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斑很清楚，琴乃素来说到做到。
只是错过最该声明这只是为了开启轮回眼获得力量的必要钥匙时刻后，此时再开口，未免显得太过奇怪。
他又不畏惧她，倒不如说，寻回轮回眼后，该哀求原谅的应该是她。
他们是绝对敌人。
她只是挡在前往新世界道路中的最后阻碍。
所以是否解释，都没什么意义了。
在漩涡琴乃无限月读的世界中，那个前辈不会做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她是永远耀眼恣意，如火焰般燃烧的救世主，是众望所归的天选火影。
想到这里，斑忽然感到格外的平静。
要取回她眼中属于异世界自己的眼睛么？
不，取回带土眼中的那只，做事会更有把握。
随着思索的进行，他心底的念头越发鼎沸。
距离成功近在咫尺，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那些只是多余的感情。
“黑绝，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么？”斑冷声道。
“四代火影和卡卡西拦住了我。”
黑绝怪笑道：“不过有我附体，带土还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呢。”
“废物。”
“真正废物的人是你！”
鸣人的生日愿望同样被他打碎，他进入仙人模式，操着螺旋丸冲上来与佐助合击。
结果被失明的宇智波斑一脚踹飞。
斑甚至连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都没有，单凭体术便压制了仙人模式下的鸣人和佐助。
有的人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要活着，就是真正的加强。
琴乃看着越发了然。
原来如此。
带土前辈即使成为十尾人柱力也没能判定她主线失败，是因为他始终处于她和斑的掌控下。
倒和六道仙人关系不大。
那……宇智波斑呢？
少女抚顺刘海，再度遮住眼睛，这个发型让她神色看起来有些阴郁冷淡。
“怎么了？”
我爱罗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气质变化，不由得关切询问。
“没什么，你在这时候不该更关心鸣人佐助么？”琴乃冲他挑眉。
我爱罗略感局促。
还好此时已经不在心灵空间里，其他人听不到他的心声。
不过琴乃此刻还能这样开玩笑，倒是令人感到安心。
她一定还有后招。
哪怕琴乃现在根本没有出手，而斑已经展现出绝对碾压的能力。
可这位五代火影就是能给人如此信心。
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她这么淡定，一定还有办法！
就连原本暴怒的佐助，在扫到少女沉静冷淡的侧颜时，都略微恢复冷静。
……她没有露出凝重表情，就说明事情还有办法。
不过随着斑的筹谋接二连三实现，他给忍者联军的压力倒是越发大了。
只见他踹开鸣人后，还没过两秒，一只白绝突兀从地底下冒出。
“终于取来了么？”斑淡淡道。
琴乃从白绝手捧之物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立刻抬手：“万象天引！”
斑早有防备，更不可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他使用须佐能乎挡住万象天引，随后将那只轮回眼塞入眼眶。
因为他略显粗暴的动作，鲜血沿着他的面颊流下。
可男人却只是餮足地露出微笑。
疼痛与鲜血的温度，是生者的证明。
尽管经历许多波折，但他终究复活了！
此刻黑发忍者身上的压迫气势，不止百倍地向上翻涌。
别说敏锐的感知忍者，哪怕再普通的忍者联军，都意识到敌人究竟变得有多不得了。
九尾凝重道：“不好，斑抢到了六道老爷子那样的眼睛！”
鸣人问：“他从带土那里抢来的？”
“抢？”斑哼笑，“本就是我赏赐给他们的东西，哪里称得上抢？”
因为他的话语，众人心底皆生出不妙联想。
斑得到轮回眼后，瞬间提升的压迫感，无论在琴乃、带土还是长门身上，都从未得到体现。
唯有一种可能。
琴乃道：“轮回眼是由你生前进化而来的，对么？”
“嗯。”
答完后，斑随口道：“当时终结谷我之所以落败，就是为了获取柱间的细胞——那是开启轮回眼的钥匙一部分。这张脸是获得他力量的证明。”
说罢，他便看向少女面容。
无动于衷。
琴乃并不接受这个回答。
气氛逐渐绷紧，所有人都意识到，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
“我守着带土，老师你去帮忙。”卡卡西道。
水门叹息地看了眼还在和黑绝拉锯的带土，不忍地离开。
还是保护鸣人，封印斑最为要紧。
……
十尾查克拉从带土体内抽出后，便化作无主尾兽落在战场上。
加上八尾和九尾，大家一度都挺乐呵的。
但随着斑安上轮回眼，尾兽们笑不出来了。
苍凉的风吹过战场，吹散弥漫的沙尘。
斑桀骜的黑发在风中微微飘扬。
他赤着上身，但毫无羞耻拘谨之色，甚至格外冷酷傲慢。
……和九尾中，当年将它强行捕作通灵兽的样子一模一样。
黑发男人的目光从琴乃身上转开，面朝九只尾兽，言语轻蔑。
“现在该给你们戴上项圈了，畜生们。”
九尾瞬间炸毛。
斑不止一次地骂过它畜生，还强迫它服从。
态度甚至比漩涡琴乃那臭丫头还糟糕。
至少五代火影看在鸣人的份上从不叫它畜生，也不会逼它服从。
毕竟鸣人这小鬼爱她得要死，不用她开口都主动把事情做完……
总之，九尾超恨宇智波斑。
“我们合力！”二尾扬声道，“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独自战斗了！”
“哦！”
“好的！”
尾兽们纷纷响应，其他忍者也做好与尾兽联合作战的准备。
乌合之众。
倨傲地在心中点评后，斑自顾自地进行计划。
首先是通灵外道魔像。
他咬破手指，正要使用通灵之术，却见红发少女身影在原地霎时间不见。
她使用飞雷神瞬身到斑身边，俨然是抓住珍贵时机，冷酷犀利地展开刺杀！
“得手了！”鸣人面露喜色。
琴乃一拳将要轰在斑左胸。
最简单粗暴的直拳，但这击如果落实，必然会对斑穿胸而过。
到那时，前辈死不死不知道，他胸前的柱间人脸反正一定会被毁掉。
斑明显也没反应过来她的速度，可眼看攻击便要成功，他身后却突然闪现另一个影子——
面无表情的斑挡住了她。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这个【影子】用了什么能力，她被禁锢在原处，想挣脱都挣脱不了。
“攻击被挡住了？！”
鸣人用力揉了揉眼睛，震惊道：“是时空间忍术？虚空也能挡住她的攻击？”
小琴刚才的一拳，哪怕是开了仙人模式的他也不敢硬抗。
不过想想无眼宇智波斑能一脚把仙人模式的他踹出去……呃。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居然也看不穿他的招数。”佐助拧眉。
听着他们的议论，琴乃有了推测。
这应该是轮回眼才能洞察到的神秘能力。并且只有它真正主人才能使用的强大瞳术。
“五代大人也奈何不了他么？”
“可恶，宇智波斑居然这么强？”
琴乃攻击未遂，让众人心底皆是一沉。
在许多人心里，五代火影都是绝对的王牌主心骨，就连尾兽也认可她强横的实力。
少女一直不出手，反而胜过出手。
因为她但凡失手，对士气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终于意识到你和我的差距了么？”
斑从容转身，平静看着被影子捉住的她：“无聊的胡闹时间该结束了。”
他手中以阴阳遁制作黑棒，决定封死琴乃的查克拉。
同时宇智波斑抬手，凌厉探向琴乃眼眶，便要将少女的轮回眼剜下来。
她眼中的左眼正好和自己的右眼配对。
怎料少女依旧面色不变。
“是啊，我也觉得你该意识到我们的差距了。”
她和长门带土同样是轮回眼的不适格宿主，但她与另两位有着质的不同。
她有挂。
查克拉不够，那就令咒来凑！
只要数值堆积到一定境界，即使是轮回眼也无法在瞬间容纳吸收。
只要力量强到能粉碎空间甚至时间，那即使是这不知名瞳术，也会被锤成小饼饼！
令咒转瞬间十条消失，
奔涌沸腾的查克拉让少女露出狂气又冷傲的笑意——
“感受到我的愤怒了么？”
“前、辈。”
十条令咒的叠加，算上她自己的查克拉，这一拳是一千三百八十六万的力量。
这一拳相当于八个完整九尾的全部查克拉合击，甚至犹有过之。
前辈，你能承受么？
“好强的力量！！！”
大野木愕然变色，他是见过两位战国忍者全盛期的人。
而五代火影此刻的力量，给人的恐惧感，绝对能媲美传说中的仙术木遁顶上化佛，甚至犹有过之！
这一拳，甚至已经扭曲锁定了空间，那仿佛玻璃摩擦的声音，是空气甚至于部分空间也无法承受庞大查克拉的明证！
天啊，木叶这是又要出一个忍者之神了么？
柱间黑发在拳风带起的风暴中猎猎飞舞，他自身纹丝不动，却也面露诧异。
“小琴一瞬间爆发的查克拉，甚至比我生前还强。”
他甚至需要两手一拍。
小琴可是拍都没拍，一拳就给斑招呼上了。
相比稳如泰山的柱间，其他人的姿态便狼狈得多，弱小的忍者甚至被掀起的风暴一举吹飞。
“喝啊——！！！”
少女目光凌厉锋锐，一拳声势难挡，十条令咒下去，即使是轮回边墓分身也不得不应声破碎。
接着——
她一拳穿过了斑的胸膛，带出去的拳风一路犁出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
至于那张碍眼的人脸，则终于被完整清除。
前辈灼烫的鲜血沿着少女指缝滴落。
啊……她宁静地想。
前辈的身体，终于变得干净些了。
*
不过因为体型差问题，琴乃为了穿胸攻击，必须和对方距离很近。
他们从未有过如此贴近，甚至连布料的隔绝都很少。
毕竟斑上身什么都没穿。
琴乃手指微微颤动。
前辈的鲜血、身体、温度、惊愕……以及因为她恐怖实力而出现地那份难以置信。
她也完整地品尝到。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强。”
一百零二条令咒的数量始终没有变。
但随着她自身基础实力增长，令咒带来的加持完全是翻倍增长，最后能达到毁天灭地的程度。
所以尽管她没有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玩机制的金手指。
但论数值，没有人比得过她。
“我现在好开心，前辈。”
前辈回归纯净后，自己原本因为他背叛而停止跳动的心脏，总算恢复少许温度。
并格外急促的跳动起来。
前辈受伤震惊的样子，很诱人。
“所以我觉得，这样的道歉才勉强合格。”她俯在斑耳边轻声道。
斑眼睛难以置信地转动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重伤使他吐出一口鲜血。
好可怜。
胸口现在一定很疼吧。
不知道为什么，前辈疼，她也会感同身受般的疼痛。
所以……
“没关系，被封印以后就不痛了。”
她柔声安慰道。
众人：……
不是，这根本不算安慰吧！
毕竟一是一，二是二。
虽说很心疼前辈很想抱抱他，但她怒火还没有完全褪去。
刚才前辈居然想剜掉她的眼睛，这再次深深激怒了琴乃。
因此本该在穿胸而过时结束的惩罚还需要继续。
少女将手从斑胸前创口抽出，鲜血淋漓一地。
斑踉跄后退两步，目光仍然死死锁定在她身上。
想必这次之后，无论如何，前辈对她都至死难忘了。
恨也好，恐惧也好，甚至是敬畏，都是很深刻的感情。
心中疼痛之余，她感到更绵密满足的愉悦。
理论上来说，人类心脏被洞穿后必死无疑。
死便死吧。
她会封印前辈的灵魂保存，这样惩罚同样结束，于他而言未尝不好。
如果没死。
那就是前辈还要挣扎。
他很强，区区致命伤，确实不算难题。
“但我的建议依旧是放弃抵抗。”
少女向他露出微笑，眼角眉梢依旧俏丽明艳。
话语却格外嘲讽刺人。
“毕竟带土前辈的结局对前辈来说，不也是前车之鉴么。”
她变得好强。
原来之前她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故意与他拉扯纠缠么？
那是她沉迷于前辈游戏？
斑的喘息低而急促，他感到自己生命力在不详地大量流失。
对此宇智波斑当然不会选择放弃。
虽说他刚踏入人生巅峰便突然遭到强烈打击，转瞬间陷入濒死状态。
然而他还能蒸！
此时斑举目皆敌，唯一希望他活下去的只有绝。
白绝见斑濒死简直大惊失色，几乎快泪奔。
开玩笑，他们现在已经跟漩涡琴乃和带土连续撕破脸，斑是母亲脱困的唯一希望！
于是就当琴乃结印，准备切割封印斑的灵魂时，白绝用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包裹住斑，并不遗余力的输入查克拉。
千万不要死啊斑大人，QAQ欧内该！！！
从这方面说，斑前辈做人倒是比带土成功。
至少他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还有绝。
白绝拥有无与伦比的生命力，搭配斑本身强大卓绝的身体素质，姑且将他的气拉了回来。
摆脱濒死衰弱的第一时间，斑便瞬间选择拉开与琴乃的距离，并立刻通灵外道魔像！
这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简直像只漂亮警觉的黑色大猫。
可爱捏。
前辈果然是被她的实力吓到了。
前面只是和他玩耍，他却像当真以为她只有那么弱。
少女满意的微勾唇角，眼睛眯成愉快的弧度。
忍者联军在她身后都快看呆了。
不是，他们在心灵空间里负责吃瓜点评，出来以后依旧负责给五代火影大人呐喊助威么？
现在该欢呼庆祝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宇智波斑都更像被欺负的弱者？
斑很快用行动证明，哪怕他在琴乃手中吃了瞬间的亏，也依旧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
此刻斑神色凝重，再无之前的慢心，说话也正常许多。
“立刻回收尾兽！”
宇智波们是这样的，被打醒才不会说那些刺痛别人的难懂奇怪的话。
斑单人独眼，便成功施展对尾兽特攻的封印术幻龙九封尽。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没对琴乃身旁的鸣人和玖辛奈下手，而是选择伺机袭杀的波风水门。
“爸爸！”鸣人立刻赶上去援护。
出手的强者不在少数，却都被斑轻松干掉，乃至于轻松再度集齐尾兽。
轮回边墓打不了漩涡琴乃，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边角料么？
偏偏忍界联军的最强者，五代火影漩涡琴乃在用过那一击后似乎进入虚弱状态，无力再度出手。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道魔像吞吃九只尾兽，餮足地发出震天怒吼！
“爸爸！”
看着因为失去九尾而消散的父亲，鸣人都快飙泪了。
“冷静，四代大人只是从者之身，等我抽空再召唤就是了。”
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复活老师夫妇，防得就是这一手。
“哦……呼，吓死我了。”鸣人长出口气，“还是小琴你心思缜密。”
自来也担忧地
看着宇智波斑，随后又忍不住瞟小琴。
他怎么觉得，小琴又在搞花招？
他把这小家伙从小带到大，琴乃有多狡……足智多谋，他再了解不过。
不过小琴已经是火影了，她知道自己的责任，应该不会乱来。
——琴乃当然不会乱来。
早在第二次对前辈使用别天神的时候，她就已经存过档了。
所以前辈…让我们猜一猜，惩罚会不会继续？
斑始终对琴乃保持警觉，发现刚才的攻击对她来说也不算常态后，总算松了口气。
他恢复了镇定与矜傲。
刚才那一击没能杀死他，是琴乃的致命疏漏。
“你的实力我认可了，确实是此世最强，甚至可能在我之上。”
斑淡声道：“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琴乃。”
说话的同时，斑再度结印，他要成为十尾人柱力，而这里没人能阻挡他！
在所有人惊惧地注视下……
又一位六道仙人出现了。
雪白的发，雪白的长袍，黑色的权杖。
仙人睁开了那双轮回眼，冷酷睥睨望向世间。
十尾人柱力。宇智波斑！
在这位空前强敌面前，没人能保持镇定。
除了琴乃。
少女甚至愉快地笑起来，在肃穆凝重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小琴你笑什么？”鸣人焦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啊。”
“我笑我的任务居然还没有失败。”
琴乃意味深长道。
“前辈。”
“看来你的惩罚，还在继续哦。”
第97章
斑没有理会琴乃的言语。
少女展现出的实力让他如临大敌。
即使他已经成为十尾人柱力，成为又一个六道仙人。
可回忆她刚才攻击的威力，斑依旧暗暗心惊。
他不准备再拿自己的脑袋尝试她的拳头威力。
六道层次的自身治愈能力与之前任何阶段都完全不同，可若是脑袋爆掉，很难说能不能再长回来。
况且别看少女现在一副虚弱的样子，斑知道她根本没尽全力。
他清楚她从不会一口气亮明底牌。
当初第一次封印他时，她便奢侈地拿出仿佛无上限的令咒。
那现在她还剩多少令咒？
既然剩余力量颇多，又为何在故作虚弱，对他的行为不加阻止？
他似乎从来看不穿漩涡琴乃的打算。
如果寻回两只轮回眼，开启无限月读，真正成为此世第一后。
他能看清她的心么？
不知不觉中，曾经倒在血泊中，只能依靠他力量的无助女孩，已经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忍界巅峰。
她展示的实力城府甚至胜过柱间，令六道层次的他都必须正视，甚至是警惕。
毕竟就在刚才，他可是结结实实被她打碎了心脏。
不过他没有后退余地，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踏足上前。
“斑要做什么？”忍者联军如临大敌，他们死死盯着斑，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凯默默活动手脚，心说如果连小琴大人都无法拦住斑，那就该他献上必死之舞了。
刚才小琴大人展现出的一拳之威应当与他死门状态相差不大。
但他可以持续更久。
所以还是有击败斑的希望。
晋升六道后，斑自然而然拥有高速浮空的力量，他深深望了忍者联军一眼。
尤其是令他心情复杂，饱尝痛苦的那个女孩。
随后他手持六道权杖……转身就飞，掠向宇智波带土的方位！
噗。
看来她的黑毛大猫前辈决定稳妥行事。
然而即使如此谨慎……
看着面板上自己仍未失败的主线任务，琴乃很好奇，前辈还能怎么失败。
莫非是系统觉得，即便前辈集齐所有要素，依旧无法敌过八十条令咒加持下的她么？
这么说她好像是挺无敌的。
见到斑来袭，卡卡西第一时间准备保护带土。
结果他被六道斑一脚踹飞，口吐鲜血，瞬息间受了重伤。
琴乃打得轻松写意，却不代表六道斑真的好对付。
六道层次与普通忍者——哪怕是超影，依旧存在质的差别。
卡卡西关心则乱，反倒吃了个大亏。
“卡卡西大哥！”香燐大惊失色，立即想要援护卡卡西，及时展开救治。
斑忙着取回另一只眼睛，倒是懒得对旗木家的孩子补刀。
他连半句废话也没对带土讲，其他人试图援助被他统统打飞。
斑的目标极为明确：在琴乃缓过气以前夺回轮回眼进入全盛姿态，并立刻开启无限月读！
大家打得热火朝天，琴乃同样目光关切好奇。
传说中的无限月读终于要来了么？
那是用大圣杯进行许愿的过程。
这还能埋什么坑
理论上讲，无限月读开始的瞬间，前辈就会成为此次圣杯战争的获胜者。
她倒也不担心翻车，大不了读档呗。
此时鸣人佐助的攻击自然也完全撼动不了斑，集齐双目写轮眼的他已经不再关心这些蝼蚁的攻击。
宇智波斑望向天空中高悬的圆月。
石碑上描述的完美永恒之梦，近在咫尺。
根据石碑描述，拥有轮回之力者靠近月亮时，将会在月光的照耀下开眼。*
仿佛呼应他的想法，斑的额前徐徐睁开第三只勾玉轮回眼。
斑结印，情不自禁喃喃：“照耀世界吧，无限月读……与我合二为一！”
天空的圆月遥相呼应，浮现与勾玉轮回眼相同的纹路，变得血红而不详。
所有人惊骇地望着发生异化的月亮，这是亘古未见的奇景。
月亮怎么了？
如果被光照耀到的话会——？！
月亮异变的瞬间，佐助预感到什么神色微变。
须佐能乎霎时间飞向琴乃的位置，这个笨蛋此时居然还敢好奇地望着月亮。
大笨蛋！
红发少女旁边，香燐正在救治卡卡西，小樱手心亮着绿光，负责给琴乃恢复查克拉。
鸣人则在警惕保护他们。
佐助二话不说，立刻展开须佐羽翼护住众人。
鸣人不满道：“佐助你干什么，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痴闭嘴，不要乱跑！”
佐助神色凝重，他的万花筒写轮眼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如果被那月光照到，会发生极为不详的事情。
因此他第一反应就是保护琴。
不仅因为爱，更因为她此刻是对抗斑的唯一主力！
“我用轮回眼可以看到外面情况。”
琴乃盯着外面，此时声音终于透出凝重。
“外面怎么样了？”鸣人急切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琴乃看到，此刻世间除却秽土体外，每个活人的眼中都被烙上轮回眼的印记。
神树狂野生长，枝蔓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活人紧紧缠裹，化作白色蚕蛹般的东西倒吊在树上。
并且神树正在源源不断地从所有人身上汲取查克拉。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大圣杯怎么在从这颗星球，所有人类的身上抽取力量？
尾兽查克拉补全不就该是大圣杯了么？
就在此时，她的系统面板陡然发生震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真相勘破】
面板上她多年不变的主线任务：不惜一切夺取大圣杯在此刻轰然破碎。
紧接着闪烁银光浮现的，是一行凌厉字迹。
【主线任务变更：消灭空想树，拯救世界！】
啊？
啊？？？
琴乃愣住了，原来十尾不是她所推测的被污染的大圣杯，而是空想树？！
*
空想树是什么？
空想树同样属于Fate系列作品概念，不过不属于fsn，而是衍生游戏fgo。
琴乃玩fgo对剧情从来是疯狂跳过，只打boss战。
因此她只是大概了解空想树什么概念。
它们似乎是吸收整个平行时空力量作为养
分成长，将平行时空的历史进程扭曲，随后入侵主世界的怪物。
主世界的御主想要保护世界，就需要前往异闻带进行讨伐。
不过空想树要是被毁了，异闻带失去主要力量维持，也会随之毁灭破碎。
所以，他们这个世界居然不是特殊特异点，而是必须被摧毁的异闻带？？？
木叶也是木。
空想树也是树？
啊？？？
半天主线任务要求她拯救的世界不是这片世界，而是主世界。
主世界是她曾经穿越过的那个时空么？
那空想树被消灭以后，鸣人佐助他们怎么办，和这个世界一起被摧毁么？
可于她而言，这里只是游戏。
通关的奖励可是五十亿！
“问题大了啊……”琴乃喃喃自语。
“小琴？”发现她脸色难看，鸣人也随之不安起来。
他和小琴相识多年，小琴从来没有过表情如此凝重冷峻的时刻。
外面情况一定很严重。
“问题确实大了。”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须佐能乎中何时出现第七个人。
却是个褐发白衣的轮回眼老者。
“老爷爷你是……”
“时间紧迫，老夫也不磨蹭了。”
“老夫乃是六道仙人。”六道仙人干脆利落道。
众人：……
“想来你们两人应该也感觉到了，佐助你和斑乃是我长子因陀罗转世，鸣人你和柱间乃是我次子阿修罗转世。”
鸣人愣愣地看着六道老头：“难道不是小琴才是阿修罗转世么？”
六道也是一愣：……
佐助默默颔首：……
早便听傻了的小樱等人：……
琴乃客观陈述：“我觉得我前世或许叫藤丸立香，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
没人顾得上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确实，老夫也一度怀疑过认错了。”
六道仙人承认道：“与漩涡琴乃相比，无论是阿修罗还是因陀罗的天赋，都显得黯然失色。”
老头上了年纪就爱感慨：“这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吧。漩涡一族毕竟也算阿修罗的血脉后代。”
“当初老夫看到琴乃在操场跳高，你们两人在旁边簇拥着她时，便隐隐有种预感，命运会……”
“说重点。”佐助不太礼貌地打断前世老爹话语。
“你找我们来做什么？和斑有关么？”
“因陀罗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
六道不知是点评还是吐槽，随后也意识到自己扯远了，便快速切入正题。
他说这个世界曾被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统治过，她用神树制造了大批白绝。
六道仙人和他的弟弟大义灭亲，封印了母亲，拯救了这个世界。
接着六道仙人成为十尾人柱力，维持着世界安定。
他年岁渐长，为了世界长久和平，主动将十尾分割成九只尾兽。
不过六道仙人生前最大憾事，就是长子因陀罗的悖逆。
大概是他将忍宗传承交给阿修罗，心高气傲的长子不愿接受，因而代代争斗云云。
“这一世出现了琴乃，我想因陀罗与阿修罗的命运，也会在此世终结。”
当然，终结兄弟相争命运的前提是能击败宇智波斑，守护世界的未来。
总之六道仙人是来送挂的。
他如今只能维持灵体状态，出现一次后便会彻底消散。
他原本觉得琴乃能解决斑，便不准备出现，继续保存力量守望世界。
没想到就连琴乃也没能阻止无限月读。
于是六道仙人决定给两个儿子转世送点力量，用于封印斑，以及随时可能复苏的大筒木辉夜。
时间还剩一点，六道仙人便又语重心长地给鸣人佐助细讲了番前世兄弟的故事。
这一世的鸣人佐助与此前转世的关系都不相同。
他希望兄弟俩能真正和解。
可惜大家关注重点都不在那代代传承的兄弟之争上。
因为……
“我们前世居然真的是亲兄弟！”鸣人十分惊愕。
六道仙人闻言面露疑惑：“嗯？你知道？”
“对啊，小琴见到我们的第一面，就说佐助和我是前世的亲兄弟，我们关系复杂又深沉。”
鸣人简直倒背如流：“她说我一直渴盼着哥哥的认可，深深爱着她。并且我们曾是前世的恋人。”
佐助也默然。
他当初以为琴在胡说八道，没想到她真的看穿了轮回？
这回换六道仙人听愣住了。
等等……因陀罗和阿修罗有爱上过同一个女子么？
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
其实想想也很合理，漩涡琴乃如此天纵奇才，前世绝不该是无名之辈。
然而任凭老头苦苦思索也属实回忆不起。
当初忍宗有哪位魅力过人的女性符合标准，居然能令兄弟俩同时倾心？
算了先不聊这些。
总之先送挂吧。
“这就是六道之力。”
佐助轻轻捂住左眼，感受到自己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正在进化。
而鸣人的身后则出现求道玉，周身气势同样空前旺盛。
金发少年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我无所不能。”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鸣人走到正被香燐救治的卡卡西身旁。
他右手一搭，原本还重伤衰竭的青年瞬间伤势痊愈，恢复如初。
香燐：……麻了。
鸣人这家伙现在比她们更像神医。
无论香燐还是小樱，有那么一瞬间都深深感到，自己多年的医疗忍术仿佛白学般的挫败感……
卡卡西恢复战力重新归队。
“喔，那感觉我们战力也很充沛嘛。”
鸣人一合拳，斗志昂然道：“木叶救世小分队在此集结！”
说着他看向最前方的红发火影。
小琴是木叶火影，是他们救世小队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她正该有所表态。
看着一张张期待的面庞，琴乃哑然。
鸣人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摧毁空想树意味着整个世界的灭顶之灾。
空想树相当于锚点，将他们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世界钉在主世界上。
一旦拔出锚点，他们世界同样会回归不应存在的命运。
该死。
琴乃没想到游戏通关结局居然会喂她一大口真相黑泥。
她有种强烈预感，自己一周目就直接走上了真结局线。
但她不想要满是黑泥的真结局。
……再仔细想
想！
回忆当初那个CG的内容，再回忆一下FGO的设定！
千年前，六道仙人曾经摧毁过一次空想树，为什么那时候世界没有毁灭？
当时情况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她和六道仙人，又有什么不同？
“月光照射结束了。”
佐助同样拥有了轮回眼，并且是原装自产，更加高级的勾玉轮回眼。
他也能观察外部情况，须佐能乎抬起羽翼。
黑发少年肃声道：“准备与斑应战吧！”
“好！”众人纷纷响应。
此乃为对抗灭世危机，挽救人类文明未来的救世之战！
木叶救世小队配置空前齐全，战力强大。
哪怕对战容纳森罗万象的宇智波斑，他们也绝不会输！
*
只是当众人再度看到战场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也不由得愕然。
这是怎样的地狱绘卷？
巨木接天连地，森罗红月照耀世间。
整个世界除了他们再无活人，皆化作茧蛹吊在树上，天地间死气沉沉。
而制造这一切的凶手，就站在战场中心，静静地等候着他们。
开启无限月读后，六道斑的力量空前强大，他甚至不再忌惮琴乃。
可他依旧尊重她，尊重她的实力与意志。
正如他从未怨恨过柱间捅刀。
他愿意再一次的原谅她，接受她，因为她已经通过了试炼。
“你还要阻挡我带领大家获取幸福么，琴乃。”
斑注视着她的面容，以及那只属于自己的眼睛。
他能看出来，少女正在因为变故感到不安，她在焦虑的思考。
她终于害怕了么？
但成为最强的他已经不再会惩罚她的背叛了。
“加入我吧。”
他心平气和道：“这只眼睛是你凭借自己实力得到的，我不会收回它。”
“你没有进入无限月读也无妨，你我可以一起在现实永恒守望月读世界的幸福。”
“你不能长生没关系。”
“我可以帮助你不死转生。”
他声音难掩愉快：“我们曾经共同的理想，能在这个世界永世长存。”
所有人听到这番话都悚然动容。
——他们震撼地发现，自己居然从六道斑的话语中听出几分真情。
他竟然是认真的？！
这甚至已经不是夫妻关系，而是上升到宿命伴侣的程度。
“胡说八道！”佐助面沉似水，“琴从未和你的梦想达成一致。”
琴乃在心里默默认可。
嗯…是这样的。
毕竟前辈只是想让所有人进入梦境世界，慢慢转化成白绝，至少大家都还能活着。
但不出意外的话，她真正的任务，却是摧毁这个世界。
太荒谬了。
她努力这么久，殚精竭虑，许诺长门师兄、鸣人、佐助、卡卡西……说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所有人都相信她的道路，她描绘的梦想，向她交付毫无保留的信任。
就连前辈也相信她始终想让世界变得更好，哪怕她背叛他，也从未背弃彼此共同的梦想。
可她如此努力之后，揭露的真正任务却是毁灭世界。
……这就是命运？
“佐助，你终于也拥有了与我相同的眼睛。”
斑淡声道：“你是泉奈的转世……”
“你想多了，我和你都是因陀罗查克拉的转世。”
佐助冷漠道：“当初能将你召唤出来，只是我濒死时激发的因陀罗查克拉罢了。”
“我的兄长只有宇智波鼬。”
斑：……
他此刻的感受，大概能和前世便宜老爹微妙共鸣。
不过该说是转世的关系么？
他和佐助，确实也都踏上同一个女孩的道路，被卷入相同的漩涡。
无所谓。
斑对佐助的邀请也只是一时意起。
此刻他真正在乎的唯有琴乃的回答。
“琴乃，给出你自己的答案。”
少女想了又想……无论如何，还是优先通关拿到五十亿比较重要。
办法可以边打边想。
况且游戏虽说不存在反复读档打出不同结局的设定。
但如果最后这个世界真的被她毁灭了，她会重开一周目，努力找世界不毁灭的办法的。
带土前辈从重开游戏里悔改了，然而她才刚刚踏上歧途。
而这个世界上能阻止她的人……
并不存在。
“抱歉。”
琴乃摇头，她能给前辈，给所有人的回答只有这个词。
“这样么，那你就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去死了。”六道斑冷漠道。
“是我把炼狱变成了天堂，琴乃，你应当搞清楚，一切都已结束了。”*
“邀请是我对你梦想的怜悯，而非——”
一只手忽然穿胸而过。
前辈又被掏心了。
只见白绝的手从他胸口中探出，接着是他半个头。
他怪笑道：“不对哦，斑大人。你不是救世主，游戏也还没结束。”*
而黑绝也借助带土的身体站起来，笑道：“说到这里，还真得感谢漩涡琴乃啊。”
“如果不是你的攻击，我的分身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侵入斑的身体，并在此刻操纵他的生死。”
这家伙一直躺在旁边装死，战斗中从未有人将黑绝放在眼里。
没想到他居然在最关键时刻，以最无法防备的方式背刺了斑！
琴乃恍然。
原来这就是系统判定任务还在继续的隐患么。
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斑，都还没有发觉黑绝的身份。
斑难以置信道：“你是我创造出的意志，怎么会……”
“不是哦，我是大筒木辉夜的意志，她的第三个孩子。”
黑绝也是把阴谋憋了上千年，一朝得逞扬眉吐气。
他将自己的阴谋连珠炮似的倒出来，洋洋得意地宣布。
自以为利用带土的斑是琴乃的棋子，自以为利用斑的琴乃则是他的棋子！
大筒木辉夜，至此宣告复活！
众人眼睁睁看着斑动弹不得，被迫无限吸收查克拉，瞬息间身体便膨胀至恐怖的程度，最终化作洁白圆球。
而在他眼睛也被白色彻底吞没前，目光执着望向了琴乃。
执着注视着那个他真正心动过，爱恨交织，屡次阻止他，将他推入地狱的女孩。
琴乃以为前辈会憎恨她，毕竟算主动算被动，这大概是他三度遭到她的背叛。
然而，那只颤动的眼瞳却无半分憎恨。
即将陷入彻底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的想法却是……
*
这个世界会给前辈陪葬。
琴乃平静注视着黑绝，这家伙已经道明辉夜阴谋。
他们不会杀死所有人毁灭世界，而是利用所有人的查克拉制造士兵。
可她的主线任务没有失败，或者说现在才真正开始。
白发白眼的女人自圆球中现身，她气势强横，仪态高华，当真如传说中的女神一般。
黑绝一看见她，便依恋地钻入母亲宽大袖筒。
千年的执念，终于在此刻实现。
他感到格外幸福。
“佐助，我们必须封印她！”鸣人毫不犹豫道，“你还记得方法吧？”
“嗯。”
寻常封印术对辉夜无效，六道仙人给了他们阳封印和阴封印。
只要他和佐助同时碰到辉夜，就可以将她再次封印！
琴乃眼神决绝冷淡，她必须速战速决。
啰嗦的带土前辈就是她的前车之鉴，她意志空前坚定！
“我为你们创造机会。”
说着，琴乃毫不犹豫使用令咒。
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辉夜又如何？
刚才先后击杀命运之人六道带土六道斑，她没别的奖励，只是查克拉上限格外干脆地奖励了一百万。
六道强者值得这个价码。
于是，琴乃也给予辉夜这位强敌空前的尊重。
四十道令咒，九千八百多万点查克拉。
亿点点力量而已。
这一拳，你敢接么？
辉夜当然不敢接。
因为四十道令咒加持后，琴乃周身空间甚至是时间都在悲鸣扭曲，连拥有六道之力的鸣人佐助都不能靠近。
“母亲，必须躲过她这一拳，耗着她！”黑绝给辉夜出主意。
哪用得着黑绝提醒。
辉夜刚从封印脱困，正是警惕小心的时候，发现这红发小姑娘查克拉量居然比她还恐怖。
于是她第一反应就是打开空间门——先战术性撤退！
漩涡琴乃不可能无休止维持着强大的气势，等她没力气再回来打。
她的反应连琴乃始料未及。
大筒木辉夜可是堂堂查克拉始祖，卯之女神，怎会如此怯懦？
“可恶，居然这么胆小！”鸣人气急败坏，“就不敢正面来一场么？”
“我们没能给她打上飞雷神印记。”卡卡西神色凝重，“无法追踪她。”
佐助倒是觉得自己轮回眼瞳术天手力本能发挥作用，但他刚刚觉醒轮回眼，使用并不熟练，以至于错失良机。
现在讲出这件事只会打击士气，于是他索性闭嘴。
六道仙人表示可以帮忙，但他需要召集净土所有强者灵魂合理，因此只能负责一次传送与回来。
只有一次往返机会。
他们此行一旦失败，就等于完蛋。
卡卡西正想询问琴乃能维持多久这种模式，便听见一道虚弱嗓音。
“我的眼睛……或许能派上用场。”
奄奄一息的带土开口了。
双神威拥有强悍机制，即使面对大筒木辉夜也有充足发挥余地。
带土希望卡卡西能移植自己的一双万花筒，继承他的意志守护世界，击败大筒木辉夜。
银发青年下意识道：“我已经有飞雷神了，而且……”
他看向鸣人，目光隐隐露出恳求。
鸣人意识到卡卡西在恳求什么。
他希望自己能像医治他一样，用六道阳之力将带土救回来，与他们并肩作战。
……
其实金发少年曾经最仇恨的存在就是宇智波带土，在他眼里，带土那家伙简直坏事做尽。
可在真正了解带土的梦想、带土的经历、带土的悔恨后……
天性善良的少年很难再继续仇视他。
并且双神威确实也是原主使用最强。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与我们并肩作战的机会。”
鸣人嘟囔道。
然而为带土注入阳之力后，鸣人也意识到带土根本受损，只是依靠阳之力续命的活死人。
他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已经能正常活动作战，但带土情况与卡卡西大哥不同，需要我及时补充阳之力。”
“因为你现在……”
带土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讲，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
他现在已经决定为忍者联军与世界未来而战，为过往罪行赎罪。
能做多少做多少，死了也值。
带土打开空间门，木叶救世小队瞬间与辉夜展开追逐战。
这么说或许有些倒反天罡，但辉夜确实很忌惮他们。
忌
惮琴乃高于她的数值。
忌惮鸣人佐助两人简单粗暴的封印机制。
忌惮木叶救世小队奋不顾身的守护意志。
只是，既然数值机制意志都比不过，哪里都怕，她又凭什么赢？
要知道，琴乃甚至还剩余着四十条令咒。
“没有吃掉查克拉果实，后世的忍者居然也能如此之强么？！”辉夜有点崩溃。
黑绝也很崩溃，好不容易把母亲救出来，怎么就碰上漩涡琴乃这个怪物？
路遇邪恶漩涡小鬼，恐怖天赋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他慌张道：“以前也没看出来她这么强啊。”
半天到头来沉迷恋爱游戏的不是斑更不是佐助，而是漩涡琴乃自己。
意思是若非和其他人玩忍者过家家，她早就横扫五大国自己统治世界了是吧！
之后战斗乏善可陈。
大筒木辉夜论数值被琴乃一拳碾压——偏偏鸣人数值也只是略逊一筹，应付辉夜依旧好使。
论机制，带土卡卡西和佐助的时空间忍术也丝毫不逊色。
加上香燐小樱两个忍界最顶级的，能打能奶的医疗忍者紧随其后。
最终在木叶小分队的穷追猛打下，辉夜连带着黑绝、外道魔像一起，被木叶小分队再度封印了。
“呼，终于救下世界了。”香燐松口气。
琴乃瞥眼系统面板。
【主线任务：讨伐空想树，拯救世界（未完成）】
已经不可能再有灭世反派了。
如果再有，那也只会是漩涡琴乃自己。
*
小樱笑眯眯道。
“呼，虽然阵仗很吓人，但还是顺利完成封印了嘛。”
而且她不好意思直说，感觉辉夜打起来强度还不如斑或者带土呢。
他们所有人都回到现世，尾兽们欣喜地围坐在六道仙人身边。
从辉夜体内分离出的斑一起坠落在地，奄奄一息。
六道仙人和秽土火影们等着他们，瞧那架势，很像是任务完美收官，给大家论功行赏了。
可真正的大功臣漩涡琴乃却没有来到六道仙人面前，而是第一时间走向垂死的宇智波斑。
哦……
春野樱暗暗颔首。
琴乃同学和斑是关系比较复杂来着。
但她是忍界最强，又有大功，无论做什么此刻都不会有人指手画脚。
在场唯一能和她心情共鸣的，大概只有千手柱间了。
听到脚步声，斑微微转过头。
“琴乃，是你么？”
此时斑已经双目失明，生命力衰弱，他只能隐隐感受到那个温暖如艳阳的查克拉气息。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拥有如此特别的查克拉。
所以即使双目失明，垂死一线，他依旧能够认出她。
“是我，前辈。”
正如斑遭遇背刺前，邀请她的口吻格外平和。
此刻琴乃与前辈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柔和。
大概琴乃是觉得他要死了，并且彻头彻尾的被否决而感到怜悯。
这家伙终于不用那种可恶的口吻和他说话了。
想到这里，斑微微翘起唇角，露出苍白、疲倦而细微的笑。
刚和琴乃相遇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说话……可比现在坦荡纯粹得多。
那时候的她温暖明亮，耀眼夺目，像跃动的火焰，明亮的太阳。
“我很开心，你再次踏上了梦想之路，世界会在你的手里更加美好。”
只是沉默两秒，斑语气终究透出几分怅然。
“琴乃，我错了么？”
“……不。”
琴乃回首望去。
以六道仙人为首，所有的同伴都在看着他们这一边。
他们在等待着她。
“至少你走的前半条路，确实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方法。”
“我会再次拯救这个世界。”
“”
斑怔住了，随后他听到琴乃在他身旁突兀结印：“无限月读。解。”
周边霎时间地动山摇，庞大的树枝藤蔓解放开受术人类，月亮重新恢复正常色彩。
“小琴怎么比我还急性子。”
鸣人笑着吐槽：“我都还没催——诶？”
然而在解决无限月读后，琴乃又做了一件事，
少女轻声道：“成为十尾人柱力，是对的。”
说完这句话后，少女咬破手指，向地上拍去，黑色符文陡然展开！
她厉声道：“通灵之术。外道魔像！”
原本被封印的外道魔像再度被她召唤出来，并瞬间捕获九头蹲在外面的尾兽！
尾兽们对琴乃毫无防备，因而瞬间被得手，又又又毫无反抗之力地吞入魔像之中。
琴乃也丝毫不耽搁，立刻结印成为十尾人柱力。
一切都只在电光石火间完成，连六道仙人都措手不及。
羽化而登仙。
白发、白袍，手握权杖。
少女周身闪耀破碎鳞片光芒，恍若仙人诞世。
她单只眼睛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是轮回眼，素白的面容清冷出尘。
这是今晚包括六道仙人在内，出现的第四个十尾人柱力。
也是毫无疑问最强、最危险、也让人最没想到的一位。
连斑自己都没想到！
“小琴？”
鸣人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你在…做什么？”
但在众人难以置信的颤动目光中——
琴乃的系统面板发出清脆的提醒声。
【主线任务：讨伐空想树，拯救世界】
【已完成】
第98章
注视着清冷出尘的少女，漩涡鸣人感到自己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没错，这一瞬间他恐惧到甚至使不出力气。
他想起了带土、斑、辉夜姬。
难道说小琴也要……？
已经拥有六道之力，刚刚成功封印查克拉始祖辉夜姬的他，居然会捏不住拳头？
是因为对面站立的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人类……不，仙人，甚至是神明么？
不。
只是因为那是小琴，他誓死也要保护的小琴。
无论什么时候，他怎么可能对小琴动手。
小琴说过，如果佐助行差踏错，她一定会在所有人之前骂醒他打醒他。
他当时笑眯眯地在她旁边点头，表示自己也一样。
况且卡卡西大哥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挚友如果踏上歧路，那即使折断双手，剜掉眼睛，打落牙齿，也一定要把对方带回来。
鸣人原本觉得这话说得很对，理应这么做。
可在小琴突然成为十尾人柱力，意图不明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卡卡西大哥那么坚定的决心。
他刚才心里居然只有一个念头。
小琴想成为十尾人柱力，成为又一个六道，那为什么不明说？
明明只要她一句话，哪怕没有理由，他也肯定会支持的啊。
即便她有别的什么计划不方便公开，私下告诉他也可以。
哪怕那个计划是错误的——
但只要小琴愿意说服他，他最后总是听她的话。
他不信小琴猜不到，无论多荒谬的理由，只要她开口，漩涡鸣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没错，这就是他的伪善。
那小琴为什么要瞒着他？
为什么……要丢下他？
为什么要像和他站在对立面一样冷漠地站在对面，让他如此惶惑？
就在此时，鸣人听见自己敬佩的卡卡西大哥开口了。
旗木卡卡西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做完了么？做完了就回来。”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擅自成为十尾人柱力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于忍界而言如今又多么敏感。
九只尾兽的下落，就这么被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鸣人平时不算非常敏锐的性格，甚至有些钝感。
唯有在某些关键时刻，他的反应力超出所有人。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敬佩的卡卡西大哥，和他想到了一处去。
卡卡西大哥也有私心。
甚至超出带土，唯独对小琴……已经完全超出底线的私心。
大家都不准备追究小琴这么做的起因。
只要之后不闹事——不，不闹大事。
只要漩涡琴乃依然肯回来做火影，那一切可以照旧，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
接着因为这句话而反应过来的是春野樱。
她盯着自己最崇拜的火影大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粉发少女脸上轻松的笑容早便无影无踪。
她觉得五代目大人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可是……可要把五代目大人推到敌人那边去么？
怎么可能？
只要想到自己要质疑五代目大人，她就感到喘不过气的憋闷。
在她心里，漩涡琴乃一直是憧憬追逐的榜样。
“反正琴乃大人本来就比六道层次的家伙要强。”
此时香燐紧跟着开口，语气轻快，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理所当然道：“十尾就该让琴乃大人看管，对吧？”
众人沉默。
香燐是第一个明着将这件事挑明的。
鸣人觉得这很正常。
从被小琴自草隐村救出开始，香燐便将所有热烈真挚的感情全都交托给她。
小琴是她的第二个母亲，唯一的姐妹。
哪怕是鸣人，也认为自己不如香燐纯粹。
因为他的是非观还需要裱糊一下，但香燐可以为了小琴抛弃是非。
六道仙人目光看向琴乃，又看向自己一双儿子的四位转世体。
活的活死的死，还有一个俨然半死不活……老头识趣地继续保持沉默。
比香燐态度更极端的是佐助。
他不顾卡卡西瞬间严厉起来的眼神，尖锐地撕破真相。
黑发少年每个字都带着刀锋般的森寒，他拥有与琴乃相同的异色眸。
而这双世界上最强大的美丽眼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琴，为什么要成为十尾人柱力？”
他说道：“你想做什么？”
鸣人见状不妙，立即开始打圆场。
“小琴刚才解除无限月读，我看有些人都醒了，咱们先去看看大家有没有事吧。”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清楚吧。”
琴乃望向佐助，感叹道：“你做了与我相同的事。”
佐助皱眉。
“你【观测】了我，于是有些问题，我们就不能忽视，必须面对了。”
众人齐齐疑惑。
*
早在主线任务变更的时候，琴乃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必然是自己在某个关键问题上的选择除了问题，导致主线剧情进入分叉。
侧重剧情的游戏通常都有这个特点，喜欢在主线剧情上搞反转解密。
当然，不解密玩家通常依然可以顺利通关，只是打出的是普通结局罢了。
不看攻略的情况下，真结局一般需要玩家至少通关一周目，才能意识到自己错过哪些关键要素。
而在那些无数个或喜悦，或幸福的结局中，世界最初便埋下的地雷依旧存在。
只是玩家没有观测到，于是那些地雷可以视作不存在，所有角色喜气洋洋迎来美满大结局。
她愿意称之为薛定谔的雷。
你不去主动触碰，它便不存在。
包括FSN也是如此，唯有走樱线，才能窥见圣杯战争真相。
而没有了解真相，大家不也好好活下去了么？
就像此次忍战，如果她走了普通剧情，那应该只是次普通的圣杯战争。
大家会在击败辉夜姬后迎来幸福日常的结局。
但因为她触发了隐藏剧情，于是战局逆转，直接进入空想树讨伐战。
追杀辉夜姬时她一直在思索，最后觉得应该是自己纵容前辈使用无限月读，导致空想树生根发芽。
于是系统直接判定她走上真结局路线。
在最后的行动开始前，琴乃决定告知所有人真相。
“之前有点我说错了，我们所存的世界并非特异点，而是异闻带。”
琴乃冷静地推理出全部剧情真相。
“简单来说，我们与主世界相同，原本都是正常向前发展的平行世界。”
“但因为过去历史中，某个关系世界文明发展的重大抉择差异，我们成为了发展可能性为0的世界。”
“我们这样的世界原本早就应当毁灭了。”
“但天外异客大筒木辉夜带来的神树种子，让我们的世界以扭曲方式代代传承下来。”
“它不断从其他平行世界汲取能量维持着世界存在，相当于我们世界的锚点。”
六道仙人听到这里恍然：“你的意思是说……查克拉延续了我们世界的存在？”
琴乃颔首：“所以如果神树彻底毁灭，查克拉也会渐渐衰亡，忍者的时代便会迎来终结。”
“其实忍者的时代终结没什么不好。”
佐助冷冷道：“正是查克拉和忍者为世界带来了纷争。”
强者蹂/躏弱者。
大国欺压小国。
尾兽引来无尽灾难。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人命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并且会在瞬间消亡。
谁能赌每个时代都会出现漩涡琴乃这样爱好和平的强者？
“但我们的世界也会因为查克拉消亡而失去锚点，最终毁灭。”
琴乃摇头：“没有查克拉的世界，发展可能性为0。”
“小琴，你说这些我根本听不懂！”鸣人有些急躁地打断她。
少女迥异清冷的外表始终提醒着他不容忽视的现实。
哪怕她现在依旧像往常那样耐心解答疑惑，引领大家的道路，可他心里依旧感到不安。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一个绝对的保证。
——漩涡琴乃永远不会离开他。
哪怕他成为六道之下最强，哪怕他是拯救整个世界的英雄。
可漩涡鸣人站在白发少女面前时，依旧是从前那个笨笨的吊车尾。
金发少年恳切担忧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回连六道仙人都当不上主角了，只能安静地做个听众。
他也很好奇漩涡琴乃的回答。
他自以为了解亘古以来所有真相，结果琴乃方才说明的真相他尽数懵懂无知。
什么平行时空，什么锚点，什么天外异客，什么发展可能性为0的世界。
听起来便宏大渺远，偏偏还极有道理。
琴乃道：“其实世界早在数千年前，六道仙人封印辉夜姬，讨伐神树的那次就险些毁灭。”！！！
众人皆惊。
对哦，他们都忘了，十尾曾经消亡过一次。
外道魔像并不算十尾，它只是空壳，唯有收容所有尾兽查克拉后才算十尾。
此时反应灵敏的人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琴乃之前也曾以为这个世界注定毁灭。
直到她回忆起极乐之箱触发的剧情CG才找到关键线索。
那段CG并非隐喻六道仙人是她的敌人，而是道明六道仙人是如何救世的。
【聚拢吧，聚拢吧。】
【当森罗万象合一，巨木再度屹立于红月之下。】
【即为，冠位诞生之刻。】
当年六道仙人成为了十尾人柱力。
他便成为了世界的锚点。
可在空想树上延伸出的一切发展可能都是扭曲的。
因此这个世界的忍者无论怎么挣扎前行，他们都始终无法跳脱既有秩序之外。
哪怕出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样的枭雄，依旧局限在秩序之内。
将尾兽分配给各个忍村，维持自身寿命限定的和平。
这不怪他们，因为这个世界的发展上限已经被空想树锁死了。
所以……她不愿走老路。
她想真正赋予这个世界新的可能。
“因此这个世界天选的救世主，正是我。”
白发异瞳的少女微笑宣布。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不是最初就说过么，我拥有洞彻森罗万象的轮回眼。”
“至于大家都很关心的，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倒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会吞噬十尾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锁链，将世界与文明时空紧紧相系，赋予这个世界自由前行发展的可能。”
“忍者被视作工具，无休止的战乱仇恨循环会被中止。”
“和平会被人类真正的握在掌心。”
这才是主线讨伐空想树，拯救世界的真相。
琴乃并非选择成为十尾人柱力，而是选择吞噬神树的全部力量。
如果她选择拯救那个被汲取力量的主世界，放弃这片世界，当然任务同样会判定成功。
系统给她的自由度一直很大。
但她不是承诺过许多人么。
前辈、卡卡西、鸣人、佐助、长门师兄……她会改变这个世界，拯救这个世界的厄难。
因为这个世界值得，因为大家值得。
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她所深爱的，带给她无数幸福与爱的世界。
她对上那些写满无措讶然的熟悉面庞，交代自己最关心的事。
“还记得我叮嘱的复活大家的办法吧？记得去找长门师兄和鼬，他们和我有约定，会用轮回眼复活大家。”
“玖辛奈老师和四代大人正常秽土出来便好。”
到这里，身为火影与救世主的话便交代完了。
接下来是她的私心。
“其实应该将最后半只九尾也抽出来的。”
琴乃看向鸣人：“但我最初便和你约定好要永远守护你，所以就算了吧。”
金发少年急切地上前：“小琴你要做什么？带上我，无论什么我都会帮你！”
“要怎么楔定时空？”佐助肃声道，“我有时空间瞳术，作用应该更大。”
素白的少女却只向他微微笑了笑。
她目光转动，看向卡卡西。
面罩蒙住青年的面颊，但只是四目相对，她也能读懂他的想法。
从很多年前便是这样了。
她一直很懂他。
“好啦，以后不用为难了，你已经从我最讨厌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卡卡西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可面罩很好隐藏了他的表情，他不确定琴乃能否感受到他的心情。
其实他，他对她……一直都——
之后是香燐、小樱、带土，甚至连六道仙人都有一份。
不过对六道仙人的话语是儿子不和多半老人无德。
搞得六道老头怪尴尬的。
那么……诀别之时已至。
“前辈，该实现我们的梦想了。”
系统面板上，此前所有数据都已被抹除。
唯有柔和的金色字迹，昭示了英雄的道路。
【金刚封锁（等级EX）：对肃正宝具】
【技能说明：足以贯穿空想树的一击，亦可成为开拓希望，承托文明前行的天之楔。】
【——不仅是人柱力的锁链，也是文明与世界的锁链。】
【选择使用】
【结局判定成功】
【后日谈载入中……】
*
【“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少女平和地注视着所有人。
“我会长久地陪伴着大家，随着这个世界，这个文明一同前进。”
伴随着她的话语，广袤大地之上，无数耀眼的金刚锁链伴随着白发少女的身影共同升腾而起。
无数刚从梦中苏醒的人们眯起眼睛，不敢直视她的光芒，却又执着追逐着她的身影。
那是在末日世界再度升起的太阳。
围绕着她纯粹耀眼的光芒如此耀眼夺目，令夜空中皎洁圆月的光华都黯然失色。
神话中，天照大御神也是如此明烈地乘御坐骑，驱散黑夜，为世间带来光明。
这是甚至能束缚时空的锁链，而她选择了击碎世界文明封印。
她伴随人类，照亮此方深爱世界未来前行的道路。
——[世人啊，冀以锁系文明]】
【剧情结局TRUEEND.天之锁已达成】
【终局CG.天之锁已收录】
【漩涡鸣人感情结局BADEND.晴天已达成】
【感情CG.永久仰望已收录】
【宇智波佐助感情结局BADEND.天照已达成】
【感情CG.樱之梦已收录】
【旗木卡卡西感情结局BADEND.静默如海已达成】
【感情CG.缄默已收录】
【宇智波斑HAPPYEND.梦之延续已达成】
【感情CG.如日之升已收录】
【玩家是否脱离游戏】
【是】
……
游戏舱自动打开。
浸泡在营养液中的黑发少女睁开眼，感到大脑长时间活跃后的淡淡疲倦。
整整49小时50分钟。
不愧是最新推出的火影与FATE联动巨作。
她还从来没有需要花费这么久时间才能一周目通关的经历。
不过游戏内容也是空前丰富。
即使脱离游戏，琴乃依旧能感受到沉浸式体验人生后的餮足与浅淡空虚。
琴乃是星际2532年最具人气的游戏测评博主。
她总会选择最真实的游戏体验设置，并深度沉浸剧情，因而广受好评。
若非如此，两位大公司的联动也不会出高价邀请她这位博主参与前期宣发。
不过过于沉浸也有坏处。
视频观感会加倍提升，可她本人出舱后总会很累，甚至难以脱离角色。
因为她总选择调整用户时间感知与现实记忆，力图得到最真实的游戏体验。
也幸亏星际联邦最新出台游戏管理规定，玩家选择脱离游戏的瞬间，在游戏内一切记忆感情都会被模糊化处理。
所以她依旧能回忆起游戏的有趣感动与热血沸腾，却不至于影响现实状态。
琴乃打了个哈欠，决定完成工作的最后收尾。
游戏公司还等着她的通关实测视频用于剪辑宣传呢。
琴乃觉得不是很饿，但大脑很疲倦。
于是她将通关素材与简单体验发给对接公司人员，随后选择睡一觉休息。
等她睡醒，估计公司也就有回复了。
果然，一觉睡醒，对接职员对她的专业素质大加赞赏，表示里面有许多值得宣传剪辑的高光时刻。
并且她对琴乃一口气打出四个好感结局的成就极为赞叹，表示如果不是结算时并非全员在场，否则应该还能再多几个CG。
另外还有些隐藏攻略人物，是通关一周目后才能解锁的。
比如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与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一族是我们精心设计的
阵营势力，貌美善战，感情浓烈真挚，希望大大可以多多探索一下呢。”
“另外，一周目通关后也会有更多身份解锁哦。”
在看到琴乃惊人的优异战果后，工作人员表示希望她可以选择再通关二周目。
通关要求不能再召唤一周目召唤过的所有从者，且深入了解展示宇智波势力，以及写轮眼这一酷炫设定的魅力。
——报酬好商量。
那没什么好说了，收钱办事。
而且这部联动作品确实非常有意思，琴乃愿意打出更多结局。
于是她充足休息放松一天，便再次开始游戏。
……
依旧是熟悉的游戏主页面，沉浸式体验的设定不用更改。
等她进入游戏后她就会下意识忽略摒弃现实生活的影响，沉浸式体验这一周目的游戏人生。
原本只有【天命之女】这一身份选择的页面亮起了更多出生身份。
【根部孤儿】、【涡之国公主】、【忍宗平民】、【英灵现世】。
【天命之女（已通关）】：你是上天选中的救世主，你的正义前路注定充斥血泪荆棘，是选择救赎，亦或选择毁灭？
备注：该身份各方面能力适中，不会与任何角色初始敌对
出生身份会关系到玩家游戏人生中的各种方面。
考虑到这周目主要目的在于展现宇智波的魅力……嗯，那就选【根部孤儿】吧。
根部和宇智波凑在一起，听起来就很有活的样子。
拿钱办事，琴乃职业素养一直很好。
【根部孤儿：你身世坎坷，天资不凡。暗中窥伺的恶意只会成为鼓舞你前进的血食。是选择成为点燃世界的火焰，亦或笼罩世界的影？】
【玩家已选定】
【……GAMESTART……】
*
琴乃被轰然巨响惊醒！
仿佛地震一般，整个房子与地面都在晃动，世界回荡着怪物恐怖的怒吼。
是地震了么？
不，是九尾暴走！
鸣人失控了？
琴乃发现自己此时没法控制身体行动，处于固定视角观看过场CG的状态。
此处是她全然陌生的和式住宅，而她看身量，似乎是年岁不大的时候。
女孩敏捷跳下床，向门外跑去。
跑动时琴乃看到自己晃动的发丝，依旧是红发。
以年岁来说，这周目躯体开局素质相当不错。
看来根部还是有点东西的。
总之，现在剧情CG在跑，她看不了系统面板，也做不出行动，干脆一边吐槽一边观看。
砰！！
就在此时，四名带着动物面具的忍者破门而入！
“太好了，备用容器没有出事！”
“不要交给暗部，带去村外，将九尾封印到她体内！”
原来如此。
琴乃心中分析。
看来这周目开局是九尾之夜。
鸣人佐助刚出生不久，那她这周目看来比他们要大许多岁了。
并且因为年龄略微成熟——在她这个年纪卡卡西已经上战场了，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人柱力备选。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这帮根部忍者作风极其粗暴。
女孩拼命挣扎反抗，听到他强调团藏的名字，方才服从下来。
“不可以忤逆团藏大人。”
她低声说道。
这是在交代背景信息。
嗯，但可以对团藏大人用别天神。
琴乃同时在心里默默补充。
并且她对根部孤儿这一开局身份的情报，也有了更多了解。
相比这个被团藏阴影笼罩的孩子，她上周目的自由生活，确实很有天选意味。
不过上周目她没有任何情报优势。
两个身份的开局难度各有优劣，侧重点不同，端看这周目的通关任务了。
其中一名根部忍者抱着她，飞一样掠过夜幕下燃烧的村子，三代火影与志村团藏早早等在目的地。
“就是这孩子么……红发，是漩涡一族的血脉。”
猿飞日斩焦急的目光在琴乃红发上流连，此时他神色总算略微放松。
至少木叶人柱力还有着落，七岁的年纪有些勉强，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承受尾兽的力量。
今夜木叶损失惨重，不能再失落九尾了。
可看这叫琴乃的孩子年纪不大，他却又忍不住斥责道。
“团藏，你居然私自藏了个漩涡遗孤！”
团藏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冷漠。
“九尾脱困，漩涡玖辛奈必死无疑，把这孩子送到四代身边，封印成新的人柱力才是当务之急。”
“而且，她不是我私藏的。”
团藏露出阴郁的微笑。
“这是根部的孩子。”
“她，本就属于根部。”
他注视着猿飞日斩：“如果不是老夫，今夜你们上哪找第二个人柱力？”
“先不说这些了，四代在哪？”旁边的奈良鹿久焦急道。
在大人们的催促下，红发女孩踉向那最危险之处走去。
金色锁链束缚住了庞大的怪物，现在，村子要求她成为新的人柱力。
而女孩刚上前一步，她身后便升起结界。
跟着她的忍者被迫止步。
琴乃认真起来，她知道，这周目开局最关键的剧情就要来了。
第99章
“我们进不去！”忍者惊慌道，“这里升起了结界。”
猿飞日斩神色凝重：“水门想和玖辛奈独自解决九尾。”
志村团藏神色淡然。
四代不可能拒绝一个上佳的九尾容器。
只要掌控新的人柱力，自己就能攫取更多权力，甚至是火影之位。
没了人柱力妻子，波风水门怎么和他斗？
与此同时，结界内。
“水门，快封印九尾吧。”
玖辛奈勉强维持着金刚封锁，她的呼吸沉重，俨然已是强弩之末。
若非她是漩涡血脉，在尾兽被抽出时就该死去。
可惜九尾与锁链的碰撞声过于恐怖刺耳，让水门怀中婴儿大哭起来。
“抱歉鸣人，把你吵醒了……”
玖辛奈眼中满是怜爱：“妈妈要先走一步——谁？！”
她警觉地看向水门身后，波风水门同样回头，却见一个红发女孩从大树背后走出。
女孩有着和玖辛奈一样明艳的红色长直发，肌肤柔软白皙，眼眸明亮，拥有非常标准的漩涡外貌特征。
玖辛奈从她身上感受到极为熟悉的查克拉气息，彻底确认对方身份，她就是自己的族人。
可相比自小性格生动张扬的玖辛奈，女孩面无表情，气质
冷淡，说话更是一板一眼。
“我是玖辛奈大人的族人，团藏大人派我来接任九尾人柱力。”
波风水门：……
漩涡玖辛奈：……
“我从来没在村里见过你。”玖辛奈疑惑地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来木叶的？”
女孩平静摇头：“团藏大人收留了我。”
玖辛奈表情渐渐难看，她看出这孩子性格的异常，并且深受团藏影响。
她甚至怀疑这孩子被志村团藏从小洗脑。
原本生出的念头此刻彻底敲定。
“不行哦。”红发女子温柔而坚决道。
“你比我当初成为人柱力的年纪还小。”
“你还不知道人柱力意味着什么，也没人告诉你人柱力会承受怎样的痛苦。”
“你还不会知道成为人柱力后……会被外界怎样的恶意窥伺伤害。”
她友善地向族人后辈笑笑，有些疲倦，却努力轻松地眨眼。
“我找到了自己的守护者，但你没有，所以你不能成为人柱力。”
嘴上安抚孩子，玖辛奈心中其实早已经怒不可遏。
志村团藏那个混蛋，把她们漩涡一族视作了什么！容器？工具？！
“抱歉。”
水门也自责道。
“我身为火影，却从未察觉村子里还有孩子处于痛苦之中。”
今晚村子损失惨重，他深爱的妻儿命悬一线，水门本已感到自己严重失职。
结果现在又亲眼目睹玖辛奈的族人，一个比她当初年纪还小的孩子遭受如此戕害。
他这个火影……到底做到了什么？
水门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琴乃。”
“果然，你是玖辛奈的族人，也是这孩子的族人。”
镜头调转，对准水门怀中正在啼哭的婴儿。
是刚出生的鸣人。
他躺在父亲怀中，小手蜷缩在胸前，脸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看到新诞生的小生命，女孩如枯水的眼瞳终于露出疑惑与好奇。
水门同样看向鸣人，神色越发温柔，随后浮现的神色——
是毅然的决绝。
“小琴，时间紧迫，我只能以四代目火影的名义告诉你：志村团藏不是好人，为了你自己与村子的未来，你必须远离他。”
“另外，你不能成为人柱力。”
“世界的厄运不该由你这个无辜遭到戕害的孩子承担。”
玖辛奈也赞同丈夫观点：“就由我拖着九尾去死，延缓九尾复活时间吧。”
至于九尾复活后怎么办……呃，她觉得水门还活着，木叶一大票人，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然而波风水门身为四代目火影，却不能像玖辛奈这样想。
他走一步，必须考虑好之后两步。
“玖辛奈，把你仅剩的查克拉用于和鸣人重逢吧，我会用八卦封印将一半九尾封印到鸣人体内。”
金发火影眸光悲伤而柔和。
“你和我的一部分查克拉会在未来见到这孩子……看来要分别一段时间了。”
玖辛奈脸色微变：“一定要这么做么？”
“不知为何，我相信这孩子能阻止这世界即将遭逢的厄运，并以人柱力的身份开拓未来。”*
“而且有邪恶的阴影在窥伺九尾力量，我们必须做出制约。”
“更何况，鸣人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完整的九尾力量。”
说这句话时，水门脸色坚定，是火影的一面，也是必须强硬的父亲一面。
没错，他准备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人柱力。
此处拥有漩涡血脉与出色天赋的并不止琴乃一人。
他和玖辛奈的孩子，也必然会是世所罕见的坚强天才。
玖辛奈立刻否认：“你怎么分割九尾？而且鸣人——”
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淌下。
她固然怜惜琴乃，但她更不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相比已经懂事的琴乃，刚出生的鸣人何其孱弱，何其无辜！
只要略微想象鸣人未来可能遭逢的痛苦，她便心如刀绞。
只是善良的她也无法将同族女孩推向人柱力的厄运。
红发母亲含着泪水的悲伤眼眸看向琴乃，却没有半分厌恨憎恶，只有深深的哀切。
与她对视时，女孩愣住了。
同族身上柔和深沉的感情，令她不解而触动。
波风水门使用尸鬼封尽处理了九尾，当然，使用禁术后他也必死无疑。
分割九尾的查克拉，让它彻底不成气候，水门方才有空做别的事情。
他想和琴乃最后聊几句。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么？或者有什么梦想？”
女孩微微皱眉：“人柱力任务失败了，我要向团藏大人领罚。”
水门呼吸一滞。
这孩子以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决定换个说法。
临死之前，他想拉这个被黑暗笼罩的孩子一把。
“这么说或许有些恶劣……但我只以鸣人父亲的身份恳请你。”
“那个孩子，漩涡鸣人和你是同族。不出意外的话，你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今晚也只有你听到了我们的话。”
“鸣人的生活与安危三代大人和村子会照顾，我只希望你能将玖辛奈刚才说的话转达给鸣人。”
“小琴，可以么？”
“……”女孩沉默地站在原地。
已经只能接受团藏指令了么？
四代自然想不到，女孩沉默的原因缘于玩家面前突兀出现的系统面板。
【阵营势力倾向已触发，事关主线结算，请谨慎行动】
【当前阵营倾向】
【火：0影：1%】
琴乃恢复了身体少许控制权，却只能点头摇头。
这也够了，她决定试验一下自己猜测。
女孩垂下脸，避开了四代的目光。
【火：2%】
四代心中一沉：“这样啊，抱歉，是我出现的太晚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金发火影脸色顿变。
玖辛奈衰弱到极点的身体此时稍稍懈怠，以至于让即将被彻底封印的九尾找到可乘之机。
九尾抬起利爪，满含憎恶的抓向鸣人！
眼看九尾利爪要杀死婴儿，四代夫妇拼死方才拦住它。
利爪穿过夫妇二人身体，鲜血顺着利爪，滴落在鸣人身上。
原本已经疲倦昏睡的婴儿再度惊醒啼哭。
女孩愕然抬首，看着这对垂死之际依旧义无反顾守护孩子的夫妇。
水门勉力使用通灵术，将八卦封印钥匙交给妙木山虫合蟆，要求其代为交给自来也。
他自己则歉疚道：“玖辛奈，有什么话，就快点和鸣人说吧，我查克拉现在有点撑不住……该完成八卦封印了。”
玖辛奈勉强露出微笑，柔声对鸣人开口，母亲满含感情的字句言语，令人潸然泪下。
水门苦笑着听玖辛奈念叨，目光转向琴乃。
女孩怔怔地看着玖辛奈，在对上金发火影最后目光的时刻……鬼使神差地，她微小地轻轻颔首。
热血浇灌之下，即使是尘封冻土也会融化，长出新生的叶芽。
【影：1%】
明亮烈焰照耀，即使是纯粹混沌的黑暗，也可以成为具有形体的，舞动的影子。
或许这就是教育的意义。
“木叶与世界的未来，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孩子了。”
水门放下心来，目光渐渐涣散。
虽然他们夫妇不在，但鸣人今夜开始又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姐姐。
三代大人，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小琴那孩子有点让人头疼……真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啊。
九尾消失不见，婴儿大哭不止。
深沉的夜色终于被天边蒙蒙亮的曙光驱散。
剧情CG至此结束，琴乃恢复身体控制，她第一反应是冲向还有气息的玖辛奈。
此刻她耳边不断弹出系统提示。
【姓名：漩涡琴乃】
【查克拉总量：10001/10001】
【固有天赋：漩涡体质、令咒（3/3）】
【血继限界：秽土转生（0/2）-持有圣遗物时，可花费2000查克拉召唤英灵一次，之后每次召唤消耗翻倍】
【主线任务已触发】
【主线任务：率领任意阵营获得忍界大战胜利，夺取大圣杯】
【阵营声望已触发】
【阵营声望：火：2％影：1％】
【注：任意阵营声望到达满值后，立即开始主线任务结算】
不止是她，结界解除后，聚集在外面的其他木叶高层也匆匆冲进来。
玖辛奈却已经不在乎那些人了。
她对琴乃微弱道：“鸣人…让我再看一眼……”
不用琴乃动手，三代一马当先，轻轻抱起鸣人送到女人惨白虚弱的面容旁边。
“这孩子叫鸣人么？”三代沉声道。
“漩涡鸣人。”玖辛奈留恋地看着鸣人，竭力叮嘱三代，“小琴是鸣人唯一的亲人，不要让团藏污染她。”
她已经要死了，说什么都毫无顾忌。
只有旁边上来便被扣黑锅的团藏脸色陡然黑下来。
三代略作迟疑。
他们在结界外听不到声音，却看到了一切。
漩涡琴乃没有成为人柱力。
大概是水门看出团藏对她影响过深，因此他宁可牺牲亲子，也不愿意让人柱力处于黑暗掌控之下。
可既然明知琴乃深受团藏影响，他又怎么可能放心鸣人接触她？
三代不愿欺瞒玖辛奈，只是沉默不语。
玖辛奈此时生命垂危，其实已经彻底听不见外界声音了。
并且她身心俱疲，生命已走到终点。
于是她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叮嘱。
“小琴，村子里有我水户大人，还有水门当初研究漩涡秘术留下的卷轴，你要好好学。”
“你和鸣人实在遇到难题，要及时找自来也老师，也要告诉三代老爷子……他们是好人。”
“一定要学会封印术，你是姐姐，以后……要保护好鸣人。”
“真的，拜托你了。”
说完最后的恳请，玖辛奈在琴乃怀中闭上眼睛。
三代诧异地看见，眼泪顺着女孩的面颊流下。
她看起来很悲伤。
根部出来的孩子也会流泪么？
不止是三代，团藏也很吃惊。
漩涡琴乃是他精心培养的工具，无论吃再多的苦，受再痛的伤，这孩子从没眨过眼睛。
“会团聚的。”
他们听见女孩轻而认真的声音：“总有一天，大家会团聚的。”
剧情CG她看完了，也明白这周目的主题是什么。
但是。
玩家有自己的节奏，请策划不要教玩家打游戏。
*
整个木叶都因为昨晚惨烈的灾难蒙上阴影。
许多人失去了亲人、朋友、战友。
深受大家爱戴的四代目火影夫妇，也在昨晚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
从凌晨起，整个村子便都是震天哭声，从他回家换衣的路上，直到出门时都能听见。
哦，很幸运，他家的房子没有被摧毁。
卡卡西换上衣服，看上镜中的自己，眼神麻木冰冷，祭奠的黑色衣服死气沉沉。
银发少年眼中一滴泪也没有。
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根本不会想到他是四代目唯一在世的弟子，指不
定以为是仇人关系。
可旗木卡卡西的眼泪早已流干了。
在父亲自杀时，在带土为了救自己牺牲时，在误杀琳时，在奉命保护的怀孕师母死时。
奉命保护师母，逐渐见证生命诞育过程时，他一度要从挚友死亡的阴影中走出……但师母也死了。
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想守护的人。
旗木卡卡西的人生一文不值。
银发少年灵魂仿佛已经脱离身体，今天参与祭奠的只是一副麻木的躯壳。
卡卡西平静地出门，平静地遇到大哭的凯，平静地听绿衣少年一路嚎哭。
这家伙的泪腺充沛，眼泪与哭声无休无止。
挺好，可以代他抒发许多悲伤与哀思。
前往慰灵碑的路上，他们又遇到眼圈通红的阿斯玛与夕日红。
就在昨晚，阿斯玛的母亲，以及夕日红的父亲也牺牲了。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沉重灾难让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哀恸与不知所措的迷茫中。
战争阴云才刚远离，他们就失去了敬仰的四代目。
村子伤亡惨重，接下来，木叶该去往何方？
今天的祭礼很隆重。
所有木叶精英忍者皆携家人参与了四代目的送灵祭奠。
譬如宇智波一族就来了许多人。
族长宇智波富岳携妻子、长子鼬，以及重要族人一起送别四代目，态度不能说不郑重。
不过那些族人对卡卡西的眼神都很不友好，多半是因为带土外流写轮眼的缘故。
银发蒙面少年眼眸冷淡，只当没有看见那些窃窃私语。
以前他会感到苦恼，现在……都无所谓了。
三代站在慰灵碑前面对所有人。
老者再度穿上了全套火影袍，神色严肃。
卡卡西猜测他大概要说些鼓舞人心的话。
旁边的迈特凯哽咽地说：“慰灵碑那个孩子……是四代目救下的么？”
不知道。
不想看。
不想关心。
银发少年只觉得自己身体格外沉重，要是灵魂可以脱离身体，摆脱现世该多——
“放开我，你再抓我我要用忍术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
就在此时，陌生女孩明亮的嗓音突兀响起，并且——她居然在这里使用了豪火球之术？！
战斗本能让卡卡西瞬间惊醒，银发少年抓向身后的暗部佩刀，却摸了个空。
今天参与祭奠，他当然不可能带刀。
其他忍者反应过来，要么护住家人，要么准备应敌。
不过都比不上三代火影怒不可遏地呵斥。
“漩涡琴乃，谁让你跑出来的！你又怎么能惊扰四代夫妇与其他同伴的英灵！”
漩涡？
这是和师母相同的姓氏。
少年转头望去，便见那个有着鲜艳红发的女孩闯入他的视野。
她的豪火球是对着天空放的，没有恶意。
忍术技巧和控制力都很很娴熟，因此声势浩大但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并且，她完全不怕三代，也不怯场。
“我是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的族人，鸣人的姐姐，为什么不能参加祭奠？”
原本因为女孩闯入感到不悦的众人闻声一愣。
什么族人？
什么鸣人姐姐？
等等，漩涡的话……
“是玖辛奈的族人么？”鼬听见母亲讶异地喃喃，“确实很像。”
护住他们的父亲眉头紧锁，只是关注着这场闹剧。
她是谁？
秀气的黑发男孩从父亲身后探出脑袋。
“你从昨晚就胡言乱语，谁能让你出席葬礼？”
三代神色严肃。
“我要争夺鸣人抚养权，这怎么能叫胡言乱语？”
“你自己才几岁，你就要鸣人抚养权？”三代都快被她气笑了。
原本在小琴流泪后，他对这孩子已经稍有改观。
结果昨夜这孩子经历最初的伤感后，很快就振作起来，坚定地要争取鸣人抚养权。
三代最初有些意动，毕竟他们同是漩涡。
但团藏在一瞬的惊讶后，居然也大力支持琴乃——这让三代瞬间警觉。
绝对不能让鸣人处于团藏的影响下！
偏偏一老一小极为执着，而三代自己又千头万绪一大堆烦心事。
这种时候，团藏居然还跟他玩权力游戏。
火气上头的三代干脆暂时将琴乃禁足，准备等处理完丧事再和这孩子好好谈谈。
团藏对她的恶劣影响太深了。
没想到漩涡琴乃居然能在一位中忍的看管下跑出来……肯定是团藏唆使的！
“虽然我年纪小，但战争年代，五岁不已经是能够忍者学校毕业，能上战场和成年敌人搏杀了么。”
“信任我们可以杀死一条生命，却不信任我们能照料好一条生命？”
“而且，如果是我……”
琴乃表情一沉。
“绝对不可能让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在冷风里冻着。”
“如果玖辛奈大人看见这一幕，她会多心疼，三代大人真的不清楚么？”
——！！！
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后齐刷刷望向三代。
五岁孩子能不能杀人且另说，但让四代尸骨未寒，就让他出生一天的孩子在冷风中葬礼受冻……不好吧？
此时红发女孩再走向那个孤零零躺在清晨寒露中的婴儿，已经没人能阻挡她了。
即使是三代本人也不行。
奈良鹿久心中感叹，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女孩？
三言两语便接管了现场节奏。
这本是木叶政治象征意味很浓的葬礼，重新掌握权力的三代在这里安慰亡灵，鼓舞人心。
却被这个女孩当做踏脚板，成为个人秀舞台。
琴乃抱起了婴儿，让蜷缩起的他躺在柔软温暖的怀抱中。
他刚出生一天，真的好小的一团。
琴乃心说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孤零零躺在那里？
就因为是人柱力便可以随便造么？
卡卡西则怔怔盯着琴乃怀中。
那个婴儿是……老师的孩子？！
红发彰显着女孩的血脉。
“因为我是鸣人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才会将他的健康安全放在首位。”
女孩环视众人，面对众人各异神色，她镇定又冷静。
“爱才是能够滋养一个生命的养分。”
“所以三代大人所问的资格——难道我不是在最开始，就已经胜过所有人了么？”
团藏唇角微微翘起，琴乃的质问说得他很爽快。
论话术他从来没讲过日斩。
根部的课没白上！
三代确实哑口无言。
他根本没想过
将鸣人的身份暴露给众人，他只是希望这孩子作为四代救下的孩子送父母最后一程。
结果这小姑娘却让一直在道德高地审判所有人的他头回吃瘪。
老者沉声道：“鸣人是英雄的孩子，他未来会遭受无数父母仇人的伤害。你自己力量尚且弱小，又怎么能保护好他？”
“首先，因为我是他的姐姐。”
女孩抱着婴儿，认真道。
“水门大人和玖辛奈大人临死前将他交付给我。”
“所以即使赌上性命，我也会保护好弟弟。”
说到这里时，琴乃又自信道：“其次，除了姐姐的责任外，我还是天才。”
“虽然现在弱小，但我不会永远弱小。”
“昨晚四代大人牺牲一切，也要保护村子的火之意志，我完整感受到了。”
“所以我要成为火影。”
在村子所有高层与他们的亲属，在所有大人物与精英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红发女孩毫不怯场。
“我一定会继承四代目意志，不断变强，直到成为超越历代，有史以来最为天才的火影！”
“木叶保护着我的亲人，而保护着我珍爱亲人的木叶，也会由我来保护。”
女孩眸光坚定，掷地有声。
不得不说，她的容貌气质都非常出众，天然有着让人想要信服的正派领袖魅力。
并且思路清晰，口齿伶俐。
只凭这八个字，她优秀的头脑素质又可以击败无数人。
鹿久想，只要忍者天赋不错，这孩子确实拥有火影的一切必备素质。
无论进场时机还是谈判节奏，都把握的非常好。
但她是根部出来的，昨晚眼神他也见过，突然觉悟……莫非四代对这件事早有安排？
毕竟昨晚四代对她说了什么大家伙也没听到。
这算四代遗计定木叶么？
总之，当琴乃发言完毕后，现场已然鸦雀无声。
如此熊熊燃烧的火之意志！
此时此刻，就连正牌火影三代目大人，甚至都被她的气场所压制啊。
猿飞日斩也发现这小姑娘真能叭叭。
昨晚四代被迫让鸣人成为人柱力的根本原因，明明是你是团藏的人。
否则人柱力应该是你，鸣人也能身为英雄之子活下去。
这么能说，要不这五代火影你来做？
不过，三代心里也渐渐萌生出新的想法。
他可太了解团藏这位老友了，被他耳濡目染的孩子，绝不可能说出这么有火之意志的话。
如果琴乃真的是被水门夫妇感化，主动心向村子的话……
在场人心思各异，唯有一个人在认真思索理解琴乃的发言。
“只谈未来，不谈现在可不行。”
老者沉声道：“一个熟练使用的豪火球，不足以证明你能够守护好英雄之子。”
众人看出苗头，三代在转为考验这个头脑聪慧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陷入道德低谷不得不顺势下台。
又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方方面面的条件确实优异。
总之，葬礼上的宣讲，已经变为火之意志的传承。
而她……当然早有准备。
琴乃目光一转，自然地向人群探去。
“旗木卡卡西在哪里？”
嘴上这么问，但他已经被漩涡琴乃捕捉到了。
卡卡西与她怔怔对视，看着红发女孩目不转睛盯着他。
“那个银头发喜欢带面罩的，十二岁就成为上忍的天才。”
隔绝着他与世界，那厚重沉默的障壁被她一拳打碎了！
她的话语陡然清晰，以不容拒绝的明亮姿态冲入他的心房。
“我的第三条理由便是——”
“四代大人遗命，暗部上忍旗木卡卡西务必守护好我和鸣人。”
女孩抱着她的弟弟，那个弱小的，刚刚出生的小生命。
她虽然是询问，却仿佛早已笃定他的回答。
“你愿意么？”
听到这句话，卡卡西心脏下意识紧缩。
他们分明素不相识，却不知为何有种亘古而来的无言默契。
但。
在女孩讶然目光中，银发少年格外冷漠开口。
“你的命令并不合规。”
他没有明言拒绝，但无论是漠然的眼瞳，还是毫无起伏的语调都表明——
这个卡卡西毫无火之意志。
少年淡淡想到，因为被他拒绝感到很惊讶么。
但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答应她？
未免过于自信了。
而且成为火影之类的……这种短命笨蛋，出现一个就够了。
他跟这种家伙合不来。
至于鸣人，应该由三代大人把他交给比自己更强的忍者。
旗木卡卡西能力不足，无法守护任何人。
仅此而已。
第100章
拒绝之后，银发少年重新回归沉默，冷淡地垂下目光。
迈特凯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恳求地看向三代火影。
凯外粗里细，与卡卡西乃是好友。
他最清楚卡卡西如今心情会有多么崩溃。
之前琳牺牲后，卡卡西的状态便一直不对劲，同期的朋友一直很担心他。
四代大人不知安排卡卡西做了什么，总之这家伙情绪确实有一天天好转，偶尔也会笑笑。
结果四代夫妇忽然牺牲……
今天一路走来，卡卡西的情绪状态真的让凯十分担心。
直到红发女孩出现，以及她展露出那些言行。
迈特凯并不以智慧著称，但他却无端直觉漩涡琴乃还有四代的遗孤就是卡卡西撑过这次打击的关键。
因为这个女孩说话非常青春，他很欣赏。
她甚至愿意主动向卡卡西伸出手！
只是没想到卡卡西这家伙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人家。
这下可给迈特凯急坏了。
西瓜头少年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三代身上。
少年人不懂那些政治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的好友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悬崖边缘。
凯的目光灼灼，三代当然能感受到。
其实他何尝不了解卡卡西的性格？
在木叶新生代中，卡卡西是他最为欣赏器重的后辈。
他和水门一致认为，木叶的未来可以交给旗木卡卡西。
无论天赋还是品行，卡卡西都无可挑剔。
可惜这孩子的命途实在太过坎坷，不断失去重要之人，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冷漠孤僻的性子。
三代目略懂人心，并且很懂火之意志。
别管那小子自己怎么讲。
如果真的像卡卡西刚才说的那样，完全隔绝他和老师遗孤……
三代认为，卡卡西心中的火焰很可能会就此彻底熄灭。
总之鸣人身世没有暴露还好，既然现在众目睽睽下被琴乃公布，某些事就得更慎重考虑了。
毕竟无论是卡卡西，还是四代影卫队那批势力，甚至包括猪鹿蝶三家，都是曾经支持效忠水门的势力。
村子对鸣人的态度，会极大程度地影响他们心中对高层的看法。
那原本将鸣人作为普通孤儿安置的方式就非常不合适。
好在漩涡琴乃有轻重，鸣人是新任人柱力的事情尚且没有透露出去。
猿飞日斩沉吟。
毫无疑问，这个出身根部背景有待考证的漩涡女孩……机敏聪颖，口舌伶俐，忍术天赋同样厉害。
思索着她的天赋，最初的烦躁恼怒过后，三代火影忽然有了新点子。
他灵光一现，突然为卡卡西、琴乃还有鸣人想到了极妙的安置方式。
说起来，宇智波族长的长子，也到了忍校入学的年纪吧？
“老夫会酌情考虑这件事。”三代神色肃穆，“此刻以送别英灵为重，所有人不得喧闹！”
“其他事由，祭礼结束后再谈。”
……
会议室中。
鸣人被暗部女忍带下去暂且照顾。
三代则先后召集卡卡西与琴乃谈话，说明祭礼上的事情。
譬如——
卡卡西瞳孔微震，惊讶道：“她是新任九尾人柱力？！”
“小琴是玖辛奈的族人，拥有同样特殊的查克拉与出众天赋。”
三代沉声道：“就在昨晚，水门将九尾封印入她的体内。”
“你明白人柱力是什么吧？”
少年默默颔首。
卡卡西在琳牺牲后，于暗部出任务时杀戮过重，出手从无活口，以至于有了冷血卡卡西的名号。
为了他的心理健康，水门特地交给他守护怀孕人柱力的特殊任务。
熟悉玖辛奈后，卡卡西当然明白人柱力地位有多么重要。
原来这家伙是新任人柱力……那作风性格便稍微能理解了。
但人柱力怎么能成为火影？
卡卡西瞬间想起她在许多人面前的宣言，她眼神明亮，声音满含热情，不像假的。
问题九尾刚刚让村子蒙受惨痛损失，她年纪又不大，出门哪怕不被丢臭鸡蛋，也会受尽冷眼，遭遇殴打刺杀都说不定。
许多村民的性情作风……卡卡西早便有所体会了。
这种情况下，她依旧想做火影么？
琴乃在三代身旁听着，并没有反驳。
在卡卡西来之前，她先和三代有过一次谈话。
三代首先与她聊鸣人。
琴乃态度明确：“我是鸣人的姐姐，是最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三代没有否认。
但老者表示她如果索要鸣人的抚养权，便必须以他人柱力以及英雄遗孤的身份为重。
昨晚之事了解之人极少，并且口风极严，发生的事不会传出去。
所以三代希望她能成为鸣人的替身，在名义上成为木叶的新任九尾人柱力。
“鸣人还过于孱弱幼小，他无法承受外界的恶意袭击。”
他严肃注视着琴乃，审视这位根部遗孤的信念与决心。
“这份重责，你愿意接过么？”
不用三代说明，琴乃上周目早便见过木叶刁民对人柱力会有多么冷漠歧视。
也就是鸣人天生阳光善良，才最终释怀。
如果现在她答应，那承受一切的就会是她。
几乎是全世界的恶意，都会在瞬间向她袭来，她能承受么？
当然能。
这周目她本就不想鸣人再遭遇前世的沉重。
至于所谓的为难……
呵呵。
且不说她意志如铁，她要保护的也从不是木叶刁民。
实在不行，大不了换批木叶村民呗。
很难么？
“好，既然四代大人选择鸣人出生便成为我和村子的英雄。”
女孩毫不犹豫答应，并轻快说道：“那么在他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就让我成为鸣人的英雄吧。”
三代一时默然。
他无法对女孩的回答无动于衷，她的回答表明，她完全理解了四代的遗志。
偏偏因为她的出身，他无法向她赋予信任。
如果这孩子不是被团藏发掘的该多好……
所以这时候就该另一个人出场了。
“卡卡西，你是水门的弟子，也是玖辛奈托付的对象。”
“并且无需反驳，你确实是木叶年轻代的最强者。”
三代看向卡卡西，郑重道：“你愿意接受这份S级任务么？如果你拒绝，老夫不会勉强。”
卡卡西垂着眼，不可否认他有一瞬的心动，但是……
女孩叹口气，口吻消沉道：“九尾给村子造成这么严重的损失，过两天不会有仇人入室暗杀我吧。”
“……”
“我死了倒也罢了，万一误伤鸣人怎么办？”
“……”
“孤儿或许就是这样，人走茶凉……”
“够了。”
听到这里，银发少年忍无可忍，露在外面的眼睛冷漠审视着琴乃。
他是战场英雄，又在暗部浸染过太多黑暗，稍微泄露些杀意都能让普通人人瑟瑟发抖。
可红发女孩看着可怜，实则与他对视时根本毫无畏惧。
装模作样。
而且任何见识过她今早雄辩模样的人，都知道她性情绝没有如此胆怯。
这时候卡卡西看她又不太像带土了。
带土那个笨蛋，绝对干不出装模作样的事。
只是一码归一码。
少年的口吻冷漠平静，犹如冰雪。
“我愿意接受任务。”
她确实戳中了他的死穴。
让别人保护风雨飘摇的琴乃姐弟，他确实无法放心。
毕竟几乎整个村子都跟九尾有血仇，很难说别人会对他们有多上心。
想到这里，卡卡西有些恍惚。
他身边留下过痕迹的女性似乎都是人柱力。
师母是九尾人柱力。
琳是三尾人柱力。
她们相同的结局是被命运吞噬。
这个新的九尾人柱力……名叫漩涡琴乃的神秘女孩，也会如此么？
而他，旗木卡卡西，真的能完成任务，再次守护好某个重要存在么？
*
总之有意外、有争执，也有火之意志传承的祭奠送灵仪式还是顺利结束。
悲伤依旧笼罩着村子，只是在这场抚慰亡灵与生者的仪式后，人心还是得到了极大平稳。
漩涡琴乃大闹祭礼的事情没有传播出去，不过想也知道，红发女孩的表现必然会令所有参与送灵的人都印象极为深刻。
无论正面还是负面，这都会成为她在木叶阵营声望的一部分。
并且会有许多人关注她的后续行动。
至于和她目前已经站在同一阵线——至少是同一屋檐下的人嘛……
旗木宅。
银发少年穿着围裙洗着菜，忽然回身。
他拧眉看着屋内忙碌的红发女孩，总觉得事情发展哪里不对。
他现在算又遇到了一个女版狡诈带土，还是女版狡诈迈特凯？
莫名其妙就开始了。
这家伙带着她弟弟，住他的房子，用他的东西，还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哦，弟弟不算。
照顾鸣人他心甘情愿。
可这个叫人捉摸不透的狡诈家伙——
“卡卡西，别杵在那里装酷，进来帮忙。”
“卡卡西，鸣人哭了，他不想自己躺在床上，你要及时抱他。”
“卡卡西，我饿了，想吃天妇罗。”
人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理直气壮？
明明今早以前他们还素不相识，她态度却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而他居然默认她进了他家门，默认她选好房间，一声不吭穿上围裙开始洗菜……他中幻术了？
这种生活怎么想都不对吧！
卡卡西把脸一板。
“我最讨厌天妇罗，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琴乃要求：“我要吃炸猪排。”
“想吃自己做。”他冷漠道。
琴乃瘪嘴。
少年卡卡西好无情，比佐助还冷酷。
她还是喜欢青年版的他，和她掌心相贴，约好承载意志向前走，说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
不过嘛，这个少年版卡卡西也好对付的很。
同样比佐助还好对付。
“这样啊。”
女孩眉眼有些落寞：“我该知道的，寄人篱下便该有眼色。没关系，三代也给我发了抚恤金和生活费，我会自己出去吃的。”
她欲说还休地瞥了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
银发少年黑着脸转身。
拧开水龙头，熟练地洗菜。
旗木家久违的出现了烟火气。
饭桌久违地摆了两只餐盘。
餐盘也破天荒出现了天妇罗。
琴乃吃得还算开心。
卡卡西没怎么动筷子。
不只是因为不爱吃，也是因为三代另外告知了他漩涡琴乃的复杂背景。
团藏培养的部下，却也是师母的族人，因而成为了九尾人柱力。
他用余光不动声色打量漩涡琴乃，明亮的红发，白皙柔软的脸蛋，清秀的眉眼。
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灿烂耀眼。
谁能想到这样纯粹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如此之深的黑暗。
以她的年纪，这份隐藏功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人柱力的地位非常重要。
卡卡西知道，
贴身保护的日子里，自己同样要监管约束漩涡琴乃的行为，绝不能让她危害村子，伤害到鸣人。
对她名义上的守护，实际上也是监视。
所以……
“怎么光吃炸猪排？”卡卡西实在看不下去了，“挑来拣去真的还有胃口么？蔬菜和汤也要吃。”
“不吃。”
“不吃也得吃，不能浪费食物。”
“那卡卡西吃。”
他忍无可忍：“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我根本不会做这么多。”
琴乃眨巴眨巴眼睛，单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哪怕有面罩护额遮挡，女孩清澈纯粹的眼瞳依旧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她是想到什么了么？
“卡卡西。”
“……干嘛。”
琴乃突发奇想：“我们现在算村花与贴身高手这样的关系么？”
银发少年冷漠无情道：“转移话题没用，吃。”
他们只是监视与被监视的关系。
什么村花与贴身高手……乱七八糟的。
就是校花也没用。
*
其实校花真有点说法的。
琴乃上周目在忍者学校就是校花——最开始可能还有人嘴硬，不过在她当上火影辅佐后，就彻底没争议了。
比起上周目，这周目她入学时间要拖半年。
之前琴乃一直被根部藏着，没有前往忍者学校入学。
今年学校已经开学了，比起做插班生，她更愿意照料刚出生的鸣人。
“毕竟卡卡西根本不懂鸣人想要什么。”
卡卡西：？
说得好像是他照顾鸣人过于无能，以至于拖累她上学一样。
他眉头一皱，就想说点什么呛声她。
琴乃抢在他之前开口：“入学迟不迟都无所谓，反正忍校只是彰显我天才程度的地方。”
卡卡西淡淡道：“我五岁就从忍校毕业，六岁就是中忍。”
“所以？”琴乃挑眉。
她真想告诉卡卡西，自己七岁半就是火影辅佐，直接刷新忍界记录。
卡卡西却误会了她的挑眉。
和一个根部出来的狡诈小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颠了颠怀里的婴儿，看着鸣人恬静的睡颜，冰冷的心里不由稍稍柔软。
“你真的觉得那是值得拿出来炫耀的履历么。”
“？”
“五岁的孩子上战场，六岁的孩子成为带队中忍与敌人厮杀——这种事情，很值得羡慕么？”
卡卡西微怔。
女孩神色严肃，此时她没有平时的嬉笑狡诈，变得格外认真。
“我之所以想成为火影，就是想改变这样的现实——永久的和平太过遥远，但至少木叶的孩子们在成年以前不用上战场。”
她说得太过认真，有那一瞬间，卡卡西几乎以为自己在和老师讲话。
回过神后他便意识到离谱，她是九尾人柱力，而且年纪比他还小，连下忍都不是。
只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思索已经超越了许多人，至少卡卡西以前没听过其他同龄人这么讲过。
也就带土嚷嚷过自己要制止战争带来和平之类的梦想。
但比起空泛的和平口号……让孩子们不用再稚嫩时便踏上战场，这一确实的目标，无疑更刺痛人心。
如果这真的能成为规定的话，那至少带土和琳……
不，他不能跟着这狡诈女孩的想法走。
天底下哪会有生来就如此聪颖雄心的人，她背后一定有团藏指点。
况且那些故人早便纷纷逝去，现在谈这些有什么意义。
和他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只是满身黑暗的根部小鬼罢了。
短短两句话而已，他不能被她节奏带着走。
“现在想那些没有用。”
卡卡西漠然道：“保护自己并压制九尾，就是你现在的最重要任务。”
“我们不能等到意外来临的时候，才思索那些事情。”
她摇头：“那时一定会后悔的。”
卡卡西注视着怀中鸣人的睡颜，淡淡道。
“等你什么时候成为上忍，再试着向我说教吧。”
现在那些雄心壮志……与他无关。
*
自从接下守护琴乃姐弟的任务，卡卡西便很少接受其他暗部任务。
没有比人柱力安危更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三代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将琴乃是村子英雄，封印九尾的人柱力事情传扬开来。
英雄？
大部分村民可不会这么想。
卡卡西从阿斯玛他们嘴里听到了些很不妙的情况。
“要保护好小琴。”连神经最大条的凯都在叮嘱他，“村子里对她似乎有很多偏见。”
“那是我的任务。”
卡卡西瞥道：“你怎么记住她的名字了？还叫的这么亲密，和她很熟么。”
他记得凯从来记不住带土的名字，让带土十分恼火。
“因为小琴的青春在燃烧啊！”凯紧紧捏着拳头，泪流满面道，“只要听到她说话，我就知道我的青春一片无悔！”
他大吼大叫，引得旁边路人好奇目光，卡卡西觉得丢脸，拽了拽面罩，快步走开。
“喂，卡卡西！”迈特凯追上，“和我一起来场燃烧青春的切磋吧，就比赛谁先绕着木叶跑五十圈怎么样？”
“不怎么样。”
凯还没有死心：“这不是你回家的方向吧。”
卡卡西虚着眼：“我要去买菜，你也要跟着去？”
“难怪你没有带忍具袋……就说哪里看你不习惯了。”
凯喃喃道，随后又眼前一亮：“在市场也可以燃烧青春啊，我——”
凯皱着眉头：“卡卡西，小琴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她不会被人欺负吧，咦，宇智波警卫队好像也在。”
说完话他才发现，身旁的银发少年早在最开始便冲往矛盾中心！
卡卡西面沉似水，眸光凝重。
凯那个笨蛋，漩涡琴乃和人吵起来该担心她被人欺负么？
万一人柱力失控暴走怎么办！
直到他从屋顶疾奔而来，远远看到站在红发女孩旁边的身影。
……
半小时前。
琴乃在卡卡西家住了三天，最开始她和卡卡西都不擅长照顾孩子，哪怕有影分身也手忙脚乱。
村里后来派来的女忍者又厌恶她这个九尾人柱力，根本不肯好好教她。
所以花了些功夫，她才把日常生活调整到游刃有余。
宅了三天，她也想出门转转，顺便收集这周目情报。
火与影两个阵营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怎么做又能推进声望进度，她现在还没有明确判断。
但声望这种东西，总归需要和人接触的。
于是留下影分身照顾鸣人后，她便出门闲逛。
没人监视她。
毕竟村子高层心知肚明，她不是真正的九尾人柱力。
卡卡西家住的偏僻，路上一直没什么人，她也没什么感觉。
直到她逛到蔬果一条街，恶意才陡然集中爆发。
她的红发实在太显眼了。
而整个木叶，红头发的存在只有一个，那就是——
“妖狐怎么来了，晦气。”
那摊主看她年纪小，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
尤其是他是个身强体健，口音浓烈的中年男人。
而琴乃看起来只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这辱骂起来便更没任何压力了。
男人甚至向她啐了一口：“离我的店远一点，少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在他直白强烈的恶意下，其他人目光也被吸引过来，随后表现不一。
好一点的快步离开，坏一点的则对琴乃指指点点。
“那个红头发……好恶心的颜色。”
“就是她吧，妖狐，怪物！”
“村子怎么办事的？为什么要让妖狐出来乱跑。”
我们木叶村民是这样的。
而这也是鸣人从小遭受过的恶意。
他甚至没有她成熟的心智，也不像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真相。
被人这样呵斥驱赶时，他在想什么？
“火影大人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说妖狐之子是什么英——”
村民没能说下去了，因为红发女孩忽然抬头，好奇地直勾勾盯住他。
女孩的眼瞳澄澈，看不到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
不知为什么，这看得他越发羞恼。
“看我干什么！”
男人怒声道：“再敢用你邪恶的眼睛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成年男人对小女孩如此宣泄恶意，却没有任何人声援，都在冷眼旁观。
这是一种无形的集体霸凌。
身为弱者的孩童，对此根本无力抵抗。
他只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罪孽，才会如此令人嫌恶。
不过嘛……
“我只是很好奇。”
琴乃微微歪头，真心请教：“为什么大叔会害怕九尾，却不会害怕我。”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天真清甜。
“是因为我长得很可爱，看起来比较善良，即使很生气也不会杀了满嘴污言秽语的你们么？”
霎时间，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仿佛听见什么魔鬼低语。
而周围人更是鸦雀无声。
——这次不是霸凌了。
因为就在刚才一瞬间，这个和招牌差不多高的红发小女孩，向在场所有人……下达了死亡威胁。
“回答我呀，大叔。”
琴乃依旧很好奇地询问。
“你觉得我就是妖狐，妖狐不需要任何理由，你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肯定会杀你。”
“那你这样羞辱我——我又该不该杀你呢？”
“如果我没有杀你，你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感谢我饶你一命呢？”
店主嘴唇都在打哆嗦，他陡然回忆起了恐怖的那一夜，妖狐的凶威令人战栗。
就在前天，火影楼传来布告。
村子公告说名叫漩涡琴乃的孩子挺身而出，将妖狐封印在她体内，已经不会再危害村子。
可人们的悲伤压抑总需要地方宣泄，没人会觉得那孩子是英雄。
反正最近他在市场时常能听到顾客议论。
所以刚才他一时兴起，除却彰显自己爱憎分明的男儿气概外，也是为了揽客。
他知道有很多痛恨妖狐的村民……
可谁能想到这小鬼如此邪恶，如此可怖！她居然敢公然威胁！
“大叔？”
“你……”
店主咽了口唾沫，他余光瞥向围观人群，当然也没有人帮他出头。
但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张透着哀色的美艳面庞，那是他一直暗暗关注的女顾客。
她的丈夫是个中忍，死在了九尾之夜。
一股血勇之气忽然直冲他天灵盖。
三代大人说这孩子是村子的英雄，保护了所有人，传承着火之意志。
木叶的忍者什么样他大概清楚，最忌讳欺负平民，所以——
店主捏紧了拳头，厉喝道：“你要怎么样？真的敢对我动手么！”
“是人柱力又怎么样？妖狐就能欺负平民么！”
他向琴乃挥拳，怒喝道：“我现在就要代表那些枉死的冤魂制裁你！”
——啪。
他的拳头被人轻松地挡住。
接着一道平和清朗的少年嗓音响起：“我想，我们与尾兽的不同，大概在于——”
“当同伴的偏见与恶意袭来时，我们会感到悲伤。”
“但尾兽不会。”
“是警务队的人！”
“太好了，第一次这么欢迎他们来……”
虽说在叽咕，这次却没一个人敢叫琴乃妖狐了。
女孩对此轻轻撇嘴。
倒是这个宇智波少年，明明知道她刚才恐吓村民，却不知为何，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
黑发微卷的少年此刻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嘀咕。
他垂眸，与她四目相对，随后露出安抚的爽朗微笑。
“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止水。”
他向她眨眼。
“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