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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少爷好久没笑那么开心了

沈知的脚踝伤的严重,也就因此耽误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沈知安排的婚礼需要延后,他最初的时候没有想要婚礼,只是随意的应付。后来有了心思又顾虑着谢绥的时间,时间便定在了谢绥的假期时间。提起这件事,沈知的语气颇有些可惜。

谢绥安慰道:“还是身体更重要,延迟几天是一样的。”

沈知只能作罢,努力养伤,可伤总是不见好。在第三次被沈知叫过来之后,魏森崩溃了。

“大少爷!不,你是祖宗!”

“你知道你的家离这里有多远吗?你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冷吗?不,你知道,但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我亲自出诊是要加钱的,你懂吗?”

沈知喝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的:“哦,自己去刷。”

魏森的怨气一下子消了,“早说不就行了嘛!”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住这儿干嘛,离你公司这么远,多费劲。”

“听说阿姨过几天要回来一趟,你还不回家?”

沈知听到这个微微蹙眉:“会不会太突然了?”

魏森莫名其妙:“什么突然?”

沈知:“见面太突然了,谢绥会不会不自在?”

魏森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要不要搞清楚前因后果,谢绥是你雇来的,不就是为了糊弄你的父母吗?又不是真的谈恋爱见父母,你的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

沈知不太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彷佛他说了什么很错误的话似的。

魏森挤到沈知旁边,低声道:“你不会来真的吧?”

沈知认真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魏森:“行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谈个恋爱了。你们进度怎么样?”

谢绥正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放入冰箱,沈知看着对方的背影入了神,想到现实,不由得有些泄气。

alpha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对他感觉像是对待上司老板,完全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难道是自己的年纪大了?他们交流也没有代沟啊。

沈知人生第一次在乎自己的年龄,他反问:“我年龄真的大了吗?”

魏森像是被咔住脖子的鸡,在短暂的安静了几秒后,不受控制的爆发出一串嘲笑。

得到的是沈知骤然黑下去的脸以及一句:“你可以滚了。”

魏森忍住笑:“别啊,我跟你说啊,你就是太强势了,你天天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哪个alpha敢随意的接近啊。你当初打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a呢,哪有你这么凶残的omega。”

“现在不正好吗?你这腿也摔了,正好两人有肢体接触啊,这两人交流多了感情不就来了。你可倒好,有什么事也不找人帮忙,就自己硬撑着了。还有啊,你礼貌一点行不行?学着做一个软o,我是来帮你的!”

一句比一句扎心扎心,沈知懒得听了。他的脸越来越黑,礼貌道:“请滚。”

魏森:“小绥,我跟你说——”

谢绥正好收拾完东西过来:“怎么了?”

沈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淩厉的刮向魏森。

魏森只好住了嘴,话题一转:“我看这房子的楼层太高了,上上下下的出门也不方便,要不然你们搬回老宅去。”

谢绥看向沈知。

沈知轻咳一声:“我父母要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沈知的父母?

老宅听着就像是沈知真正的家,虽然说要瞒过沈知的父母,可他一个alpha,贸然进入omega家,是不是太唐突了。

谢绥的犹豫,担忧这些情绪全部落在沈知眼里,他伸手拽了一下魏森。

魏森跟着附和:“前几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是一点也不信沈知结婚了,是唬她的呢,非要亲眼看看才信呢。还有你们不是要办婚礼吗,这里跟沈家那边隔半个市呢,到时候也不方便,你们提前去也有一个准备。”

这样吗……

谢绥若有所思,确实,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他们就要尽快收拾东西了。

谢绥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书本衣物和生活用品,一个箱子都能够全部装下去,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魏森接了一个医院的电话急匆匆的走了,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谢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沈先生,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吗?我帮你收拾。”

沈知要带的东西不多:“把桌子上的文档带走就好,衣服家里有就不用带了。”

“还有一件事。”

“接近年底了,宴会什么的有些多,你可能需要陪我一起去。”

“都是一些商业宴会,你陪我露个面就行了。”

“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不要理,尤其是alpha。”

omega一点也不要理,沈知默默咽回去最后一句话。

谢绥抬头是明晃晃的疑惑。

沈知:“沈氏在南城经营多年,在地产日用品等多个方面都有直接的产业或者投资,不少人想和沈氏攀上关系。”

而显而易见,沈知作为沈氏集团的总裁,又是一个omega,是会被无数人盯上的。

想来和一个普通的alpha的婚姻可以替他阻挡掉不少的麻烦,可麻烦少了不代表没有。

说实话,仍然有许多人不相信,沈知会如此简单就和一个alpha结婚。

联姻明明能够让沈氏集团更近一步。

最重要的是,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结婚竟然连婚礼都没有吗?这是在骗谁啊?

他们不肯相信,更不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势必会过来打探,沈知那边密不透风,谢绥这边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沈知仔细观察着谢绥的神色,重点描述了沈氏集团的资产,可惜对方反应平平,看起来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谢绥好像对钱并没有特别喜欢。

仔细想想,谢绥的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花销,对于物品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只秉持着够用就行的原则,起初答应协约可能只是为了给爷爷治病。

想到这里,沈知心中莫名恐慌。

好像这样下去,等合约一旦结束,对方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不行。

沈知几乎是在瞬间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性格向来果断,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都会努力得到。

即使是不择手段。

沈知垂下眸,遮住眼底的欲望。

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沈知推着轮椅准备出门:“我把家里管家的电话留给你了,你一个人可以去吗?”

谢绥:“没问题的。”

东西收拾好的同时,管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性,声音沉稳干练:“是谢先生吗?”

“我已经到楼下电梯那里了,您按一下密码,我上来帮您一起搬东西。”

东西很快就搬了上去,和电话里的沉稳不同,管家大叔倒是满脸的笑容,看着极好亲近的样子:“家里的司机这几天有事请假了,少爷让我来接您,我是沈家的管家,您叫我杨叔就行。”

谢绥点头:“那麻烦杨叔了,我是谢绥。”

管家:“知道知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

谢绥实在承受不了如此的热情,和电视剧里的管家形象完全不一样,没有燕尾服,没有白手套。看来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与现实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车辆一路穿过闹市区,车流量明显的减少,最终行驶到一片别墅区。

谢绥往窗外看去,一路的房子都很豪华漂亮,花园草坪喷泉都有,只是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过什么人。

谢绥:“杨叔,这片别墅区人很少吗?”

管家笑眯眯的摇头:“这都是沈家的范围,准确的来说这座山都是沈氏的产业。”

“我在少爷小时候就呆在沈家了,少爷一向不待见alpha,您还是第一个被沈总带回家的人呢。”

谢绥先是被沈氏的财大气粗镇住,然后又被杨叔的发言逗笑了。

不过这样太失礼了,他忍住笑:“是我的荣幸。”

管家带着谢绥一一介绍别墅内的每个地方,从书房,会客厅,衣帽间,卧室到健身房,游泳池。

等他们这边结束的时候大门那边正传来动静,是沈知回来了。

谢绥主动上去推着轮椅,沈知问:“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绥点头,又想着沈知看不到他:“挺好的。”

杨阿姨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两人亲密密的,笑道:“门口风大,快进来,该吃晚饭了。今儿个炖了参汤,都好好补补。”

“哎,来了。”

沈知:“杨叔你也坐。”

饭桌上又谈起婚礼的准备,谢绥有些担忧沈知的伤势:“还是彻底养好伤再说吧。”

沈知拉出魏森:“魏森说已经好了,只是坐在轮椅上能好的更快,才一直坐着。”

管家笑道:“谢先生就随了少爷的愿吧,少爷好久没笑这么开心了。”

谢绥抬头看向沈知,还是一张冷冷的冰块脸,只慢条斯理的进食。

沈知刚才笑了吗?

第24章 你有喜欢的人吗?

接近年底,公司里格外的忙,沈知接了个电话,言语之间都在说工作的事情。

临了挂断了电话,管家深知这个时候就代表着沈知要加班了:“少爷要去书房吗?我带您过去。”

沈知没说话,他看向谢绥。

谢绥自觉的过去,给他推轮椅:“我今天认了路,我送你过去。”

管家满意的笑了,这要是夫人看到这情景指不定多高兴呢。少爷终于愿意和alpha在一起,信息素紊乱也终于不用采用极端的手术方式,这可真的是一件大好事啊。

那边谢绥推着轮椅到电梯,一路从三楼上去。

沈知:“在这里还习惯吗?”

谢绥:“还好,杨阿姨杨叔人都挺好的,对我很热情。”

沈知:“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直接和他们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

谢绥应和着:“嗯好。”

沈知扣着轮椅的扶手:“你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到隔壁来。”

“哦对了,我听别人说,他们家孩子放假都要上补习班的,要不然开学了跟同学的成绩就拉开了。你需要补习老师吗?”

总感觉沈知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甚至还要请老师补习,谢绥哭笑不得,却也明白对方只是好心,便一一的应着:“沈先生,真的不用了。”

沈知只能作罢。

沈知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婚礼的请帖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的亲戚需要邀请吗?”

谢绥的家庭情况他已经了解过了,前段时间谢国强找到谢绥学校里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谢绥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邀不邀请这件事还是全部按照谢绥的心意来看。

谢绥没有犹豫:“我那边除了爷爷没有邀请的。”

沈知瞭然。

那些所谓的家人对谢绥全然都是利用,在沈知看来也没有来往的必要。本以为alpha对他们会有所心软,他看在谢绥的面子上,会有所考量。不过现在看来,倒不必那么麻烦了,谢绥看起来不像是对他们有感情的样子。

谢绥把沈知安置好,下楼路过客厅正遇上热情的管家。

“谢先生,您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被子毛巾牙刷什么的都是新的,您的行李也已经帮您放进房间里了。”

谢绥:“杨叔,不要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管家:“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少爷的对象,也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

谢绥:“您也是长辈,真不用那么客气。”

管家笑道:“哎行,那以后就叫小绥可以吗?”

谢绥:“……可以。”

一路上了三楼,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管家特地交代了一句:“这间房间不要进去,这里少爷不让任何人进去。”

谢绥认真记住位置:“好的。”

管家笑了:“年轻人不是好奇心都挺强的吗?小绥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

谢绥低头:“那既然沈先生不让看,就有他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谢绥尊重他人的隐私。

管家定住了脚,狐疑:“小绥啊,你跟我们家少爷的年龄差的有些大啊,这是怎么认识的?”

是哪里漏出破绽了吗?

谢绥脑中飞快运转,这提前也没有串好词,他只能临时发挥:“我和沈先生同一个学校,回校演讲时恰好碰上了。”

管家笑眯眯的:“那你们两个挺有缘分的,我瞧着你跟我们家二少爷差不多大,你们两个说不定挺有共同话题的。”

等谢绥终于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说谎话可真累,他的第一反应是先联系一下沈知,免得两个人的事情有破绽,接着又想起沈知现在应该在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行李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没有打开,谢绥把自己的物品一一归类,东西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收拾完毕了。

外面已经天黑了,谢绥拿了换洗衣服进入浴室,浴室里的暖风熏得人有些晕眩,等谢绥披了浴袍出来才感觉好些。

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谢绥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楚茗知发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见面,这人一直没有消息,像是消失了一样。还是沈知告诉他楚茗知跟国外一个项目去了,这才打消谢绥报警的念头。

谢绥这边刚回了消息,对方就直接拨了电话过来,交代了近期的所有事。

“呜呜呜呜呜呜,我太可怜了,我这段时间被我哥薅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连手机都给我没收了,现在终于回来了,我都饿受了十斤!”

“上次的事我都还没有问清楚呢?你跟沈知真的是那样的关系?”

这也没有什么可瞒的:“嗯。”

楚茗知不理解:“为什么啊!我告诉你,他就是拿你当替身,他可是有喜欢的人!”

“我跟你说,他那个国外的白月光就要回国了!这可是偷偷从我哥那里弄来的情报,你可不要出卖我。”

“他肯定是耍着你玩!他在欺骗你的感情!”

谢绥迟疑了一下:“沈知不是那样的人。”

楚茗知哼哼:“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我哥逮回去的吗?就是沈知告的状,他就是这么恶毒的omega。”

谢绥大致清楚对方的性格:“那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楚茗知:“……”

说对了。

楚茗知不服:“你怎么总向着他说话?”

谢绥打开窗帘,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希望今天不要打雷,沈知能睡个好觉。

谢绥笑道:“可能是我们要结婚了?”

楚茗知像卡住嗓子眼,一句话都硬是没蹦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愤愤的挂了电话。

沈知喜欢的人?

沈越好像也说过,沈知年轻的时候被一个alpha抛弃了。

再加上三楼禁止入内的房间。

一切加起来好像真的凑足了狗血剧里的所有元素,让人很容易多想,至少谢绥心中是有一瞬间的怀疑。

不过这是沈知自己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协议对象,要不了几个月两个人就会分道扬镳。

自己实在不应该在乎这么多。

谢绥摇摇头,把脑中的思绪甩开,开始投入到别的地方去。

寒假放的时间长,下半学期又是最重要的高三时间,各科老师作业也布置了不少,桌子上摆了高高的一摞。

谢绥开始做作业,投入进去后时间过去的飞快,直到一道闪电在夜空滑过,几滴雨在窗上留下几行水渍,开始下雨了。

从屋里的阳台可以看到隔壁的灯还是暗着,窗户被风吹的碰碰作响,沈知应该还没有回自己的卧室。

还是把窗户关一下,等会儿雨漂进去会弄湿床单,谢绥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到隔壁的房间。

等再出去的时候,两人碰了个正着。

谢绥首先开口:“沈先生,你回来了。”

沈知:“怎么到这屋子里来了?”

谢绥:“外面下雨了,你房间的窗户没有关,雨可能会飘进去,我进来关上。”

沈知看着窗外的狂风,眉眼间烦躁一闪而逝:“嗯。”

“你等一下。”

谢绥注意到对方的神色,从自己屋子里拿了东西又转过来,把东西递给了沈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这个是耳塞,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雷雨天气,外面很吵,戴上会睡得好些。”

沈知握住手中的盒子,闷闷的说了一句谢谢。

从谢绥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转角的房间,他又想起楚茗知的话。

要是沈知有喜欢的人,而喜欢的人又要从国外回来了,那么之后和自己结婚,两人错过岂不是很可惜。

这么想着,他就直接问:“沈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沈知仰起头:“你问。”

谢绥便直接问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沈知没有任何的准备,以致于脸上错愕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掩饰,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这么复杂的表情。

谢绥怎么知道的?

难道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

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是要反悔了吗?

惊讶,慌张的表情落在谢绥眼中无疑就是肯定的答案。

原来楚茗知说的是真的,得出这个结论,谢绥却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么轻松。

可能这个问题让沈知难以面对,谢绥很体贴,并没有刨根问底。

沈知是个很理智的人,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不应该毫不预兆的戳破,这只会让对方感到尴尬。

谢绥:“我不应该这么问。”

沈知很快的从慌乱中镇定下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谢绥没有出卖楚茗知:“只是听说。”

沈知:“那要是真的怎么办?”

谢绥语气真诚:“那当然要考虑清楚了,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当然不要随便放弃。”

谢绥没有谈过恋爱,他的恋爱观简单纯粹,喜欢就在一起,不会过多的考虑那些弯弯绕绕,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谢绥如此大方,代表着他对自己完全没意思。

想到这个事实,沈知心中憋闷。

沈知强撑着笑意,不死心:“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谢绥不解:“沈先生你有喜欢的alpha,沈夫人不就不会催婚了吗?”

沈知:“……”

沈知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全名:“谢绥,我没有喜欢的人。”

语气冷酷:“所以,婚是要结的,信息素是要提供的。”

“明天到我房间来。”

哎?!!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协议里有要求性生活吗?

婚礼邀请柬发出去,在整个上流圈层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要知道虽然沈知虽然过于强硬,没有那些小o那些柔软的脾气,但他毕竟长得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代表了沈家的利益。要是能够通过联姻和沈家攀上关系,这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前阵子的流言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们的婚姻都是圈子里的人,门当户对,就算没有感情,也有两家的利益把他们牢牢的捆在一起。

这下收到请帖,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知这下是认真的。对谢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alpha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谢绥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的波澜,在婚礼的前夕,他去了一趟医院看爷爷。

出门的时候他婉拒了想要相送的管家,独自打车进入了市区。

爷爷修养了两个月,手术后的一切指标都好,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还需要住院休养。

谢绥来的时候,老人正坐在床头看书,见谢绥来了,他放下书,招呼着对方赶紧坐下:“我看天气预报外面降温了,怎么穿那么少就来了,冷不冷?”

谢绥把花篮放在床头,摇头:“爷爷,我不冷。”

爷爷瞅着那些花:“今个儿这花好看。”

“你过来,手给我摸摸,我看你就穿着这薄薄的一层,怎么看怎么冷。”

谢绥只得过去,老人摸了摸这才放心:“我给买的秋裤穿了没有?”

谢绥庆幸出门刚刚套上的秋裤:“……穿了。”

爷爷低头瞅着着手上的请帖,有些发愁,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突然结婚了。

他前几天在医院也见过沈知,有礼貌长得好。只是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总是难免觉得谢绥要吃亏。

爷爷:“你们真的决定要结婚了?”

谢绥:“嗯。”

爷爷:“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术费是从哪里来的,总是担忧谢绥是为了别的什么才和沈知结婚。这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毕竟在ao关系里,信息素匹配度是天生的,有的人会为了信息素匹配结合。

谢绥感到有些无奈:“爷爷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而谢绥的回答每次都是一样。

爷爷只能作罢从枕头下掏出一张银行卡:“那行,这里边是我的退休金,和人家结婚,多少也得出钱,也是诚意。”

谢绥没敢告诉爷爷自己已经住进了沈知的家,只点头应是。

谢绥:“户口那件事,您怪我吗?”

爷爷叹口气:“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这怎么能怪你了。”

“行了,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我记得昨天的剧该更新了。”

谢绥打开电视,给老人家搜上几部电视剧:“爷爷,是这个吗?”

爷爷:“好像是,咱俩一起看。”

谢绥陪着爷爷看了一上午的电视剧。他今天来医院还有另外一件事,前几天的婚前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就顺便拿一下。

这次的检查很详细,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报告,目光在匹配度99.99%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么高的吗?

书中说高匹配的a息素交融会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他怎么从来没有感受到。

谢绥把这个疑问告诉医生,医生顿住了:“这种情况我从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啊,真有这种情况?”

谢绥:“嗯。”

医生:“那你能够闻到omeg息素吗?”

谢绥:“能够闻到,ao的都可以闻到。”

医生陷入了沉思:“那你回去和你的omega多试试,如果不行了再到这儿来看看。”

这怎么试?

谢绥只能拿着体检报告出去了,至于沈知的那一份,他没有打开,只是一起装在袋子里。

医院大厅,许是今天天冷,大厅里没有多少人,谢绥与一打扮时尚的中年女性四目相对。

女性omega朝他招招手。

谢绥:?

谢绥四下环顾,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所以是在叫他?

谢绥用手指了指自己,对方立即点头。

谢绥只能走过去:“您有什么事吗?”

女性omega,也就是沈知的妈妈,顾清刚刚从国外赶回来,听管家说人在医院,便迫不及待的从机场赶了过来。

她是见过谢绥的照片,如此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小夥子又高又帅,顾清心下对这个未来儿婿满意了不少。

最让她满意的是,沈知终于愿意找一个alpha了。

别的家都是生怕自家的小o别别人拐走,她家是恨不得沈知赶紧找个alpha谈恋爱。

一段时间,顾清一度以为自家儿子喜欢omega,也曾大度的表示是omega也没有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家里人都支持。甚至到了后来,要求再度降低,只要是个人就行了。

幸好幸好,盼了这么多年,沈知一下子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跳过恋爱,直接结婚了。

对象还是个alpha!

还这么热情助人!

顾清拿出手机:“小夥子,我这手机没话费了,这也挂不了号,你能帮我开个热点吗?”

谢绥:“好。”

他拿出手机,打开热点。

顾清:“哎,我也玩不转这些东西,你能帮我挂吗?”

谢绥点头,拿过手机:“您一个人来的吗?是要挂什么科室?”

顾清:“低血糖,应该是内分泌科。”

她看着谢绥的 侧脸,不愧是他儿子看上的,离那么近皮肤还这么好。

顾清忍住笑:“你看着年纪挺小的,是在这里陪家人吗?”

谢绥:“嗯。”

不错不错,孝顺。

顾清:“小夥子长这么帅,有对象了吗?”

谢绥:“嗯,要结婚了。”

不错不错,坦诚。

顾清:“看不出来呀,这么小就要结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谈过恋爱呢。你对象也跟你差不多大吗?”

谢绥:“阿姨,挂好号了。”

顾清:“哦哦。”

“来来,我们加个好友吧,以后常联系。”

谢绥只感觉这位女性过于热情,两人就莫名其妙的加上了好友。

谢绥摇了摇手机:“那,我先走了。”

顾清还是笑眯眯的:“哎,好好!”

谢绥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他平日里有随身带糖的习惯:“这个给您,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吃。”

不错不错,人品好。

顾清满意极了,直到谢绥的背影消失,还在往外看。

“妈!怎么一转身的功夫您就没影了!”

顾清一转头,插着腰:“你这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我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人都跑了!”

少年不服气:“妈,我还要拿行李呢,怎么能跑的快。”

“再说了,人又不会跑,你干嘛这么急!”

顾清看着沈庭耳朵上丁朗咣当的东西就头疼,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把他送出国读书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那是你哥的对象,我不急谁急。”

说起这个沈庭更不满了,小声嘟囔着:“我哥怎么这样啊,找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这我不是平白比那人矮了一截。”

顾清:“什么那人,人家叫谢绥,你可放礼貌点,别把人家给吓跑了。”

沈庭拖着行李,跟着顾清身后:“知道了知道了。”

沈知的伤在婚礼前彻底的康复,不会在婚礼上出现什么走不稳路的情况,这让沈知感到满意。

谢绥这边原本不准备邀请人,毕竟他们几个月后就会结束了,没有必要告诉朋友。

沈知听后沉默了许久,只说这样的话很多人会认为他们是在逢场作戏。

谢绥觉得很有道理,便邀请了几个朋友,家属方面的话只有爷爷。

谢国强听闻了谢绥婚礼的事,顿时喜笑颜开,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之前果然是那小子骗他的,只是想甩开自己的藉口。

只是很快自己的好心情便被打破了,他竟然没有收到请柬!

谢国□□/跳如雷,在家里发作了一出:“他有没有把自己这个长辈放在眼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谢绥只邀请了几个朋友,沈越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黑人问号:“前段时间我还因为期末没考好被我爸毒打了一顿,今天你就告诉我你就要结婚了!?”

“我真的没有穿越吧!”

*

婚礼的那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暖阳,天空蓝的出奇。

巨大的庄园铺满了玫瑰,从上往下看像极了一片玫瑰花海。

沈家在南城经营多年,人脉多,来往的宾客自然也多,大家几乎都是生意场上的熟人,就算不熟,也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倒也热闹。

沈家的那个omega竟然结婚了!

也有不少八卦的人专门来凑热闹,更有些人来打探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沈知只是一个omega,在大众的理念中,omega应该嫁出去,做一个豪门太太,操持家中的内务。而前些时候,沈家也有这个意向,在圈子里找了好几个alpha和沈知相亲。

结果就是沈知把人家揍了一顿,这个圈子里的alpha高傲的很,自然不愿再主动凑上去。

沈知就这么选了一个毫无背景的alpha,再结合之前揍了张家那个alpha一顿,两件事一联想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想留在沈家保住自己沈氏总裁的地位。

“你说那个alpha是谁啊?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没听过啊,等会儿就能见到了,你急什么?”

“我这不好奇,什么样的alpha能够让沈知看在眼里喽!”

“听说今天李家的那个alpha也来了!”

“咋啦?他还敢在婚礼上作乱?”

“哎呀,估计是不服气呗!”

婚礼现场,不管大家说什么,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一片,热闹非凡。

谢绥那边正在化妆。

几位化妆师造型师对着谢绥的皮肤称赞:“哎呦,这皮肤可真好。”

“我看都不用上什么粉底。”

谢绥被无数双手从淩晨五点就开始倒腾,连指甲都要修的两边完全对称,早已经心累。

他看着一根黑色的笔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往后退,心中警觉:“这是什么?”

化妆师:“这个是眼线笔。”

谢绥:“这个能不画吗?”

化妆师:“哎呀,这个化了显得眼睛大,等会儿拍照好看。人这一生就结一次婚,人生大事,肯定要好好打扮一下。”

谢绥:。

好吧。

谢绥艰难的绷紧了身体,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发挥。

等待途中,顾清进来化妆间,身后跟着几个人:“小绥,妆画好了没有,你看看这两件衣服哪件好看?”

谢绥实在没有看出来这两件有什么区别,但对上顾清满怀期待的眼神,只能很认真的选了选:“这件。”

顾清:“哎,行。”

“那这两件呢?”

顾清一挥手,又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谢绥:“阿姨,要那么多衣服吗?”

顾清:“当然要的啦,你身上穿得是婚礼仪式上穿的,敬酒也要一套,晚宴当然也要换一套了。”

她摆弄着衣服,笑道:“你这孩子,还叫我阿姨啊?”

谢绥看着对方满怀期待的笑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想着自己正在欺骗对方,心中更是满满的罪恶感。

要是对方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指不定该多么伤心。

婚礼的流程隆重又正式,简直就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婚礼。

司仪正在旁边给谢绥复述一遍流程:“谢先生,你不用紧张,我做司仪有十几年的经验了。你们等会儿一个从这边出去,一个从另一边,等我叫你的名字,你出来就好了。”

他开了个玩笑:“只要两位新人不逃婚,怎么样都能够救场回来。”

谢绥更紧张了,一想到台下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就觉得眼前一黑。

为了避免出错,只能在心中一步步的复述流程,直到滚瓜烂熟。

他深呼吸了一下,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走向了高台。

今天的沈知也化了妆,原本漂亮的脸简直像是在发光。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一时间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现场静默了一瞬后爆发了更加热烈的掌声,在司仪的安抚下,才终于得以顺利的进入下一步。

父母发言,新人发言,交换戒指,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真正的婚礼。

谢绥有些恍惚,满园的花香几乎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被人吸入,像是陷入一场朦胧甜蜜的梦境。

他的心跳慢了一拍。

沈知微笑着和谢绥并肩而立,在交换戒指的环节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静静地躺在丝绒戒指盒里,没人知道的是他偷偷把对方的名字刻在了戒指的内侧。

他拿起戒指,几乎是虔诚的把戒指一点点推进对方的无名指。

沈知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的给一位alpha戴上戒指。

这在他以往的观念里,戒指代表着枷锁、禁锢、束缚。

沈知想不到哪一天他会主动戴上这枚戒指。

现在他却希望这一枚小小的戒指真的有这样的功能,像一道无形的丝线能够牵住自己和谢绥。

让两人的距离能够更加亲近。

他无比期望。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司仪趁着气氛正好:“好了,我们的两位新人已经交换了戒指,那么接下来——”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爱人了!”

哎?

结婚还要亲吻吗?

谢绥回想起自己参加过得婚礼,以及电视剧里的婚礼,好像确实真的有这个流程。

他低下头,询问沈知的意见。

沈知没说话,只是往前了一步,意思很是明了。

在司仪的催促以及台下的起哄声中,谢绥耳根悄悄的红了,他低下头,搂住沈知的腰。

柔软干燥的唇只是简单的粘贴去,沈知却心跳的飞快。

他几乎开始担忧离得这么近,对方是不是能够听到他的心跳。

耳边的一切声音都远去,时间要是在这一刻定格就好,沈知想。

在谢绥的紧张中,一切的流程都顺利的走完了,下一个就是敬酒的环节。

沈家的亲戚格外多,在婚礼开始前,谢绥看着照片都一个个记住了。

到了生意夥伴的宴席,有一个人的脸色格外黑。谢绥多看了两眼。

沈知:“那个是李家的,花花公子。”

李家的那个alpha,那不是沈知的相亲对象吗?传闻被沈知打了一顿的那个。

谢绥的视线在对方的腰腹下方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沈知忍不住解释:“是他招惹我的。”

他可不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暴力狂的印象。

谢绥:“嗯,他活该。”

沈知高兴了,连看到碍眼的人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谢绥跟着沈知一路敬酒,整整一天的时间,繁琐的婚礼终于结束了。

晚上到了家里,在顾清殷切的目光下,谢绥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了沈知的房间里。

房间也是大变样,沈知以往的房间装扮是灰色色调,干净冷淡,现如今完全变成了大红色,就连被单都换成了大红色。

劳累了一天,沈知正在浴室里洗澡,谢绥坐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协约里有要求性生活吗?

第26章 别带坏谢绥

谢绥的记忆力很好,他回忆了一下协议里的内容。

没有提及到这一点的条例。

还好还好。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停下,没多久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绥本能的坐直了身体。

沈知披着浴袍,只松松垮垮的系了一下腰带,纤长的脖颈就这样直接漏了出来,氤氲的水汽把皮肤蒸的带了些绯色。

谢绥扭过头,房间内空气一时间都怪异起来。

打破这种氛围的是沈知,他看起来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拿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你先去洗澡吧,等会儿时间晚了再回自己的房间,这样可以吗?”

谢绥赞同:“嗯。”

浴室内的水汽还没有彻底散去,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夹杂了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

谢绥没有仔细去辨别,打开排风扇,冲散了浴室里的味道。

等两个人洗漱完时间已经很晚了,谢绥透过阳台观察底下的动静:“外面好像已经没人了。”

“沈先生,我先走了。”

沈知拉住了谢绥的衣角:“等一下。”

谢绥:嗯?

沈知:“我身上明天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会很奇怪。”

这句话的底层含义让谢绥的心跳慢了半拍,他甚至有些磕巴:“那,那要怎么办?”

沈知:“临时标记一下就好了,就像平常一样。”

谢绥:“哦哦,好。”

看着谢绥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沈知笑道:“你在想什么?”

谢绥不回答:“沈先生,那我们马上开始吧。”

沈知侧过身,微微低下头,白皙的脖颈在暖黄的灯光下带着几分暖意。

谢绥弯下腰,伸手触碰到柔软的腺体上。

有些痒,omega的腺体总是格外的柔软,沈知微微偏头,这个动作非但没有远离对方的触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房间内两股信息素熟练的交缠在一起,直到沈知的呼吸微微急促,才感受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彷佛在犹豫着些什么,迟迟没有下口。

alpha的信息素却是和主人的迟疑完全不同,正欢欢喜喜的缠上沈知,让对方完全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谢绥对自己的信息素一无所知,沈知却是实在受不了了。

他转头,谢绥的嘴唇正好触碰上omega的腺体,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却带起一阵酥麻。

沈知喘着气,推着谢绥坐倒在床上,两人地位颠倒:“怎么不咬?”

房间内信息素的浓度简直浓郁到令人心神摇曳,沈知咬着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失控。

从谢绥的这个角度沈知的浴袍简直像是没穿一样,谢绥拉过浴袍为对方遮住重点部位:“我咬你不会很疼吗?”

他提醒:“上次创可贴贴了好久。”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

沈知有些愣住了,alpha的本能是强占有性,发狂时甚至会把omega咬的鲜血淋漓,哪里会在乎那么多。

他不可抑制的感受到温暖,只是——

身体内涌动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与对方产生更加亲密的羁绊才是他此刻真正想要的。

沈知单膝跪在床沿,两人的距离一下拉的极近:“没关系,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在信息素灌入的时刻,沈知抓紧床单,瞳孔微微失焦。

甚至会因为疼痛产生一种别样的快感。

第二天早上,因为沈知的婚礼,沈家的一大家子难得齐聚一堂。

据沈知说,他的父母年轻时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父亲年轻时花花公子一个,母亲年少时或许对他有感情只是太多失望后就彻底放弃了,现在一直热衷于全球旅游。弟弟沈庭如今在国外上高中,在节假日会回来。

沈知的母亲顾清倒是对谢绥满意的很,沈父话不多,只偶尔说几句。

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想着早上的表现,谢绥复盘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开始低头写作业。就在这个时候,一颗石子从旁边扔了过来:“喂!”

谢绥往声源处看去,是沈庭。他对沈庭的第一印象就是叛逆少年,耳钉染发纹身一个不少。

少年直接翻窗而过,谢绥想要阻止都来不及:“这是三楼!”沈庭冷哼一声,敲窗:“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小意思,你还是不是alpha?”

“开窗,我要进来。”

谢绥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了他,对方看自己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谢绥抱着手臂:“不开。”

沈庭顿时炸毛:“好你个谢绥,你这脾气果然是装的,你是不是专门来骗婚?我告诉你,沈家有我在,你是绝对占不到沈家的便宜!”

谢绥坐在书桌前,悠哉的打开书本遮住脸:“我没骗婚,也没想占沈家的资产。”

沈庭:“我不信!”

谢绥:“你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沈庭气急了:“你无耻!”

谢绥好心的提醒:“你要不要看看下面。”

沈庭:“你这招也太老套了吧,谁会中招谁是傻子。”

谢绥:“那随你了。”

沈知刚从外面回来就正遇上沈庭在三楼跳来跳去,脸色顿时一黑:“沈庭,你在干什么?几天没打是不是想上房揭瓦!”

沈庭几乎是沈知从小带大的,听到这声音顿时头皮一紧。

谢绥好心的拉开窗子:“要不要进来,外面挺危险的。”

沈庭:“你你你——”

还没等沈庭你出个好歹,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少爷,大少爷说了,在书房等你,十分钟之内到。”

沈庭:“……能不去吗?”

管家微笑:“恐怕不能。”

沈庭哭丧着脸,恶狠狠地瞪了谢绥一眼,等谢绥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彷佛斗败的公鸡,蔫啦吧唧的。倒是没有熊孩子的样子了。

谢绥的同情心刚起了一秒,沈庭的眼睛一转,凑了过来:“我知道你的秘密。”

谢绥立刻捂着他的嘴,他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沈庭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是穿书的,他冷静道:“你知道什么?”

得先确定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对方的目的。

谢绥盘算着,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对方故意破坏的话——

“你干嘛捂我的嘴!”

沈庭气急败坏,好歹自己也是一个alpha,竟然被人一把就制服住了。

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你想我不告诉我妈,你得答应我件事。”

告诉沈母,谢绥一时没有明白对方的脑回路。转念一想,沈庭知道的可能是别的事。他不动声色的套话:“我得考虑一下。”

沈庭:“你考虑什么?我和你说,我现在掌握着你的秘密。你和我哥是假结婚的事一旦被我父母知道了,你就惨了,肯定再也不能呆在沈家。”

原来是这件事,谢绥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谢绥:“怎么可能是假的?”

沈庭:“你就别装了,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都看到了,你偷偷摸摸的从我哥房间出来到隔壁去了,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就没有一起睡过。”

谢绥:“我只是回房间拿个东西。”

沈庭:“别装了,我昨晚一直盯着呢,你压根一直就没有出来过了。”

谢绥:“……”

可真够无聊的,谢绥简直头疼,这算不算是工作失误?

他问:“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你妈妈,反而找上我来了?”

沈庭:“哎呀,我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怎么能管到我哥头上。”

谢绥懂了,柿子要捡软的捏,沈庭得罪不起他哥,就看上了自己这个软柿子。

谢绥:“说吧,你想干什么?”

沈庭一拍谢绥的肩,谢绥一躲,没拍上,他也不生气:“陪我去酒吧玩玩,给我做掩护。”

谢绥:“你自己不能去吗?”

沈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哥不让我去。”

谢绥瞭然:“哦,你还未成年。”

沈庭、沈庭想打人,他咬着牙:“那你去不去?”

谢绥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次。”

沈庭:“好吧,成交。”

谢绥不觉得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他带沈庭到张阳的酒吧,只坐在吧台上把玩杯子,不管沈庭去哪里撒欢。

看着时间过了两个小时,谢绥起身去找人,再晚了,沈知就该来找人了。只是酒吧人正多,闹哄哄的不好找。

打电话也始终打不通,谢绥挂断了电话,他抓住正在调酒的章丘:“刚才那个红头发的人在哪你看到了吗?”

章丘挠挠头:“是刚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孩?”

谢绥点头:“你知道他跑哪里了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章丘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他好像跟一夥人近了一个包厢,二楼直走右拐最里面。”

谢绥:“谢了,我先去找她。”

谢绥按照章丘说的位置找到了二楼包厢门口,里面正闹得厉害。

沈庭自从回国天天在家都憋坏了,一到地方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他玩得正嗨,就遇上了以李家少爷为首的一群人,沈庭年轻气盛经不得激,几番言语之下就和对方定下了赌约。

几个来回,沈庭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酒。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咱们赌的再大一点?”

沈庭:“赌什么?”

“赌一辆跑车,谁输了就给谁一辆跑车怎么样?”

沈庭抱着手臂,醉意上头:“行啊,赌了。”

谢绥推门进入包厢,就见到几个人围着沈庭起哄:“沈二少爷,再输一把你就输了,你可要好好考虑哦。”

他们原本忌惮着沈氏的地位不敢起哄,可李家同样地位高,李家少爷李欧甚至已经接手了家中的生意,而沈庭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传言中沈知又和自己的这个弟弟不合。

他们还怕什么?

“想好了,大还是小?”

谢绥看到这一幕简直头疼,他有些后悔妥协带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出来了,这要是回去会不会被沈知打断腿?

就在众人热闹的嬉笑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压大。”

包厢里的众人这才察觉有人打开包厢门进来了,李欧旁边一个小弟首先开口:“你哪位啊?”

李欧嘴角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推开旁边的小弟:“我当哪位呢?这不是咱们圈子里的热门人物,沈家的上门女婿吗?”

谢绥也没生气,拉下凳子自顾自坐下:“是啊,我我来接他回去,回去晚了沈先生是要生气的。”

谢绥进来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为首的那位alpha就是婚礼那天的李家少爷,脑中一转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是和沈知相亲受到挫败仍然不甘心,这下逮着沈知的弟弟,就拿来出气。

谢绥对对方的小心眼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估计今天不能善了。

谢绥倒了不怕对方来找茬,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可惜今天是不能够按时回去了。

李欧双手撑在桌子上:“那可不行,我和沈庭的赌约已经定下了,沈家的人不会这么没出息,要临阵脱逃吧。还是——”

“你要代替他跟我玩?”

自从谢绥进来,李欧的矛头早就已经转移,全部转向了谢绥。

谢绥摊手:“行啊。”

沈庭这会儿有些急了,虽然他看谢绥不顺眼,但一码归一码,他可没想过把对方牵扯进来。

谢绥一看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样,哪来玩来转这些东西。

他拉着谢绥低声道:“你别管这事,这事跟你没关系,大不了被我哥揍一顿,你别管了。”

谢绥没好气:“你以为我想管吗?我带你出来一趟,你就闯下这么大的祸。”

沈庭急了:“那你也不懂啊,玩这个不就是送菜。”

谢绥讶然:“谁跟你说我不会的?”

两人玩的骰子中最容易的,押大小。

他扬起下巴示意对方:“怎么不开?”

李欧冷笑了一下,这人一看就是小白:“怎么?这么自信?不改了?”

往往这种人就会输的最惨。

谢绥气定神闲:“不改,押大。”

李欧给小弟一个眼神,骰盒打开,四五六,大。

李欧:“算你运气好。”

沈庭睁大眼睛:“哎,运气真好。”

李欧咬着牙,他就不信这个邪,这次恰好碰对了,瞎猫撞上死耗子,他就不信接下来还能猜对。

骰子哗啦啦的作响,刚刚起哄的人在此刻都不敢吭声。

“这次呢?”

谢绥几乎没思考:“大。”

骰子盒打开,四四四,大。

两胜两负,两人打了个平局,关键在于最后一局,最后一局定胜负,李欧喝了一杯酒,沉着嗓子:“再来!”

谢绥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大。

沈庭在旁边急的直冒汗:“最后一局了,考虑清楚一点啊。”

谢绥嫌弃的推开往这边挤的沈庭:“别靠我这么近,热死了。”

李欧对谢绥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深恶痛绝:“怎么?最后一局还是选大,你以为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吗?”

骰子盒打开,六六六。

一时间,李欧的脸阴沉的像是要杀人。

谢绥:“怎么样?李大少爷可要愿赌服输。”

沈庭被这神转折惊呆了,一时间觉得谢绥的身形都高大了不少。他在一旁唱合著:“对啊,你可不能反悔,这里这么多人呢,这言而无信的名头传出去,你以后还好意思在这个圈子里混吗?”

李欧怒火中烧,本想着找别人麻烦,自己这回却狠狠栽了个跟头,还是栽在沈家的人手里。想起沈知轻蔑的眼神,他内心的怒火就不断的蔓延,直到烧毁自己所有的理智:“再赌一次!”

谢绥微笑提醒:“李大少爷要明白赌博这种东西还是少碰,毕竟这要是上瘾了,可是伤财又伤身啊。”

“我今日就不奉陪了,还赶着回家呢。”

李欧豁然站起来:“怎么?你就这点出息,到这种程度就想回家了。”

“那麻烦你转告沈知那个婊子,是老子看不上他,装什么清高,最后还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转身冲过去的沈庭止住了,那边人多势众,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拉开,只余沈庭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