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2 / 2)

谢绥按住还要往前冲的沈庭:“李大少爷若是今儿有雅兴,我倒也奉陪,只是这次得换一个赌注。”

李欧:“换什么?”

谢绥:“你为刚才的话和沈知道歉。”

李欧简直觉得可笑:“你是不是有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过是一个omega?”

谢绥摇摇头:“当然这个道歉视频的内容要我来定,当初是您看上了沈先生的容貌,动手动脚,言语不干净,沈先生才动手的,我想您也不介意把事实说清楚吧。”

见对方没动静,谢绥顿了一下:“李大少爷不会是怕了吧?”

李欧压根不信自己会输,他的字典里就没怕这个选项:“行啊,我的赌注是你输了,你就陪我一晚怎么样?”

李欧ao不忌,谢绥长得也合他的胃口,最重要的是,这样绝对性的侮辱了沈知。

沈庭又炸了:“草,你是变态吧,神经病!”

“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叫我哥收拾你。”

他说着又去拉谢绥:“咱们走吧,别跟他玩了,他脑子有病。”

谢绥:“行。”

沈庭简直要昏过去:“不至于,你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哥会宰了我的!大卸赌局开始便无可逆转。

还是极其简单的游戏,两方各摇骰子,比大小。

李欧长年混迹夜场,对这些东西都瞭如指掌,这下靠的可是手法,完全不靠运气,看谢绥这次怎么应对。

他已经预想到谢绥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游戏三局两胜,约进行到最后李欧的脸色越加苍白,到第三局的时候已经不用比了。

他输了。

他竟然输了!

他怎么能输呢?

沈庭从刚开始的茫然到崇拜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惊呆了。

谢绥有这样好用的技能怎么不早跟他说?

谢绥气定神闲的坐着:“李大少爷,你已经输了,该履行承诺了。”

李欧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境况,失去力气,瘫倒在地。

等拿到录像后,沈庭自然是扬眉吐气,在谢绥耳边聒噪个不停。

谢绥:“你还是省点力气给你哥解释吧。”

沈庭:“我哥?”

谢绥:“喏,那边等着你呢。”

深冬季节,沈知一身大衣靠在车边,见两人走过来,脸上冷的出奇:“沈庭,过来。”

语调平和,沈庭却深知这底下的风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过就算沈知再怎么生气,也会第一时间替他解决掉麻烦。

他吸吸鼻子,感动不已:“哥,我没什么事。”

沈知:“你一个alpha能有什么事?”

“你喜欢玩就算了,别带坏谢绥,他还小。”

啊?

沈庭茫然的看向谢绥,他,好像比谢绥还小些吧!

还有,谢绥明明比自己玩的还厉害,用得着自己带坏吗?

第27章 所以,他自己这是吃醋了

沈庭自觉比窦娥还要冤,他暗暗嘟囔:“哥,他也是个alpha啊,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还偏心眼啊。”

沈知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得了,他住嘴还不行吗?

好好好,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他哥心里,谢绥是纯洁无比小白花,那合著自己就是大反派喽?

沈庭慧眼如炬,他算是看明白了,沈知竟然喜欢这个alpha。这个结论像是雷劈一样把他震的心神大动,也没人告诉他他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啊。

简直像是被猪油糊住了心。

沈庭自觉的坐进副驾驶,然后探出头,自觉腾位置:“哥,你们两个坐后座吧。”

沈知的眼神带了点满意来。

沈庭等了一会儿,再次不放心的伸出脑袋:“哥,我以后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又下降了一点?”

他自我安慰道:“算了,你别说了,这天气够冷了,我怕我心也透心凉。”

沈知交代了一下司机:“叔,你带他理发店把他这头红毛给他染回来,我们两个还有点事,等会儿打车回去。”

黑色的轿车带着一脸懵逼的沈庭走了,走了老远还有沈庭的呐喊声:“不要啊,哥哥哥——你们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去——我不要染回去——”

谢绥内心默默为沈庭的头发哀悼。

沈知往前几步,走到谢绥面前:“怎么今天突然出来玩了,是在家里无聊了吗?”

天知道沈知得到消息时的慌乱,李欧是什么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ao不忌的主,只要长得好看,什么人都敢往床上带。

谢绥只能实话实说:“昨天沈庭发现咱们是假装的关系了。”

说到这儿,沈知很容易就猜到了后续的一切。

沈知:“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揍他一顿就行了,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

谢绥笑道:“沈先生,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沈知嗯了一声:“我们现在结婚了,你当然有身份可以管教他。”

谢绥补充:“是假结婚。”

哪里假了?

证件是真的,婚礼是真的,婚戒是真的 ,就连他————

也是真的喜欢他。

那加起来不就是真正的结婚了吗?沈知几乎是不讲理的这么想。

可惜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琢磨一下。

沈知:“那至少在合约结束之前你有这个权利。”

谢绥被沈知的认真的神情逗笑:“好的,下次有这种情况我会行使这种权力的。”

沈知:“你为什么对医学专业很感兴趣,我看这个年纪的alpha还对未来的规划很是模糊,很少对未来规划的很清楚的。”

为什么非要把目标大学放在省外,与这里远隔千里。

谢绥看似随和,心中却界限分明,并不好亲近。沈知有许多问题想问,却又怕越界。只得看似闲聊般的攀扯着话题。

两人沿着大桥走过,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沈知的手指在冷风中吹久了,冷的像一抹雪。

谢绥没多想,再次触碰的时候就顺手牵住了:“可能因为我以前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就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医生,这样能够治好更多生病的人。”

谢绥笑着望向对方:“是不是太幼稚了?”

沈知自然的认为谢绥说的以前是自己的小时候:“哪里幼稚了,这是很伟大的想法。”

沈知的感知都集中在手上了,牵、牵手了。

眼睛讶异的睁大,有了圆润的弧度。沈知几乎同手同脚,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语气上还是十分平稳:“怎么突然牵着手?”

谢绥:“沈先生,你的手太冷了。”

现在都深冬了,沈知还是穿着大衣,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虽然大衣很好看,但这样的天气身体还是扛不住的,要多穿点才暖和。”

沈知看着谢绥身上蓬蓬的羽绒服,谢绥身材好,就算是臃肿的羽绒服也能够撑的起来。毛茸茸的领子坠在帽子上,衬得对方的脸上的笑意都柔软了一些。

看着很温暖的样子。

沈知一时间后悔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件羽绒服,只是这类衣服好像不符合他的气场。

沈知应了下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这只手还是冷的。”

谢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是沈知平日里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自然的拢起对方的手指,体温通过这样零距离的接触一点点的传递给另一个人,似乎两人的关系也跟着亲近不少。

谢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过于引人注目了,路过的行人好奇的往这边偷偷看。

谢绥余光处有家奶茶店,他松开了沈知的手:“我去买两杯奶茶吧,一边喝一边还能暖手,可以吗?”

沈知嗯了一声:“一起去吧。”

说着自然的牵住了对方垂落下来的手。

谢绥有些苦恼,明明是刚刚才暖热的手,现在没过几分钟就又冷了下来。

谢绥:“沈先生,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排队。”

这家奶茶店的生意很好,即使在这么冷的天,也在外面排起了不短的队伍,这也是谢绥第一眼就注意到这家店的原因。

前面排队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omega,早在谢绥在对面街道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会儿站在自己的后面,便忍不住搭讪:“帅哥,你喝过这家的奶茶吗?”

谢绥并不了解市面上各家奶茶的区别:“没有,第一次来。”

女孩兴奋的给他介绍:“这家最近可火了,尤其是那几个招牌,你一定要尝一尝,超级推荐。”

谢绥认真记下名字:“那等会儿就点这个,谢谢你的推荐。”

女孩还是第一次这么快速的安利出去东西,还是一个大帅哥,排队的郁闷都削减了不少。

她实在过于热情,谢绥逐渐难以招架。

女孩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了正题:“帅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谢绥:“嗯,你问。”

女孩放低了声音:“就是我刚刚在这儿排队,看到马路对面你跟那个——”

她示意了一下沈知的位置,眼睛迸射出谢绥完全不懂的光芒:“那个omega是情侣关系吗?”

谢绥点头。

女孩拿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的画面太美了,我没忍住拍了下来,我可以留着吗?”

谢绥也跟着看了一眼,动作抓拍的刚刚好,正是谢绥牵住沈知手的那一幕:“只要不放在网上就行。”

女孩兴奋极了:“谢谢,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我也给你发一份吧?”

直到买完了奶茶,对方还热情的挥手和谢绥告别:“你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哦~”

沈知坐在桌子边,目光却一刻也没有停留的落在谢绥身上,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绥旁边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青春漂亮。她和谢绥挨的很近,谢绥甚至微微弯腰来听女孩讲话,两人看上去像是亲密无间的小情侣。

沈知攥紧手指,指甲轻轻的陷入肉中,在手心留下浅浅的月牙。

谢绥这个年龄正是爱交朋友的时候,自己并不能阻止对方的交友。事实上,他能这么做,只是做了之后只能换得对方的厌恶。他也便只能按捺住心机幽暗的心思。

直到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加了联系方式,沈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走向谢绥,甚至维持着完美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塞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谢绥:“沈先生,这是刚刚那个女孩推荐的,说是很好喝,你快尝尝。”

沈知便什么话也没来得及问出口,口中是热乎乎甜腻腻的桂花味。

这是他常年健康的食谱上绝对不会有的东西。

不过,偶尔来一杯也不错。

沈知的目光落在谢绥的手机上,尽量显得非常不刻意的提起刚刚的女孩:“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谢绥没怎么注意对方的长相:“沈先生喜欢那种长相吗?”

沈知:“……”

是你喜欢!

联系方式都加上了!

我亲眼看见的!

见谢绥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沈知最终还是没忍住:“你们刚刚是加联系方式吗?”

谢绥点头,甚至拿出手机:“刚刚那女孩拍了一张很好看的照片。”

“沈先生,你看,这张好看吗?”

沈知愣住了,原本纠结的内心也一瞬间明朗起来。他本就是聪明人,对自己的情感也相当的坦然。

所以,他刚刚是吃醋了?

第28章 为了多牵一会儿

吃醋这个词对沈知来说相当的新奇,在几个月之前如果有人对沈知说,你将来会喜欢上一个alpha还会因为对方吃醋。

他会毫不犹豫的叫对方滚,这种情绪是绝对不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沈知恍惚了一瞬,他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纷杂的思绪,对着照片也说不出挑剔的话:“好看。”

谢绥拿出手机找到沈知的头像发了过去:“那我发给你吧。”

“这还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呢。”

沈知:“嗯。”

他默默按下保存,思量着这张可以当壁纸。

不过有一点谢绥说错了,这张才不是他们的第一张照片,他们婚礼的时候摄影师拍了许多照片,沈知把所有照片整理成一个大相册,就放在了书房的深处。

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被发现。

谢绥:“现在还冷吗?”

沈知:“……还冷。”

谢绥边说着边拉下拉链:“要不然我们两个换一下衣服,我不怕冷。”

沈知往后退了一步,摇头:“不换。”

他眨了一下眼,盯着谢绥瞧。

谢绥慢慢的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可能,是要继续用手取暖吗?

谢绥迟疑的伸出手:“那继续牵着?”

沈知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惬意的眯了眼。

两人站在大桥边,底下是流淌不息的江水,沈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今天的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知心知肚明,那些人只敢背后使坏,有着沈知在,他们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一定是极尽奉承的。更何况,谢绥是因为自己才踏入这个圈子,他们针对的不是谢绥,而是沈知的alpha这个身份。

说到底还是自己牵连到了他,他本不该踏入这个圈子,也不该面对这些刁难。

这与沈知原本预想的不一样。

他本以为沈氏足够强大,足以避免外面的风波,却不想还是有一些意外。最让沈知在意的就是谢绥竟然从头到尾没有想过找他,还是张阳告诉自己他才能赶过来。

谢绥摸了摸鼻子:“本来就是带着沈庭偷偷出来的。”

沈庭在国内读完初中就出国了,这几年的时间从矜贵富二代变得越来越狂野,沈知见了简直头疼,停了他的卡,勒令他这个假期不许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在家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他有些不理解,语气茫然:“这件事我可以解决,沈先生也很忙,就不用麻烦你了。”

沈知:“这怎么是麻烦呢?在婚姻存续期间,我自然有义务帮助你解决问题。”

“而且我也不怎么忙。”

沈知晃了晃手机,对他说:“你要是打电话过来,我随时都会接。”

谢绥不明所以,但沈知看着很期待的样子,顺着对方的意思点头。

沈知:“那下次你遇到问题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谢绥笑道:“好,我会的。”

沈知吸了一口热奶茶,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我听张阳说,你和李欧在玩赌局?”

赌博一听就是个不好的事,它具有成瘾性,无数家庭因为这个破裂,无数人因为赌博破产,甚至失去性命。基于这些惨痛的例子,大部分的普通人都对赌博深恶痛绝,反感也是应该的。

谢绥绷紧了背部,脸悄悄的红了,也就是说沈知已经知道了他和李欧赌局的事情。

这个事实让谢绥有些窘迫,他本来想着过后和张阳说说,让他不要告诉沈知,没想到,这还没过夜,对方就已经知道了。

谢绥莫名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慌乱:“沈先生,这个是有原因的。”

沈知挑眉:“什么原因?”

谢绥撇过头:“是那个李欧说话太难听了。”

第一场结束之后,他本来就要带着沈庭离开,只是沈知那样好的一个人,就因为是omega,就被那么言语羞辱。

谢绥实在是看不过去。

沈知皱眉:“他向来嘴里不干净,出了名的没教养。你别太生气,以后我给你找回来。”

沈知好像以为李欧是说的自己,不过这点没必要强调,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沈知不必听那样的脏话。

沈知看着没有为谢绥参与这个赌约生气的样子,谢绥松了一口气,他小小声:“我赢了。”

沈知夸夸:“很厉害。”

“赌注是什么?”

“好像是辆车。”

“那他的车估计给不起。”

谢绥也没想要,只是怕沈庭吃亏才主动参与进去。

沈知好奇了:“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

谢绥捏捏沈知的手指,等捏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若无其事的松开:“为什么?”

沈知给他细细说了:“这李欧虽然是李家的老大,但他是他父亲和青梅竹马生的孩子,夫妻两个人小康生活,后来他父亲攀上了另一个有钱的omega才把如今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现在的家产都是与现在的妻子一起挣得,他们也又生了一个孩子。”

“虽然他父亲更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但现在正牌夫人家族底子厚,他靠如今的夫人家里才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夫妻两正因为家产给哪个儿子的问题闹的不可开交,最后两方妥协,两个儿子同时进公司看哪个有本事家产就给谁。”

“他最近正各处结交人脉,手里哪有闲钱。”

谢绥理清楚了:“那他是想耍无赖?”

谢绥要不要这个车都无所谓,但这人要是还没开始就抱着输了就耍赖的想法,这可就让人恶心了。

沈知微笑:“没事,他是耍不了赖的。”

他看向谢绥:“我亲自去要。”

“他不给就找他爸要,想必李家是不会这么小气的。”

谢绥失笑:“那就麻烦沈先生了。”

沈知:“不过,你怎么会玩这些东西?还玩的那么厉害。”

谢绥不想骗人,但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解释。

谢绥一出生就被医生诊断活不了多久,多年来一直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生活,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情绪剧烈波动,不能受寒,不能接触菸酒,不能吃重油重盐……,不能做的事情太多,只是再多的不能也只能延缓他的生命。

在医生宣告还剩半年的时候,谢绥竟然久违的觉得自由。他的父母有了新的小孩陪伴,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最后一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为放肆的时刻。

他尝试了热气腾腾的火锅烧烤,尝试了医生禁忌的菸酒,尝试了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滑雪,在路过一家地下赌场时,也尝试过赌博。

谢绥的学习能力在哪个方面都格外突出,他很快学会了其中的规则。

沈知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有些慌了:“对不起,你不想说是不用回答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

这么伤心啊。

沈知实在见不得对方低落的样子,他手忙脚乱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知刚刚沉稳的形象不复存在,他无措的的样子实在是——

有点可爱。

谢绥忍不住轻笑,他松开沈知的手,张开手臂:“那沈先生安慰我一下。”

沈知见对方终于笑了,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多想就直接抱了上去。

倒是谢绥怔住了。

冬日里,谢绥拥住了一捧栀子花香。

接近淩晨他们才回了家,沈知这个终年冬日呆在暖气房里的omega身体发出抗议,很没有形象的打了几个喷嚏。

谢绥敏锐的看过来:“沈先生,我给你煮点姜汤驱驱寒,免得明天感冒了。”

沈知:“不用了,我喝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就行。”

谢绥:“感冒药不能乱喝,也不能预防感冒。”

谢绥把沈知按在沙发上:“一会儿就好了。”

在两人的对视中,沈知屈服了:“好。”

在谢绥的早点休息中,沈知晕晕乎乎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沈知难得的起那么晚,他赤脚走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拨通了电话。

“嘿嘿,难得啊,怎么今儿个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知:“最近圈子里有没有什么宴会什么的?”

林乐:“当然有啊。”

他用脖子夹着手机,正在给自己的画收尾:“不过你不是嫌他们吵,一向不喜欢参加这些吗?怎么今儿个有了闲情逸致?”

沈知:“有就行,你看看哪一场去的人多,场子大,到时候我去。”

林乐:“行啊,我等会儿看看,到时候咱两一起去。”

沈知:“我不跟你一起去。”

林乐:“为什么?一个人去多没有意思,咱两做个伴。”

沈知:“谁说我是一个人去的?”

林乐:“哎?!!!”

“你不对劲,你难道要跟你家的小alpha一起去啊?”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却不想对方真的承认了:“是啊,我们两个一起去,带他去转一圈。”

林乐瞭然,看来沈知是真的把对方放心上了。

“那我也去,你们那天婚礼那么忙,我都没有跟他说上话呢。”

沈知:“……你跟他能有什么话说?”

林乐:“真小气。”

“不说就不说嘛,我听你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感冒了?”

沈知:“好像有点。”

林乐:“我都说了,你不要那么拼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你看现在好了,都累生病了。”

沈知:“不是累的。”

林乐:“那怎么弄的?”

沈知:“……”

堂堂沈氏总裁,为了多牵一会儿手,在大桥上吹了几个小时风。

这是能跟别人说的吗?

绝对不要!

沈知果断挂断了电话。

第29章 不对,是我暗恋他

好在沈知比较幸运,这场感冒刚刚冒出头就被掐灭了苗头。

沈知正在为谢绥选宴会需要穿的衣服,他的眼光向来不错,合体西服把谢绥衬得身材比例极好,让他眼前一亮。

谢绥:“这套可以吗?”

沈知有些纠结:“这套会不会显得有些成熟了,刚刚那套显得皮肤白一些,但另一套很显身材,你更喜欢哪一套?”

谢绥一锤定音:“那就这套。”

说完就按下沈知蠢蠢欲动的手:“这样就可以了。”

沈知意犹未尽,却也只好作罢。

至于他自己,他按照对方穿的那套,不动声色的换上与之相衬的一套。

看起来倒像是情侣装了。

戳破沈知心思的是心直口快的沈庭:“哥,你们咋还穿上情侣装了吗?”

沈知的眼神一时间冷酷的像利剑,嗖嗖的射向对方。

沈庭缩缩脖子,捂着嘴不说了。

他眼珠一转:“你们这是去哪里玩啊?带上我带上我!”

沈知:“直到你出国前你的活动范围都只限于这个家。”

沈庭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点不服气:“为什么?我和谢绥两个人是一起去玩的,凭什么被关的只有我?”

沈知冷笑:“谢绥是你应该叫的?”

沈庭刚刚聚起的气焰在沈知的威压下小了不少,他瞟了一眼谢绥,弱弱道:“哥夫?”

谢绥低下头,忍着笑:“嗯。”

沈知的怒火稍稍平息:“你那是出去玩吗?那是出去给我惹麻烦,要不是有谢绥在,你现在还不知道被别人坑成什么样。你现在还好意思叫着出去玩吗?”

沈庭的身形逐渐微弱了,悻悻的坐下了:“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是意外嘛。”

沈知:“你还想有下次?”

沈庭一边摆手一边朝谢绥发出求救的目光:“不敢不敢。”

“但是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你也不能把我圈在家里,这多无聊。”

谢绥偏过头,当做没看见。

沈知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别想了,你就在家待着给我好好反省!”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的沈庭:“杨叔,我哥怎么对我这么无情?”

管家:“这大少爷也是为了你好。”

沈庭:“我哥这是去哪啊?还带着谢……谢哥一起去。”

管家:“大少爷也就提了一嘴,我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个宴会什么的。”

沈庭巴巴的仰起头:“杨叔,我也想去。您让司机送我去行不?”

管家标准微笑:“不行哦,大少爷吩咐了,您哪里也不能去。”

沈庭:“我偷偷的去,地方这么大,我哥不会发现我的。”

管家的笑容变得微妙:“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次吗?原本只是写一份检讨书,后来屁股都被打肿了,二少爷你就听我一句话,还是不要挑战大少爷的底线为好。”

沈庭脸色涨的通红:“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还记得啊,不去了不去了,我回房间睡觉去了!”

另一边,谢绥沈知两人已经坐车驶出了沈家的地界,这次王秘书有事,是杨秘书开的车。

沈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太凶了?

沈知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辩解:“沈庭这几年在国外染了一些坏习惯,不对他强硬一些加以管束,他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他平时可不是这个性子。

谢绥表示赞同:“嗯,是该约束一下。”

谢绥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沈先生,等会儿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知:“不用,都是圈子里的人,带你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认识一下。”

“不用做什么准备,也不用紧张。”

沈先生的朋友吗?

谢绥略略感到困惑,沈家父母那一关已经过了,沈知的朋友明显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日里应该不会有所交集。

这样认识以后也是尴尬,这完全是多余的步骤。

谢绥看了一眼在前方开车的杨秘书,这人面生,他以前没有见过。

以防万一,他往沈知的那边挪了一点位置。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沈知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一抹清新的薄荷香气撞在了自己的鼻尖。

ao相处时间久了,会对对方的信息素感知更加敏锐。而在契合度高的两方身上,这种情况会更加的明显。

沈知的脊背僵住了,却也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任由对方的信息素侵入自己的领域。

谢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沈先生的朋友也知道我们这种情况吗?”

沈知也学着对方,压下声音:“不知道。”

谢绥认真分析:“那让更多的人认识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样漏出的破绽会更多。”

沈知:“会漏出什么破绽?”

谢绥:“比如我们都不熟悉对方的喜好,还有亲密程度不够,仔细观察确实能够看出来。”

沈知绕有兴味:“是吗?这倒是我大意了,那今天我先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吧,我不喜欢香菜芹菜花菜,喜欢土豆牛肉菠菜……好了,到你了,你喜欢什么?”

谢绥:?

哎?

谢绥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歪了,他的本意是沈知不用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了,怎么突然拐到自己喜欢吃什么东西了。

谢绥不明所以,在沈知目光的催促下,还是说了。

沈知点点头:“我记住了,你看这不就熟悉了吗?”

“至于亲密程度不够,这点你就不用担心。”

他摸向后颈,意味深长:“我身上还留着你的信息素。”

谢绥的脸在沈知的注释下一点点变红。

虽然是为了安抚omega的信息素紊乱症状,但是但是——

沈知潮红的眼尾在脑海中闪过,偶尔信息素灌入的过多,对方的眼睛里便会蒙上一层水雾,似控诉似纵容的望过来。

谢绥压下视线,不敢再把多余的目光放在对方的脸上。

视线落处是手指上的婚戒,谢绥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那就好。”

“这次还疼吗?”

谢绥的标记总是不得其法,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沈知不着痕迹的压平唇角:“疼。”

谢绥的眉眼耷拉起来,向来什么都能做好的谢绥也有做不好的事情,尽管他研究了许多的数据。

谢绥:“对不起,我下次——”

谢绥苦恼了,他下次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更好。

沈知到底没有能成功按捺下翘起的唇角,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对方失落的样子。

沈知:“没关系,也不是这么痛。”

“而且,比上次好多了,你进步的很快。”

谢绥的情绪一点点升了起来:“是,是吗?”

沈知给予赞同的话。

他们在这边说悄悄话,而前排的杨秘书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

原本他是不相信王秘书在自己耳边的八卦,说自家沈总对那个alpha不一般,毕竟王秘书一向喜欢夸大事实。

今天开了一路车,杨秘书可算是真正的意识到了。

后排那么大的位置,两人非要黏在一起。黏在一起就算了,他们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说悄悄话就算了,怎么话题还越来越劲爆,什么信息素,还疼吗,进步很快,这是什么虎狼话题,这是他能够听到的吗?

他明天会不会被沈总拉出去灭口?

从一开始的八卦到最后的麻木,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只明白了一个道理,王秘书说的竟然是真的!沈总竟然真的喜欢那个小αlpha!

一路到酒店。

从车上下来的omega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的身姿越发挺拔,漂亮的脸上难得带着笑,一时间晃花了不少人的眼。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沈知吗,怎么今天有空来参加宴会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打扮的过于好看了,怎么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站在他旁边的是最近在他们圈子里最近讨论的热门人物,一个毫无背景的alpha。

他们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身上。

抛开家世不论,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从谢绥的相貌气质中挑出一点错来。若是第一次见面,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哪家矜贵的大少爷。

他们举着酒杯往沈知的方向过去攀谈,和沈家攀上关系总是一件好事。

沈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心思大多都在谢绥身上。他拉住谢绥的衣摆,低声询问:“是不是无聊了?”

在场的人话里话外都是利益,你来我往,谢绥听得有些无聊,但沈知专门带他过来,他也要做好自己的部分:“还好。”

沈知:“说实话?”

谢绥有些无奈的承认:“好吧,是有些无聊。”

沈知:“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谢绥往那边看了一眼,宴会上各种点心食物都有,只是没有人的心思会在这些东西上面。

谢绥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沈知:“有什么不好,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七八个小时了,是该饿了。”

“去吧。”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接触早就落在众人的眼睛里,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没一个傻子。

沈知来了这他平日里一年不来几次的宴会,可不是为了来和他们做生意的。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绥身上,沈知的话也都落下了众人的耳朵里。

他们不由得暗暗咂舌,不就是几个小时吗,他一个alpha,你还怕他能饿坏了怎么的。

周围的人仍在说说笑笑,却也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个alpha是真的被沈知放在了心上。沈知的态度也很明了,谢绥是他的人,容不得别人轻慢。

这样一来,众人原本对谢绥的家世也没了意见,他们在南城做生意,千丝万缕的,都离不开沈家,要因为这件事惹怒了沈知,就是蠢人的做法。

那边谢绥完全不知道这平静宴会下的波涛汹涌,他这会儿还真的有些饿了,他拿了一块蛋糕一杯果汁,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刚坐下就有一片阴影落下,谢绥抬头看了一眼,前几天刚见过,是李欧。

李欧目光扫过谢绥面前的桌子,讥笑道:“好吃吗?”

谢绥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等慢慢咽下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对方:“怎么?你也想吃?”

李欧被对方噎了个半死:“我才不吃!”

谢绥:“那你能往那边移一点吗,挡着我光了。”

李欧愤愤的坐下。

他不说话,谢绥就当没什么事,继续悠哉悠哉的吃蛋糕。

巧克力蛋糕,入口微微苦涩,不怎么甜,是他喜欢的,不一会儿一块蛋糕就见了底。

李欧看着看着自己也有点饿,他怒瞪着对方:“这个层次的宴会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儿吃蛋糕的?”

谢绥:“沈先生让我吃的。”

一击即中,李欧最受不了沈知这个名字,他想拍桌子,却顾忌着自己的形象,跟个门神一样杵在谢绥面前。

李欧:“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前几天跟你的那个赌局不做数了。”

谢绥:“凭什么?”

李欧:“你作弊,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场,有人看到了。”

谢绥:“首先,我没有作弊,其次这些都是你的人,我有合理动物理由怀疑你们这是在诬陷。李家大少爷一点诚信都不讲,还想在南城做生意,不会平白惹人笑话吧?”

李欧甩袖就要走:“我管你说什么,今天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谢绥:“行啊。”

李欧猝不及防:“什么?”

谢绥:“我同意了,我刚刚好像还看到李家的家主呢。”

李欧:“你想干什么?”

谢绥说着就往那边走去:“没想干什么啊,既然李大少爷不履行承诺,我就去问候问候您的父亲,想必他会给我一个交代。”

李欧攥紧了拳头,拦住谢绥,满脸怒火:“算你狠,东西我会给你的!”

谢绥微 笑:“那多谢李大少爷了。”

李欧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看了全程的楚茗知不由得拍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谢绥,好久不见。”

谢绥转身,是楚茗知:“是好久不见。”

楚茗知坐下来:“我刚刚看着李欧怒气冲冲的过来,还以为你遇上麻烦了,谁不想我还没出手,你就自己把他解决了。”

“怎么,这么久不见,想我没有?”

谢绥:“没有。”

楚茗知:“这么冷酷无情?”

谢绥:“嗯。”

楚茗知:“我受得苦可都是你家沈知带来的。”

谢绥:“……不是我家的。”

楚茗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确实不是你家的,你看,沈总的白月光回来喽!”

谢绥下意识的望过去,沈知周围簇拥的人群已经散去,旁边正站着一个笑意满满的男性。看不出是alpha还是omega,对方和沈知差不多高,周身的气质干净,倒真的有些像小说中描述的白月光形象。

谢绥微微皱眉,忽略掉心中一闪而过的不适:“沈先生没有喜欢的人,你不要成天造谣。”

他还是更相信沈知亲口跟他说过的话,人言可畏,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楚茗知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从别让那里听说的嘛。”

谢绥抬头,正与沈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楞了一下,很快移开视线。

沈知时刻关注着谢绥,在李欧过去的时候就想过去,却不想正碰到了从国外回来的明遥。

明遥是无国界医生,一直奔走在国外贫困地区,筹集资金医药资源,有些地方还有战乱。家里的父母万分担忧,实在抵不住家里长辈的念叨,准备回国。

沈知:“那以后就不出去了?”

明遥摸摸鼻子:“我妈年纪大了,天天担心我担心的睡不着,我回国也是一样当医生,也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

沈知:“也行,你回国见过魏森没有?”

明遥:“没呢,他不是大忙人一个吗?哪里有空见我?”

沈知看了他一眼:“确实挺忙的,我听他说最近伯母给他安排了好几场相亲,是没什么空闲时间。”

明遥:“哦。”

沈知再一抬头,谢绥就和楚茗知有说有笑的坐在了一起。

沈知的气压陡然低了下来,谢绥心虚的移开视线这件事更是让他的情绪触到了底部。

他必须要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明遥在他身边,差点被他散发的寒气给冻死。

他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叫苦连天:“至于吗至于吗?你收收你的黑脸,也不怕把人家给吓跑。”

“还有你过去,你想干嘛,这儿那么多人呢?你要是做出什么事,明天肯定成为圈子里的大新闻。”

沈知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那怎么办?”

明遥一琢磨:“要不然我把那个楚茗知带走?”

沈知勉强同意:“行。”

于是楚茗知就眼睁睁的看著明遥过来了:“谢谢谢谢……谢绥,你看那个白月光他过来了,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谢绥:“……”

难道是真的?

楚茗知:“这传言还是有些真实性的,你看看,刚刚还在和沈知那边谈天说地勾肩搭背的这会儿就冲你过来了。沈知还在那边看着,你看这不就是纵容的意思吗?”

“他肯定是过来示威的!”

谢绥:“示威?”

谢绥脑海中滑过狗血剧示威的n种场景——嚣张跋扈的会一个巴掌打过去,柔弱的会眼角微红哭诉自己的恋情往事,绿茶的会假装摔倒并附上一句:“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他了。”

谢绥一个激灵,把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场景揉吧揉吧,扔进了垃圾桶。

他又不是主角,才不会遇上这么狗血的事情。

alpha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明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明遥,是沈知的朋友。”

谢绥:“你好,我是谢绥,是沈知的alpha。”

明遥:“……”

谢绥:“……”

楚茗知:“……”

楚茗知嘴巴张成了o型,伸出手指默默地给谢绥点了一个赞。

厉害了我的哥。

明遥首先笑了出来:“啊,是的,沈知经常和我提起过你,这位是楚家的二少爷吧,久仰大名了,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楚茗知只感觉到如芒刺背的目光,他只想赶紧把楚茗知带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沈知的目光戳一个洞了。

楚茗知指指自己:“我吗?”

明遥:“对,就是你。”

明遥热情的拉过楚茗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咱们到别的地方说吧?我先跟小楚去聊聊,小绥,你先在这儿玩着啊,咱们改天再聊。”

谢绥一转眼,明遥就把楚茗知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谢绥:?

好吧,周围彻底恢复了安静,也是一件好事。

明遥远远的给沈知比了个ok的手势,沈知的脸色和缓了下来。

林乐看着这一通骚操作目瞪口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你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他和omega走得太近,这样不就行了吗?”

沈知摇头,闷头喝了一杯酒:“那样我的心思太明显了。”

对方没有这样的心思,说不定会把人吓跑。

林乐睁大眼睛:“小情侣之间的吃醋罢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沈知满嘴苦涩:“不是情侣。”

林乐更不理解了:“什么不是情侣,不是情侣你们怎么可能结婚啊?”

沈知不说话了。

林乐小心翼翼的凑近对方:“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沈知这次倒是斩钉截铁:“有。”

林乐:“这不就得了,有感情就好,不就是个小——”

误会嘛。

沈知:“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接着又自顾自的纠正:“不对,是我暗恋他。”

林乐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他忍了半天,上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沈知的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顶着这张脸搞暗恋?!!”

第30章 第咬这里

沈知闷了一口酒:“等他毕业再说吧。”

林乐反应过来:“也对,这个时间他应该也没空谈恋爱。”

“你放心好了,你条件这么好,只要你主动一点那哪个alpha不会同意。”

沈知没说话。

谢绥那边好不容易清净了下来,正听后面有人说说:“这杯是沈总点的酒,你给他送过去。”

谢绥回头,见是一位侍应生,他主动上前:“你好,这是沈知沈先生的酒吗?”

侍应生:“是的先生。”

谢绥:“我正要过去找他,这杯酒我送过去就好了。”

侍应生:“那麻烦你了。”

谢绥端着托盘往沈知的方向走去,一杯牛奶落在了沈知面前的桌子上。

沈知也没抬头,只道:“拿错了,我要的是酒。”

谢绥有些无奈:“沈先生,管家专门让我看着你,感冒刚刚才好就不要喝酒了。”

沈知抬头,只见谢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有了些醉意,低声:“只是因为这个吗?”

沈知的声音太小,谢绥没有听清楚:“什么?”

沈知慢吞吞的放下了酒杯,转而喝了口热牛奶。

林乐:“……”

他还没见过沈知这么听话的时候,这还是他认识的沈知吗?

温热的牛奶下肚确实缓解了酒精的刺激感,沈知给他们两个互相介绍了一下。谢绥点头,在沈知旁边坐下,林乐见状也不在此地当电灯泡。

一时间这块地方就又剩下两个人了,谢绥坐下,凑近沈知:“这样做还行吗?”

沈知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所以说,刚刚拿牛奶过来只是为了在林乐面前装的和他亲近?

他不可抑制的感到失落:“你拿牛奶过来就是为了表现的亲密一些?”

谢绥:嗯?

谢绥没明白沈知的脑回路,只实话实说:“牛奶解酒,喝一点对胃也好。”

沈知凑近对方,近到谢绥甚至能够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就是关心我了?”

太近了,谢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嗯。”

沈知满意了,甚至从牛奶中琢磨出一点甜味来。

那边明遥拉着楚茗知谈天谈地的,远远的给沈知使了个眼色,便和楚茗知勾肩搭背的上了楼。谢绥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往那边看了一眼。

沈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谢绥心中疑问更甚:“那个明遥是沈先生的朋友吗?”

沈知:“嗯,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绥:“刚刚那位明先生主动过来介绍的。”

沈知:“那你离他远一点。”

难道他真的是沈知的白月光?

谢绥脸上是明晃晃的疑惑,沈知主动解释道:“他是个无国界医生,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今年好不容易被他家父母劝回来了。”

谢绥对这个职业颇为好奇,懊恼道:“那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刚刚应该留一个联系方式的。”

沈知咬牙,怎么没见谢绥这么夸过自己。

他强撑笑意:“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有机会的。”

喝了几杯酒,又喝了些牛奶,沈知有些想上洗手间:“我先去洗手间一趟。”

谢绥站起来要一起去,沈知笑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有人看到你在omega的厕所怕不是要报警。”

“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顶楼的房间已经定好了,你先上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上去。”

谢绥是真的走错洗手间被警察抓走过,对此心有余悸,就答应了下来。

余光扫过桌面,上面还有沈知剩下的半杯酒,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谢绥喝了下去。

他进入电梯,一个侍应生急匆匆的往外冲,谢绥来不及躲过,两个人正撞个正着,一股过于甜腻的香水味袭面而来。

谢绥一瞬间的头脑晕眩,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看清了对方身上的衣服,是一个脸色慌乱的侍应生。

“客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擦干净吧!”说着就拿手帕往谢绥身上擦。

谢绥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咖啡,正顺着往下流。

谢绥伸手挡住:“不必擦了,我自己回房换件衣服。”

说完又感觉到一股晕眩,谢绥摇摇头,扶住身边的墙。

刚刚的酒那么容易醉的吗?

侍应生再次主动靠向谢绥:“客人,您是喝醉了吗?您住在哪一个房间?我送您上去吧。”

谢绥强撑着身体报了房间号:“麻烦了。”

热意从胸口开始蔓延,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在身体里叫嚣。

步入长长的走廊,灯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谢绥微微蹙眉,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对劲,这明显不是醉酒的症状。只要回到房间就好了,这样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热,好热,喉咙甚至出现了干渴的症状。

门卡滴的一声响,门开了,谢绥扶着门框,竭力保持清醒:“已经到了,你先下去吧。”

侍应生咬着牙,怎么会这样?

alpha一路上甚至没什么大的反应,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放弃。

侍应生笑着,往谢绥身边凑,淡淡的信息素弥散开来:“客人,您现在真的不需要我吗?”

直到现在,谢绥才意识到对方好像是个omega。

omega微笑着,胜券在握,他的信息素向来无往而不利,只要是个alpha都会在他的信息素中沦陷,更何况眼前的alpha正是躁动难安的时候。

谢绥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把门关上。Omega的味道被彻底阻隔在外面,咖啡液湿透了衬衫,黏腻的贴在身上。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身体内的燥意却更加汹涌,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变得光怪陆离。

走出浴室,房间里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是沈先生回来了吗?

谢绥:“沈先生?”

omega眼前一亮,他倒是不知道,这次的目标身材也这么好,他急忙跑过去牵住了对方的手,没有否认:“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见对方仍然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看过来,顿时喜不自胜,这是药起作用了,他肆无忌惮的释放信息素。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omega的手触碰上浴袍的衣带,刚要解开,手上就受到了更深的禁锢,他痛呼一声:“你干什么?”

满室的蜂蜜味熏的谢绥头昏脑涨,犹如进入了一片扭曲的梦境,他强硬的抓住对方的手:“出去!”

omega不以为意的收回手,转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轻声诱惑:“何必忍的那么辛苦呢,你有试过拥抱一个omega吗?”

他甚至抓着谢绥的手往自己身上触碰,甜腻的蜂蜜味伴随着omega甜腻的呢喃,本该让alpha情难自控的一切,却只得到对方的一声干呕。

omega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引以为傲的信息素竟然会令一个alpha感到恶心?

谢绥撕碎了衣服,不顾对方的叫骂把omega捆在床边,踉跄着出了房间,靠墙滑落在地上。

远处正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沈知。

沈知焦急的在说些什么,谢绥只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这次也是幻觉吗?

谢绥困惑的皱了一下眉头,贴近对方的脖子,轻动鼻子嗅闻。

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说:“是沈先生。”

沈知任由他动作,轻揽过他的后背:“我们先起来回房间。”

沈知压下视线,遮住眼底的冷意,那些伤害谢绥的人他会好好算账。

沈知半拖半搂的把高大的alpha带入了房间,谢绥不甚清醒,只循着熟悉的味道,就没有抵抗。

谢绥的衣带在这拉扯期间被弄的淩乱,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淩乱的呼吸吹拂在耳侧,沈知撇过头,不敢再多看。

他把谢绥扶着半倚在床边,整理好衣带,伸手抚过对方滚烫的额头:“谢绥?”

谢绥听到自己的名字,模糊的嗯了一声。

沈知:“你先不要睡,我叫了魏森来,让他看看再说。”

他转身离开,却被对方抓住了衣角。

沈知有些无奈:“我去给你倒一杯水,等会儿就回来了。”

谢绥不放手,他抓住沈知的手腕,把对方摔倒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沈知只感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只从眼神来看现在必定还是不甚清醒的。

沈知的身体僵住了。

谢绥可能是提前进入了易感期,众所周知,易感期的alpha易燥易怒,比以往更加有侵占性,对omega占有的本能处于最极端的时候,粗鲁的标记极有可能伤害到omega。

仰躺的姿势让他极没有安全感,沈知悄悄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试图安抚面前焦躁的alpha。

淡淡的栀子花香一出现,alpha立马捕获了这缕信息素与之交缠在一起。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显然是有用的,也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谢绥压下身体查找味道的来源。

淩乱的呼吸声喷洒在脖颈周围,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像蛛网一样禁锢住身下的猎物。

沈知的身体轻轻颤抖,却也没有挣扎。

谢绥微微张开嘴,尖锐的犬齿轻轻的磨蹭omega白皙的皮肤,在脖子周围留下深深浅浅的咬痕。

沈知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怎么跟小狗似的?”

他主动歪头,露出自己的腺体:“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