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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霁月 许今漾 27616 字 2个月前

“小瑜你安心去吧,妈妈会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给你偿命。”哽咽的女声响起,她一边道一边将手上的纸钱烧在大树杆旁。

那一片地已经烧的乌黑乌黑,纸屑乱飞。

“呜呜呜呜呜——”

“小瑜,早知道当年妈妈就应该带你走。”

姜宜月托腮,明知故问:“林瑜还是单亲吗?”

丁梨出声:“是单亲,和父亲一起住,父亲再娶的妻子还带了一个说是和林瑜同龄的女儿不知道是谁。”

姜宜月好奇的看向她,种下怀疑的种子。

“你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清楚。”

丁梨耸肩看向裴霁宁打趣:“因为我是她情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才能把裴老师抢过来啊。”

她还伸手做了一个五指抓紧的手术。

笑意荡漾,好像要把他抓在手心里一样。

裴霁宁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招招手:“裴老师你前女友死了,现在考虑我不?”

裴霁宁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目光一滞刚好停在姜宜月身上:“她不是还有个姐姐吗。”

“?”

姜宜月:盯着她说干嘛。

没等丁梨疑问。

裴霁宁向前走去:“想先和她姐姐谈。”

“?”

丁梨一脸疑惑的听着他的回答,她拽

了拽姜宜月的手,纳闷道:“这是什么鬼?意思是我熬死了他前女友不行还得熬死她姐姐?”

姜宜月被她这句话逗笑,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漏洞。

姜宜月一下子敛起笑意,一本正经,“丁梨老师,你这么说,该不会是情杀吧?”

“凶手…”她长吟一声。

丁梨很快打断她:“怎么可能,我哪有这胆子。”

后续播放到这里的时候弹幕上纷纷开始猜疑。

——“你们有没有觉得裴霁宁看姜宜月的眼神不太对啊,每次说女朋友的时候都看了一眼姜宜月。”

——“裴霁宁是林瑜男朋友的话,他应该知道谁是姐姐吧?”

——“姜宜月会不会是那个姐姐?”

——“裴霁宁的眼神就好像姜宜月才是他女朋友?要不然为什么他眼神那么奇怪。”

——“又是谁家的狗,趁着要播新剧就可以乱蹭了吗?”

……

弹幕上开始一塌糊涂,说什么的都有。

姜宜月没有逗她,这里面的谁都有嫌疑,并不是胆子不胆子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

他们不断向前靠近,出现的NPC能在这里那肯定有节目组的道理。

说不定第一个线索就在她身上。

树底下的NPC听见动静,回过头的那一刹那,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上连岸。

“凶手是你,凶手肯定是你。”

连岸被吓了一跳往后退去好几步,连带着她们一起。

姜宜月忍不住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突然出现一道宽大的背影彻底挡住她的视线。

她只能听见一些哽咽和咄咄逼人的声音。

“我那天翻了小瑜的聊天记录,你找她要一千块钱她说没有,你让她等着,结、结果我的小瑜就没有了。”林妈妈说到最后直接崩溃。

她大喊:“肯定是你,是你害了小瑜。”

姜宜月挪了挪脚步,这才看见那边的画面。

谁知她刚挪动,身前的人又很快挡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小声嘀咕道:“你老往我面前挤干嘛。”

裴霁宁侧过脸,目光落在她身上冷笑道:“舍得和我说话了?”

“……?”

姜宜月抬起头,“我什么时候没跟你说话。”

“刚刚。”

“……”姜宜月无语:“我要每时每刻跟你叨叨你才满意?”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避开视线,提到那天不欢而散的话题。

“那天本来就是你语气先不对,我们早就说好了谁也不说。”

“是你说的,我都听你的。”裴霁宁更正道。

姜宜月思索,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太对。

他好像是在告诉她,隐婚是她的需求。

不是他的。

姜宜月抬眼,一时间有些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发现他的姿势好像是想把她保护在身后,并不是故意想遮挡她的视线。

她收了收冲动的情绪,林妈妈撒泼的模样在她眼中呈现,她拽着连岸的手,不停的发疯道:“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姜宜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去一步。

她是林瑜的母亲,那应该见过她,她的身份还不能被拆穿。

她这副模样要是往她面前扑来。

她不仅会身份暴露,大抵也会被吓到不行。

姜宜月往裴霁宁身后挪了挪,他的话在脑海中盘旋。

她想不明白,问道:“裴霁宁,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敛回眸。

姜宜月懒得去中译中,探过头再次看向林妈妈。

她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连岸双手摊开一脸“请苍天辨忠奸”的模样:“真不是我,我不可能因为一千块钱想不开吧。”

钟锦舟围绕着他转了一圈:“穷途末路,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来了两个保安,他们拖起地上的林妈妈开始往外拉去。

姜宜月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下一秒,她清晰的察觉到林妈妈的眼神尤为一变,她艰难的伸手指向姜宜月,“是你,是你,肯定是你。”

姜宜月心尖猛然一颤,下意识的垂下头用头发挡住脸,不着痕迹的往裴霁宁身侧挪动,躲开她指过来的手。

根据林妈妈的手势,她应该是认出她来了。

宋叙看出林妈妈的手势,他顺着看向裴霁宁,“裴老师,刚刚她的手势指的是你吧?”

裴霁宁抬眼,“一个疯子说的话,你也信?”

他又不着痕迹的看向连岸。

连岸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还是先分开找线索吧,到时候一起集合再分辨凶手。”姜宜月提议道。

这好像不是集体游戏,开局到现在就只得到一个线索。

丁梨往钟锦舟那边挤了挤:“我可不可以和舟哥一组,要是遇到刚刚那种我能害怕的跳起来。”

钟锦舟点头,“单独确实有隐患,刚好可以两个人一组。”

连岸一头红发肆意飞扬,他刚张口:“我和……”

话音未落,宋叙很快摁住他的肩膀:“那我们俩一组好了,我们可是老搭档。”

连岸薄唇微张,看着姜宜月的眼神尤为一转。

“那好吧,老搭档。”

接下来就只剩下姜宜月和裴霁宁。

姜宜月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她抬眼看了看裴霁宁,好巧不巧的视线相对。

她收了收眸光。

最后只能将就。

三组一共分成了三个区域,姜宜月和裴霁宁搜索C栋教学楼,这也是当年她班级的那栋楼。

C栋离食堂很远,当时被分配到C栋的时候班里的人经常怨声载道,说着每次跑过去饭都没了。

一直哀嚎到毕业,她们都是在C栋没有挪过。

姜宜月对这栋楼熟的简直不能再熟,大张旗鼓的走在最前面,青天白日之下她倒是不害怕,就怕万一看见什么对于自己不利的消息来不及藏。

裴霁宁走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姜宜月站在楼道上才感受到身后没人跟过来,回过身。

楼道的拐弯处,裴霁宁不知道从哪拿到一张卡片。

她眸光瞬间一亮,盯着那张卡片赶紧小跑过去站在他的身侧,“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姜宜月有些看不见,踮脚尖的时刻,裴霁宁已经不着痕迹的弯下腰把手中的卡片拿的低一些。

他的身子往她那边倾斜,卡片只差递在她的眼下。

卡片提示:“那天下午,我看见林瑜去见了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好像不是她男朋友,但是她们亲在了一起。”

“……?”姜宜月一愣,瞳孔咻的瞪大,又有些心疼的看向裴霁宁:“你被戴帽子了?”

“该不会真的是你情杀吧?”

裴霁宁垂眸,攥着卡片的手向下倾斜,他塞进她胸前的小口袋里,口袋大小完全符合,就像是特定为装这张卡片设置的一般。

他没回答,看了她一眼抬起脚步跨上楼梯。

姜宜月有些好奇,“你刚刚这张卡片哪拿的。”

她明明走在前面怎么就没看见?

裴霁宁挡住光亮嗓音悠悠:“告诉你你也拿不到。”

“?”姜宜月的脸色一沉。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旁边墙壁上几乎要到头顶的窗台,照他这么说,他这张卡片就是在那上面拿的。

姜宜月对于这栋教学楼再了解不过。

以至于他哪怕阴阳怪气的说话她也知道是哪里。

姜宜月有些无语的凑向旁边的摄像头,“节目组你们设置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和丁梨的感受。”

她声音沉沉,声讨着。

无人应答。

看来是没考虑过,考虑了就不会放在上面。

姜宜月快步跟上裴霁宁的脚步。

他走在前面,手上又攥上一张卡片,微微侧着头看着她不停向前的步伐,还没看,在等她一起。

姜宜月加快脚步凑在他的身侧,下颚微伸,裴霁宁手持着卡片拿的很低。

她不用垫脚也可以去看见的高度,他的整个身子都向她这边倾斜着。

卡片提示:“我讨厌汪静,讨厌她带来的女儿,肯定是她们破坏了我的家庭我要诅咒她们,我要她们全去死。”

“应该是说她后妈和她后妈的女儿。”姜宜月。

她压下眼底的那抹异样,看来林瑜心里还是有点阴暗,不然写不出这些话,做不出来对她这个姐姐的欺凌。

裴霁宁再次把手上的卡片塞进她胸前的小口袋,“姜老师,丁梨是林瑜的情敌,那她这显而易见的姐姐…”

他没把话说完,笑意勾勒,盯着她。

姜宜月轻笑:“

这姐姐只是个NPC呢,裴老师还是不要疑心太重。”

“我只是她同学。”她绕开裴霁宁往前走。

她回过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情敌就不能是姐姐了?”

裴霁宁捕捉到她身份的词,“同学?那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说到最后,你没有作案动机,不可能吧?”他分析着,“是不是越没有作案动机就越会隐藏。”

裴霁宁的一双眸子像是带有蛊惑。

姜宜月愣过半秒,处变不惊的笑道:“裴老师怀疑没有用,你得拿出证据。”

须臾——

她声音婉转,“万一我也是她情敌,是不是有你想要的作案动机。”

随意捏造的任何身份都可以是作案动机。

那这个游戏是不是太简单。

重要的还是证据。

不顾裴霁宁的愣神,她回过身往前走停在二楼的一间教室门口。

她们的教室是根据楼层变化,高一的时候在二楼,高二的时候在三楼,高三的时候直接到最高层六楼。

当时校长还美曰其名的告诉她们高三生,教室高是为她们好,因为楼梯口不会传来吵闹声。

因为这个为她们好,她们爬了两学期的六楼。

姜宜月现在想起这个借口都尤为想笑。

她旁边的这间教室就是高一没分班前,她和裴霁宁的教室。

姜宜月当时坐在窗边,她刚往教室里走进一步,不远处一张白色的卡片引人注目。

她眼睛一亮,尤为欣喜忙不迭地拿着卡片,在看见上面文字的那一刻。

她面色却沉了下去。

“在看什么。”裴霁宁刚出声。

姜宜月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把手上的卡片藏在身后。

裴霁宁脚步一顿,发现端倪。

他缓慢靠近,压过身就想去拿她藏在身后的卡片。

姜宜月向后倒着躲避,卡片来回在手中交换,就是不给他看。

裴霁宁伸手的动作一顿,声讨着,“我刚刚都给你看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怎么还小摸小藏的防着他。

姜宜月趁机用手撑在桌子上坐了上去,把手上的卡片高高举过头顶,是她觉得他拿不到的位置。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压下胸前的收音器。

一字一句。

“裴霁宁。”

“你和别人做过吗?”

第37章 霁月“是心甘情愿。”

姜宜月坐在桌子上比她高去一截,她一只手高举着卡片,一只手将胸口的收音器捂住。

她垂着眼眸,怔怔的盯着他。

裴霁宁与她双目相视,微微举手稍垫脚尖,姜宜月手中的卡片很快被他掠夺在手。

姜宜月瞳孔微变,刚伸手准备抢过来。

裴霁宁转过身看向手中的那张卡片,顺便道:“没有。”

后期这段播出时,姜宜月按住了麦自然而然也没有收音到她那个问题。

弹幕上一片心痒痒,逐字分析。

——“姜宜月到底问了个啥问题啊,好好奇。”

——“有点像是裴霁宁你和别人做过吗?”

——“什么做过?哪个做过?!!”

——“明明说的是裴霁宁我看你怎么拿得到好吗!有些人张嘴闭嘴的黄谣都出来了,别太离谱。”

——“就你家我看你怎么拿得到最后正主回了个没有呗,你仔细看不知道看唇动的发音啊。”

……

接下来弹幕又是一番风云,一塌糊涂。

姜宜月敛了敛手,似乎是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她嘴角笑意弯弯跳下桌子站在他的身侧。

卡片提示:“我看见裴霁宁去小卖部买了小雨伞,然后去教学楼接了林瑜一起放学出校门,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好般配。”

姜宜月瞬间转过身向旁边的摄像头举起手:“报告节目组,本次推理会出现教导主任NPC吗,我姜宜月要实名制举报。”

她话音一顿。

无人应答,她依旧坚持道:“举报裴霁宁早恋还偷食禁果。”

一阵沉默——

她做报告的手势都有些僵硬,眼眸流转。

裴霁宁把卡片递在她眼前,上面印着一排大字:“2024年6月27号,雨。”

他又把卡片翻了一面,是刚刚的任务提示。

他盯着她的侧脸莞尔一笑,“姜老师,原来买把小雨伞躲雨也被称之为禁果?”

裴霁宁淡然的抹开笑意,拉长语调满满打趣:“可能我年纪大了,没跟上网速,不知道打伞的新代言词。”

“……”

姜宜月只感觉脸色一僵。

她张了张唇,想说的那些话却犹如如鲠在喉。

须臾——

她尴尬的张开嘴,“节目效果,裴老师没上过综艺你不懂。”

姜宜月躲开他的视线,只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这场节目中丢完了。

不早说卡片后面还有时间的啊?!

裴霁宁眼眸婉转,他向前靠近一步,认真诱哄道:“我不懂,姜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不可以。”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一本正经的解释,“这种事情要靠天赋。”

姜宜月硬着头皮往前走,身后是一道沉沉低郎的笑声。

半个小时后,操场处。

六个嘉宾拿着搜索到的卡片聚集。

艳阳高照,她们坐在旁边的树荫下,微风摇曳。

姜宜月敛了敛被风撩拨起的头发卡在耳后,第一个问题迎面而来。

“姜姜老师,那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你出门干嘛?”丁梨推过来一张卡片。

上面写道:“姜宜月出门了,鬼鬼祟祟的。”

后面的时间正是:“2024年6月27日晚上十点半。”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林瑜就是死在那天晚上,直至第二天才在学校器材室屋后的那条小路上发现尸体。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雨的原因,所有的痕迹都被抹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很难再上面察觉到线索,只能慢慢的推。

姜宜月还没来得及回答,连岸的问题随之而来:“还有你来了学校,你这么晚来学校干嘛?”

“我的稿子忘拿了,第二天升国旗需要朗诵,我就特意回来拿,拿了我就走了。”姜宜月解释道。

剧本中的“姜宜月”是好学生,佼佼者,明晃晃别人家的孩子,每一周升国旗的朗诵,都会有她。

她回去拿写好的稿子,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姜宜月解释完再把手上的卡片推出,“那你呢,这么晚怎么还在学校?”

连岸一愣,他拍着自己的篮球道具道:“打篮球啊,本来想等雨停再走,谁知道越下越大,就一直在学校打篮球。”

“六点放学,连老师在学校打了四个多小时的篮球,还当真是热爱?”她眉尾微挑,眼含戏谑。

“那可不。”连岸一边说,一边越拍越起劲,“啪啪”的声音在耳边持续作响。

宋叙毫不客气的抢了过来,“别秀你那球了吵死了,你说打篮球,但是有人看见你往器材室去了怎么说,还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按照林瑜的死,就是在十一点左右。”

连岸的篮球被抢,连带着世界都安静下来。

“去器材室还能干嘛,还篮球呗。”连岸摊了摊手,他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的篮球一般都在器材室借,还回去再正常不过。

姜宜月又推出一张卡,只是此时此刻的利刃对准了丁梨,“你怎么会出现在器材室。”

丁梨耸肩,她揉着手看向裴霁宁笑意摇曳:“当然是跟踪裴老师过来的呀,看看他想做什么,只是我跟掉了,我就在器材室外愣了几秒就走了。”

想起来也奇怪,她离器材室不远的时候还看见那边灯光敞亮,她快到的时候却黑沉沉的连带屋外四周一个人都没看见。

她又不敢一个人进器材室,只好走了。

“我也有个疑问,下午都有人看见裴老师和林瑜已经走出校门,那么晚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器材室?”丁梨询问。

“寻

求刺激。“裴霁宁回答的毫不犹豫。

“!”

四周一阵安静。

姜宜月刚好在喝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她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暗暗的问节目组,“这话是能说的吗?”

钟锦舟失笑,“放心吧,这节目是禁止十八以下观看。”

后续播到这一块的时候,弹幕可谓是笑飞了。

——“笑惨了裴裴,难怪汪哥不给他接综艺,原来私底下这么耿直。”

——“吓得剧本节目组连夜给它打上十八以下禁止观看。”

——“竟然都已经禁止十八以下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看点更加十八加的了呢,嘿嘿嘿。”

——“裴裴给我们露腹肌!!裴裴看腹肌嘿嘿嘿。”

弹幕开始跑偏,追求着节目组给福利。

丁梨被这个回答吓得一噎,迟迟才道:“那确实挺会寻求刺激。”

她侧过头抿了一口凉白开。

去器材室寻求刺激。

难怪她跟到了灯都关了。

“姜姜老师,你和林瑜的关系不简单吧?有人看见你和她吵架,而且是很多次。”钟锦舟推出线索,他话语一顿,“也不算是吵架,算是你单方面的挨骂?”

他盯着她的眼睛,悠哉悠哉,“听说林瑜经常会欺负她后妈带过来的姐姐,她姐姐就属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不会…”

他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是个人都知道钟锦舟是什么意思。

姜宜月不慌不忙,“那有没有可能是我想抢她男朋友,所以她骂我,我不好意思还口。”

她把目光停留在裴霁宁身上,拿出她自己搜集到的一张有关于自己的线索牌。

上面显示:“我看见姜宜月偷偷给裴霁宁塞了联系方式,还对他抛媚眼。”

钟锦舟失笑,他摸了摸鼻头,“裴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受欢迎,两个女嘉宾都喜欢你。”

裴霁宁不为所动,他眸光轻晃晃的落在姜宜月身上,一抹不明所以的笑绽放在脸上,轻飘飘的丢出两个字:“是吗?”

他把卡片放在桌面上,“可是姜老师也给连老师塞联系方式抛媚眼。”

姜宜月一愣。

瞬间轻咳了一声。

一种当渣女还被揭穿的感觉在此时蔓延开来。

宋叙目光游走于所有嘉宾之间,缓缓地推出一张卡片,“姜老师也给我塞联系方式,抛媚眼。”

一阵安静——

丁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钟锦舟:“难怪你一个人疑惑,原来就你没收到啊。”

钟锦舟:“……”

他有些尴尬的把卡片收回,转头警告节目组:“下次不允许做这种令人尴尬的剧情。”

他不说还好,一说周围很快散开连绵不断的笑声。

丁梨好奇:“只是姜姜老师,你这么广撒网是什么意思?”

“帮林瑜找下家,争取让他爱上我。”姜宜月含情脉脉的看向裴霁宁,恰巧与他一本正经的目光形成反差。

连岸很快拆她台,“你帮林瑜找下家反而还说她坏话?”

他把一张卡片放在桌面,这次印着的却是一条发送出去的聊天记录。

上面显示到:“哥哥,我今天听见林瑜说你坏话了,她给你那点钱根本不值得你保护她,她心里只有她男朋友,哪有你的位置。”

姜宜月看着那条聊天记录有些无语的抬眼,“连老师母单吗?”

“啊?”连岸明显一愣,就听见她道,“这么显而易见的激将法都不明白吗。”

“哥哥?”裴霁宁重复着这两个字,“姜老师叫我的时候,倒是没这么茶言茶语,钟老师还觉得她喜欢我吗?”

钟锦舟好奇,“那她叫你什么?”

裴霁宁把线索放在桌面上,“同学。”

“……”

钟锦舟看着那张照片,上面提示道:“同学,你女朋友出轨了。”

他恍然一愣尤为一愣,“原来是善意的提醒哈哈。”

宋叙仔细琢磨着那些线索,怀疑到钟锦舟,“推来推去,钟老师你还没说你这么晚怎么会在学校然后经过器材室。”

“帮老师改作业,一直等到雨快停了才走,谁知道雨越下越大,我只能抄小路回家。”钟锦舟摊手,又直勾勾盯着宋叙,“那你呢,为什么会在器材室?”

他话音一顿,“你其实是林瑜的另一个男朋友吧?”

钟锦舟接着推出一张王炸线索,上面显示道:“我看见二班的宋叙亲了一口林瑜。”

宋叙脸色微愣。

姜宜月推出她和裴霁宁一开始找到的那张线索,那张卡片的线索和这张吻合,却没有说到底是谁。

上面提示:“那天下午,我看见林瑜去见了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好像不是她男朋友,但是她们亲在了一起。”

丁梨双手一拍,站起身像极了青天大老爷,“结案,就是裴霁宁没得跑了,说不定就是那晚看见自己被戴帽子后气急败坏结果杀掉了林瑜。”

连岸:“再说警察在器材室发现少量精斑,你说在器材室寻求刺激,那这是你的吧。”

他步步逼近,“你们确实在器材室见过。”

见过,那嫌疑就更大了。

再加上尴尬的时间线。

钟锦舟:“?!”

他差点没双手捧嘴。

“原来裴老师说的是真的,只是…”他话语一顿,“可尸检报告上,林瑜没有过发生关系的迹象,你们?”

话说到这里,周围一顿。

这种事情尤为多种可能,不是说有没有关系就能定义,只是还是让人猜忌。

“是没发生过。”裴霁宁承认,他话音尤为一转,“怀疑我,你是不是应该怀疑怀疑自己。”

裴霁宁递出线索,上面显示到:“在尸体旁边发现半截鞋印,经检测,为钟锦舟。”

“第二天还有警察发现你把鞋子烧了,为什么烧呢,难道不是你吗?”他眉头微挑。

钟锦舟明显一噎,“我有洁癖,那双鞋踩到了脏东西,我见不得就烧了。”

“钟老师。”姜宜月喊道一声,做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你这个借口就有点假。”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林瑜,她年纪还这么小,你这么能这么狠心。”她眸光轻瞥茶言茶语。

钟锦舟差点被她带入坑中,解释着:“我没有害她,我只是路过。”

裴霁宁,“有证据吗?”

钟锦舟低笑,“有证据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姜宜月作出一个举手的姿势,“就是他了,投他!”

连岸出声整理一下现有的素材,他按照分类排序:“现在嫌疑最大的是裴霁宁、宋叙和钟锦舟,还可以再搜查一轮证据,我们要不要再去找找?”

“其实还有一位嫌疑很大。”丁梨托腮,她盯着姜宜月道,“你好像很讨厌林瑜,不是因为你喜欢裴霁宁吧?”

姜宜月对上她的视线。

丁梨把线索放在桌面上,上面提示到:“姜宜月是没家的孩子吗,为什么我经常看见她在外面不回家。”

“你就是林瑜的姐姐吧,倍受欺凌,你刚刚虽然拿话岔开,可我后面越想越不对劲,你说你是回学校拿稿子,那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器材室。”

“器材室后面有一条小路,经常会有人从那里出去,我为了早点回家抄小路很正常啊。”姜宜月不为所动。

丁梨,“按照时间线来说,那段时间我也在那里,我为什么没看见你?”

“我也没看见你,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也能

怀疑你是凶手,你说你是跟着裴霁宁来的,为什么你也没在器材室看见他,他是不是也是凶手。“姜宜月反驳道。

丁梨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向裴霁宁:“你和林瑜一起的,那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起走?”

“吵架,我就先走了。”裴霁宁。

钟锦舟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去了器材室,但是我没见过林瑜,只有裴霁宁见到了,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连岸也十分赞成,“显而易见的事情了,肯定是裴霁宁,哪有情侣卿卿我我后还把女朋友扔在一边,是畏罪潜逃吧。”

“等等!”

所有矛头都指向裴霁宁的那一刻。

宋叙忽然开口打断,“是姜宜月,肯定是她。”

他站起身,慌慌忙忙的拿着那些线索分析道:“首先根据这几张线索来看,姜宜月就是林瑜后母带回来的女儿,其次,你们看这张。”

他把一张新的线索放在桌面上,上面写道:“林瑜笔记本上写满了咒骂姜宜月的话,希望她和她妈一起下地狱。”

宋叙看向周围的嘉宾:“还有在林瑜的身上有发现抓痕,抓痕一般只有女生打架才会抓人吧。”

姜宜月盯着那些线索,抬眼看向宋叙。

他敛回目光,继续义正严辞的分析,“她不管是联系我还是连岸,都是因为我们和林瑜有关系,说是为裴霁宁,实则是离间。”

他一顿,盯着她问:“你恨死她了对么?所以选择大雨天下手。”

“所以你承认你也是林瑜男朋友?”姜宜月眉尾微挑,“那我可不可以怀疑,你出现在器材室后情杀?”

“裴霁宁和林瑜在器材室寻求刺激,被你撞见怒不可遏,等着他们吵完架后离去,你痛下杀手。”她分析道。

宋叙咬定:“我根本就没看见他们,反倒是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因为真实身份下的动机更为显赫怕我们怀疑是吧。”

两方争执,没有一方肯败下阵来。

连岸听的有理有据,最后还是更听信于宋叙:“所以你真的是林瑜姐姐?她身体上的抓痕是你们俩打架导致,这里还有目击证人说看你回家的时候衣衫凌乱,明显慌张,身上的外套还比之前大了许多。”

这一刻,所有的矛头再次指向姜宜月。

四周一阵安静,她和连岸对视着。

须臾——

钟锦舟从地上捡起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卡片,他瞳孔微怔,“不用吵了,凶手不是她。”

姜宜月一愣,些许恍惚,不明所以。

“凶手是你吧。”钟锦舟抬起眼,微微一笑,“裴老师。”

“晚上一点才回家,衣服上还有血迹,是你捅伤林瑜时留下来的吧?”

丁梨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张了张唇:“怎么反转反转又反转的,凶手到底是谁。”

她现在甚至庆幸整场自己的嫌疑最少,不然她这脑子都不够用的,指不定立马就会被捕。

钟锦舟指着裴霁宁,“就是裴老师,一点左右回家,线索表明,器材室后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器材室内才是,他如果要清扫现场一定需要时间,姜宜月回去的早时间来不及,不可能是她。”

他话语一顿,言之凿凿,“凶手只会是裴霁宁。”

裴霁宁下颚微抬,轻笑一声,“那么晚的时间能看见我身上的血迹,会不会有点假,更何况我那么晚回家是因为我吵架散散心不行吗?”

钟锦舟只差没站在桌子上跳起按下投票按钮,懒得再听他的辩解,坚定道:“绝对是裴老师,肯定是。”

三位以上的玩家发起投票,投票正式开始。

宋叙看着自己分析出来的线索,还是坚持:“肯定是姜宜月,她的作案动机最大,谁能忍受那么多年的屈辱是不是。”

不能投给自己,裴霁宁投向宋叙,“我反而觉得是你情杀。”

姜宜月看着裴霁宁,那一票迟迟没有投下,眼神稍带着恍惚,须臾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给他投去一票。

姜宜月两票,裴霁宁三票,宋叙一票。

裴霁宁出局。

广播声响起——

“恭喜凶手成功逃脱。”

“啊?”

“啊啊?”

一阵阵疑问的声音传荡。

后续播出时,广播声后续接出黑夜中的片段为他们解答疑问。

雨夜之际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姜宜月被扇的侧过脸去,林瑜狠狠的抓着她的头发谩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妈破坏了我幸福的家庭,你应该去死。”

林瑜不会在家里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所以,晚上不会有人来的器材室成了她的“牢房。”

林瑜奋力将她推倒在地,跌在一旁的沙包上,她只有手掌被擦拭的通红并没有受什么伤。

她还在不停的输出——

“你不配得到幸福,你妈也是。”

“你们都是…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瑜撕心裂肺的谩骂着,“你和你妈一样,就该打,以后你的女儿也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宜月忽然站起身迅速的冲向她的身前,与此跟随她一起的还有她手中的那把水果刀。

刀伸进她的腹部。

世界终于安静。

林瑜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腹部上的疼痛,她伸手触摸伤口,抬起手时满手的血迹让她瞪大了眼。

她忙不迭的向后退去拔出那把刀摔倒在地,也是如此加快自己死亡的时间,水果刀由她拔出,血液止不住的向外流窜。

姜宜月握着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瑜满脸痛苦面具,迟来的疼意却激发着她的肾上腺素,她向前爬去,求着姜宜月,“姐,姐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姐姐。”

姜宜月如她所愿蹲下身却是把水果刀的另一头狠狠的摁压在她的腹部,哀嚎声响起。

林瑜被疼的昏迷过去。

姜宜月格外镇定,甚至还有半分欣喜。

她不慌不忙的播通电话,娇喃道:“宝宝,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过来找我。”

半个小时后,裴霁宁出现在镜头中。

姜宜月已经脱下身上沾有血迹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里衣,她站在器材室外故意淋了些雨,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

她囧着一双大眼睛关上灯,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抱住他的脖颈索吻。

裴霁宁奋力将她推开。

姜宜月借着屋外微弱的灯光,一双含着春水的眸闪闪烁烁,难免有些哽咽。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和林瑜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我,为什么我现在想要你,你不给我。”

她有些生气,质问:“难道你不爱我了?你喜欢上林瑜了是吗。”

“没有。”

姜宜月听到满意的回答,她勾起笑再次与他拥吻,她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怎么会不爱我。”

裴霁宁这次没有推开她。

黑夜中,两人逐渐丧失自我。

意乱情迷时,姜宜月捧着裴霁宁的脸:“如果我杀/人了,你会帮我吗?”

裴霁宁尤为一愣,只不过半秒他贴在她的耳边,“会,我们泱泱只会永远干干净净,洁白无暇。”

“是愧疚吗?”

无声的回答。

镜头再转时,是裴霁宁收拾残局。

他清扫完器材室,把林瑜扔在屋后,举着伞回家,身上是姜宜月那件沾了血液的外套。

暴雨纷飞的长街上,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模糊,裴霁宁和姜宜月没说完的话在最后响起。

——“是,心甘情愿。”

——“哪怕我只是利用你?”

——“是。”

——“可我只是利用。”

——“我爱你。”

第38章 霁月“买小雨伞。”

“泱泱是谁的名字?”

最后的片段拍摄完,丁梨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疑惑。

这个剧本中,她们好像都没有名字。

怎么突然出现一声“泱泱?”

姜宜月也不叫这个。

启程回剧组包下的酒店,大家都在一辆大巴车上。

恰逢外面暴雨倾盆,车辆开的缓慢。

“噼里啪啦”的雨声淋在大巴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姜宜月的目光垂在裴霁宁身上,不知道他刚刚怎么会喊出这个名字来,她刚打算回复丁梨的问题。

宋叙的声音朗朗打断她的思绪,他只差没在大巴车上跳起来,“我就说是姜姜老师,你们非不信。”

他还在对下午的拍摄耿耿于怀。

钟锦舟也觉得纳闷:“按道理来说,裴霁宁算是帮凶,为什么他没有进入选项?”

一个真凶,一个帮凶,都是凶。

这个案子只会是两个凶手,为什么还会是凶手逃脱。

抓到一个凶手难道就不是凶手了?

《剧本》的导演林镇从前方侧过头来解释,“因为我们是找害人的人,不是帮忙的,所以设定上只有姜宜月这一个凶手。”

“那按道理应该……”要找两个凶手,一个帮凶一个真凶。

没等钟锦舟说完话,林镇深吸口气打断:“本规章解释权归节目组所有。”

钟锦舟:“……”

姜宜月岔开话题:“钟老师,你晚上应该是看见林瑜了吧?要不然你那个脚印怎么解释。”

她到现在慢慢复盘,大家的嫌疑都挺大。

只是这是个偏向于比较辩论的游戏,就很考大家的口才和引导能力。

钟锦舟在做演员之前是大学语文老师,口才和引导能力可谓是一等一,轻而易举的掀去自身上的嫌疑把所有嫌疑都带在了裴霁宁身上。

甚至后面大家都忘记钟锦舟那半个脚印。

如果当时抓着他这一点不放,他说不定就会是出局的一位。

可惜当时被混淆,完全没人持续质疑他的脚印。

“看见了。”钟锦舟点头,“当时她还没死,有一点点气息,伸手想拉我的脚,给我吓到了,我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管她。”

当时月黑风高,他一个人经过那条小路又在下大雨,突然在黑暗处有人伸手,他没吓得魂飞魄散都很不错了。

“后面知道是她死了,我还挺害怕,害怕警察查到自己身上,所以不可能承认。”钟锦舟耸肩。

连岸打了一个哈欠,“你要是搭理她了,我们这个游戏就没必要继续了。”

“怎么不用继续,故意伤害也需要找凶手吧。”丁梨道。

钟锦舟手指一下子摁在她的额头上,“你傻啊,她都能活了,找凶手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吗,还需要我们费心费力的推理?”

丁梨皱眉,她伸手捂着额头撅嘴似懂非懂的点头。

沉浸半秒他看向裴霁宁突然想起,“裴老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姜姜老师是林瑜的姐姐?”

“你那句‘想先和她姐姐谈’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语气婉转,眼眸闪闪满满的打趣。

她现在对这句话都还很印象深刻。

毕竟,她好不容易“熬死”他的一位女朋友,眼看着可以上位,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让她这个情敌能不谨记吗。

丁梨提起这句话,其余的嘉宾很快把裴霁宁盯着看。

现在回味起来,如果在早就知道的情况下。

这句话确实有点宁人遐想,大家都会在网上冲浪,有些事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好奇怀疑的目光在裴霁宁和姜宜月身上游走,都带着点吃瓜的心态,就连最前方的林镇都回过了头来。

他目光微微垂下,似笑非笑。

裴霁宁坐的位置靠窗身上搭着一条杏色毛毯,雨滴顺着的窗户滴滴滑落。

姜宜月抬起眼,她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同为好奇的盯着他。

“知道。”裴霁宁一顿,“我那张卡片上有写。”

连岸瞬间觉得不公平,差点没上前动手去摇导演林镇,“为什么我的没写咋给裴老师开后门呢。”

林镇眯着眼,懒散的回答:“身份不同,任务不同。”

宋叙凑过身来,“裴老师的任务和我们不一样吗?不然他出去顶罪不也是算好人阵容输。”

得不偿失,除非他根本不想赢。

“裴老师是第三阵容。”姜宜月分析道,“我是真凶属于一个阵容,你们属于一个阵容,我和裴老师一起把你们其中一个推出去我们就赢了,但是我把裴老师推出去你们输我赢。”

“你们只有执意把我推出去才会赢,不然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自己是凶手?”钟锦舟疑问。

姜宜月点头,嘴角弯弯向上勾勒出一抹笑,“在搜索线索时我就知道,我也知道裴老师的帮凶身份。”

“剧本中的裴老师很喜欢我,包括他和林瑜在一起也是听我要求,所以我知道必要时刻他肯定会站出来保护我。”她看向他的眼睛。

又道,一字一句,“那张你藏了的线索也是见我快藏不住,故意掉出来的吧?”

她和裴霁宁一起找的线索,他的所有线索她都看过,包括那张一直到最后掉出来混淆他们视线把他定罪的卡片也是,他本来不会拿出来。

可惜,他要护她周全。

剧本中的裴霁宁是真的很爱姜宜月,他和林瑜在一起是姜宜月知道林瑜喜欢他,可他喜欢自己。

她就这么要求裴霁宁去和林瑜谈,实则是为了侮辱她让她生气,让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喜欢实则是喜欢她最讨厌的人。

这种耻辱,又有谁能受得了呢。

林瑜后面为什么会和宋叙亲上,也是因为她知道了裴霁宁喜欢姜宜月,感觉受到耻辱想拿着这个气他,可惜没用。

裴霁宁心里只有姜宜月,以至后面给她顶罪,他也心甘情愿。

可在剧本中,姜宜月对他只有利用,没有一丝爱意。

她抬眼确认着内心的猜想,“其实你从进器材室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目的对吧?”

不然再怎么意乱情迷时——

听到有关于人命的事情,他怎么会那么冷静呢。

除非,他早就知道早就做好了要为她牺牲一切的准备。

“知道。”裴霁宁。

姜宜月哪怕早有猜想到,他这么承认她还是明显一愣,这可不是小事,也不是简简单单让他谈个恋爱那么简单。

在剧中,有关于生命的大事。

他怎么还能风轻云淡的顶罪。

姜宜月难免诧异道:“那你还…”

“我爱你。”裴霁宁一句堵住她没说完的话。

大巴的车厢中一阵安静。

姜宜月目光缱绻,看着他的视线一直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剧本中的“姜宜月”说。

她轻笑两声,囫囵过去,“裴老师果然是影帝,哪怕是一个短本综艺都能那么入戏。”

姜宜月侧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丁梨像是看明白了点什么,她回过头和钟锦舟面面相觑。

只不过半秒的安静,大巴车上又热闹起来,纷纷复盘着刚刚的游戏。

姜宜月没怎么插嘴,她有些犯困,直到半个小时后下车时感受一阵冷意才回过神来。

大巴车停在京市的酒店前,剧组包下的酒店。

他们今晚住在这儿,自然也可以回去。

姜宜月看着外面那么大的雨,倒不想再折腾,就没通知孟圆过来接她回去,想着在酒店凑合一晚。

她站在大厅外,微风徐徐吹来冷的伸手刚揉自己的胳膊,肩膀上很快传来一股暖意,上面夹杂着淡淡熟悉的气味。

姜宜月抬眼,裴霁宁刚刚披在身上的毛毯已然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愣,下意识的敛了敛肩膀上的毛毯。

裴霁宁擦肩而过时落在她耳边一句,“我去开车,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裴霁宁已经从一旁直梯下了地下车库。

她攥了攥手指,敛着毛毯。

本来想说她不回去,结果话根本来不及出口。

连岸最后一个下车,顺其自然的跟在她的身后,他一头红色的短发肆意,单手掐着手机节骨分明。

“今天说给姜姜老师打钱可我还没有老师的联系方式怎么打,不知道能不能加个微信?”

“啊?”

连岸伸过手机,上面已经点在二维码扫描的界面。

姜宜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连老师不用当真。”

连岸换了一副表情,他眉眼弯弯皱上眉头,连带着嗓音也比刚刚要低沉许多,很是受伤。

他疑问:“姜姜老师是不想加我的微信?”

没等姜宜月回答,两人所站之处是马路的边缘,酒店的大厅外,马路外没有遮挡滴滴答答的雨坠落在地渐在她的腿上。

她还是下午的那一套校服群,光着腿,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水渍。

她向后退去几步,低头看了眼雨水蔓延过来脚底下的一片湿漉漉。

连岸顺其自然的掐着她的小臂向酒店大堂内走去,他语气里多了丝关心,“外面雨大,你穿那么少会感冒,要等车我们去里面。”

两人并排走着,他这个动作。

倒显得两人格外亲昵。

姜宜月一愣,小臂上的异样感让她轻轻的挣扎了两下,可他没有抓的很用力,她只不过一下很快从他的手中抽离开。

连岸感觉到她的不适应这才发现刚刚的越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去一步,五指微蜷,“不好意思,刚刚关心则乱,姜姜老师不要介意。”

姜宜月摇头,“没关系。”

她倒是不介意,只是害怕被狗仔拍到。

这晚上,又是酒店又是肢体接触。

营销号会怎么写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炒出没必要的绯闻。

手机弹出消息。

裴霁宁:「我在负三楼地下车库等你。」

“我的车在地下车库,我就先走了。”姜宜月敛着毛毯对着他招手借机离开,刚准备往电梯处走去。

连岸跟随其后,淡然只有一句,“我送你。”

他向前,跟进电梯内摇晃着那还在扫码页面的手机,“毕竟我还没有加上姜姜老师的微信。”

“我想,姜姜老师应该没有不想加我吧?”

电梯的空间狭小,两人相处于内。

连岸低头盯着她的眼眸,姜宜月竟察觉到他眸中的一丝异样,不像是看普通朋友眼神的异样。

更像是——

姜宜月没敢多想,她和连岸刚接触不久,她想应该不可能,许是自己看错。

连岸勾勒嘴角,还持续着刚刚那个动作。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在负三楼停下。

姜宜月这才拿出手机,“我怎么会不想加连老师,《反派》的合作我还要请连老师多多指教。”

“我应该向姜老师请教。”

两人含糊两句,电梯门差点缓缓关上,姜宜月来不及跟他你推我我推你的,她摁着电梯门一只脚踏出电梯外,“连老师再见,我们过两天见。”

“再见——”

连岸招手。

姜宜月松了口气,垂着头看着弹出来那条加好友的消息随即点了同意。

“滴滴——”

她抬起头,不远处的黑色奔驰亮着灯闪烁。

姜宜月小跑两步坐上副驾驶,她扣着安全带打趣,“裴老师上赶着当司机?”

裴霁宁转动着方向盘,“姜老师要是想和我一起住酒店也不是不行。”

“?”她一愣,抬起眼,“裴老师我们现在在京市,没必要住在一起吧?”

又不是在横店无可奈何。

京市他又不是没房子。

裴霁宁的车开出地下车库,无数颗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车身上发出声响。

“噼里啪啦”的作响。

他没作声。

黑色的奔驰驰骋在黑夜中,轮胎激起四周的积水。

雨刮器不停的来回摇动,姜宜月对于回家的路格外熟悉,她看着他开向陌生却有些熟悉的方向,摁着太阳穴轻笑了声,“裴老师这是打算带我回老宅?”

不像是回她家,反而像是去老宅。

怎么,姜伯平又给他下任务了?

“不是。”红灯停下的那一刻,裴霁宁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牢牢的盯着她的双眼懒散的回复一句,“去超市。”

“?”

姜宜月浓眉微皱,不解,“去超市干嘛。”

她住的小别墅比较偏僻,周围没什么商场超市,他这么开过去是有点像去她家最近的那家小超市。

“买小雨伞。”

姜宜月难忍的轻嗤一声,“怎么等会儿几步路淋点雨也不行吗,裴老师什么时候这么……”矫情。

她越说,脸上的表情越为僵硬,声音也越来越小。

须臾——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确认道:“买什么?”

第39章 霁月“帮我戴。”

晚上十点,车辆停稳在灯光依旧敞亮的商店外。

大雨滂沱,无一行人。

只有透过玻璃门隐约看见商店内的收银员,她站在柜台前微微垂头,看着手上的动作,应该是在仔细掐算今日的收入输出。

姜宜月的手垂在膝盖上,她攥了攥裙摆侧过头,“要买你自己去买,我不去。”

裴霁宁笑而不语,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叮咚——”

姜宜月的手机响动吸引目光,弹出消息。

她垂下头,是连岸。

赫然醒目的橙色转账消息在她聊天界面显现,转账「1999」元。

姜宜月一愣,没想到他会来真的。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消息。

那边很快弹出消息来:

「答应姜老师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只是专业水军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姜老师一个回关?」

连岸一边说,一边还甩过一张他拿主账号关注她账号的截屏。

“我记得你连我都还没关注吧。”裴霁宁单手撑在一旁,侧着眼眸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看着她跳转微博页面,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刚说完,他抬眼像是不在意一样看向车窗外的雨滴。

姜宜月一愣,下意识的往一旁侧了侧身子,“你偷看我聊天干嘛。”

她一边嘀咕还是给连岸点了回关,哪有他主动点过关注她不回复的道理。

“和裴老师缘浅,哪能关注的上。”姜宜月这才回复他。

娱乐圈的互关可是有讲究。

她哪敢随随便便关注他。

裴霁宁轻嗤一声,看着她回关完的操作,:“那你和连岸的缘很深了?”

满脸显得不在意,余光却尽数落在她绿白来回相间的屏幕上。

姜宜月侧了点身子,他已经不太看得见他们在聊什么。

裴霁宁索性不再看,移开眼。

姜宜月这才懒散的回复:“比裴老师的深点。”

又是一道冷不丁的轻嗤。

“咚咚——”

车窗上响起敲动声。

裴霁宁摇下后座车窗,外面的人很快塞进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满满当当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她放完东西,还附带着一句夹杂着雨声的呐喊:“裴先生,生日快乐。”

车内一阵寂静,只有他微微点头的样子。

车窗缓缓向上升去,雨声在隔绝下逐渐变小。

姜宜月略带着诧异,“你,今天生日?”

雨刮器来回摆动,裴霁宁淡然的笑声在嘴角勾勒,他应下一声,“嗯。”

他转动着反向盘,调头开往回家的路,淡然的语气弥漫在车内:“早知道你忘记了。”

姜宜月低头小声嘀咕:“谁会记得前男友的生日。”

十多分钟后,裴霁宁的车行驶进小区,车速减慢。

雨下得太大,路上积水太多。

姜宜月家小别墅的地下车库长久没有用,一般都需要步行几步到屋内。

她看着路边那肉眼可见的潺潺流水。

须臾——

看样子还是得淋雨了。

车辆停稳在她家门前,姜宜月握着门把手刚打算淋着雨出去,裴霁宁一把手很快攥住她的胳膊。

“等我。”

“啊?”姜宜月没懂他的意思。

裴霁宁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哗啦啦”的雨直直的打在他的身上,不过一会儿他身上就已经肉眼可见的湿透。

他从后备箱中拿出一把黑色的大伞撑起,靠近副驾驶门口拉开车门。

一把伞顶在头顶上,全朝着她这边倾斜而来。

姜宜月看着那把笼罩的大伞钻进伞里,尽量缩小自己的范围,低喃道:“谢谢你。”

裴霁宁提着塑料袋,两人慢慢向屋内走去。

他嘴角勾勒,“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谢谢你。”

“没听见。”

“……”姜宜月脸色一僵,“没说什么。”

她又忍不住吼了一声,“让你早点去看耳科你不去,现在好了吧,聋了。”

她的话惹的裴霁宁连连生笑,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细声细语的回复她,“这句我听见了。”

姜宜月用着指纹解锁,打开灯,屋内一片敞亮。

她冷不丁的抛出一句,“骂你的总是能听见呗。”

裴霁宁的头发已经被雨淋湿完压塌了下来,些许贴在他的额头上。

她指着二楼上的那间卧室道:“我的卧室在二楼,你去洗澡吧,感冒了我可不负责。”

他的伞给她打的很好,她全身上下只有脚上沾了水渍,其他完好无损。

反观裴霁宁,像是在水里浸泡了一遭,浑身湿漉漉的,最为严重的还是他的肩膀。

他打过来的伞尽数倾斜,另一边肩头完全不在伞下,湿漉漉的就好像能够挤出水来一般。

裴霁宁搀扶着楼梯上楼。

这是姜宜月自己在京市的住处,她从执意要进娱乐圈的那一年就已经和姜伯平闹翻搬进这栋她母亲为她留下的房子。

四年以来,她只要不拍戏都在这栋房子里居住,里面充斥着她满满的生活气息。

窗边的绿植,钢琴,翻页的书籍,桌面上的茶杯,和她总是爱随意丢放的睡衣。

姜宜月的卧室很大,连接着她的书房衣帽间,床头柜上却放着一张为时已久的照片吸引住他的目光。

裴霁宁步伐缓慢,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

六岁的姜宜月和交响乐队演奏留下的照片,她背靠着钢琴笑的灿烂,身旁还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美得不可方物、雍容华贵的女人。

尤其一头乌黑的黑长直最为显眼,长长的直至相框下头没处。

她看着姜宜月,眼里全是爱溺。

姜宜月太久没回来,相框上沾着点点灰尘。

裴霁宁哈了一口气,拉着衣尾轻轻擦拭着。

记忆飘渺,他像是回到了九岁那年。

外面依旧是如同今晚这般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姜宜月身旁的女人已经剪掉满头长发,骨瘦如柴就连气色都苍白到了极致,嘴唇没有一丝生气。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看着他无意闯入。

她翻下床如同枯槁般的手抚摸在他脸上时都在不停的颤抖,她盯着他的眼睛细细打量。

一只手攥着他的胳膊,轻声细语道:“霁宁会帮阿姨保守秘密的对吧?”

她眼中满是恳求,他现在都能深刻的记着她那双眼睛。

她泪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却一滴未落,见他没反应,她又坚定的追问了一句,“霁宁会帮阿姨保守秘密的对吧?”

这一刻,她右眼的泪水率先滑落,连带着嗓音都带着浓浓的哽咽。

“轰隆——”

雷声响彻,裴霁宁抬眼看着天边劈下的电光放下手上的相框。

他走进浴室。

裴霁宁洗漱完等着身上的衣服烘干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外面的雨停了很多,只在缥缈着些许毛毛雨。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屋内烟雾飘渺。

一时间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快步搀扶着楼梯下楼。

姜宜月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正专心往茶几旁冲去,她低着头很是认真,像是没有发现站在楼梯上的他。

裴霁宁一愣。

姜宜月快速放下手上的碗,她用卫生纸垫在手下,还是有些烫到她的手。

她疯狂的吹了几下又拿手指捏着耳尖。

裴霁宁走进才发现她端的原来是一碗面,上面还有几个用胡萝卜刻出来憋足的“生日快乐。”

“我以为你把家烧了。”他沉着音色夹杂着淡淡的打趣。

姜宜月连眼都没抬,“我忘记开抽烟机了而已。”

她端坐在茶几前,举过为他准备好的筷子,“尝尝吧寿星。”

裴霁宁接过筷子,挑起碗中的细面品尝了一口。

姜宜月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解释着,“时间太晚了没有时间做一条长面,就用了挂面,你将就一下。”

看着他塞入口中。

“好吃吗?”她闪烁着眼眸。

她很少下厨,只会这些简单的手艺。

冰箱里也只剩下这些东西,天色已晚外面的雨势磅礴,她点不到生日蛋糕,只能做份长寿面将就将就。

裴霁宁夹着面伸向她,“尝尝?”

姜宜月往后躲去,摇头,“哪有尝人家长寿面的道理。”

“尝尝。”裴霁宁契而不舍。

姜宜月双手撑在茶几上,她抿着薄唇看着那散发香气的面条,犹豫半晌张开嘴。

“下次我的长寿面给你也尝尝,这样你来我回就没事儿了。”

她刚刚在坐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饿了。

裴霁宁又夹了一块鸡蛋塞进她的嘴里。

姜宜月,“鸡蛋我也会给你分。”

他失笑,抬眼看着她在盯着他。

姜宜月亮着眼睛:“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你的厨艺上涨了,高一那年给我做长寿面,煎蛋里还有蛋壳渣子。”裴霁宁回忆着过往。

“人哪有不长进的。”

“你的技术就没长进,现在接吻都还和以前一样胡搅蛮缠。”裴霁宁抬起眼,又道:“你问我,那这些年你有…和别人做过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甚至没有太多的把握。

四年,足足四年。

她对他讨厌至极,谈过,发生过也是正常现象。

可他只要想到,嘴里的长寿面都食之无味。

“没有。”姜宜月垂眼,不情不愿的回答着,“我一天天到处跑通告哪有时间。”

她一开始虽然不火,没什么通告,可她的演技需要磨练,一直都处于钟婉制定的魔鬼训练中。

谈恋爱。

她一直对这个事儿没感觉。

每次想到这种事情,她都有一种之前好不容易做完一张试卷却被要求重写一张的无力感,她索性摆烂,不写。

不写,不谈她也能活。

姜宜月抬起眼,诧异的看向突然站起身的裴霁宁。

“你干嘛…”她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

没等他回答,裴霁宁已经弯腰将她捞起推到在身后的沙发上。

她瞳孔微怔身躯一弹,又向前回缩。

“你干嘛。”她声音铿锵了些许。

裴霁宁蹲下身,埋在她的脖颈间亲昵的落下一个个细吻呢喃道:“你猜。”

另一只手已经透过她的衣尾向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姜宜月抬眼看着还残留的长寿面呐喊:“我的面,我的面你还没有吃完。”

“等会儿吃。”裴霁宁含糊不清的言说,在她肩膀上咬下一口,“先吃你。”

姜宜月挣扎着,他的手已经稳稳的掐住她的腰肢,抬头将她狠狠的摁在沙发中,贴着她的薄唇贪婪的索取着她的吻。

外面的雨逐渐下大,“噼里啪啦”的响彻。

姜宜月瘫软的倒在沙发上。

灯光下,裴霁宁伸长手从一旁的塑料袋中摸索,“窸窸窣窣”的塑料声响起。

“她怎么会知道你的生日。”姜宜月好奇。

“小程序下单,注册账号时有要求写。”裴霁宁的嗓音低沉,微微喘着粗气。

他握住那盒银白色的盒子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

姜宜月认出来了。

是最近的新产品,超薄001款。

他还真买了。

裴霁宁将它塞在她的手中,居高临下的命令道:“帮我戴。”

“我不会。”

“我教你。”

他将她捞起,贴在她耳边。

裴霁宁坐在沙发上,姜宜月捏着那个小袋子蹲在他身前,莲藕高束,只不过一次教导,她很快学会薄薄的为他套上一层。

“这次换个称呼。”裴霁宁将她捞起。

“叫什么。”

裴霁宁观察着莲花池,种植莲藕。

抵入,伴随着那声闷哼一字一句道:“主人。”

……

第二天一大早,姜宜月的电话都要被打爆炸了,她都还没醒。

今早儿没有通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她自然而然的开启了睡

眠模式,而那时间消散直至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结束。

好在,她醒来的早。

十二点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机。

结果那满屏的未接电话让她心跳骤然一停。

她那残留的睡意在这一刻全然消散。

姜宜月翻身起床坐直了身体,裴霁宁睡的地方未残留丁点余温,他去赶通告了,整个屋子只剩下她一个。

恰巧,孟圆的电话再次弹出。

姜宜月忙不迭的点了接听,那边长吸了一口气,哀嚎了一声,“姐,你终于醒了热搜要炸了你知道吗?”

“怎么了。”姜宜月点了外放,赶紧切换小号上微博。

“你被爆恋情瓜了。”孟圆有些无力的说道。

这还是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恋情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宜月的手一顿,心跳不停的加速,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速度。

刚点上微博,页面的广告直接帮她跳转淘宝。

她有半秒的无语。

“你和连岸互关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上一声,又有狗仔拍到你和他一起上了酒店电梯,你们这是干嘛啊。”孟圆继续哀嚎。

姜宜月的手一顿,心思沉了半秒。

“连岸?”她诧异半秒,又夹杂着些许笑意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和连岸的恋情?”

她觉得有些好笑,点在微博上高高挂起的那几条确实把她和连岸放在一起。

#姜宜月连岸恋情#

#姜宜月连岸共同进入酒店举止亲密#

#姜宜月连岸微博互关#

一眼望去全是有关于他们的词条。

“要不然呢,还能和谁,总不能你那个连我都没见过的老公被扒出来吧。”孟圆反问,又道:“我还巴不得是你那老公呢,一个素人哪能挂那么久热搜。”

连岸名气不小,两个人扯在一起直直挂了一早上都还在榜一二三,持续不下。

姜宜月点进恋情词条下,一条模糊的视频当着瓜垂,好巧不巧的就是连岸捏着她的胳膊往酒店里走,直至上了电梯的一幕。

视频中他们俩人没有任何遮挡,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是谁,尤其是连岸那头红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滑动评论区,没有过于的难看。

——“我了个痘!这真的假的,真的在一起了吗??”

——“既然提到了@姜宜月,那就和我们一月一起期待五月二十日的待播剧《囚魔》吧!”

——“@姜宜月工作室@连岸工作室,麻烦两位告告造谣。”

——“又蹭上了呗,能不能靠点自己的流量,就知道蹭吗,抱走岸儿宝不约。”

姜宜月滑动着评论区。

“啊!”

“啊啊!!”

姜宜月差点没被孟圆的尖叫声吓得把手机扔掉。

她皱眉,没来得及开口。

“姐!我的姐!裴老师发博了。”孟圆欲哭无泪又夹杂着暗暗的激动。

姜宜月一愣,退出评论区只不过轻轻刷新,围脖很懂她的需求迅速推送——

红v的头像晃眼的映入她的眼眸,被冲上热搜染红的词条旁,只有醒目的两个黑色大字。

裴霁宁V:#姜宜月连岸恋情#错了。

第40章 霁月“我来。”

——“什么情况?!啊??”

——“啊啊??”

——“不是裴裴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出来凑什么热闹。”

——“??!有没有人出来说说这什么情况!!是不是裴裴带错话题了?!”

——“那什么是对的??!”

裴霁宁的微博发放眼望去被一条一条问号淹没。

姜宜月攥着手机看着那条微博一时间不该说些什么是好,有些错愕,有显得有些平静。

电话号码弹出,遮盖着她的屏幕最上方。

她反应过来给孟圆嘱咐一声:“我先接婉姐电话。”

电话接听。

钟婉长沉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姜宜月,老实交代你和裴霁宁到底是什么关系。”

“革命友谊同事……”

“少来这套!”钟婉在最后听见同事这两个字的时候忙不迭的戾声打断,“同事他会这么三番五次的护着你?!你当我没眼睛是不是。”

姜宜月抿了抿唇,好似感受到她有那么一点的事情,她攥了攥手小声道:“那我说是从小到大的情谊你信吗?”

“?”

那边沉静一秒。

姜宜月又憋足的中译中道:“大概就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其他什么都没了。”

她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还略微带着点点的心虚,好一顿才把那句话说完。

又是一阵沉默,姜宜月也抿着唇没发出任何声响,良久钟婉忽然笑了一声。

“你当真以为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情?”

姜宜月的心跳跟着快速跳动。

钟婉长吟一句:“怕是不止这单纯的情谊吧。”

她没应答,心跳“砰砰”的不停加速,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钟婉的话在她心里晕染。

难不成她看出来了什么?

姜宜月眉心微拧,不过想着也是。

一次可以解释,那三番五次呢。

钟婉轻笑一声,“好了,我和连岸经纪人已经联系过,裴老师又出来帮你们澄清,你就拿你的号给他点个赞,正好下午可以趁热打铁,做剧宣。”

“这个热搜来的可真是时候。”她不忍感叹一声。

这两天还正愁没点子爬热搜做热度,它自个儿就送了来。

钟婉现在甚至有点怀疑,裴霁宁会出来发那条微博,是不是汪长明的注意,借机操作。

不过既然是为了剧宣,他们也应该联系下这边工作室,她们没收到任何消息。

钟婉没继续细想,暂且就算她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吧。”

“明天早上司机会来接你,品牌方安排了扫楼,会有粉丝来,扫完楼顺便和裴霁宁拍点短视频宣传,你的短视频号刚好很久没营业了。”钟婉。

“好。”姜宜月头如捣蒜的答应。

她那边刚挂断,钟婉的电话又弹了过来。

她一秒接听,那边道:“等会儿我会给你发一个舞蹈视频,大概三十多秒很简单的一个手势舞,明天给粉丝跳的,你记得自己扒一扒。”

姜宜月点头,看着电话挂断。

钟婉发了一个大概三十秒的舞蹈成品视频。

她翻了个身端坐起,观摩着那一个个的动作。

半个小时后,姜宜月给裴霁宁的博文点赞再次冲上一波热搜。

紧接着认领官方剧宣——

姜宜月V:绵绵昼夜,囚尽诛魔,五月二十日下午六点,与宣隐不见不散!//转发@囚魔电视剧V:……

裴霁宁V:山远江河,囚见心魔,五月二十日下午六点,与檀渊不见不散!//转发@囚魔电视剧V:……

褚珩V:远而归舟,囚魔烟树,五月二十日下午六点,与晚舟不见不散!//转发@囚魔电视剧V:……

……

#囚魔电视剧官宣#

#囚魔定档五月二十日#

#囚魔阵容#

热搜上取而代之的是下午的剧宣,姜宜月和连岸的恋情瓜被深暗隐藏,无人问津。

——“我说怎么突然爆恋情瓜了,原来是剧宣要炒作热搜了啊,娱乐圈老套路。”

——“啊啊啊啊啊!!终于要播了呜呜呜呜等好久了。”

——“欢迎大家一起观看囚魔呀,裴裴得第一部古偶!”

——“看了预告,吗的好带感,这部你们别跟我抢我有档期我是真的可以演。”

——“这部我也想演,呜呜呜能不能让我踩踩裴裴。”

——“姜姜好美,是我梦中的老婆,说实话当时看这部小说我就是代入的姜姜。”

广场上众说纷纭,姜宜月潦草的看了一眼,抬眼看时间忙活了这么半天都已经快下午两点。

她打了一个哈欠,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唤。

姜宜月下楼,目光落在已经整理好的沙发上,昨晚的旖旎沉陷在她脑海。

裴霁宁放开她后,他果真又坐在茶几上乖乖把那碗长寿面一干二尽。

姜宜月柔弱无力

阻止,“都冷了,别吃了。”

“不冷,温温热。”他囫囵吞枣,像是没吃过一样。

“叮咚——”

手机弹动消息勾回姜宜月的速思绪,她躺在沙发上。

南词:「我真服了。」

南词:「他跟我跟来了北极,你说他怎么不去死啊!」

姜宜月摁着键盘:「你今天信号还可以,直接发了两条来。」

南词:「别打趣我了,救救我。」

姜宜月轻笑了一声摁着语音键:“我怎么救你,我自己都在劫难逃。”

同为逼婚联姻之人,她都没逃得掉,她又怎么救她。

南词:「我爹把我的银行卡全冻结了,说什么不结婚就饿死我吧,我身上这点还是你转我的,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南词:「再给我转点,我这次去非洲,我看他还跟着我不。」

姜宜月失笑,她和南词从小一起长大。

南词比她生性爱自由,大学毕业后考取了记者证游走各国记录着世界万物发展,南家想让她少在外面奔跑可谓是从毕业到今年都在无时无刻的催婚。

先前几位无非是看中她家中产业,同意结婚,可从头到尾连人都见不着一面的,久而久之的就放弃了。

谁知道今儿个这位还愿意跟着她一起四处奔波。

北极,极其苦寒之地。

能有这个毅力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姜宜月没多问,给她转了十万过去。

南词:「恩人呐,等我发达了你就是我最大的肱骨之臣。」

姜宜月失笑,语气婉转:“那你什么时候发达?”

南词发来语音:“有朝一日…哎呀你能不能别…”

她的话没说完说到最后越来越细小,后面还夹杂着一声极其不耐烦。

须臾——

南词:「不跟你说了,我得逃命。」

//

第二天中午,水果电视剧大楼。

艳阳高照,姜宜月一身挂脖褶皱白色连衣裙,因为今天要走很久的路,她穿的是一双没有高跟的平底。

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小小的礼帽固定在发侧,额前垂着几条微弯的碎发。

姜宜月坐在保姆车上,孟圆把手机凑过来,“你看今天还来了什么。”

“来了什么。”她狐疑的凑过眼。

下一秒,她瞳孔微怔。

今天的应援现场,五颜六色旁边的角落中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应援色。

显眼却又有些模糊的横幅上写道:“风光霁月上大分!”

姜宜月:“……”

孟圆琢磨着,“就是我寻思这个应援色怪怪的,怎么用绿色,虽然是淡淡的嫩芽绿。”

姜宜月哑语,她乘坐的保姆车缓慢的开往那条路边站满人了的道路,一眼望去五种应援色眼花缭乱。

孟圆抬起眼抓住她的手臂,提醒道:“等会儿记得跟裴老师稍稍亲密一点点哦。”

她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一个一点点的手指比在自己眼前。

开播在即,炒cp帮忙剧宣是定然的。

姜宜月点头,摇下车窗。

窗外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姜宜月!!”

“啊啊啊啊!!月月。”

她商务车的车牌号大家都知道,第一家到,粉丝爆棚。

姜宜月勾勒着笑意对着窗外一排排的粉丝招手,那呐喊声震耳欲聋。

“月月比心!!”

“月月我爱你呜呜呜。”

商务车停稳,姜宜月下车后对着面前那一片淡黄色的应援举着胳膊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唇角勾勒,这才被孟圆拉着依依不舍的上楼。

下一辆商务车紧随其后,姜宜月瞥过眼,孟圆凑在她的耳边:“裴老师来了。”

裴霁宁的司机像是赶考一样,开的飞快,她刚站上阶梯,他就已经从车上下来。

她垂了垂眼,渺小的裴霁宁只是简单的给粉丝鞠了个躬。

他们今日的穿着是特定要求,制造cp感,他身上那套显而易见的和她身上这套是情侣装。

黑白搭配,色彩明艳。

裴霁宁踩着阶梯上楼,黑皮红底的鞋展露在视线中。

他侧过眼看向身后的粉丝,微微阖首抬起眼对上姜宜月那双微垂的眼眸。

裴霁宁伸出手,姜宜月稍愣搭在他的手掌上。

她的手微蜷感受着他手上的温热。

两人转过身朝着楼下的粉丝鞠下一躬。

“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好甜。”主持人拿着话筒制造着气氛,她沉吟一声:“只是我有点好奇,咱们的《囚魔》里有没有这么甜?”

姜宜月摇头,未应粉丝先答。

一声声道:“没有!”

《囚魔》算是一部前面女主强取豪夺,后面男主强取豪夺的文,一整个在玻璃渣子里捡糖吃差不多。

怎么“甜。”

他们只能在局外制造点“甜。”

制作人轻叹一声,显得些许气馁,不不过下一秒她就打了鸡血伸手用食指摇了摇道:“没关系。”

“剧里不甜剧外甜,听说今天姜姜和裴老师给我们准备了惊喜,不知道是什么诶。”主持人越说声音愈发亢奋,朗朗声在大楼中响起。

她转过头,抬眼几层楼放眼望去,楼上楼下蹲满了粉丝,她喊话到,“不知道粉丝们想不想看。”

主持人的声音刚落,是无数声夹杂在一起喊了一声:“想!”

姜宜月指尖摊在裴霁宁的掌心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手指上泛着点点汗水。

有点热。

“别紧张。”裴霁宁用了点力,捏着她的手指安慰道。

“热。”姜宜月低喃,扯了扯手。

她不紧张。

她瞳孔微变,余光落在裴霁宁的脸上,他嘴角的笑意弥漫,手却狠狠的攥着她的手指。

她毫无有动弹能力,指腹故意用力捏着他的手,呢喃道:“昨天还没感谢裴老师,火中送碳呢。”

她格外咬紧那个“碳”字,明眼人都能听出明晃晃的阴阳。

按道理在那种情况,一般人都是近而远之。

他倒是帮忙澄清,这种她也是第一次见。

裴霁宁微微阖首显得谦虚,“为剧宣,责无旁贷。”

姜宜月的脸色稍愣,她微微抬眼,“只是剧宣?”

“姜老师以为呢。”

双目相视。

姜宜月收回目光,手臂一个用力她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没什么。”

哦,只是剧宣。

“姜姜准备好了吗?”主持人卖完关子后,目光率先落在她的身上。

姜宜月一愣,下意识的点头。

她昨晚扒了一个晚上,小舞蹈没什么问题。

“裴老师准备好了吗?”

“嗯。”

沉静半秒,大楼中响起音乐,是最近很火的小舞蹈。

顺着音乐的节拍,裴霁宁伸出手,她的手再次搭在他的掌心中,他很快捏着把她拉入身侧。

姜宜月微微抬眼,两人近在咫尺,她清晰的闻见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桀骜”味。

他垂下眼,目光与她相视。

姜宜月率先移开眼。

松开手,两人之间留出半米的距离。

姜宜月的舞蹈并不好,初中的时候只学过一年的芭蕾,她吃不了压腿的苦。

每天哭天喊地,被硬生生的要求学了一年,第二年姜伯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弥勒佛指点才同意让她放弃学舞蹈。

只不过有那年的基础,她后来学什么舞蹈都没有太过于难,再加上进圈以来的一些要求,她现在自己扒舞也不成问题。

三十秒的小舞蹈结束。

姜宜月与裴霁宁手牵手给粉丝鞠躬。

她抬起头时,固定好在头顶的小礼帽却恍然从她头上掉落划过眼前,姜宜月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接。

小礼帽很快“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发丝微乱固定小礼帽的那一块垂掉下一缕发丝。

姜宜月压下眼下的情绪,攥住那缕发丝摁在头顶,抬眼脸上是大方自然的笑。

主持人走上前,干笑:“礼帽落地,项目落地,提前恭喜我们《囚魔》平安落地,红红火火。”

主持人拿开话筒,一边弯腰准备捡起那顶小礼帽一边

道:“我来帮姜姜卡吧。”

裴霁宁已经将它捡起,小小一个约莫有他巴掌大。

他攥在掌心中,靠近姜宜月。

裴霁宁指尖微热,触碰着她的指尖从她的手中勾出那缕发丝,细长的手指将它缠绕,最后摁在她固定礼帽下方的那一处。

他眼眸微抬,沉沉的声音响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