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带土发现十尾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每当他想操控十尾对忍者联军造成大范围伤害时，十尾都会明显的无力颤抖，行动不受他控制。
“看来想要进一步操控十尾，只能成为十尾人柱力了。”他下了非常合理的结论。
斑对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倒是心知肚明——是琴乃在保护忍者联军。
她和带土一人一只轮回眼，尽管带土因为柱间细胞控制力更强，但琴乃暗加阻碍也完全可以。
只是她也想得到大圣杯，需要带土做黑手套，方才继续陪他玩耍。
可惜带土这小子和当年一样，完全看不出其后潜藏的阴谋。
如果他们是同伴，那自然有义务提醒。
但是嘛……
斑开始和带土算起当年的帐——我当初救你是有代价的。
现在该遵守诺言，用轮回天生复活我了吧？
可惜带土完全不准备还钱。
他甚至对死者宇智波先生做了如此冷酷发言，将两人合作表象挑破。
“我从未将你当做过同伴，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斑对他的态度早有预料，轻声道：“是么，那再好不过。”
“不过…看来我不得不服从你的命令了。”
带土哼了一声，俨然不在乎债主心理感受。
见他如此，斑不由得想起琴乃。
同样曾经是他的“同伴”，或者合作者。
琴乃比带土还冷酷，带土只是不愿意牺牲自己性命复活他，想把他踹出月之眼计划单干。
然而琴乃却能当着他的面说要永远封印他，将他紧紧攥在掌心。
论态度性质，琴乃比带土更加恶劣。
但听带土讲话，他只会感到冰冷的嘲讽，期待带土最终的结局，半点表情都欠奉。
可在方才琴乃挑衅他时，他却是被她气得牙根痒痒，情绪如漩涡被她轻易挑起。
为什么？
只是因为带土半面毁容，卖相没有琴乃好么？
之后的战局基本可以用带土向故人们宣泄莫名暴涨的情绪来概括。
毕竟水门班故人外加漩涡母子的混合连击全是真实伤害，字字戳心。
而他的神威远距离拧头相当厉害，也就是此处有三名飞雷神术者救火，他的瞳力终究并非无限，才保住参战人员安全。
三名飞雷神术者的及时救场——每一次救场，都更加增加带土的怒火。
越来越激动了啊，带土。
斑淡淡想到。
这小子在拼命否认自己之前的一切。
尤其是完美复现他梦想的琴乃，与他性格更为相像的鸣人，以及完全否认他当下道路的挚友卡卡西。
“你只不过比我更年轻，漩涡琴乃也依旧站在你身边而已。”
带土厉声喝道：“鸣人，如果她死了，你还能这样坦然，这样勇往直前地说可以守护所有人么？”
之前无论带土说什么，鸣人都只用痛恨坚定的表情看他。
但在听到带土将琴乃视作目标，并用她的安危来威胁自己后，鸣人瞬间暴怒。
——不止鸣人，许多人都动怒了。
“带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玖辛奈痛心道，“你能接受别人用琳来威胁你和卡卡西么？”
带土：……
水门沉声道：“带土，你错了。小琴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她是真正引领光明的人。她的存在不仅仅只是对某个人的意义——你感受不到么？”
带土：……
卡卡西深深望着带土：“我没有保护好以前带土和琳，所以这次，我会保护好鸣人和琴乃——并杀死现在的你。”
带土：……
甚至就连旁边的宇智波斑，也在用冷漠的眼神注视他。
哦。
这家伙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和漩涡琴乃相处得可比与他开心多了。
还有那个与他貌合神离的叛徒同胞佐助。
他随意瞄了眼，黑发少年和心上人爱恨难舍，想都不用想，他根本没有和旧世界割席的气魄。
带土清楚佐助想要什么，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参与月之眼计划。
但漩涡琴乃勾勾手指头，就忍不住想要听她想讲什么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成为无欲无求的神？
别看佐助自己嘴上不肯承认。
其实宇智波佐助，从头到尾都是漩涡琴乃的人。
药师兜不说了，那家伙毫无诚信可言，琴乃一句话就解除秽土不对。
可哪怕是长年与他合作的黑绝，对她也多有欣赏，时常用漩涡琴乃拉踩他。
——哦，黑绝是斑的意志具现化，偏袒漩涡琴乃很正常。
总之，她之于所有人以及这个世界的意义非同一般。
如果他想真正推翻现实世界，就必须杀死漩涡琴乃。
……但这不是杀不掉也没封印成功么。
其实偶尔宇智波带土也会疑惑。
同样目的是抓尾兽，发动忍界大战，漩涡琴乃怎么做到将每个人都迷得神魂颠倒，自己就人人喊打？
瞧那个金发傻小子。
“不许你这样说小琴！”鸣人怒声道，“小琴是木叶，是所有人的英雄，是五代目火影阁下！”
“你这种家伙，才没有资格点评她！”
没有资格？
带土眉宇微沉。
当初的琳不也是让每个人都喜欢的好女孩么？
善良纯粹热爱生活，只要认识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但这个世界却不喜欢她。
她死了。
带土冷声道：“漩涡琴乃活下来的原因，不是这个世界更喜欢她，或者身边有你漩涡鸣人。”
“只是因为她更强。”
“这是个只喜欢强者与胜者的残酷世界。”
“鸣人，这样的世界真的正确么？”
但鸣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小琴才不会像你一样动摇，她是世界上最有韧性，最强大，我最钦佩的女孩。”
“她选择的道路，就是能将世界引向和平的道路。”
“她做了很多实事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比你这种逃避现实的家伙不知道帅气多少倍！”
自来也欣慰地看着鸣人。
他和鸣人在外游历期间，是能听到各国民间不断对这位新上任火影的评价的。
从最开始木叶的年轻小鬼，到胸有大志的年轻天才，再到愿意干实事的优秀火影。
无论火之国还是雨之国，甚至就连滑跪最快蹭上的风之国和水之国，对她都是好评如潮。
“我一直在追寻预言之子，不知道真正和平世界的答案在何处。”
自来也沉声道：“是小琴让我知道，和平的道路就在我们脚下，答案就紧紧握在我们手中。”
“和平不是虚无的梦境。”
带土眼前不期然浮现红发女孩一次又一次挑战横栏的跳高画面。
她的性格确实非常有韧劲，也是那种面前没有路就一拳打出通路的人。
但是……
“那是因为你们还活着。”
带土嗓音森冷：“如果我将你们全部杀死，你猜，漩涡琴乃又会怎么样？”
卡卡西冷静道：“正相反，今天死在这里的人会是你，带土。”
没什么好谈的了，双方话不投机大打出
手，忍者联军开启正义的围攻。
考虑到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出手，大家便暂时放下他，火力全部集中在带土身上。
斑微微眯起眼睛。
带土也是被鸣人组刺激不轻。
双神威神出鬼没，近程远程空间攻击结合，搭配凶性大发的十尾，几乎将这片土地削薄三十公分。
不过…这样不冷静的攻击，可是给他机会啊。
斑微微勾起唇角。
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到了，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浮现——
趁虚而入。
操控带土使用轮回天生，随后挖掉他的轮回眼。
这个念头符合他最初的计划，非常合理。
于是他毫不犹豫使用轮回眼操控带土体内白绝，并以黑棒压制他的查克拉。
联军好不容易压制住十尾，能腾出手集中战力解决带土。
但此刻看着陡然僵直不动，半边身体被黑色物质覆盖的带土，众人又有些狐疑。
“带土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内讧了？”
千手扉间目光锐利，杀意蠢蠢欲动。
他想把握机会，冲上前袭杀带土。
斑不管联军如何思索迟疑，收债收债！
只见斑自信地结出轮回天生的印，轻笑道。
“报答我的时刻到了，带土。”
结果没报答成功。
意志坚定带土摆脱了斑的控制，并成功吸收十尾，成为十尾人柱力。
这，就是琴乃赶来之前发生的一切。
*
“哟，带土前辈，玩的很开心嘛。”
琴乃与佐助跳到鸣人身边。
相比其他面色紧张的人，她的神色要镇定冷静得多。
——系统不认带土这十尾人柱力，那就绝对有破解办法。
问题不大。
存个档，咱慢慢找。
带土此时已经不似人类外表，头发洁白，身上生有鳞片，通体呈现玉的质感。
有种羽化成仙的感觉。
这就是十尾人柱力么，六道仙人层次。
嗯？
琴乃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点。
她曾经看过游戏CG，知道六道仙人是不允许后人获得他力量的幕后黑手。
因为老登一直静悄悄的，她险些忽视这个最终反派。
会不会带土成为十尾人柱力的隐患，就在六道仙人身上？
比如出现什么“六道在我体内复苏了”这种惊悚状况？
“小琴，怎么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呢。”鸣人吐槽她。
但不得不承认，听到琴乃这种轻快的语气，他便如同找到主心骨般，无端生出勇气来。
因为她总是成功。
她永远能够成功。
“别吵，我在思索。”
鸣人瞪大眼睛：“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琴乃深沉点头：“嗯，我想带土成为十尾人柱力应该不是坏事。”
能让他先做小白鼠试试水，最好能把六道仙人的后手捉出来。
“你听她瞎说。”
佐助看不下去了：“她绝对现在才开始考虑怎么对付带土。”
鸣人有点不爽：“你就那么了解小琴了？”
佐助不想理他。
土影目光在三个年轻人身上打量一圈，觉得……不行，石之意志！
带土不知为何，没有回应琴乃的挑衅，他似乎处于某种混沌状态下，整个人都呈现出人外的冰冷感。
于是琴乃又特意望向斑——说好抢大圣杯，你在旁边干看着么？
斑小小失手，于是只当没看见琴乃的目光，冷漠地在十尾头顶扮演雕塑。
就在此时，带土动了！
十尾人柱力状态下的带土拥有和之前天差地别的强悍力量，唯一的弱点是理性不足。
眼瞅着连双神威都不会用了，只是本能运用六道之力。
即便如此，无坚不摧，能轻易摧毁一片森林的求道玉依旧将他们压得抬不起头。
好在联军没什么别的外挂，就是人够多——掌握仙术的人同样多。
自来也、鸣人、琴乃、水门、佐助，甚至连药师兜此时都带着秽土初代赶来助战。
琴乃瞅了一眼，失明的鼬没有前来参战。
“初代大人我在一开始便抢先秽土了，以免落在他人之手。”
药师兜解释道。
至此，宇智波带土的最后一位盟友也宣告背叛，正式加入忍界联军阵营。
“哦，没想到死后还能见到这样的盛景。”千手柱间稀罕道，随后神色陡然严肃，指着斑道。
“斑就交给——”
“前辈目前不是敌人。”
琴乃贴心解释：“他也想要十尾系诶，等着我们击败带土呢。”
柱间一愣，征询地看向斑：“是这样么？”
斑眉头一皱，眼看就要说不中听的。
琴乃又很适时地和他讲道理：“前辈，反正你都需要带土被我们抽出十尾，为什么不来帮我们增加效率？”
所有人闻言惊悚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拉拢斑么？但这种说法根本是想让斑打白工吧！
嗯琴乃就是想让前辈打白工。
她觉得前辈挺好骗的。反正前辈每次都吃她那一套。
她本想加大力度，可惜带土陡然发难，于是所有人不得不投入与带土的战斗中。
掌握仙术的人很多，如今又加了千手柱间和药师兜两大强力队友。
斑从带土的视角举目望去……哪怕是他，也生出一种孤胆英雄的悲壮感。
带土，你的敌人是这个世界啊。
琴乃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大喊着“不要小瞧我们的羁绊啊”就用仙术螺旋丸飞雷神冲了上来。
而鸣人佐助更是仙术威装九尾，同样发挥出惊天动地的战力。
这就是我们木叶的羁绊，这就是我们木叶的火影与下忍！
反正其他四影已经开始看戏了。
我爱罗与照美冥还好，反正早就滑跪了。倒是雷影和土影则有点额头冒汗。
干掉带土以后，木叶下一个收拾的是不是就是他们了？
——浮现这个想法后，连大野木自己都惊了。
十尾人柱力这般强大，他居然已经在潜意识默认忍者联军必胜了？
说来说去，还是漩涡琴乃这个首领的气场过于强大。
“因为八尾和九尾都只有少部分查克拉被吸收。”
斑好心为大野木解释：“带土这个十尾人柱力并不完美。”
带土此时慢慢寻回自己的神智，也开始采取计谋。
他试图袭击众多普通忍者。
面对十尾人柱力的刻意袭击，别说普通忍者，哪怕是四影级别都无法保证自身安全。
琴乃想制止带土，可金刚封锁被求道玉轻而易举斩断。
她一个人确实无法保护所有人。
苦恼之际，鸣人给出解决方案：“九喇嘛说我可以把查克拉分给大家！大家都有尾兽外衣增幅，至少自我保护没问题。”
琴乃也能进入九喇嘛模式，加上查克拉庞大到花不完，便一起分给其他人。
这下带土真的陷入围攻海洋了，一时间各种被九尾查克拉增幅过的忍术都往他身上灌。
“带土前辈，你的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琴乃沉声道：“回头吧，只要你愿意转身，你同样会发现——你的身后站着整个世界。”
听到这句话，带土恍惚了一瞬。
琴乃的话语一直非常动人，至少此刻说进了带土的心坎里。
哪怕他已经是六道层次的十尾人柱力。
“闭嘴。”他身旁佐助清喝道，“吊车尾，就是现在！”
鸣人：！！！
原来小琴只是在动摇军心，目的是让他们发起突袭么？
可恶，好像是佐助更懂小琴啊。
心里如此嘀咕，他反应却半点不慢，配合佐助发出两人当下最强一击，成功打烂带土右边身体。
“把尾兽查克拉从他体内抓出来。”九尾急声道，“抽出他的尾兽查克拉，他就不是人柱力了！”
带土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体，就是刚才一刹那的恍惚，他内心不稳，让忍者联军抓住了机
会。
现在所有人都在拽他的查克拉，并——
嗯？
这是哪里？
*
众人诧异地打量四周环境，这是一片温暖明媚的空间，漫天繁星，令人感到心情沉静。
“这是心灵空间，只要人与人的查克拉接触就可以内心相连。”
琴乃已经进过许多次了，十分内行地说道：“就是不知道是带土的还是鸣人的。”
众人抬目望去，只见宇智波带土就站在大家对面，双方阵营以尾兽查克拉连接。
不过……这内心空间进的人是不有点多？
得有上万人了吧！
鸣人也愣住了：“我记得……我查克拉没分给这么多人啊。”
琴乃略作思忖：“我也帮了点小忙。”
土影下意识吐槽：“火影的心是真大啊。”
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老头愣住：“我没开口说话啊。”
照美冥凝重道：“看来心灵相连的情况下，大家的心声无法隐瞒彼此。”
大野木：“坏了，那不能在心里吐槽了。”
心灵空间内一时嗡嗡响成一团，都是岩隐村的忍者为土影大人感到尴尬。
而在发现自己的心声也会传达给众人后，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忍者们都在约束自己的心神，不愿意出现尴尬杂念。
就在此时，宇智波带土的心声响起：“这里是某人的心灵空间，这么强的精神力量？”
琴乃表示赞同：“此人气度确实卓绝。”
佐助瞥她一眼，似乎想嘲讽，但想起她的涩涩发言，原本翘起的弧度又硬生生压了回去。
大家只听见一半，似乎佐助在说琴乃又——又怎么了？
新世界的神对此保持沉默。
过了没一会儿，宇智波斑和绝居然也进来了。
当然，斑还是选择站在带土身边。
但没有人会认为他和带土是一边的。
琴乃猜测，他大概是想抽带土尾兽查克拉，结果不小心也进来了。
至于绝为什么进来，她就不知道了。
“先不说那些，我们人多，先拔河拿下带土！”
鸣人喊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心灵空间内万人联军终于找到主心骨，齐声应道：“好！”
这么热闹，怪不适应的。
以前琴乃进心灵空间，最多就四个人，没想到这回人数直接上万。
刚才土影吐槽得随意，其实目前大家都不知道此处心灵空间究竟属于谁。
不过此人的心着实宽敞，容纳万人大军依旧绰绰有余。
就在大家喊着号子，准备齐齐发力时——
星空般璀璨的上空，忽然映出画面，似乎属于某人的记忆。
突入起来的变故让大家心声又不由自主泄露。
“诶？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乐大叔？”
“那个红头发女孩怎么那么熟悉？”
“啊，是我的记忆。”
琴乃瞅了一眼就认出来——
“所以这里是我的心灵空间么？”
她惊了，没想到她是胸怀如此宽广的女子！
不过大家更关注的显然是星空上的画面。
“只要接触尾兽查克拉，就能看到这个画面。”
“等等，尾兽查克拉怎么不见了，不是要拔河么？”
“嘘，别吵别吵，这可是五代火影的记忆——呃，对不起五代大人我闭嘴。”
“救命，越急越管不住脑子啊！”
好在记忆的变化很快吸引了众人注意力，让那位羞惭的木叶忍者终于约束住了思绪。
（不水字数，因此之后心声或者说话非必要情况都不特意强调区分）
【木叶的雨天，虽然是黄昏，但天色已经黑透了。
琴乃在一乐拉面店躲雨，顺便点了份豚骨拉面。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她便和店主搭话。
“大叔，请问木叶最惨的男孩是谁？”
红发小女孩戳着面条，和他打听情报。
一乐愣住：“为什么问这个？”】
琴乃想起来了：“哦，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鸣人的那天。”
鸣人诧异地看向她：“小琴遇到我之前原来还发生过什么事么？”
“和一乐大叔聊天很正常呀。”琴乃看着星空，“而且那天对话我记忆非常深刻。”
至于深刻的原因……
【琴乃认真道：“因为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
“我有三个前世的恋人，我要找到他们。”小女孩神色坚定，“他们的生活都非常艰难，唯有我才能令他们得到救赎。”】
“不是，正义的伙伴和前世的恋人有什么关系么？”
“五代火影原来小时候说话味儿就这么冲了……”
“难道只有我关心那三个人都是谁么？”
“我盲猜有漩涡鸣人！”
鸣人嘴角刚要上扬，便又听谁激动道：“我赌樱井…不对，宇智波佐助！”
鸣人立刻找过去：“勘九郎，是你在说话吧！”
那声音迅速安静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爱罗物理消音。
倒是四代夫妇和自来也看得很乐呵，他们认识鸣人时候小家伙都长大了。
这可是他们从未触足过的小鸣人童年。
不知道待会儿出场时，他会是什么样呢？
就连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带土，都不由望向大雨中温馨的拉面店。
——下这么大的雨，鸣人一会儿真的会出现么？
【“所以是要交朋友的意思么？”一乐大叔尝试理解她的话。
“嗯，算是吧。”琴乃点头，“我要和木叶最惨的男孩做朋友。”
她提醒一乐大叔：“他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可能是黑头发，也可能是紫头发，也可能本来是黑头发但因为意外变成紫头发。而且非常温柔善良，很可爱。”
“紫头发的男孩我不认识，但金发小男孩我知道一个。”
一乐大叔叹了口气：“如果你想找人做朋友……我希望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他。”
“谁？”
“漩涡鸣人。”
一乐大叔脸上露出有些怜悯的表情：“那孩子不知道父母是谁，平时也没有长辈管教，穿的衣服也不合身，还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村子里其他大人也都……唉。”
随着他的描述，琴乃诧异地瞪大眼睛。】
“漩涡鸣人小时候的生活居然是这样么？”
“木叶对鸣人这么坏么？可我觉得鸣人性格很好啊，我刚才还被他救过。”
“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
“我们云隐就不会这样对待英雄和英雄的孩子。”
木叶众人：……就，有点心虚。
岂止外邦诧异，四代夫妇也震惊了。
玖辛奈知道鸣人小时候过得不好，可鸣人和小琴都很坚强，很少给她说这些。
而一乐大叔这个外人脸上，对自己儿子怜悯感叹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作为母亲的心。
她眼中含泪，第一反应是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颇感心虚，立刻扭头看向支援而来的三代火影。
三代也心虚，下意识看向团藏——坏了，团藏死了。
于是老爷子下意识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卡卡西羞惭地垂下了头，眉眼黯然。
带土也静悄悄的，大概知道鸣人这样状况罪魁祸首是谁。
“哎呀，没事啦。”鸣人爽朗道，“小时候的事其实我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画面中出现了他的身影。
【就在等餐的时候，拉面店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金发小男孩站在门外。
他原本想要进来，可看到店里还有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哎呀，鸣人。”一乐惊道，“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呢？”
小男孩冷得全身都微微发抖，却只是抿住嘴唇，怯生生地看着琴乃。
“你就是鸣人？呆呆地淋雨做什么，进来呀。”】
少年心声不受控制地响起。
“小琴是村子里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
“她邀请我进来避雨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佐助微微抿唇：……
四代神色黯然，默默搂住身旁紧握拳头的妻子，轻拍她肩膀安抚她。
但四代夫妇想不到，这还只是个开始。
画面流转，很快两个小孩子搬到一起，到了琴乃第一次留宿鸣人家的时候。
金发男孩显然很兴奋，一直缠着琴乃聊天。
【琴乃有点困了，随口敷衍他：“鸣人也很厉害，所以我才和鸣人做朋友的。”
“我哪里厉害？”
琴乃有点犯困：“……”
“我知道我优点是什么了！”
鸣人骄傲地说：“其他小鬼晚上睡觉找不到爸爸妈妈总是会哭，但我一直没有爸爸妈妈，我从来都不哭！”】
第92章
小鸣人的自夸一出口，心灵空间瞬间哀叹声一片。
“可怜孩子，这哪里算优点。”
“其实也算吧，鸣人的坚强算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数一数二的。”
“可真正让人悲伤的是，小鸣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呜呜呜，好想抱抱他。”
鸣人听着那些声音，有些无措，又有些酸涩的开心。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得到这么多这么多的善意。
不知道为什么，善意与关心，比敌意与冷眼反倒更让他感到酸涩的刺痛。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但最难过的无疑是水门夫妇，两人来到鸣人身边，玖辛奈眼里已经浮现泪光。
玖辛奈道歉：“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当初没能保护好你。”
水门叹息一声。
他无愧于火影之名，但对玖辛奈和鸣人……唉，哪怕他们都不抱怨他，水门心里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哪里会有丈夫和父亲不希望妻儿幸福美满呢？
“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我自己都记不清。”
“大家突然这么说，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鸣人挠着头，露出爽朗灿烂的笑容。
“都怪小琴，别的不记，怎么偏偏记我最糗的时候。”
琴乃心声此时响起：“鸣人难过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故意爽朗的笑，看得人更怜爱了。”
鸣人：……
水门：……
玖辛奈：哇QAQ
忍者联军窃窃私语。
“所以漩涡鸣人是命运三恋人之一么？”
“不是，这么快连组合称号都有了？”
“看这个出场待遇感觉是的。”
“我站救赎青梅竹马！自来也老师的《命运守护之夜》早已指明一切！”
“我比较关心还有两个是谁？”
咳。
哀伤氛围被八卦气息冲淡了。
“小琴，你就不能记点我帅气点的时候！”鸣人听大家的议论越发害羞，“给爸爸妈妈看点开心的时刻嘛。”
似乎响应他这句话，星空变动，另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身影出现。
佐助神色微微动容。
出现在画面中的蓝衣少年，是他。
骄傲、自信、明亮。
那时候的他还是木叶豪门宇智波族长之子，忍者学校第一的天才，以警卫队为目标。
而现在的他……与画面中的男孩，根本判若两人。
就连少年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记忆中，自己还有如此纯粹天真的时候么？
【忍者学校。
“佐助，下午好。”
琴乃和佐助搭话，她自来熟地坐到佐助旁边。
看架势是不准备挪窝了。
佐助看到琴乃，神色有一瞬微妙。
但他轻哼一声，居然没有赶她走，也没有自己径直走开。】
“噫，”鸣人狠狠撇嘴，“佐助从小就好装。”
结果女忍者惊喜的心声瞬间淹没了他。
“宇智波一族果然专出美人，真是从小帅到大。”
“呜呜呜我那时候如果男同学也长佐助君这样，我会逃课么？”
鸣人：……
不是，刚才我的戏份为什么基本都只说我可爱啊？
我也想听到夸我帅气的说。
佐助冷嗤，淡淡瞥他一眼。
鸣人：呃啊啊啊可恶的佐助！
【“我有一双看穿轮回的眼睛。”
琴乃深沉道：“我能看穿所有人前世今生的因缘。”
黑发男孩面露狐疑。
琴乃继续张口就来：“话说回来，其实我和你是前世的恋人……”
佐助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鸣人也是你前世恋人咯。”
“你怎么知道！”琴乃惊诧。
佐助冷笑：“因为那个白痴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到处说！”
琴乃瞬间放心了，不无欣慰道：“看来鸣人变开朗了啊。”】
佐助：……啧。
鸣人挠头：原来这么早他们就开始竞争了么？
勘九郎眼前一亮：“哇哦，我压对了！”
“我也买对了，竹马组大胜！”
因为聊到买股八卦，书迷们一时振奋，连画面上佐助实战演习被琴乃打了六连败都算不上话题了。
倒是勉强保住新世界的神的颜面。
大野木深沉地想。
果然，八卦永远比实力更带劲……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吧可恶！
因为就连他都忍不住偷听那些书迷声情并茂地对情节结合现实的讲解啊。
自来也对热议状态欲言又止：“其实我们小说禁止代入现实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家只当没听见。
反正妙木山大仙人审稿时不是这么讲的。
井野回忆道：“其实命运恋人的事不算隐秘吧，基本忍者学校的大家都知道。”
小樱摇头：“当初鸣人确实常常提这件事情，但没人信他。毕竟琴乃同学那么优秀。”
砂隐村的忍者感到好奇：“五代被称作天才，是因为很小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么？”
提到火影大人当初如何优秀，小樱瞬间来劲。
粉发少女憧憬道：“不是哦，琴乃同学的优秀是方方面面，绝对的与众不同。她吸引我的那一天——”
“啊，是那一天。”鹿丸轻声道。
丁次道：“哦哦哦，那天我也有印象。”
勘九郎激动起来：“是、是那个么？自来也老师常写的著名场景。”
许多书迷异口同声想到：“难道是跳高？！”
星空画面变化。
【操场。
琴乃没有在跳高。
一群女生围着琴乃，她们都是佐助后援团的人。
“琴乃，你真厉害，大家都想认识认识你。”
“入学
时候，你没有怎么介绍过自己吧？”
琴乃笑眯眯道：“想认识我什么呢？”
小樱吞吞吐吐道：“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对啊。”山中井野眼前一亮，立刻接话道，“樱，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我。我的理想是……”
小樱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佐助，脸色绯红，谁都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我的理想是佐助君成为我的男友。”井野爽快道。】
“噫——”
“噫——”
众多起哄声里，井野反驳的怒吼格外响亮：“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年少无知，童言无忌！”
春野樱嗓音比她还响亮，哪还有画面中羞怯的模样：“谈恋爱哪有搞事业香！”
男忍者被她们吼得不爽，怼回来道：“五代火影不就从小把命运恋人挂在嘴边？”
小樱一时语塞。
雾隐男忍者嘴快怼得爽了，结果话音落下，就迎来无数死亡凝视——甚至包括自家水影照美冥。
五代火影的坏话是你小子能讲的么？
此时香燐不疾不徐道：“提倡事业优先，是因为我们精力有限，故而建议有所取舍。”
红发少女谈吐冷静：“尽管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但就对社会贡献而言，人生的价值不应只通过恋爱体现，不是么？”
男忍者没她的逻辑思路，短时间内反驳不能。
而香燐的进攻越发迅猛。
“但琴乃大人天赋异禀，她可以事业男人一起搞。”
红发少女言语冰冷：“不要用你凡人的眼界来侮辱她。”
“就是！！”响应声xN，如同海浪。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把自己心声控制得很好，没人知道这位顶级强者的心思。
但是……
不知是谁在心里吐槽：“他那么阴阳怪气地笑什么，五代大人又没有搞他。”
宇智波斑：……
众人：……
斑凌厉的目光瞬间开始捕捉那不怕死的家伙。
柱间轻咳，试图为真相帝遮掩一二。
得亏接下来画面的发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鸣人大声宣布：“我的人生理想是所有人都认可我，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火影！”
“谁问你啦！”女孩们齐声。
“琴乃，你呢？”所有人都盯着漩涡琴乃。
不被人在意的鸣人继续嘟囔。
“如果琴乃也想做火影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分享哦。”】
“啊，都忘了我当初也想成为火影。”
鸣人怀念道。
不过他当时想成为火影，只是因为火影是被全村认可的人，他想得到所有人的重视。
“那五代大人呢？”
“应该是成为火影吧？”
“或者成为拯救世界的人？消灭世间所有的黑暗和战争。”
有人痛恨地盯着宇智波带土：“总之，五代大人绝对和那边的混蛋绝不相同！”
带土神色冰冷，对这份羞辱置若罔闻。
【“我的人生理想么？”
琴乃露出自信开朗的笑容。
——“是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哦。”】
哦，只是如此……
啊？？！！
所有人都震撼地瞪大眼睛。
“不是，五代大人在说什么？？？”
“我听错了么？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
“忍者学校的老师听到这句话不得当场引咎辞职？”
“伊鲁卡老师好像没有上前线吧……”
就连带土也有些惊异。
他知道琴乃的志向与自己殊途同归。
但万万没想到琴乃的奇志来得如此之早，又如此理直气壮。
自然，操场上同学们也听呆了。
【琴乃解释了自己的动机。
她认真道：“我要收集所有尾兽，用它们的查克拉实现愿望。”
“我必须发动席卷四大国的忍界大战，夺得最终胜利。”
同学们暂时还不理解战争与尾兽的含金量。
他们看着阳光下宣布理想，几乎在闪闪发光的红发女孩，都有些被迷了眼。
尤其是鸣人。
“小琴真的——好酷啊！”
他只想当火影，琴乃竟然想征服四大国！
他热血沸腾，第一个跳起来拥护。
“我要成为历代最强火影，帮琴乃打赢战争！”】
大家都有些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被严厉指正的事情，放在漩涡琴乃身上，就只让人感到恍然与无力感。
想推平四大国？！
铁战犯！
说的人是漩涡琴乃？
哦那没事了。
大概是各大国都被她欺负习惯了，完全对暴君生不出指责念头。
她收集尾兽居然是想复活鸣人的爸爸妈妈，还有佐助的家人诶！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诶！
这难道不是品行优良么？
反正鹿丸如此说道：“虽说五代大人曾如此想过，但只是出于对同伴的关怀罢了。”
“毫无疑问，她是拥有火之意志的英雄！”
你这家伙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啊喂！
斑意味颇深地看向带土。
虽说他眼里是冰冷的轮回眼，但带土无端从里面感受到“好好看好好学”的暗示。
人家从小摆明车马要发动四战。
你从小嚷嚷要做火影，思想正的不能再正。
结果怎么一个成了四战战犯，一个成了英雄火影？
带土神色冰冷。
原因不该问你这家伙么？
斑淡淡一笑。
琴乃如今确实是众望所归。
可哪怕真的要打四战，木叶的人恐怕也顶多叨叨两句，接着毫不犹豫地追随其后。
只能说自己当初还是死早了。
但凡当初巨石压得是琴乃……算了还是压带土吧。
她一直很怕疼。
*
星空画面继续变幻。
【晚霞通红的傍晚，学校和走廊被鲜艳浓郁的光晕笼罩。
其他同学都已结伴回家，或者被家人接走。
漩涡琴乃在跳高。
橘红色夕阳映照的操场上，扎起马尾的红发女孩开始助跑。
“哈啊——”
她一声清喝，跃身而起，尝试跃过那高出她身高一大截的栏杆。
女孩发辫在空中荡出漂亮优美的弧度。
砰。
琴乃落在软垫上，栏杆却被撞落在地。
她并没能翻过去。
但她没有气馁，只是一次又一次，不断向失败发起挑战。】
全场鸦雀无声。
忍者联军看着琴乃一次又一次挑战横栏，从她的动作与精神中，汲取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感觉现在就算再和十尾大战一场，我也
完全不怕了。”
“这就是火之意志么？”
这就是火之意志。
千手扉间眼里透出欣赏，某些品质，真的从小便在她的身上彰显。
这就是天选火影，这就是漩涡琴乃。
包括琴乃自己也对跳高事件印象深刻。
“终于来了，我的人生场景。”
琴乃感叹道：“虽然经历了许多，但我还是认为，这次跳高才是对我人生经验最重要的一次打磨。”
“小琴跳高时候我也在旁边。”
鸣人同样面露感慨：“当时真的是觉得，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你呢。”
“不止哦，还有其他人。”勘九郎说道，“那不是佐助么？”
【“小琴加油！”
金发男孩抱膝蹲在场边，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姿，热血地为琴乃鼓劲。
所有同学都走了，但鸣人始终陪着琴乃，哪怕对方叫他先回去吃饭也没用。
“笨蛋，像你刚才那种姿势，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过去。”
男孩清冽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琴乃擦了擦额头的汗，与鸣人同时向后看去。
黑发男孩双手插兜，神色冷淡。
“你也在看我跳高呀。”
他轻轻撇嘴：“鸣人嗓门那么大，谁会不知道。”
“那你要教教我么？”她微笑着让开身后。
佐助挑眉，眉眼间露出跃跃欲试的，天才特有的想要展露自身时的锋芒。
他随手甩下挎包，助跑两步，如黑猫般轻盈一跃而起——
轻松跃过。
他从容落地，略微自得地回身欣赏，随后道：“注意到我刚才旋身的技巧了么？”
琴乃眼睛亮亮的鼓掌。
“不过，你的表现也不错。”佐助酷酷地说。
琴乃歪头：“我这算是获得佐助认可了么？”
“哼，对手罢了，谁要和你——”
“可只有朋友才会互相帮助啊。”
鸣人蹲在旁边，看着两名天才有说有笑，眼神有些黯然。】
“鸣人的眼神好失落。”
这是已经磕上琴鸣的，此人心疼道：“明明他其实也是和五代大人比肩的天才。”
“其实还是很浪漫的。”砂隐村的短发女忍者憧憬道，“夕阳满地的操场，只有三人的放学后校园，一起走下去的约定……”
她的小姐妹附和：“就是就是，他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诶嘿嘿嘿……”一群人邪恶一笑。
鸣人有些不自在，左右张望。
只见琴乃神色淡然自若，对众人起哄恍若未闻。
佐助面无表情耳垂通红——嘁，装！
“嗯咳！”旁边玖辛奈咳嗽提醒。
笨蛋鸣人，这样手足无措显得你超逊，快给我绷住！
被妈妈拼命眼神提醒，鸣人勉强绷住了，一脸严肃地望着星空，好似研究什么似的。
结果还真叫他研究出来了：“咦，鹿丸，那天你也在么？”
鹿丸：……
“我们终于被发现了呢，鹿丸。”丁次不紧不慢道，“对哦，那天傍晚我们就在校门口。”
“那个是井野么？”
“对，我们三个人就在校门口旁观。”
井野略微得意道：“火影大人的人生场景，只有我们五个人在场哦。”
“那个是谁？”大野木眼尖，“校门再外面一点的黑发少年。”
“哥哥？”佐助怔住，心中喃喃，“那天傍晚哥哥也在？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哦……那现在是六个人了。”井野咂咂嘴，感觉珍贵性下降了。
“等等，房顶上还有一个。”
大野木略作打量，再度发现亮点：“卡卡西，那不是你么？”
不过卡卡西是身着暗部制服在房顶上快速略过，几乎只有黑影留下。
“您还真是老当益壮，眼力过人。”卡卡西虚着眼道。
鸣人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状似无意道：“卡卡西大哥当时怎么也在。”
“执行任务，恰好路过。”
“哦，这样啊……”
“那现在是七个人了。”井野已经没了最开始的得意，“……不对，小樱你怎么也在？”
小樱心声不受控制地回答她：“那天磨蹭了一下，想和佐助君搭话。但是看到琴乃同学跳高，就完全入迷了。”
“那你藏在墙角干什么？”
小樱脸红了，但她约束住自己想法，反驳道：“雏田就躲在我后面的墙角，你怎么不问她？”
“雏田？”大野木飞到天上，随口道，“你们木叶的谁？”
雏田感受到众多汇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感压力。
好在宁次挺身而出，为她解围。
黑发少年平静道：“当时我也在，我在四楼看。”
十个人了！
大野木惊了：“说好空荡荡的校园呢？你们木叶忍者学校这么能藏？”
别说他，连黑绝都大惊失色。
“当时我和带土看，也没发现木叶忍者学校有这么多人……难道我的感知力退步了？”
“十二个了！”不知是谁在数数。
三代忽然眯起眼睛：“嗯？办公室的窗户玻璃后，是不是团藏的脸。”
自来也已经敏锐嗅到素材的气息，顿时十分积极地观察不同。
“就是团藏，而且他旁边还有一个人……”
“是我和药师兜哦。”大蛇丸好脾气道，“当时和团藏阁下商讨阴谋来着，无意间看到琴乃大人在跳高。”
“真的是无意么？”千手扉间本能地开始怀疑。
“不好说。”自来也拧眉道，“因为妙木山的大虫合蟆仙人也在预言梦中看到过这个场景，他告诉我与命运息息相关，所以我才写进FSN里。”
提到预言，大家态度不禁有些严肃。
“那岂不是当天有十六个人都在看忍者学校？”
“好像是有点命运注定的感觉了。”
“原来是预言的命运场景么？”琴乃恍然，“我就说为什么前辈每次和我在梦中见面，我都在跳高。”
众人：……
大野木迟疑道：“跳高是种风俗？在木叶是一种不可言状的神秘祭祀仪式么？”
照美冥顺着他的思路推理：“确实，看过跳高的人仿佛都得到了某种力量，很有天赋且做出一番成就。”
两位影一发话，说得大家恍然大悟，并深信不疑。
“难怪我感觉身体里涌现了许多力量！”
“所以我们姑且也算是被开光过了么？”
“五代火影大人果然是全身都充满奇迹的女子。”
“真羡慕被她青睐的鸣人和佐助……”
就在此时，大野木忽然又捡起了他的石之意志。
“不要寄希望于这种玄之又玄的话语！”
他严肃道：“五代火影、鸣人，甚至包括佐助，他们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每当到了绝境时，就会想起永不放弃的决心。”
“我们有时面对的困难，就像那无法越过的横栏，可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就是强者永不言弃！”
“重点从来不是跳高，而是坚强与生生不息的意志。”
土影的话振聋发聩，说得许多忍者羞惭地低下了头。
大家纷纷目露坚毅。
“尽管我不在那跳高十七人杰的行列，但我也已经学习到了火之意志与土之意志。”
“宇智波带土，尽管放马过来吧！”
哼。
乌合之众罢了。
宇智波带土根本不将忍者联军的豪情壮志放在眼中。
可为什么，目光还是会忍不住看向漩涡琴乃……看向被众人簇拥仰慕的她？
难道说……
带土动摇的心被某人强烈的八卦心声打断了。
“所以最后一个命运恋人是谁？”
“我觉得是旗木卡卡西，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看火影大人的目光？啧啧啧。”
卡卡西：……
还好他带着面罩，脸颊发烫别人也看不出来。
“怎么看都是我家我爱罗！”
年轻风影微微抿唇，神色稍感局促。
勘九郎身为兄长真的很支持他，方方面面。
“我宣布鹿丸秒了！”
井野捏拳：“鹿丸为了火影大人付出过多少，你们根本不知道！”
大家眼巴巴盯着知情人士：“所以自来也大人，最后一位到底是谁？”
自来也：……
他想起了小琴一些很离谱的发言。
“当然是斑前辈啊。”
琴乃理所当然的声音响起。
“我们前世也曾有段缘分。别看前辈现在已黑化，是我们必须打倒的敌人。其实他前世也是相当温柔，为守护故乡与亲人而战的英雄。”
众人：？？？
质疑的声音里，唯有柱间感动的呼喊力压群雄——
“小琴，你是懂斑的！斑曾经就是这样温柔有气魄的善良男子啊。”
宇智波斑忍了又忍，终于低吼道：“闭嘴，柱间！”
柱间：……qaq
小琴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她闭嘴呢？
“来了。”
琴乃说道：“我和前辈相遇的那晚。”
不过这次琴乃脸上没有带着开心，她看向佐助。
“你……要看么？”
佐助也意识到即将上演的是什么了。
对于他，对于琴乃来说，那确实是记忆相当深刻无法忘怀的一晚。
可如果认为那是他永远无法面对的痛楚，那
未免也太小看他宇智波佐助了。
“来吧。”
黑发少年神色平静，缓缓道：“有些事情，有些牺牲……任何人都不该忘记。”
因为佐助的话语，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即使是沉浸在跳高开光的兴奋中的人，也因为身旁同伴的科普而消声。
宇智波灭族之夜，以及宇智波斑于此界现世……要来了。
第93章
那原本是非常平和的一天，琴乃受邀与佐助一起在族地外森林修炼。
【宇智波族地外森林。
月色正明。
两人结束修炼正在返回佐助家的路上。
佐助额头还带着修炼未褪的汗珠，他随意用手背擦掉。
“今天手里剑练晚了，回家妈妈肯定要说。”
红发女孩走在他旁边，望着明亮的月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此时他们走出树林，宇智波族地大门近在眼前。
即使隔了老远，也能看见大门上那火焰团扇的族徽。
不知为何，琴乃牵住佐助的手。
“干什么？”
男孩口吻冷淡，却没有甩开她。
琴乃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族地灯火全灭，看起来如同连绵起伏的漆黑山脉，或者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
佐助皱起眉头：“好黑，今晚好像停电了。”
琴乃低声道：“那……佐助，你要领好路。”
男孩似乎觉得她是怕黑，因此安慰地更紧回握：“放心吧，我在。”】
琴乃心说原来直接从这里开始么。
看来系统对回档做了屏蔽处理，就像她在书屋对抗店员时的记忆一样。
回档这种超游存在，并不会被其他人得知。
在他们的眼里，玩家只会永远正确，永远强大。
唔，其实也挺好。
琴乃并不想让自己以前死啊活啊之类的经历被鸣人佐助卡卡西知道。
因为他们必然会担心自责之类的……总之情绪不好搞定。
目前为止琴乃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有选择，唯独称得上值得商榷的，大概就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选择主动死亡回档。
因为那次经历，其实她也明白带土的心理动机。
没错，带土前辈的身后看起来像空无一人，但其实琴乃一直很能理解他的！
因为带土和她当时的心态一模一样。
她第一个档发现佐助灭族遭受严重创伤，认为那条攻略线已经完蛋。
于是她为了攒够查克拉资本，便粗暴地对待心爱之人。
当时琴乃为了CG刷查克拉不惜一切代价，更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对亲眼目睹一切的佐助三人造成怎样影响。
如果大家随着她一起重开倒还好，如果那个档一直延续下去呢？
被她抛下的那个世界中，指不定鸣人会变成第二个带土……
正因为会想起死前鸣人仿佛泣血的目光，她再也没有考虑过用死亡换CG的选择。
如今带土的心态和曾经的她十分类似。
带土的一周目游戏同样彻头彻尾的失败了，于是指望无限月读开启完美的二周目。
所以在现实世界伤害老师友人后辈，他也能强行做到无视。
并非对他们毫无感情，只是这个档已经废了，所以带土寻思大家一起重开吧。
下个档，也就是无限月读中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
这种心情，全世界只有琴乃能够微妙的共鸣理解。
就是不知道带土前辈愿不愿意让她站在自己身后了。
从目前表现来看，约莫是不愿意的。
*
看到记忆开头，忍者联军心里也在犯嘀咕。
“怎么这么像恐怖小说开篇？”这位是书迷。
“不愧是五代目大人，从小的经历便如此非同凡人！”这位是琴乃死忠粉。
“我有点不敢看了……”这位是宇智波迷妹。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晚的既定结局，知道接下来这两个孩子会遭遇什么。
就这样把最惨痛的记忆剖开……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佐助自己对这件事是毫无感觉的。
至少表面来看他毫无感觉。
可他依旧感到手心一热。
就像那晚一样，少女再度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但不同于当年的冰凉，她如今的掌心坚定而温暖。
因为她已经变得强大，有能力守护自己的珍视之物。
黑暗的威胁已经无法再令她感到畏惧。
事实上，于佐助而言同样如此，他已经看透了当初悲剧的起因。
可他依旧无声地反握住少女的手。
不为别的，单纯想而已。
鸣人瞅着他俩总觉得哪里不对，也想牵佐助的手。
作为好兄弟，他也可以安慰佐助，感觉不用一直牵小琴的手吧？
结果他的想法被佐助一眼冷冷盯了回来。
鸣人默默撇嘴。
不拉就不拉。
“但是小琴刚才光说心疼我，她也没有牵我的手。”少年的心声无意地响起。
嗯？？？
忍者联军悄悄支棱起小耳朵。
情况特殊，但既然当事人都态度冷静，他们同情尊重之余，小小八卦也无妨吧……
总之无数目光尽量保持克制，暗戳戳地瞥向琴乃佐助和鸣人。
他们三个到底在干嘛？
佐助神色冷淡，只是将琴乃牵得更紧，并不在意旁人眼光。
鸣人很自觉地走到琴乃身旁。
好吧，琴乃无奈微笑，也牵起了鸣人的手。
恐怖如斯！
看到这一幕的人只能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如此感叹。
话归记忆。
佐助不介意直面伤痛，却不代表琴乃不介意。
她强烈愿望的促使，居然真的对画面产生影响。
灭族具体情景一笔带过，着重渲染气氛。
黑暗、血腥、死寂的气息在这个红月之夜无限蔓延。
这是琴乃对那个夜晚最初的感知。
接着画面切换到宇智波带土与鼬对他们展开的追杀。
【“我愚蠢的弟弟，那就在你面前亲手杀死你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羁绊吧。”
宇智波鼬语气森寒：
“让你看看你的朋友是怎么在哀嚎中凄惨死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弱小与无用……”
[佐助，你现在就用豪火球！]
[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琴乃才不管鼬在说什么屁话，她手悄悄背后，默默用学校传授的暗号学知识同佐助沟通。
身为课业同样优秀的天才，佐助即使身处崩溃恐惧中，也本能读懂了琴乃的信号。
而他
大脑本能的分析运转又少许驱散了心头笼罩的浓重恐惧。
宇智波佐助可是忍者学校的头号天才！
他忍住泪水，及时与琴乃配合：“火遁。豪火球之术！”
佐助毫不犹豫，对着宇智波鼬身后位置的长屋施放火遁。
这个忍术既是为了点燃大火向外界求救，也是为了逼迫鼬走位，为琴乃创造进攻或者逃跑机会！】
许多人都为两个孩子的冷静与配合而惊叹。
“七岁就能用出这么完美的豪火球么？”
“我七岁的时候似乎还在忍者学校练习分身术。”
雷影沉声道：“遭遇强敌后，立刻释放信号求援，确实是最佳策略。”
“而且火灾是任何村子都无法忽视的公众灾难，必然会派人查探。”
“咳。”三代火影略感不自在。
他迅速进行头脑风暴，反思自己在那晚是否有出格行动。
还好，那晚他指挥若定，并有同宇智波斑同归于尽的决绝之心，履行了火影职责。
那紧跟着该担心的就是村子颜面了。
小琴那般冰雪聪明，宇智波带土又肆无忌惮，他很担心暴露木叶的黑暗，令木叶名声受损。
好在小琴很有身为火影的责任心，没有将宇智波灭族真相有关的任何信息透露出来。
【“鼬，你这里还没结束么？”
一道空间漩涡出现，戴着面具的宇智波带土缓缓走出。
“他太碍事了。”
鼬面无表情，他抽出苦无，单手拎起佐助，随后右手狠狠刺下！
“啊啊啊啊！”佐助发出凄厉的惨叫。
宇智波鼬居然用苦无穿透双手，将佐助整个人钉在墙上。
琴乃听到佐助惨叫，头脑一片空白，本能地一跃而起。
“水遁。水刃斩！”
她向苦无注入查克拉，狠狠向鼬挥去。
面具男抽刀，轻盈一挥，便用刀背将琴乃从空中拍下。
他挡在琴乃面前：“小姑娘，你的对手是我。”
“琴乃！！”佐助看见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
鼬捏住他下巴，将弟弟强制抬头与自己对视，该使用月读了。
然而佐助眼中勾玉再次快速旋转，他的左眼呈现出两枚勾玉。
开眼所赋予的痛苦与查克拉令他生生从苦无挣脱。
弟弟灼烫的鲜血溅在宇智波鼬脸上，令他在那瞬间下意识闭眼。
佐助一脚踹在鼬胸前，脱困后手掌不顾剧痛再次掏出手里剑，向那准备杀死琴乃的面具男投掷。
“第一次开眼就是双勾玉？不，只是一只么。”面具男淡淡道，“鼬，你弟弟的天赋还不错。”
佐助护在琴乃面前，犹如炸了毛的幼狮，眼中写满仇恨与愤怒。
“很不错的眼神，鼬，我能杀了你弟弟么？”
“随便。”鼬冷冷道。】
斑看着星空画面，苍白毫无生气的俊美面庞愈发添了两分冷意。
当时……她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可不哭也不闹，召唤出他时，坚强得简直不像同龄人。
好似只要有想要守护的人在身后，她就永远不肯屈服。
说起来她一直很倔。
明明只要说两句软话，多笑一笑，她那张嘴可以哄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为她而战吧？
宇智波斑被琴乃召唤出来时，女孩已经重伤陷入半昏迷状态。
是他想了解情报，随手用医疗忍术为她潦草急救后方才缓过气来。
当时他并不在意琴乃受了什么伤痛，之后见过更多的也是少女意气风发张扬得意的样子。
他几乎忘记了初遇之夜时狼狈虚弱的她。
……她也是有过非他不可的时候的。
卡卡西和鸣人看到这一幕，同样脸色难看。
谁会想到那样无所不能，百战百胜的小琴也会受伤如此之重？
“那晚我一直呆在封印屋里。”鸣人嘴唇微颤，“我不知道……”
他一直呆在安全的封印屋里，被结界和众多精英保护。
他根本没有想到，在木叶另一边，他最珍视的小琴正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他恨不得冲到画面里赶走带土，保护小琴……
卡卡西同样脸色难看。
当时他赶到现场，见琴乃半身染血但精神状况不错，说话中气十足，只当她受了些外伤。
然而实则是这样几乎摧毁脊柱的重伤。
他似乎总是被她的话语安抚，总是以为她问题不大。
他……对琴乃的关怀远远不够。
其他忍者却在惊叹琴乃展现出的天赋。
“很亮眼的B级水遁，那时候她才多大啊？不愧是天才的五代大人！”
“可她的查克拉此时也濒临极限了吧？”
“这可怎么办？”
有人已经深深代入两个孩子面临的绝境：“宇智波鼬一个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屠灭一族？！”
三代闻声不太自在，又下意识想瞄团藏……哦团藏死了。
有人猜测道：“难道五代火影大人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拥有比肩影级强者的实力么？”
是，也不是。
琴乃再如何天才，也不可能击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鼬。
“当时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我和前辈有天下第一的相性。”
琴乃喟叹道：“即使没有圣遗物，前辈也会应召而来。”
“相性？”
众人不解，大野木却隐隐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五代火影恣意独断时，眉眼神情和当年的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来了。”琴乃看着画面，眼神透出少许怀念。
那是她迄今为止，唯一一次会因某人到来而生出……庆幸与依赖感的时刻。
只有宇智波斑。
其他任何人，卡卡西、扉间大人、鸣人、佐助，甚至是玖辛奈老师……都给不了的独特悸动。
即使时隔多年，那刻的感觉她依旧能够记起。
就在那人现世的那刻，她原本昏沉的脑海有个狂热的声音在笃定高呼。
让她睁开被鲜血污染视野的眼睛。
注视着他的身姿。
——没关系，他们已经安全了。
因为宇智波斑，就是最强的！
【佐助的鲜血沿着指尖滑落，滴在半昏迷状态的琴乃面庞上，令她稍微恢复了些神智。
“快逃。”琴乃忍住疼痛，从忍具包中又摸出四只手里剑，“我拖住他们。”
平心而论，两个忍校还没有毕业的七岁孩子，哪怕素有天才之名，又如何敌得过宇智波鼬与传说中的强者宇智波斑？
“孩子们的感情真深呢。”
看着手持苦无，死挡在琴乃身前的佐助，面具男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依旧含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听到她的声音，佐助再忍耐不住，泪水滚落。
他万分悔恨道：“琴乃，对不起，今天不该邀请你来我家！对不起！”
琴乃却没有和他一起流泪。
女孩双手合十，重重拍在地面血泊中：“秽土转生之术！”
下一瞬。
深蓝色光芒以她为中心大盛，深邃冲天的光芒甚至压过宇智波族地的熊熊火光！
平地掀起查克拉风暴，化作酝酿的飓风，笼罩住中心的两个孩子。
即将逼近的火舌也被那骇人威压震慑，乖乖屈服退后。
面具男与鼬同时止步，查克拉形成的烈烈狂风，带着他们的发梢衣袂均是向后吹去。
光芒微敛，一道冷酷傲慢的低沉嗓音就在这万物崩毁的风暴中央响起。
那是个黑发红甲，身形高大的陌生忍者。
他双手抱胸，月光徐徐照亮他俊美冷酷的面庞。
“Avenger，宇智波斑。”
他淡淡注视着浑身浴血的小女孩，神色未有动容，口吻高傲至极。
“就是你这小家伙……召唤了我么？”】
“嘶……”
不少人都被英雄登场的宇智波斑帅到了。
真就硬帅。
即使再怎么讨厌宇智波一族，再痛恨宇智波斑……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登场给人的安心感。
某些立场不够坚定的忍者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也被斑这样神兵天降的救一回，或许会就此爱上他也说不定。
这是客观评价。
无论是他冷酷俊美的容貌，还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实力。
宇智波斑是令人敬畏悚然的敌手，却也是令人由衷感到安心的队友。
“太帅了。”
“和这样的人签订契约……忍者爱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不断有颜狗心声响起，让影们的脸面都有些绷不住，不由得咳嗽一声。
“注意风纪影响。”大野木严肃道，“捡起你们的石之意志。”
黑土无语地看着爷爷，就老爷子你最八卦还说别人。
宇智波斑却对那些肤浅的夸奖无动于衷。
事实上在他生前从来没有人赞美过他的容貌，他时常听到的形象评价是寡言冷酷。
甚至有孩子会被面无表情的他吓哭。
这些人之所以觉得他有魅力，只是因为这是漩涡琴乃的视角。
世界上，只有漩涡琴乃才有勇气与气度审视欣赏他的外表。
哦，泉奈柱间和扉间那家伙或许也可以。
但泉奈是血亲因而认为他无处不完美，柱间则从来不关注这些。
而扉间……少恶心他了。
属于只要稍微想想就会吐的程度。
尽管影们约束，还是有不够成熟的忍者心声悄悄泄露。
“绝对不会有人拒绝他在此刻提出的任何要求。”
“踩我！”
“主人……”
这回连我爱罗都
侧目了，忍不住寻找暴露本性的丢脸家伙到底是谁家的。
“不，有人能够拒绝。”鹿丸淡声道。
“嗯？”
只见画面下一秒——
【琴乃厉喝道：“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宇智波斑，杀死宇智波鼬和面具男！”
如血般鲜红的令咒消隐一道。
她并未收手，拼尽全身力气，大声道：“我再次以令咒之名命令你——”
“宇智波斑，碾碎所有敌人！！”
黑发英灵因她不敬的口吻而震怒，但回路中狂涌的查克拉彰显着他们毫无疑义的主从关系。
下一瞬间，巨大的蓝色查克拉骨架拔地而起，风暴突起，护住地面相依的两个孩子，随后是快速填充的血肉，表皮，甲胄……
佐助和琴乃不受控制地被吸往须佐能乎最高处的晶体中心。
吼！！！！
蓝色的魁梧战神全身披甲，手持长刀，背生双翅，威风凛凛！
战国时期立下赫赫威名的究极兵器，名为须佐能乎的强大瞳术，于此刻再度现世。
其主乃是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
“怎么会没有人能抗拒宇智波斑？”
奈良鹿丸满意地看到自己所预想的一幕，平静反问：“他很了不起么？”
能命令他的人，正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站着！
“为什么要仰望敌人。”鹿丸环视那些因斑风姿而暗生仰慕的人。
“真正的高山，分明一直屹立于我们眼前。”
“她无论弱小还是强大，都始终不改自强之心。”
少年神色自矜，言语格外犀利。
“对于敌人，我们大可以欣赏他落败后的凄美，随后从容送他去死。”
“如此方才算对他美貌的最高赞赏。”
“——这是我的火影所教给我的火之意志。”
这话说得一些颜控有些汗颜。
五代火影大人与其他强者将他们保护的太好了，除了清扫白绝时，他们几乎没有与斑和带土正面交手过。
没有血仇，又没有活干，自然喜欢瞎想。
可在鹿丸看来。
八卦火影，八卦佐助鸣人甚至是他都是可以的。
但战场之上，哪怕只是运输忍具的小兵，也绝不可对敌人生出共情怜悯之心。
“这是立场的敌对！”鹿丸落字掷地有声，“黑白分明，不容混淆。”
“木叶真是有群不得了的年轻人。”
大野木感叹道：“一番话讲得老夫都重新寻回石之意志了。”
黑土对土影爷爷实在无奈了：“您就这短短半小时里，石之意志捡起来放下多少次了？”
黄土在旁边嘿嘿笑道：“石之意志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我看石头在水里也滚来滚去光滑得很。”
一听到调侃石之意志，大野木顿时肃容，抽了他脑袋一巴掌。
“先代的意志不能如此调侃！”
黄土有点委屈。
那您最好别再那么八卦了！
看着忍者联军的一出出闹剧，斑只觉得滑稽可笑。
那个叫鹿丸的小子他有印象，奈良一族的天才，琴乃的爱慕者之一，以她的左右手自居。
说是左右手，奈良一族巴不得他做火影赘婿。
哼，奈良迎高踩低管来如此。
宇智波看不上。
鹿丸的言锋确实犀利，在他出言后，整个忍界联军的气质瞬间振作起来。
但如果以为只是这样的话语，就能斩断他和漩涡琴乃的纠缠，那可未免太天真了。
他们之间的缘与梦想，比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都要深得多。
那是……
沉重又扭曲。
哪怕是挚友柱间也无法媲美的恨与爱。
——如果她不准备逃避的话。
琴乃当然不会逃避与前辈的感情。
她做事历来落落大方。
少女甚至很乐意将自己对前辈的感情翻出来，给大家都晒一晒。
他们之间这么沉厚的感情，不让世人所知未免也太可惜。
而且也算炫耀心理。
我和前辈可是拥有同一个梦想，却又恨到恨不能杀死彼此。
这么coolllllll的羁绊，你们有么？
至于鹿丸说得那些，琴乃认为没错，并且她就是第一个践行者。
所以尽管看吧。
【空无一人的忍者学校，夕阳通红的操场。
漩涡琴乃在跳高。
斑坐在旁边的看台上，倍感无聊地用手撑住单边脸颊，黑色长发桀骜披散。
“跳不过去的。”
斑不耐烦地说：“别继续犯蠢了。”
“如果总觉得会失败便不去尝试，就永远跳不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琴乃居然回应他了。
女孩抬眸看向高台上的他，认真道。
“人最不该做的就是给自己设限。”
琴乃看向灿烂的夕阳，微微抬起手，仿佛想虚虚捉住天边的夕阳。
——“身为天才，我觉得我的未来就是无限的。”
她的口吻十分自信。
“无论什么横栏，我迟早能翻过去。”】
等等，这一幕大家是不是才看过？
怎么又在跳高啊！
不对，怎么是宇智波斑特供跳高专场直播啊！
吃独食？？？
第94章
琴乃记得在共通梦境中她和前辈聊了许多，比如他们的梦想，还有即将面对的敌人——六道仙人。
说来也真是唏嘘，原本前辈是她用于对付六道仙人的最强盟友。
可如今一朝决裂，在对战六道仙人之前，她居然要先对前辈痛下杀手。
嗯痛下封印手也说不定。
总之，考虑到军心问题，琴乃不准备如此突兀的表明六道仙人的敌人身份。
这种事情，注定只有少数她最信任的人可以知晓。
上万的忍者联军成分太复杂了。
他们只适合为她的羁绊欢呼喝彩，至于其他的事情……
琴乃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做。
大家只要乖乖地听话就好了。
因而她的记忆亮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家秀她和前辈的深厚感情。
琴乃跃过那些不适合为大众知晓的隐秘，直奔主题。
【“总之，我们的敌人很强，也很卑鄙，一直躲在阴暗处。”
女孩神色凝重：“来点作用吧，前辈！”
斑：“？”
“快说点你标志性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唯有我宇智波斑的力量是绝对的]，[区区沙砾，不及我半分]这种中二发言鼓舞士气！”】
忍者联军：……
“这些话宇智波斑都说过么？”
“虽然没听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确实完全就是
斑的风格。”
“只有我注意到五代大人对斑的态度非常随意自然么？”
“是啊，换做是我突然遇到战国时期的传说强者，会紧张得话都不敢说吧。”
“毕竟那家伙……气质看起来就很阴沉恐怖。”
听着那些议论，柱间神色感慨：“小琴曾经真的将斑视作同伴。”
千手扉间在他身旁神色冷淡：“只要斑不改变他那虚妄的终点，五代就永远不会和他同路。”
柱间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斑的决心有多坚定。
若轻易能够拉回，他们当初也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只论情报真实性的话，这种上古流传下来，承载历史的宝物世界上确实存在。”
“宇智波便有这样一块代代相传的石碑，从未给外人看过，唯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清全部内容。”】
柱间惊了：“斑居然连这种秘密都与小琴分享么？”
扉间神色敏锐：“什么事情？”
柱间立刻打哈哈，那是宇智波的机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外泄。
但如果小琴的记忆泄露的话……
斑的神色有些淡漠。
这个隐秘他过去只与柱间分享过。
关于他真正的梦想，以及通往梦想的道路。
但当时柱间并没有能够理解他，那一夜反而成为他们分道扬镳的开端。
至于琴乃泄密的问题，他们已经是敌人了，所有承诺均不作数，她又何必为他特地保守秘密？
“哦，就是宇智波带土说的那件事么？”照美冥恍然。
斑：……
他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带土。
带土神色冷漠如常。
忍者联军也眼巴巴盯着画面，他们抓心挠肺地好奇宇智波一族的机密是什么。
然而……
【画面一切。
橘红的夕阳下，红发小姑娘没有露出柱间那时难以置信的质疑表情，反而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斑神色带着不屑的冷淡：“你又明白了什么？”
“前辈，你和我拥有相同的梦想啊！”
夕阳将她的面颊照得红扑扑的，女孩眼瞳满是惊喜，看起来亮晶晶的。
“你的梦想不是火之意志么？”
他冷酷傲慢地说：“你和我不同，我梦想的延续不在这个村子里，在——”
“延续什么？前辈几十年前就被初代大人打死了，你的梦想早在终结谷就戛然而止了。”
琴乃无情地指出现实：“你梦想的延续就是我。”
“如果没有我，前辈现在正该在净土做梦呢。”
斑：……】
斑沉默了，众人也沉默了。
不是，我们就好奇那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讲呢！
斑神色不显，心中却涌动微妙复杂的情绪。
即使到了两人决裂的现在，她依然在遵守当时的承诺。
他固然不在乎，可她这样黏糊执着的态度——便不肯痛恨憎恶彻底么？
就像柱间当初那样，为了木叶也好，为了世界也罢，将他视作必须杀死的对象不好么？
如此断得干脆利索，再无其他念想。
其实客观来说，漩涡琴乃又确实在做着封印他的一切行动。
那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死气沉沉毫无知觉的秽土之身，又想感受到什么？
象征亡者的漆黑眼瞳，依旧能够看到那片烂漫鲜艳的夕阳余晖。
【女孩笑容灿烂。
“总之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刻，就是那晚能和斑相遇。”
“能和斑拥有同一个理想，彼此选择、彼此理解，走在相同的道路上，真是太好了！”
“……你不是害怕么？”
“因为有你在，所以一点也不怕。”
夕阳浓烈辉煌，可女孩眼中的光却远比夕阳更加明亮，更加的信任笃定。
“总有一天，我们的火会把整个世界点燃！”*
“对吧，前辈？”
……
“前辈你怎么不说话？”
“咦，前辈你脸红了？！”
“……闭嘴。”
“哼哼，我都懂的，佐助害羞时候也总喜欢这么——哇你这人居然对小孩子用豪火球！”
“哎呀快停手！我头发烧了，头发烧着了！！”】
有那么一瞬间，空无一物的胸膛，仿佛再度恢复跳动。
那时他对琴乃毫无感情，甚至琢磨着杀死这个胆敢驱使他的狂妄小鬼。
也正是从这次梦境交谈后，他终于正视了琴乃的梦想，将她视作唯一的同伴。
那时候……
她也会说“遇到斑真是太好了”的话。
忍者联军在短暂的静默后，为琴乃的发言燃起了空前议论热情！
“好浪漫有气势的话，我们的火要将整个世界点燃。”
“宇智波最擅长的也是火遁吧？”
“要说这当初不是志同道合我真不信！”
鹿丸眸光微凝，神色冷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鸣人鼓起脸颊，看起来很想批判这句话，然后强调一下自己与琴乃的羁绊。
可惜笨嘴拙舌，实在找不到攻击点，憋了半天道：“最后斑还不是变了。”
佐助却没想其他的，只是想从者这种东西真是防不胜防。
平时看她与斑的互动倒也罢了，没想到居然能在梦里交流。
——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而这一幕甚至只是她愿意展示的冰山一角。
如果有过许多次这样的交流……佐助忽然理解了琴对斑的执念。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斑和琴乃谈理想的时候，他确实还只会抱着琴哭。
听着大家对小琴和斑的感叹，鸣人道：“不过我很快也成长起来了。”
他对自己在波之国任务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惜自己大显神威保护第七班的英姿小琴没有看到，她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遭受重伤了，估计没有展示余地……噫！
鸣人忽然脸颊发热，小琴该不会展示她和自己内个的画面吧！
他刚想到这里，画面便开始闪烁。
而这次的主角居然不是漩涡琴乃。
“这是漩涡鸣人的视角？”黑土讶异道。
大野木分析道：“我们也接受了鸣人的查克拉，与他内心相连非常正常。”
*
鸣人印象深刻的记忆与琴乃画风截然不同。
波之国任务从最开始上来便是疾风厉雨的残酷紧迫、
【大雨倾盆，第七班在雨中狂奔。
他们人人带伤，神色凝重，显然是在被人追杀的紧迫状态中。
“不能这样下去了！”带队上忍大和面露决绝，“由我断后，佐助，你临时担任第七班队长，将两名同伴带回村子。”
紧急关头，他也没办法顾忌小樱感受。
他注视着佐助，严肃道：“记住，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他必须安全返回村子——你明白的。”】
“哦，是水之国被五代火影打得大败割地赔款的那场啊。”
不知是谁家的部将格外不长眼，一开口便让原本严肃凝重的气氛荡然无存。
木叶忍者为自家后辈鼓吹：“也不能那么说，情况还是很危险的。我记得第七班在波之国与雾隐的精英周旋了至少四天，一直坚持到支援赶到。”
“三个下忍，在失去上忍保护的下还这么坚韧，木叶的忍者素质也太恐怖了。”
“所以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春野樱这三个人现在个个出类拔萃。”
千手扉间看向猿飞日斩：“猴子，你怎么能让人柱力出村执行任务？”
三代只能摇头。
对于人柱力的安全保护确实是他不够谨慎。
可经历水门夫妇的事情后，他又怎么忍心将鸣人像其他人柱力一样拘在封印地里。
无论如何，鸣人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鸣人是个好孩子。”老头子只能如此说道。
“如果你没有遇上琴乃这个天才，人柱力便要折在这里了。”
扉间拧眉道：“大和上忍对部下还是过于软弱，险些酿成大祸。”
他认可前辈为后辈奉献的精神，毕竟当初他也是如此选择断后。
但第七班情况能和他们当初一样么？
漩涡鸣人可是人柱力！
客观来讲，最理性正确的选择，应该是由宇智波佐助断后，春野樱充当诱饵，精英上忍保护人柱力撤退。
甚至更残酷的话是——如果无法撤离，就地杀死九尾人柱力，也不能让九尾落入敌国之手。
可大和还是心软了。
而且，漩涡鸣人自己同样不这么认为。
【在鸣人爆发九尾之力，勉强帮他们逃脱又一次雾隐追捕后，第七班三人都意识到他们已经真正到了绝境。
鸣人伤势不轻，身体多处被九尾查克拉侵蚀，几乎行走时都有些踉跄。
佐助则伤了左臂。
他主用左手，这次伤势令他战力大减。
必须谈谈第七班接下来的方向了。
于是鸣人佐助有了避开小樱的一场谈话。
黑发少年神色冷静，单刀直入道：“你是人柱力，对村子非常重要。不惜一切代价掩护你撤离是我和小樱作为木叶忍者的义务。”】
千手扉间微怔。
他没想到佐助那个宇智波小鬼居然会说出这么……这么有火之意志的话。
大和不忍心说的言语，佐助看得非常清楚，并直言不讳地告诉鸣人。
千手柱间道：“佐助那孩子，曾经必然也是
以身为木叶忍者为荣的。”
初代火影欲言又止：“扉间……”
扉间知道大哥想说什么，神色平淡：“我可没有对所有宇智波都有偏见。”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虽然对宇智波一族颇有分化手段，并因去世仓促埋下祸根。
但总的来说，锅比三代与团藏小多了。
其他木叶忍者看到这一幕也暗暗吃惊。
相比其他村子，他们对佐助更有些了解，但也只是一些——并且加了无数偏见滤镜。
佐助的骄傲冷漠在同期里都是出了名的，加上叛离忍村，仗着五代大人宠爱为非作歹的事……
五代大人英明神武绝对没错，那有错的就只能是不知好歹的宇智波佐助了。
然而作为保护目标的人柱力断然拒绝。
【“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同伴！”鸣人反驳道。
“而且既然是你和小樱的义务，你为什么要挑小樱不在的时候说？”
“她太弱了，也不知道人柱力的身份与意义。”佐助陈述事实，“但她很有勇气，必然也是愿意保护你的。”
“你说这话像样么！”鸣人生气了，“我漩涡鸣人就是死也不会抛弃同伴！”
“不该是村子保护人柱力，而是人柱力保护村子，这才是人柱力存在的意义。”
金发少年斩钉截铁道：“我就是为了保护大家，才这么努力的修炼的！”】
看到这一幕，波风水门面露微笑：“鸣人成长为很有担当的忍者了呢。”
说着他看向玖辛奈：“你把他培养的很不错。”
自六岁重逢后，英灵玖辛奈一直照顾培养着儿子，鸣人的表现她作为母亲当然功不可没。
玖辛奈同样面露骄傲，嘴上却埋怨着：“还是太冲动了这孩子，作为忍者要更理性而已。”
自来也纲手等人便更不用说了，漩涡鸣人无愧英雄之名，一直是最标准的火之意志代行者。
——实战中他作为人柱力，这样的选择是否合理且另说。
但在已知没有出事皆大欢喜的结果下，鸣人的行为无疑相当给木叶长脸。
不开心的只有雾隐村上下。
记忆摆在这里，九尾人柱力已经够给机会了，局势大好，结果他们在四代水影的带领下，什么都没有做到。
照美冥脸上带着欣赏微笑，心里则已开始问候四代水影了。
“佐助，就是那次开始，我们第七班真正成为了同伴吧。”
鸣人笑着转头看向佐助。
黑发少年没有回答，可望着记忆中的自己，同样有些难言的复杂情绪。
那时的他浑然不知灭族真相，依旧对木叶抱有高度的认可感。
并且被琴和鸣人这两个家伙高度影响……简直不像个宇智波。
【但鸣人选择与同伴奋战到底的结果也是惨烈的。
昨天与大和老师失散后，他们三人都落入雾隐的包围圈，佐助君为了保护她被五名上忍围攻。
看见他们受伤后，已经负伤的鸣人选择再度释放体内的怪物，不分敌我进行攻击。
佐助君拼着查克拉透支昏迷，用写轮眼幻术才让暴走的四尾鸣人安分下来。
那场突围战后，鸣人彻底丧失战力，至今未醒。
而在两名天才队友接连重伤昏迷，身陷绝境后，第七班再度站出来的是春野樱。
她按照学校知识，冷静选择营地，隐匿自己与同伴，放出那只承载着他们所有希望的求救忍鹰。】
“干得不错。”井野略微诧异地挑眉，“原来从那时候就悄悄努力，准备崛起了么？”
小樱却不觉得自己有何特别之处。
难道不是只要将老师教的和课本上的知识完成就好么？
应该每个人都能做到吧？
而且当时佐助君和鸣人都昏迷了，她再不坚强勇敢大家就绝对会死。
看着记忆中脸色苍白强作镇定的自己，春野樱终于有了自己成长了的认知。
换作现在的自己，即使面对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带土的死亡威胁，也绝对不会惊惶失措。
那时候还是会因敌人追杀同伴昏迷而害怕的笨蛋啊。
小樱摇摇头：“如果当时我就掌握医疗忍术，大家不会伤的那么严重。”
不过……
少女碧色的眼眸微亮。
也不是完全不会对自己当时的选择感到骄傲啦。
【“佐助小弟的意思是你别等他了。”
忍猫对春野樱说道：“快带着另一个小鬼逃跑吧，这是佐助小弟用生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
春野樱手中的纱布悄然跌落。
少女紧咬嘴唇，陷入短暂而前所未有剧烈的思想挣扎中。
理智告诉她现在必须背着鸣人尽快撤离，不能辜负佐助君的牺牲。
然而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这个残酷的决定。
可真要讲义气地冲回去支援佐助——以她贫弱的实力，那不是把鸣人佐助都害了么？
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下。】
无论是什么样的忍者，都会钦佩为守护同伴不惜生命的人。
而这样光辉正义的经历放在佐助头上，就不由让人生出一种疑惑。
“宇智波佐助居然是这样的人？”
至于那个正在流泪的少女……
“这样的抉择交给小姑娘还是太难了，这种时候还是得男人来。”
“春野樱比起她两个队友还是差了点。”
“毕竟那可是人柱力和宇智波，比不过也很正常。”
听着那些议论，知晓内情的琴乃露出微笑，小樱同样昂然而立。
因为她们知道春野樱的选择是——
【默默倒数五秒，春野樱结束了自己的软弱时间。
软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现在只剩下坚强的她。
小樱抹掉眼泪站起身，她背起鸣人。
她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带着鸣人继续向木叶撤离。”
“请你帮我给佐助君说……说我……”
小樱嘴唇不受控制地强烈颤抖，声音也带了哭腔。
就在此时，她耳旁响起一个沙哑的嗓音。
“就说，我绝不会放弃他。”
“那个混蛋，他是我认定的同伴，我怎么会…抛弃他不管……”
“鸣人，你醒了！”
小樱先是惊喜，随后又是担忧：“你别从我背上下来，你还受着伤呢。”
但鸣人还是挣扎着从她背上下来。
小樱试了试鸣人额头，尽是汗水，但温度总算退下来了。
“小樱，你先回村子传消息吧，我不能走。”
金发少年全身都缠了绷带，声音也不似平日那样清亮活泼，现在的他是最为脆弱的时刻。
可蔚蓝眼眸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让人感到如顽石般沉重不移的意志。
让人忍不住想要信赖，一点也不像那个咋咋呼呼，总是顽劣吵闹的漩涡鸣人。
“佐助那个家伙，虽然平时总是和我吵架，可他也是我的兄弟。”
鸣人说道。
“我不能丢下我的兄弟逃走。”
小樱摇头，含着泪开口。
“可是你已经受了重伤，再回去的话会死，追兵是四代水影！佐助君是冒死为我们断后，我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
“我大概能猜到佐助那家伙用什么术，其实我也会。”
鸣人向小樱安抚地一笑。】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鸣人和小樱居然还有过这样的对话。
佐助知道最终结果，可面对结果，和了解结果诞生的过程总归是不一样的。
鸣人和小樱赶来支援他时，他心底更多是恼怒与无力。
现在便是复杂的感动更多了。
第七班。
同伴。
兄弟。
他在心底咀嚼着这些渐渐枯燥褪色甚至被他刻意遗忘的词。
了解这些不为他所知的故事，他才更深切感受到那些……他想要斩断的情谊。
“把这些都放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鸣人有些腼腆地挠头，“也没必要叫那么多人知道啦。”
“白痴，你当时就不该回来。”佐助毫不留情道，“如果不是琴及时赶到，你们和我都会死。”
“那不是没死吗。”瞧着佐助的表情，鸣人挑眉，“对么，兄弟？”
佐助唇角翘起难以察觉的弧度，正想说什么，却听画面中传来九尾气急败坏的嗓音。
【“你疯了么漩涡鸣人！”
九尾在他心底咆哮。
“这样白白送死，你对得起什么人？”
小樱是听不到的，这是鸣人心底响起的声音。
金发少年道：“如果抛弃兄弟不管，怯懦地逃回村子，那才是对不起任何人。”
他爽朗又自豪道：“我可是两个英雄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四代夫妇又是眼泪汪汪。
呜呜呜爸爸妈妈为村子牺牲，不是为了让你学爸爸妈妈也牺牲自己啊。
“水门，他简直和你一样。”
“玖辛奈，他甚至比你还要勇敢。”
呜呜呜呜qaq
【九尾也被整无语了，这傻小子怎么和他爸妈一个德行。
“那漩涡琴乃呢？”
“你不是最喜欢那个小姑娘么？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哇哦。
忍者联军吃到一嘴甜瓜。
佐助原本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啊咳咳咳！！！”鸣人剧烈咳嗽起来。
他在心底狂喊：“九喇嘛，你干嘛替我表白！”
九尾反驳：“白痴，这是你当初自己说的！”
小樱低声提醒道：“鸣人，在这里你心底和九尾说的
话我们也能听见。”
鸣人：……
他脸颊滚烫，手心全是冷汗，根本不敢转头看小琴表情了。
因为他想起来自己接下来会和九尾说的话了。
他在心底泪流满面：“完蛋，我根本还没做好准备和小琴表白啊！！！！”
“嗯……”哪怕是琴乃，现在也没法假装听不见话了。
自己主动炫耀和突然被表白还是有点不同，况且玖辛奈老师就在旁边看着。
她无动于衷肯定不合适。
所以鸣人当众表白的话……
旁边佐助忽然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她抬眸望去，少年万花筒写轮眼冰冷而专注地注视着她。
“小琴。”鸣人弱弱地呼唤她一声，“你没生气吧，我不是故意的。”
“……”
琴乃觉得这局面比宇智波带土成为十尾人柱力还难应对。
总之，左边的佐助手心冰凉，右边的鸣人手心满是冷汗。
选哪边？
……
好在画面中的鸣人还在说话，姑且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但他说的话是——
【他轻声道：“我是很喜欢小琴，想等攒够勇气后就向她表白来着……”
“但我也知道，如果这次抛弃佐助逃回去，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勇气面对她。”
“所以，我要去。”
九尾大声嘲讽：“你现在死掉才是永远不会有机会和她表白！”
少年长长呼气：“那可不一定。”
“九尾，看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份上，跟你商量件事可以吗？”
九尾：？
“我听说你转生复活需要几十年。那等你复活时候，小琴应该也还活着，变成火影老奶奶，早就结婚有自己的孩子……太好了，正好不会打扰到她。”
“所以到那时，如果你遇见她，拜托帮我带个话可以吗？”
“就说，”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漩涡鸣人在很久以前，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眼底闪动着明亮而清澈的光。
“喜欢到…只要想起你的微笑，我就有勇气尝试成为一个英雄。”】
呜呜呜完蛋彻底完蛋，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
临死之前和九尾说的心里话为什么会让所有人听见！
而且他说的话不是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是个胆小鬼，直到现在都没勇气和小琴说喜欢么？
然而……
铺天盖地响起的赞美让鸣人有些不知所措。
“好纯爱，好动人！天啊，漩涡鸣人居然这么纯情么？！”
“说起来他长得也挺帅来着，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只喜欢琴乃大人，下辈子也只喜欢琴乃大人。”
“我这辈子能被人如此坚定地选择一次么……居然拜托尾兽转世告白什么的……太会了吧！”
就连琴乃都怔住了。
她能感觉到鸣人对她有好感，但男生喜欢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所以非常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她也是第一次听到鸣人亲口承认对她的感情，居然如此深刻。
这让她……有点无措。
琴乃比较擅长强取豪夺（特指她强制爱别人），却对纯爱派束手无策。
“都是九尾胡说八道，”鸣人慌张道，“小琴你别为难，也别……”
“该到我了吧。”
佐助声音冷淡地响起。
“既然是命运三恋人，你的记忆都出现，没理由缺少我。”
他话音才落——
画面变化，出现在旗木宅外，琴乃告知真相的那一晚。
第95章
三代以为琴乃顾全大局，不会将村子高层丑闻在四国面前公布。
但他想多了，琴乃刚才不说只是因为时机没到。
实际上，是否公布宇智波灭族真相对她都没影响。
如今的她是不折不扣忍界巅峰，是众望所归的火影，所有人都对她满怀期望。
过了今夜，她说不定会成为忍界的救世主。
而宇智波灭族时，她甚至连火影辅佐都不是，哪怕要追责也怪不到她头上。
现在选择公布，也只是考虑佐助的风评罢了。
如果不解内情，那世人很难理解佐助十年来的压抑、愤怒、憎恨。
所以——
【“这就是我要说的鼬灭族的真相。”
“直接错误源头首先在九尾之乱，这才让团藏趁虚而入，挑拨村子与宇智波的信任。”
少女干脆利落道。
“当然，斑前辈与他当初的追随者也让宇智波有了谋反历史，成为团藏挑唆的借口。”】
佐助对家族有很深的感情，并且复活宇智波一族的无辜人员后，人家还要在木叶过日子。
于是琴乃隐去了宇智波一族准备叛乱的事实，将脏水都泼给了带土。
作为交换，她也隐去了三代与另外两名长老无所作为的事实，将脏水都泼给了团藏。
宇智波带土听着，神色如钢铁般冷漠。
虽然琴乃将黑锅全部甩给他，显得极为幼稚讽刺，但他莫名其妙背的锅还少么？
什么屠杀草隐村，
绑架两位火影，过去总是时不时有黑锅扣在他身上。
最初他还选择挣扎，但自从发现居然连黑绝都不相信他后，他索性选择顺从。
行吧，那就是他干的。
无所谓，反正他早就不在意所谓风评。
这个虚假的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已与他无关。
倒是忍者联军为其中内情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是这样……那佐助君夹在家族与村子之间不得为难死？难怪会决定出走，留在村子里对他来说真是情何以堪。”
“呜呜呜他看起来已经快碎了。见不得美少年难过。”
“现在木叶生态换成五代目就好转了。”
“果然都是志村团藏和宇智波带土的错！”
佐助看着画面中愤怒到颤抖的的自己，心中却已没了当初的崩溃愤怒。
时隔三年，他甚至已经有些找不回当晚极端到开眼的情绪了。
他心中剩余的唯有冰冷的平静。
他原本因为琴与第七班行动而有所动摇的心再度寻回坚定。
这个世界的悲剧并不止宇智波一族，琴的改革还是太慢了。
并且谁也不能保证她的后继者还能像她一样优秀。
这样依赖于领导者素质的秩序太过脆弱，也不够永久。
方才他居然天真地想要参与琴的恋爱游戏……现在是玩恋爱游戏的时候么？
唯有永恒方能带给世界长久的安宁与秩序，阻止更多悲剧的发生。
没错，他必须成为新世界的神。
然而画面中紧接出现的画面，却倒映在少年的眼瞳中，令他微微怔然。
【“如果我说要叛村，你也会原谅我么？”
佐助微嘲道。】
天生邪恶……算了，有点邪恶不起来。
连千手扉间这次都不好谴责佐助的极端了。
平心而论，换作是他处于佐助当初的位置，也没法处理得更好。
那琴乃又会如何选择呢？
当初面对叛村的宇智波斑，大哥身为火影，选择杀死威胁村子的任何人。
就连斑对她接下来的回答也感到兴趣。
这是连他也不曾知晓的，只属于琴乃和佐助的故事。
佐助和他有着几乎相同的处境……斑又得讲“那天没有一个族人追随我”的故事了。
并且，山穷水尽时，他们同样站在了挚友面前。
佐助与斑。
琴乃与柱间。
宇智波一族的两位叛忍。
五代火影与初代火影。
【琴乃叹了口气，她捧住佐助脸颊。
“对于忍者来说，这当然是罪行。”
“如果是下代火影，那更不能容忍对木叶威严的绝对挑衅。”
“更别说我这种众望所归的正义伙伴了。”
佐助目光变得冰冷嘲讽。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像团藏一样，在我叛变之前就把我杀死？”
“不。”
“无论你想做什么，犯下怎样的罪行。”
“任何人要过问你的罪行，那都先越过我吧。”
佐助怔住，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少女平静，却坚定地陈述道。
“就算是伪善，我也一定会守护你，直到世界终末。”】
嘶。
现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五代火影对宇智波佐助极为偏爱，但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她的偏爱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任何人要过问你的罪行，那就先越过我吧。
哪怕是伪善，也一定要守护你直到世界终末。
谁懂这两句话的含金量啊！
如此庞大沉重的爱意……
就连拥有要点燃全世界的誓言的宇智波斑，此刻都悚然动容。
果然，就连佐助本人对此都感到难以置信。
【少年警惕地盯着她：“你背叛了木叶么？”
琴乃平静道：“我想守护的木叶，自始至终都是保护我珍视之物的木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这张脸么？”
“我为你付出过什么？”
“我值得你付出这些？”
这个问题简单到不需要思考。
“因为你是宇智波佐助。”
“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与你相遇。”
“也因为——”
“对于我来说，你比村子更加重要。”
“但如果你要做坏事，伤害村子中其他无辜之人的话，那也先跨过我吧。”
“我会比其他人都更快的骂醒你——至少要抢在鸣人之前。”】
全场雅雀无声。
任何人都能从琴乃毫不犹豫的回答中感受到她对佐助的心意。
有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已经赢下了所有。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就是他。
佐助甚至能让火影说出“你比村子更加重要”，“我肩负着唤醒你的责任”。
天啊，这是何等浪漫的告白与誓言？
你们木叶羁绊都是这样的么？
千手柱间对琴乃的言语感受则更加复杂。
同样要守护村子，可五代火影要守护的，是“保护着珍视之人的村子”。
自己最初的想法，似乎就是和斑建立起一个能保护珍爱之物的大大的村子？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本末倒置呢？
如果他能有五代这样的想法，当初自己和斑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宇智波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别看佐助不肯承认，冷若冰霜，但初代火影已经看出来。
只要小琴还在这里，那个少年便绝不可能走上歧路。
佐助神色勉强保持冷漠。
他原本只是想彰显自己与琴的羁绊，顺便寻回信念的来源初衷。
——可初衷寻回了，那晚强烈汹涌的感情也再度席卷了他。
他的初衷真的是复仇么？真的是成为最强乃至于成神么？
【接着琴乃将钥匙递给了他佐助，再度给他纯粹无瑕，不被任何仇恨污染的家。
钥匙落入手心的瞬间，佐助瞳孔在颤抖，手同样也在颤抖。
“嗐，别哭啦。”
“总之，现在大家目标都很明确。你为族人报仇以后，就回家吧。”
“……好。”
少年攥紧了钥匙，轻声道。
“那就一起等待吧。”
“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
就在大家疑惑为什么要说世界末日的时候，少年的心声响起。
[无论春天再临，还是世界毁灭。]
[那天，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
【少年眼中三轮勾玉被鲜血浸染，融化为漆黑乌墨的一团，随后幽幽转开。
仿佛六片花瓣绽放的美丽纹路。
可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唯有血泪如珠，流过素白的面颊。】
[可是。]
[如果春天真的还能再度降临……]
[那天，只想和你一起去看樱花。]
这回大家都没话说了。
原以为漩涡鸣人就是纯爱与真情的巅峰，宇智波斑就是火影心意与梦想的终极流露。
然而当宇智波佐助的剖白与回应响起后……绝杀。
嘴上选择世界末日的少年，本心却只想在春天再次来临的时候，和她再次去赏花。
“呜呜呜呜。”
“给我看的流泪了呜呜呜呜呜。”
“这就是命运三恋人的含金量么？”
原本对小琴亮明态度略微感到吃味的鸣人，在听到佐助心声后，都不由得默然。
他的孤独与痛苦在七岁那年妈妈可以稳定现界后，便得到极大缓解。
可佐助的孤独与痛苦，却恰好从七岁那年开始，并无休无止。
因为从未拥有，所以不明白失去。
可他后来有了妈妈，才明白最初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孤独。
所以才能……理解佐助。
然而直到现在听到佐助的心声，他才发现即使是自己，对佐助也不是完全了解。
在他眼里，佐助一直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冷淡优秀的超级天才。
他坚信佐助本质不坏，却也没想到……
“扉间。”柱间再度欲言又止。
“大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宇智波是爱的一族。”
扉间只是不喜欢宇智波的极端与偏激，尤其是
万花筒拥有者，他认为这样强烈的感情与极端的经历迟早会出事。
宇智波当然更多的是平常的普通人。
然而佐助的心声……不得不说，打破了这个偏见。
当不知是谁家的忍者在心里嘀咕“佐助真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后，这种沉默的气氛便更让人难绷了。
不是，宇智波佐助是怎么能和这种评价联系在一起的！
“佐助。”琴乃转头看向他，轻声道，“末日的世界是没有春天的。”
佐助：……
灭族前夕，琴乃曾问过他以后想做什么。
他故作随意地说想在明年春天一起看花。
但灭族之后他遭受重击，第二年春天的约定自然不了了之。
之后他再未提起，于是也一直没有去看花。
“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花。”鸣人向佐助露出大大的笑容。
“抱歉佐助，以前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和你没有关系。”
先是习惯性地冷淡拒绝，略顿了顿，他终究补充道。
“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怎料听到这句话，鸣人眼中瞬间浮现泪光，感动道：“佐助你终于长大了！”
……他瞬间不想理会这个白痴吊车尾。
接着便是琴乃消失的一个月所做的事情，众人这才得知她居然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做代理火影去了。
而大家也看到，没有漩涡琴乃的世界到底变成怎样惨淡的模样。
尤其是佐助。
那个神色桀骜偏激，彻底堕入黑暗的少年模样，简直完全诠释所谓宇智波刻板偏见。
和这个心中低语春天再临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越是对比，自家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便越发引得众人认可与共鸣。
“确实，如果是我也很难不走上佐助的道路。”
“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听着这些议论，佐助简直全身不自在。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到过如此之多的善意与认可，尤其是叛逃之后。
哪怕是以前的同期，甚至聪慧如鹿丸，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而这种广泛的善意与认可，是无法用冷酷斩断的。
他越是故作冷酷，大家就越是……
“呜呜呜，他外冷内热，他是神一样的好孩子！”
“佐助君很少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过，世界对他太残忍了！”
“好想给他一个拥抱，佐助君你在听么？我可以抱抱你么？”
*
至此，琴乃等人的记忆播放停止。
琴乃扬声道：“现在大家有充分了解彼此的信念，明白这个世界该去往何方了么？”
“为守护珍爱之人而战！”
“村子保护我珍爱的人，保护珍爱的人的村子，就由我来保护！”
“我们的心灵相通，我们万众一心，此刻是为了守护世界而战！”
众人七嘴八舌地响应着她的疑问。
忍者联军在心灵空间中当然不是干站着吃瓜。
在目睹琴乃等人经历的同时，他们真实的心声也在共鸣交流。
而琴乃等人的火之意志（包括跳高开光），也在深深感染着他们。
或许这就是六道仙人创造查克拉的初衷。
查克拉是为了让人们心与心连接，彼此认可理解，最终达到世界和平的工具。
现在忍者联军士气大振，而最初被他们紧紧拽住的尾兽查克拉再度显现。
拉锯战重新开幕！
“无聊。”带土亲眼看着琴乃、鸣人，甚至是佐助是如何获得广泛认可与支持的。
他口吻越发冷地点评：“虚假——”
结果他才开了个头，众人眼前便浮现带土的记忆。
时常迟到，是为了帮助老人。
说不懂得珍视同伴的家伙，就连废物都不如。
巨石落下时，一把将卡卡西推开，半身被碾压粉碎也毫无惧意。
将眼睛作为礼物送给卡卡西，毫不后悔，丝毫不觉得疼痛。
亲眼目睹琳撞上卡卡西的雷切，这次他没有迟到，却没有救下她。
他最珍视的同伴，杀死了另一个同伴。
而最信任的，速度最快的水门老师却迟到了。
看着他双勾玉开万花筒，看着他唯一一次坠入深渊，却身边空无一人，被宇智波斑完全引入黑暗。
……
宇智波带土的经历太过波折，也太过惨痛。
他伤害过的那些人（尤其砂隐和雾隐），早就恨他入骨，根本不在乎他有什么过去和什么苦衷。
可在真正深爱着他的人眼里……
水门夫妇情绪复杂，而自认为早已斩断与他羁绊的卡卡西，便更是几乎落泪。
鸣人和佐助则真正理解了带土为什么能那样轻蔑的说，他们之所以坚持，只是因为琴乃没有死。
是琴乃一次又一次将他们从悬崖旁边拽了回来。
可带土的身旁空无一人。
……
空无一人。
带土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支持他。
而琴乃的身后简直是人山人海。
甚至连宇智波斑此刻都站在她身旁，他没有出手，却对他虎视眈眈。
鸣人与觉悟前的他方方面面都极为相似，却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是幸运的。
那琴乃呢？
她的理念与觉悟后的他方方面面同样极为相似，却也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琴乃清楚地感受到了带土的孤独。
这个世界的许多人，似乎都是孤独的，而他们的孤独总能被琴乃所捕捉。
于是她果断伸出手，再度发起邀请。
“带土前辈，回头吧。”
“只要你转身，全世界都会站在你身后。”
宇智波带土……有些恍惚。
即使不看琴乃的记忆，他也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成为火影，成为所有人信赖仰仗的领袖。
他口口声声说厌恶琴乃，挑剔琴乃做的每件事，却忽视了心底一个潜意识的想法。
她一直是……宇智波带土梦想中的自己。
这个想法才刚生出来，他便再难守住十尾查克拉，被忍者联军彻底抽了出来。
失去十尾查克拉的维持，心灵空间崩溃，所有人都返回到现实。
人柱力失去尾兽必死无疑。
带土曾经对玖辛奈以及众多人柱力做的事，命运最终也降临在他头上。
这个世界的敌人此刻奄奄一息，众人如释重负之余，又都心情复杂。
唉。
最讨厌坏人坏得不纯粹，这让人想唾弃他都少了几分理由。
带土躺在地上，望着天空那轮圆月，不期然想起雷切之夜。
那晚的月亮……也如此刻般。
而他再次失败了。
真累啊。
潮水般的疲惫感忽然向他袭来，淹没了他的头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有些茫然，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努力什么，又破坏了多少？
曾经以火影为目标，渴望停止战争的少年，对这个世界又究竟有什么贡献？
看着奄奄一息心如槁木的他，众人多少都有点恻隐之心。
可大家有同情心，玩家却没有。
见带土身为十尾人柱力生命力空前顽强，居然还留着一口气吊着，琴乃顿时惊喜。
“带土前辈，你已经决定重投光明怀抱了么？”
卡卡西莫名有种不祥预感，琴乃这种喜上眉梢的语气之后，往往都会有人遭殃。
他可太了解少女的恶劣了。
——他至今还是琴乃最讨厌的人，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下意识想要保有带土最后的安宁，准备开口制止。
然而。
已经醒悟的带土脾气很好，平和地回应了琴乃：“嗯，我……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感到抱歉。”
“哦，那我这里有个赎罪的机会你来参与一下吧。”
琴乃的目光在带土脸上打转。
“接下来我会秽土能通灵的所有宇智波族人，麻烦你结清一下冤债。”
带土微怔：……
佐助蓦然睁大眼睛：……！！！
自来也：……呃，不愧是小琴。
就，也不能算坏事吧。
就连卡卡西也望向带土。
他们都知道另一个世界长门使用轮回天生复活木叶全村人的事迹。
带土毕竟曾经是十尾人柱力。
残存的这口气复活不了其他人，但复活宇智波一族绝对没问题。
我爱罗轻声询问：“那千代婆婆可以加上么？”
其他人眼前一亮，也想跟着开口。
却见琴乃轻快道：“至于其他人，带土前辈生命力已经预定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跟我、带土前辈的感情足够好，或者逝者对忍界有大功劳再开口哦。”
这下瞬间卡死了道德绑架。
更何况砂隐村已经受到大恩，坚定地站在火影一边。
这样分化拉拢的手段，担得起火影的身份。
扉间心中暗暗点头。
此刻琴乃掰着指头算需要复活的忍者。
宇智波一族有鼬提供的详细名单，所有反叛派——比如宇智波富岳并没有复活权。
这件事也是和佐助提前声明过的。
但包括佐助母亲在内的宇智波无辜忍者以及平民基本都能复活，拢共六百余人。
水门和玖辛奈夫妇不必多说，安排上。
琳也在复活行列中。
卡卡西拒绝了复活父亲的请求。
至于初代和二代火影，则是不愿惊扰人世，同样拒绝了复活机会。
复活健康长门的责任琴乃交给宇智波鼬，这是鼬和她早便约定好的事情。
她救赎宇智波一族，而他的生命从此属于她。
轰轰烈烈的集体秽土计划就此展开。
白绝耗材有的是，兜早
便帮她抓好了。
琴乃招呼道：“大蛇丸前辈、兜，你们也来帮帮忙，咱们三个人秽土起来比较快。”
至于两位秽土火影，则被她指使去看管宇智波斑。
毕竟带土快没气了，得抓紧时间干活，这会儿来不及处理前辈。
佐助和鸣人负责防备其他忍村的捣乱。
虽说大家万众一心刚刚击败强敌，关系正好。
但毕竟事关复活，谁也不好说失去至亲的人会如何丧失理智。
千手柱间果断出手，用明神门镇压了秽土宇智波斑，随后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
心灵空间中的见闻，真的让他感触良多，他想和斑好好谈谈。
两名少年都即将见到至亲，虽说领了任务，但目光始终忍不住瞥向琴乃位置。
“佐助，你紧张吗？”鸣人忍不住和佐助搭话。
佐助没说话，依旧冷漠的样子。
但他居然没骂白痴吊车尾，看来这会儿也很紧张。
马上大家就都能复活了。
鸣人感觉自己心跳都在加速，他渴盼十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今夜一过就是他的生日。
他出生日便是父母的忌日。
但是在他十七岁生日这天，爸爸妈妈又即将复活。
世界上不会有比家人团聚更珍贵的生日礼物！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充实又幸福的忙碌中时……
黑绝自地底突袭带土，并瞬息间发动外道。轮回天生！
琴乃汗还没来得及擦，一回头就看见带土快咽气了！
而她的脑海中，于此同时响起一阵沉稳有力，而极度危险的心跳。
她立即转头，却见宇智波斑全身冒出白烟——轮回天生成功，他复活了！
鸣人还没反应过来，佐助瞬间暴怒！！！
这个导致一族尽灭的坟墓里的遗物，怎么敢再度将一族推入坟墓！
他们所有人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他不给斑任何发言机会，立刻使用最强的物理攻击：“天照！”
“呵。”斑冷笑一声。
他脸上漠无表情，脱掉甲胄外衣，露出其下健美肌肉饱满的躯体——属于生者的躯体。
以及……
“这是什么？”
琴乃的目光停留在斑的胸前，灼灼目光几乎能将他的血肉烫穿。
斑：……
原本他是想很轻松从容地戏谑，借此打击忍者联军的士气的。
可不知为何，当琴乃带着冰冷怒意的质问后。
他的回答变得格外平静：“这是我移植柱间细胞后的产物。”
客观陈述，仅此而已。
“……是么。”
琴乃沉默少顷，目光从前辈胸前的柱间人脸转到他恢复生机后显得那张格外俊美的脸庞。
哪怕因为复活失去了眼睛，只能紧闭双眼，也丝毫无损他的容貌气度。
宇智波一族貌美善战，更别说有史以来最强最天才的宇智波斑。
身为生者的前辈，有着与秽土体截然不同的魅力。
她曾想象过前辈复活后的样子。
就是现在眼前这样。
在他身上散发的强者气息，犹如滚烫奔涌的岩浆，令人口干舌燥。
可惜，他已经没有令她心跳加速的魅力了。
因为她讨厌、最讨厌身上留着其他人印记的男人。
这件事，前辈居然从未提过。
没关系，她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少女冷冷道：“前辈，你那块皮……会由我亲手剥掉。”
“接着，我要亲手抽出你的灵魂，看看你的魂魄还是否纯粹。”
她忽然微笑起来：“反正我们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不是么？”
——这就是宇智波斑宣告复活后，他与琴乃的第一次对话。
第96章
琴乃语气并无太强烈波动，可话语却是少见的冷酷锋锐。
仔细想来，哪怕她对带土或者大蛇丸，从来也是笑眯眯的。
更别说鸣人佐助这两位青梅竹马。
唯有宇智波斑，她已经屡次三番有惊悚发言。
并且少女的态度俨然不似作伪，像真的准备把初代大人的脸从斑身上剥下来。
就连柱间自己都有点挠头。
看到他的脸出现在斑身上确实怪怪的，尤其是在斑和小琴闹别扭的当下。
不，现在甚至不是闹别扭的问题了。
柱间神色严肃。
好歹都姓宇智波，斑曾经还是族长，一起复活差不多得了，何必做得这么绝？
他这样乱来只会激化矛盾，小琴正常情况下还可能原谅他么？
倒是在心灵空间吃了大口甜瓜的忍者联军想得更八卦些。
五代火影大人的愤怒，确实是因为宇智波复活希望落空，以及初代大人的细胞被亵渎……是这样的吧？
再看宇智波斑此刻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换作别人威胁要对他做这做那，他怎么可能默不作声，早就嘲讽嗤笑回来了。
就好比应对刚才佐助的袭击。
可在火影大人面前，他只是沉默不语。
这种表现总不能是心虚了吧？
……怎么感觉还挺像。
救命，这帮宇智波能不能好好做反派敌人，别跟他们火影拉拉扯扯了！
“把妈妈、把所有族人还给我！”
佐助的愤怒却没有平息。
少年挥着草薙剑便疾冲上来，速度快如雷霆。暴怒在持续焚烧着他的理智。
距离达成所有人的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然而一切都被斑毁掉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
是，还有鼬与长门作为备选。
然而复活者越强大，所消耗查克拉就越多。
长门、玖辛奈、水门、千代这些都是个顶个的顶级强者，还有四战殉难的战斗英雄……
他们查克拉量极为庞大，很难说他的普通族人能够尽数回归。
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就是为了将那些无辜族人尽数复活赎罪么？
然而宇智波的血泪就这样被践踏！
他厉声喝道：“坟墓里的老东西，就给我滚回去！”
斑双眼紧闭，世界黑暗无物。
可敏锐的感知力依旧让他捕捉到佐助的动作，并及时开出须佐能乎，击退佐助。
他反手一刀可以借机杀死佐助。
然而佐助是泉奈转世，是他在失忆期间亲自带过的弟弟……和带土那种工具地位完全不同。
他终究手下留情了。
“宇智波早便背叛了我，我与那个愚昧的家族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黑发男人沉声道。
“你拥有与我相同的眼睛，又是仅存的宇智波，我建议你考虑清楚利害。”
佐助只想他滚到墓碑里去考虑利害。
“佐助！”鸣人拦住他，“我们配合，他实力很强。”
尽管只是短暂交手，在场之人也都能看出斑实力远超寻常。
宇智波以瞳术闻名，但他可是瞎眼状态，结果依靠出众的感知力与反应力，还是挡下了佐助。
琴乃冷静分析道。
“看来只要曾经拥有过双眼万花筒，即使之后失明，依旧能再度开启须佐能乎。”
斑微微皱眉。
她此刻居然还在冷静分析？
一点不紧张么？
白绝之前传来的消息，让他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了充足信心。
而有没有这个消息，目前的佐助都对他构不成威胁。
比起天照加具土命，琴乃至今未曾使用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反倒更让他感到警惕。
未知才是最强的。
除却她的冷静与未知外……
斑此刻心情，也无法做到傲气地畅快大笑。
分明图谋数十年的谋划终于成功，自己以全盛之姿成功复活，正该意气风发，睥睨在场所有人。
然而他心中升起的得意狂喜，却只持续到佐助对他使用天照的那刻。
他的心脏开始如生者般跳动，因而也拥有了多余的感情。
譬如。
之前即使打生打死，他始终能感受到他与琴乃之间的特殊张力。
或者用木叶特色术语讲，那叫羁绊？
而在柱间面庞露出来后，她的目光便截然不同……似乎是，讨厌他？
讨厌。
令他排斥的词汇。
那是真正想将他胸前皮肤立刻剥下来的刻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