无所事事、被黑暗笼罩控制下变得精神敏感脆弱,变得崩溃。
一个标准日过得比一个新纪元还要漫长,快来个人吧……林贝……
林贝,快回来。
迷迷糊糊中,门开的声音宛如天籁,如极度渴望下产生的错觉,是幻想,是孩童的迷蒙美梦,睁眼翻身即醒。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了跟前。
很奇怪,其实他才被囚禁第二天,仅仅只是过去了一天一夜,他已经能辨认出属于她的脚步声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脚步声,或深或浅。林贝的脚步声比其他兽人的声音要轻柔很多,可现在很沉缓,她现在很累。
林贝确实很疲惫,每个标准日早晨从离开基地进入森林开始,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轻易发呆,一旦精神跟不上,很容易在偌大的丛林里被坏种袭击。
她囚禁亚特兰特的第二天,也是她独自杀了十只坏种的第二天。
带了两盒饭回到房间,推开门进来,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来是亚特兰特一直保持安静,这一过程,不像上一个标准日那样,呜呜乱叫。
他不会被她弄死了吧?
林贝急忙又去看,发现他并没有咽气,还活着呢,甚至耳朵灵敏极了,那被封住嘴巴和眼睛的脑袋,正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声而转动。
仿佛在隔着那布条和胶条,冲破阻隔正凝望着她。
确定他没死就好,林贝照常先去洗澡,然后自顾自吃完了标准餐,她饿得连扛枪的力气都快无了。
床上的男人,今天听话了许多,没再自不量力大吵大闹。
她收拾好桌子上的饭盒,然后才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坐到了床沿。
被子盖到了他的脖子,胶条和黑色布条下露出的皮肉惨白惨白的,白皙到没有丝毫血色,冷峻斯文软烂下去,清俊的漂亮脸蛋与从前高高在上的桀骜孤高相比稍显颓靡,看起来真是被折磨得狠了。
林贝自认为并不是一个以折磨人取乐的坏人,在从前也不会想起要将某个人关起来这种想法,但形式所迫,她想要回去,因为这个自私的想法,而加注了痛苦在亚特兰特身上,她知道是不对的,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你不准大喊大叫,我就把你嘴上的东西解开。”她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同意的话……你点点头。”
她微微倾靠向他,黑眸专注地注视他的脸,看他默然紧张的鼻尖因呼吸而隐颤,一呼一吸间,好像在承受着她的目光。
男人闻言,似乎迟钝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林贝眨了一下眼,垂眸小心将他嘴巴上的胶条给撕下,小心注意着尽量不弄疼他。
不过始终还是因为时间过于久了,所以无论她的动作再怎么轻柔,仍然还是弄痛了他,她听到他暗暗抽气。
看到亚特兰特乖乖的没有出声,林贝还算安慰满意,她轻轻抚摸他脸上的痕迹,边轻柔地说道:“如果,你现在说爱我的话,我就把你眼睛上的束缚也解开。”
她的指尖如毒蛇一般寒凉,不知为何令他的后背发凉,令他这具身体止不住地隐颤。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恍惚,他居然没有破口大骂,他居然没有大喊大叫,他居然……不想和她硬碰硬了。
他们之间的地位在无声无息中早已调转,她不再是那个讨好他、有求于他的羸弱女孩,她成为了掌控他的神明。
亚特兰特被囚禁于铁笼里的心如垂死的病人猛地吸气坐起,虽然不敢正面对抗,但理智尚存,他不想要再回到那种可怕的境地了。
林贝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那张向来淡漠的脸,其实到了这一刻,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大起大伏的表情来,只是淡漠不再存在,还算平静的皮囊下,她看到了他微微张开的唇,那张近在咫尺的唇本就唇色很浅,现在更是没什么血色,她从中窥见了他正纠结成乱麻的思绪。
人生真是奇妙,脸还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还记得,恍如隔日的昨天,他作为第五个心动嘉宾出现时,她第一次在宿舍看见他时他那张疏离冷漠的神情面容。
“……我,我……爱你。”他的嗓音越发沙哑了。
林贝的话语平和:“你说什么?”
仍然被蒙住眼的男人艰难地滚动喉结,下巴羞耻地垂下,语调很低:“……我爱你。”
蒙住双眼的布条被拿下了,骤然间恢复了视线,他的双眼不适应地眯起,只觉得眼前黑影成团,眼尾渗出泪来。
面上传来轻柔的触感,眼前模糊的视线慢慢恢复,他看到了她在为他擦拭眼泪。
他看到了她低垂下的两排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近在咫尺,像一尾羽毛擦过他的心口。
蝴蝶的翅膀动了,露出了那双如繁星点缀的黑眸,温温柔柔的笑意蕴含期间。
她又说:“你现在一定很饿吧?如果你现在说爱我,那我就喂给你东西吃。”
言语改变也是带动内在变化的一种重要手段,也许多说几次,说着说着亚特兰特就真的爱上她了。
“……我爱你。”他说的比第一次流畅多了。
饥肠辘辘,说话都快没有力气,两个标准日没有进餐,身体比意志率先一步发出抗议,饥饿的滋味会蔓延全身,浑身都软绵绵的难受。
亚特兰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受身体上的苦楚,稍微难受一点就受不住了。
林贝并没有为难他,将餐盒拿到床铺的面前来,当着他的面拆开,平日里再嫌弃的标准餐,现在都变成了美味。
“如果你现在说爱我,我就亲自喂你吃一口。”
见到食物,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饥饿带来的疼痛,唾液已率先一步分泌。
亚特兰特在林贝看不见的角落,双手被绑住了手腕,但手指已紧紧抓着绳子,越抓越紧,面上也不敢看她的脸。
“……我爱你。”
林贝给他喂了一口,等着他咀嚼好咽下,即便饱受饥饿的折磨,但这位向来贵气优雅的男士也并没有狼吞虎咽,仍然吃的堪称文静,甚至有些拘谨。
一勺完毕,林贝静静等着,看着他低垂的脸。
“……我爱你。”
林贝微微勾唇,继续喂他第二勺食物。
保持着这样的频率和规矩,他说一句爱她,她就给他喂一勺食物,直到全部标准餐都被他咽下。
她起身收拾垃圾,随后再回来床边时,只突然觉得亚特兰特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那是一种她从没有见到的眼神,乖巧得好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那双清冷的黑眸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显得有些水汪汪的,也不敢做出什么惹她不高兴的愚蠢行为,乖乖等在床上。
她这次看到了他红肿的手腕,渗出的血都凝固了,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也许是她对刚才他的表现很满意,于是她温柔地说:“如果你现在说爱我,我就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但你不能逃跑……还有攻击我。”
“……我爱你。”
亚特兰特静静地点头,看起来真是很听话了。
但林贝也不是毫无防备,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短短两天一夜,还不足以取得她的信任。
她重新去翻了背包,找出了另一支针水。
见到冰冷闪着寒光的针头,原本还算安静乖巧的亚特兰特一瞬间又变得惊慌躁动起来,在床上不安地动着,但是又不敢张嘴反抗,只能凄凄然地凝望着她,深邃漆黑的眼又溢出水液来,惊慌地摇头哀求:“不,不要……”
“这和上一次的不一样。”
她摁住了他乱动的手臂,可亚特兰特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头牛似的,吃饱了之后力气大得出奇。不过始终有范围限制,他再有牛劲,也还是被她摁住,缓缓推入针水。
她直起身再看他,只看到静静躺在床上默默喘气的男人,那模样就像是被她打了一顿似的沮丧。
“我去给你找药。”她解开了他双手的禁锢。
背包里的东西挺杂的,在兽人世界,人命能救,断胳膊断腿能救,就是跌打损伤方面,好像能做的就是泡修复液,对于这种小伤口都没人在意的。
她找出修复液,从堆放行李的墙角站起身时,只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她给亚特兰特解开了双手的绳子,亚特兰特在给自己脚上的束缚也解开之后,竟然就趁着她去找药的间隙,艰难地裹着被子就想跑。
可惜因为她给他注射的针水,他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林贝从容不迫地将修复液放置在桌子上,悠然地走向正在地上狼狈挣动的美貌男人。
也许是意料之中,她居然一点都不意外,面上一如寻常的温柔无害。
房间的那道门,那门把手,那么近,又那么远。
终究是看得到但碰不到。
看着她的靠近,他似乎很害怕,又或许是因为气温太低了,他艰难用被子遮挡的身体颤抖哆嗦。
第124章 这是惩罚第二天
“有本事……你杀了我!!”
“林贝…你,你杀了我啊!”
……
就这么光着身体就想跑,发现失败后,崩溃愤慨。
他如久经风霜后奄奄一息又苟延残喘的勇士,仍然用那残存不息的意志在向她发出最后一声怒吼。
真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破罐子破摔,露出的白皙胸口前,红痕还未消退,真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可惜因为有新注射药物的原因,他失去了力气,勉强行走已经到达了极限,注定是跑不出这房间的。
林贝暗暗说一声对不起了,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她来到了他的身边,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一把扯开他身上勉强遮身的被褥。
“不乖的孩子,你又惹我不高兴了。”她缓缓道。
他慌乱地想要将那遮羞布扯回来,却失败了,他面带惊恐地被林贝拉了起来。
“我不要!我,我不要……”他连连摇头,再也不想回到那张床上。
可他怎么能够撼动林贝呢?林贝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条项圈,者原本是要给小亚用的,现在刚好可以给亚特兰特用了。
在亚特兰特惊恐又咬牙切齿的目光注视下,她动作利索又强硬地给他的脖子套了上去,任由他摆头挣扎。
挣扎得过于激烈,他的眼尾又有泪花渗了出来,亮晶晶的,染湿了他原本又黑又长的纤细睫毛。
“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亚特兰特了,我现在再也不会求你做什么事了。”
她一字一句专门挑着贬低他自尊的话来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活着取悦我的工具,知道吗?连机械小狗都不如。”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其实说出来也觉得好羞耻,不过面上当然不显,垂眸近距离看他红艳艳的脸颊和濡湿的眼尾。
黑色的皮质项圈,边角处还有一节一节的白色针线,接扣处有一个银色的铃铛,原本她是按照小亚的外表设计的,现在看亚特兰特带上也一点都不违和。
锃亮的项圈嵌在他的脖颈处,扣子她扣死了,无论他如何去拉拽都挣脱不开。细白修长的脖子,在这项圈的衬托下更加美观漂亮。
林贝忽然松了手,像是牵狗那样,拽了拽绳索,让他脖子上的银铃相应响了两声。
他像是初次戴上狗链的小狗,倔强气急却又稍显得有气无力,虚弱地瞪着她:“林贝你……”
她冷眼瞟了他一眼:“听话一点,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她牵着他进入了卫生间,赤果果的他。
他的羞耻、傲气、不屑一顾、疏离冷淡,现在全都被踩在了她的脚下。
不过她还没有要到要看别人上厕所的那一步,只是刷了个牙就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叮嘱他好好洗洗。
这是一句充满十足挑逗意味的话语,他那薄红的耳尖热度未褪,现在是休息时间,好好洗洗之后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林贝将他床上的被褥全换了,然后又检查了背包里的东西,针水什么的,都是从前德罗维尔为她备着防身用的,没想到用在了这种地方。还有亚特兰特的终端也被她拆卸下来了,藏得很好。
做完这些,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洗个澡用了好长时间,亚特兰特还不出来。
她将卫生间门打开,发现他的头发还半干不干,身上已经穿上了卫生间的浴袍,显然是已经洗过了,就是不想出来而已。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勾着头研究脖子上的那项圈怎么解开呢。
“你解不开的,那是我独家设计的。”
没有她的指纹休想解开。
学机甲知识后,她除了做作业交图纸和模型,其实还做了其他好玩的东西。
她毫不留情地扯了绳索的另一头抽出,牵着不情愿磨磨蹭蹭的他走出卫生间,半拖半拽。
她将他推倒在了床上,亚特兰特那张破嘴又开始应激似的乱叫:“林贝!我才不要和你上床!你这个色。情。狂!淫。魔!我早知道你对我起了色。心,难怪老是盯着我的手看……”
“闭嘴!”林贝的后齿紧了紧,手动给他消音,又给了他美丽的脸蛋一巴掌,打得他的脑袋都偏朝一边,一动不动的。
林贝自觉自己用的力气并不大,每次都只是做出这个动作而已,她不信他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她打猛了。
只见他心死如灰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模样,好似一个黄花大闺女要被她这个土匪给糟蹋了似的。
浴袍并不是严丝合缝的,因他挣扎乱动敞开了一道裂口,露出了秀气有型的白嫩锁骨和胸口,被包裹在浴袍下的胸腹在剧烈起伏着,他的鼻息急促,盯着脸侧洁白床单的眼神发直。
林贝眨了眨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嗓音柔和平缓,不留余地:“你以为我要和你上床呢?你的这副身体我已经用过一遍了,看着好看,其实不怎么样。”
她将他要死不活的脑袋掰了回来,让他对上自己的眼,轻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奖励你?”
她轻柔地抚摸过他的眉缝,高挺的鼻梁,颜色很淡的薄唇,动作温柔贴心,可如春水般的嗓音说出的话语却如刺骨刀刃:“我们一起做的时候,你爽的一直抖,话都说不出来,现在装什么贞洁烈男呢?”
见他要开口说话,她直接捂上了,越发凑近他那水润黝黑的眼珠。
“坏孩子,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高兴,惩罚还没结束呢。”
见她拿来了蒙眼的布条,他下意识想反抗,可是他现在的力气还小了些,除了在床上不安分、行动迟缓地扭来扭去,其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军服都是有黑色皮带的,林贝又找来了他自己的皮带,将他的双手给捆在了腹前。
她坐在他的胯上,他嘀嘀咕咕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她微微弯下腰,堵上了他的唇。
亚特兰特也是刚刚刷完了牙,嘴里的味道和她嘴巴里的很像,她先清清浅浅地细吻他的唇,感受到身下的躯体在慢慢放轻松,她又深入地吻了进去。
唾液激烈交换,水深渍渍,难舍难分。刚刚还嘴硬得天塌下来都能撑着的男人,现在倒不反抗了,甚至还有了沉迷的意味。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忽地抬起唇,正沉迷其中的男人昂起下巴来,颇有种想追着吻上来的意思。
很快估计亚特兰特又恢复了清明,被蒙住双眼的脸上有种漠然又慌乱的感觉。
林贝轻轻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红润的脸:“这么容易就……给你爽到了——”语音一顿,她突然将手伸进了大开的浴袍,掐住了他的如见,毫不留情地捻掐,看他脖子离开了床面,像缺氧的金鱼对着水面大口抽气。
两条被绑在腹前的手臂还想哆哆嗦嗦地推她,她将他的手臂推到了头顶,用原本的绳子拴上。
浴袍已经遮不住什么地方了,向两侧大开,美丽的躯体就在眼下。
亚特兰特的心砰砰乱跳个不停,就要跳出嗓子眼,浑身都燥热充血。他失去了视线,看不见她,凉风吹过他,他只能靠灵敏的听觉来判断她的动作。
细微的流动的空气,使他知晓,她大概是站了起来。
他的心里,居然说不清道不明地起了一种隐匿不可说的期待,他的身体在怀念昨夜被当作她所谓的工具的滋味,食骨未遂。
鼻尖全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从前他从未发现她身上还有这么独特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前,无处不在,包围着他。
这个时候……下一步……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方向发展,黑暗中,身体的每一处触觉都被放大,他忽地感受到她在踩它,毫不留情地践踏它,她又比刚才带了点力气踢踹他的腹肌。
这个时候,他的嘴巴并没有被封住,可他居然没有再继续大骂,只是一味的喘息和叫喊。焦渴、被烈火焚烧的身体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思绪,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哄哄的,身体里的每一股神经都像是过电般,激烈的电流冲撞,火花炸开。
林贝看着他动来动去的面庞,知道他看不见,于是凌空俯视他,笑声明媚:“你好。骚啊,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溢出的泪浸湿了布带,唇瓣被自己给咬破了,死死别开脸:“我,我不。骚……”
“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你更。骚了。”
他如同受了巨大的酷刑,脸又偏向另一边,死死贴着洁白的床单,鼻息粗重。
“……我不……不。骚……”
林贝纠正他:“你说,你是骚。货。”
他猛地张开嘴虚虚喘气,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好久之后,才颤抖着嘴唇,嗫嚅说道:“我,我是……骚。货。”
她一只洁白娇小的脚踩上他的胸脯,扯了扯手里的绳子,银铃叮当作响。
“说,我想听的。”
“我,我爱你……”
“再说一遍,太小声了,我隔得远,听不见。”
“……我爱你。”
第125章 一个错误被发现了
亚特兰特有一点没说错,他的手确实非常好看,白皙纤长,青葱指尖指甲微微泛粉,手背鼓起的青筋非常有型漂亮,从前林贝确实盯着偷偷欣赏过。
他从前非常爱护自己的身体,洁癖的他就尤其喜欢洗手擦手,一天得洗很多次,洗完再用纸巾细细擦拭指缝。
漂亮的纤长白皙的手指,沾了晶莹透亮的水珠,更加有种高傲精细的纯洁。
对于驯化亚特兰特这件事,出奇的顺利。
第一天夺了他的雏身,第二天惩罚他,然后不给他光明,羞辱他的自尊,把他从前的高高在上全都踩在脚下,然后把嘴巴继续封上,眼睛也不让他看见,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了屈服了。
第三天,她完成训练任务回来之后,亚特兰特已经不再敢激怒她,惹她不高兴,虽然只是沉默,但比从前乖顺多了。
第三天,她使用了他的手,然后他求着她让他舍出来,他的眼角泪水直流,几乎要在床上打滚,被绑紧的身子不安焦急地乱动抽搐。
第四天,他已经非常熟练地会伺候她了,并且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讨她欢心,她才会让他也开心。
第五天,祂们已经能够身心合一地上床了,他精瘦的腰向上迎合挺。动,叫得也很好听,已经能够边喘叫边不停地说爱她了。
林贝沉溺于这样虚无的日子,像漂浮在海上的孤舟,怀着一腔难言的孤勇,向着海平面升起的太阳日出之地而去。
白日在森林里搜寻坏种,杀了它们,傍晚回到基地,关起门来,又沉浸于这样的情欲,舍下其他。
德罗维尔说要来接她,被她拒绝了,她安抚好了他,表明自己能够处理好;
通过终端与外界的连接,也知道了卢卡斯已经清醒了,他还在给她发消息,只字不提自己伤口的事,反而一直询问她在第十三区联邦的处境,竟闹着不顾自己的安危要来寻她,她偷偷用亚特兰特的终端和他报了平安,让他安分些。
而给卢卡斯放冷刀的雷蒙德,据说也被家里抓回第一区联邦去了,这一次的军事技能联赛,雷蒙德是第一名。
卡尔快五个标准日没有消息,肯定又在和他的养父在一起。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林贝被即将要回家的喜悦暗暗冲昏了头脑,在这灰暗的日子,只有装着某种希望的心是满的。
因为亚特兰特这边的顺利和听话,让她忽略了周遭的人——冥勒教授。
近五个标准日,他注意到了林贝小组的异常,也注意到了,亚特兰特已经好几个标准日没有出现了……
林贝沉浸于任务要完成的喜悦中,最大的阻碍亚特兰特已经臣服于她的脚下,其他四个心动嘉宾进度也已经非常高了,只需要再各自添把柴火就好了。
任务不易,系统为她挑选的心动嘉宾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除了卡尔,卡尔没用什么心思,其他的都废了点功夫,他们现在基本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被她暗度陈仓拿下了。
看着数字跳到十,林贝收了枪,往回赶去。
风声萧瑟,寒凉刺骨,最后一只坏种离得过近,她连续开了好多枪,那崎岖怪异的身体向四面八方炸开,肮脏的血溅得她满身都是。
以往她一个人行动的时候,都是灵活应变着不让坏种近身的,体能是她的劣势,肉搏的话她的胜算会很小,所以每次都是疯狂开枪,再收割心脏人头。
防护服的质量非常好,设计先进,那些染红覆盖防护服的血浆肉沫,仿佛真的穿透这层衣服,附着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头盔下的她暗自蹙眉,只能默默忍受,寄希望于快些回到基地去,脱下来。
阴沉沉的天气温很低,各个形状的树叶遮蔽之下,光线越发黯淡了。
从前刚刚来
的时候,会觉得这里的太阳过于火辣灼烧,只有当真正失去了,才发现它的珍贵。
火热的天火辣的太阳,总能在无形中洗刷这个世界的萧瑟和沉闷,增添些生机与活力。
她收了枪往回赶,到了基地,得穿着这身防护服进仪器,从头到脚清洗消毒。
已经有不少的学员在排队了,在排着队百无聊赖时,她问系统:“亚特兰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她对他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心下终究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愧疚,只希望别影响他正常完成任务。
机械女声语调平静无情:“抱歉,我并不知道。”
“不是你安排的吗?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林贝更认为是系统不想告诉她,系统的这个回答令她隐隐有些不满,如果不想告诉她,大可以直说。
“亚特兰特并不是系统的的安排。”
她走入了消毒清洗的仪器,门缓缓合上,浓密的白雾弥漫冲刷过她单薄的身躯。
她因系统的话而呆滞了一瞬,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轻问:“你刚才说什么?”
“亚特兰特并不是系统的安排。”机械女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机械地应声重复。
林贝的脑子乱成一团乱麻,黑玉般的眸子闪烁不停,眼睫颤抖,想说的话太多,理不清,只能难以置信地反驳:“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人类吗?”
她飞快回想着从前祂们相处的细节,卢卡斯都闻不出他的物种,他会注射蓝色的药水来掩盖气息,他认出她是人类的身份,并说他可以帮助她回家,还说身上也有任务还未完成,况且他也承认过了自己人类的身份啊……
机械女声十分平静,但这种平静又显得十分冷漠:
“我已经多次提醒您,请勿揣测系统的安排。”
它确实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她,让她不要揣测系统的安排及用意,她理解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和它对着干,不要踹测高高在上的系统的用意。
她只当是告诫她乖乖听话。
“请勿揣测系统的安排——”
“请勿揣测系统的安排——”
“请勿揣测系统的安排——”
混乱的思绪下,不好的预感突然如这阴沉沉的天一样,笼罩于顶,她的周身黑暗,被仪器里黑漆漆的空洞给裹住了,拖着她往下坠落。
她的心里浮起了某些不安的情绪,引得她脸上的神情一瞬间有些激烈起来,喋喋不休地强调:
“你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人类……那他为什么也说什么要完成任务……为什么要掩盖气息……”
系统回复:“他确实是‘人类’,但并不是系统的安排,在这个世界,只有您才是本系统的使用者。”
“那我的任务现在就是快要完成了,无论他怎么样,我的任务都快要完成了,对不对?!是不是?!”她情绪激动,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
五个心动嘉宾的心动指数都看得见啊,都是从零开始,肉眼可见地涨到现在。
脑海中静默良久,系统似乎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语而踯躅犹豫了,充满了不知该怎么回复她的意味。又或许会像从前一样,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她要继续呼叫系统时,那道机械女声兀地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不是,系统从未给您布置过任务。”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它从没插手过她的选择,从未干涉过她的所作所为。
——它唯一的作用,只是能看得见五个心动嘉宾的心动指数而已。它就像是一块看得见的数据板而已。
——它从未真正提出过让林贝去攻略这些男人的要求。
——从未。
所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猜测,因为想要回去人类社会,所以曲解了它的存在。
耳边尖锐的声音突然就像要穿透她的耳膜,鼻尖的呼吸声,张开嘴的喘息声,全挤在了一起。
头疼欲裂,眉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给劈开了,她的脑袋,她的脸,向外裂成了两瓣。
“林贝……”
“林贝……”
“……你听……不见……”
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眼前的景象陡然变了,不再是黑漆漆的仪器内部,她的身上已经不再穿着防护服了,周遭布满了人,他们都在看着她。
眼前的男人的五官急切地扭在了一起,推了推魂不守舍的她:“冥勒长官叫你呢!喂,你听不见吗?!”
林贝恍惚抬头去看站在台阶之上的冥勒,以及——
被抬在担架上、当着众人的面送出来的……亚特兰特。
那唇红齿白的男人身上穿着病号服,平躺在担架上沉沉闭着眼,美丽的侧脸轮廓线条优越,长长的睫毛整齐划一地垂下,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衣服,她囚禁亚特兰特的事被发现了。
第126章 德罗维尔2.5k营养液加更
最近基地内部都流传开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从前亚瑟顿军校1097届强者卢卡斯和雷蒙德的绯闻小情人,那个从前人人都带着调侃和轻蔑意味的身材娇小兽人,居然囚禁了亚特兰特——同组的队友。
作为莱奥托顶级的军校,1097届不仅仅闹出同性相恋的丑闻就算了,现在还有兽人对自己同组的队友下了手,这不经让其他两两一组的队友也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这不仅是惊世骇俗,简直到了惊掉下巴的程度,让兽人学员们连听见都得反应好久,才怀疑是不是又是人机ai偷偷上网,又在校园网络交流基站上发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而作为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那个无数次被各种各样的流言所传扬的林贝,却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连基地里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作为风云人物的林贝,现在根本不再管其他,一心在宿舍里睡觉,她已经睡了足足有三个标准日了,足不出户。
虽然说她现在对于身外之事并没有心情去理会,但小组任务并没有被落下,她和亚特兰特的位置无形中被调转。前几个标准日,她囚禁亚特兰特,她出去拿人头,现在变成了,她在基地的房间躺尸,而亚特兰特出去拿人头了。
——亚特兰特在被解救、重新获得自由之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立刻迫不及待地找她算账,而是神色疏离自若地扛起枪杆子,脖子上带着还未解下的黑色项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接替林贝进入了森林完成每个标准日十只坏种的任务。
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冥勒教授发现的那一天,林贝给他注射药物注射多了,他昏睡过去了而已。
现在主要的事是清理坏种,完成帝国军部交代的任务,冥勒教授还没有对林贝的行径做出什么处罚。
不过对于她而言,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开始莫名其妙降临兽人世界,她认识了德罗维尔,取得了德罗维尔的优待和信任,再后来因为卢卡斯要去亚瑟顿军校学习,她以为卢卡斯的心动指数也需要长满,才会奋发请缨要去军校学习,要在亚瑟顿军校留下来。
如今,系统的一句话,把这几个标准月以来她所
有的行为都变成了一场笑话,她还沉浸于幻梦消散的那一刻,小组任务军校生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
即便房间空无一人,安静无声,她的耳边,仍然回荡着系统的那句波澜不惊的女声:
——“系统从未给您布置过任务。”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揣测罢了。
她魂不守舍,最初情绪几乎崩溃,又一次询问系统回去的方法。
机械女声仍然没有喜怒哀乐,在目睹她的疯癫和崩溃之后,平静地回复阐述:
“很遗憾地告知您,您在原本的世界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征。”
“是系统赋予您第二次生命。”
林贝就这样迎来了第二个打击,她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