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合约情人真香了7 任谁看了不信是深沉……
化妆间灯光闪烁了一下, 风雨欲来的阴冷压抑。
“说给我听听,”任凛西装革履笔直立在门前,宛如高耸冰山挡住唯一的逃生出路。他优雅解开衬衣的一只袖扣, 声音凉到极致, “任志幸,趴在我恋人两腿之间做什么?”
引人遐想的羞耻话,与清心寡欲的冷酷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咳, 不小心摔的。”伊元默忍住没笑出来,任凛意外配合,完美扮演愤怒的男友。唯独有点瘆人,像凶案现场。
任志幸痞帅的脸一秒涨红, 这一幕的确惹人误会。他火速站起来拉开距离,墨镜随之掉到地面。
回过神任志幸怒火战胜恐惧, 挥手极力证明直男的清白:“别恶心人了, 当我和你一样喜欢男人?不如关心关心,祖父放任私生孙子跟男人厮混多久?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男友扛得住…”
猛兽嗜血的目光溢出杀气, 令人毛骨悚然。任志幸额头冒下冷汗, 惊恐地闭上嘴。他醉醺醺的瞳孔里一只大手逼近,揪住后领丢垃圾一样甩飞出去。
“嘭——”天旋地转,任志幸后背撞上柜子,痛呼跌倒在地。
“我有没有警告过, 不要打扰他。”任凛昂贵的皮鞋踩上墨镜,俊朗脸庞蒙上沉沉阴影。黑西装男人居高临下, 看不清表情,“谁给你的错觉,胡作非为到我的人头上?”
碾碎镜片的声响砸在任志幸耳膜上,瞪大眼睛喘不过气, 仿佛四分五裂的是自己。
伊元默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瓶。任志幸心惊胆战非常冤枉,同一空间呼吸都是他的错:“搞清楚,我堂堂任家二少爷刁难一个小模特?被玩弄的人是我吧。”
任凛眼底一沉,恐怖如斯:“你也配?”他后抬有力的小腿,无情踹向青年的肚子。
没挨过暴揍的富三代不懂躲开,任志幸下意识抱住脑袋:“打人啦!”
“任先生,”伊元默及时搂住暴怒男人的腰身,强行后退拉到椅子边坐下,“我们谈谈。”
“骗我,替他求情。你俩关系不一般啊。”任凛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让开,不想他死的更惨的话。”
任志幸一阵寒颤:疯了,祖父召回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只是不想为无关的人,浪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伊元默哄情人般缱绻,转身果断抓起任志幸。他推吓懵的青年出化妆室,使一个眼色,“走吧。”再待下去,小心揍成大猪头。
任志幸浑身在痛,心有余悸。他茫然无措如小孩:“你呢?”
眼看着西装男人无声来到伊元默身后,任志幸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竟担心小模特遭殃。
“小事,”伊元默笑出声,关上两人之间的门,“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发烫的手抚上金发青年白皙脖颈,敏感的皮肤酥软发颤,阴冷的气息落在他耳尖:“奋不顾身留下来保护任志幸,真感动。他一个人逃跑,考虑过你的后果么?”
“我不在乎任志幸死活。任先生,你还好吗?”伊元默回头看见任凛可怕的俊脸,与语气不符合的受伤眼神,遭过深深背叛的悲哀。
“抱歉,太随心所欲了。以为这样,他会承认我们是真情侣。”伊元默了解一点,任凛的疑心刻在骨子里。
这个人做不到完全相信伊元默,他连自己都不信。身居高位的任凛身心疲惫,陷入无时不刻的猜忌,难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没想让你生气。”伊元默放松背靠大门,轻柔拉住男人的小臂,“怎么做?你能相信我的契约精神。退一万步说,比起其他人,我只喜欢和任先生做交易。”
惹起了火,自己负责。伊元默神色无奈,温柔笃定:“不相信也没关系,我用实际行动证明绝不背叛。任先生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任凛眉宇微动,寒意消退。他反擒住伊元默手腕:“任志幸碰过你哪里?”
小心眼。伊元默无奈地笑,“你也看到,就意外跪下来。”
任凛看向他大腿,好像西裤上沾染肮脏的病菌,“脱了。”
伊元默挑眉,毫不犹豫解开皮带,一只手仓促摁住他豪迈的动作。
“等会儿,”任凛眼睛闪烁,转过头,“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认真听,想想…问认不认识他?给我十倍的钱分手。还有你在家宴闹一场,让我小心点。”
任凛在心里记任志幸一笔又一笔:“我来处理。”任志幸花天酒地生活过得太轻松,才会犯蠢使坏。生存加上难度就老实了,其他人自然有所忌惮。
伊元默停顿,笑着哦一声,“二少说,任先生一见钟情,非我不可。”
任凛僵住呼吸,耳垂泛红面不改色:“演戏而已。”
“知道啊,”伊元默眼里漾出笑意,揶揄道,“显然,我们很默契了。交流解决问题,不需要动怒。”
任凛眸光发软,神情逐渐自厌:“你看我可怕对么?任家有过之无不及,软弱只会被蔑视。有利用价值时用亲切的面孔迷惑人心,看似没有期限的好。一旦成为阻碍,毫不留情地除掉。生我的女人对任家男人抱有天真的幻想,代价是她的命。你害怕变得和她一样?”
“不怕,我心里难受。”伊元默真切触碰到,无坚不摧的任凛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任家全员恶人,毁掉一个女人如同踩死蚂蚁无需理由。任凛幼年失去生母,父亲无视,私生子在任家受尽冷眼。凶险森林里挣扎求生,成长和敌人一样残忍的捕食者。
金发青年眼角湿润,低声呢喃,“任先生一个人很辛苦吧。”
从未听过的话。不恐惧,反而心疼他。任凛血液凝固,冷酷而强势:“轮不到你来同情我。”只有伊元默不会引起他的厌恶,这一事实太要命。
“是,任先生最厉害,聪明有钱,英俊绅士…”伊元默商业吹捧张口就来。
任凛啼笑皆非,捂住他的嘴,阻止清越的嗓音扰乱人心。西装男人让人无法分心的锐利眼神:“伊元默,你什么也别想,只需跟着我的指令。保你平安无事和花不完的钱。”
“我不傻,有自保能力。”伊元默拉下任凛的手,自信满满与虎谋皮,“任先生把我当小孩?”
他握住男人的手来回晃了晃,“雇主和雇员,同样是合约情侣。沟通合作,更有利于扮演成功。可以吗?”他有私心,不可能放空脑袋任人摆布。
任凛原本暴怒想要毁掉所有,此刻觉得小小的纵容无关紧要:“别再自作主张。”
“明白。同样有新情况,任先生和我共享,省的出错。”伊元默先取得平等话语权,再慢慢反客为主,“你来接我,还是有别的事?”
任凛眼眸闪过暗光,突然想见他了,一刻也不想等。
结果搞得一团乱,他失去理智的样子太难看。
“监视你。”
伊元默不着调地笑,调侃道:“监视也要见得到人啊。几天不见,快忘记亲爱的脸了。”
金发青年无意识的撒娇,翘起的嘴角红润诱人。任凛心尖悸动,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墙轰然倒塌,汹涌澎湃的海浪翻天覆地。任凛捧住伊元默脸颊,轻吻他的鼻尖,音质低哑:“我要吻你。”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为什么做亲密行为?温热的呼吸拂过面颊微痒,伊元默不解对上任凛深邃幽暗的灰眸,几乎将他整个人吸进去的潮湿渴求。
伊元默无声笑一下,薄唇微张叹息:“不要咬破了。”嘴唇的伤口吸引异样眼光,这几天搭讪的人数奇怪的剧增。搞不清,明显他不是单身的人设。
任凛柔和了冷硬眉眼,温软的触觉吮住伊元默唇珠,小心翼翼贴合。双唇生涩摩挲,细小的电流酥麻。温柔一吻浅尝辄止,气息微乱分开。
四目相对,空气燥热。伊元默被奇妙的气氛感染,声音轻哑:“好了?”
随意的两个字语气平平,阴差阳错变了味,仿若“就这”的挑衅。伊元默平静像小狗舔了一下,无关紧要的施舍。一盆凉水浇灭任凛满腔的热气,如何伪装,掩盖不了作为新手的生涩。原来只有他沉浸在紧张而愉悦的错觉。
“任先生…”伊元默感觉西装男人表情不太对,眼中发出危险的光芒。他试探性地伸手,“出去吧。”
任凛脑海紧绷一根的弦断了,他扣住青年后脑勺手指穿过耀眼丝滑的金发,强势撬开唇齿抵死纠缠。死死压抑的情绪迸发,控制不住迷失方向。
“唔…”伊元默掉进了深海的怀抱,水波毫无节制地掠夺他口腔内所有呼吸。萦绕耳边的火热喘息,绳索脱缰的迷乱,舔舌氏交织飘然战栗。
热烈莽撞的吻,头脑发热,挑起了伊元默火气。他手臂勾住西装男人后颈,不甘示弱地争夺主导权。温度升高,脉搏剧烈,融化舌尖的滚烫引人沉沦。
伊元默的回应,点燃了熊熊大火。彼此眼中一触即发的征服欲,心潮澎湃。任凛后背撞上墙,手下滑过金发青年劲瘦的腰际,揉皱了外套下整洁的衬衫。
“扣扣——”化妆室外,秘书先生硬着头皮提醒,“任总,出发的时间到了。”
隔着一扇门,他们如梦初醒结束较劲般撕咬,分开忘乎所以紧贴的身体。伊元默昂贵西服细微凌乱,领口隐藏不住性感慵懒的锁骨线条。他浑然未觉致命的吸引力,扬起唇角:“对了,晚宴。”
金发青年身上他亲自留下的痕迹。任凛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告诉秘书:“拿两套新衣服过来。”
伊元默换上崭新的名贵西装,颀长矜贵,俊秀迷人。
任凛目光灼灼,伸手为青年打领带。他托起伊元默的手轻轻一吻,戴上价值不菲的钻石手表。
伊元默手腕内侧隐隐发热,犹如一个烙印烫进灵魂。他恍然大悟,兴奋提议:“应该在任家人面前做。”
冷峻男人眸底的炙热,任谁看了不信是深沉爱意?
任凛的脸沉下来:“想都别想。”
一小时后,伊元默和任凛到达慈善晚宴。上流圈子名利场上明星盛装出席,迟到的顶级富豪牵着漂亮青年的手,万众瞩目贵气十足。
蜂拥而来攀谈的男女,任凛高傲的眼中只有伊元默,不言而喻的宠溺。金发青年成为全场焦点,无人不好奇他的名字来历。
当夜,借着伊元默的手,任三少低调捐出六千万善款。
晚宴的最高.潮人声鼎沸,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突然从天而降,直直砸向下方的任凛。
第42章 合约情人真香了8 (修)疯批债主卑劣……
市中心宴会厅突发事故, 最近的医院急诊室送进六名伤者,一众记者争先恐后围在大门口。
雨夜,入院皆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前呼后拥的陪护。其中最引人注目是一头金发的受伤青年, 他令人惊艳的外貌,形影不离的黑西装男人气势威严。
任凛额前整齐的发丝微乱,他唇线紧绷, 刀锋般目光紧盯伊元默不放。气氛冰冷严肃,旁观者如果不明真相,恐怕以为是凶狠的加害者和无辜的受害者。
伊元默身体痛觉调到最低,表面上普通伤者的反应。他扶着左肩坐在病床边, 请医生检查吊灯砸中的后背。
室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走廊弥漫消毒水气息。金发青年闷不吭声解开外套的扣子, 他眉头轻凝, 看的人无比心疼。
任凛面色凝重,急切抬手却一碰不敢碰:“直接剪了。”
伊元默回眸, 看见任凛苍白如纸的脸。
雷厉风行的男人表情平静, 实则脚步虚浮摇摇欲坠,挺拔身形随时倒下的既视感。比起伊元默,任凛更像需要住院的病患。再不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感觉他眼里的光要碎掉了。
伊元默轻点一下头, 任凛冷着脸借来一把剪刀。男人竭力稳住发抖的手指,有条不紊绞碎昂贵的西服, 小心仔细不牵扯伊元默的痛处。
金发青年背姿线条修长流畅,肩颈清瘦优美,瓷白皮肤上一片扎眼的鲜红色。几十公斤的水晶灯再往上一点,是伊元默宝贵脆弱的脑袋。
任凛瞳孔震颤, 浑身血液逆流的冰凉,很久才回过神。从伊元默替他挡下从高处坠落的致命撞击开始,男人泰然自若的眼神消失了。
任凛后知后觉,平生第一次品尝到极度害怕的滋味。
男人坚持要求,伊元默做完一整套的全身检查。结果比想象的幸运,除了肩胛骨细微的裂痕,没有其他大碍。
急诊室医生用悬带固定伊元默的肩膀,嘱咐他注意休息。任凛主动提出转到Vip病房,观察一晚上。
“医生说了我没事。”伊元默心平气和地重复,“任先生放轻松点,笑一个?”
人群散去,任凛胸腔内气愤夹杂心疼,根本笑不出来。
他控制表情,艰难开口:“只差一点,砸中的是你的后脑。伊元默,你只顾逞英雄不怕死吗?还是怕雇主死了,没人付你尾款?再有下回,取消合同。”
“正常人都想活,爱钱也要有命花。”伊元默坐靠着床,笑容温柔迷人,“身体先动起来了,我能怎么办?”
任凛胸口一刺,密密麻麻的痛楚。有人不为利益保护他,前所未有的陌生。冷峻男人眼底暗流涌动,薄唇微动:“那为什么…”为他奋不顾身?
冒着生命危险救回冷血无情的人,伊元默感觉很寒心吧。
金发青年仿佛有读心术,嗓音动听如吟唱:“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重来一百次,我会做同样选择。很高兴任先生没事。”
任凛后脑勺被打懵,心软的一塌糊涂:什么时候…他们变成朋友了?
伊元默伸出没有束缚的右手,一阵见血戳穿男人生疏的伪装:“任先生,担心就说担心,感激说一声谢谢。请不要推开,更别用合约吓我。”
他捂住心口,语气夸张的可爱,“我胆子很小的。”
单纯善良的青年面前,任凛的强硬不堪一击,轰轰烈烈失败。男人清冷眉眼一丝局促的歉意,低眉温顺地认输:“抱歉,不想看到你受伤,还是为了我。”
任凛小心翼翼握住伊元默的手,宛如触碰珍贵的易碎品:“谢谢你。”
生来不受期待,处处勾心斗角,任凛忘记了如何表达真心话。他眼睁睁看着伊元默倒下却无能为力,恨不得以身代替的揪心怒火焚烧灵魂。
“真不习惯任先生低头啊,看不到你帅气的脸蛋了。不要难过,要怪该怪那盏灯,怪地心引力吧。”
“我答应过,保护好你。”任凛灰眸动摇,被自责淹没了。
伊元默吃惊男人对承诺的看重,一丝丝感动:“现在就是啊。任先生第一时间带我来医院,求助医生治疗,垫付医药费…已经够了。”
当然,众目睽睽下公主抱的羞耻场景,伊元默不想经历第二次。
其实,伊元默没有忠实扮演角色。小说世界不停排斥他这个捣乱剧情的外来者。命运线变化,引起了男主角段明洛的不安和敌意。
庞大吊灯晃动的一刻,伊元默率先察觉异常。按照运动轨迹计算,任凛来不及躲开,必然受到重伤。
原著里,段明洛设计任凛“意外”断了双腿。身边亲信的出卖,残废的男人陷入孤立无援境地。这是他斗争失败的开端。
伊元默不放任队友受挫,对付男主角的劲敌有一个算一个。他果断推开任凛,分神之际世界本源偷袭,硬控住了伊元默身体半秒钟。
作为交换,伊元默成为受伤的人员之一。虽然轻的感觉不到疼,他顺应世界意志的期望,做出虚弱无助的假象。对方果然放下戒心,世界照常运转。融化任凛的冰山一角,这笔买卖挺划算。
伊元默直觉,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是段明洛没跑了。
“不够,”任凛的注意力只在伊元默身上,沉声允诺道,“我负全责,陪在你身边直到伤好。”
“好啊,求之不得。”氛围缓和,伊元默开玩笑道,“任总贴心照顾男友,是个不错的选题。”
任凛目光灼灼,捧住金发青年的指尖亲吻:“是恩人,伤好之前不用工作。”
哇,这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伊元默手指酥麻,呼吸发热。俊朗男人自然而然的亲密,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却不抵触。反正,两个月的时间不长。
伊元默佯装不知,得寸进尺的小骄傲:“那不行,这是个好机会。我伤的不重,做做样子。任先生多加点奖金就好。”
任凛头脑清醒,可爱的青年有意减轻自己内疚感。他克制不住的暖心:“金额由你定。”
世上最稳固的是金钱关系。任凛随即产生念头,伊元默的债务棘手,并非解决不了。没有人相信,腹黑算计的商业大佬心甘情愿做赔本的买卖。
……
医院住院部夜深人静,熄了灯的病房昏暗。伊元默坠入一场朦胧深沉的梦境,他以第一视角看男主角的过去。
段明洛有个赌鬼父亲每日出门打牌,赢了喝酒挥霍一空,输了回家搜刮藏起来的钱,妻儿不听从就一顿拳打脚踢。
十五岁,段明洛终于擒住父亲肆意挥舞的拳头。身材瘦小的少年伤痕累累,力气比喝醉的成年人还大。
段明洛眼神死寂,一把推倒酒气熏天的男人:“滚!”他骨子里的恨到了极致,只为守护体无完肤的母亲,“不然打死你。”
中年男人蛮横的脸上浮现恐惧,踉踉跄跄夺门而出。从那儿以后父亲很少回家,只留下一屁股债。天天讨债团队凶神恶煞地上门,家中永无宁日。段明洛动脑子让他们吃瘪,带着母亲逃跑被抓到。
黑-帮老大赏识少年的聪慧勇敢,只要他在门派忠心办事,从此妈妈当自家人照顾。
段明洛别无他选,走上了一条歧路。孤僻少年飞快长个子,浑浑噩噩度日三年。大哥不止一次惋惜,这小子没有野心。
母亲痛惜儿子辍学,她努力找工作,最后在富人区一户家人当厨娘。
从前瘦的皮包骨的中年女人体型健康,脸上再没有斑斓的伤痕,灰败眼里闪烁慈爱的光芒。她提起雇主家小公子赞不绝口,成绩优越,品行端正。视若己出的疼爱,仿佛第二个亲儿子。
段明洛内心毫无波澜,他接触过三教九流的欠债人。富人阶层最虚伪善良,眼底挥之不去的嫌恶。名门公子哥受过良好教育,待人友善,不代表他内心真的把你当同类。
一次,段明洛给母亲送海鲜特产。伊家专属司机突发腹痛,难以站立。眼看放学的时间快到了,母亲拜托段明洛开车去初中接小少爷。
贵族学校外围红色高墙,门口建筑宏伟,像一座辉煌的宫殿。白色少年意气奋发,阳光开朗,是母亲口中一眼能认出的小王子。
伊家小少爷眼神灵动明亮,毫不怀疑初次见面的段明洛。很让人怀疑,不花一分钟能将富家少爷绑票。
在精致干净的校服面前,段明洛一身T恤牛仔裤显得简陋廉价。仿佛碰到小少爷的鞋底,都会把他弄脏。
后车座上,少年肤色白净无暇,声音清朗:“哥哥是游阿姨的儿子?”
段明洛一怔,奇怪的欣喜躁动,他竟然知道自己。
“阿姨经常提起你,说哥哥很孝顺,又高又帅,手背上有蜘蛛的图案。好特别啊。”
段明洛指头蜷缩,莫名想掩盖难看唬人的刺青,麻木的心脏感到自惭形秽。他僵直身体,不再无所顾忌少年清澈专注的目光。
天真的小公子一路在车上说话,得不到回应也不气馁。白衣少年青春洋溢的气息,受到宠溺长大的秀气脸蛋,玛瑙般漂亮双眸里不含一丝忧愁。
段明洛必须全神贯注开车,才能不把视线一直放在身后鲜活明亮的色彩。
伊家司机阑尾炎做手术住院。母亲极力保证推荐下,段明洛代替三周接送少爷。
黑暗冰冷的人生落下一束温柔光辉,两个世界的人开始产生交集。不知不觉,段明洛对小公子了解的更多。
伊元默喜欢念国外的书,心地柔软,收养过流浪的小猫。宠物去世时,他哭的很伤心,大病了一场。
小两岁的妹妹艺术留学,兄妹长得一样好看的移不开眼。很多女孩喜欢伊元默,书册缝隙里时常掉落情书。
家教老师是名牌大学生,这家有钱男主人朋友引以为傲的优秀儿子。青年衣着气质显贵,谦逊有礼人缘好。伊元默崇拜老师的学识阅历,对他笑得最好看。
段明洛不曾察觉的艳羡。只记住,小少爷喜欢温柔的大哥哥。
放下切好的水果,段明洛离开书房。家教老师留意学生信赖厨娘的儿子,言语之间的熟稔。他追出来叫住寡言少语的青年:“你是临时司机?”
年轻大学生看脏东西的防备眼神,“离伊少爷房间远一点,不要和他说话。”他好像怕底层人玷污了少年呼吸的空气,“管好你的眼睛,才能保住你母亲的工作。”
段明洛见惯高高在上的轻蔑,情感本该没有波动,却在那一刻涌起杀意。路边的野狗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扔石头驱赶它?
两天后,名牌大学生在河边溺水。虽然捡回一条命,他提出了辞职。
盛夏的傍晚,天青色衬衫少年愉快弹着钢琴。微风吹动轻薄的窗帘,空气中散发好闻的香气。
琴房外走廊尽头,段明洛倚靠在窗边聆听,隐约知道牵动心脏的是什么?并没有奢望能够得到天上的月亮。
少爷出生在云端应有尽有,将来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生个和他一样清俊,性格温良的孩子。
余生里,段明洛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仰望不属于他的幸福。
……
病床上,伊元默沉睡的脸庞美好宁静,清隽眉眼令人心神摇曳。他长睫一颤,睁眼醒来,胸腔内残余来自另一个人的哀伤情感。
单人病房出现陌生的气息,如连绵的秋雨,潮湿冰凉。
金发青年马上打开灯,一只大手摁住他起身的肩膀,又很快放轻了力度。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斯文高大,摘下口罩露出熟悉的脸:“见你一面好难。”他的声音柔和,多情的眼睛冰冷如毒蛇。
伊元默最大的软肋是他的亲人。诡异的是派去的手下遭遇鬼打墙,找不到他外婆和妹妹的踪迹。愚蠢低级的失误,段明洛亲自出马同样一无所获。
医院外围竖起铜墙铁壁,费了点心思才来到伊元默跟前。段明洛犹如茫茫沙漠干渴疲惫的旅人,仅仅望上一眼金发青年,如同呼吸到了生命的甘甜。
只要摁下呼叫铃,护士站会过来查看。但段明洛不可能一个人来,无所谓对无辜的人动手施暴。
伊元默漠视冷笑:“我不想见到你。”
段明洛手指滑过青年肩上绷带牢牢扣住,关切又似警告:“疼么?留在任凛身边,受伤的只有你。”
“拜你所赐。”伊元默毫不畏惧,四目相对,“伤害那么多人,你得进监狱。”
段明洛困惑心惊,外人不可能知道。金发青年一双澄澈尖锐的眼睛,段明洛喜欢这种关注的感觉。温润男人笑着坦诚:“有人要给任凛一点教训,我拿钱办事,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猎物正是他厌恶的人,哪怕有猛烈报复的风险,段明洛依旧接下这一单。慈善晚宴上,伊元默和任凛高调手牵手,等于昭告全天下人他们关系匪浅。段明洛眼睛通红,火焰在他心里燃烧。
任凛撷取了他苦心经营的果实,怎么能不恨?段明洛等待伊元默认清现实,重新回到他身边。
“是谁害任凛?”
段明洛俯身,呼吸落在伊元默耳边:“这不重要。任凛本就树敌无数。我很心痛,你为任凛不要命了。这么在意他,比你的家人还难以割舍?”
他嫉妒的发疯,想除掉青年在意的所有。
伊元默推开男人的脸:“段明洛,不要伤害任何人。”仗着世界之子嚣张狂妄,迟早剥掉庇护的气运,给你哭个够。
“你以前叫我哥的。”
一夜之间,伊元默变了。不可思议,无法解释。段明洛隐隐害怕,少爷对父亲的破产发现了什么?伊元默眼中没有对他怨恨,最可怕的是漠然无视。
“你不配,出去。”
段明洛如遭雷击,过去的执念,整个人存在被无情抹除。心心念念的光亮在眼前消散,转身随他人而去。必然是任凛蛊惑了纯真的青年。
“你喜欢任凛…”段明洛心头滴血,滔天的悲痛和慌张。他发了狂,欺身压上病床,“你爱上了他?我不允许!”
伊元默忍无可忍,嘲讽他:“你这是拿我当弟弟的样子?”
段明洛脸色煞白,嘴唇发颤质问:“你不该给我希望,又走向别人。”
“自作多情。”
“骗人!”段明洛眼眶赤红,坚毅的脸上满是破绽。他强行握住伊元默的手,紧紧贴上自己冰凉的面颊,虔诚而卑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
伊元默手心下滑过蛇鳞的不寒而栗,顿时甩开。
青年的抗拒,激怒了段明洛:“不要躲开我!”他眼角滑下一滴泪,俯身吻向伊元默眉心。
伊元默一拳打上男人的脸,抬起膝盖踢中他小腹:“疯子。”
“咳咳,该打。”段明洛不闪不避,嘴角出血肋骨剧痛。他强壮身体压制金发青年的四肢,低低笑出声,“少爷第一次打我,非常生气吧?”
“可以不动他们。”段明洛脑袋埋在伊元默胸前,听着心脏活跃的跳动,“我有的全部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世界气运大盛绽放,伊元默刺激的眼睛发疼,一脚将疯狂的男人踹下床:“除非你先死了。”
“元默…”跌在地上段明洛面色铁青,骨头生生断裂的声响。他吃惊青年的力大无穷,闻声转过头一脸杀气。
“砰!”
病房的大门撞开,寸头男人瘫软倒下,西服笔挺的任凛踩上入侵者的脚踝。伴随着哀嚎,英俊男人目光落在病床上。
天蓝色被子一片凌乱,伊元默扶住左肩双眸生理性泛泪。他单薄的病服推挤上滑,露出紧致白净的腰腹。
任凛神色一震,大步来到病床边。他拉上被子,轻抚青年的眼角:“叫医生!”
他睥睨的眼神将地上的陌生男人凌迟,“你是谁?”
第43章 合约情侣真香了9 (修)哥哥,你们真……
Vip病房门口, 值班医生护士不知所措。双方保镖气势汹汹,一触即发。
任凛冷若冰霜:“无关的人出去。”
段明洛两边嘴角破了,久违的狼狈。他全身碾碎般作痛, 每一个呼吸在忍耐。老大一个无声的眼刀, 下属们安静离开,他自己厚着脸皮留下。
伊元默肩头松掉的绷带重新固定,隔着一道帘子听见对峙的声音。
段明洛身着白大褂, 伸出两指夹着烫金名片:“元默欠我五个亿,任总不要多管闲事。”男人斯文清贵,见过血的野性眼睛,散发可怕的压迫感。
任凛脑海里挥之不去, 金发青年含泪的回眸。他冷脸抽出钢笔,一张支票拍在段明洛胸前:“我给了, 带着你的人滚蛋。”
段明洛惊诧犹疑, 有钱也不见如此爽快的。意味着在任凛眼里,少爷的价值远超五亿。无法容忍有人觊觎伊元默, 比他还势在必得。
“可惜, 任总没权利替他还债。”段明洛轻微咬牙,满眼怒火。天价支票在他手中揉成一团,潇洒丢进垃圾桶。
段明洛眼底不见笑意,高傲炫耀, “元默选择了一百年分期还款,每个月他一笔, 一笔亲自送到我手上。全款还清之前,他是我的。”
男人险恶的用心一目了然,犹如阴冷毒蛇纠缠到死。
任凛的心一阵抽痛,后悔没能早点发现。他不在的时候, 伊元默受过多少欺负?
尖锐的钢笔端扎进段明洛脸侧的墙面,任凛目光如炬:“跟我抢人?你尽管试试。”
斗一场免不了伤筋动骨。段明洛抿直唇角,死也不肯放手:“好啊,拭目以待。”
两位身价不菲的男人针锋相对,理由阴差阳错变成了伊元默。
男主角段明洛是个疯子,干什么出格事不意外。冷静沉稳的任凛不计得失,强势维护一个假恋人,伊元默不得不说有点吃惊。
主角气运的白光一点点覆盖任凛,弥漫森森的恶意,威胁男人的生命。
夜班医生悄悄问青年需不需要报警?伊元默沉默摇头。报社规则下,段明洛是男主角一天,轻易逍遥法外。
伊元默不喜欢这个世界的气运,他要打破段明洛偏执的信念,完全改变原著剧情。
拉开帘子,伊元默微微一笑:“任先生谢谢您,我能处理。”
任凛怔住,不解他拒绝自己插手。
伊元默转头质问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段明洛,陷害我父亲破产自杀,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
深藏的秘密败露,段明洛大惊失色:“谁告诉你的?”他握住拳头,强词夺理,“一切是伯父自己选择。”
任凛脸色一变,揪住男人领子:“你怎么敢?”
“松开,”段明洛推搡陷入僵持,不死心吸引青年的眼神,“元默别忘了,是你求我救救伊家。没有我,你们能好好活到今天?”
“你害死爸爸,我不会原谅你。段明洛,你最想要我的感情对吗?绝对,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元默!伊元默——”爱慕之人的厌恶最为致命,段明洛强大意志动摇,深深的恐惧。他试图靠近金发青年,被震怒的任凛挡住。
背对的任凛没有看见,伊元默眸子浮现绮丽的蓝光,微微一笑颠倒众生:“段明洛,我会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少爷漂亮眸子中彻彻底底没有了他,掐灭段明洛仅有的生存动力。男人心神恍惚,五脏六腑一寸寸断裂的钝痛。他吐出一口血,如一座山栽了下去。
主角的气运惊慌失措,一圈圈包裹段明洛。好像怕伊元默继续攻击他,白光死了一样老实。
伊元默面无波澜,这局他赢了。
任凛把昏迷的男人扔出去,门外小弟们惊呼中抢走老大。任凛面色紧绷,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不好,”伊元默单只手解扣子,没有洁癖也要犯了,“我要洗澡。”
毒蛇又哭又笑悲痛贴过的掌心,残留星星点点的光芒,如同占有欲扭曲的主人。
金发青年衣衫半解,隐约身材很好。他回头,神情坦荡:“有消毒酒精吗?”
“…我让人去买。”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任凛在外面眼神飘忽。他担忧伊元默一只手不方便,呼吸僵硬不自然问道:“我帮你?”
洗手池,伊元默手心通红,歪头一笑:“好啊。”
灯光照的明净,他们面对面笔直站着。水汽的温度攀升,任凛指尖微抖,低着头为伊元默解开扣子。
金发青年清瘦颀长如艺术品的身躯映入眼帘,腹肌线条漂亮的不可思议。他的肤色玉质温润,容易留下痕迹的冷白。
任凛迅速别开头,意外捕捉到一抹的粉嫩,青涩性感。
他喉咙干渴,奇妙的悸动,脑袋空白的无法思考。同为男人的身体不必扭捏心虚,居然如此面热不自在?
余光一瞥,伊元默绷带包裹严实的左肩,怜惜之情涌动。
缓慢脱下揉皱的上衣,任凛手掌下滑在青年的腰侧。咫尺之间,别样贪婪的好奇心,握上去的触觉是什么样的?
“啪!”任凛恍恍惚惚,打了自己一巴掌:禽兽。
“噗,你干什么?很热吗?”伊元默对上男人隐忍的灰眸,像是把人拆吃入腹。
“抱歉,只能帮你到这。”任凛顶着脸上的手印,眼角一颗痣发红,滑稽又可爱。
“哦,”明明任凛开口帮忙,搞得伊元默好像暴露癖。无缘无故传染了燥意,他抬起手臂在两人之间,蹭蹭鼻子,“剩下我自己来。”
“你的手好红。”
伊元默眉头微蹙,随口道:“段明洛抓我的手摸他的脸。”
任凛眼底冰冷刺骨,温柔轻吹青年掌心,“你希望他是什么下场?”言下之意,他不折手段帮伊元默达成。
“不用管,我们照常秀恩爱。”伊元默心情转好,笑容温柔又残忍,“我越幸福,他越绝望。”
段明洛病态噬人的爱意见不得光,将所爱之人拖进地狱的阴郁癫狂,卑劣至极。他想成为小少爷痛苦的开端,一起腐烂在不幸的泥潭里。
当伊元默不再寂寞,不需要他的爱,段明洛呼吸的空气都含有剧毒。
洗漱时间比平时多花了一倍,伊元默清爽舒适:“任先生,段明洛收钱制造晚宴的事故,他不肯透露背后的指使者。也许不会止步于此…”
任凛安静沉思,眼神逐渐冷酷:“我预感是人为。果然,是我连累了你。”
伊元默:猜的太快也太准了。
他笑着打哈哈,“朋友之间不准说连累两个字。”
他对谁都这么自来熟的?任凛神色莫辨:“比起朋友,我首先是你的雇主。记住,保护好自己,已经是帮我了。”
任凛和伊元默不一样,他自私自利到骨子里。伊元默的“恋人”身份曝光,是大众视野里任凛公开的弱点。
任凛将伊元默拉进了风口浪尖,也要护他周全。真正为青年着想,应该立刻取消合约,将他送到远离危险的地方。
但任凛不信其他人,无法让伊元默离开自己视线。
“今天起增加你的随身保镖,不许一个人单独相处。”任凛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让青年在眼前受伤。他不容拒绝地宣布,“还有派人照看你的家人,不会妨碍她们正常的生活。”
“感激不尽。”
真是打瞌睡送来枕头。之前,伊元默分散无形的力量守护家人。太完美也可疑。任凛明面上雇佣保镖,震慑了不怀好意的人。
……
伊元默原本是黑料缠身的小模特,这次在网上大火了一把。纤长貌美的金发青年为救富豪男友,与死神擦肩而过。任凛把他当做眼珠子疼,同吃同住,悉心照料。
网友感动羡慕,也有人反感作秀,诅咒他们早点分手。
“哥哥,”电话里少女清甜的声音,“你伤的重不重,我想去医院看你。”
伊元默温柔含笑:“小伤,我已经出院。哥哥过几天去小姨家。”
模特职业的特殊性,舆论时好时坏。原主有意让高三的妹妹静心学习,少上网免得不好评论的影响。
不巧,同学玩手机刷到新闻,告诉伊丞她哥哥受伤住院了。
伊元默不舍得妹妹四个小时的路程奔波。小姑娘意外的坚持:“学校放假十天,我想参观哥哥那里的美院。”
任凛正好开完线上会议,听到兄妹俩互相说服。他一锤定音:“坐私人飞机很快,晚上住在这儿。”
伊元默挑眉:不是讨厌外人在你家过夜?
任凛一本正经:“是妹妹。”怎么能说是外人?
青年宠溺妹妹的笑容,他想多看看。
第二天伊丞到来,三人走了一趟大学校园。伊元默灿烂的金发夺目,胳膊打着绷带。即使青年身姿挺拔,依旧激发人的保护欲。
伊丞披着黑长卷发,长相精致明媚,一袭温柔的杏色长裙。兄妹相似的美貌,所到之处赏心悦目。
任凛收走记者偷拍的内存卡,只感觉狐狸带回一只小刺猬。十七岁少女乖乖女的气质,却有一双警惕的小鹿眼。
图书馆外一片碧绿的湖畔,伊元默和伊丞坐在湖边石头椅子上。任凛走到远处的桥边,听着手机里兄妹二人的对话。
“哥哥,你说过网上消息是假的。”伊丞握紧咖啡杯,鼓起勇气轻声地问,“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协议对家人同样保密,伊元默不得不隐瞒。他笑容不变:“为什么问?我们看起来不配?”
伊丞慢慢摇头,“我希望哥哥幸福。网上议论纷纷,对你的偏见很大。”
少女难以启齿,那些对哥哥的中伤。她微红了眼角,“如果叔叔是你的恋人,他应该保护哥哥。为什么只有你受伤了?”
桥上27岁的任凛膝盖中了一箭。
伊元默摸摸少女的头:“大人的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过,任先生是很好的人。我受伤是意外,他像你一样难过。”
“哥哥…你为什么喜欢他?”
任凛屏住呼吸,等待金发青年的回答。
第44章 合约情人真香了10 一张大床,伊元默……
喜欢一个人, 需要理由吗?
校园碧绿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树木倒影婆娑摇曳。长发少女心事重重,似乎并非单纯好奇哥哥的恋爱故事。
伊元默眼眸波光潋滟, 不假思索地大力点赞:“长得帅。”
不止外表, 任凛本身非常帅气,逗他特好玩。
“…啊?”伊丞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疑问。她出生以来见过的人, 兄长是最好看的。没想到伊元默是颜控党,每天看镜子没看腻吗?
少女审视的目光投向石桥上,男人西服笔挺成熟禁欲,颜值极佳万里挑一。任凛光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散发无穷的魅力。
伊丞半信半疑,大胆求证:“哥哥的理想型不是温柔的人吗?那个叔叔看起来…好凶。”
伊丞不喜欢也畏惧任凛。下飞机时初见面, 冷峻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如果不是他时常注视伊元默, 还以为是陌生人。
伊元默和桥上男人遥遥对视,受到打击的表情有点好笑。吊灯事故后, 任凛对他无时不刻的保护, 到了监听的地步。
伊元默微微一笑,笃定道:“任先生很温柔啊。”
“哥哥骗我。”伊丞一脸不信,气愤伊元默自欺欺人。少女揪住手指,低下头声音哽咽, “为了钱对吗?小姨说你打了很多钱…”
气氛不同寻常,伊元默惊讶歪头, 看见少女面颊滑下泪珠:“你哭了?”
他忘记伊丞在外坚强独立,回到哥哥身边成了个小哭包。
伊元默对小孩子没办法,轻拍少女的肩膀:“别哭了。”
“我打工赚了一些学费,可以养活自己。上大学后, 我想和哥哥住在一起。”伊丞揪住青年的衣角,靠着他肩膀泪流不止。
少女眼里的心疼不为自己,而是替伊元默委屈,“反正债一辈子还不完,我不要哥哥牺牲自己的幸福。”
“傻妹妹,天大的误会。”伊元默恍然大悟,少女纠结的想法。
一家人负债累累的生活太压抑,伊丞寄人篱下没有归属感。少女痛心哥哥的疲惫不堪,害怕他为了还债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网络上不少传言伊元默虚荣拜金,同顶级富翁交往明摆着为了钱。
伊元默摇头失笑,轻拍少女后背,“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确得到了钱和优待,只不过是合约恋人的回报。以后向妹妹解释真相,现在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伊元默循循诱导:“世上有钱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只选择任先生?”
远处兄妹相拥的一幕,任凛胸口闷闷的,格外刺眼。家人之间也会这么亲密吗?他拧起眉头,下桥大步走过去。
伊丞满脸是泪,纯真稚气:“他最有钱?”听闻全国一半的产业和任氏集团有关系,未来继承人的任总不可估量的富有。
“因为他年纪大,会疼人。”伊元默一本正经。
赶过来的任凛脚下一趔趄。
伊丞止住了眼泪,像只震惊的小花猫。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伊元默向任凛伸出手,深情款款,“我对亲爱的一见倾心。纵然他一无所有,我也喜欢。”
任凛一张冷冰冰的俊脸,耳根刷的通红。男人心领神会,伊元默为了让妹妹安心。青年如此在乎家人的想法,他有一点不舒服。因为他们的家庭环境截然相反?
任凛压抑异样的情绪,灰眸柔软,牵住伊元默的手十指相扣。他俯身轻盈吻住青年的手背,宛如骑士向王子献上忠诚的心脏:“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表现给力又夸张,演出了当众求婚的阵势。伊元默莫名羞耻,对妹妹眨眨眼:这样,你放心了吗?
万幸,担心到夜不能寐的事情没有发生。刚大哭过的伊丞捧着滚烫的脸,不好意思到极点:对不起哥哥,我误会你们了。
伊元默摸摸伊丞的脑袋,怜爱的叹息:“我的小公主。”一片真心,怎么舍得怪你?
金发青年宠爱有加的笑容迷人,却是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任凛眼底幽深沉静,嗓音低沉对伊丞说道:“我照顾你哥哥,手指不沾一滴水。今后他的生活无忧无虑,只做喜欢的事情。”
伊元默笑容感动,内心想捂脸:…老板画大饼?
外形出众气质不凡的两人四目相对,炙热的眼神里只有彼此。画面太过美好,没有人比他们更相配。
路过的行人不禁驻足看痴了,这是在拍电影吗?
热恋的幸福感击中伊丞,单纯羡慕的少女还不懂,恋爱看别人谈才有意思。她感动的一塌糊涂,下意识后退给两人留出空间。
伊丞由衷感到高兴:“真好。”哥哥拥有相伴的恋人,不用一个人辛苦了。
夕阳西下,别墅庭院花香四溢。任凛顶着一张俊朗精英脸,脱了西装身前系着红狐狸围裙。他刀工漂亮,优雅烹饪菜肴,毫无违和的人夫感。
“谢谢叔叔。”伊丞闻着牛排诱人的香味,一脸惊讶欣然。鼎鼎大名的娱乐公司总裁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居然亲自下厨一桌子丰盛大餐,同诺言一样爱护哥哥。
任凛身体一僵,勉强点头。为什么伊元默是哥哥,只叫他叔叔?
作为需要养伤的人,伊元默乖乖坐在椅子上被禁止动手。难得在任总脸上看到一丝绷不住。伊元默忍俊不禁,悄声道:“小丞,叫任先生吧。”
“任先生,厨艺好棒。”伊丞尴尬脸红,她习惯这么叫,忘记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还好没有叫嫂子。
“合胃口就好。”任凛儿时经历坎坷,自小做饭独自生活。后来工作忙碌,很久没进厨房。今天在青年妹妹的目光中,他鬼使神差让厨娘下班。自从伊元默到来,任凛开始做不常做的事情。
伊元默用力点头,眉眼含笑:“美味!亲爱的是全能天才,没有不会做的。”
朦胧月辉下,金发青年温柔似水。任凛面不改色起身盛汤,后颈一片绯红。
他忽然想到,合同结束后伊元默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对恋人独有的亲切,又会落在谁身上?
虽然很细微,伊元默感觉到,男人的心情忽然变差,阴沉如乌云密布。
夜深入睡时间,遇到新问题。
“你们住一起吧。”伊丞看新婚夫夫的眼神亮晶晶,面颊红红的腼腆,“不要因为我来就分开。”她恶补了一些小技巧,努力不当电灯泡。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分房睡的情侣,不正常吗?
合同里明令禁止伊元默上三楼,尤其不能进任凛的房间。原著里任凛孩童时,曾有保姆想掐死睡梦中的他。从此,任凛和人共处一室不能入眠,更厌恶陌生人爬他的床。
伊元默犹豫片刻:“我们不…”住一起。
任凛抓住了青年的手腕,嗓音冷淡:“走吧。”一整天兄妹俩寸步不离,亲密无间,他已经看够了。
“晚安。”伊元默冲妹妹摆手,被一口气拉进电梯。踏上白纸黑字标明的禁地,他立在走廊门前善解人意地说:“我另找一间…”
任凛淡然打开房门:“在这睡。”他目不转睛,气定神闲,“你希望第二天妹妹看见你从别的房间出来?”
伊元默明白他的暗示:伊丞发现被骗,会不开心吧。
虽然有能力避免,他顺从了任凛的意思:“打扰了。”
卧室大而冷清,没有人气。
浴室里,伊元默单手用毛巾擦着微湿的金发。他眉眼清润,电影海报一样漂亮。
进来的任凛呼吸一滞,拿起了吹风机:“出来。”
他貌似嫌弃青年动作慢,干脆替他吹头发。分分钟上百万的男人修长手指轻柔穿过发梢,伊元默耳尖微痒,半合着眼:“任先生,你生气了?”
“有么?”短暂的错觉,他控制得了那一丝愚蠢的嫉妒。任凛低垂羽睫,青年脖子白净细腻。宛如珍贵无暇的绸缎,引人抚摸的冲动。
伴随风声昏昏欲睡,伊元默后颈上微凉指腹轻轻摩挲,触电般酥麻战栗。他呼吸一顿,回过头:“恩?”
任凛手指蜷缩,眼睛微眯:“这里有颗痣。”
藏匿在黑暗中,危险捕食者盯上猎物的压迫感。伊元默不觉恐惧,而是兴奋,勾起他的挑战欲。
“啊,我看不见。”伊元默眼眸流转,笑着对男人的俊脸伸手,“这里。”
万籁俱寂,任凛屏住呼吸,心跳声微快。
伊元默柔软指尖落在他的眼角,只听青年发现新事物的好听声音,“任先生也有一颗,很性感。”
任凛呼吸微乱偏开了视线,放下吹风机落荒而逃。回过神,他气的牙痒痒:青年不懂,还是故意的?
伊元默嘴角翘起,不经逗啊。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伊元默试探地问:“我在这儿,你睡得着吗?”
任凛毫不犹豫拉开床边抽屉,倒出药瓶里的两颗药服下:“睡吧。”
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伊元默存在感十足。身边人淡淡洗发水的香气和任凛一样,没有想象的窒息难忍。药物即将起效,他却微妙的亢奋,渴望做些什么?
伊元默忽然翻身,单手慵懒撑着脑袋:“任先生,睡觉之前我们玩个游戏吧。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
“小心肩膀。”任凛不满青年的粗心大意,含糊敷衍,“好,问完赶紧睡。”
“以你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什么选我扮演男友?”
金发青年眼眸发亮,浑浊世界唯有的清新可爱。小狐狸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不知他本身就是谜底。
任凛掩饰一般垂眸,漫不经心的语气:“你的脸。我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这么简单?”伊元默点头嘀咕,平躺下来,“好吧,轮到你提问了。”
“合约完成后,你要做什么?”
伊元默向上伸出手,一个一个数:“上学、工作,谈场恋爱?”
任凛心里一沉。
第45章 合约情人真香了11 我教你,恋爱,不……
幽静凉爽的夜晚, 主卧室床上伊元默声音愉悦,含着对恋爱的美好向往。话音刚落,枕边男人抓住了他举起的手指, 微微用力。
任凛支起上半身影影绰绰, 灼热目光摇晃落在青年的方向,深沉隐忍:“你有喜欢的人了?”合约结束后,那么迫不及待离开他。
“还没有。”光线朦胧不清, 伊元默浑然未觉危险的靠近,“从前一门心思赚钱还债,看不到希望。多亏任先生给我一个喘气的空间。如果有机会,我想过平凡的生活。”
平凡两个字, 离伊元默很遥远。他本身就是不凡的。
很快,任凛理解了青年的意思。没有债务的困恼, 像普通人结婚生子, 度过平稳幸福的一生。
伊元默快睡着时,沉默良久的男人淡淡说了一句:“我会帮你。”简单四个字, 承载着不为人知的重量。
夜色渐深, 伊元默闭着眼睛,迷糊勾住身边人的手指。他心跳沉稳,好听的鼻音含笑:“…恩。”
一片寂静,药物开始起效。任凛脑袋昏昏沉沉, 偏过脸往床的中心靠。他缓慢眨眼,隐约看清入眠的青年, 光彩夺目的温柔侧脸毫无防备。不知不觉,任凛的意识滑进梦境的边缘。
儿时的记忆模糊不清,任凛七岁第一次踏进了任家。豪华庄园大的容易迷路,每个人仿佛看异类的眼神。大少爷聪明却身体孱弱, 二少爷年纪尚小只爱玩乐。偏偏外来的私生子没有同龄小孩的活泼骄纵,沉寂的灰眸,卓越的头脑和才能令人畏惧。
“你的种子不全是劣质的。”祖父随口一句话,父亲变了脸色。面无表情的小少年并不知晓宅邸里暗流涌动。
那天夜里,一个枕头闷住了任凛的脸。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少年痛苦惊醒满目漆黑。他口鼻被捂住无法呼吸,死神禁锢住了四肢。
任凛重重坠入冰冷的深海,挣扎中耗尽胸腔内最后一丝气息。
纯白的光辉从前方洒落,一双手穿透黑暗,推开窒息的死寂轻柔抱住了任凛,渺远的呼唤:“任先生…”
上游浮出水面光芒刺眼,大床上的任凛从梦中憋醒,发抖的身体靠在一个暖和的怀抱中。伊元默哄孩子般轻拍后背,温柔的安抚:“任先生,慢慢吸气,呼气。”
新鲜空气涌入,任凛呼吸急促。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独属于伊元默的好闻气息。任凛身体微僵心跳加快,平复的喘息又乱了。他小心后退,不碰到伊元默的左肩。
半夜,任凛隐忍的闷哼声。他面色发红,双手赫然掐住自己的脖颈。伊元默叫醒梦魇中的男人恢复呼吸,手背贴上他冰冷的额头:“你做噩梦了?”
任凛神色恍惚,后背湿透。
伊元默面对面坐着,擦拭男人额头的冷汗,“你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睡吧。”任凛摁住青年躺下,盖上柔软的被子。没人见过他脆弱的一面。男人收起不经意流露的依赖。
出浴室时,任凛额前刘海顺下来,年轻清爽像大学生。冲完澡体温依旧冰凉,他脚步一顿:“怎么不睡?”
“睡不着啊。”沙发上的伊元默起身,递过去一杯温水。他试探地问,“我看见你吃药,经常这样?”
男人默默接过水杯,掌心温热。他不想伊元默担心,转身往外走:“年纪大,习惯了。”
这句话古怪可爱。哎,任总心胸宽广,不会计较之前说他年纪大吧?伊元默忍笑拉住男人袖子,眼角微微上扬,“去哪?这是你的房间。”
任凛呆怔:“书房。”不想吵醒你。
“你怕再做噩梦?我有办法。”伊元默读出了男人脸上的顾虑,出去也是彻夜难眠。他自顾自将人摁在床上,伸出温暖的手掌,“闭眼。”
任凛眼前忽然暗下来,奇妙没有梦里的不适与恐惧。青年慵懒温柔的低语,驱散寒意:“放松,我在你身边…”
伊元默眼底淡蓝色非人的绮丽,丝丝缕缕光泽流动绽放,无声安抚男人记忆深处的伤口:好梦,任先生。
晨曦,任凛准时醒来,身心轻松。正如伊元默所说,后半夜没再做梦,久违死掉一样酣眠。任凛怀中抱着一个人,青年金色发丝纤细耀眼,鼻梁高挺,薄唇红润。呼吸轻轻落在任凛的脸侧,让人心痒。
两人严丝合缝的紧紧相贴,流淌尴尬的燥热。警报响起:危险,禁止靠近。任凛默默放开手,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伊丞起来时,阿姨在厨房做早餐。女孩下意识缩回脚步,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她神情失落,沉浸在昨晚的梦里,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不会的,哥哥不会像爸妈独自留下她。
少女从书包拿出作业写,笔迹工整隽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对面,手指关节轻叩桌面:“进去用餐。”
伊丞一激灵挺直身板,乖巧点头:“任先生,早上好。”哥哥的男朋友喜怒不形于色,真的是个好人吗?
任凛不在意少女眼中的紧张,视线落在手机背面的照片。教室窗明几净,黑发少年穿着校服,眉眼青涩秀气。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优雅落在钢琴上,笑容如春光明媚。好似不是第一次见的动心。
“这个…我要了。”任凛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占为己有的侵略性,“给你换个新的。”
伊丞一把抓回手机,虎口夺食的惊险。她莫大的勇气,目光谴责:“抱歉,我喜欢这部手机。”抢未成年的东西,无耻又有钱的大坏蛋!
任凛淡淡的可惜,从容大方:“照片呢?”
伊丞一秒通透,哑然失笑:“你没有…找哥哥要啊。”
“开个价。”
男人势在必得的气势镇住了伊丞,犹如伊元默的狂热粉丝。少女心想不赚白不赚,她试探性举起一根手指:一千?
“十万一张。”任凛冷静颔首,占了大便宜的迫切,“你有的,全部要了。”
资料里只附伊元默大学的证件照,他好奇青年过去的一面。全校第一的模范生,备受老师同学宠爱。无数优秀的人环绕,从未传出过恋爱消息。
伊丞脑子嗡嗡响,这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还是喜欢哥哥的要命?少女没听过男人冷血商业大佬的称号,笑得看不见眼睛:“我手机拍了很多张,还有一本家庭相册。”几十张哥哥的照片,真的会买吗?
“成交。”
手机里传来一张张稚气的照片,他没有见过的伊元默。任凛眼睛无法移开,嘴角微微勾起,浅的几乎无法察觉,“妹妹,你住在小姨家很挤吧。”冷酷男人变的和蔼可亲,不可思议的慷慨抛出鱼饵,“想不想换一栋别墅?”
少女数着手机里一串零,纯粹喜悦的笑容:“我们家以前的房子被收走了,可以回去住吗?”
“当然,”任凛拉起鱼竿,灰眸锐利深邃,垄断美好的欲.望悄无声息,“关于你哥哥的一切。习惯爱好,不论大事小事,我都要知道。”
这不是一般对恋人的掌控欲。少女默默后退八百米,内心惊恐:哥哥救命,有变态啊。
……
天气渐凉,任凛西服熨帖去公司上班,表情微妙的愉快。
早餐后,伊丞低头拉伊元默衣角,战战兢兢:“哥哥,回家吧。”
“好,我送你。”
“我们一起走吧!”
“伊丞,你怎么了?”
少女满脸愧疚,绷不住哇哇哭了出来,“哥哥对不起,我把你的照片卖给了变态啊呜呜呜——”
兄妹之间没有秘密,伊丞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大人。任凛不许泄露交易的事情,百万巨款退回也不要。歹毒的猛兽咬住了猎物,死也不松口。
伊元默安抚可爱又可怜的伊丞,将她平安送到小姨家。说实话,任凛收集他的信息,造不成什么威胁。倒有点想知道原因。
这个世界故事开启时,由系统数据塑造的“伊元默”。过去和现在是他,连世界本源都查不出异常。
……
经纪人徐姐对伊元默的事业上心,安排周密的计划。养伤期间不用工作,表演老师一对一视频教导。
新老师帅气的校园初恋脸,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简单的衣着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他笑容亲切,一开口无比毒舌:“如果你只想满足一下虚荣心,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牧简鹿五岁童星出道,十五年间获得三届影帝。演技出神入化,作品红遍全球。声名最盛时急流勇退,淡出影视圈环游世界,偶尔受邀做幕后指导。
牧简鹿性格随和,唯独在演技教学上一丝不苟,追求极致的完美。天赋不够,态度轻浮反复无常,因高强度训练逃跑的学生,简直是浪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