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床单遍布褶皱, 带着几分可疑的水迹,陈见津黑色的长发凌乱如瀑铺在雪白的床单上,他垂眸, 像是恩赐般地擦拭越雪池嘴畔残留的痕迹。
越雪池咬着嘴唇,泪汪汪抬头看着靠在床头慵懒的陈见津, 指着身后,可怜巴巴, 带着哭腔地说:
“有东西流出来了。”
陈见津从腋下抱住越雪池这团雪,像翻小狗一样, 将越雪池翻了个身。
湛蓝色的眼睛微眯,俯下身,装模作样地打量了片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轻笑道:
“老婆,你好像被我弄流产了。”
越雪池浑身一颤,他明知道陈见津是在逗弄他,而自己假孕不过是服用药物的幻想,可仍然低头捂住了小腹,感觉那里好像真的孕育了一个生命。
胸前的衣服印出深色的痕迹,越雪池止不住地挺身, 眼巴巴地看着陈见津绯红的唇, 希望对方能缓解自己的痛苦。
但陈见津并没有施加眼神给越雪池, 而是起身走向了被皮带束缚在椅子上的陈拾。
一开始, 陈拾还在椅子上挣扎,“咯吱”的椅子声像是为“砰砰”的拍打声和淅淅沥沥的水声伴奏。
但到后面,越雪池声音俞来俞大,椅子处的挣扎声也随之作停。
陈见津轻佻地拍了拍沉默的陈拾的脸, 而后缓缓靠近,慢条斯理地解开绑住陈拾的皮带。
湿热的地方带着麝香,打在陈拾的鼻尖,他忍不住想用舌头舔舐,却在刚刚伸出的片刻,便被陈见津的两指夹住舌头。
长发抚过陈拾的耳畔,陈见津温热的吐息,透过绷带,打在了陈拾的脸上,轻声问道:
“学会了吗?”
陈拾抬眸,可怜兮兮的小狗眼谨慎地揣摩着陈见津的神色,而后轻微地点了点头。
金属声在陈拾的耳畔响起,夹住陈拾舌尖的手,换了位置,放到了陈拾的下巴处,陈拾被迫地在陈津面前一览无余地张开嘴。
陈见津湛蓝色的眸子里,印出了陈拾的这幅痴痴的姿态,陈见津有些满意地勾唇。
对方看着湛蓝色琥珀里自己的痴态,有些羞耻地撇开头,不愿去看。
但很快陈拾浑身一僵,知道自己不顺着陈见津的意,必然会惹对方生气,有些急匆匆地想要转过头去。
陈见津看着眼前好像有些抗拒的陈拾不满地轻“啧”一声,手腕轻且快速地动着,闷哼一声:
“接好了。”
陈拾脸上传来了冰冷粘稠的触感,他轻轻摸上去,将手指放在鼻尖前轻嗅着。
一股腥涩的味道,但陈拾却莫名地起了饥饿的感觉,他将手指放到舌尖,品尝着陈见津的味道。
很涩又带着一股阴湿的变态味,陈见津有些恶寒地后退,准备带着皮带回到床边。
他的衣服袖子却被陈拾拉住,穿着工装的酷哥,此时用手拉低了领口,领口大开,另一只手指则含在唇间,被翻来覆去地吮吸。
面上是一股天真无邪的纯真感,嘴里的话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暗示:
“再多给我一点。”
陈见津挑眉还没有回答着涩气十足的要求,越雪池却从背后攀上了陈见津的背,用双腿夹住了陈见津的腰。
眉眼是弯的,眼睛里却极冷,皮笑肉不笑地宣誓主权道:
“老公的东西都在我的里面,一滴也不会给你。”
说完,越雪池故意垂眸看向地上一连串,若隐若现的白色脚印,颇带几分挑衅地看向脸色难堪的陈拾。
陈见津也顺着越雪池的目光低头看了过去,轻“啧”了一声,揪气越雪池银色的长发,抬手,皮带有些不满地向越雪池的小腹抽过去:
“你没有做好工具的职责。”
越雪池被打得身体一颤,苍白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红痕,但银粉色的眼睛却瞬间亮起,整个人都被打爽了一般。
他低下头,用头轻蹭着陈见津的脖颈,而后牵起陈见津的手,向后探去。
陈见津指尖轻动,摸到了一团布料,他想要抽出来,却被越雪池握住手腕禁止住动作。
银蛇般黏腻的人,抚摸着如绸缎的黑发,娇嗔地说:
“我用你的裤子堵住了。”
说完,越雪池便在陈见津的眼前蹲了下来,将灼热的身体靠在陈见津的腿上,像发春的猫一样,来回的打转。
而后眼巴巴地抬眸问道:
“我这么听话,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陈见津嗤笑一声,低头轻轻抚过越雪池如雪的长发,而后慢慢凑近。
越雪池银粉色的眼睫期待地紧闭,眼睫有些紧张不安地颤动,唇向前递去。
但他感受到的却只是那个地方的束缚,他有些错愕的向下看去。
陈见津纤细的手在那处活动着,像恶趣味地孩童一般顽劣一笑,还颇具雅致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望着笑容僵住的越雪池,他颇有些快意地拍了下对方的脸,带着温存后的温情,又带着某些来自双方共同回忆的残酷道:
“奖励你禁/欲。”
—
车内,两人一片寂静,越雪池还要住院,于是回来得路上,依然只有陈见津和陈拾二人。
陈拾故意地调大车载蓝牙的音量,里面传来的是新闻播报。
鹤时序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溪水从收音机里传来,陈见津挑眉望向面无表情开车的陈拾,戏谑地问道:
“怎么想要我当你的嫂子,和你哥旧情复燃?”
陈见津颇有些天马行空地说着,句句都踩着陈拾的雷点蹦迪。
陈拾最后终于受不了对方越来越荒诞的污言秽语,车陡然刹住。
他一把捂住了陈见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陈见津的后背即将撞上车窗的刹那,陈拾的手却率先伸了过来。
陈见津的后背撞上的并非是冰冷坚硬的车窗,而是陈拾柔软的掌心。
嘴唇被对方这头小狼恶狠狠地叼住,吃的陈见津舌头泛着麻意,嘴唇红肿不堪,陈拾仍带着怒意不停下撕咬的动作。
陈见津一把推开怒气冲冲的陈拾,嫌恶的擦掉唇边溢出来的银丝,唇瓣已经破了,陈见津轻轻舔了一下,嘴里是铁锈的腥味。
“发什么疯?”
陈见津看着陈拾,不耐烦地质问道。
“什么叫我发疯,你帮鹤时序斗倒了燕琛,送燕琛入狱,让鹤时序重新回到了上流圈层,对方却还是不认你。”
陈拾说着,将一叠报纸重重地甩到陈见津的眼前,陈见津眼里满是了然地看去。
鹤时序依然一副八面玲珑的笑面狐狸样,字里行间都是和自己家割席的言论,彻底坐实了过河拆桥。
“所以呢?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陈见津轻笑一声,眼里满是不解地看向暴怒的陈拾,明明是自己被再一次背叛,对方却比他还急。
“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再想,为什么你宁可利用他,也不肯利用我,明明我是更加顺手的工具。”
陈拾说着情绪愈发激动,他搂住陈见津的肩膀,二人鼻尖相碰,鼻息交融。
陈见津望进那双过去纯真的小狗眼里,此时里面已经满是疯狂。
“你冷静一点。”
陈拾胸前剧烈起伏,看着陈见津眼里微不可察的不耐烦,他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般,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陈见津看到对方情绪平静,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但很快,接下来的场景让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惊骇地睁大。
陈拾慢慢取下脸上缠绕着的纱布,白色的纱布层层跌落,落在地上。
而纱布下,一张和鹤时序一模一样的脸,温柔地看着陈见津,唇角弯起了弧度一模一样地笑容。
他牵起错愕地陈见津的手,一寸寸拂过那张与他的孪生哥哥一模一样的脸,柔声地说:
“我现在和鹤时序一模一样了。”
“所以,哥哥,可以使用我了吗?”
第42章
陈见津摸一点点摸过陈拾那张与鹤时序如出一辙的脸, 湛蓝色的眼里泛起涟漪,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惊骇, 已冷静的语气安抚眼前的疯子:
“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陈拾听完,小狗眼弯弯, 扑到了陈见津的怀里,用软软的狼尾轻蹭, 满是依恋地说:
“哥,哄我很开心吗?”
他抬头, 陈见津撞进了陈拾那双蒙着雾,却黑如深渊的眼睛,对方的手一路向下,陈见津一把抓住, 皱眉道: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陈拾轻笑一声,别过头,在陈见津锋利的下颌处,泄愤似地轻咬了一口。
红色咬痕纵使在深肤色上也如此显眼,陈见津因痛意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摸了摸被咬的那处。
但陈拾的手比他更快一步, 率先摸上了那出, 小狗眼看了那处的弧度, 明知故问地说:
“哥, 我们的第一次,你可是把我认成了鹤时序,从头到尾,你叫的都是鹤时序的名字。”
说罢, 陈拾就颇为自怜地捧着自己的脸,手下对那出也不留情地揉捏。
陈见津闷哼一声,想要推开陈拾,却反倒因为对方握着的东西,二人挨的更近,鼻息交缠。
他的眼尾无法避免地沾染上了点点红意,陈拾用手拂过那抹绯红,手上伺候的动作不停,狭窄的车里好似也蒸腾起了水意。
陈见津耳边传来陈拾带着轻笑的轻叹:
“哥,你现在不也是因为我的这张脸,这张像鹤时序的脸,才对我动情吗?”
陈见津湛蓝色的眼眸因对方这指鹿为马的话,错愕地睁大,绯色的唇微张,想要张嘴骂眼前,明知他是因为痛意而如此的人。
可他一张嘴,陈拾带着薄茧的手就捂了上来,他翘起小拇指,逗弄地轻轻刮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眸因气愤而睁大的陈见津。
被捂住的脸下,传来闷闷地咒骂声,陈拾将手放开,陈见津的尖牙一把咬上了陈拾的小拇指。
一圈咬痕圈住了尾指,苍白的手指处泛出来叠叠血丝,但陈拾不怒反笑,反倒是把食指伸到了陈见津的眼前,轻声地调笑道:
“咬这根,使劲咬。”
陈见津一嘴咬下去,宁死都不松嘴,湛蓝色的眼里满是恨不得将这根手指直接咬下来的恨意。
但弥漫在嘴里的铁锈味,让陈见津的洁癖瘾犯了,最终只能松口。
陈拾的小狗眼笑的弯弯的,像两道月牙,他借着阳光,抬手眯眼,打量着食指的一圈泛血的红色咬痕,唇角扬起。
陈见津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自己刚才地泄愤,在对方的食指处,反倒变成了一圈血色的戒指。
他张嘴想要骂不要脸的陈拾,可他刚刚张嘴,还没有出声,柔软的唇便堵了上来,让陈见津那些咒骂的话语被迫吞进了肚子里。
唇齿相依,明明该是暧昧柔情的动作,被二人做成了一场你死我活地争斗。
他们用唇舌打架,满嘴都是铁锈味,二人的血就此融为一体,弥漫进口腔,分不出彼此。
手上与腿上的动作也不停歇,陈拾的手一直向下,探索着那金属拉链,陈见津的手则宛若手铐牢牢锁住那双在深色区作乱的手。
另一只手却不忘解开对方工装裤的腰带,“咔哒”皮带跌落,两捧雪就此落到陈见津的手里。
他挑衅地抚向陈拾的耳边,下了狠力地咬了一口,晦涩不明地说:
“你现在求我,还来的及。”
唇舌是陈拾的武器,掠夺陈见津的一切空气,而下方则是陈见津的战场,剑没入雪中,四处征战,搅乱,将雪直接化成了潺潺溪流。
陈拾浑身不住地颤抖,他咬着牙,不愿做陈见津的阶下囚,他用力地用腿钳制住陈见津精瘦的腰,想要抑制住对方不断加剧的攻势。
但只是宛如钥匙没入了锁一般,二人之间的缝隙几乎越来越小,灼热的身体紧靠着,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陈见津望着陈拾疯狂颤抖地小腿,那双小狗眼因猛烈的攻势无力地泛起白眼,腹部剧烈起伏,陈见津顽劣的按下去,双手把住对方纤细苍白的腿。
颇为恶劣地说:
“不准动。”
陈拾在狭窄的车厢里呜咽地哭着,不断恳求着眼前顽劣的刽子手,他早已听不见外界淡的一切声音,所能感知地只有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肆意征战的剑。
陈见津却不然,他早就听见了车窗处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一开始是微乎其微的声音,格外的有礼貌,让陈见津疑心自己幻听了。
但眼前二人的状况,都不是能在别人面前能展现的,他只是加剧了折磨陈拾的动作,打算通过车剧烈地震频将车外的人赶走。
可出乎陈见津的意料,车外的人看到车的剧烈幅度后,一开始那敲击车窗的声音停住了,随即便是发了疯的巨大的敲击声。
陈见津疑心如若不是车窗是防弹的,此刻早就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他将陈拾拉到车座下面,将东西一把塞进去,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满脸泪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陈拾的头,轻声说:
“我处理点事情,尝尝你自己的味道,做的好了,就有奖励。”
说完,陈见津用西装外套盖住呜咽着的陈拾,摇下了车窗。
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多日不见的柏斯甜,对方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头,蜂蜜色的眼眸被如蛛网的血丝布满,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在阴影的笼罩下,是崩溃到精神时常的疯狂。
但当柏斯甜看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的那一瞬间,他立刻从善如流的放下了斧头,整理了凌乱的衣角,用甜的能滴出蜜来的声音说:
“请问先生,你需要买花吗?”
陈见津挑眉,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柏思甜另一只手拿着的斧头,抬手指了指那个,轻笑道:
“我要这束。”
话音刚落,柏斯甜立刻将那斧头丢掉,还用腿踢远了些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甜声回答道:
“那是修剪一些喜欢到处勾勾搭搭的花花草草的。”
说完,柏斯甜的眼睛就不自觉地往西装下盖着的地方看去,陈见津不动声色地向上拉了拉西装外套,做了一个噤声的警告手势。
底下的人有些不安,不慎的用牙齿磕碰到了,但这只是进一步助长了唇间东西的成长,陈拾被噎得不由得在黑色的地毯上,落下一连串的银丝。
陈见津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下的小狗以作安抚,但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车窗外,浑身僵住的柏斯甜。
数百种让那个夺走哥哥注意力的贱人的死法,在柏斯甜的脑子路闪过,但他的脸上仍然是装得格外好的纯真。
他将一束包裹精致的捧花递过去,而后俯身,在陈见津的耳畔留下自己的气味和痕迹:
“什么时候到我上桌,哥哥,玩你一手养大的孩子。”
说完,柏思甜轻笑一声离开,只留下陈见津鼻尖久久不散黏腻蜂蜜味。
车窗关上,陈见津把底下吃的如痴如醉的陈拾拉了起来,对方吃的两眼朦胧,整张脸全是绯红的一片,好像神智都被吃没了一样。
小狼伸出舌头,自觉的让主人检查成果,陈见津懒懒地扫了一眼,陈拾眉眼弯起,乖乖地吞咽了下去,一滴不剩。
用干涩沙哑的声音期待地说:
“奖励呢?”
陈见津戏谑地指了指对方身后,流出的一连串雪色痕迹,而后从捧花中取出了一朵,像是插花般的,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花瓶,放了进去。
他无视陈拾的痛苦,只是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自己的手指,居高临下恶劣地说道:
“好松,先用花来练练怎么夹吧。”
要再次被抛弃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陈拾的全身,他挪动着向前,抱住了陈见津的腰,有些恐慌地说:
“上议院空出来了一个席位,我给你好不好。”
陈见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身旁满眼焦虑的陈拾,半晌不说话,故意凌迟着痛苦的陈拾。
随着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拾望着无动于衷的陈见津,他咬牙,开口:
“只要你和我结婚,我把上议院的位置还有我背后所有的势力都给你。”
陈见津有些惊讶地挑眉,他弹了一下陈拾的额头,似乎想通过痛意刺出些陈拾的理智来。
但陈拾的那双小狗眼只是愈发坚定了起来,他踉跄地爬起身来,大开抽屉,拿出一开始给陈见津的拍子,用嘴学着狗,叼着而后放到了陈见津的手里。
他望着陈见津,眼里是可怜的祈求,与夹杂在黑眸深处未曾展露的狠辣:
“你不准弄别人,只准弄我。”
说完,陈拾的耳廓微红,有些不自然地瞥头,在陈见津玩味的目光下,小声嘟囔着:
“什么吞和夹的技巧我都可以学,只要你想玩,我什么都能做。”
说罢,陈拾眼神闪烁,不敢抬眸去看陈见津的眼神,陈见津有些怜爱地抚过陈拾通红的脸颊,将最后一捧白雪,浇到了陈拾的脸上。
陈拾已经被训练出了本能,立刻便要伸出舌头去舔,脸却被陈见津轻佻地拍了拍,嘲讽似地轻笑道: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倒贴挨干的。”
陈拾的身体一僵,自卑让他的头不断低下,几近埋进地里,但陈见津奚落的语句依然没听:
“陈拾,当了大老板,你怎么骨子里还是个上赶着卖的便宜货。”
“你以前也这么卖过别人吗?”
陈拾疯狂地摇头,满脸是泪,嘴里不断说着:
“不要再说了……”
陈见津看着陈拾的窘态,戏谑地擦过那些泪水,施舍般地说:
“吃惯了高档的,吃点路边摊,调剂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第43章
陈拾破涕而笑, 如同小狗依恋主人一般,蹭了蹭陈见津的手,选择性的忽视了对方说自己便宜货的那句话。
“只要哥还要我, 怎么样都是好的。”
陈见津轻轻梳过陈拾的狼尾,动作轻柔, 可眼里却并无一丝的情意,只是意有所指地拂过陈拾手上象征着权力的戒指。
陈拾心领神会地取了下来, 像真的求婚一般,跪了下来, 明明身后撕裂的疼痛感还是如此清晰,但他咬牙,忍住痛意,将戒指戴到了陈见津的食指上。
可纵使用戒指束缚住了眼前如风般飘渺的人, 他仍不敢抬头望向那湛蓝色的眼眸。
毫无疑问,聪明如诸葛的他,知道那双眼里有对权势的渴望,对折辱自己的人的恨意,但绝对没有对自己的爱。
“和我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拾恍惚间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陈见津满意地看着手上地戒指,像是抚摸逗趣宠物一般, 挠了挠垂头丧气的陈拾的下颌, 俯下身, 嘴唇在他的耳畔轻启:
“我好爱你啊。”
话音刚落, 陈拾就满眼错愕地抬头,刚刚风干的泪痕,再次流下湿润的咸涩来。
他一把拉下陈见津的衣领,将自己的唇再次送了上去。
可明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 他的心却一阵钝痛,空落落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只能不断缩紧双臂,将陈见津抱得更紧些。
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体,血缘会变成他绑住陈见津最好的枷锁,他再也不会每天活在患得患失中。
陈见津拉开了不断啃咬着他的陈拾,对方似乎想把他作为一盘美味的佳肴吞食下腹,那双漆黑的小狗眼里情/欲与食欲融合了一体。
二人心照不宣。
但陈见津知道对方的爱,已经畸形到想要吃掉了他。
他拉下领带,冲跪在腿间的陈拾勾了勾手指,陈拾立刻摇尾乞怜地追了上来,撕咬啃食,像原始动物一样纠缠。
狭窄的车里是不断蒸腾的热意,陈见津迷蒙中隔着车窗看见,自己无力地靠在车背上,身上起伏着的是苍白的陈拾。
他漆黑的长发如蝉茧包裹着二人,湛蓝色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唇被蹂躏地绯红,像是从深海上岸吸食人精气的海妖,想要啃食猎物,却没想到反而被猎物从里到外玩了个彻底。
看着车窗里的自己,陈见津轻笑一声,转换角度,把猎物弄的水光淋漓,他掐住猎物的脖颈,湛蓝色的眼眸里不带任何表情,像天然的野兽一样巡视着陈拾沉溺于欲海的神色。
火光闪烁,点烟,烟雾爬升到陈拾的充满红晕的脸上,他被呛得不停咳嗽,带着水光的泪眼可怜地看着慵懒的陈见津。
但陈见津不语,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的狼狈,将痛苦当做了自己兴奋的养料。
“弄一个人,可以达到玩两个人的效果,是不是很爽。”
陈拾轻轻喘息着,趴在陈见津的耳边温声吐气,湛蓝色的眼里印着的是鹤时序的脸,但此时他埋入的却是陈拾的身体。
陈见津晦涩不明地轻笑一声,抓起陈拾的头发,像是警告又像是对未来一种悲观的预测:
“烂货,不要像鹤时序一样背叛我。”
陈拾的小狗眼里湿漉漉的,含着丝丝缕缕的情意,他轻轻舔舐了一下陈见津的耳垂,像在安抚他不安的主人,又慢慢牵起陈见津带着戒指的手,在戒指上印下一吻:
“我永远忠诚于你,我的主人。”
事后,陈见津摇下车窗透气,陈拾趴在桌前,把玩着鲜花里的一张卡片,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拿起来眯着眼打量,却发现是一串密码。
卡片上是一股甜腻的蜂蜜味,他不讨厌蜂蜜,但此时此刻他却闻到这股味道就想作呕。
一股廉价的香精味。
陈拾腹诽道。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一旁扣着皮带的陈见津:
“现在怎么买花的卡片上怎么还有密码了。”
陈见津瞥了一眼脸上镇定,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皮下的忐忑不安,他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接过了卡片,随意地打量片刻后,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地敷衍的回答:
“可能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网络文字吧。”
陈拾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见津明显不耐的神色,只能将质问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陈见津把玩着手上的血色玫瑰,湛蓝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地把玩着卡片,而后插到了玫瑰的中心。
指尖的血色玫瑰,随着旋转,慢慢变成了雪白,婚礼上,肆意飘舞的樱花,落到了陈见津如蝶翼的眼睫,眼睫轻颤,樱花落下,落入陈拾的掌心。
黑皮的长发美人,用银色项链,将头发系成了麻花辫的模样,樱花飘落在黑色的长发上,给陈见津披上了一层浅粉色的头纱。
陈拾红着脸看着陈见津妖孽到非人的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一点点将戒指套入陈见津的手指,在牧师的见证下,轻声宣誓:
“我愿意。”
教堂里是美好而圣洁的一幕,二人眼神交织,仿佛真的是一对含情脉脉,情比金坚的新人。
但教堂的座位上,是被绑来的各类媒体,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被绑着炸弹,陈拾用眼神无声的警告他们,要将婚礼最好的一面拍出来,才可以活命。
那狠厉的眼神,却在陈见津看过来的那一瞬,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又变成了对方从小看到大的乖孩子模样。
陈见津看着对方的变脸,有些戏谑地挑眉,俯身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
“我在房间里等你。”
深邃的眉眼尽是勾人的意味,陈拾有些燥热的拉了拉领带,恨不得直接追上对方,将陈见津这个妖孽就地正法,只可惜还被该死的事务缠身,只能焦躁不安地应酬谄媚的宾客。
陈见津走在酒店的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门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后迟来酒意让他忍不住的犯困,开门走进了房间。
一个身影跳到了他的身上,用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间,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辨别不出眼前人的脸。
只听到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猜猜我是谁。”
第44章
“陈拾, 得偿所愿了,还要继续闹吗?”
陈见津鼻尖萦绕着的是熟悉的檀香味,心底对眼前人是谁有着了然的答案, 但他只是侧过脸,故意用冷淡的声音猜出错误的答案。
鹤时序轻抚身下人的动作顿了片刻, 陈见津顺势抚上去,像挑逗般的用小拇指, 勾了下对方的唇角。
鹤时序唇角明明是勾着的,但陈见津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蝉, 那温和的声音,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在陈见津的身前响起:
“他有我这么会咬吗?”
话音刚落,陈见津就听到了金属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纤瘦的手明明落在的是对方的头上,想要揪起腿间作乱的人,但好似醉翁之意不在酒,将那人更往前送。
陈见津故意抚过鹤时序的胸前,颇有兴致的捏了捏,最后以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疑问的口吻发问:
“嗯, 也不是燕琛, 他的胸可没有这么平。”
被心爱的人在这种时刻和死对头相比, 鹤时序脸色一僵, 连带着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头愤愤地看着床上慵懒地躺着的那人,想要开口。
却被陈见津一手翻了过来,腰窝被两手按住, 腰被迫塌下来,只是几根手指,鹤时序就崩溃地抽泣不停。
但陈见津却变成了一个格外专业的研究员,他搅弄着手下的东西,而后又仔细的探究来去,废了好一番时间,直到把手下的人玩的浑身轻颤个不停,才缓缓开口:
“嗯,也不是越雪池,对方可比你有玩头多了。”
他明明知道,但他就是不说出答案,鹤时序的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
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玩物,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从里到外外弄着自己。
妖冶的长发美人支着手臂,歪着头,把手指当成了猫草,戏弄着在床上扭捏起伏着的坏猫。
鹤时序终究是忍受不了被频频认错的屈辱感,他抬头,狐狸眼尾下挑,泪痕与银丝挂满了整张脸,有些不甘又有些委屈地,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质问道:
“你不会真的认不出我吧?”
陈见津听到对方的质问,装模作样地坐起身子,沉默的黑暗里,鹤时序只能听见秒针度过的声音,钟表的滴滴答答声好像倒计时。
那双惯然眯起的狐狸眼,此时也带着些许期待的睁大,他有些紧张的吞咽口水,看着冷淡的长发美人垂眸,朱唇轻启:
“听起来也不像是柏斯甜,他的声音可不是这样难听的鸭子声,是很黏腻的……”
陈见津还没有说完,还在自顾自地绞尽脑汁找一些词来形容这些人渣,嘴却被眼前的人陡然的捂住。
那捂在他嘴间的手此刻不断的颤抖,鹤时序被陈见津这种轻佻的戏弄逼疯,喉间哽咽,带着哭腔的质问道: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辱我。”
陈见津有些疑惑地挑眉,他抽出那根戏弄对方的手指,用纸巾狠狠地擦拭了几遍手上的痕迹,而后下床拉开了灯。
床上是一张泪眼朦胧的脸,鹤时序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哪有一点贵公子的模样,倒更像是应召鸭子。
红底皮鞋在地毯上发出具有压迫感的声响,鹤时序看着走过来,湛蓝色的眼睛在阴影的衬托下,显得宛如深渊一般,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身体本能的向后爬。
但一只大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将鹤时序直接拖了回来,另一只手勾起陈见津的下巴,湛蓝色的眼睛在那双脸上来回的巡视,最后发出轻“啧”:
“我认识你吗,你是哪里来的小鸭子?”
听到陈见津如此奚落自己的话,鹤时序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他指着自己的脸,带着十足的讽刺地说:
“我是鸭子,那你的妻子怎么要把脸整成一个鸭子的脸。”
耳畔传来鹤时序充满讽刺的提问,陈见津后退一步,捂住了嘴,皱着眉低头沉思,再次击碎了鹤时序眼底隐隐的希望:
“小拾一定是原生脸,你不过只是一个和他很像的陌生人而已。”
“哈?陌生人?”
鹤时序完全被气疯了,他一瘸一拐地爬下床,拿出了一个u盘,在电脑上放出了二人第一页的录像。
狐狸眼凑的很近,而电脑屏幕也直直地怼着陈见津的脸,陈见津鼻尖动了动,似乎还能闻到那时意乱情迷的涩气。
脖颈间却攀上了冰冷如尸体般的双臂,阴冷的蓝光打在鹤时序的脸上,陈见津顺着看过去,唇红齿白黑发的男鬼,在自己的耳边幽幽地说:
“什么关系的陌生人,能把你玩成这样?”
攻守异势,陈见津成了聊斋志异里被男鬼吸□□气的书生,他的衬衫滑落一半,却被鹤时序身上绣着朵朵金丝的牡丹睡袍拢住。
对方的手像游鱼一样在黝黑之上不自觉地游动,陈见津抿唇,理智告诉他要后退,但身体却忠诚于片刻的享受,向温暖处步步紧逼靠拢。
视频成为了二人的助兴剂,鹤时序看着脸色绯红的陈见津,内心不可避免地带着醋意的开始比较,他撕咬着对方的耳朵,明明身体是暖的,但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意:
“陈拾,和我相比,谁叫的好听?”
倒胃口的问题,陈见津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力行地用唇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提问的嘴,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不合时宜的,电脑跳出了弹窗,上面正是鹤时序在媒体面前,和鹤时序撇清关系的那句话:
“我和他只是陌生人。”
声音清晰地在室内响起,陈见津的动作一停,二人厮磨缠绵的动作就此停歇。
看着那湛蓝色眼里十足的冷意,鹤时序的心尖莫名轻颤,他垂眸,声音沙哑地为自己进行辩解:
“这是我向上面的投名状,很你撇清关系,把丑闻压下去,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上层圈。”
他说着,牵起陈见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地蹭着,眉眼间满是柔意,轻声哄着眼前冷淡抗拒的猫:
“等我,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再一次的沉默,鹤时序的鼻尖冒出了细汗,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见津的表情。
他心虚地低头,陈见津却伸手顺着他的手腕而上,两指搭在他的经脉间,用手感受这那急促的心跳。
却不知道是此刻与心爱之人灼热的身体相贴而心跳剧烈,还是又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湛蓝色的眼睛狐疑的打量,鹤时序那张狐狸眼却满是镇定的回望。
陈见津唇瓣轻动,终于开口的那刻,紧锁的门却被打开。
一张与床上的人一模一样的脸,那双小狗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怔愣地站在原地,薄唇紧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和他刚刚宣誓的丈夫,此时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床上趴在美人身上的狐狸,狐狸眼轻佻地上扬,轻笑一声:
“怎么了弟弟,没看到哥哥在服侍你的丈夫吗?”
第45章
陈见津从床上一手撑起来, 扣好腰间的皮带,穿上上衣,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像是没看见眼前的一幕一样,直接从门口陈拾的身旁走过。
没有任何解释, 像是默认对方可以接受共享关系。
陈拾怔愣在原地,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尾泛红,唇角抽搐, 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坠冰窟,陈拾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唇无意识的一张一合: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抓住陈见津的手腕,声音颤抖着问出口。
陈见津却仿佛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 嗤笑一声,轻佻地挑起陈拾的脸,左右打量,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伤人的话语:
“吃假货吃腻了,吃点正品,怎么了呢?”
陈拾满眼错愕地看着冷淡又风流的陈见津,眼泪像决堤的水一般, 像珠子似的一连串地缀在脸上, 他的嘴唇止不住的轻颤。
像一只不愿面对真相的鸵鸟一样, 将头埋进陈见津的胸前, 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香气和灼热的温度。
“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你和贱……我哥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陈见津有些不耐地拉起埋在自己胸前的陈拾,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狠狠地甩开,陈拾踉跄地后退几步。
身后却袭来的是令他作呕的檀香, 鹤时序温柔地搭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陈拾,但嘴里说着的话带着一种煽风点火的茶味:
“怎么能既往不咎呢,弟夫睡了哥哥,多少得有点惩罚吧?”
“啪”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鹤时序温润如玉的脸上被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地脸被抽的偏向了一边。
陈拾抓起鹤时序的头发,将他抵在墙上,纯真无辜的小狗眼里满是警告: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叫板?”
“解决完了兄弟纠纷吗,我要去睡觉了。”
敏感的词汇像一双手轻轻拨动了陈拾敏感的神经,他一把拉过陈见津,而后手放在了对方的皮带上,另一只手则取来了一旁的摄像机。
小狗眼神经质的睁大,一只手脱着对方身上的衬衣,一边轻笑着说:
“睡觉啊,可以睡啊,但只能当着我的面睡别人。”
他走到床边,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铺起了床上带着大块深色的床单,他拍了拍床,唤着站在门口的丈夫和哥哥:
“床铺好了,睡吧。”
说完陈拾双手叠着,坐在床一旁的椅子上,支起摄像机,看见陈见津和鹤时序迟迟未上前,他抬头,以一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望着二人,开口道:
“正好我也想学习一下,哥哥是怎样让你开心的。”
“疯子。”
陈见津不暇思索地就骂出了口,他推开从身后抱住他的鹤时序,冷着脸向外走。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门传来“咔哒”的一声,他抓住门把手,试着扭了扭,却发现完全扭不动,他烦躁地将散落的长发捋到而后,转身不耐地问:
“你究竟要怎么样,陈拾?”
陈拾盘腿坐在床上,从衣服取出一根香烟,垂眸,用香薰点燃,但他不抽,只是看着飘渺的烟雾,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留在掌心。
“你抓不住的。”
陈见津看着陈拾的动作,有些冷淡地说了一句,像是在说烟雾,抑或是在说自己。
“我觉得也没必要把弟夫看这么紧吧,哥哥?”
说着,鹤时序不动声色地向陈见津的身旁移动,手从下衣摆向上攀去,用小手指试探地勾了勾对方的两抹茱萸。
“管好你的手。”
陈见津用尖牙磨着自己的唇,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时钟,鹤时序温润狡黠的狐狸眼轻瞟了一下陈见津紧皱的眉头,带着建议的口吻开口道:
“要不依我看,我们和弟夫一起走,双重保险,怎么样?”
倒也不怕他像在你哥哥的婚礼上一样逃婚。
鹤时序有些艰涩地腹诽道,近乎完美的提议,陈拾低头思索片刻,便高傲地伸出手,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这不是接受共享。”
陈拾俯身在鹤时序的耳边低声警告道。
鹤时序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陈见津。
有些不爽地别起衣袖,摩挲了下指尖,两个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真是狗和狗是相似的。
他拨弄着手上的戒指,反复地扣弄着顶端的宝石,阳光下,宝石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耀眼刺目。
他要的是权力,而不是继续作为一个待宰的羔羊。
陈见津这样想着,而后和二人一起上车,车上的司机却让陈拾隐约感到不对劲。
“转过头来。”
陈拾冷声命令道前座的司机,陈见津扫了一眼,不感兴趣地支开脸,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
鹤时序看到陈见津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松了口气,向身旁的的陈拾做了个口型:
司机应该和陈见津无关。
陈拾轻轻点了点头,而在前座的司机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直到冰冷的小刀抵到司机的脖子上时,对方才漫不经心地转身,用手指拉起唇角上扬,扮了个鬼脸嬉笑道:
“surprise!”
柏斯甜黏腻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一张洋娃娃的精致脸庞,就这样映在二人的眼里。
还没等他们回头,刺痛感就从脑后传来,陈拾的小狗眼陡然睁大,他的手摸向脑后,是一手的血迹。
行动惯然敏捷的陈拾此刻动作就像慢吞吞的蜗牛,他感觉到一切都像变成了慢电影一般,心间钝痛盖过了脑后的疼痛。
他不敢往后看,只能强撑着意识,眼前一阵阵发黑,用颤抖的声线质问着身后的人: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下手,会想让我死。”
陈拾歪了歪头,眉头轻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满满顺着精致的假脸划下:
“我们之前的七年就都不做数了吗?”
陈见津轻笑一声,带着十足的讽意,他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打开了车门,陈拾意识模糊前最后一刻闻到的就是咸涩的海腥味。
苦涩的海水淹没了他,他重回了小时候的孤儿院,小跑着急切地拉住背对着他的陈见津,他想要弥补之前做错的一切。
但背对着他的陈见津,慢慢转身,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吐出残忍的语句:
“从你鼓动别人孤立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