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就业第101天 松田:不穿防爆服拆弹?我也会。
身后的声音来自恶鬼,来自地狱,绝对没错!
扭头一看。
恶人颜的卷发警官戴着墨镜,嘴上笑容肆意,手上拎着个半死不活的人。
半死不活的人?
结城八云的目光忍不住移到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他看上去太惨了,一看就挨了不少揍。
辛苦你了,能活着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是身上这个装扮很眼熟……这么巧的吗?
与他一样,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的目光都忍不住定格在那个被拎着的人身上。
结城八云看见过监控,但这两个人还没有看见过监控,他们只是觉得这个装扮给人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因为他们都听过结城八云的简略描述,只是卷发警官现在身上气势太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萩原研二怂怂的:“哈哈,小阵平……”
把温柔可爱的小阵平还回来!后面那黑色的气焰是什么东西啊?!
松田阵平:温柔?可爱?
赤井秀一也顿住,他扶着病床,单腿发力站了起来:“下午好,松田警官。”
结城八云:“好巧啊,松田哥。”
萩原研二捂脸。
在场三个人,只有结城八云的表现最僵硬,他说着这样“自然”的话,但是语气平平像是棒读,谁看不出来他的心虚?
看不出来才奇怪啊!
松田阵平也不嫌累,还提溜着那个昏过去的男人,他烦躁地摸出烟咬在嘴边,想起这还是医院,所以没拿打火机,但也没把烟拿下来。
他抬起墨镜,平淡地回答:“下午好啊,hagi、诸星,还有八云。”
萩原研二干笑着站起来,用没被固定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勺:“哈哈……”
松田阵平:“啧。”
半长发青年顿时露出一个祈求的神色:“小阵平——”
松田阵平不为所动,因为面对面站着给不了肘击,他就给了萩原研二肩膀上不轻不重的一拳。
他丢下了手里这个人:“这是那个爆/炸犯。”
卷发男人烦躁地彻底把墨镜摘下来放在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姿态随意:
“符合描述,他还在外面逛来逛去,被我问了句就心虚,不是他是谁?”
几个人忍不住看天花板。
哎呀,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
——被小阵平/松田/松田哥问的人,没一个会不心虚的吧?
——此处特指某个卷发男人的特殊气场。
“还有一个炸/弹,是吧?”
松田阵平随手柄头发往后捋,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了一瞬间,很快又被顽固的碎发遮住:“工具给我。”
结城八云顿时感觉不妙。
诸星大听懂了,心里有了点预料。
与幼驯染很默契的萩原研二明白他想做什么,所以不想给。可是只迟疑了一瞬间,就被幼驯染抢去了手中的工具。
“还有另一个炸/弹,就交给同样不穿防爆服的我吧。”松田阵平悠哉地说。
萩原研二急切道:“不可以!”
他上前一步,就要抢回幼驯染手中的工具。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少了一只能够用力的手,再加上松田阵平的拳击一直很强,从没有缺少过锻炼,所以他没能抢过来。
诸星大不好插手这种事。
而且他腿也受伤了啊!
所以他无能为力地耸耸肩。
结城八云其实才是那个拆/弹的,但是没有萩原研二的指导,他怎么可能敢瞎拆/弹?
按照他自己的本心来说,肯定也是不会主动担下这个拆/弹手职责的。
所以不仅松田阵平无视了他起到的作用,就连他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出来分担火力。
……因为松田哥的眼神太可怕了。
如果他去卧底的话,这家夥一定是最不会被怀疑的人,没有之一!
结城八云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不存在。
果然,萩原研二也不觉得是结城的问题,毕竟小八云只是按照他得要求才去拆/弹的!
萩原研二只好看着铁了心的松田阵平出了这间病房,没有穿防爆服的去拆另一个炸/弹。
他能拆,怎么松田阵平就拆不得?
劝阻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他垂下手说:“等妹尾他们来拆来得及。”
从报警到现在已经过了17分钟,刚才松田阵平进来耽误了2分钟,另一颗炸/弹还有不到8分钟就要爆/炸。
准确的说是7分钟50多秒。
爆处组的同僚们应该最多还有3分钟能到。
但是就算等他们到,距离爆/炸只有不到5分钟,也能够拆这种小儿科炸/弹了!
在场的人明白这一点,但松田阵平还是执意要现在拆/弹,说是等不及,不能遗留这样一个隐患,但这怎么不算是对萩原研二的报复呢?
“小阵平……”
萩原研二无力地收回手,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幼驯染,当然结城八云也只能跟上去。
顺便他给脚边这个看起来要清醒了的炸弹犯又补上了一手刀,这才拽着炸弹犯过去了。
既然松田哥抓到了炸弹犯,但之前炸弹还在倒计时,就意味着犯人身上没有能够停止炸弹的发信器。
可是现在放在这里,没有其他警察在看着犯人,他也不放心,所以一起提溜走。
“……一起吧。”他低声说。
“好。”
赤井秀一瞟了眼结城八云在衣服下面看不出肌肉的手臂,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结城的力气可真大啊。
结城八云:我有的是力气!
他们一行五个人一起去了另一颗炸弹前,萩原研二担忧地看着松田阵平直接穿西装就要拆/弹。
卷发男人甚至随意地擦擦地板往上面一坐,弯曲起修长有力的双腿,用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始上手拆/弹。
“嗯……很简单啊,这种炸弹我三分钟就能解决掉。”松田阵平进入状态,喃喃了一句。
听到熟悉的话,赤井秀一挑了挑眉。
他从这句话中意识到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不仅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更是朝夕相处,有着同样口头禅的同事。
两个人没有特意强调过幼驯染,所以赤井秀一还不知道这件事。
萩原研二在后面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上手帮忙拆弹,又不能打扰小阵平。
他自己可以直接拆弹,但是小阵平不可以!
啊啊啊啊还有2分钟爆处组就来了,他就不能等爆处组,等已经穿好了防爆服的专业人士来拆弹吗?!
萩原研二真是急炸了。
赤井秀一看见炸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为了简单模式,大半的线都被剪掉了,现在看去只剩下了几根线。
他低声问身旁的结城八云:“他们关系很好?”
虽然是肉眼就看得出来的好,但是他也许可以从结城的回答里看出来什么。
金色的眼睛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认识十几年了。”
这么算来,都快20年了吧?
如果从7岁认识开始算,到现在24岁就已经17年了……但结城八云也从来没有问过这种事情,他不是很在意。
“明白了。”赤井秀一说。
原来是这样,不仅仅是生死之交,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事,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而是十几年来的幼驯染,大半人生都有着彼此的身影……
这样的人,的确是会为另一个人的安全而担忧。
何止是担忧啊……简直是以身试法让萩原研二感到那种恐慌。
大概只有天照大神才知道松田阵平的具体想法——
他都要气死了!
从hagi一开始刚入职一个月就差点殉职开始,松田阵平就不止一次的嘱咐幼驯染要穿上防爆服,但是这家夥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Hagi可能会觉得如果爆/炸了,防爆服也只会让他不用和其他的同僚尸体组织混在一起,能够辨认身份。
可是人都死了,那么在意身后事又有什么必要呢?
萩原研二一直活得这么洒脱,比松田阵平不守规矩得多。
“只要知道已经死了,这就足够了。”他是这样想的。
松田阵平倒是会穿防爆服,他很守规矩。
他本人是觉得就算人死了,至少也要得到一个全尸。但可惜的是,他幼驯染不这样想。
——虽然这种想法太现实了,也太不美妙了,但是人总是要落在地上的。
理想主义者也是要吃饭的。
这次他不穿防爆服拆/弹,骤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其实很轻松。
原来不穿防爆服拆弹这么轻快,手上也不会有任何的误差,沉重的手臂轻而易举就能抬起来。
——怪不得hagi不喜欢穿防爆服。
但是不能不穿,不穿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次就是报复!
他知道自己是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进行拆弹的,同理,萩原研二也知道,可是担心是不讲道理的。
Hagi可以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却不会把他的安危不放在心上。
只有真正经历过,设身处地,hagi才会真正地感同身受。
——松田阵平是这样想的。
既然不穿防爆服,就也尝试一下他这种担心的滋味吧!
“拆弹结束,收队。”松田阵平拆完最后一根线,下意识说。
抬头一看,面前只有一个幼驯染,一个结城八云和一个“路人”诸星大。
“啧。”卷发男人揉了揉头发,把嘴里那根没有点燃的,叼了三四分钟的烟丢进垃圾桶。
“好了,等爆处组来解决后续。”他随意道。
赤井秀一注意到结城八云忽然转头了——大概只有10度左右的角度——就意识到了什么:“来人了吗?”
结城八云凝神,郑重点头:“来了。”
话音刚落下,他们就都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出警声,并且飞快地靠近,没过几秒声音大小就不变了,想必是警察们都下车了。
赤井秀一跳了一步到窗边,果然看见一连串的警察们冲进医院。
唉。
他沉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总是碰见警察,是他想多了,还是这里真的就这么多事?
不过好在这次他是受害者,不会联想到他的身上。
……
“对了,小阵平你告诉他们你抓到人了吗?”因为下属们马上到,无暇在意拆弹的萩原研二猛然想起正事,他问道。
结城八云竖起耳朵。
松田阵平理直气壮:“没有。”
其实他当时听见炸弹,猜想到了幼驯染是会提前拆弹,根本不注意自己安危的。
所以——
他还真的忘了。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幼驯染,都是hagi……
赤井秀一都看懂了:他真的忘记说了。
不过把周围重新搜一下,也算不上是坏事。
萩原研二扶住额头:“完啦,晚点一定会被长官说的……”
松田阵平抱着双臂:“说就说呗。”
多大点事儿,还能给他开了?
这群警察的行动力很高,下车就冲进医院开始搜查。
病房里的几个人不知道一起来的刑警们散开了,正在各个地方看著有没有奇怪的人,抱有“如果是犯人就更好了”这种心情。
而说完正事,想起小阵平没有防护就直接拆弹的萩原研二的脸上没有了笑意。
他想抬起嘴角露出笑容,这在以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现在嘴角却重若千钧,怎么都提不起来。
“小阵平,你……”他哽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你怎么不穿防爆服”?说得好像他自己穿了一样。
难道要说“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可是小阵平难道在知道他不穿防爆服拆弹的时候,就不担心了吗?
他颓然地松开攥得紧紧的拳头,手心里多了几个月牙形的红印,尖锐的疼痛让他大脑还能运转,不至于一片空白。
“我错了。”半长发男人低了头。
一切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倒是不如一句真诚的道歉,和对未来的保证。
“我保证,没有特殊情况,我以后都会穿防爆服的。”萩原研二的嗓子有些干哑,他认真地说,“不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
结城八云也松了口气。
他之前也有担心过这件事,但是想想研二哥想得也没错,炸都炸了难道留下全尸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毕竟他在有鬼的大正活了18年,见多了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况,能有一部分组织留下已经是好事了。
……虽然他根本接受不了对方的死亡,但是意外的对死后的处理很豁达。
大概是因为他只能够接受研二哥活着这一个选项吧?
赤井秀一看了场好戏,自然是没什么不满。
他轻轻点头,脸上没有笑意:“好戏落幕了。”
松田阵平沉默了好半晌,这才说:“哦?你终于知道要穿了?”
听这话头,是有软化的余地了。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会乖乖穿防爆服的!”
气氛轻松起来,他终于能笑出来:“下次你也要好好监督我哦,小阵平~”
松田阵平:“如果你能听话的话。”
萩原研二嘟囔:“真是的,我刚才也很担心你啊……”
他的表情无缝切换到了跃跃欲试:“我能不能给你脑袋上来一下?”
卷发男人扬眉,手掌一翻:“我可没有你这么傻。”
萩原研二低头,结城八云也低头,赤井秀一看完他手掌里的东西,发出了“嚯”的一声:还真是场好戏啊。
卷发男人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信号屏蔽器,显然它还是在工作中的。
萩原研二:“……”
他大惊失色地双手抱头拽住头发:“被、被骗了!”
……诶,手受伤了抬得不利索。
这只手只能装模作样地拽住中长发的发尾。
结城八云的嘴角飞快地上扬了三个像素点。
赤井秀一想要发笑,他抬起手放在嘴边,把笑声闷在了嗓子眼。
之前就已经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这位萩原警官小小的记仇了一下,现在如果笑出声的话,说不定会被更加的记仇呢。
赤井秀一是这么想的。
平时萩原研二当然是不会因此而记仇,但是向来很大度的萩原警官如果记仇,也就是个非记不可的仇了。
但他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可不像是你,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松田阵平随口说,然后关闭了屏蔽器。
无、无法反驳!
萩原研二看上去大受打击:
“竟然、竟然被骗了,小阵平竟然也能有这么好的演技……不可思议!!”
结城八云:“……”
至少说明刚刚拆弹的时候是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中,这没什么不好啊。
他犹豫了半晌,拿出老一套,伸出手按在萩原研二的发顶——萩原研二正低着头,这个高度正正好。
可惜的是他不会揉,只能看着萩原研二自己用脑袋在他手心里蹭,好像这样就能被安慰。
结城八云:“……”
好大一条……研二哥。
他飞快地放下手。
“萩原队长,松田队长?”几乎就是下一秒,几个人打开病房门,然后就怔愣住了。
首先进门的是桂警官和妹尾警官,身后还跟着几位年长警官,再后面是萩原研二他们的后辈。
萩原研二扬起笑容,抬起手打招呼:“哎呀,下午好~你们来晚了,这里已经被我和小阵平处理好了哦。”
才22岁的矢吹翔琉扬起笑容:“我经常刷到这种视频,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诶!”
永野阳纪的蓝色眼睛眨了眨,看似冷静,但心情也在看到两位队长在这里后轻松了不少,还有心情搭话:“什么视频?”
桂遥人和妹尾智也投来目光。
矢吹翔琉:“就是那种啦,那种!”
他的双手在身前摆动:“你们没有刷到过吗?那种原地出警的视频!”
永野警官:“啊。”
桂遥人&妹尾智也:“啊。”
被安装炸弹的病房的隔壁病房就是警官,并且还是业务对口的排爆警察,这种概率也是很低的。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矢吹翔琉刚要吟诵,开了个口就被大他一岁的永野制裁了:“哎呀,好痛……永野前辈你又这样!”
因为在场的其他前辈都不会这样,他们只会包容这个跳豆一样的年轻人,只有永野警官能下得了手。
松田阵平?
这个队长只会嫌弃吵,然后说:“吵死了,闭嘴。”
萩原研二?
这个队长也只会包容:“说得很对呢~”
永野警官告诫矢吹警官:“稳重一点。”
很显然,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能够担当重任!能够成为制裁这个后辈的人!
松田阵平:“对了,这是犯人。”
永野警官的声音骤然变调:“哈?!”
松田阵平掏了掏耳朵:“震死了,大惊小怪的。”
他往墙上一倚:“谁叫我路过的时候他在那里神神叨叨的,还偷看医院……他不可疑谁可疑?”
矢吹警官顾不上还在痛的脑袋,大声夸赞:“松田队长好厉害!威武,简直是青天大老爷!”
永野警官又制止了他的耍宝:“我还红烧大老爷呢!”
“反正顺手就拽过来了,就是他很不老实,我只能够多补两下了。”松田阵平说。
萩原研二偷笑:“小阵平,你的衣服后面都是白灰了哦。”
松田阵平:“……”
他恼羞成怒:“吵死了!笨蛋hagi!”
萩原研二对着结城八云大笑:“小八云你看,小阵平害羞了!”
“萩原前辈……他、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矢吹翔琉和永野阳纪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结城八云:“……啊。”
萩原研二:“诶……”
灿烂的笑容瞬间出现在他脸上,眼神中带着炫耀的意味,整个人看上去简直是在闪闪发光:“是哦,是不是超级帅气的?”
“绿眼睛啊……这个长发好漂亮。”矢吹警官说。
永野警官也:“果然是混血啊。”
“嗯?”
其他阻止不及的前辈们:“啊,完了。”
站在结城八云身后一点的赤井秀一:“……等一下。”
萩原研二:“?”
结城八云:“我的确是混血。”
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已经笑到床底下去了。
*
夜晚,一间酒吧内。
没有任务的时候,总有中底层普通成员愿意来坐一坐,这里能得到情报,也能得到机遇。
万一被代号成员看上了……那就从普通成员中脱离出来了,能被记住名字是多么荣幸!
——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啊!
但今天的据点酒吧里气氛不妙,在沉默时间逐渐延长后,气氛变得焦灼,众人躁动不安。
“不妙啊,听说组织最近又有从意/大利调过来的人了。”
“是个代号成员……”
“我知道,我有听说过,原本大家都很害怕她的…… ”
“是‘她’不是‘他’,他的代号是杰克。”
有人疑惑地问:“杰克?这是酒吗?听上去像是人名?”
“是杰克·丹尼,一款威士忌。”
有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他好像手刃了自己的亲人,作为投名状才进了组织的?”
“这个你也知道?!你到底进组织多少年了啊!”
“哈哈哈一般一般啦,是一些旧事,这都是传言,也许不是真的。”
“你说的也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谁还没有几个传言了?”
“他回国了啊……组织里的天又要变了。”
“他不比奥美佳好一些吗?”
“奥美佳?”
“这个听上去也像是人名。”
“全称是奥美佳龙舌兰,奥美佳是个很有名的牌子。”
“你们都听说过的吧,奥美佳就是那个人缘特别差的……”
“他的癖好就很不一样!千万不要被他挑作手下啊,我可是还想活……”
角落里,有人静悄悄地隐去身形。
第102章 就业第102天 什么聚会,聚会什么?
“麻烦了啊……”
降谷零,现在化名为安室透,在被戏称为“酒厂”的黑衣组织里面绝赞卧底中。
他揉了揉自己浅金色的头发,紫灰色的眼睛里全然都是烦躁。
只有待在自己安全屋里面的时候,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刻,在这里可以让他放弃思考。
但也只是短暂的放弃思考。
因为在这里也可以不用控制表情,尽情的思考。
“奥美佳龙舌兰、杰克威士忌……听起来都不是好人啊。”安室透感慨一声。
也是,组织里有什么好人呢?
他在妄想什么,妄想全组织都是卧底吗?
那还是睡觉比较快。
他与幼驯染约定在这里见面,没过多久化名为绿川裕司的诸伏景光就敲响了门。
他们现在都是代号成员,一个是情报组的波本威士忌,一个是行动组的狙/击手苏格兰威士忌。
他们两个是组织力相对正常的人,所以也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在他们手底下效力。
只是刚获得代号没两个月,现在就收手下显得太过急切,显得他们太想脱离各自的顶头上司朗姆和琴酒了。
所以哪怕他们有野心,也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至少……不能在现在就……再忍耐一段时间吧,他们可以继续潜藏的。
“我今天去了据点的酒吧。”见到幼驯染进了屋子里,安室透在摸过他耳后根和脖颈连接处之后说。
最近贝尔摩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回来了一趟说要处理她的事情,考虑到千面魔女这个称号,让他们不得不防。
——虽然他觉得应该没有人能够从幼驯染的嘴里审讯出敲门的暗号。
绿川裕司一听幼驯染这句话,就听出来对方是发现什么了,他问:“是有听见了什么消息吗?”
安室透点头:“奥美佳龙舌兰和杰克·丹尼威士忌。”
绿川裕司坐得都更直一些了:“你没受到刁难吧?知道了什么?”
安室透摇头:“我只是听见了他们的讨论。”
然后他说:“奥美佳龙舌兰……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大家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不愿意做他的下属,很容易没命,而杰克也不是个好人,这个家夥似乎是手刃了自己家人作为投名状进的组织。”
绿川裕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果然,组织里没有一个是好人。”
安室透:“……”
他坦诚地说:“我之前就想说了,觉得组织里有好人的hiro思想才不对劲啊。”
绿川裕司:“嗯……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他本来就很容易退让,再加上幼驯染说得对,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道歉了。
他也明白幼驯染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告诫他不要轻易相信组织里的人,防止被骗,更要避免自己身份的暴露。
安室透更注重幼驯染的生命。
他叹了口气:“抱歉,这不是你的错。”
是警视厅和警察厅的错啊!
神经病吧,把一对不仅是幼驯染还是警校的同期派进同一个组织里卧底,警视厅和警察厅派卧底之前能不能互通一下消息?!
知道这个操作内情的人都得说声神经。
绿川裕司已经得到了代号,不会那么天真,他只是……会把人往好的方向想,总是怀着那么一点点的善意而已。
他弯起眼睛笑了一下,拍拍幼驯染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
既然木已成舟,他们也不可能去做“逃兵”,当然是要继续在组织里为组织效力,并且乘机传递点消息回警方。
组织从来都不是什么仁善的地方,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能做的,就是在组织里面相互扶持,尽量走得更远一点。
……就是这里要是没有灰雁就更好了。
这个本名为松本瞬的灰雁伏特加就是个神经病!
一天天只会想着要怎么能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他的消息,不让他用手段还真就不用,手段开始变得朴实无华。
朴实到当面送玫瑰花,大声说爱,安室透顶着路人让他社死的目光很想死一死。
安室透喃喃道:“灰雁这个家夥什么时候能死啊……我好想让他死。”
绿川裕司安抚他:“忍一忍,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过节,没有办法出手。”
代号成员之间互坑也是有的,可是他们确实还没有到生死仇恨的程度,再加上组织其实不允许代号成员内斗,他们也只能暂时忍着。
安室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直忍着也真的很烦,他闷闷地说:“希望尽快有一个机会。”
琴酒尚且还会被朗姆坑得身受重伤,他们坑一坑同事怎么了?这个家夥身体素质那么强,顶多不过是受点小伤而已!
灰雁伏特加:我谢谢你啊?!
绿川裕司:“会有机会的。”
他蓝色的眼睛弯起来,上挑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像是猫一样,带着几分狡黠和可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周末要聚餐,时间定在了周六晚上,定在了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那对幼驯染的公寓。
“很好奇啊……”安室透往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困惑,“以前他们也会聚餐的,但从来都只是告知,没有邀请过我们吧?”
绿川裕司:“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已经站稳脚跟了呢?”
他开玩笑地说。
安室透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得对啊,我们就是很厉害,已经站稳脚跟了。”
话刚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要赴约吗?”
“那是当然的吧,既然最近安全,还特意邀请我们,当然是有事,总得去看看他们要搞什么事情。”
“哦——你已经默认是搞事了吗?”
“一点点的猜想。”
*
医院的炸/弹案已经结案。
因为这次的案件简直是证据确凿,根本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
松田阵平所抓捕的那个犯人,他的名字叫立川新大,长相普通,人也普通,经历和工作都平平无奇。
然而,他却很有手段,制作出了炸/弹。
他的目的就是直接报复竹下和香子。
结城八云:“?”
萩原研二想了想,越想这个脑袋越忍不住往旁边歪:“为什么?”
他下午才刚刚见过竹下奶奶,自然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家有一点好感,而且她很听劝!
竹下和香子就是她之前所说过的25岁还保持着单身的孙女吧?
“看来不是保持单身,而是遇人不淑,把这个立川新大甩了啊。”松田阵平看着手中调查出来的数据,确定了立川新大不是什么好人。
结城八云点头:“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家夥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能是什么好人?
而且他私下里就管竹下和香子借过钱,没能啃竹下小姐啃成功,没能诓骗对方,吃绝户的幻想破灭,于是就因此而生出了怨气。
他的行为被竹下和香子发现后,竹下小姐就立刻提出了分手,还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
好在没出什么问题,竹下和香子利索地分手,但对方在同意后就反悔,她因此被缠上了。
萩原研二:“他好坏啊。”
他拄着下巴思考:“所以他要报复竹下小姐,所付诸的行动是……”
松田阵平接话说:“是要炸掉她的奶奶和她,还有一个无辜的人?”
显然,那个无辜的人是正巧被车撞了住院的诸星大。
松田阵平起身:“好了,你就在这待着吧,既然事情已经查清,你也知道了结果,我就先走了。”
他招呼一旁的结城八云:“你也起来,我送你回去,明天他就出院了。”
本来还很低落的萩原研二:“诶,明天?”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是星星一样,灿烂不少。
松田阵平哼笑:“不然呢?难道你会想错过明天晚上的聚会吗?”
萩原研二振奋:“那当然是不想的啦!”
结城八云闻言起身,走到松田阵平身后:“那么明天见,研二哥。”
萩原研二又哭丧个脸:“等一下等一下,小阵平你先出去等小八云,他马上就来!”
卷发男人用一种看勇士的目光看了眼幼驯染,他掏出烟盒晃了晃:“五分钟。”
然后迳自打开门出去了。
结城八云看着向他走近的萩原研二,看着恋人的脸越发离自己近了,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印下了柔软的东西……
啊,是晚安吻吗?
有一就有二,结城八云在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之后,现在已经能够自然地接受来自恋人的“馈赠”。
而他,也能够还一些利息了。
“好梦。”他说着这句话,同样捧着恋人的脸,踮脚在特意低头的恋人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明天见。”
萩原研二到底是没有忍耐住。
他扫了眼病房门的玻璃,这才安心地低头,粘贴了自己早就肖想已久的柔软地带,还很厚脸皮地撬开了防护,引来对方下意识的推拒。
还有学会后地追逐。
他的一只手按在黑发青年的脑后,一只手顺着衣服的缝隙游到领口。
不得不说,小八云的身材真的不错。
……他没忍住,就一下而已。
这引来了青年下意识弓起后背的青涩且逃避的退让反应。
看来还是太早了啊。
萩原研二恋恋不舍地放开现在看上去格外秀色可餐的恋人,骨裂导致抬起都很小心的那只手也把恋人的后脑勺松开。
“抱歉,我太……”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太莽撞了?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没忍住吻了一下碰了一下……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很正常啊。
太粗/暴了?
……这个程度就更过分了,真的没有到那种地步,犯不上用这个形容词。
“明天见吧?”纠结了许久,最后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看上去还像是句人话了。
“明天见。”
结城八云压下自己身体颤栗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这感觉如此的陌生,明明其他的更亲密的接触也有,但是这个……
反正他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不发力的时候,会变得这么敏感。
难道这就像是画龙点睛之笔,或者小蛋糕尖端上的装饰水果,比如樱桃、蓝莓、草莓一样,和那种是一个道理?
他是真的没想到……
不不不,别多想。
“晚安。”平复呼吸后,他说。
筷子在并拢的时候只是不小心夹到了樱桃而已。
是他想太多了。
但是,如果研二哥想吃,他下次会准备好蛋糕的。
黑发青年推开门走出病房,身后的萩原研二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闭嘴了。
看见结城八云的松田阵平:“……嚯。”
结城八云一脸的单纯,疑惑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
他伸出手在嘴边做出拽拉链的动作,手动给自己闭嘴。
其实他很想说,八云这个嘴也太红了,但现在反正时间已经晚了,太阳早就落山,别人都看不清。
……算了,这不重要,不要说了。
他该给他们庆祝,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该让hagi好好高兴一下。
萩原研二:QAQ好像被取笑了?
*
周六晚上18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租住的公寓中。
黑发青年很想进厨房,被中原中也好说歹说给劝离了,看得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忍不住笑出声。
中原中也指控他:“我不想吃到奇怪的东西!酸味的厚蛋烧,甜味的炸天妇罗都是xie教、xie教!”
他被气得跳脚的样子格外可爱,这个小跳豆跳起来也没他们高。
可怜的中原中也如今只有163厘米,但也是长个子了,真是可喜可贺。
松田阵平按住他的脑袋,揉乱了中原中也特意留长的中长发,被中也跳起来报复把把他头发一顿乱揉。
头发天然卷的24岁成熟男人秒变爆/炸头颓废大叔。
萩原研二笑到蜷缩在沙发上,腰弯得直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小阵平、小阵平你的头发……”
玩归玩,笑归笑,打闹归打闹手上的拍照不能停嗷。
然后手速大爆发,他直接飞快地发给了其他的几个同期朋友们。
虽然他们可能短时间看不见,但是早晚都能看见的!
因为他发在了他们的小群里面!
结城八云看着手中的醋瓶,呼吸法运转到极致,气息也隐匿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往厨房挪!
他的脚底下没有任何声音,整个人也像是个壁画,或者是盆栽、空气什么的,天然就存在。
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真让他混进厨房了,但他在萩原研二的眼里一直是个发光体。
所以他有什么表现,都会被萩原研二在第一时间发现,不管是情绪不对,还是想干坏事。
认识这么久,这家夥大概只有进厨房的时候特别执着!
明明能好好做饭,偏要做奇怪的东西,重点是他自己还可以吃得下去!
要是次次都是正常的食物,大家也会容忍,但谁也不想一顿好好的饭可能会变成奇怪的饭——小八云不受调料蛊惑的可能性很低!
大概是人无完人,结城八云唯独控制不了调料和食材胡乱搭配对他的诱惑力。
半长发青年直接蹦起来,伸出尔康手:“不可以!你快回来,我们承受不来!”
萩原研二的一嗓子,让鸡飞狗跳的客厅里彷佛被静寂果实施展了断绝空间一样,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一嗓子比“欧拉欧拉欧拉”的世界之外还要管用。
而松田阵平和中原中也两个人的目光全都定格在了像是中了石化咒的结城八云身上。
在他们三个人的目光之下,还拎着醋瓶子的黑发青年身上的存在感恢复了正常,他偏着头:“……嘁。”
几个人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中原中也质疑:“我听错了?”
松田阵平:“你没听错。”
萩原研二:“……”
他喃喃道“完了完了”,然后就对幼驯染说:“完了,都是小阵平做了不好的示范,现在小八云也变了!”
中原中也眼睛眯起来,眼神危险:“变得讨厌?”
萩原研二:“变得更可爱了,我好喜欢!”
中原中也:“……”
“我就说你是恋爱脑吧。”
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八云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很正经的人啊,这怎么能怪我带坏了?”
中原中也:“嗯……”
如果是两年多以前,刚成年的八云哥被说不是很正经的人,他肯定是要跳起来比划比划的。
但是两年后的现在,再过不到半年他都要高中毕业了,他真的说不出八云哥很正经。
因为八云哥……真的不是个正经人。
黑发青年站在厨房边,默默又抬起了脚,把醋瓶放回了厨房。
萩原研二冲了过来,看到他手里什么都没有,狠狠地松了口气:“就算是吃火锅,用不到做饭,也不能还想着要做什么吧?”
他露出了受伤的神色:“你是想毒死我们吗?”
结城八云:失望。jpg
中原中也:“……”
他抬起手:“呃,还没有到毒死的那种地步。”
他实在看不惯结城八云那样的失落——虽然八云哥似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也没说什么,但是脑袋上都有乌云了啊——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让八云哥帮忙吧?”中原中也安抚了他,“今天先算了,他们可是很久才能来聚会这一次啊!”
结城八云:“……好吧。”
松田阵平收回了目光。
光看八云现在的样子,哪能想像到他两年前是那种沉默的、冷硬的模样?
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要说18岁的结城八云像是个被冰块所包围着的火,现在20岁的他就是有个看似冰冷但实则是糖霜外壳的糖葫芦。
这么一想,这家夥似乎也变得柔软可爱了起来。
想必再过几年,八云就会变得更加的……
“Hagi,说不定你能吃到棉花糖呢。”他忽然说。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让大家都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深究。
毕竟从松田阵平的脸上看起来是没什么事的,像是随口感慨。
萩原研二:“是吗?那我就静静等待那样的一天吧~”
他又转头看向结城八云,手递过去:“小八云——”
于是,结城八云也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感受到对方也带着点薄茧的手,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
黑发青年眨了眨眼睛,他仰着头,鎏金的眼眸盯着身旁比他高了一截的年长恋人,在恋人疑惑的目光下,忽然开口说:“Hagi……”
他的声音很轻,很难被捕捉到。
再加上门铃响了,恰巧盖过了他的声音,萩原研二没有听清。
半长发青年微微弯着腰:“刚刚说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没有听清。”
结城八云摇头:“没什么。”
“……这样啊。”
萩原研二觉得刚才那句话一定非常的重要,但是小八云说的太含混了,他无法判断。
再加上小八云不想开口,从那个短短且模糊口型中也看不出来什么,他只能闭上嘴,不再追问。
如果有什么的话,他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
小八云是他的恋人啊。
这次的门铃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和女友一起来的伊达航。
这是一个很好的全部认识的机会,所以一直以来只听说了他们名字的来间娜塔莉特意从北海道赶过来和他们聚会。
看上去就很温柔的娜塔莉小姐一进门就飞快的把他们的模样和名字对上了,然后一一打招呼。
她甚至还送了小小的礼物!
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别人送的出自于真心的礼物,至少他们收到后都很高兴。
“娜塔莉小姐,坐这边~”萩原研二脸上带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称呼‘嫂子’呢?”
虽然伊达航和他们同年,但是他既是他们警校时期的班长,平时也给予了他们许多的帮助,所以这一声“大哥”他是值得的,那娜塔莉自然就是“嫂子”了。
金发女人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坐在她身侧的男朋友身上。
伊达航笑了笑:“我是感觉这两年工作还不那么稳定,娜塔莉也有自己的工作,大概再过两年……”
他话没有说完,但几个人都理解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
娜塔莉笑盈盈地说:“就是这样啦。”
她很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过两分钟,门铃又响起来了。
这次打开门,门口是结伴而来的两个陌生人。
萩原研二:“诶?”
虽然很陌生,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但不论如何,至少在此刻,时隔两年后他们再次团聚,所有人全部都很平安。
第103章 就业第103天 “真是太完美了!”
两个陌生人一高一矮,声音闷闷地从他们口罩下传来:“晚上好。”
“晚上好~”
萩原研二让开了门口,看着两位扬起笑容:“好久不见,两位亲爱的朋友~”
他带上了门,看着他们换下鞋。
围巾、外套一脱,帽子、口罩一摘,两个看上去有些熟悉的陌生人就出现了。
降谷零的脑袋上戴了银白色的短假发,虽然看似更加显眼了,但是他的肤色深,其他颜色也不是那么适合,这顶银色的假发戴上去后,别人的印象就会是银发黑皮。
而他还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睛的颜色在夜晚的阴影自然就不显眼,达到了伪装的目的。
他甚至还夹了耳夹!
别人对他的印象肯定是有耳洞的银发黑皮男。
而诸伏景光看上去是黑色的眼睛,脸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头发也戴了偏长一点的有着柔软弧度的卷假发。
乍一看,感觉还和中原中也有一点相似,也像是烫头发了的萩原研二。
“好久不见了,各位。”他弯起眼睛笑着开口的时候,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卷发男人立刻说:“果然是hiro旦那!”
他看向一旁摘下假发的金发男人:“嘁,还有一个金发混蛋。”
降谷零立刻炸毛:“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赴约的吗?少自作多情了!”
他挑衅道:“我可还记得你之前和我打架没赢过我的事情!”
松田阵平:“我也没输!”
他不满地说:“明明是我赢了!你是要比划比划吗?”
卷发男人脸上带着轻快的笑意:“正好让我看看这两年以来你到底进步了多少,被我打哭的话可不能哭鼻子!”
“哈?哭鼻子说谁呢!”降谷零争强好胜,立刻就不愿意了。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顿时控制不住笑意。
就连来间娜塔莉也忍不住笑。
结城八云和中原中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旁观,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像是两个乖乖的学生一样,久违地看到眼前这幕,还有点感慨。
没有想到当初毕业后,再一次团聚就已经过了2年多。
但是能看见彼此平安,也足以慰藉心灵。
能支持着他们在警察一直干下去的,不仅仅是对于这个岗位的热爱,还需要的是同伴的扶持。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很快就安静下来,他们这会打闹也只是因为太久没见,而且他们心照不宣。
——这就相当于给两个卧底放松心情的机会了。
伊达航在和来间娜塔莉说以后在街上见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两个人,也不可以打招呼。
他们能异地这么久还维持着感情,是有两个人各自努力的原因,所以娜塔莉点点头,保证不会说出去。
更何况,她在这次聚餐之后就会回到北海道,短时间几乎没什么要往东京来的理由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眯了下眼睛,又很快放松下来。
虽然知道娜塔莉小姐不会透露,但他们还是尽量避免在北海道的任务比较好。
而且……诸伏景光和他的兄长诸伏高明长得太像了,像到只要有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就无法否认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
所以诸伏景光也尽量避免在长野的工作,他兄长正是在长野县地方警察本部任职,是一名很出色的刑警。
已经就座的萩原研二笑起来,很自然地让有些凝重的氛围重新变得轻松:“好啦好啦,好不容易聚这么一次,都坐下来吧,先吃饭~”
松田阵平愤愤地一屁股坐下来,拿起一旁的小碟,为自己调好蘸料:“不和你一般见识!”
降谷零:“说什么呢,是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才对。”
他说着,手上也为自己调了蘸料。
他们顿时又互相瞪起来,没过几秒,两个人就撑不住,一下就笑出声了。
“真好啊。”中原中也感慨一声。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说:“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了……现在想想,还是在警校的时候最轻松,现在天天就是这个申请那个报告,这个炸/弹那个排查处理……”
松田阵平点头:“累到我都恨不得在办公室里睡上一觉。”
萩原研二拆穿他:“小阵平,你已经在工位上睡觉了!”
“嘁。”卷发男人嗤笑一声,用夹生肉的公筷,把肉全部都下到了锅里。
伊达航紧紧盯着锅里,盯着这些新鲜的生肉逐渐变色,并且打定主意要直接给女朋友狠狠抢几片。
……也许不用抢,他对同期们还是有信任的。
他刚才在想:虽然肉很多,但是架不住他们一个个的全是大小夥子,胃口都不小,要是不先抢几片,等肉全下完了,娜塔莉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
很快羊肉卷就熟了,诸伏景光笑着把夹熟肉的公筷递给伊达航:“班长先来吧?要好好给娜塔莉小姐夹上一些哦。”
不然的话,他们很可能真的直接把这些肉扫荡光,那在娜塔莉面前也太让班长丢脸了!
情商很高的诸伏景光也照顾到了其他人的感受,他微微笑起来:“至于大家,就先等一等吧。”
再不控制,一会儿真丢脸到北海道去啦。
不过话是这么说,其实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动筷子,甚至还很耐心地等着班长帮娜塔莉夹完,嘴上还在聊天,视线也没有盯着锅,尽量不要让娜塔莉有压力。
降谷零:如果班长的女朋友对我们印象不好,那就给班长丢脸了。
诸伏景光:虽然知道我们警校时期的事情被班长转述过……但是还是……
中原中也:发呆。jpg
结城八云偷偷摸他的新choker上面的装饰,他对那个细细的链子很感兴趣。
……有点帅!
松田阵平:被热气熏得一边饿一边困,忍不住打哈欠。
萩原研二:忙着照顾这个照顾那个。
在火锅的热气蒸腾中,金发的女人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一群很温柔的人啊。”
竟然还特意照顾她。
伊达航放下筷子:“我早就和你说过的,今天一看是不是放心了?”
来间娜塔莉笑得很温柔:“很放心,你的朋友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可靠呢。”
然后,形势瞬间变得可怕了。
因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吃着吃着筷子差点打起来,为最后一块肉而纠结不已。
中原中也:“我的啦!”
他抢到之后飞快地沾了蘸料,然后塞进嘴里,也顾不上烫了。
从别人手中抢到最后一口吃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其中一个是松田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橘发少年脸上的笑容格外的肆意,看上去特别的快乐,没有什么能束缚他:“是我抢到了!”
降谷零&松田阵平:“……”
两个人坐在正对面的人对视一眼。
松田阵平直接起身越过了坐在他们之间的结城八云和萩原研二,而降谷零就在中原中也身边,他们狠狠地揉乱了中原中也的头发,惹得少年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拳。
橘发少年又想生气又想笑,头上的宽厚手掌虽然让他的头发乱七八糟,但十分温暖。
他大概也是在被宠爱着的,中原中也想。
他这辈子做过最不会后悔的决定,就是答应了结城八云和他一起去东京米花町,然后他们就成为了家人。
但是——
中原中也大爆发:“你们有完没完啊!”
他非常不满地扒拉掉脑袋上这两个人宁可打架还可能纠缠到一起,也要揉他头发的手:“我会长不高的!”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憋了没一秒钟,就朗声笑了起来,笑声简直是要掀起屋顶,这间小公寓都不够他们折腾的。
诸伏景光:“很有活力啊。”
和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有了很大的差别,那时候中也还放不开,现在就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也好,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才不会小心翼翼,而是可以肆意地发脾气。
比他那时候好很多了。
他去卧底,想要守护的不正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吗?
想要他们放声大笑,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萩原研二和结城八云时不时说着话,就是见恋人总是忍不住避开他的亲密接触,这让他有些挫败。
难道是……难道是现在在场的人很多,才让他这样了吗?
小八云会害羞于在这么多人面前的亲密接触?
萩原研二:不!这只是普通接触吧!
只是桌子不够大,所以他们几个人挤在一起挨着坐,还要给娜塔莉留点空隙。而他们腿碰腿,手碰到对方,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其实从前的时候他们顶多就在街上牵手,因为结城八云太容易害羞。
虽然绝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意路人对自己容貌和穿着的目光,但是他毕竟是大正来的。
百年来观念的转变太快,让他这个“百岁老人”感觉跟不上。
别的都很快地适应了,唯独这一点……
就看他现在还经常穿着长袖长裤就能看得出来。
结城八云低声说:“太近了。”
啊啊啊别往这边来了,没看见他越来越往旁边去挤中也了吗?
中也都把疑惑的目光投过来了啊!
其实他反应这么大,原因无他,还是因为他那个梦。
之前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据了他的生活,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再度想起这个梦。
但是……梦这种东西,也是有一就有二。
结城八云昨晚刚刚好又做梦了。
而且研二哥的这只手显然还有些骨裂,根本不可以用力,他都不敢挨着太近,生怕自己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依赖研二哥,靠到受 伤的小臂上。
没错,他们怎么说也认识两年半多了,交往也有一年多,哪怕总是想在心里提醒着对方受伤了,身体上的习惯也无法改变。
——比如习惯性地倚靠,还有身体下意识的朝向,和从身后、睡觉时被靠近也不会有的警惕。
“真的太近了,研二哥你的手臂没有好,不要离我这么近。”结城八云出于各种考量,认真地说,“我怕我忍不住想要倚靠。”
他彷佛听见了“咻”的一声。
萩原研二捂住心脏:“我的心被射中了,爱神丘比特眷顾我……”
结城八云:“……”
松田阵平夹了一块海带,听了这句话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放到了幼驯染的碗里:“你比我还需要这个。”
萩原研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诶,小阵平……我应该说谢谢吗?”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海带补脑,你多吃点。”
萩原研二:“……”
他怪叫一声,扑到幼驯染旁边,作势要掐人:“小阵平!你在骂我没有头脑吗?!”
“我可没这么说!”
卷发男人高举自己的手,生怕不小心给幼驯染的伤口雪上加霜,他挣扎无果,气急败坏道:
“你难道就有头脑吗?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黑发青年鎏金的眼眸扫了眼他们两个人几乎重叠的身影,在萩原研二猛然意识到不好,要正襟危坐的时候,就看小八云笑了一下。
“你们关系真好。”
这次,不是嫉妒也不是嫉恨,他只是有些羡慕这对幼驯染那像是家人一样的关系。
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哥哥唯斗和妹妹千鹤。
如果他们活着,现在他应该也有能够胡闹的家人,他也不会压抑成这样的性格了……吧?
算了,决战时他已经死了,哪怕现在还活着,但在大正已经死了。
如果家人们知道他的死讯……所以还是算了吧。
萩原研二扬起手,这次揽住了不好躲开的结城八云:“没关系,现在不是有我们吗?”
虽然小八云什么都没说,但是读小八云机没有出故障,他看得出恋人眼中的怀念和羡慕。
中原中也对别人细微的情绪也察觉得很快,他想着自己还没成年,虽然有些扭捏,但还是扑在了盘膝而坐的养兄腿上。
他给足了情绪价值,拖长声音:“八云哥——”
还没完全说完,他的耳朵就通红一片,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黑发青年就这样与中原中也对视,然后在后者越来越尴尬的目光中,看着对方越来越红的脸……
抬起双手挡住了他的窘态。
黑发青年眉眼轻敛,金色的眼睛从底下往上看很有一种类神的冷漠感觉。
但当他垂下眼帘,鎏金色只被挡得剩下一半的时候,中原中也竟然从那里面察觉到了些许的温情。
于是他本来要冷静下来的脸愈发的红。
结城八云挡住他脸的手,一时半会儿是放不下来了。
萩原研二幽幽道:“……研二酱,嫉妒。”
中原中也都这样了,还要嘴皮子不饶人,他瓮声瓮气地说:“谁让你没本事。”
萩原研二轻笑出声。
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真的很可爱。
能够理解小八云的心情了,毕竟他看小八云也是这样的嘛~
哎呀,这就是年长者的游刃有余呢~
但很可惜的是,没过几分钟,他和结城八云就被迫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萩原研二:“……为什么啊!”
他真的要闹了!
他现在恨不得到处撒泼打滚直接和小八云贴贴,让人没有办法离开他。
结城八云表情平静:“你手上有伤。”
萩原研二哭丧个脸,赌气道:“……也许我不应该救人的。”
本来在全心全意干饭的松田阵平竖起一只耳朵:“哈?说什么傻话呢。”
别的都有可能,唯独他说不救人,那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诸伏景光:“看到你们这样,我也有点羡慕了。”
喝了点小酒的降谷零一放酒杯:“你不知道我现在的那些同事他们多么有病!”
他还记得说“我”而不是“我们”,没有提到他和幼驯染其实卧底到了同一个组织。
松田阵平竖起耳朵:“有病?怎么说?”
伊达航表情严肃:“降谷。”
降谷零:“班长,我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在那句话说出口之后,他只是摇摇头,夹了块藕片,咀嚼出细微的“咯吱咯吱”声:“不能说,但每一个都很危险。”
松田阵平就算知道不可以说,但是想想就很来气,他捏紧了拳头,拳头硬了:
“知道不能说,就不能不提吗?!现在我超级想知道的啊!”
降谷零:“但是不能说。”
对上他们目光的诸伏景光笑了笑:“抱歉,我暂时也不能说。”
如果没有到那个必须要知道的地步,他是不想说的,毕竟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对组织来说,杀人灭口只需要一个怀疑的名头,并不需要真正找到证据。
但对警察来说,就必须要证据定罪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卷发男人“嘁”了一声:“你们这群……”
他的话就说到这里。
因为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
一直都很吵闹的席间忽然就安静下来,大家都差不多吃了个八分饱,现在只是在溜缝,时不时吃上两口。
“……”
来间娜塔莉起身:“要喝点茶吗?我去烧水泡一点?”
萩原研二笑了声:“好哦,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娜塔莉捂住嘴笑起来。
松田阵平:“茶叶在上面第二间柜子里。”
娜塔莉:“好的,你们有想喝的茶吗?”
萩原研二:“其实里面只有红茶和绿茶啦,平时还是喝咖啡多一点,所以娜塔莉小姐就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吧~你们说呢?”
几个人全都认可,表示没有意见。
金发女人温柔地笑了笑,走进厨房,带上了门去烧水泡茶。
保温壶里有烧开没多久的水,但是此时谁都没有提到它。
伊达航率先放下筷子:“有什么事要说?”
萩原研二看了看身旁还是很安静,甚至正襟危坐的恋人——反正看上去就是不想自己主动开口的——他只好开口说: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呼吸法。”
伊达航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呼吸法?呼吸的方法?”
松田阵平应了一声:“这就是八云拥有异于常人身体素质的秘密,我和hagi已经学了,现在也有点成效。”
虽然不能一直运转,但只是运转一小会儿,还是能够做到身体素质的骤然增强。
要知道呼吸法带来的身体素质的骤然提高,在抓捕犯人时候不知道有多好用!
简直就是行走的大杀器!
也不怪结城八云一直对大部分热/武器都不放在心上,剑术加上呼吸法的加成,已经足够他在米花町横着走了。
诸伏景光:“也就是说……”
他们不会无故提这件事,不是要教他们,就是要坦白秘密,可是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些担忧。
八云教给外人,不会有问题吗?
从古至今,传承都不是能够传给外人的,只有亲传弟子和家中后人可以学习,甚至很多家是女性都被排除在外。
降谷零:“这是结城家的传承吗?”
他也有些担忧。
而且他们现在是卧底,如果真的学习,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没有人在身旁教导,他们难道就真的能够学会吗?
但是松田阵平说的“有点成效”这句话,也很吸引他,谁不想要有一点保命的手段?
结城八云摇头:“不是。”
中原中也只是听着,也不说话。
其实要他来说,八云哥就是对人太好了,怎么能够轻易地把这些东西教出去?
但是想一想,如果八云哥真的有那样的奇遇……
唉,算了,他不好多说。
他也是个受益者,这传承没了人继续传承,听起来也很可惜。
有了雷之呼吸,都让他的速度更快了。
实在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有着呼吸法和重力异能力的加成,从地上窜起来的一瞬间,他就像是炮/弹一样冲出去的,肉眼只能看见一个残影。
萩原研二伶牙俐齿,没过几分钟就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大家也听明白了结城八云的来历。
降谷零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结城八云会那么沉默寡言。
而且身为柱,平时能够与他平等身份对话的人太少……大概因为没有人会和他说话,所以才会养成保持安静的习惯。
其实结城八云也很爱说话。
想必心思也很活跃。
至少两年前,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今天能看见这样一个结城八云的。
而现在,结城八云因为担心他们,想要教导他们呼吸法,并且还做了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保证。
降谷零想起上次自己身边有超远距离监控。这都被八云发现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笑着说。
诸伏景光也点点头。
松田阵平盯着他们:“……”
然后收回了目光。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降谷零的额头上立刻冒出青筋:“你这家夥那是什么眼神!”
松田阵平:“……你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太可怕了。”
他搓了搓上臂:“感觉毛骨悚然。”
萩原研二举着双手在旁边试图劝架。
伊达航摸了摸下巴,决定继续看好戏。
诸伏景光眨眨眼,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自拍模式,把自己的脑袋瓜框在影像的右下角,然后:“来看这边,三、二、一——”
萩原研二:“诶?”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闻言看过来:“哈?”
伊达航侧过来身体,中原中也和结城八云一个抱着双臂侧开头,一个冷着脸,但在脸边和中原中也的脑袋后面各比了一个“耶”。
背景空隙处,正好把端着泡好的茶和托盘走出来的金发女人框进相框。
“——完美的一张照片!”诸伏景光笑着说。
“哪里完美啊?!”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异口同声地咆哮。
萩原研二沉思:“嗯……”
然后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真是太完美了!”
降谷零&松田阵平:“……”
第104章 就业第104天 既然交往了,发生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吧?
结城八云想当老师的心达到了顶峰。
“没关系吗?小八云的教导水平……”萩原研二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难道你能保证察觉到狙/击距离的监视吗?”
萩原研二缓缓躺下,双手叠放在腹部,十分安详:“我不能。”
所以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
上次的聚会让几个同期之间的感情再度热络起来,虽说不能够经常联系,但是见过一面,知道彼此安全,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诸伏景光手机里的那张照片终究还是没能够留住,毕竟那里面装了会暴露他们身份的东西。
他只是发到小群里面,方便他们保存,然后就把这张原版照片删掉了。
降谷零用警校用的私人手机存上了。
如果说是组织的手机……
他有另一部,专门和组织的人联系。
私人手机算是他唯一的一片净土,在偶尔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和信息时,他的脸上也能扬起真心实意的笑容。
结城八云自从那天起,也开始教导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呼吸法了。
奈何这两个人生活在唯物主义的世界太久,是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面对这种场景,怎么都无法理解。
尤其是结城八云的描述有时候是……
“‘砰’的一下,‘咚’的一下,然后就能感受到那股氧气从肺部被吸收,往全身的血液里流淌。”
诸伏景光:“‘砰’的一下?”
降谷零:“‘咚’的一下?”
结城八云点头。
两位警官无奈地面面相觑,然后说:“听不懂啊。”
结城八云教得认真,两位卧底警官也没有偷懒,甚至还兴致勃勃,但是……
身体上的锻炼还很简单,剑术……他们多少有学过在警校的必修,但唯独这个特殊的呼吸和韵律……
降谷零面色深沉:“我的理解能力出问题了?”
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诸伏景光:“……zero,你可是以第一名毕业的,对自己多一点儿信心。”
他同样深沉地说:“我宁愿怀疑是自己笨。”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他不笨,幼驯染也不笨,所以问题明显是出现在老师身上啊!
结城的教学充满门槛,时不时蹦出拟声词二三,诸伏发觉这是场灾难,降谷被折腾得有点烦,他们每天训练到很晚,奈何结城教学水平太烂,提起进度那叫一个愁云惨淡。
“他们到底怎么学会的?”降谷零躺在沙发上,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
这合理吗?
难不成松田和萩原对别人的言语是有着天然加成的理解?
诸伏景光:“也许是……”
他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太奇怪了,就那个“砰砰”“咚咚”的教学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八云原来是这样的性格……
“和两年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呢。”最后,诸伏景光放弃了刚才那个话题,说起结城八云的性格。
被训练掏空了大脑的降谷零霎时怔愣:“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大脑还没有转过弯。
诸伏景光:“八云的性格。”
降谷零反应过来了:“原来你是说这个……的确,两年过去,他真的变了很多,他和萩原认识的时间……想想也马上就要三年了啊。”
诸伏景光笑了一声:“那也还要三个月。”
现在是年底了,马上就要新的一年,到时候结城八云就21岁,他们自然也是25岁了。
降谷零:“时间过得很快的。”
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说,每一年都是新的一年,活的岁数少,当然觉得每一年都很长。
但是长大以后,每一年的增长都在人生中占据了比之前更短的部分,这么看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了。
“不知不觉,我们也进来两年了,这在以前哪里能想到……”降谷零叹了口气,“我甚至没想到我能走这么远。”
诸伏景光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
他虽然愿意来做这个卧底,但是他的性格……还有性格中的温柔,让他很不适合去做卧底。
面对亲近的人,他的心肠从来都硬不起来,不管是行为间的特殊照顾,还是眼神,亦或者态度,都能够让人察觉他对别人的特殊。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组织里面卧底的时候,也扮演了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
只有关系不错,才能得到彼此的好脸色。
虽然说他们卧底了三年还是往长了说的,但是只说是年份,他们的确马上要卧底三年了。
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们还只是代号成员,哪怕说组织里面的代号成员地位都是一样的,全都是高层,那也只是说给别人听的而已。
难道他们两个新人代号成员的地位就能够和琴酒、朗姆、贝尔摩德相比吗?
对了,最近贝尔摩德回来了一趟,她的迷弟卡尔瓦多斯当然是忍耐不住的,像是条鬣狗一样跟着回来了。
降谷零想到了这一点,他说:“你最近要注意一些卡尔瓦多斯,他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诸伏景光:“组织里哪有真正好相处的?”
降谷零不说话了。
没过几秒,他们两个人又想起了最开始的问题:“呼吸法,真的有人能学会吗?”
降谷零想了想,决定给萩原研二发消息问一下,诸伏景光赞同。
两个人看到手机那边变成了【已读】,两颗脑袋挤在一起,眼巴巴地等待回信,想要从手机中看出个一二三四来。
他们恨不得帮萩原研二打字,爆处组的警官不是手最快、最灵活了吗?
——怎么还没有新的消息!
萩原研二收到消息后,忍不住拍腿大笑,笑得快岔气的时候,他幼驯染推门进来,看似不满实则关心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笑气了呢。”
但萩原研二还是想笑,他忍不住,干脆把手机递给了幼驯染,让他自己看。
卷发男人挑挑眉,接过手机,不过一两秒就看完了消息,顿时没忍住也笑出声。
结城八云的教学水平是不太好,但是基本上是可以说清楚的……
萩原研二扬起眉,神采飞扬:“所以你也猜到了吧?”
松田阵平:“他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好鲜活的小八云,我好喜欢!”
松田阵平刚扬起的笑容又消失了,嘴角撇下来:“恋爱脑……”
萩原研二大惊失色:“小阵平,你又来!”
“恋爱脑还不让人说?”松田阵平笑了一下。
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在开玩笑,萩原研二装可怜一波,这也就过去了。
半长发的青年看着自己手机中的消息,郑重地回了消息:【小八云的教学水平很普通,但还是可以好好说明白的哦~】
降谷零:“啧。”
诸伏景光:“嗯……”
他沉默了一下:“所以八云是故意的吗?”
结城八云在他们躺下之前,就离开了这里让他们休息,因为他还要去夜巡。
现在他们也可以尽情地讨论这件事了。
降谷零:“看来是的。”
他放下手机,托着下巴思考:“为什么?”
诸伏景光耸耸肩,随口说:“也许是因为他想让训练轻松一点?”
他总是更愿意把人往好的方向想。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想到八云其实内心戏很多的降谷零点头:“你说得对。”
他挂上一个在他现在的波本威士忌人设身上,显得有些违和的轻快笑容:“他们也是学了一年多才堪堪入门,所以告诉我们这么早,又有什么用呢?”
诸伏景光顺着他的思路想:“果然还是因为……想让我们放松一点吧?”
降谷零忍不住笑:“如果我们现在是在游戏里面,脑袋上说不定都多出了两条消息提示。”
诸伏景光也笑,乐得配合:“什么提示?”
“你的好感+5。”降谷零指着他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的好感也+5。”
猫眼男人笑得眼睛弯弯,湛蓝色的眼眸被遮掩了大半:“也许是+10也说不定呢!”
降谷零感慨一声:“也是啊。”
但很快他再一次沉下脸色:“但是‘砰’‘咚’,还有‘duang’的一下,‘唰啦唰啦’什么的……”
诸伏景光点头附和:“果然还是听不懂。”
被讨论的结城八云正在发呆。
他的面前刚才又上演了奇怪的戏码。
他记得给他印象最深的一个“案子”是……那个女生在酒店捉/奸结果捉到了男的,最后那被捉的男人和女生站在了同一个战线。
当时的那个情况简直是峰回路转、急转直下群魔乱舞——感觉是什么形容词都能乱用的程度了。
现在眼前的是……
一个女孩子,在对着一个看上去至少是少年的男孩大胆求爱。
重点是这个女孩子她看上去应该还没有结城八云的腰高。
看看她这个脸,如果不是个子长得矮,就是她真的才六七岁!
对面的少年怎么看也有十五六岁了。
结城八云:“……”
自由恋爱?
呃,这个男生有恋/童/癖?
不,再看看吧,那只是一个最坏的猜想。
而且现在只在告白这步,这也算不上违法犯罪,他也没法说什么话,更没有制止的必要。
所以,他站在高处,看着这两个人僵持在下面。他的手扶在腰间,手指轻轻且有节奏地点着刀镡,能看出他的心里不平静,甚至有点烦躁。
他不是调解大师,可道德感太强,这让他站在这里,简直是脚下长钉子了。
少年似乎很是震惊,看着大胆开麦的女孩忍不住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不是推辞,他是个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这时候他们正春心萌动,虽然喜欢的类型不同,但很少有人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连一点女性曲线都没有的……小孩。
六七岁的小女孩还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称之为女人呢?
少年的表情很震惊。
女孩看上去还很不甘心,但结城八云安心了。
夜晚还需要他的维护。
所以他扶住日轮刀,脚上用力,“唰”的一声就消失在了房顶。
狐狸面具侧面的绳结流苏敲在面具上,发出了沉闷的轻轻一声,又飞快被风带到耳后。
月亮残缺,今晚的月光也不太足,黑影带着细碎的雷电之声,从楼之间飞速地掠过,有风吹过,便消散于风中。
夜深了。
……
只有萩原研二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不通、想不通啊!
今天小八云到底为什么要避开他,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和他说吗?
唔,难道……难道是他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有点越过那条线了?!
小八云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这种接触吗?
萩原研二拿出手机,又把它熄屏。
亮屏、按灭,亮屏、又按灭锁屏,反覆几次,他想到小八云应该在这个时间还没有睡,终于忍不住发了消息。
总而言之,既然会问那种“为什么不和我做”这种问题,应该不是因为对这个排斥,难道是他太粗鲁了?
【小八云,对不起。】
结城八云:“……?”
面具下的眼睛眯了起来,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这是在说什么他听不懂的话,是新的暗号吗?
因为他不明白,研二哥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他回:【没关系,但是为什么?】
萩原研二狠狠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不少,双手捧着手机侧躺,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下来。
只要一想到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能和对方发消息得到秒回,这怎么让他不高兴?
被放在第一位了啊。
【我昨天在医院有点过分,是因为这个向你道歉,谢谢小八云原谅我~】
结城八云再度打出问号:“?”
过分……有吗?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发过去了。
萩原研二:“……”
他捂住脸,无声地尖叫:啊啊啊啊啊!
小八云在说什么啊,他这样的话就像是在鼓励他,再进一步、更加深入,下次努力……什么的。
萩原研二完全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脸颊通红,甚至掀开了上半身的被子散热,脚也蹬出了被子外面,整个人简直和夏天时候热得伸舌头趴窝的狗没什么区别。
人热血上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嘛!
他安慰好自己。
在他用完好的那只手“呼呼”地给自己搧风时,手机又接收到了消息。
小八云:【你怎么不能更过分一点,非要我说填/满我吗?】
萩原研二:“……”
霎时间,他的眼睛变成了蚊香眼,热血上头简直是头晕眼花,身上还需要更大程度的散热。
他的脑袋里面似乎是轰鸣了一声,整个人像是喷发了的火山一样。
思维的喷发让他的大脑短暂陷入了空虚,让他理解不能,迟迟不能思考。
什么……东西……小八云在说什么?
是、是眼睛出问题了吗?
萩原研二飞快地捂住脸,又被手臂上因为受伤而包扎的沉重的感觉拉回了现实。
他反覆地确认,真的不是他看错了!
小八云真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想的!
“我当然做梦都想啊……”萩原研二喃喃了一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等一下,好像明白了小八云这种表现的原因。
每一次特殊的表现都是从新的一天开始的,不是晚上道晚安前开始了转变。
更别说结城八云本来就是很坦诚的性格,很少在小事上隐瞒。
……也就是说,是真的做梦了?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的眼睛机械地转动了两下,侧躺着看着黑暗中的床头柜,一会儿又看看衣柜,或者是墙壁上的挂画。
所以小八云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也很期待,甚至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前的接触也不排斥。
萩原研二发觉,是他自己太瞻前顾后了。
他捧着手机,手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所以、所以我可以?”
该死的,怎么就在这种时候手出了问题啊?
但是小八云的体力也不错,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让对方主导,就是考虑到第一次就这么花哨不太好。
萩原研二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
他感觉自己躺平了,但平不了一点!
他回覆结城八云的消息是:【我明白了……其实我随时可以。】
这句话和邀请对方现在就来,有什么区别?
萩原研二:这不是完全迫不及待吗?!
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安眠,虽然现在很想见小八云,但是……明天、明天就去见小八云,明天可是周日呢!
“……现在时间还早,才不到10点,你真的不去找他吗?”
萩原Q版小恶魔在他的耳边飞舞。
“说什么呢,别显得你太迫不及待了,要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啊!”
萩原Q版小天使出现在另一边的耳边。
“烦死啦,让我睡觉……”
萩原研二的内心简直是天人交战,说出口的话声音也不大,简直就是轻轻的。
其实也说明了他的内心里有这种想法。
——这就是理智道德和欲望情感的拉扯!
小恶魔说:“现在正是好机会啊,他是在邀请你!现在不去难道要等明天他脑子冷静下来吗?”
小天使反驳:“瞎说什么!小八云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他不会反悔的!”
“难道让我就这样难受一晚上吗?”
“但是直接过去才显得太急切了啊!”
两个小人在说过几句话之后,乒乒乓乓地打起来了。
萩原研二:“……”头大。
最终还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感性,他彻底躺平了,现在是哪都平了,甚至把被子蒙上脑袋:“睡觉!”
……
“睡不着啊!”他又睁开了眼睛。
结果直到快到半夜,他才真正睡着了,而且并不安稳,睡醒后发现自己……也做梦了。
萩原研二一骨碌爬起来,洗漱过后直接去找结城八云:他一刻也等不了了!要见一面小八云!
*
时间更早一点的昨天晚上。
结城八云刚发出那条堪称是劲爆的消息,就见对面迟迟没有回覆,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热情,把人家吓得后退了。
所以他收起手机,叹了口气,把米花町最后那点地方巡逻完,解决了一个抢劫案,收刀回家。
中途是有发觉手机的震动,但是他不敢看,生怕回答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暂且把它放置了。
“呼……”他看了看手机,上面写着“随时都可以”。
随时都可以?
黑发青年在面具下瞪大了眼睛,他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和刚刚萩原研二的反应一样,他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自己看错了,而不是对方发错了。
呜,要是早点看见他就会冲过去的!现在已经太晚了,他不应该放置它的!
……不过,其实他刚刚发出去消息的时候也感到了有点羞耻,但是有些话不和自己的伴侣说,还能和谁说呢?
所以还是和伴侣说吧。
这种事情……既然交往了,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下。
——但是研二哥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今天晚上就可以去找他……吗?
结城八云站在了地上,陷入沉默。
激动过后,是骤然的冷静。
他应该在这种时候过去吗?
这种消息里面的“随时”难道不是一个客套话吗?谁会喜欢自己半夜被打扰?
他就很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就算是他也有一点起床气。
尤其研二哥现在还受伤了。
根本是什么都不方便吧。
他的心里在经过了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嗯,果然还是明天吧。
他再一次的逃避了。
要是被觉得急切,他就无地自容了!
而且他想着,之前做梦都有过更过分的梦境了,现在对方又答应了,他有什么好纠结的?
所以他睡了个好觉。
“叮咚——”
他的心很平静,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不到,就被按响了门铃。
早上晨练过,刚冲澡结束,吃完饭正闭眼小憩的结城八云猛然睁眼,想到中原中也的气息不在独栋别墅里,再仔细听听外面的声音,确定了是萩原研二。
他起身打开门,就见半长发警官几乎是用挤的方式进来的,把他给挤到一边,像是后面有人追杀他一样。
结城八云下意识探头张望了一圈,这才带上门。但他这样反而更显得萩原研二像是来干坏事的了。
而挤进来的萩原研二嘛……
倒是不能怪他这么急切,因为他已经憋了一年多了,骤然得到准许,简直是欣喜若狂。
再加上昨天的消息简直是一种暗示,让他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多方因素的叠加,才让他这么一早就过来,还顾不上是白天。
而且这还是 个正正好好的休息日!
结城八云被他拽进卧室,门被反锁,然后就见这个平日里能说得上是温和的男人抬起手倚住门框,上半身往前压,身上充满了侵略性的气息: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
他的目光充满了野性的占有欲,让结城八云难得结巴:“是、是的……?”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等、等等等,他的心已经在不争气地狂跳了啊!
半长发青年比他高一截,身板当然也更宽厚,覆过来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结城八云屏住呼吸。
因为他感觉现在呼吸只会闻到对方的气息,他的眼睛几次害羞地下瞥,又忍不住抬眼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眸,心跳更不争气地变得更快。
男人越靠越近,湿/润感随之从耳垂传来,他几乎要溺死在独属于他的这块紫水晶中。
他轻轻说:“像你答应的那样,填/满我吧……”
轰鸣声在萩原研二的耳边炸响,理智崩断了。
第105章 就业第105天 “被狗咬了。”
“嗯……”
中原中也双手抱臂,站在养兄紧闭的卧室门前。
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得很多,而且这一路上实在是也有不少的线索。
比如门口那双一看就是萩原哥鞋码的鞋,还有衣挂上多出的萩原哥常穿的外套,再加上卧室还紧闭着门,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萩原哥又双叒叕来他们家了!
中原中也盯着门,恨不得从上面看出一个窟窿来。
虽然说早晚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等真正来临的时候,让他还是感觉好白菜被猪拱了!
而且!现在才12点多吧?!
大白天的就有这么好的兴致?
怪不得他回来的时候还从外面看见卧室的窗帘拉上了,还想着八云哥根本不可能刚吃完饭那么快就睡觉。
“所以,今天真的可以煮红豆饭了?”他喃喃地说。
……
“……”
结城八云的呼吸法是全集中·常中的24小时开启的状态,这让他的感觉格外的灵敏。
而且他还有听力上的加成,所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中原中也回来了。
卧室门也没有那么隔音,他听得见轻微的脚步声。
萩原研二看着他神游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他是听见了什么。
再加上感觉他感觉好像被压住了一样,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于是也运转了一下呼吸法,发觉了门外气息:“是小中也啊。”
结城八云:“……嗯。”
萩原研二:“……”
他沉默了两秒:“放松一点,没什么事。”
他动不了了啊。
虽然这种感觉也让人心情愉悦,但是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说投降。
黑发青年抬起手捋开黏在脸侧的碎发,气喘地轻轻应声:“哦。”
萩原研二照常继续,但结城八云已经不肯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他只好说:“中也不会敲门的。”
黑发青年似乎是嫌弃额头前面的头发太碍事,伸出手全部都捋在了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额角有些许晶莹的薄汗。
他居高临下地看著明明平时很温和,但意外的在某些时候很强势的恋人,轻声说:“嗯。”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理智则是另外一回事,这种羞耻和担忧的感觉让他无法放松,心一直提着。
所以应声是应声了,他还是很安静。
萩原研二嘟囔了几句:“……算你厉害。”
结城八云扫了眼他那不太方便的手,只好自己来,但说实话,战斗都比现在更好受!
他感觉自己腿好酸,要跪不住了。
紫色眼睛的警官先生眨眨眼,一脸无辜,好像在饱满挺翘弧度上肆意妄为的人不是他一样。
结城八云凝神侧耳倾听。
萩原研二也还维持着呼吸法,但是血液流动加快,似乎有什么无法被他掌控的东西在放飞自我,倒是让结城八云更不好受。
门外的中原中也走了。
结城八云:“好热。”
萩原研二:“?”
他看似可怜兮兮地说:“该说这句话的明明是我吧。”
结城八云觑了他一眼,骤然一放松直接瘫坐下来。
一声很好听的闷哼响起。
萩原研二呆了一下。
他停止运转会给肺部增加负担的呼吸法,轻声地安抚恋人:“好了好了,没事了,别担心,小中也很有分寸的~”
结城八云又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眼中忽然落下了晶莹的眼泪,直接垂落在萩原研二的腰/腹,让后者大惊失色,赶紧去拥抱他:“怎么了?”
金色的眼眸在被洗礼过后变得更加澄澈,似乎还带着点雾气,他欲言又止。
然后回抱住恋人,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萩原研二:“?!”
他这下子是恨不得自己聋了。
但是他又庆幸自己没有聋。
他只好说:“……谢谢你的肯定?”
太好了。
他果然很喜欢小八云……
但是,说不定是爱啊。
他轻声说着:“我好像也爱上你了,但以防这是错觉,请你继续监督我吧,小八云。”
结城八云:“……嗯。”
*
中原中也在5点的时候再次走到了养兄的房间门口。
和中午一样,他忍不住再度抱着双臂。
嗯……应该敲门吗?
他们是晚饭不打算吃了吗?
难道要半夜起来吃饭吗?
明天可是周一啊!
橘发少年纠结了许久,还是敲门了:“八云哥、萩原哥,起来吃晚饭吧。”
没过两秒,萩原研二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好~谢谢小中也~”
中原中也:“……嘁。”
这家夥声音里的高兴根本压不下去,只要长耳朵了的人都能听懂!
他撇撇嘴,从门前走开了。
没过两秒,他又走了回来:“我煮了红豆饭。”
他这才满意地离开。
虽然他不能做点什么实际的坑害他们,但是煮个红豆饭拿来糗他们一下还是很可以的。
……
萩原研二半躺着,支着脑袋看身边的结城八云。
其实他也很疲惫,身体上的疲惫酸麻感觉就像是负重训练、体能训练等等等,全部都做完了一套一样。
感觉和刚跑完铁人三项没什么不同。
但是他不舍得闭上眼睛。
他的大脑格外的活跃,根本不给他一点点休息的机会,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小八云,亢奋的大脑无法平静。
既然睁眼闭眼都是小八云,不如睁眼好了。
至少面前的小八云还是真实的呢!
“小八云……”他几乎用气音说出口。
结城八云的体力是很不错,但是来这两年多都没有这么大消耗过了,骤然来这么一下疲惫得不行。
而且萩原研二的有一只小臂是骨裂的,根本不敢用力,所以一直是结城八云在出力。
一开始意识还是清明的,后来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就链接城八云的眼神都变得悠远。
——简单说就是眼神发直。
萩原研二盯着结城八云。
他用眼神描摹恋人的脸,只觉得眼睛好看,眼型和瞳孔颜色都好看,眼睫毛好长……哇,下眼睫毛也好长。
要不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他都不会发现小八云的下眼睫毛也那么长!
中原中也在中午时候来过一次,那个时候的小八云……
太可爱了,萩原研二想。*
深入接触后,就会发现小八云很符合他对另一半的幻想。
乐得牙都迫不及待地和空气接触了。
爽就一个字!
翻过身,萩原研二抬起手轻轻放在身边人的脸上,低声说:“八云……”
勒令他停手这种事,中途也是发生过的,但是萩原研二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孩子。
就像现在他也不是想要从结城八云这里得到什么回应,他只是想叫一下他。
叫一下这个独属于他的恋人。
……但小八云是有着自己人格的,他从来都不是谁的附庸,所以放肆只能限于现在。
结城八云也是有晕过去的时候,但身体素质太好,反而飞快地清醒,像现在一样能放松下来的安静地休息也不过是才一个多小时。
他就说研二哥是狗,精力旺盛。
此时萩原研二把手放在他脸上,他几乎是一瞬间就醒了,然后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中原中也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恋人与中也隔着门对话,看到恋人这副过于餍足的模样,也看见了那流畅滑进被子里的腰线。
他又闭上了眼睛:“一分钟。”
意识清醒了,但睡意还没有从身体里被排出去,所以他需要一分钟来清醒一下。
但是还没到一分钟,他就睁开了眼睛。
好烦,身体上的不适应让他的意识飞快地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身上好像哪都是……
就算他对恋人的滤镜再深,在这个时候他也得气闷地说一句:“你难道是狗吗?”
这一点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就有过猜想,但是没想到真是啊。
现在他算是直接见识过了。
萩原研二眨眨眼,笑起来:“诶,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吗?我对我的成果可是很满意的哦!”
他低声说:“但是如果小八云想让我是的话,我也可以是哦~”
结城八云:“……”
他还是太年轻了,论起厚脸皮来说,是绝对不如研二哥的。
所以他此时也只能闭上嘴,起身换衣服。
哪怕是他,在身上堆积了过多乳酸的时候也会感到疲惫,就像是现在,他腿有些软。
萩原研二捞住他,关切地问:“还好吗?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下?”
结城八云:“还好,不用。”
腿软只是因为身体许久不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像是现在他就已经适应了。
能身处柱之位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忍不了痛的,他们最会的事情就是忍耐。
毕竟他们已经身处产屋敷当主下的高位,受伤难道还会有人安慰他们吗?
蝴蝶小姐可谓是生气的常户。
三个小朋友和葵也是会努力镇压不听话的病人的,结城八云好就好在他很听话。
而现在,很能忍耐的他抬起手臂,看了看伤疤上面的红点:“……”
放下去后,他沉默了。
萩原研二看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结城八云:“没什么。”
“告诉我嘛!”半长发青年不依不饶地说。
结城八云:“……不知道你是恋丑癖还是恋伤癖。”
这大概只是开玩笑的话,但伤口真的会比别的地方皮肤更敏感一些。
萩原研二:“嘛……”
他错开目光,说不出话。
他只是有点心疼小八云,身上总是有着这么多的伤口……
这几处严重的伤口就不说了,还有烧伤和贯穿伤,再加上大大小小的锐器物伤口。
有些已经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有些还没有完全恢复——哪怕是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也不一定能恢复的了。
还有大面积创伤,就像是被车撞到,在地上拖行了的那种擦伤,这样的也有不少。
有一些颜色很浅,能看出是新长出来的。
而有一些颜色几乎要与其他的皮肤融为一体,看不出来了。
这能看出差不多是大约十年前留下的伤痕。
哪怕之前没有恶鬼,小八云也过得并不算好吧?
总而言之,他心疼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会在上面流连。
结城八云也没抓着不放,他打开门,走向厨房:“中也……”
他的话音未落,转身看过来的中原中也差点手中一松,直接把菜喂了地板。
好在中原中也反应极快,弯腰伸手一捞,同时用上了异能力,用盘子把开始倾斜的菜捞了回来。
吓死了,再晚一点儿就无法对菜用异能力了……嗯?
中原中也终于缓过神,想起自己的异能力不用接触也是可以做到改变重力的。
他放下盘子,捂住脸:“……”
是刚刚视觉上太过刺激了,才会让他短暂地愣神,没有反应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八云哥,明天去学校记得穿高领。”
感觉完全不会消!
放弃你的那些白衬衫、黑衬衫吧!
时间也到冬日了,倒是给他好好穿上毛衣啊,薄厚都可以!
高领毛衣?
结城八云混沌的脑子没转过来,他的大脑里还残余着一些愉悦的感觉,只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萩原研二。
因为他没有高领的毛衣。
半长发青年笑了一下:“高领毛衣的话,我有哦,有很多呢~”
他弯腰附身到结城八云耳边:“你的脖子被狗咬了。”
明白怎么回事的结城八云抬眼看了他一眼:“……”
之前还说是“可以是”,现在就直接说自己是狗了?
真是不得了啊。
但是、但是——这是研二哥!
研二哥这么说……呜。
结城八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加的快了。
这都是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他们当年刚认识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敢逾越过社交距离,甚至觉得研二哥很像是那位已经逝去的炎柱炼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