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就业第91天 可能性很低,但不绝对为零。
“为什么不和我做?”
萩原研二:“……”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徒劳地闭上了。
是、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如果说出下意识想到的话,理解错了会不会被觉得是自作多情啊?
不论如何,在这个社会里,性是很难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东西。
至少,萩原研二不行!
不对,不是那个不行!
他尴尬地说:“小八云,你在说什么啊?”
当一个人尴尬的时候,他会有一万个假动作,会装作很忙,就比如现在。
他一边看着眼前人,嘴里说着不像是回答的话,一边低头捡起大块的瓷片,专门拿了个袋子装碎片,又去拿扫帚把地面上扫干净。
即使这样,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还在结城八云身上。
结城八云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做完了这些事情,然后又问了一遍。
萩原研二:“……”
他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脸:“不要说这么可怕的事情,你和我印象中的人不一样了!”
结城八云:“印象中?”
他的脸上是纯然的疑惑:“我在你印象中是什么样的人?”
萩原研二放下手:“不,对不起,是我的问题……还请当做没有听见刚才的话吧。”
就当没听见吧,他在这里自作聪明的把人家的性格框进了框里,这才是不对的。
结城八云“哦”了一声:“好。”
但是当萩原研二已经开始自己 手动洗碗的时候,结城八云还是在旁边盯着。
他的视线让萩原研二更难受了,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转头捂住小八云的眼睛。
但是对不起,现在的他脑子里面全都是黄/色废料,所以只能用洗碗来平复心情,他连热水都没开,只用凉水在洗!
被盯着的感觉贯穿了洗碗全程,半长发青年感觉有蚂蚁在身上爬,当碗筷全部都被洗干净收拾好之后,他终于转过身,忍不住发问:“小八云,你……”
但刚一开口,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结城八云就仰着头看他,金色的眼眸里全都是信任,像是献祭的羊羔一样。
无害的姿态足以引诱所有人,包括萩原研二。
半长发青年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小八云,你是一定要知道吗?”
“……”结城八云迟疑了。
倒也不一定是一定要知道……
如果说一开始问的时候,是他鼓足了勇气在问,但是这之后,他看到研二哥逃避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也许可以从中知道更多的事。
然后他就待在一旁,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情已经变成了单纯的觉得不甘心。
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不能两句话就被打发走吧?他开始抱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现在有点想知道,但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大概就只是个执念,直接离开会觉得亏本。
而他……也只是没接触过那样的世界,所以才想要尝试,想要被填满,仅此而已。
但是如果萩原研二不愿意,他、他也不是非要逼迫人家怎么样,他可是遵纪守法的。
阴暗的、想要囚禁对方的想法也只是想想。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唉。”
看着结城八云迷茫的神色,他颇感自己被迫承受了太多,大概只有老天知道他每次隐忍得有多么辛苦了。
降谷零:该死的,我也不想知道这个事!
这孩子还是干干净净的,让他根本不敢下手呢。
本来在人家脑后的手顺着头发滑到后颈,萩原研二没忍住又叹了口气,手上下意识揉捏后颈肉:“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哪怕已经20岁了,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大考验,而他都24岁,有了恋人一年多还要憋着,绝对是小八云的纯真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这和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当时的小八云会说出那种能让人误会的虎狼之词,现在也能一窍不通,对此毫无所觉。
结城八云眨眨眼。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对于自己被看扁了这种事情而不爽,但是他不是别人。
他不会因为自己年纪小被特殊照顾而感到不满。
他还是一个适应力格外强的家夥,所以只是“哦”了一声,眼神认真:“我不知道,所以你需要让我知道。”
萩原研二:“……”
他捂住心口,感觉自己都要心梗了。
但是本来就不算是沉寂的心再次蠢蠢欲动,他低下头,同样认真,紫色的眼眸视线定在了那双金色的眼眸里面:
“小八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哦。”
他眼中的渴望和索求让结城八云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于是后者拽住他的手:“嗯,我知道。”
萩原研二伸手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小八云,真可爱啊。”
他把脸埋入恋人的肩膀:“我果然比之前更喜欢你,好像已经有些离不开了。”
结城八云:“你后悔了?”
“没,我不会后悔的。”半长发青年笑了一声,“虽然我不会一步到位,但是我会循序渐进……教知识只能一点点来,所以先让我收点利息吧?”
结城八云:“……那也太凉了。”
青年洗完碗的手格外冰凉,有种威胁到生命安全的“美”感。结城八云眼中的研二哥就好像是平静的疯了,竟然连研二哥他自己也不放过。
又热又凉的两种不属于他自身的温度,让结城八云大脑放空了一瞬间,又被自身的变化和被把/控的错觉所支配,没有反抗的意思。
……毕竟这是研二哥啊。
他的眼睛忍不住下瞥了一下,飞快地移回来,眼观鼻鼻观心。
冷静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耳边的呼吸声变重,也发觉自己不像表面那样的平静。
结城八云感觉自己维持不住呼吸法那样有频率的呼吸了。
他的耳力好到能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也有一些更黏/腻的陌生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
“研二哥说得对。”他忽然说。
萩原研二:“?”
他不明所以道:“什么?”
有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说吗?这让他感觉自己这个灵巧的、稳定的拆/弹手被否定了。
“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结城八云淡定地说着,“也能理解为什么研二哥没有那个打算了。”
他这具久经锻炼的身体好像很难抵抗一些普普通通的攻击手段,而他只是被抱住,研二哥也只是把手放在他脖子上而已。
还有点让他感觉到挫败。
他果然变得不像他自己了,而这一切都要拜萩原研二所赐。
萩原研二:“……好吧。”
他把头低下去,额头抵着恋人的锁骨:“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结城八云:“我还是有其他话要说的。”
萩原研二:“你说吧。”
结城八云:“你真的不考虑剪一下手指甲吗?”
“饶了我吧。”萩原研二苦笑一声,报复一般地说,“我的指甲已经剪的只有2mm长了,况且……还有用呢。”
结城八云:“什么用?”
萩原研二:“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他笑得虎牙都露出来了,牙齿也像是想要撕咬什么一样,轻轻摩/擦/了一下。
说实话,这样有一点太诱/人了。
尤其是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实际上自己也不是这么游刃有余的时候。
结城八云:“研二哥进爆处组一定是走后/门的。”
玩笑的话是这么说出去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毕竟研二哥过于高大的身形总是让他有一点被怪物笼罩的不安。
萩原研二一语双关道:“真聪明,我可是被邀请进去的~”
“……”
结城八云:“我也想。”
萩原研二:“不,你不想,别想来爆处组,去别的地方……搜查一课二课也好,就算是机搜和组对部也行,爆处组还是算了。”
他笑起来:“办公室恋情可是要不得的哦~”
结城八云:“……好吧。”
“别……这种地方不行的吧?”他话音未落,身体就下意识蜷缩起来,这让他反而在萩原研二眼里更明显。
“为什么不行?”萩原研二笑了一声,“小八云真可爱啊~”
……
结城八云抱着枕头,看着还很清醒的萩原研二,忍不住用脚怼住他,用力往外推:“下去,该洗漱了。”
他认真道:“好好洗手,两只都要。”
半长发青年顿了一下:“好吧,但你先松松力气。”
结城八云:“……”
他收回了脚。
刚刚有点紧张,可能有点用力。
这么一想,他看着萩原研二的目光也有一点紧张了,结果看见的不是厌烦的神情,而是他的恋人捂住了脸,发出了“嘶”的一声。
结城八云:“?”
他:“……”
果然,研二哥很清醒,刚刚碰到的地方不是错觉。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我先出去了。”
一进洗手间,他就放下了手,然后痛苦面具。
他真想把“循序渐进”这句话给吃了!
因为有着免死金牌,所以刚刚小八云都敢在他头上动土了啊?
……好学生,真会举一反三。
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踩这个地方了,对两个人都不太友好。
“诶?”萩原研二愣住。
等一下,他刚刚捂脸了吧?
他刚刚左右开弓……前后门都有钥匙,那当然会想要去看看的吧?
左手、左手捂住的脸?
萩原研二:“……”
鼻尖好像萦绕着甜香的气/息……是洗发液的味道?
他照了照镜子,果然看到了镜子里的他眼睛迷蒙,肤色简直是白的反光。
萩原研二深深叹了一口气。
平时只待半个小时的他因为今天能想像到小八云的反应,再加上食/髓知味,反而待了一个小时。
等他出来的时候,结城八云已经快睡着了。
黑发青年侧躺着,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很快放下。
萩原研二的敏锐度不是盖的,他鬼使神差地问:“你怎么会突然……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实在说不出那个烫嘴的问题。
结城八云清醒了点,他看看恋人的脸:“我今天问了安室先生。”
萩原研二的话都顿了顿:“……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不是那个上次被他夸赞说除了做饭和生孩子都会的……降谷零吗?!
小降谷!你、不、至少不应该——!
半长发青年的脑海里乱成了一片浆糊:“这、这……你怎么会问他啊?!”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强烈了。
结城八云说:“在饭店遇到了。”
他的语气太理所当然,萩原研二说不出话。
……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和小降谷打一架。
半长发青年把结城八云怀里的枕头抽出来,塞到他脑袋底下:“算了,睡觉吧。”
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大家都不是什么很有空的闲人啊。
萩原研二倒下来,把被子盖上来:“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结城八云:“有吗?”
萩原研二:“有啊!”
他仔细想了又想:报告写了,案件结束了,工作也告一段落了,还有什么?
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他这样说着,然后揽住了结城八云,把被子掖好,“睡吧,明天闹钟会响的。”
就算闹钟不会响,他们两个也是要起来的。
一个习惯了早起上班锻炼,一个习惯了早起被剑术磋磨。
而且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萩原研二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点点呼吸法的诀窍!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也是进步!
剑术果然极其难学,他们都已经学会了一之型到六之型的剑招,但是离融会贯通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至少没有人可以在结城八云的手底下撑过五分钟,哪怕是伊达航也不行。
萩原研二的脑海里胡思乱想了许多,最后还是回归为一句话:“先睡吧。”
有什么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吧!
今天的自己,要睡了!
拜托了,明天的研二酱~
*
“阿嚏!”降谷零……不,安室透捏了捏鼻子,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不像是感冒啊?
然后他猛然想起了白天在打工的时候,结城八云和他说过的话。
……不会是研二那家夥知道了吧?
安室透:“……”
这可真是不太妙啊。
太不妙了啊!
你我本是同期,一年没见,你是警视厅新星,而我是黑衣组织骨干……
两人见面,分外眼红,第一件事先打一架。
安室透:这种事什么的,还是不要吧!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打不过萩原研二,但是这一架有必要打吗?!
相貌平平的男人忽然开口:“波本,你在想什么?”
“这种事情,没必要告知你吧?”金色青年耸耸肩,紫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些微的警告,“灰雁,管好你自己的事,现在可是在出任务。”
灰雁,代号全称是灰雁伏特加。
这个人比他晚一些拿到代号,正是当时和他、诸伏景光一起被挑选出来的松本瞬。
这家夥在第一次任务里就拿到了警方的见义勇为锦旗,拥有一个天崩开局。
但是他黑发黑眼很容易就能够隐藏在人群里,平时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也是个好相处的老好人。
本身还有实力很强的优势,再加上有一点狙/击的能力,因而还算吃香。
他平时戴着一副平光眼镜,看似相貌平平,但是实际上很耐看,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有点帅气的,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平庸。
黑色的眼睛看上去也总是充满了不真实,格外虚假。
“是是是~”灰雁伏特加学着他耸耸肩,“是我多嘴了,但是谁让你这么的吸引我呢?”
“你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吸引我的啊。”
波本:“好恶心,离我远点。”
一年前的安室透还能忍一忍对方,一年后的波本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而且自己也有代号,所以完全不用容忍他。
一年前的感觉果然不是错觉。
波本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最好离我三米远!”
灰雁:“那可真是抱歉了,这辆车可没有三米多宽的后座啊。”
灰雁这个家夥满心满眼都是有漂亮外表,有魅力的人,当时在基地里他就看上了安室透,可惜他的眼光太好,看上的人能力也强。
也是,能力不强他也看不上嘛。
然后他就很厌烦绿川裕司那个家夥。
他看上了安室透,绿川裕司竟然也看上了安室透,处处针对他不说,现在一年过去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别说是肉了!谁也没有喝到肉汤!
波本这家夥眼光高得很,还不是个纯gay,根本挖不到手。
都在黑衣组织,朝不保夕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及时享乐啊?先快乐一下再说啊!
灰雁暗自琢磨。
就波本这么有攻击性的性格,说不定在那种时候会很柔软,又或者保持攻击性很强的状态,这不管是哪一方,感觉都很爽啊?
他看向波本的目光更加火热。
“闭上你的眼睛,小心我挖出来。”
安室透:就是这个该死的灰雁居心不轨,才会让幼驯染不得不演戏!
安室透:我本来就不是gay!
总而言之,安室透因为灰雁伏特加,也就是松本瞬的窥伺,反而更加用心往上爬。
琴酒在这期间起了点疑心,可安室透眼中的野心太吸引人了,再加上松本瞬和他还有绿川裕司都不和的情况,他沉默着吸菸。
伏特加:“……大哥,我觉得安室好像没什么疑点,如果是我被人惦记,我也会想先一步往上爬,不能让自己沦为别人能使唤的玩/物。”
琴酒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看伏特加。
……这松本瞬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的。
但是这个话说得是很有道理。
琴酒战术性冷哼一声,掸了一下烟。
……
安室透不爽地冷哼一声,和看不惯的灰雁伏特加同样坐在后座上。
开车的是绿川裕司,也就是他同样来卧底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现在的代号是苏格兰威士忌。
他自己是波本,全称是波本威士忌。
他很喜欢和幼驯染一起做任务,这样至少给他一种安全的感觉,但是他们中间夹杂着一个灰雁,就让人生厌了。
波本靠在后面,环抱双臂闭目养神。
看着他这副拒绝交流的模样,灰雁不得已放弃了攀谈计画,但他还需要打起精神应付来自情敌的针对。
前面在充当驾驶员的苏格兰透过后视镜扫了眼灰雁,在灰雁意料之中的开口了:“你……”
灰雁严阵以待。
苏格兰:“波本看不上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小人。”
灰雁:“难道他就看得上你这种表里不一的雇/佣/兵?”
苏格兰冷笑一声:“那也比你强多了,我至少有张能看的脸,而且……”
他的目光很有暗示意味地往下瞥:“想必还是我更能让波本满足吧?”
波本:“……”
他的眼角抽了抽。
但是碍于那是幼驯染,他还是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不打算加入他们的争吵。
灰雁眨了眨黑色的眼睛:“怎么能这么说呢?身高可不代表那里就要成正比的大吧?”
波本:“……”
他死咬牙关,不然他生怕自己现在咬下来对方身上的一块肉来。
遇到这种人,就算是再好的涵养和再好的伪装也不复存在了。
灰雁这家夥简直是块口香糖,又恶心人又膈应人,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苏格兰也眨眨眼,意味深长:“哦——”
他忽而转而说:“那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另一种感觉,我没那么死板。”
波本:“……”
想杀死幼驯染,就现在。
饲养员被暹罗猫杀死的可能很低,但不绝对为零。
因为他就是零,他就是zero!
灰雁瞪大眼睛,喃喃道:“没想到你连这个也可以接受……真没想到……”
他耸耸肩:“好吧,算你厉害。”
“不过……”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带着点暧昧和暗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合作呢?成果就应该共享,不是吗?”
苏格兰:“……”
他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瞧瞧灰雁这话说的,明显是说他们合作拿下波本,然后、然后……三……那个……批……啊……
一想到受害者是幼驯染,他的手就捏紧了方向盘,攥出了“吱咯”的难听噪音。
“祝你好运。”短暂的沉默后,苏格兰飞速说完,闭上了嘴。
金发小麦色皮肤的青年猛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核善的微笑:
“灰雁啊,我在宠物医院打过工,向兽医学习过,对于绝/育手术颇有几分心得呢。”
苏格兰抬起手,掩盖住上扬的唇角。
灰雁伏特加:“……”
第92章 就业第92天 关于进度条99%这件事!
波本的那句话是威胁。
他在说:灰雁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而不是一个人类,他只是类人,也可能是拟人。
而且他在威胁灰雁:再胡说,就亲自动手给他阉/割了。
灰雁伏特加汗流浃背了。
刚才可能是得意忘形了,亦或者是心里生出了“不能被比过去”的想法……
再加上波本的存在感格外低,让人无法察觉,才会让他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刚刚那句话一出来,其实就已经在波本那里被判定了死刑啊。
但汗流浃背不过是一瞬间,灰雁不在意这个,坦然地说:“那又怎么样?”
他笑眯眯地说:“波本,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毕竟灰雁伏特加可是罪犯啊,又不是什么红得发紫的正义人士,更不会在晚上雷之呼吸·一之型,或者在此宣判。
他想要的干脆就抢过来,不择手段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夸奖。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多花点心思和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灰雁笑起来,他这副模样看上去令波本感到无比的恶心。
甚至还有点想吐。
恶心人的东西……
波本交握双手放在膝盖上,露出一个灿烂到不真实的笑容,在这黑暗世界无比的突兀。
但对灰雁却是特攻。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哪怕是虚假的太阳都足以让人奔赴,不计代价。
“灰雁,你可真是个胆小鬼呢。”波本威士忌说。
灰雁伏特加“哦?”了一声:“洗耳恭听呢,波本……前辈。”
称呼在他的嘴里似乎变得缱绻了起来,氛围也有些旖旎。
波本像是毫无所觉一样,笑容未变,眼中却多了几分狡猾的意味:“灰雁从来都是嘴上说说,行动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呢。”
灰雁推了推眼镜,黑色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多了几分神秘,笑眯眯的模样比平时还要更让人作呕:
“怎么?波本前辈原来很喜欢我吗?竟然不介意我用一些特殊手段?”
波本威士忌:“不。”
他毫不犹豫地果断否定:“我很介意。”
“如果你用了手段,想必你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所以感谢你自己吧,灰雁。”
浅金发的青年微微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嘴角勾着,也能让人看出来威胁的意味。
苏格兰冷着脸在前面开车,听了个全程,心里怎么样想就先不说了,至少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是——
蓝眼的男人冷哼一声,面色还是那么冷,但身上的气势和压力在瞬间就针对到了灰雁伏特加的身上。
他轻飘飘地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征服高山。”
波本挑眉:“多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苏格兰从容不迫地接受夸奖,转而继续和灰雁说:“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我的胜利果实,当然更不喜欢看到一些阴私。”
苏格兰威胁道:“如果我发现了阴私,那想必有些情报……比如说某某的下落,说不定就会变成了隐私。”
“你在威胁我?”
灰雁看上去毫不在意,他靠在椅背上,眼中带笑,还带着点疯狂的意味:“我喜欢这样。”
苏格兰:“?”
他沉默了大概三秒钟:“你喜欢这样?原来是你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
波本露出嫌恶的神色:“离我远点。”
灰雁托着脸,说的话是驴唇不对马嘴,他说:“嗯……说不定呢。”
他今年也才25岁,看上去还很年轻,然而这样年轻的人踏入了这样的世界,有够扭曲的。
是他吸引了黑衣组织,而不是黑衣组织吸纳他吧?
波本:我果然没法和这个世界和解!
他恨不得所有人都是正义一方的,这才能让国民生活在阳光下,平平安安。
……那不过是妄想罢了。
等到做完任务,灰雁下车,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检查完全车的苏格兰忽然开口:“抱歉。”
波本疲惫地叹了口气,捂住脸:“没什么好道歉的啊,谢了。”
如果不是有幼驯染和自己一样在这个组织里面卧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哪怕是一天也好,他也庆幸过幼驯染的陪伴。
——虽然在组织里面碰见幼驯染真的很地狱。
“有什么好谢的,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种客气话?”苏格兰眉眼弯弯,和之前的人设比彷佛是冰雪消融一样,看上去好相处多了,“今天也辛苦你了,要小心他的手段啊。”
波本:“我知道的。”
此刻,平时冷酷的苏格兰才是带着笑意的那一个,每天笑容挂在脸上当面具的波本才是冷脸严肃的。
他们的性格彼此相反,又在伪装的时候选了彼此的性格作为参考的模版之一。
怎么不算幼驯染之间的双向奔赴呢?
“今天……”
波本的脸上流露出疲惫:“就到这里吧,我先下车了。”
苏格兰笑了一下:“好,注意安全。”
他犹豫了两秒,忽然说:“我听说……”
波本:“嗯?”
“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回来了,还没有进研究所就已经得到了代号。”苏格兰认真地说。
波本:“竟然……”
他摸着下巴:“看来她很有价值啊。”
只是以他和hiro的身份,都没有接近研究所的可能,根本没有捷径。贸然接近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变成实验体。
此时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以后真的会有人走了捷径。
……用了他们不屑且抗拒的手段。
*
第二天一早。
萩原研二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可算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是幼驯染啊!是松田阵平啊!是小阵平啊!
好可怕,他竟然把幼驯染忘记了!
然而,他看了看在身侧酣睡的结城八云:“……”
对不起,幼驯染你再等等吧。
绝对不是他见色忘义,只是暂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做而已!
反正昨晚都忘记告诉幼驯染他不会回去了,再晚几分钟也没有关系。
一大早就醒了的萩原研二看着身边的恋人,心里涌上几分满足。
马上年满20岁的恋人脸上比之以前更加有棱角,身材似乎也削瘦了许多,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那些变成了密度更高的肌肉。
现在大概只有萩原研二知道。
他感觉到自己是特殊的。
萩原研二能知道结城八云的月退多么有韧劲,更知道他的月要柔韧。
别人不会有机会知道。
他闭上眼睛,想要再眯几分钟。
如果现在起床,小八云一定会醒的。
昨晚睡得很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城八云就滚进了他的怀里,现在他的胳膊正环抱着恋人,手在恋人的后背处搭着。
另一只胳膊被迫当了枕头。
萩原研二不想打扰到结城八云,所以没有动。
但很可惜的是,结城八云生物钟极准,再加上听力都格外的灵敏,没过三五分钟,他就醒了。
与萩原研二想到一起了,结城八云也没动。
黑发的青年抬眼看着眼前的萩原研二,光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模样,都能想到他紫色眼睛在亮晶晶时候的模样,更能想像得到说出什么样子的话之后,对方的反应。
他艰难的在两个人中间不算太大的缝隙中把手抽出来,让手臂自由,然后他准确地捏住半长发青年的软肉,强制清醒:“早上好。”
他的听力很好,当然听得出来研二哥是在装睡!人睡着和醒着时候的呼吸频率是不一样的!
萩原研二狠狠地“嘶”了一声:“小八云,你叫人起床的方式也太粗/暴了。”
结城八云:“因为你一大早就很有兴致。”
萩原研二:“那叫正常的现象!”
他崩溃地说:“我要给你补补课了!”
结城八云:“……”
他只好说:“哦。”
但是不过两秒,他就又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现在的话,还能当做正常的现像吗?”
他感觉情况好像越来越不能掌控了。
萩原研二放弃反驳,闷声说:“你说是,那就是吧。”
结城八云显然是个好学生,举一反三玩得很溜,不愧是东都大学的高材生。
而这也成功的让萩原研二缴械投降:“好了好了,先起床吧?还要练习呼吸法呢~”
“小八云?”他疑惑地问。
结城八云:“……但是,起来了。”
就算是萩原研二都感到了很无奈,他捂住头:“……你早松手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结城八云听了后,立刻松手。
萩原研二:“……小八云,你真的很会拿捏我。”
他有些笑不出来,紫色的眼睛暗了不少,神秘又危险,他紧紧地盯着结城八云,此时的他比起人类,他看上去更像是恶鬼,或者毒蛇。
他是会做事留一线,在哪方面都是,但他也会步步紧逼,让黑发青年别浪费他修长而白皙的双腿。
结城八云:“……”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原来这样也行。”
萩原研二:“?”
他把跳起的鱼按下去:“办法总比困难多。”
……
萩原研二的起床历险记已经结束,他再次回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轰炸,忽然感到了有几分心虚。
比起用短信说明情况,还是用电话解释比较快。
他不是这么想的,但松田阵平是这么想的!
解释了情况的短信不过发过去了不到五秒钟,他重新打开了声音的手机就开始作响,叫得比尖叫/鸡还要惨烈,让结城八云忍不住侧目:“?”
萩原研二:“是小阵平~”
他露出笑容,和昨天也没什么不同:“我先出去接电话。”
他从边上的纸抽里抽出两张,这才走出屋子,随手抹掉痕迹,然后接起电话:“小阵平?”
松田阵平:“小阵平不在呢。”
萩原研二:“瞎说什么啊,你不是在给我打电话吗?”
松田阵平:“你还知道我的存在啊?”
“……嗯。”半长发青年心虚了一下,应声。
但是说实话,他昨天晚上的时候真的把人忘了。
毕竟如果在那种时候还能想起来,那不如他和幼驯染一对好了,那还会有小八云的事吗?
萩原研二调侃地想着,嘴上说:“这不是今天想起来你,第一时间就给你发消息了吗?原谅我吧,小阵平~”
卷发男人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全,而且在没有值班情况下的彻夜未归……这种事情,总要提前和室友说一声吧?
松田阵平:“要不是问了中也,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萩原研二:“抱歉啦~”
他义正言辞道:“请你吃饭!”
松田阵平意味深长道:“是红豆饭?”
萩原研二在瞬间炸毛:“不——是!”
发觉自己反应太大了,他又立刻放低声音:“绝对不是!啊啊啊小阵平!”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可能红得和猴屁/股有得一拼,比火烧云还红!
萩原研二:“总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松田阵平:“……”
他在电话那头抹了把脸:“我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是现在你让我有点不确定了……”
卷发男人认真地说:“你不会真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萩原研二打断,他红着那张和蒸熟的螃蟹一样的脸,大声说:“不会,没有可能,绝对没有!”
没有到那种地步,还没有!
萩原研二:我 可是个道德感超级高的人啊!
松田阵平:“……你们怎么还没有?”
他的语气很失望,反而让萩原研二茫然:“诶?”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不管怎么说,他早就成年了,我看你们感情也很稳定,你也没什么隐/疾,为什么不上?”
“太直白了,小阵平!”萩原研二大惊失色,压低了声音,“他还什么都不懂呢!不可以!”
“……”
松田阵平撇嘴:“你的闸门位置太高了。”
“总要给他想清楚的时间吧?”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不过也比之前更有进步了,前进了一大步呢!只是我还是没法迈出最后一步,总感觉对他很不尊重……”
松田阵平:“……”
他冷着个脸:“及时享乐,我说腻了。”
萩原研二:“他太纯洁了,我也说腻了。”
松田阵平:“?”
他:“你不是hagi,你是谁?快给我从他身上下来!你到底是谁?!”
半长发青年露出了痛苦面具:“我还能是谁,我就是hagi,就是研二酱啊!!!”
“嘟嘟嘟……”电话中传来了忙音。
萩原研二:“?”
忙音的对面,松田阵平挂断了电话。
“Hagi疯了。”
他松了口气,狠狠把手机扔到一旁,喃喃道:“总之,先吃早饭吧。”
太可怕了,hagi变得不像hagi了,这就是恋爱脑吗?
他倒是觉得,就算八云什么都不懂,也会有正常的欲/望,渴望与自己的恋人亲近吧?
毕竟他们是真的相爱,也都没有问题。
心理问题?
当然更没有了。
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算了,反正时间还很多,让他们慢慢想去吧。”
他看想不通的只有hagi,八云的态度应该是更坦然的。
但他没有想到,幼驯染一想就是几个月。
松田阵平:我有什么想不到的?
还是松田阵平:这我真的妹有想到!
……
结城八云的身体倍棒。
但他总觉得腿不舒服,有种奇怪的异物感。
低头看了看因为过度锻炼而有些发红的腿/内侧,他随手抹了点跌打损伤的药油,然后继续早上的剑术训练。
手臂内侧和腿/内侧这种软肉也需要锻炼,太脆弱了。
结果他就面对了中原中也奇怪的目光。
这个已经和他变成了一个户籍上的养弟现在正抱着双臂站在厨房门口:“八云哥,我是不是应该说恭喜?”
结城八云:“?”
中原中也懂的比他的八云哥多很多,他见萩原哥那么大喇喇地留宿,当然已经想过了很多,甚至还在想今天要不要做黄豆炖猪蹄、清炖猪肉山药这种菜。
虽然好像都没什么大作用,但是听起来很营养,也很清淡。
结果他起了一个大早,就发现萩原哥已经离开这里了。
中原中也:“?”
他顿时火冒三丈,化身为喷火龙,恨不得隔空给萩原哥两下。
怎么能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呢?
萩原哥知不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这无关男女,就只是因为在第一次之后应该在身边,能给爱侣精神上的陪伴。
如果离开的话,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真要这么做的话,在对方最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离开,是一定会被记恨、讨厌的吧?
早晚会分手!
中原中也:我太难了。
但他还是压下了身上的火气,只是说:“我应该煮红豆饭吗?”
有喜事就要煮红豆饭,这是这里的传统。
结城八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但是他茫然地说:“为什么要煮?”
中原中也看着行动无碍的八云哥,心里生出了几分瞭然:“看来萩原哥还是个有分寸的,那我对他的印象能从渣男变成有渣男潜质了。”
结城八云:“渣男?”
中原中也:“很有分寸,就不叫他渣男了。”
结城八云:“……”
他觉得研二哥不是渣男,但是中也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应该吧。
中原中也一边端早饭一边问:“你身上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买药?”
结城八云:“没有不舒服,腿有点酸,为什么要买药?”
中原中也:“……没什么。”
他忽然就理解了是怎么回事,他那知识储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结城八云还多的脑子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所以他说:“那算了,没什么。”
结城八云也不好奇,更没有多问:“哦。”
中原中也:“看来萩原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是啊。”结城八云想到他的工作,点点头表示: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你说得太对了!
*
结城八云本人并没有把那天的事当回事。
他在这方面来说本来就迟钝一些,开窍还晚,感受过之后只会觉得想要更多。
但萩原研二不是,他纠结得不得了。
上班纠结,出任务纠结,值班纠结,约会还在纠结,他纠结得快把自己打成绳结了。
松田阵平看得难受,但是一想到自己开口就会遭受恋爱脑的无差别创击,他说不定会受到创伤,并且因此而ptsd,所以闭上了嘴。
萩原研二:???
总而言之,哪怕萩原研二在办公室里被所有的同事都问了问闷闷不乐的原因,他也没吐露一句话。
就连后辈都好奇地问了,也被他打发掉。
不行,太过分了。萩原研二回想自己的行为。
小八云还什么都不了解,而你差一点就坠入深渊了啊!
小八云不懂,你难道也不懂吗?
很多年轻人会沉醉在这种感觉中,然后发生更不好的事,他倒是不想让小八云变成那个样子……
“啊啊啊啊!”萩原研二往后一靠,瘫在椅子里,“烦死了!!”
而且!
正因为之前是如此的过分,才会让萩原研二想要松松自己这根紧绷的弦。
不能真让小八云觉得他不怀好意……对吧?
同样在午休时候早早回来的松田阵平,他好像看懂了幼驯染的纠结:“……这就是你这些天躲着他的原因?”
新年都过完了,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他觉得他再不开口,幼驯染就被憋死了。
萩原研二:“呜呜。”
他猛猛点头:“如果小八云觉得我太过分了,但是不好意思说怎么办啊?”
松田阵平:“你们是情侣。”
所以对方没有反抗的行为就都是被允许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往嘴里放了块口香糖清洁口腔,毕竟刚刚抽了烟,身上的味道还没散完。
烟可以抽,但是不能让自己变得讨人厌,抽菸也要精致!
萩原研二:“但是小八云连那个、自己那个他都不会……然后我、我其实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他低声说:“如果进度条是100%,那我已经走到99%了。”
松田阵平大吃一惊:“为什么?按照你这个说法,进度条应该在60-80%吧?”
他把口香糖盒子放回去的手微微颤抖。
萩原研二的声音细如蚊蝇:“因为……腿,腿也……”
松田阵平艰难道:“……啊,这、这样啊。”
那还真是进度99%了呢。
……但是话说啊,他为什么要和幼驯染讨论这个,这个真的是他该知道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双眼无神地盯着棚顶:“完了,没救了啊。”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煞有其事地说:“你一定是被讨厌了!”
萩原研二:“!!!”
第93章 就业第93天 八云:做了一个梦。
办公室里安静的不得了。
“我说的是我没救了啊!”
松田阵平撇嘴,试图让自己的幼驯染振作起来:“说你被讨厌了也是我开玩笑的。”
萩原研二:“QAQ”
松田阵平额角青筋跳了一下,他按了按额头,忍住怒意:“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办?”
萩原研二:“……”
他保持沉默,脸上笑容不再。
半长发青年连自己平时的人设都维持不住了,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烦闷。
面对着幼驯染不断地催问,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这能怎么说呢?确实不知道啊。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有不少特意路过这边办公室的交通课女警都忍不住想要出言安慰他了。
有不少人和他交好,所以都过来询问:“你没事吗?”
萩原研二露出个笑容来:“我没事的啦~”
他看上去以往常没有区别,所以这些没有真正了解他的警官们全都被忽悠走了。
就连搜查一课和二课的也在听说他没什么事之后离开了。
除了伊达航。
班长今天也在上班,并且没有出外勤,他得到消息很快,很快就赶过来,爽朗地笑着拍萩原研二的后背:“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沮丧?”
于是,笑着的萩原研二笑容缓缓消失,他的眼中挂上了沉闷,他也低声说:“没什么……这是不好对人说的事。”
伊达航目光定在旁边的松田阵平身上。
卷发男人耸耸肩,无声地比划了一个“八云”的口型。
伊达航:原来是这样!
比萩原研二还要健壮的男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实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安慰。
所以他狠狠地再次拍了拍萩原研二的后背:“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一语中的:“八云肯定不想看见你这副样子吧?有事就说,现在像是什么样子!都不帅气了,会被嫌弃的吧?”
“犯人问不了,男朋友的心思还不能问吗?”伊达航说,“紧急情况遇到犯人,那可是想问都问不了啊。”
“要珍惜当下啊。”他用这句话作为结尾。
然后就直面了松田阵平给他竖起的大拇指。
萩原研二觉得有道理。
毕竟他虽然还在纠结,但是伊达航确实是有稳定的交往对象,而且还持续了这么久。
嗯,有经验的人说得应该是对的!
“好!既然班长这么说了,我就去求证一下!”萩原研二像被充满了气的玩偶服一样,“biu”一下支棱起来。
他斗志满满,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松田阵平悄然松了口气,拉开抽屉拆吃了一个润喉糖,拿着铁盒递到幼驯染面前:“吃吗?”
斗志昂扬的萩原研二瞬间被吸引注意力:“吃!”
伊达航看了看办公室后面的悬挂钟表:“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先走了。”
萩原研二大惊失色:“什么?!”
他顿时又变成了史莱姆,软软一滩地趴在桌子上:“怎么可以这样……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松田阵平把润喉糖往外再次递了递:“呦,下午好啊,要吃吗?”
爆处组办公室的门口怼了一堆人,清水、桂、妹尾等等警官,全部都在门口等待着。
见此情况,他们就知道事情结束了,霎时间一窝蜂涌了进来:“哦,谢啦。”“感谢~”
松田阵平把空盒一扔:“真是蝗/虫啊。”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给我们的嘛。”清水飞翔揽住他的后背,毫不在意的笑着。
松田阵平拉开抽屉:“我还不知道你们?”
桂遥人探头过来:“……哇。”
野上悠马:“哇。”
妹尾智也忍不住笑出声:“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给你再买一盒……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啊。”
松田阵平再度竖起大拇指,墨镜一戴,谁也不爱:“当然了,我有备无患!”
萩原研二:“嘶。”
只见松田阵平工位的抽屉里,摆放了一溜的润喉糖盒子,全都是未拆封的。
萩原研二都有些风中淩乱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怎么背着他进货,他还不知道啊?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调侃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你不在的那天晚上我买的,在第二天早上带来的!”
萩原研二:“……”
对不起,小阵平,你能不能别说了!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是哪一天,很明显是在说他在结城八云那里留宿的那天,而且当时中原中也还在之后对他横眉竖眼的……
松田阵平挑眉。
萩原研二闭上嘴,用左手的两根手指在右手掌心弯曲,做出了小人跪地的姿势。
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好笑,让松田阵平大发慈悲地放过他,然后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拽拉锁的动作。
但他们的小动作,其他人会看不到吗?
几位警官左一个揽住萩原研二,右一个揽住松田阵平,让他们左右为男,额头虚汗直冒。
松田阵平:“雨我无瓜!”
萩原研二:“去找小阵平啊!”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两个幼驯染对视了一眼,瞬间眼中好像有火花产生,视线就像是利剑一样直直刺向对方:“喂!”
不过一两秒,萩原研二就维持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退让的性格,他双手合十对着周围几个前辈告饶:
“放过我吧,前辈们,你们最好啦!”
当他发现自己不能摆脱的时候,目光就开始投向了两个后辈。
一个是比他小一届的永野阳纪,另一个是比他小两届的矢吹翔琉,两个人都是一届录了一个的精英,在拆/弹这方面也很有天赋。
“小永野、小矢吹~救救我救救我~”
永野阳纪性格淡一点,他有着棕发蓝眼,看上去还有一点像是许久没有见过的诸伏景光,让萩原研二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生出了许多惆怅。
他说:“各位前辈……”
只说了这半句话,他就说不下去了。
这屋子里除了他和后辈矢吹翔琉,就萩原队长和松田队长最小,他们怎么都无法开口。
……而且他也很好奇。
毕竟和萩原队长相处了一年多,他很少见过萩原队长这副模样啊。
是感情上的问题吗?很好奇!
如果不是感情上的问题,不是关于那个“小八云”的事情,萩原队长也不会这么的上心了。
萩原研二:“……”
他转而看向矢吹翔琉。
“小矢吹~”他哀声道。
矢吹翔琉今年22岁,刚毕业没几个月,10月才接受了爆处组的邀请,毕业即入职。
他和萩原研二一样是黑发紫色眼睛,但是脸不如萩原那么出众,脸上也偶尔会戴着个眼镜。
他近视的度数太低,没有必要经常戴着。
别看他偶尔戴着眼镜,但绝不是迂腐的人,正相反他还很有活力。
……好,很有精神!
矢吹警官看了看左边的前辈,再看了看右边的前辈:“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松田阵平:“噗嗤。”
萩原研二:心死了。
最后,他花了好一部分力气才成功的让自己从里面脱身:“啊——好过分,明明午休都结束了,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啊?”
松田阵平:“有本事你解决这个问题。”
萩原研二:“呜呜,难过,研二酱要和小阵平绝交三分钟!”
松田阵平咂舌:“啧。”
他拿起一旁的报告,手动往计算机里录入,看起来对幼驯染的威胁毫不在意。
没错,hagi反正也只是在开玩笑。
果然,没过几秒萩原研二就忍不住了:“小阵平,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松田阵平无奈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八云,你没忘记吧?”
萩原研二:“!”
终于想起了一开始的事。
他深沉地十指相对,半挡在脸前,在工位桌子前沉思。
现在就联系小八云?会不会太奇怪了?
但是、但是已经拖了很多天了,而且刚才班长都鼓励他了,他还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吗?
……没有啊!
萩原研二:“我明白了,我应该努力一下!”
至少要问问对方,对他那时候的行为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而且小八云之前问的“为什么不和我d/o/i”应该只是出自于好奇,当他真正地踏足到那个领域后,一定会后悔的……吧?
萩原研二想来想去,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变成了毛线团,越想脑袋越疼,甚至开始发热,好像下一秒就会有蒸汽在他的脑袋顶上冒出来。
松田阵平用手刀“邦”的给他脑袋上来一下:“好听吗?”
萩原研二:“啊好痛!”
“好听就是好头。”松田阵平说。
萩原研二:“……”
他不满地说:“我知道啦,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卷发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最好是。”
萩原研二:“我一定是!”
总而言之,当他终于从自己的那层壳里走出来的时候,想要和小八云贴贴,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被避开。
晴天霹雳!
萩原研二大受打击,一天化为了史莱姆好几次:“怪不得我那么容易就能避开他……”
大型史莱姆研二酱一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像是猫一样,化为了液态。
松田阵平提溜了半天也没有提溜起来:“你又怎么了?”
萩原研二:“我竟然被小八云避开了!竟然、竟然会这样……!研二酱好难过!”
松田阵平:“……”
他:“你才发现啊。”
萩原研二:“……”
*
时间更早一些的结城宅。
“……”
黑发青年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墙壁,正在发呆。
然后猛然间,他被不知道从哪来的妖风冻得一激灵,这才恍然:“原来是……”
原来是在自己家,原来是早上,原来是梦啊。
这一大早他就因为生物钟醒了,但很难说是不是梦的内容让他醒了,甚至比闹钟还提前了10分钟。
结城八云只记得自己一开始还很清醒,然后就因为各种奇怪的、陌生的反应而失去反抗能力。
他的声音变得零散而破/碎,残缺不全,有更奇异的深层次的感觉从尾/椎骨涌上来。
未知的感觉让人大脑失去控制,身体也下意识因为害怕而颤/栗。
像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
他的嘴唇开合时似乎说了什么,但是记忆也朦胧不清,根本想不起来说话的内容。
只是那个梦里面容看不清的人在短暂停顿过后更加凶狠,与平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平日里的模样……?
结城八云的大脑一片浆糊,那时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想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会对这个面容模糊的人是那种印象。
“八云……”
温柔叫他名字的声音还回荡在脑海里,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也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八云、八云……”
温和的声音带着他浮沉,于是他就闭上了眼,不看也不听。
眷恋的语气,被握住的手,交错的身影,交/缠住的月退,还有被按住的月要。
手中好像还死拽着什么东西来固定自己,不肯松手。
黑发青年面沉如水。
让他再想想,还梦见了什么东西。
旋律从和缓变得悠扬又变成高昂,节奏也从缓慢的前奏部分进入激昂的部分,让人情绪跟着音律走高,当其他乐器的声音猛然响起,融进节奏一起合奏的时候……
整首曲子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只有结尾的错音给完美的曲子增添了一点瑕疵,划上了休止符。
结城八云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因为热意而带来的眩晕。
尖锐的、刺激的感受在脑子里盘旋。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发出声音。
然后他就醒了。
结城八云:“……”
他坐在床/上捂住了脸。
是梦啊!是梦啊!
他很羞/耻,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明明在说着拒绝的话,而身体却很诚实地忍不住用力往回揽的情况。
这也是让他想要捂脸的。
毕竟,当时的研二哥似乎很苦恼,脸上有着诧异的同时,还非常的纠结。
没错,他想起来了!
结城八云全都想起来了!
梦里的那个人是研二哥啊!
什么模糊的面容,不就是研二哥吗?
什么耳熟的声音,那不还是研二哥吗?
而且这种事情,除了研二哥教过一点,但还没有梦里这么深奥且难以理解之外……难道他还能容忍和别人一同做这种事情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结城八云:因为太害羞了,所以从早上起来就开始躲避着研二哥。
况且,他此时正坐在床/上盯着墙壁,而风吹过感到凉的原因,是因为汗/水离开了身体。
就像热水离开了保温杯,水滴落在地上,热度飞快地逸散出去。这样的水即使是落在手上也不一定会烫到手。
简而言之,他被自己冰得哆嗦了一下,要起来处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题。
这个问题太严肃了,让他忍不住再次捂脸。
早起做饭的中原中也见结城八云迟迟没有出来,都忍不住过来敲门了,后者这才急急忙忙地把衣服晾上,跑过去应付弟弟。
橘发少年狐疑:“你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结城八云:“没有。”
就算他不怎么说谎,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隐藏隐秘的本能让他没有继续诉说。
中原中也看着他身上是穿戴整齐,松口:“好吧。”
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就当不知道好了,毕竟八云哥也20岁了,理应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他让开了门口:“吃饭吧。”
结城八云松了口气:“好。”
而且就连上课的时候他都忍不住神游,这次甚至被老师提溜起来。等到实操课的时候,他才放松了一些。
……还好实操他都成本能了,不会出什么岔子。
今天的社团活动他没有参与,果断的让自己成为了“回家社”的一员。
也就是说,中午下课他就火速从东都大学跑掉了,简直是像火烧屁股一样紧急!
高岛未来和三谷勇太在后面伸出尔康手:“结城/结城大哥?”
渡部春子和氏家香澄也茫然地说:“诶?”
几个人面面相觑:“应该不是因为早上那件事对教授有不满吧?”
“肯定不是啦……”
“难道说是觉得有一点尴尬?”
“结城大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一对闺蜜一对室友陷入沉默。
然后飞快的放弃思考:“算了,先去吃午饭吧!”
“好啊。”这个提议也飞快的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
结城八云一边往学校外走,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试图说服自己。
你已经到了饮酒的年龄,别太在意那种事情,那都是法律容许的,早就成年了!
按照法律来说,你在一见钟情的时候霸王强/上/弓也没关系,只要你情我愿就好了!
结城八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尖叫了!别尖叫了!
说服失败。
他表面上看上去无比的淡定,但是眼皮一直半垂着,他是连一丁点儿抬眼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梦中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附近,也怕别人会通过他的目光发现一些什么。
他有些想念研二哥的碰触了。
但是……自从上一次那个“意外”,研二哥都好久没有再留宿了,平时的相处也很拒绝身体接触。
为什么?被讨厌了吗?
是因为和他接触了,研二哥才发现自己其实更适应和女孩子接触,受不了他这个男朋友了吗?
结城八云太现实,也太敏感,太悲观了,再加上昨天的梦太有冲击力,他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现在他就连看手机的勇气也没有了。
呜,不看就彷佛能够避免来自研二哥的伤害。
话说回来,这些天研二哥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和他分手,但是不好意思说啊……
如果、如果是研二哥的话,他会同意的。
结城八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一下就落入了情绪的低谷。
但几秒后,他又想:就算现在要避开研二哥,也绝对不能放手,不管是我还是“结城八云”,都不会同意的。
如果研二哥提分手的话,他可能就会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把恋人按在他屋子里,让恋人不能出屋子吧?
……但那只是想想。
说实话,结城八云偶尔也会想放飞自己,想得也很刑,但是父母两座大山再加上祖父这座大山压下来,他毫无反抗的念头。
人之所以伟大,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能做到但不去做那些不能触碰的事情。
结城八云这个人,正得发邪。
他想了想,不如先去抢/银行吧。
中原中也:“?”
他在电话那头套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可能是聋了。”
结城八云:“我要去取点钱。”
中原中也:“……哦,那你去吧。”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围过来的同班同学,扬起个笑容:“啊没什么,只是我老哥给我打电话问我吃没吃饭而已。”
同学们也没有多问,纷纷应下。
……
结城八云,男,20岁,到了喝酒的年龄。
但是才刚刚下午,现在去就酒吧不太好,而且也需要一个领路人吧?
如果是他自己,总觉得会被诓骗——中也时常这么念叨——最近研二哥又避免了联系,他需要一个新的领路人。
他想偷偷去看看。
……有一种背着家长出去找乐子的心虚感觉。
就好像半夜在被窝里看小说被发现;又好像是在家长突击检查的时候正玩手机,只能闭眼装睡;或者是在家长回来前关掉电视,但被摸出电视机很热……
结城八云:先把想法放一放,找一个靠谱的人。
他看了眼路过的酒吧,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和向往——他两年前刚来现代的时候就非常好奇,但是碍于法律规定一直没去过——现在合法就更好奇了。
最后留恋地看一眼,他走向银行。
当他走进银行排号后,正玩着手机发著呆,就感觉这大厅里有一点不对劲。
结城八云对视线当然很敏/感,他从厮杀里保留的战斗本能让他的身体紧绷起来。
感觉不对,刚刚下午人就这么多吗?本地银行格外多,这个银行也不是非常大,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吗?
他的脑子里刚闪过几分疑惑,就注意到身旁同样坐着等叫号的这个黑色长发的男人身体似乎也在紧绷状态。
结城八云一边注意着身边这个人,一边侧耳倾听,在察觉到突然响起的不和/谐声音,他猛然抬眼,然后飞快伸手去扯身边这个男人。
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也同时伸出手拽他,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而他对上了一双祖母绿的诧异眼眸。
结城八云:“诶?”
第94章 就业第94天 不是,你别睡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结城八云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非常有默契。
但同时,也非常的没有默契。
因为他们把手伸向了彼此,是想要把对方拽过来,可惜的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们握住彼此的手,体温传递给了对方,却不动如山。
结城八云:“……”
赤井秀一:“……”
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没有这回事。
他们握住彼此的手,感觉像极了是一对关系极好的挚友,或者是情侣,更别说此时的情况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继续纠结了,他们只好一起蹲下来。
原因无他,外面忽然冲进来了几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手中拿着枪。手/枪和猎/枪都有,看上去无比的危险。
尖叫声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抢劫!全都给我蹲下!”
最先冲进来的人直接大吼一声:“安静!谁不听话我就开/枪了!”
后面紧接着进来的人举着枪/对大厅里的人们说:“你们!给我站到那边去!”
显然,在大厅里的人就是人质了,包括结城八云和赤井秀一。
——这对假情侣。
两个人心里紧张,一直关注着人质们的状态,再加上其实很想出手,又要冷静下来控制这种心情,手上更加用力……
“你们两个!难道是情侣?”
后面冲进来的另一个高瘦的男人嗤笑一声,看上去很不屑,他盯着两个人握紧的双手:“去,给我蹲到最前面!不准松开手!”
结城八云:“……”
现在说他其实忘记松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赤井秀一:“……”
其实他也忘记了……
毕竟身为FBI王牌的他这次主要的任务就是过来碰瓷宫野明美,好通过这条道路打入黑衣组织。如果能够接近她的妹妹,代号雪莉的天才科学家宫野志保就更好了。
他也没想到来银行一趟,会恰好被抢劫,并且隔壁的人恰好也很警觉,然后他们恰好握住了彼此,也恰好没有松手。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赤井秀一:一般人被抢劫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抢劫!
赤井秀一悟了:这就是米花特色吗?
两个人太显眼了,他们两个只好在劫匪的要求下,手拉手蹲在了最前面,蹲在了其他人质前。
……掩护了后面的人质,怎么不算呢?
结城八云:好怪。
赤井秀 一:好怪。
FBI王牌倒是不觉得握手有什么,但怎么让劫匪一说,他感觉自己被造谣成了同性恋?
就是这一点让他感觉好怪。
剑道冠军不是这么想的。
结城八云觉得好怪是因为他和萩原研二是情侣,现在被特意要求和初次见面的人,重点还是男人,手拉手蹲着,他心里真的会很不舒服。
有点心虚,感觉好像背着研二哥在偷跑。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好时候,他们看着前面拿着麻袋让银行职员往里面塞现金的劫匪,还有制服了来往存款机里放钞票的特警的劫匪们……
心情变得沉重。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了,更别说今天早上出门,结城八云因为那个梦太害羞,想下课就回来,不想去剑道社训练,从而没有带日轮刀。
而且要是真的带了,在这种场合用出呼吸法,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糟糕啊……
而赤井秀一倒是带着一把配/枪,他心里没有那么紧张,只是肌肉和精神都在相对紧绷的状态,保持戒备。
虽然他们国度也会暴/力执/法,但是看见这些人质,他不会想着全炸了。
结城八云扫过面前的筐,很不情愿地把自己手机放进去,身边的男人也单手从身上掏出手机。
其他的人质就算有不满,但是也不敢说出来,一个个把手机往里丢。
被吓到的小孩想要哭闹,被母亲死死捂住嘴;
低声哭泣的少女垂着头,小心地擦着眼泪;
受惊的孕妇平复自己的呼吸,倚靠在角落里消除存在感;
不敢反抗的年轻男人推了推眼镜,紧张到后背湿透;
行动不便的老人捂着不舒服的腿,藏在被其他人挡出来的角落。
结城八云看到了所有,耳朵听见了一切,然而他只能蹲在这里。
他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握得更紧,手心里都是紧张后出的汗,湿湿/润润的,又带着些矛盾的燥/热和滚烫。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
“快点!”
劫匪在催促银行的职员,并且早就非常不满意职员的速度,狠狠给了她脑袋一/枪/托。
刚进来的时候,他们甚至想要阻止职员按下紧急报警按钮,可惜事与愿违。
“是、是,我知道了!”
职员一边哭一边往里面塞钱,额头上的血蜿蜒流下,她纤细的身形颤抖着,似乎摇摇欲坠,已经有人不忍地闭了眼。
赤井秀一更加烦闷,像是鹰隼一样锐利的深绿色眼睛扫视着周围,记下每一个劫匪的样子。
还有……特警身边有两把枪。
结城八云的眼睛注意到了那两把枪,他金色的眼眸里带着点探寻,平静看向其他人。
时至今日,他可不是那个受惊后会当街“嘎”出来的人了,也不会有鎹鸦和他“嘎”来“嘎”去。
但是……劫匪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最开始勒令他们蹲在一起的劫匪看了过来,他注意到头上戴着针织帽的黑长发男人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注意到了另一个短发男人漂亮的金色眼睛转来转去,专注地观察着他们。
怎么?想当狙/击手还是观察员?
高瘦的劫匪很不乐意,走了两步过来,直直一脚就踢到年纪小一些的青年身上,如愿地让那双颜色的眼睛闭了一下。
但很可惜的是,没有听见痛呼声。
“很能忍嘛!你的眼睛不要可以挖出来给我,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高瘦的劫匪歪嘴一笑,挑衅地看向了一旁的长发男人。
这该死的家夥,头发怎么保养得这么好,这么长还看上去很柔顺,离得近可能都不会发现有分叉!
结城八云顺着劫匪用力的方向往后一倒。
他们都是蹲着的,这一脚踹过来不是会踹到腿就是膝盖,那就不方便行动了。
所以他抬起上臂挡了一下,让这一脚踹在上臂肌肉上,一会儿不会太影响行动。
只要是呼吸法还在运转,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倒下。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下,半躺下了。
赤井秀一:“……”
在身旁人倒下的一瞬间,他看了看他们牵着的手,还有高瘦劫匪特意看过来的目光,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攥紧了那只不属于他的手,大声说:“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
他看着劫匪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顿时知道劫匪就是想看到这种戏码。
劫匪就喜欢看见别人被拆散的样子,这让他扭曲的心理能感受到满足。
高瘦男人露出个恶狠狠的笑容,眼中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赤井:什么仇什么怨啊),只可惜他戴了口罩,扭曲的笑容看不真切:“怎么?心疼他了?我就要冲他来!”
结城八云:“?”
他看似艰难实则很轻松地坐起来,有点茫然。
好幼稚的话。
身旁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就护在了他身前,半个身子侧了过来,他在回头冲着劫匪说话,后背却被他露给了劫匪。
这意味着如果下一次被踢,就会踢到这个长发男人身上,而且回头看他的时候男人还甩出一个带有“放心”意味的眼神。
结城八云:“???”
等一下,怎么忽然就演到这里来了?
他们真的不是情侣,这一开始说清楚就好了,哪怕现在说清也不会被连带着一起成为焦点。
只是劫匪会恼羞成怒,但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那种官方人士?
结城八云时刻都在运转着的呼吸法在告诉他,身前这个男人很强,男人看似紧张,但有力的心跳声怦怦作响,稳定地跳着,无一不在诉说着男人的冷静。
警察?部/队的?雇佣/兵?
黑色的长发……警察有着仪表要求,不像是警察,难道是雇佣/兵?
但不论如何,在不涉及到任务时,雇佣/兵能有这样的善心,也算是个正常人了。
——感觉可以适当交好。
“冲着我来!你难道只会欺负弱者吗?”赤井秀一如是说。
结城·弱者·八云:“……”
雇佣/兵大哥,你开心就好。
高瘦的劫匪看上去十分兴奋:“怎么?还想英雄救美?你要是想救,刚刚我踢第一下的时候你怎么不挡?现在装什么英雄?”
赤井秀一愤慨道:“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你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脸有点累。
结城八云:“……”
他蜷缩在一起,假装自己很疼,垂着眼睛,做足了一个瑟缩的状态。
这个男人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沉稳,可想而知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演出来的。
说真的,如果他是一个没有男朋友,并且性取向为男的普通人,更听不见这个男人的心跳声音,他怀疑自己是真的会沦陷。
哪怕这只是这个男人的逢场作戏。
“好……疼……”他低声地说着,彷佛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这让赤井秀一疑惑的同时,也让瘦高的劫匪疑惑了。
瘦高劫匪:“?”
他想着自己用的力气也不是非常大,但是看看面前结城八云这个皮肤白皙的模样,就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这个人是这么的脆弱呢?
不仅小白脸还白斩鸡,他不疼谁疼?
劫匪的心情忽然很好,放过了他们,抬手指挥另一个小弟去收这些人质们的首饰和金钱。
刚刚收手机,这次收财物,这次肯定是能够收获一大笔了!
就在结城八云右后侧,话都不敢说一句的中年男人交出了身上的银钱,摘下了昂贵的手表。
欲言又止的男人愧疚地看了眼他,但还是自身的性命更重要,所以中年男人又闭上了嘴。
结城八云叹了口气。
但是还好这里还有其他的声音,让他的声音不会那么的明显。
他低声问:“你叫什么?”
身旁的赤井秀一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深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的眼睛,似乎也想从他的眼神细微变化中发现什么。
“我是诸星大。”
结城八云低声说:“结城八云。”
“演技不错。”诸星大试探地说。
“你也是。”结城八云没太听出来,他只是用同样的回答说。
诸星大心里有谱了,这位是能一同行动的,刚刚也没真受伤。
两个人一个还蹲着,一个干脆坐着没有起来,看上去在这银行里面格外的不和/谐。
但是他们就是杀鸡儆猴的那个鸡,这些人质就是猴,所以没有人敢说话,许多人刚刚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看见他们血溅当场。
结城八云其实报警了。
他有一个紧急联系人,设置为萩原研二,手机显示屏上的紧急按钮就是恋人。
打通了,就是报警了。
在接通的一瞬间,恰巧有人在哭闹,被劫匪怼到一旁,让小孩强制闭嘴。
所以萩原研二没有说话。
在安静的时候,脸贴着手机的话,哪怕是呼吸声都会顺着电话传过去。银行里现在十分安静,萩原研二就听清了这边的动静。
结城八云当时把自己的手机黑屏后,塞进了筐里面,但是通话会导致手机微微发热。
如果被摸到,是一定会发现不对的。
但很幸运的是,劫匪们没有考虑去摸手机筐。
萩原研二闭嘴安静地倾听,把自己那边静音。
哪怕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根据声音猜了个大概,并且猜测是有一对男性的情侣在被欺负,一方在保护另一方。
……原来也有这种会在危机时刻,保护彼此,并且同为男性的情侣啊。
他目前还只见过自己和小八云这一对同性情侣,其他的……在警视厅还没有看见过。
当然啦,在警察厅的他还不知道~
“有紧急事件!”当他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其实就已经去和刑警说了。
但是……因为对方有人质,所以就很难那么快进行营救,只能一边去叫特殊急袭部队(SAT),一边去让专业的人员谈判,谈崩了才会进行强攻突破营救。
在附近巡逻的机动侦查队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他们是处理突发事件的一线力量。
这次的事件会出动SAT,这是第一课特殊部队,搜查一课和特殊犯罪搜查一系也出动了。
特殊犯罪搜查一系负责挟持人质事件,这次银行抢劫虽然不是传统的绑架挟持人质案,但人质很多,搜查一系里也有不少谈判专家。
这次出动的人,其实结城八云在2年前见过,当时这个名叫花井和弘的警部严肃又稳重,说话很有信服力,是个气势很强,能够震慑犯人的类型。
搜查一课出动的是强行犯五系和六系,熟人也很多。
五系是松井温斗和玉置姬子、绪方瑛太和栗林爱斗,当时他们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一同在东都大学排查安全隐患,结城八云也作为学生领路而参与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栗林爱斗其实一直对松田阵平有好感,今年已经25岁。
——可惜松田阵平就是一根木头,更没有这种特殊的感觉,自然是拒绝的。
谁让松田阵平更喜欢强势的人呢?
而搜查一课六系,正是结城八云的父亲结城秀真生前所在的部门。
这里有一个是结城八云很不喜欢的今村悠悟,是父亲的后辈,但他让结城觉得虚伪。
另一个来的是安东拓己,正是母亲提携的后辈山下喜久枝已经离婚的丈夫,性格爽朗,很好相处。
他的搭档重松直希前段时间受伤了,最近在养伤。
虽然已经出动了这么多人,但是萩原研二还是不放心,他和松田阵平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请过假跟随那些警员们一起到了现场。
“几个劫匪?”松田阵平在旁边皱着眉头。
萩原研二拿着手机:“……”
当然是听不出来的。
只是能够确定最少有四个。
而银行门口的卷帘门被放下,他们根本观察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萩原研二也不可能打开自己这边的收音,然后直接问结城八云劫匪的数量。
除非他疯了。
“做好万全的准备。”
搜查一课六系的系长也跟着一起来了,他叫沢井佑,今年42岁,是一位警部。
他看了看身边的部下,看着他们拿上已经检查过了的配/枪,略微松口气。
还有SAT和特殊犯罪搜查一系的人都在,让这次的战斗打响后也不会变得那么被动。
“……最近,抢劫银行的案件是不是有一点多啊?”沢井佑轻声说,身边没有人听见,他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怎么能在这种压力本就很大的时候,给身边的下属们再上压力?
但最近的银行抢劫案太多了,多到每一次都是他们这几个老夥计出场,和SAT的几个领队还有特殊犯罪搜查一系的人都熟悉了。
*
银行外面的大家都紧张而焦虑,银行里面的人质也是在水深火热中,除了——
“……好困。”
结城八云轻声说。
他和身旁的黑长发男人可能是最淡定的两个人,没有之一。
因为没有可以反击的机会,所以要盯着这些劫匪,还有身后的人质里有没有劫匪的同夥。
但这一次很幸运,不论是银行职员还是人质们,都不是他们的同夥。
这一点,他已经和身旁的诸星大讨论过了。
诸星大看上去很锋锐,就连刚刚演戏时候的表现也很是自然,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彷佛就是那样一个憋不住事情,有事就会出头的性格。
那他没出头,当然是情况还在忍受范围。
结城八云问他有没有内鬼的时候,他得到了对方一个诧异的眼神,然后诸星大甚至还好好地回答说:“没有。”
看来这一次不是他自己想错了。
长时间精神紧绷,骤然松懈的话就会感觉疲惫,昨晚结城八云睡得也不安稳,再加上安静放大了其他人的焦虑……和他的睡意,他就困了。
身体懈怠所产生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紧绷亢奋不冲突。
更何况,他的耳朵格外敏锐,哪怕不用专心去听,都能听得见那些杂音,就连人质和职员们的轻声对话也尽收入耳中,所以他只需要抓住能脱身的机会就好了。
他在等那个机会,他知道身旁这个男人也在等那个机会。
那两个被绑起来的运/钞警官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他们的枪也被放在了放手机的筐里。
看这样子,他们不想带走可能有定位的手机。
如果结城不是人质之一,他要说这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结城八云那个手机就被改造过,可以从萩原研二这边打开系统,进行定位的捕捉。
“别困,忍一忍。”诸星大近乎呢喃地说。
这种时候怎么能睡着,生怕不被劫匪当靶子吗?
诸星大,也就是FBI的王牌赤井秀一,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但他真没想到自己来这边就会先遇到这种事。
身边没有帮手,那些探员和手下就更不用说了,在这个时候当然很难出手。
本来他就是走军/方路子入境的探员,其他的接应人员最好少过来,不然被顺藤摸瓜的话,他就很难卧底进组织里了。
即使是赤井秀一也很难说自己的同事们都很有脑子,不会掉链子。
……这种话,说不出口啊!
这次突发事件,幸好身旁这个人身体素质很不错,并且似乎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赤井秀一之前就发觉了结城八云的耳朵格外灵敏,大概是因为结城表现出的全知态度,也因为他说出口的只有气音的话。
他的声音那么小,结城却听得见,还能回答。
他再度劝道:“马上就好了。”
他已经28岁了,比身旁这个看脸就能看出来很年轻的人大很多,也更有耐心。
其实在第一眼看见这个黑发青年进来时,他还下意识警戒了一下。
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很诡异而矛盾,这让他很好奇。
黑色的头发,使得青年看似乖顺,金色的眼睛……混血吗?
赤井秀一琢磨了一下,感觉到他身上好像很危险,但是看脸又很冷淡,说是危险,不如说是偏正义那边的危险?
然后,这个比他年轻很多的男人就坐在他身边了。
赤井秀一:“……”
他没有特意转头去观察身旁人,只是感觉身边这个人好像坐立难安。
虽然动作幅度非常的微小,但是瞒不过他,他的观察力也是很优秀的。
但身旁人的不自在,也让他发觉了银行似乎有一些不对的地方。
后来的后来——
他就和身旁人双手交握,四目相对了。
赤井秀一:“……”
第95章 就业第95天 抢劫案?
就算是赤井秀一,这个脑子也宕机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他感受着手中温热的、不属于自己的手,大脑空白了一秒,碧绿的眼睛也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他下意识想:这双眼睛真好看啊。
确定了,不是混血也有一点非本地的血脉。
手也很有力,应该常年锻炼,手中有茧子,还很均匀,像是学过手持类的武器……不,怎么能第一时间想到武器,也许是运动。
弓道还是剑道?应该不是棒球排球什么的……
学生?气息有些奇异,很奇怪,有一点像是那种会在暗中做好事的……唔,反正就是没有执法身份,但是做着执法的事,因为他身上很正气。
面前的这个人如果是去卧底,他一定浑身都是破绽。
他就算穿上黑西装也会像是警方的正装。
冬天他一定不用开暖气吧。
等会,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赤井秀一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还是改变不了他实际上是在和其他人交握双手的事实!
他不是个gay,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和其他人握手的习惯,工作的时候就更不会……
总之,这么亲密的接触让他还是有点受触动的,但只是一瞬间。
赤井秀一没有多想,因为陌生的、无用的情绪可以被压下去,现在重点不是那个,而是冲进来的拿着枪的这些人!
他和身旁这个人的力气都很大,结果谁也没能拽动谁,最后两个人僵持住了都没有动弹。
……其实他们两个还差点把彼此拽到中间,这一点就没有必要说了。
在有人冲进银行的那一个瞬间,两个人下意识弯腰戒备,大概因为刚才的乌龙太让人懵了,他们握住的手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导致他们“耳鬓厮磨”,被误认为是情侣。
赤井秀一:“……”
情侣就情侣吧。
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报警,手机号会立刻出现在警方那边被登记的,恐怕会有卧底发现他。
就是他身上现在有带配/枪,毕竟他的身份是一个雇佣/兵,有这种东西太正常了。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他想到自己被握住的手——他半个人很难在一瞬间就制服这么多劫匪,现在看看恐怕是有……八个。
好在,被迫和他绑定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也许能给他减少一些压力,带来惊喜。
然后又被迫演了一场戏。
赤井秀一:“……”
还没有开始卧底生涯,就感觉自己的生活距离以前的“平静”一去不复返,现在你给路打油,大喊“这就是我得逃跑路线哒”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应该。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听力似乎很好,而他现在无比的淡定,不为自己的处境而着急。
这让赤井秀一确定自己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总之,至少先让他看看黑衣组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吧?!
“别困,忍一忍。”赤井秀一无奈地说。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困,不知道身边这家夥——哦对,他叫结城八云——结城为什么心这么大,还是说他胸有成竹?
赤井秀一也听见了劫匪在那边讨论的声音,确定警方已经赶到外面,这才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至少确定身后这些人质里没有内鬼,而他们也能够得救,他也就能够趁机跑掉。
可惜的是,很可能跑不掉,要被登记信息。
最好还是能够跑掉,这样就避免自己的身份有问题,然后被查出来。
要避免FBI之前所做的努力消失殆尽。
“……我在忍。”身边的结城八云轻声地说着,脸色看着十分淡然。
赤井秀一松了口气。
看来身边这个人还是心里有数的,不像是漫画里那些人那么神经大条。
……难道是身边的人太不靠谱了?他为什么会想到漫画里那些过于神经大条的人啊。
他这里可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死掉的情况。
外面的警官们还在拿着大喇叭喊话,在银行里面都能听得很清楚。
赤井秀一:“你有把握吗?”
结城八云抬眼看了看他,两个人身高只相差5厘米,但因为结城是坐着的,现在的视线反而比他矮了不少:“什么把握?”
黑短发的青年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说:“把你握住?”
赤井秀一:“……”
他的心里生出几分无奈:“把他们制服的把握。”
结城八云:“如果有刀剑……”
青年默默闭上嘴:“有枪的话。”
赤井秀一心里轻松了一些,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身边这个人是除了他之外,武力最强的一个,经常锻炼,甚至还握过枪。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赤井秀一:“几个?”
他扫了扫周围的劫匪:“一共八个,如果有枪的话,你能解决几个?”
如果有日轮刀的话,当然是八个都能解决掉,他的武力超乎人想像,就连子/弹也能劈开给你看!
当然是八个!
结城八云开口:“一半。”
谁让他没有带日轮刀,身上也不能配/枪呢?
所以只能保守估计一下,是四个人了。
而且大家的站位还有一些分散,按照他这段时间被训练的彷佛是本能的枪/法来看,4个已经能够稳稳的拿捏。
“你呢?”结城八云的眼睛看向前方,眼睛也没有刚刚那么朦胧困顿。
赤井秀一笑了一下,脸上带着自信,没有正面回答:“我给你抢到枪,你一定要做到啊。”
他答非所问。
结城八云:“哦。”
一根筋的他问:“所以你能做到几个?”
赤井秀一被噎了一下:“4个。”
一人一半,非常合理。
结城八云:“好。”
赤井秀一的身上倒是有佩戴/枪,但是这里禁/枪,他的这把/枪不能出现在警方的视野里。
私下里还好,但现在出现在这里,他很可能就逃不掉了。被警方盯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哪怕在这里受伤,也不能暴露这把枪。
“你们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瘦高的那个劫匪似乎非常生气,他端着枪走过来,又是一脚踹过来,这次还是踹在了结城八云身上的同一个位置。
谈判暂时僵持,但是外面有SAT的成员在银行外墙的侧面安静等待着,也是在等一个机会。
结城八云狠狠一握赤井秀一的手。
短暂的同盟,但是赤井秀一选择相信这个男人。
所以他这次没有试图挡住对方的动作,而是猛然前倾身体,脚底忽然用力,整个人像是跳灵活的鱼一样跳起,一个照面就放倒了这名劫匪,抢走了他手里的枪。
赤井秀一丢给了结城八云:“接住!”
瘦高劫匪:?
他:你是劫匪,还是我是劫匪?
但很可惜,他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再起不能。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人才反应过来,要往这边开/枪。
结城八云的身后还有许多普通人,而他和赤井秀一的行动正是会影响到身后这些人的人身安全!
所以,在赤井秀一行动的一瞬间,他就从袖口拆出两把刀片,用着巧劲直直甩向了距离最靠近人质的这两个劫匪。
“啊——!”
“我的手!我的手!”
然后,下一秒的赤井秀一才甩过来枪。
此时,赤井秀一放倒了一个,结城八云的刀片让两个人的手失去握/枪能力,他又接住了枪。
霎时间,他的手抬起,整个人在瞬间就呈现出可以登上教科书的标准持/枪/姿态,“砰”的一声,第一/枪打在了远处最先举/枪的劫匪肩膀处。
这把/枪是自由/枪/机式手/枪,不用手动退壳,弹/壳被自动退出,从手/枪里滑落出来。
“砰”的第二声响起。
结城八云还没等弹/壳落地,转而就把枪转向了另一个人,压根不看被击中的第一个人。
对他来说,他过人的枪/法是不需要补刀的,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了劫匪失去的行动力。
第二个人,同样是肩膀负伤,开始握不住枪了。
与此同时,第一/枪的弹/壳落地,发出“叮”的清脆一声,这声响像是敲响了大家混沌的脑袋,尖叫声在此时才忽然响起:“啊——!”
而结城八云才开了两/枪,消耗两把刀片,在他行动的这一两秒内,赤井秀一刚冲到另一个劫匪面前,夺/枪、放倒。
当他听见了第二声子/弹/壳落地的声音后,他才发现了现在银行里这些劫匪的惨状。
八名劫匪,还剩下两名。
结城八云只见过手里这把/枪在这个人进来银行后就没开过枪,手中这个型号一共是6发一个弹/匣,抢银行总不能带着空包/弹来吧?
所以他猜测手中的枪还剩下4发子/弹。
顿时又是“砰砰”两声,银行里归于平静。
赤井秀一睁大了眼睛:“……?”
他们说好是一人一半的,结果身旁这个人的射/击姿势和枪/法都完美至极,身体素质也强,在瞬间就解决了6个人。
而他自己只用截拳道解决了两个人。
虽然结城八云强的不得了,但是有这家夥在前,他的截拳道就显得不起眼了。
赤井秀一:真是太好了!是挡箭牌,我有救了!
而就在这个瞬间,银行正中间的大门也被强行突破:“SAT!举起手来!”
结城八云:“……”
赤井秀一:“……”
前者关掉了保险/栓,移开了自己的大拇指,任由枪因为重力倒转过来,在食指上晃悠,同时举起了双手。
他看上去轻轻松松,气质也很无害。
后者手上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只有浑身的气势看起来格外的危险,所以他连忙收敛好自己身上的气势。
而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受伤。
不可思议。
SAT的队友冲在最前面,他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之后,松了口气,枪/口冲下,打出“安全”的手势:“收队。”
这次的事情没有扩大影响真是太好了。
哪怕他们这次尽了全力,如果有人死亡,这次的事情就绝对压不下来。
毕竟嘛,报纸很多,出版社也很多,五花八门的根本管不过来。
结城八云见他们放下手没几秒钟,门口忽然“哗啦啦”被倒进一大批人。
他:“诶?”
他很惊讶,因为全都是熟人。
为首的就是萩原研二,这个家夥在冲进来以后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然后抱了过来。
他的眼睛通红,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身上还有着细微的颤抖,直到把恋人抱在怀里,这才觉得自己看到的人不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结城八云:“研二哥,我没事。”
中原中也也到场了,他的手攥成了拳头,放在自己卫衣身前的兜里,强压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心情。
虽然知道八云哥应该不会有事,但是谁能在自己家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全然不为所动啊?
总而言之,他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八云哥和研二哥的温情时刻了。
橘发少年这么想着,就见结城八云看见了他,张开了一只手臂——另一只被恋人抱着——他说:“中也。”
中原中也这下也压制不住情感了,上前两步,直接抱上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别别扭扭地说:“你的紧急联系人怎么不是我啊?”
萩原研二也缓过劲来了,他笑出声:
“怎么会是你啦!你今年才17,还是未成年哦!而且你还需要上课,当然还是设置成我最好了,只要打通就是报警了,我也不会不重视,对不对?”
他说得对。
中原中也生不 起一点反驳的心思,只好轻轻哼了一声。
松田阵平慢半拍走了进来,调侃地说:“呦,发出了很酷的一声‘哼’嘛。”
中原中也:“……闭嘴,幼稚鬼!”
松田阵平:“哈?你才是幼稚鬼,都不懂得尊重前辈吗?”
中原中也:“你不也是吗?怎么还好意思说我!都24岁了还和我吵架!你也不是我前辈啊!”
两个人对视的目光噼里啪啦,视线彷佛带着火花和闪电。
他们两个人顿时把这里变得搞笑了起来,气氛也不紧张严肃,而医护人员也在为其他的劫匪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感慨:
“这创口真好,都没有打到关键的位置。”
结城八云耳朵尖,听见了:“……”
他的枪/法是爷爷教的,还让他去射/击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学习、训练,这样的用心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所以不论是手/枪,还是步木仓,亦或者是冲锋/木仓、狙/击/枪,他全都摸了个遍。
虽然射/击俱乐部会有这些很不合理,但是谁让他爷爷这个退休的警视正略微有点门路呢?
射/击俱乐部也很可能不是单纯的俱乐部。
所以结城八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就算是再笨的鸟,也应该能飞明白了。
“……”
“怎么回事?”
“这个金色眼睛的和那个黑色长毛的不是一对吗?”
“……脚踏两条船?”
“这还有一个橘发呢?”
“难道说三个人?奇怪,还有一个是未成年啊听起来……”
“嘶,你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