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来一次说不可以,你就不上了吗……
秦朗说完,望着周禧等她的回应。
周禧心里有点乱,说感动,肯定是有的,可要说就这么奋不顾身投入爱河,她又觉得不至于。
她躲开他的眼神,也躲开这个话题,生硬地转折,问他:“你是刚下班吗?累不累,要不先睡一觉?”
秦朗却很执拗,要她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如果你说你从来没想我,那我就走。”
周禧:“哦,没想过。”
秦朗:……
他扶着拉杆站起来,这一站就比周禧高好多。
他似乎被周禧伤到了,真的拉着行李箱往电梯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憋出来仨字:“你骗人。”
周禧抿着嘴笑了。
她用食指擦了擦眼角,都笑出来眼泪了,她哄他,“嗯,我骗人。”
秦朗又不确定了,歪着头看她表情,“你真的骗人?”
周禧:“假的。”
秦朗急了:“耍我很好玩吗?”
周禧:“好玩。”
秦朗:……
她捉弄人的三言两语,搞得秦朗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周禧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禧没什么意思,就是逗他玩。
他跟她认真谈论感情的时候,她会焦虑。
可跟他闹着玩的时候,她就觉得挺开心的。
周禧没空反思自己这样是不是渣,看秦朗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看到流浪小狗似的,忍不住想充当好人给他点关爱。
她把垃圾袋暂时放门口,让秦朗先回她家休息一会儿,“我看你脑子都转不动了,先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再说。”
秦朗巴巴地跟进去,“我脑子是转不动了,跟睡不睡醒没关系,我一看见着你大脑就呆滞。”
“嘘——”周禧伸出食指挡在他嘴唇上,让他噤声,现在不适合甜言蜜语,“去洗澡,然后睡觉。”
秦朗等她的手指移开,咬了咬自己被碰到的下唇。
他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周禧:“你先洗澡吧,我给你做点。”
秦朗:“麻烦了,会影响你正常上班吗?”
周禧:“你不如担心一下会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秦朗不接茬了,装听不懂,从箱子里拿了件衣服去洗澡。
周禧自己都懒得吃早餐,却要开火给他做饭。
她感慨了几秒自己的善良,拿出冰箱里的盒装米饭和鸡蛋,给他做蛋包饭。
秦朗冲澡速度很快,周禧做饭速度也很快。
他刚坐到餐桌前,周禧就把一盘月牙形状的金黄蛋包饭放在他面前。她拿着番茄酱瓶晃了晃,在那个蛋皮上画了个笑脸,“好了,吃吧。”
收到指令的秦朗拿起大金属勺子,一挖一大口,一边看她一边吃。
周禧:“好吃吗?”
秦朗:“有点咸。”
周禧摸摸下巴,她刚才果然是放了两次盐,“对不起,有点走神,盐放多了。”
秦朗继续吃,“是因为我才走神吗?”
周禧把微波炉里热好的牛奶拿给他,“帅哥,你没救了。”
秦朗闷头吃饭,喝奶,把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的。
周禧看了眼时间,秦朗以为她怕上班迟到,“你走吧,我睡觉,等你下班。”
周禧上班时间还挺弹性的,她只是在想要不要跟美容师取消预约。
看一眼秦朗,他整个人告白以后就流露一种“快碎了”的脆弱感,真别说,这种卖惨的帅哥还挺招人疼。
周禧再次看了眼时间,在心里盘算着工作的事情,然后给了秦朗一个大概的时间,“行,睡吧,我应该五点就回了,你中午饿了就自己点外卖。”
秦朗:“我中午估计起不来。你知道,我在床上很厉害的,我是说我能睡一整天。”
周禧听他又有心情开玩笑了,知道他碎得没那么厉害,抬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
他笑着“哎呀”一声假装被推歪,跟她挥挥手告别。
周禧取消了护理,提早去了公司。
小助理见到她就问:“姐,有什么开心事啊?”
周禧摸摸自己的脸,“我以为我看起来很憔悴。”
小助理点头:“没错,皮肤状态很沧桑,但是精神很矍铄。哦~~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纵那个欲过度了?”
周禧:“用得什么破词,回去重读小学去。”
小助理并不怕她,摇晃着脑袋有些贱贱地肯定了自己,“没否认,看来我是说对了,咋,郑律终于转正了?”
周禧后来跟郑恒一起吃过饭也喝过酒,有一次小助理也跟着蹭了顿饭,眼尖地看出点暧昧。
周禧挺佩服小助理的敏锐度的,而且也知道他在原来公司当实习生的时候就有那种八卦小群互通消息,有时候她需要他这种擅长搜集信息的能力,但涉及到自己的私生活,她不想他关注太多。
她故意板起脸来提醒他:“你忘了我为什么从前公司离职了是吧?”
小助理没被她唬住,“没有就没有嘛,我又不会跟别人乱说!”
周禧敲敲桌子,“去喊人来开会,把百年百店那个脚本先定了。”
小助理跑去叫人,周禧看了眼微信消息,干干净净的消息框提醒她,自己早把秦朗拉黑了。
不过她还有他手机号,所以他真有事应该也能联系上。
周禧抱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排除杂念先做工作。
除了小酒馆的选题是她自己主导,公司也会安排些其他活动要她参加,毕竟她作为前网红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周禧也接受配合部分“抛头露面”的任务。
有些时尚峰会或者颁奖典礼周禧会挑场合去,通常是那种有熟人参与的她去凑个热闹。
还有就是像现在他们开会在布置的大型系列探店活动了,公司实力雄厚,大博主也够多,运营很喜欢定期出这种系列活动,把相关甚至不相关类型的博主派出去一人出一期节目,广撒网总会有爆款。
小助理把简单的拍摄脚本投到屏上,主要是跟摄影沟通几个场次的光线问题,然后又把采访话题跟周禧确定。
那是家蟹黄面的老店,周禧有印象以前去吃过,味道回忆不起来了,但应该还可以。
看似没多少事,可一点一点去抠,光是对齐颗粒度就用了半上午。
中午在食堂简单打了饭菜,小助理坐周禧对面,看她看了两次手机又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老成地叹气,“想人家了就主动问候呗,山不过来,你不会过去啊?”
周禧挑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
小助理:“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嗨呀嗨呀,有了新欢看我不顺眼咯~”
周禧翻白眼,用筷子插走小助理盘子里的大排送自己嘴里,以示惩戒。
吃完饭她就催着小助理回办公室讨论《酒吧夜旅人》的案子,把已经确定可以参与拍摄的人物又理了一遍,然后把已经采访到的基本资料反复看,找口子。
傍晚周禧带着小助理离开,小助理以为是要去酒吧,结果周禧让他提前下班,“我晚上自己去。”
小助理还挺负责,怕她一个女人不安全,非要跟着上班。
说得周禧烦了,“别管了,我有跟班。”
“哦!“小助理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哦!好的!老板再见!”
周禧看着他飞速跑走的背影,哭笑不得,又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满足感,好像也不是很讨厌被助理打趣自己的感情生活。
她到家的时候秦朗还在睡,家里和她走时无异,他果然睡了一整天。
周禧叫他名字,他艰难睁开眼睛,对她笑了笑,又闭上了,还想睡。
周禧觉得他这觉补得差不多了,“起来,出去吃饭,然后陪我工作。”
秦朗“嗯嗯”答应着,磨蹭着爬下床去洗了个脸。
周禧把路上买来的小蛋糕给秦朗,“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里面两个杯托,装了一块像面条一样涂层的栗子蛋糕,和一块点缀樱桃的奶油小方。
秦朗:“女巫给了两个瓶,一瓶是解药一瓶是毒药,选哪个?”
周禧:“你戏很多。”
秦朗:“突然对我这么好,很像那个……”
他边说,边拿起来蛋糕吃,还模仿电视里的情节,夹着声音说:“大郎,吃药了~”
周禧抱着手臂,站在他旁边看他吃,“买个蛋糕而已就叫好了?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你问这种问题不脸红吗?”秦朗吃完了一个,拿起另一个问周禧吃不吃,周禧摇头,他就继续吃了,“你记不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朋友圈拍了那个你做的小蛋糕照片,很漂亮,我问你在哪里买,你还说让我去你家吃。”
很多事,他在分开这段日子里会想起来,然后反复想。
秦朗瞅了周禧一眼,控诉她:“骗子。”
周禧抽了张纸巾给他,让他擦嘴,为自己辩护:“怎么骗你了,让没让去我家,让没让你吃?我不比蛋糕好吃?”
秦朗擦完嘴,把纸巾往桌子上一按,站起来俯身靠近周禧:“你要聊这个,我可就精神了。”
周禧用食指戳着他的脑门,让他往后退,“别瞎精神,我还有正事要做。”
结果她的正事就是带他去商场吃饭,吃完陪他买衣服买鞋子,买完带他去酒吧喝酒。
周禧问他:“你想要的正式关系,就是这样的吗?”
秦朗拿出手机来加她好友,又捏着她的手指解锁了屏幕,通过了好友申请。
然后他把晚上消费的钱转给她,“差不多,但是我养你。”
周禧“哟~”了一声,“升了机长是了不起啊,这财大气粗的。”
秦朗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如果非要包我,也行,我晚上多出点力。”
他又变成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周禧笑,用脚尖踢踢他的小腿,“那看你表现吧。”
秦朗退开些距离,手握拳托着腮,认真看她的表情,想知道她这话是几层意思。
酒吧暧昧的光线给这对话添了些缠绵,她一只胳膊搭在吧台,侧脸枕着胳膊,对他笑。
秦朗伸出食指,轻轻描摹她的鼻梁,“那你要试试吗?和我谈恋爱。”
想到异地恋,周禧就觉得头大。
可是和生死相比,一切困难好像又不值一提。
让她改变主意的原因说来很简单:
她只是在傍晚回家的路上,在蛋糕店门口,看见一只漂亮的蝴蝶围着墙边的花丛飞舞。
那一刻,她想到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她。
她又想,为什么不试试呢?
与其纠结,不如纠错。
她像是那个曾经愣头愣脑的直球少女,忽然释怀,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周禧在他手指落到唇边时,装模作样地咬了他一口,“嗷呜!”
秦朗笑着缩手,然后戳她的脸颊,左戳戳,右戳戳,“你说‘好’。”
周禧:“好。”
她笑得好甜,秦朗感觉自己心都化了。
秦朗:“你说‘老公我爱你’。”
周禧:“我说你别不要脸。”
他俩在这调笑,刚换班的调酒师转过来跟周禧打招呼。
看到陌生的秦朗时,嘴上没个把门的,“哟,换人了,那个小帅哥呢?”
秦朗表情有些僵住。
周禧:“嗯,他有事,今天换个新同事来顶班。”
“新同事”秦朗把杯子里的半杯酒一口喝了。
周禧只是例行来酒吧坐坐,看看,有秦朗在身边,她也确实没什么心思观察路人。
她决定收工。
周禧:“男人,果然只会影响我成功的速度。”
秦朗:“那怎么办,我回家等你吧,你叫你同事来。”
周禧:“呀,这里怎么有个醋坛子长腿跑了!”
秦朗撅嘴,在她调侃的笑声里揽住她的肩,假装用力夹她,跟她打闹着回家。
没有想象中的干柴烈火,他俩亲亲密密地回了家,居然分头去洗漱的,一个洗澡的时候另一个就收拾卫生、整理烘干机里衣服什么的。
正式确认了关系,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乱来了。
好像都怕对方误会这段关系的确立掺着什么不正经的念头,显得自己别有居心。
周禧洗完澡穿着睡裙坐到沙发上,剪指甲。
她喊秦朗来看她的脚趾:“怎么办?会不会以后就变形了啊?”
秦朗坐到一旁,搬起她的左脚观察,大脚趾的指甲盖缺了一小块,而指甲边缘已经泛白,看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剪啊?”
周禧:“磕到了,我看那块坏了才剪的,但是怎么长出来的好像也不贴着肉了啊?”
秦朗用拇指摸了摸残缺指甲下面露出来的那块肉,那里的肉比周围更滑嫩一些。
周禧一阵酥麻,说了声“我*”。
秦朗赶紧松手:“弄疼了?”
周禧:“弄爽了。”
秦朗:……
周禧给他讲起来自己脚趾上这块嫩肉如何敏感,她总共剪过三次,知道不应该剪,可看着那里的指甲白边就忍不住动指甲刀,每次剪完那块肉都特别痒,神经牵动着情欲,导致她每次剪完都要敏感个两三天,一点刺激就会有想法,进而夹着自己胡搞一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讲这个,实在不算纯情。
秦朗捏捏她的脚趾,说她:“小变态。”
周禧把脚缩回去,“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出去找人胡搞。”
“嗯。”秦朗故意又去捏她脚趾,“谢谢你。”
周禧脸有点红,“别捏了,真的很奇怪,那种感觉。”
说完,没听他回话。
两个人对望着。
周禧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感觉脸上哪里痒似的。
秦朗拉开她的手,倾身吻过去。
他蜻蜓点水一个吻,忽然想起该给个承诺:“我不敢说半年或者一年这样具体的时间,但我会想办法早点过来,不会一直这么两地分开。”
周禧脸红扑扑的,她表现得很乖顺的模样,靠着沙发看他:“哦。”
秦朗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恋爱第一天可以上床吗?”
周禧:“说不可以,你就不上了吗?”
秦朗:“嗯,在沙发上也行。”
周禧装不了一秒正经,笑得不行,去捶他,踹他,扯着他的衣领坐到他腿上。她的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摸他的腰背,熟悉的悸动,他这段日子确实健身效果显著。
周禧抱着埋在胸前的脑袋,手指在他发间穿插,“我也骗你了。”
秦朗停下:“嗯?”
周禧:“我想过你,想过挺多次。”
回应她的,是秦朗恩将仇报的咬了她一口。
周禧的脚趾依旧异常敏感地令人心痒,这次终于不用她亲自动手,有人能帮她止痒。
秦朗吻在她脚踝,在她猝不及防地时候含咬住她大脚趾,脚尖的嫩肉和口腔的温热碰触,周禧尖叫,到底谁才是变态!
她踹在他脸上,他无所谓地拉开她的小腿,再俯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后,多想想我。”
第72章 允许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夜深了,有人还没睡。
秦朗坐着倚靠在床头,手里拿了瓶冰矿泉水喝。
周禧躺着,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你心跳好快啊。”
“刚运动完啊,你跳得不快?”秦朗伸手去她心口试探。
周禧缩起身子躲避,“你手好冰!”
秦朗笑着移开手,水喝了半瓶,问周禧喝不喝。
周禧也有点渴,可是懒得坐起来,“你喂我。”
秦朗低头:“怎么喂?”
周禧把他脸推开,“你不要亲我,你好脏,你吃人脚丫子,变态!”
秦朗:“你香喷喷的,不脏。”
周禧:“哈哈那你完蛋了,我有脚气。”
秦朗:……
他俩说着白痴的话笑成一团。
秦朗躺回去,正面抱着她,温存后的夜里最适合谈心。
周禧问他:“为什么忽然想来找我?”
秦朗亲了亲她的脖子,“不是忽然,是一直想。”
他的嘴唇喝过冰水后也变得冰冰的,贴在她皮肉上像是冰块刺了她一下。
周禧追问刚才的问题:“那为什么一直想,但是今天来找我?”
秦朗沉默了一会儿,坦诚说:“我之前来过两次,但是都没走到你家门口,怕吓到你,怕你以为我是什么狂热私生饭,连夜搬家。”
周禧听说他以前也来找过她,惊讶地仰起头来,想看他,他却好像不好意思了似的,把她的脑袋按下去,扣在自己胸口位置,不和她对视。
周禧:“今天又不怕了?”
秦朗:“也怕。”
他给周禧讲了自己昨晚的见闻,他下班要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在机场看到一个和周禧差不多模样的女生蹲在地上哭,给她递了包纸巾。
秦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我也没问,但就是想到你了,就很想很想你,想立刻见到你。”
周禧:“你还挺热心,看见陌生女孩哭还给递纸巾。”
秦朗:“说了呀,因为她跟你身形有点像,我才过去看的。”
周禧:“嗯,知道,你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秦朗捏着周禧的脸,把她嘴巴捏成鸭子嘴,“你这是在吃醋吗?”
周禧:“我又不是你。”
她嘴巴撅撅地说话真可爱。
秦朗捏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继续刚才的话,“我就有种感觉,觉得你可能在哭,想要一个结实的拥抱,所以我就来了。”
周禧心里有奇异的感动,她昨天确实哭了,难道他们真的有心电感应?
她没告诉秦朗这件事,摸了摸他因为运动完而充血的胸肌,“是挺结实的。”
秦朗也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因为最近不怎么需要上镜,周禧没有刻意保持体型,肚子上胖了一圈。
秦朗捏着她软软的腰肉,无情地告诉她:“你好像胖了。”
周禧:“你真会聊天。”
秦朗:“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啊。”
周禧:“你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吗?”
秦朗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举到自己身上,“我知道有个词叫用进废退,来,帮你练练核心。”
他把周禧的手掰开放在自己脑袋两侧的床上,告诉她练习的要领:“肘肩垂直,脚尖踩地,身体直线。”
周禧听懂了,他让她练平板支撑。
可他那么大块头躺在她身下,她屈肘的空间根本不足,基本上是压在他身上。
秦朗这个教练很坚持,没有就此放弃,又让她改用手掌撑着,这样身体能抬得更高。他提醒她不要憋气,吸三秒呼三秒,“收腹,夹臀。”
周禧撑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卸了力气摔到他身上。
她喘气:“这对吗?请问我是找了个私教吗?”
秦朗对周禧这个小趴菜摇头:“你要好好锻炼身体啊,这就不行了?起来,我跟你说刚才……”
周禧紧紧勒着他脖子,打断他的专业指导,“我不喜欢主动运动,我只喜欢被动健身,你饶了我吧~”
她在他身边又蹭又拱的,秦朗被点起火来,大发善心找了个折中的法子,问周禧知不知道俄罗斯转体怎么做,也是练核心的。
周禧不知道。
秦朗教她,让她坐起来,背对着自己,“双脚分开,脚尖微微抬起。”
他也坐起来,双手握着她的手让她合掌,手指交叉,“你可以像打高尔夫球那种感觉,手臂带动整个胸部运动,手接触到床面以后吸气,身体转正,再转向另一侧。”
周禧觉得他教得很耐心也很细致,如果她此刻不是坐在他腰上而是坐在瑜伽垫上的话,可能会显得更专业。
秦朗躺回去,充当一个平坦的瑜伽垫,给周禧念节拍。
周禧做了两个八拍后跟秦朗自夸,“我做得好吗?这个很简单啊,比平板支撑简单多了。”
秦朗夸她:“嗯,做得很好,帮、你。”
他语气停顿的时候,周禧跟着一起僵了下。
因为她的腰忽然被他双手握着抬起来,往前推了一段距离,像是为了要辅助她运动而把健身器械固定在什么地方,私人健身房突如其来混进了装修工程。
固定用的是常见的膨胀螺栓,膨胀管插。入孔中,螺杆旋入敲击使得膨胀管向外扩张,与孔。壁紧密咬。合。固定好了,秦朗就不动了,好像他只是打个辅助,“你继续吧。”
被固定住的周禧转回头去看看这不要脸的装修师傅,他却还在指导她动作,“别塌腰,手臂带着身子转。”
周禧有点想和他较劲,咬着牙尽量规范地做动作,健身房又搬移到了海上的小船里,要她一边转体一边感受时不时的风浪颠簸。自然的风浪是无法预估的,有时风平浪静好久,有时又莫名地连续拍打要把船给凿沉。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周禧向大自然投降,一屁股塌下去再不肯动了。风浪将她掀翻,她的脸被挤压在枕头里摩擦,闷得快不能呼吸。
秦朗捞了她一把,把枕头抽走,侧着头和她接吻,他也有些失控,呼吸节奏乱了,下嘴没轻没重的,最后一下把她嘴唇咬破了,铁锈味到在嘴里蔓延。
飓风肆虐后一床狼藉。
周禧有气无力地骂他:“你果然属狗的。”
秦朗翻身到一旁,大脑一片空白,深呼吸着。
缓过神来,他又成了体贴的教练,自己去浴室冲洗了一下,拿回来热毛巾帮周禧擦汗。
她懒洋洋昏昏欲睡,他跪坐在旁边替她按捏放松肌肉,按着按着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看她嘟着嘴睡着了,似乎梦里也在骂他。
秦朗凑近了,看看她嘴角的小伤口,懊恼地舔了那里一口,想着下次要克制一点。
尽管现在的他像只大灰狼,垂涎着身边的小红帽,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秦朗的休息日很短暂,转天就要离开了。
他想着要不要待到坐最后一班飞机,周禧虽然舍不得他走,更舍不得看他这么累,催他下午就回去,“好好休息啊,你还关系着一飞机人的安全呢。”
秦朗听话走了,留下一套工作服在她家备用,“这样你还能每天看见了,想想我。”
周禧把自己琴港家的钥匙给他,要他下次来的时候把那只机长熊带过来。
秦朗不满地抗
议:“你果然无情,把我送你的礼物你都扔了。”
周禧装傻充楞,笑着和他约下次见。
下次见也不遥远,秦朗飞四休二,几乎每周都能凑出时间来见她。
他把自己的工休表发给周禧看,周禧算着时间和他早晚飞的班次,圈出来几个相对富裕的休息时间,让他在那几个日期来找她。
秦朗:“我每周都可以去,我不累。”
周禧:“我累,我还有工作呢,你来了我也不一定有空陪你。”
秦朗:“爱这么快就消失了吗?你嫌我!”
周禧:“哪句话看出来的?”
秦朗:“你说你跟我在一起累。”
周禧:“……确实,谁家男朋友自己健身健不够,在床上还要操练女朋友的。”
秦朗:“知道了,下次把练去掉。”
周禧发了个“达成共识”的猫猫图,然后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拍板决定他就那几天过来。
秦朗也知道她的“好心”,接受了她的安排。
见不到面也不妨碍他黏人,周禧每天打开对话框,都能看见无数条他的报备:
“宝贝我推出了。”
“落地了,想你。”
他每天飞那么多趟,每趟起落都要告诉她一声。
有时候也会发他看见的美丽景色:清丽的晨曦,闪亮的夜空,电线上胖嘟嘟的小麻雀,绿化带里一朵孤单的花。
现在的通讯科技太发达,偌大的城市里好多情侣也不过是周末相见约会,他俩这样“网恋”似乎并没多难。
但秦朗还是寻求同城生活的方法,希望有更多的机会拥她入眠。
恋爱大概一周的时候,他忽然发了个调基地的公告给周禧,说他在研究怎么申请。
周禧打开文档,看到申请条件那里,第一条就是“配偶与申请人异地分居的”。
她立马点击叉号,退回聊天界面问秦朗什么意思:“你如果是在求婚,我可能真的要连夜搬家了。”
秦朗:“啊?我户籍在沪市啊,我可以申请要回去照顾老人。”
周禧:“……你是沪市人?”
秦朗:“我不是,但是我爸妈到处跑着做生意,做到沪市的时候全家落户在那里了。”
他俩确实对彼此还不太了解,非常不了解。
周禧说不清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秦朗却问她:“既然说到我爸妈,他们偶尔也会在沪市,你想见见吗?”
周禧:“我不想,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我最近好忙,没空想那些哈。”
“好吧。”秦朗有点受伤的样子,虽然现在说这些确实太早,但她这副不想负责的态度是几个意思啊。
周禧说忙不是找借口敷衍他,酒吧夜旅人的项目就要启动开拍了,她现在还有点庆幸自己跟秦朗是异地,不然她还真没功夫每天花时间跟他谈恋爱。
她们最终确定的节目是以聊天为主要形式,挑了六位素人拍十二期纪录片,这六个人都是周禧在那个酒吧里遇到过且遇到不止一次的:
有附近写字楼里精致的金融白领,下班后喜欢来喝一杯,偶尔喝到一半还要被电话叫回去加班;
有个塔罗占卜师,约客户在这里咨询、谈心;
有做自媒体的大学生,每天来这里直播做作业……
六位主角奇形怪状,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女性。
片子用隐藏机位拍周禧和她们在酒吧喝酒聊天,用一杯特定的鸡尾酒作为代称,又从酒吧走出去拍摄她们的真实生活。
正式开拍的时候,沪市进入了台风季,周禧跟小助理时常被淋成落汤鸡。
可俩人想法出奇的一致,觉得雨天拍出来的画面更有情调。
秦朗给周禧打视频,周禧正在地铁口避雨,路面积水让开车变得不安全,她选择公共交通。
秦朗看她的狼狈模样,催她赶紧回家洗澡喝姜汤。
小助理背着巨大的器材书包入镜,问周禧有没有电子交通卡。
周禧回头对话,匆忙跟秦朗道别,要刷卡进闸口。
秦朗就醋上了。
掐算着周禧到家洗漱的时间,他再次给周禧打视频,道歉说今天没法去找她了,他明天临时被安排了班次。
台风天不止对周禧有影响,对航班影响更大,因为天气和排班的更新只能无奈取消已定的约会。
秦朗做好了安抚她抱怨的准备,没想到她无比通情达理,表示理解的同时提醒他注意安全。
这下换秦朗不满意了。
这是周禧圈定的见面日期,他还以为是她特意安排的。
秦朗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禧被问住了,排除了他的生日,诚实地摇了摇头。
秦朗:“今天是我们恋爱一个月纪念日。”
周禧噗嗤笑了,笑的时候看到秦朗是很认真地在生气,又赶紧抿着嘴止住笑。
她摸着下巴:“好重要的日子啊,怎么办,我们下周补过好吗?”
秦朗:“不好。今天是今天,下周是下周。”
换做闲暇的时间,周禧可能有情趣跟秦朗玩推拉哄人的游戏。
可她今天有些累,还有生理期前的莫名烦躁,所以她板着脸跟秦朗说:“差不多得了啊,台风又不是我吹的,你来不了也怪我?”
她一严肃,秦朗立马软和了,说他不是怪她,说来说去的,说起感觉她好像总是没完全信任接纳他。
他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自己那份不安,可却把本就炸毛的周禧惹得更暴躁了。
周禧质问他:“你就很坦诚吗?为什么以前没说过你户籍在沪市呢?我是说在更早以前,这样我考虑我们的关系时也不会那么纠结了吧。还是说,你选择我,也包含了这些考量,你就是想找个沪市的女人恋爱。”
生气的时候,容易词不达意。
周禧和秦朗都确定对方不是那个意思,可又说不准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异地的弊端在吵架时显露无疑,面对面靠拥抱能消解的怒气,隔着网线只会积累爆炸。
文字有时会把语气曲解,把爱意变形。
秦朗不懂周禧在气什么,视频挂断后他给周禧发信息:“我户籍在沪市,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我说我会解决异地的问题,是凭空说吗?我当然有我的考量啊,什么叫选择你是为了找个沪市的女人恋爱?”
周禧不解释自己的逻辑,拱火地回了句:“我讨厌反问句。”
秦朗也不高兴了。
结果就是不欢而散。
台风过后反而是个艳阳天。
周禧休息。
是她为了跟秦朗约会早就调好的休息日。
打开衣柜就看见秦朗的制服突兀地挂在那里。
她想起他说的话,他让她看见衣服了就多想想他。
好烦人一男的。
周禧出神半天,订了下午飞琴港的飞机班次,就是秦朗今天飞的最后一班。
她没提前跟秦朗打招呼,一直到飞机落地的时候才给秦朗发消息:“今天怎么不报备?”
秦朗看到了,故意不回,想着要等她发够三句话才回她。
周禧又说:“我在哪里等你啊,哪个出站口还是行李处?”
秦朗没等她发第三句了,他来不及疑问,就回了她出站口的编号。
周禧站在出站口等了半天,等到接客的人群都散去,秦朗才拖着行李出现。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看见她傲娇地问:“你怎么来了?”
周禧一把抱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别装了,想笑就笑吧。”
秦朗冷哼一声,嘴角压都压不住。
第73章 妈!逆子!
夏天的夜来得晚,秦朗今天下班七点多,他俩坐出租车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甚至还有些亮。
周禧想着可以跟他去逛逛夜市,在外面再玩一会儿。
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自己的计划,秦朗却还在那端着,“哦”了一声,看外面的街景,好像随她心意就好。
在电话里很容易炸毛的周禧,见到秦朗的面了又变得好脾气。
她唱着儿歌拍着手哄他,“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啪啪!如果感到快乐你就……”
周禧不光自己拍,唱几句还要去拍拍他的手他的肩,有点吵,可秦朗明显是很受用的样子,时不时就笑出来,笑完了还要继续装生气。
他是什么很廉价的人吗?她招招手他就摇尾巴?
周禧没办法了。
她哄了一路他都没说句服软的话。
等到了目的地,秦朗去后备箱把行李抬下来,见周禧还坐在车上不下来,疑惑地看她。
周禧对他摆摆手,“我接着回机场吧,反正你也不想理我,我走了。”
秦朗拉开车门,抓着她手腕把她拉出来,“不许走。”
司机降下车窗瞅瞅这对闹别扭的小情侣,满脸写着“那我走?”
秦朗拉起周禧的手对着司机挥了挥,司机笑呵呵地离开了。
而秦朗把她被拉着的那只手举起来绕过自己脖子,屈膝弯腰,揽着她的大腿把人给竖着扛起来了。
周禧吓一跳,紧紧搂着他脖子,
“快把我放下来!”
秦朗:“你就这么点耐心?就不能多哄哄我?”
周禧:“你如果把我摔下来,我肯定会捶扁你。”
秦朗:“把心放回肚子里,老公还能摔到你?”
他说着,往上颠了颠她,让她在自己身上挂得更稳。
秦朗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还推着行李箱。
这种抱人姿势,周禧只在邵海抱圈宝的时候见过。
周禧把脸埋在秦朗肩膀上,小声抱怨:“丢死人了,快把我放下来。”
秦朗:“不放,要放也放床上。”
周禧:“你真不要脸。”
秦朗:“嗯,我不要脸,要你就行了。”
周禧不敢打他,怕他抱不稳受伤的还是自己。
刚才车就停在楼门口,还好这会儿楼栋里没邻居走动。可周禧想到有监控,监控室有保安会看到,还是觉得丢脸,要下来。
秦朗抱了这一会儿手确实也有点酸,但他就不放她,进了电梯换了只手抱她,腾挪之间周禧怕掉下去,不自觉抬起腿来盘着他腰。
秦朗的大手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嘴上说不要,下面倒是夹挺紧。”
周禧:“报警把你抓走!”
他俩闹腾着,电梯门一开秦朗就阔步走出去,想把周禧扔床上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蹂躏。
结果在门口遇到了一身休闲运动服的宋女士。
宋女士震惊地瞪大双眼:“周禧?”
周禧听到这声音,手臂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转过头来,嗓子发紧,叫了声:“妈。”
秦朗也僵住了,火速把身上的人放下来,站军姿一样在旁边立正站好,“阿姨好。”
宋女士皱起眉头,目光在这并列的两人间逡巡,“你们这是干嘛呢?”
周禧脑子灵光,“唉哟”一声扶着秦朗胳膊,脚一软腿一弯,“我刚才扭着脚了。”
秦朗立马接住了她的戏,弯着腰扶着她往家走,“慢点,先喷点云南白药,你家里有吗?没有的话我回家给你拿。”
周禧:“你去拿吧!妈你来扶我下啊。”
宋女士赶紧搭把手,扶着周禧开了门,目光却一直在秦朗身上,看到他走进隔壁家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松开周禧,进门找出来两双拖鞋。
周禧还在扶着墙,信念感很强地慢动作坐到鞋柜上,慢动作换鞋。
宋女士:“好了,别装了,那谁啊?你男朋友?”
周禧:……
好吧,既然被戳破了,她就不演了。
周禧问她妈怎么会在这里,宋女士说一直来打扫的阿姨不干了回乡下了,她就想着今天来看看帮忙收拾下,刚收拾完要回去。
谁能想到会见到这么“伤风败俗”的一幕。
宋女士嫌弃地问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稳重点啊?”
周禧想解释他俩平时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甚至秦朗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还挺保守的,今天确实巧了,被她妈看见这么辣眼睛的场景。
宋女士:“他这个云南白药都拿了二十分钟了还没拿过来,怎么的,现磨呢?”
周禧:“唉哟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
她说完,江叔叔正好给她妈打来电话,问要不要来接她。
周禧隔着空气对着手机喊:“接!接!江叔叔你快来接我妈!”
电话挂断,周禧和宋女士面面相觑,各自抱着手臂撇嘴。
消失了半天的秦朗终于来了,他刚才飞速冲了个澡,换了身更正式的衬衣,刮了胡子还打了发蜡。
他手里拿着药瓶,露出标准的微笑,“脚好了吗?”
来给他开门的周禧:“嗯,一进门就不疼了。”
宋女士在客厅接话:“真神奇啊,医学奇迹。”
秦朗:“哈哈哈,阿姨真幽默。”
笑完发现只有他自己在笑,又悻悻地闭了嘴。
宋女士虽然一直说不催婚,可是见到女儿的男朋友也不能免俗地要查户口。
她问秦朗:“怎么认识的啊?好多久了?”
秦朗:“跟周禧晨跑的时候认识的,发现她住在隔壁,就经常约着运动。在一起还不久。”
周禧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在嘴边,听他这回答,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笑出来。
宋女士:“不久是多久啊?”
秦朗:“一个月零一天。”
宋女士:“记性还挺好,有零有整的。”
秦朗:“谢谢阿姨。”
宋女士:……她这是夸他吗?
周禧的手挪了挪,把嘴巴遮得更严实了些,像个吃瓜看戏的路人,努力憋笑不破坏气氛。
她觉得自己真坏,看男朋友尴尬的情境为什么那么好笑。
还好江叔叔及时赶到,他没上楼来,在楼下等宋女士。
宋女士深深看了眼秦朗,小伙子长得确实还挺精神的,看体型也挺健壮。
她提醒了句,“你们住得近呢,是挺方便联络感情的,不过年轻人还是要,呃,总之,慢慢了解,明白吧?”
秦朗听懂了,心虚地连连点头。
周禧送她妈出门,宋女士换鞋的时候又掐了一把周禧的肚子,说的话直白多了:“你别没结婚就把肚子搞大!”
周禧耳朵着火,催着她快走:“江叔叔等着呢!”
门关上,世界清静了。
周禧跑回客厅,秦朗还坐在刚才的椅子上,拿着手机在很认真地看什么。
“我还以为你又要碎了呢。”周禧走到他身边,胳膊搭在他肩上,低头看他手机,发现他在搜索“未来丈母娘对我第一印象不好怎么办”。
周禧:神经!
她搂过秦朗的脖子,晃着哄他:“走吧,去夜市逛逛。”
原本不打算去逛街的秦朗,现在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被宋女士的突袭搞得怕怕的,狼子野心都压下去了,出去走走缓解尴尬也好。
夜市有很多小吃摊,以及摩肩擦踵的游客,他俩被人群挤着,乱糟糟的。
夜风吹拂,掺杂着热闹的气氛和清爽的气流,矛盾又和谐。
周禧去买了她之前跟秦朗说过的兰香子柠檬水,还有旁边的章鱼小丸子。
又说起自己的工作,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秦朗在沪市她家见过她写小说,当时她在给姐妹打电话,兴奋地讲解一个男女主误会的剧情,没有避讳一旁的秦朗。
于是秦朗也有机会拜读了一点她的小说。
可他对言情小说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在看了个开头对男女主的描写,怎么看怎么像是李铭则和周禧以后,更没兴趣了。
现在逛着夜市,周禧忽然想到个桥段,问秦朗:“你觉得我那个小说,十年后男女主的偶遇,是在演唱会上还是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呢?我想着,女主身边可能有个刚相亲的对象,就那个场景你知道吧,蓦然回首那种
遗憾。”
秦朗吸着冰柠水,点头赞同,“嗯,相亲对象还是个大帅哥,哦,可能刚好是女主的邻居。”
周禧用肩膀撞了撞他,“别给自己加戏!”
秦朗:“最好还是个飞行员。”
周禧:“还是个在丈母娘面前出丑的飞行员。”
秦朗:……
刚淋过雨的男人,伞又被撕碎了,尴尬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他确定自己靠逛街是治愈不了什么的,不如拉她回家去放纵。欲望。
还不是去她家,秦朗说他刚答应过宋女士要“慢慢了解”,转头就把周禧带到床上去深度了解,感觉有点像诈骗。
所以要远离案发现场,带她回自己那边。
周禧:“你也不止骗这一句啊,还说什么‘约着一起运动’~唉哟你可真好意思说~”
怎么不好意思说,在床上运动难道就不算运动了?
秦朗揪着她腰上的皮肉,“阿姨还让你别搞大肚子,我跟你说,你这肚子就算大了也不是我搞的,是你嘴馋搞的!”
可以,这波伤害很彻底。
周禧差点没挠花他的脸。
闹来抓去的,最后还是滚成一团在床上亲吻。
周禧亲着亲着,忽然很认真地告诉他:“和你说个秘密吧。”
秦朗看她。
周禧:“我味觉出问题了。”
她解释自己的感冒后遗症,说已经有几个月了,尝不到味道。
周禧说这话是想联系到刚才他说她嘴馋的事上,让他忏悔不该那样说她。
然而狗男人居然没有怜香惜玉,思维发散到天边:“那你去参加那个‘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味巧克力’的比赛,就能大获全胜了!”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男朋友?
周禧忍不住又要捶他,他装模作样地躲着喊疼。
然后跟她交换秘密:“我左右两个蛋不一样大。”
虽然周禧想说人体本来就是不对称的,但还是好奇地观摩研究了下,确实不一样。
秦朗扑倒她,哄骗她去吃他,周禧让他滚蛋,他就委屈巴巴地解释因为她尝不到味道才会这么提议的,等她味觉好了他肯定不敢这么造次。
好像她味觉失灵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似的。
秦朗:“医生不是说不用吃药,等它自己好了就行吗?”
他说得这么轻飘飘,让周禧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就像秦朗分享他的“秘密”给她时她觉得嗤之以鼻一样。
最关注自己“缺陷”的,永远是本人。
周禧其实也开始接受失去味觉这事真没那么影响生活,证据之一就是从相识到如今,秦朗从来没觉得她有什么不正常的,甚至完全没发现她尝不到味道。
秦朗把人惹毛了又赶紧顺毛,他倒不嫌弃去吃她,一个劲儿的“宝贝好甜”,给她伺候高兴了,把味觉的事抛到脑后。
周禧发现跟秦朗在一起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是高兴的,不管床上还是床下。
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很久,他总有办法把她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