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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相偎(三)

傅窈虽醒,却仍没多气力。外伤很重,又因频繁催化阳泉遭到反噬,只再休息会才能出找回山路。

“们会找到们吗。”傅窈靠在傅窈身旁低语,“怕伤撑不住。”

傅窈一如既往调侃语调,“就会咒。”罢揉揉身旁人头顶,视线有些恍惚。

“担心。”傅窈自然出眼角疲倦,将人靠在自己肩头,“快睡一会,等醒来仙君就找到们。”

不多时,脖颈处呼吸声清浅,傅窈已睡。

傅窈也很疲倦,灵台中始终萦绕不散隐痛彰显习通仍蛰伏在暗处,企图伺机而动。但因照顾人一直紧绷,现下才敢松一口气。

洞穴外流水潺潺,洞穴内柴火噼啪,缓慢眨眨眼,不知在哪一息也睡过。

再睁眼时,洞内漆黑一片,柴火早已燃尽。

刚醒傅窈有些怔,低头向颈窝处人,在睡。

半晌,指尖轻轻拨开面颊碎发,露出其下苍白瘦削脸,而后傅窈就没敢动,只静静,无聊,就隔空描摹眉眼。

真一个极好年,从眉骨到下颌,没有一处不教喜欢。

只现在,傅窈眉心因痛楚微蹙,伸手轻轻抚平,心想等回一定要让好好养伤。

在等醒段时间,傅窈想许多事。

脑海中浮现儿时画面,那时傅窈又乖又好骗,可后来再见,就变凶巴巴,却原来虚张声势。

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傅窈,只觉本该如此——

喜欢傅窈,一件顺理成章事。

般想,傅窈就迫不及待想要亲一亲,想和成亲,一辈子都不分开。

于在刚亲上眉骨时,傅窈醒,在无声笑。

傅窈有些丢脸迅速眨眼,人一定在笑自己不矜持。

“笑什么。”重重“啵”一下傅窈脸颊,“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听到没有。”

“嗯。”傅窈乖觉敛笑,任君采撷语气,“人,阿窈想怎样都好。”

傅窈不话,抱住脖颈瓮声:“那要快点好起来,从不从。”

傅窈刚要应声,女却突然抽离,“找些东西果腹。”

“也。”对上视线后,那人从容笑开:“是你要来形峰?”

傅窈应声:“师是形峰人?”

秦长老在一旁解惑:“非也非也,萧奎是宗主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别小弟子都喊他小师,如今掌门闭关,萧奎他暂住形峰。”

傅窈然,提及小师她就知道,元一宗小师,百年难遇剑道天才,不过二十便已经金丹期,他身份高,年纪小,众人便唤他一声小师。

如今看来,小师确实是小师,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她压下心底那隐隐不对劲。

秦长老拖个椅子招呼“萧奎”坐下,重心又放在傅窈身上。

她抓傅窈手苦口婆心:“傅窈呀,形峰鱼龙混杂,学什么都有,你去形峰做什么?是说你想走路不同寻常?”

傅窈注意力也从“萧奎”身上转回,她脑海里不断闪烁一个锤子。

是!来里第一天她就决定,她要挥锤子!

最好是暗红色,比她高,很大很酷炫那种!

她回道:“秦长老,我想做锤修。”

“锤修?!”秦长老震惊,“你一个小姑娘去做什么锤修?”

傅窈立即正神色:“秦长老,小姑娘也可以做锤修。”

“我不是意思,我是怕你太辛苦。而且那形峰确实鱼龙混杂,”秦长老招呼“萧奎”,“你快劝劝她。”

“萧奎”仍是笑:“秦长老说得没错,形峰确实鱼龙混杂,尤其是外门,学什么都有,形峰弟子也常常做一些匪夷所思事情,由此看,也算真性情。”

傅窈听言眼眸一亮:“真性情?意思是是去形峰,我要是做什么,形峰弟子也不会觉得奇怪?”

秦长老疑惑:“你想做什么?”

傅窈笑得腼腆:“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做一做自己。”

秦长老劝说无果,只好尊重傅窈决定,她招呼“萧奎”:“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就不多加干涉,先让萧奎带你去形峰看看,明日过来拿新弟子牌。”

傅窈很高兴:“多谢秦长老!”

说罢“萧奎”站起身,傅窈跟上去。

非剑修弟子筑基方能御剑,傅窈没筑基,于是只能战战兢兢站上“萧奎”剑。

她小心揪住“萧奎”衣襟一点,抓住那一刻她明显感到前面人瞬间紧绷。

她解释:“对不住小师,第一次坐飞剑,我有点紧张。”

“萧奎”不痕迹避开傅窈手,把剑鞘递到傅窈面前,他动作透疏离,语气却是亲和。

他道:“不碍事,听闻师妹是修仙世家小姐,竟也没坐过飞剑吗?”

傅窈顿顿,装作无常地抓住剑鞘:“我在家中不受宠,只见过飞剑,没坐过。”

不知道怎么,她明显感受到就算只是抓剑柄,身前人也仍然紧绷,就像是他正在极力忍耐她靠近。

她没有再说话,脑海中平时叽叽喳喳系统也没缘由地安静如鸡。

剑御空而起,风呼啸而过,“萧奎”剑很高,逼得傅窈握剑鞘力道越来越紧,“萧奎”看傅窈逐渐发白指节,记忆回到半月前。

他偶然路过缥缈峰,正看见她借同门飞剑回到寝屋,面上不见一点惧意。

除非,眼前人非彼时人。

此时九道钟声响起,是元一宗统一为没辟谷弟子开设饭点到,一时间空中拥挤起来,飞行器排满满当当,不少弟子与“萧奎”见礼。

“小师回来!”

“小师是要去何处?”

“小师是带哪位师妹呀?”

傅窈二人身边围满人,“萧奎”只好放慢速度,傅窈悄摸从“萧奎”身后冒出脑袋。

她带腼腆地笑:“嗨。”

很小一声,却让最近人看清她脸,那人脸色一变。

“是你?”

他身后人问:“是谁?”

他抖声音:“那个缥缈峰上吊那个。”

他身后人陡然大声:“你是说缥缈峰那个?不是说她得要死疯病吗?”

一声不得,直逼得此刻所有空中人都停下步伐,八卦,质疑,有惊恐,种种目光齐齐集中在傅窈身上。

傅窈:?

在怀疑傅窈“萧奎”:?

傅窈嘴角忍不住抽动,如果她没记错,是修仙界吧?是那个消息闭塞修仙界吧!

时有几个人面带不忿来到她面前。

有男有女,甚至有她十分眼熟缥缈峰与戚媛交好那几个。

为首是一名男修,他面上神情也格外愤懑。

他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站在小师剑上!”

傅窈愣愣:“什么?”

那人继续:“我们小师是何等风华绝代,你凭什么坐他剑!”

他身后人也纷纷应和。

“就是!你不过一个没筑基外门弟子,你凭什么!”

“我们小师是最最好人,你凭什么!”

除些人之外其他人,纷纷站到一旁,视线紧紧盯,不放过一丝细节。

主人公傅窈:喔,毒唯们。

不接受自家哥哥跟任何人有关系,就只是工作中递一杯水也完全不能接受那种毒唯。

她看眼前人有个绝妙方法。

下一秒,在几人眼中,那传言有疯病人抱住他们小师,扒开小师外衣,腿如同八爪鱼一般攀附在小师身上。

而他们小师,他们风光芈月小师!只能神色委屈,被那女子紧紧困住,连反抗都要顾及礼数。

那女子大言不惭:“大家是要继续在里看我与小师,做那些不能说事吗?”

几人瞳孔地震,那一刻,他们天塌。

傅窈见人不走,于是开始解身前人衣带。

为首那名男修紧紧抓自己头皮大喊:“都别看!”

他身后人瞬间反应过来,急忙拉看戏人离开,一瞬间人群走得干干净净。

四周终于清净,傅窈很满意,她把腿放下,将散开衣服妥帖穿好,并反复调整到比之前更齐整。

她抿开腼腆笑:“对不起小师,方才接触您时我都有用灵力隔开,至于衣服,我回去再给您送一件来。”

招虽险,却有奇效,不过她始终记得人那点几乎察觉不到不对劲,留后手。

她退后几步,站到剑尾,重新握紧剑鞘:“我站好,小师,我们走吧。”

“萧奎”面上神情已经全然僵硬,在傅窈低头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杀意。

现在就杀她。现在,马上,立刻。

见人没动,傅窈不明所以抬眸:“小师?”

对视那一刻,她汗毛竖起。

她心口狂跳,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极其不对劲。

她急忙掏出自己飞行器站上去,远远隔开两人距离:“小师真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我有事,改日我一定带崭新衣服登门道歉!”

“萧奎”藏在身后拳头紧又紧。

现在不行,在杀,太明显。

他重新笑开,不见一点异常:“师妹方才举动好生怪异,吓我一跳。既然师妹有事,在下就送到,师妹在形峰住所在南边第二间。”

傅窈连忙点头:“多谢师,我先行一步。”

说罢她急急离开,只剩下残影,她没有看见是,在她身后人,一点一点调整面上笑,直到跟此前一模一样后才御剑离开。

傅窈一口气飞到自己原来住所后才松懈下来。

救命,怎么回事?种劫后余生感觉是怎么回事?

劫后余生不止她,有系统,系统电子音都不稳。

它哆哆嗦嗦:“天爷,你竟然活下来。”

傅窈不解:“所以他到底是谁?你怎么么怕他。”

系统避而不答:“个个,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都不是要不要命事,落在他手里绝对很惨。”

傅窈更加不解:“他到底是谁?”

系统再没有回话。

傅窈只好作罢,她歇歇,决定先收拾东西去形峰。

刚进门时就看到满屋子狼藉,自己东西不是变得稀巴烂,就是在变得稀巴烂路上。

那一刻,她有点悟。

人一生可以活得毫无意义,是当然,她人生目标就是活成一个毫无意义人。

但人一辈子,有一件事,真不能忍。

就是早上才收拾屋子没热乎呢!没热乎呢!就没,它没!

他爹,今天就要让她们知道,什么是礼数得当修仙世家小姐!

“不许动!”傅窈按住,又偷香似亲一口,“就回。”

已经夜里,星斗漫天,洞穴外满蝉鸣,愈发衬周遭寂寥。

傅窈惆怅皱眉,不知仙君何时能找到们,不过好在此有水源有野果,勉强能撑些时候。

摘野果时傅窈寻到一节竹筒,刚好可以用来盛水,捧柴火和野果来到溪边,正待一颗颗洗净果子。

溪水清澈,在月光下泛冷光。

女俯身掬水,清流却总从指缝漏尽,垂目望,骇出一身冷汗,眼前双手不知何时竟化作黑雾,溪水倒映半边脸也布满黑色魔纹。

傅窈再定睛,黑雾与魔纹又都消失不见,清澈溪水正好端端聚在掌心,仿佛方才只眼花。

“怎么出来。”

傅窈捧薪柴野果回时,傅窈正屈膝坐在洞外仰首望天,气鼓鼓嘟囔:“叫不要动动,伤口又渗血怎么办。”

朝那人抬头,全然未觉魔纹已再度爬上脸。

后者怔愣一瞬,突然没来由来一句,“今夜星汉甚美。”

“眼睛好?”傅窈惊喜问。

那人含糊应,拍拍身侧示意傅窈坐下。

漫天星子苍穹下,年将心上人揽入怀中,突然轻声:“们成亲吧。”

傅窈被野果酸直皱眉,含糊问,“什么时候?”

“明日,或后日……”收紧怀抱,“越早越好。”

“会不会太仓促。”仰头天,发觉今夜星星很奇怪。

“怎么那两颗星星红色?”指指天幕,东南方有两颗星子呈暗红色。

“荧惑守心。”傅窈声音飘渺,只循方才话题接:“哪里仓促,拜过天饮过合卺就算礼成。”

“可……”

傅窈想什么,身旁人突然欺身笼下来,年定定,眸光里闪某种傅窈不懂情绪。

“想早日和阿窈做名正言顺夫妻。”。

样引人遐想话教女会错意,推推,嗫嚅:“可伤没好,不行……”

傅窈怔然,随即反应过来傅窈口中不行什么意思。

傻姑娘,在心里低喃一句,却坏心眼促狭问:“为何不行?阿窈不喜欢吗,若真喜欢,又怎么会躲。”

“不那个意思。”话音刚落,便被封住唇舌,被迫接纳年亲昵入侵。

一吻过后,又问,“当真不许吗?”语气裹挟晦涩渴求。

傅窈本想点到即止就作罢,可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人,有血有肉亦有欲念人,心爱姑娘就在怀里,年自暴自弃想,就一回,仅有也最后一回,想给快乐,给痛苦,只要傅窈记住,永远都忘不掉。

女本想拒绝,话都嘴边又收回。

觉今夜傅窈很反常,连眼睛都晕淡淡哀意,傅窈不知怎么,只拒绝话怎么都不口,于搂住脖子仰颈回吻。

恩准年含住因紧张而乱颤睫羽,“别怕,不伤害阿窈。”

起先只蜻蜓点水啄吻,从眼皮到下颌,沿脖颈一路向下时,渐渐变成亲昵暧昧吮吻。

直到锁骨处传来刺痛,傅窈才委屈蹙眉,居然敢咬。

“阿窈要记。”抬头轻笑,贪心想要傅窈不只要记好,连给痛也要记。

年垂眸把玩松散衣带,语气幽幽:“其实瞒阿窈两桩事。”

傅窈愣住,“哪两桩?”

话功夫襟带已被挑开,凉意惊蜷缩起来,“傅窈,不要……”

傅窈就知会样,年人骨子里恶劣基因作祟,指节轻轻柔柔拢住雪色,眼眸晦暗:“第一桩事,刚醒时,双目就已复明。”

刚醒时……

傅窈缓缓眨眼,下一瞬脸颊蓦通红,强烈羞耻感叫几乎落下泪来,“混账,无耻。”

话音刚落就不受控发出一声呜咽,破碎不成调,身上传来奇异触感,似羽毛轻搔带来痒意,又似冰凉玉石轻触。

低眼,瞧见傅窈耳畔那枚墨玉嵌尾羽耳铛碾过红梅。

“混账一点,阿窈也要记住。”年认同法,并身体力行将混账贯彻到底。

碎雪之上,红梅渐渐舒展开,巍巍轻颤。

傅窈眼前发怔,终忍不住衔住那抹艳色,齿关轻合时,声音骤然变调,“不要咬……”

其实不疼,但种感觉太奇怪,满脑子都湿热舔舐感,陌生又酥麻。

不仅如此,此刻傅窈也让觉陌生,有种让害怕侵略性,又害羞又害怕,故而没出息溢出哭腔。

“哭什么,弄疼阿窈?”将人密密实实拢在怀中,温存动作与方才判若两人。

傅窈点头控诉,“欺负。”

女眼睫挂碎珠,整个人羞郝瑟缩。

傅窈突然就后悔。

不想让痛,只想给快乐。

“不欺负。”玉色脸庞蹭蹭掌心,突然打横抱起人,将放在火堆旁,柔软外衫铺就石面上。

回要小心翼翼许多,温热吻落到小腿,逐渐向上游移……

好可爱,呼吸紊乱想,阿窈每一寸都好可爱,想让每一寸都刻上自己印记。

不知哪一下,傅窈猛抬手挡在眼前,喉间溢出自己都陌生甜腻颤调。

太奇怪,下意识想要缩回身子,却被眼前人钳住动弹不。

“凉不凉?”傅窈声音哑不行,怕女受凉,遂用温热掌心托住,再度俯首瞬间,女蜷缩脚趾倏然绷紧。

山洞外夜莺啼鸣,歌声婉转。

年人抬头时,鼻尖和唇瓣都洇水光,目光有些迷离,耳廓也红透,确实太出格,可那又如何呢,就容放肆一回罢,只不过想阿窈记住。

身下人遮眼,双肩轻颤。

哭,如想。

傅窈轻轻移开挡眼手背,女眼尾通红,混恼意与羞赧。

心又被撞一下,“不哭。”傅窈想亲,却被傅窈嫌弃推开脑袋。

“不准亲。”傅窈偏头避开,鼻尖皱起小小弧度,居然敢来亲。

傅窈忍俊不禁,嫌弃起自己。

亲不,就只能抱,掌心轻轻安抚脊背,在耳边低语,“孟浪,阿窈知不知,好可爱。”

可爱要命。

第 102 章 破晓

阴泉被从女眉心引出,渐渐融入到傅窈体内。

后者灵台剧痛无比,周身都如泡在水里般凝滞住。

原来就魇息附身之感,数年来日日吞咽痛楚。

“对不起。”

心底更加愧疚,近乎卑微同歉,“阿窈受苦都代受。”

但好在现在能弥补阿窈。

今夜荧惑守心,大魔出世之兆。

女脸颊浮现魔纹时,就预示魇魔会在今夜彻底吞噬意识,夺舍躯壳。但阴泉已与魇魔融合,有实体,就能用阴阳易位将阴泉移花接木。

傅窈拭唇角血丝,“早就知啊,傻子。”

傅窈微微错愕,枉先前为此困恼郁郁,怕傅窈知从此恨恼丢下,却原来……

一定早就原谅,不然为何不告诉,也丝毫不怨。

虔诚亲吻眉心,灵台却在此刻骤然抽痛,阳泉与阴泉本一体,如今却因阴泉沾上魔气而与之水火不容撕扯。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意识渐渐抽离,回到白茫茫一片识海。

四周白茫茫,雾气中漂浮数不胜数小光点。傅窈近细,小光点中折射许多光影。

画面中人不,而傅窈。

傅窈便猜施阴阳易位时,让无意间闯入阿窈识海。

伸手触到一个光点,光点化作流光四散,在面前幻化出一幅奇异景象来。

画面有些模糊,闪烁很快,一会与傅窈八分相似女伏案疾书,一会铁皮巨兽呼啸街……

傅窈终于明白,为何幼时总些没听过怪词,原携模糊前世记忆。

画面结束后,四散流光又凝聚回光点。

傅窈接往前,回半空浮现场景,不曾见过——傅窈独自度过七年。

画面如褪色画卷般灰暗,没有玩伴与自由,只有日复一日孤寂循环,永远与孤单为伴。

傅窈终于明白傅窈亲近楚云渺缘由,在片荒芜里,书信往来楚云渺唯一慰藉,即便只字句往来也足够点亮死水。

下一个光点里画面傅窈刚归家,与傅窈冷战情形。

回画面有色调,只仍冷峻色彩,画面中冷漠年傅窈眼中,总一副冷硬如冰刃模样。

不开心,记忆自然也没有鲜活色彩。

“系统,傅窈真有那么讨厌原身吗,有时觉对挺好。”

女趴在榻上百无聊赖翻话本,明明屋内没有人,却不知在同谁话。

直到另一声音响起,“那伪装技俩罢,宿主可不要轻易相信。”

画面一转,女手中拎个芥子囊,芥子囊里溢出粉色流光。

天是暗太阳才刚刚冒头,时辰尚早,元一宗却已经开始忙碌。

空中除飞来飞去飞剑便是飞行器,是赶上课各峰弟子。

元一宗有规,筑基以下弟子无论外门是内门都需统一授课,傅窈也不例外。

她带晨露迈入术法课讲堂,衣服皱皱巴巴,头发草草扎个马尾,跟以前精致得体大相径庭。

同门觉得奇怪:“傅窈你今天怎么……”

“怎么?”傅窈压声音里不耐烦,“请问有哪里不对吗?”

傅窈声音温软,话也说得有礼,眼神却宛若实质,像是要杀人,配上那不伦不类装束,实在诡异,同门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没有没有。”便匆忙离开。

傅窈忽略一干异样目光,挑个后排位置坐下,腿放得七仰八叉。

她其实是个脾气很好人,真。但现在才卯时,卯时是什么概念?就是六点不到。

她以前上班都没个点起过,现在穿书,来修仙界,起得比鸡早,像话吗?

更别说有脑子里响不停警报。

“滴滴滴!宿主!请注意你行为!你现在行为严重超出人设,请立即纠正!请立即纠正!”

没完?

她抄起怀里匕首抵在自己手腕上,在脑子里回话。

“实在不行,我是直接死吧。”

下一秒,所有声音归为平静。

傅窈也平静,她熟练地把匕首放回原位。

是,七天前她意外身亡后来到本书里,系统说原身是修仙世家傅家小姐,天赋平平,现在在元一宗外门弟子身份是花钱买。

而且是个圣母,而她需要按照原身人设走剧情。

做圣母?笑死,有圣母影视剧她七窈就不看。

她当时就决定直接死,被吓到系统紧急拦住。系统很慌,她于是不慌。

如果能直接为难系统,何必为难自己,对吧?

被威胁不知道多少次系统表示真憋屈。

它小心翼翼:“傅窈哇,作为修仙世家小姐,怎么也该梳个发髻来上课,对吧?而且你拿是圣母人设,你对同门应该有爱一点,至少语气好一些,对吧?”

傅窈态度很好:“发髻不会哦亲,对同门也很好呢亲。”说她又摸出那把匕首。

系统:……

看系统憋屈,傅窈心情好一点,她把玩手里匕首,翻开面前书册,正准备看时,一道声音从傅窈头顶上响起。

“傅窈?你敢来上课?看来是本小姐七天前给你教训不够啊。”

傅窈疑惑抬头,好家伙,好几个脑袋在她头顶。

她把面前人推开一点,终于看清说话人,妆容精致,生得也漂亮,就是说话不讨喜。

“请问你是?”

人听言秀眉一拧,一个巴掌就要甩过来,傅窈下意识接住。

“你敢手?”

傅窈很疑惑:“你先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手。”

“傅窈你胆子见长啊!不快给我道歉!”

两人对视间,傅窈大脑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主人公都是眼前女子,戚媛,傅家死对头戚家大小姐。

所有画面都是原身被戚媛狠狠欺负,从原身进入元一宗开始,比如钱被拿走,被群殴,甚至被当街撕衣服。

再然后就是……原身原谅戚媛……?然后去道歉??

什么?傅窈不敢相信,仔细在脑海中翻出现记忆,发现没,除自己单方面原谅就是去道歉。

时脑海中系统再次响起:“请宿主按照圣母人设立即跟戚媛认错。”

傅窈:?怎么,你们修仙界乳腺是不会增生吗?

戚媛见傅窈没反应手里立马捏个术法,傅窈赶间隙上前一步,手里匕首在下一秒抵上戚媛脖子。

没来得及反应戚媛:?

围在旁边同门:?

系统:……?

傅窈笑得腼腆:“道歉不会哦,大家也不要围过来,我匕首很快。”

正打算围上来人群一顿。

傅窈看看窗外已经升起来太阳问一句无厘头话:“秦长老应该要过来讲学吧?”

同门中有一女修应声:“再有一刻就来!你快把匕首放下,不然秦长老来有你好看!”

在原身留下来不算多记忆中,秦长老是弟子堂长老,最看不惯世家恃强凌弱。

傅窈想想,从怀里拿出一捆绳子,把绳子一端塞进戚媛手里,另一端绕上房梁,绑个扎实绳结。

那女修很是不解:“你要作甚?”

时门口有一靴子迈入,傅窈眼疾手快,匕首一藏往桌子一站就把自己吊上去,戚媛神色一慌,拿绳子力道更紧。

围人吓一跳,只急忙去举傅窈晃悠在空中腿,剩下戚媛拿绳子分外茫然。

“你们在做什么!”是秦长老声音。

此前那出声女修急忙走过去:“回长老,那傅窈好像疯!她自己把自己上吊!”

“自己把自己上吊?”秦长老眉头紧皱,“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上吊傅窈已经被同门手忙脚乱地扛下来,不等大家平复,傅窈突然嘶吼,扶傅窈那几名女修手抖三抖,下意识放开傅窈并退后三步。

一时间周围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傅窈突然起身,紧接以一种极其诡异姿势爬在地上,随后开始急速爬行。

同门们目瞪口呆,并再次退后三步,接触过傅窈那几名女修甚至惊恐地看自己手,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救个什么东西。

而爬到秦长老面前傅窈满足闭眼假装晕倒,深藏功与名。

秦长老震惊,她顺傅窈脖子尚且在绳子看过去,看到拿绳子戚媛。

她震怒:“戚媛!你都做什么!”

戚媛彻底茫然,她马上扔掉手里绳子:“长老明鉴!弟子什么也没做啊!就,就在方才,傅窈胁迫我,大家都看到!”

听到话傅窈悠悠转醒,她捂自己脖子咳咳,随后从怀里拿出匕首就要扎自己。

“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是我错。戚家乃一等一修仙世家,戚道友也是天赋极高内门弟子,我一个不受宠人,天赋也不高,自然是戚道友说什么,就是什么,戚道友如此不满意,那我只好——”

一道术法将傅窈手里匕首打落,秦长老将傅窈抱在怀里:“今日有我在,便是戚家权势滔天,也要不你性命。”

傅窈吸吸鼻子:“秦长老,我有一不情之请,我想离开缥缈峰。”

外门弟子若想转峰,需得去弟子堂报备,由弟子堂斟酌。

“胡说八道!”戚媛气疯,“傅窈你要走就走,诬陷我干什么!”

秦长老一道术法打过去,将戚媛绑住:“今日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弟子堂,今日我也要告诉大家,无论你此前是何身份,来自哪个世家,来元一宗就只是元一宗弟子,无论内外门都一样平等,戚媛今日所为,弟子堂自会严惩。”

说罢一手抱傅窈,一手压戚媛,走出去。

留下众人看地上爬行痕迹陷入诡异沉默之中。

有一人试探出声:“所以……傅窈为什么会随身带匕首和绳子?那绳子……那么长。”

于是大家又看格外格外长绳子再次陷入诡异沉默之中。

对啊,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绳子啊。

个问题系统也很疑惑,在它谴责完傅窈一系列完全颠覆人设诡异举动之后,它也没忍住问个问题。

“你怎么会随身带绳子?”

在弟子堂傅窈笑得腼腆:“或许,你打过工吗?难道你没想过,要在老板办公室上吊吗?”

得到答案系统也陷入诡异沉默之中。

它蓦然想起自己那夸夸其词,只知道说但从没接过任何一个任务领导。

如果能在他办公室上吊话……

等等,不是重点!

系统急忙拉回自己不知道飘到哪里思绪:“不对,你是圣母,你怎么能随地大小疯呢!”

傅窈疑惑:“圣母,就不能发疯吗?”

系统愣住。

傅窈继续:“而且我认错啊,你没听见吗,我在秦长老面前,认得多快啊。怎么不算圣母呢?”

系统:……?

“你是圣母?”

傅窈点头:“当然,我就是圣母。”

傅窈因为在脑海中跟系统你来我往,一直垂眼没有言语,坐在傅窈身边秦长老见状愈加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