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二合一)你说我该答是真……
徐相悦刚喝了一口饮料,就听到有人问她和闻度是不是经常联系,忍不住眨眨眼。
然后一脸故作的惊讶,看着闻度问道:“怎么,你没跟大家说吗?”
闻度眨眨眼,学她一脸惊讶:“没有啊,他们没问啊!”
同学们:“……”
这俩人打哑谜是不是打得太熟练了?很难让人相信你们之间没有猫腻啊!
尤其是冯检秋,他刚见到徐相悦的时候就很想问她和闻度现在什么关系了,自然不愿错过这个八卦的大好机会。
但直接问又显得有些生硬,得委婉一点,于是他想到了当年同学之间暗地里流传,后来被闻度迅速扑灭的传言。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以前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有人传过你俩的绯闻,徐相悦你知道吗?”
徐相悦知道啊,她听闻度说过的,但她没吱声,只眨眨眼。
冯检秋以为她不知道,便详细说起当时那桩旧事。
“这个传言开始得也很突然,就是有一天,隔壁班那个周数、你可能不认识他,但高一的时候我跟他一个班,玩得好,后来分班,他经常跑我们找我,就跟闻度他们也聊得不错,那天大课间他跑过来,神秘兮兮地的跟闻度说看见你们一起逛街……”
那位同学当时连说带比划,描述说徐相悦抓着闻度的手,俩人一起从一条巷子里跑出来。
“说是可亲近了,徐相悦拉着闻度的手,扯着他走。”冯检秋一边说一边看徐相悦的表情,“那条巷子……或者说那条街,离一个游戏城很近,他那天就是放学以后跑去打游戏,才发现你们的。”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但是呢,“闻度也不怎么跟你一起玩吧?课间一起聊天都很少,做操升旗不会站一起,放学也没见过你们一起走,我们就说不信,但是他跟着就举了一个他们班的例子。”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现在说起来都是青春期很有意思的回忆,所以冯检秋边说边笑:“他们班当时有两个同学,平时看起来根本不搭噶,一丢丢交集都没有,但人家就是在一起了……”
徐相悦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好奇道:“那是怎么被发现的?”
“那个男生有天从校服里掉了个发圈出来,被跟女生很熟的女同学认出来了呗,然后就问,哎呀某某的发圈怎么在你这里啊?哪个普通同学会把自己的发圈落在一个异性口袋里啊,对吧?”
所以这个例子就是说,看起来不搭噶的人,说不定私底下都已经亲到一起去了,闻度和徐相悦也一样,所以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冯检秋他们当场就被说服了,追着闻度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闻度当然否认啊,“他说我们得了癔症,我靠,好好的怎么骂人呐?!”
说着还拍一下闻度,闻度笑着侧身一躲,肩膀就蹭到了徐相悦身上。
有眼尖的同学便发现,徐相悦只一味地笑,根本不躲不避。
大家都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了,成年男女之间这种肢体语言意味着什么,懂的都懂。
于是发现的人就对视一眼,都笑着看八卦。
冯检秋接着道:“反正他就说不是,说跟徐相悦不熟,我们就问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一起逛街,还那样手拉手?他说没有手拉手,是因为当时他碰到了疯狗,徐相悦要救他,才拉着他跑的……”
“就是这样的。”闻度无奈开口,哭笑不得,“结果他们死活不信,还说……”
“还说他肯定是为了照顾徐相悦面子,是徐相悦喜欢他,他不答应,又不想大家传闲话,才这么说的。”走在前面的蔡森回头笑着接他的话,问徐相悦,“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家闻言都好奇地慢下脚步,去看徐相悦的表情,还有人笑嘻嘻地说:“好家伙,居然还有这种事,我们都不知道,徐相悦快说说,真的假的?”
徐相悦听到这里,其实已经愣住了。
不是,这不对吧?闻度不是这么跟她说的啊,他说的是大家传他喜欢她,被他否认了,怎么这会儿大家说的刚好反过来?
她吃惊地看向闻度,半晌才发出一声疑惑的:“……嘎?”
闻度也扭头看向她,眨眨眼:“你说我该答是真的,还是该答假的?”
心里其实还有疑问,但徐相悦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既然传闻当时是在他们几个男生之间流传,又在他们之间被扑灭,要不是因为闻度,她可能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不如就还是交给他去应付?
于是她给闻度一个眼神,用略带警告的语气回答他:“都行,但是你好好答,想好了再答。”
噫!这语气!
大家刚要起哄,就听她接着说了句:“你的艳照我可还没删。”
“哟——”这下大家伙都忍不住了,怪叫声此起彼伏,大家追着问徐相悦到底是什么尺度的艳照。
“能过审吗?”
“能不能打码以后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我靠!闻度你怎么回事啊,亲热就算了,怎么还留下这种把柄啊?完啦,不结婚很难收场啊你!”
闻度先是一愣,旋即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当时住院,手术的时候,被徐相悦拍过照,说是用于教学用途,还问过他同意的,这照片她还没删啊?这对吗?!
面对同学们看热闹的八卦目光,他忍不住背后冒汗,嘴角抽了一下,才努力压下了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清清嗓子:“其实……那个同学说错了,是我喜欢徐相悦,不是她喜欢我。”
徐相悦:“???”什么玩意儿???
“哦哟——”大家揶揄的声音再次此起彼伏,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他是不是真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要否认?
“上学的时候第一要务是学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闻度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赶紧转头问李老师,“老班,你说是吧?”
李老师忍俊不禁,她其实还是能看出他和徐相悦之间的眉眼官司的,知道这俩年轻人肯定有猫腻。
但她还是认真点点头:“当然,学生就要做学生该做的事,别说才十几岁心智不成熟的时候了,就算是你们现在,难道能保证和另一半闹矛盾的时候,糟糕的心情不会影响工作吗?即便是到了我这个岁数,都不敢说一定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工作可能都还好,一点点情绪而已,只要不是捅了大篓子,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其实影响不大。
但学生时代可不一样,尤其是那时他们正面临人生第一场最大的考试,高考要是考砸了可不好搞。
“虽说一考不能定终身,但起码能定个发展平台吧,在合适的、好的平台,能得到的机会肯定更多。”
李老师才说完这句话,就有人接着道:“是啊,现在大学生多,别说本科了,硕士博士都多,找工作的时候用人单位真的三挑四拣,第一学历好看还是有点用的。”
说着话,吃饭的包厢就到了,排座位的时候,冯检秋和蔡森又看闻度和徐相悦了。
问他们:“你俩怎么说,坐一起?合适吗?”
闻度刚想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不就该坐一起吗?
就听他们接着问:“所以你俩什么关系?给个准话。”
“……这还看不出来吗?”闻度表示无语,手指在自己和徐相悦之间比划了两下,最后大拇指一翘,指向徐相悦,“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领导。”
大家立刻就笑起来,揶揄他:“懂了,财务总监是吧?还不用向你汇报的那种。”
徐相悦:“……”
大概是实在没想到当年的传闻竟然真的成真,大家一时感慨,又有人忍不住说了句:“咱们班当时好几对在一起的,没想到成的居然是你俩。”
话音刚落,包厢里竟然出现了瞬间的静默,徐相悦下意识看向蔡森,好家伙,这不就有其中散了的一对的男方么。
说话的人也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色立刻变得紧张,刚要解释,就听李老师问徐相悦:“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去年,也没多久。”徐相悦忙回答道,同时松了口气,赶紧拉一把闻度,让他打圆场。
闻度笑笑,拉开椅子让她坐了,才一脸淡定地问冯检秋:“怎么这次杜箬又没来?”
杜箬是他们班当时的班长,听说是毕业后进了建筑设计院,上次聚会没来是因为工作,压根就没回来过年,今年呢?
“说工作太忙,没回来,她爸妈也是去西城过的年。”冯检秋回答道,耸耸肩。
闻度哦了声,笑道:“那她可走宝了,这家酒店最出名的红烧乳鸽她是吃不到咯。”
接着一本正经地问冯检秋:“不会没点吧?没点我真的会生气的。”
“点了点了。”冯检秋失笑,“蔡森让我按人头下单的,保证你能吃得上。”
闻度笑嘻嘻:“我吃不吃得上不要紧,最重要是我家领导能吃上。”
大家立刻嘘声一片,气氛一下就重新活络起来。
徐相悦一面脸热,一面在心里吐槽,让你活跃气氛,你就献祭我是吧:)
菜是早就定好了的,坐下就开席,少不了有人劝酒,闻度一律以要开车挡了回去。
看他说的时候一本正经,跟真的似的,徐相悦有点犯迷糊,偷偷小声问他:“你开车出来的?”
“我打车出来的。”闻度也学她,小小声回道,“准备开你的车。”
徐相悦撇撇嘴,嗔了他一眼。
这家酒店的红烧乳鸽确实好吃,表皮红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味道浓郁的同时,不会让人觉得空口吃起来过咸或过腻。
一人一份的红烧乳鸽在白色的盘子里被均匀地分成四份,闻度吃了一边的两块,剩下两块被他转移到了徐相悦的盘子里。
徐相悦歪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继续埋头吃菜。
耳边其他人说什么她是没怎么听的,有点关于她的问题,闻度也帮她应付过去了,让她得以专心吃饭。
午饭过后大家又回到上午待的包厢,唱歌的唱歌,闲聊的闲聊,唱歌的唱歌,气氛相当热闹。
一直到过了下午四点,李老师先回去了,陆续也有几位同学先走,闻度这时来问她:“蔡森他们说请我们吃晚饭,你觉得呢?”
闲着也是闲着,徐相悦想了想,便同意了。
陆陆续续有同学道别离开,到最后一起去吃晚饭的,只剩下六七个人,刚好坐一桌。
徐相悦一看,都是当年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同学,就只有她一个女的,估计定位还是闻度的家属。
巧了,她对蔡森最大的印象,就是他每天都要嗷嗷叫:“闻度,你xx卷子/作业写了没有,给我抄抄,我叫你爸爸!”
人少好说话,又都是当时玩得来的,讲话就放松许多,甚至都敢说起蔡森和他当时的女朋友了。
听说对方结了婚,蔡森笑眯眯地点点头:“挺好,我估计还得玩几年,倒是闻度和徐相悦……”
他说着抬抬下巴,笑着问:“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喜帖了?”
闻度摇摇头:“这得听阿悦的,我做不了主,你别问我。”
大家闻言笑他:“你最好是故意秀恩爱,不然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完了,娶老婆还等人家开口?”
闻度立刻喊冤:“这能怪我吗,她没空好不好,马上就要……坐牢去了。”
我可去你的,徐相悦一听这话,立刻抬手给他肩膀来了一下,“好好说话!”
“难道不是吗?夏医生还让我有空就多去探监。”闻度一边躲一边笑,给大家解释说,“她马上就要轮值住院总了,起码得一年基本吃住都在单位,你让她去结婚,民政局休息她都不休息。”
他甚至还听徐相悦吐槽说过,韩国人不睡觉,中国人不下班,中国的医生既不睡觉也不下班。
真是说多都是泪。
唯有还要天天泡在实验室苦苦寻觅毕业机会的冯检秋最能共情徐相悦,拍着大腿说:“虽然我们不是同行,但也没差多少了,同病相怜啊!”
聊了一会儿这事,话题又转回蔡森那儿,听他说可能今年要回国了,大家都惊讶:“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回来?是形势影响,还是别的原因?”
“生意还行,我爸和我姐决定让我回来是因为,我爷爷年纪大了,去年开始出现帕金森和老年痴呆的症状,怕他年纪大了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没了,我还是在身边比较好,不然真有什么事,临时飞回来也晚了。”
蔡森说着叹口气,喝口酒。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大家都忍不住跟着叹气,过了片刻才找别的
话题岔开。
几个人一直聊到了快晚上十点才散,临走前徐相悦和大家加上了联系方式,同学会大家都懂的,除了见见故人,也是扩充人脉的好时机。
回去的路上是闻度开车,徐相悦靠在车门边上盯着他看。
平时她不会这样的,所以很快,闻度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了,忍不住扭头问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徐相悦撑着额头,哼地笑了声:“说吧,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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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度被徐相悦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懵,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没骗她啊,什么时候骗过她了,他怎么想不起来?
徐相悦也没让他猜,直接解释道:“就是那个传言,你跟我说的可是他们传你喜欢我,怎么冯检秋他们说的,是我喜欢你?”
哦,原来是这事,闻度恍然大悟。
反应过来后他便失笑:“有没有可能,这两条传言都存在?”
一开始是他们根据“徐相悦握着他的手”这一个点,便简单粗暴地判定是她喜欢他,后来被他否认,观点就分成了两派。
“有人觉得是我喜欢你,有人认同冯检秋的说法,我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才那么说,其实还是你喜欢我。”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叹口气笑出声来,吐槽道:“他们真的太闲了,看来那个时候的作业还是不够多。”
不然哪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徐相悦听完,半晌才哦了声:“懂了,确实是没撒谎,只是选择性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闻度:“……”
他噎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当时我们关系又不像现在……我要是说了,你觉得我脸大,不高兴了怎么办?”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不高兴了?”徐相悦追问道。
他要是敢点头说是,哼哼:)
闻度的回答是先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先开车,等会到家,我再告诉你答案。”
徐相悦立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一个那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要想那么久才能回答得了,看来我还是太懂事,毕竟这要是在别人家,你都不用回答了。”
为什么不用回答了,你就想去吧!
闻度一时哭笑不得,但却什么都没说,但要是徐相悦足够敏锐,就会发现他已经将车速提高了不少。
回到家,刚进门,徐相悦换鞋时弯腰的腰都还没得及直起,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语气微恼:“你做什么?发疯啊?”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有啊,我只是想快点回答你的问题,我很怕我们家也和别人家一样,问题太久不回答就不用答了。”
说完还蹭蹭她的脸,又一下贴住,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对于他这样让人觉得有些窒息的拥抱,徐相悦已经从一开始的不自在不习惯,变成现在的习以为常和无可奈何。
她侧头躲了一下,啧声道:“你先放我下来。”
“我不。”闻度的胳膊箍住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起,高过自己的头顶后仰头看着她,眼睛里笑盈盈的。
看见她因为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便忍不住露出恶作剧似的促狭。
“呐,你看,就是这样。”他笑眯眯地道,“现在我要是惹你生气了,可以这样跟你道歉,抱抱亲亲举高高,但那会儿不行。”
所以他才不要惹她不高兴,万一她不理他了怎么办?
徐相悦顿时哭笑不得,骂他神经,骂完敲敲他肩膀,嗔怪道:“你赶紧放我下去!”
闻度懒洋洋地应好,放是放她下来了,却是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我今天特别高兴。”他趴在沙发边,一边亲徐相悦的下巴,一边用有些得意的语气跟她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这有什么。”徐相悦听不懂,“我们难道之前都是地下恋吗?拜托,我家里人你都见过了。”
“那不一样。”闻度哼了声,干脆挤上了沙发,将她拉进怀里,小声跟她叽叽咕咕,“很多人喜欢你的,但是他们不敢说,你成绩太好了,大家永远只能看着你在最前面,还有升旗台上,好像跟你套近乎、给你送礼物是一件会害了你的事,所以他们都不敢说。”
但是现在,那个曾经被所有人仰望的背影,现在是他的了。
“我也只是普通人,会因为这种事沾沾自喜,得意到想炫耀。”他实话实说,但并不因此脸红,“我更希望你以后不后悔现在的选择,阿悦要永远在最前排才好。”
他亲亲她的脸,跟她保证:“我会努力的。”
徐相悦哭笑不得,伸手推开他的脸,吐槽他:“你幼不幼稚,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不羡慕人家,人家也不会羡慕我。”
她说完捏捏他的耳朵,又摸摸他的脸,才继续道:“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每次领奖,你都和我一起的。”
那时候宣传栏里每次展出颁奖照片,竞赛也好,别的什么考试也罢,照片里总是有她又有他。
“所以其实,我们有很多合照的诶。”徐相悦笑着揶揄他,“亏你初一那天晚上还要费尽心思和我们一起照相。”
“那不一样,十几岁的你我,和现在的你我能混为一谈吗?”闻度振振有词,又觉得可惜,“就是那些照片也没到我们手上,说不准学校清理垃圾,都被卖掉了。”
徐相悦笑笑,刚想说什么,就听他突然说:“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有好多次会跟着你一起去看放榜,
就是每次月考和模拟考成绩公布以后,教学楼下面的宣传栏不是会贴年级前一百名的排名表吗?那个红榜。”
她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惊讶,还有些茫然:“……然后呢?”
“我发现你每次都是……”闻度话才说了个开头,就忍俊不禁地抿住唇,像是把笑忍回去了,才继续道,“大家都去看的时候,你不去,好像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奇,就是那种……嗯,有什么可看的,反正老娘肯定是第一,没意思……就是这种感觉。”
徐相悦:“……”啊?我以前这么拽的?
“但是呢,等到放学以后,大家都走了,你就会自己一个人去看了,一边看一边点点头,感觉是……”闻度忍着笑,尽力用语言去描述她当时给他的感觉,“啊,果然是第一,看吧,我就说不会有意外的,嗯,满意,走了,回去吃饭。”
徐相悦:“……”啊,听起来我那时候真的很拽啊:)
“那你……你是怎么发现的?”她好奇的是这个。
“有一次轮到我值日,扫完地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我让其他人先走了,自己把垃圾筐拿回教室,路过一楼的时候看见你了。”闻度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她,忍不住眼睛一弯笑起来。
他说她当时先是背着手在仰头看榜单,看完以后松开握着的手,抓着书包背带走的时候脚步特别轻快,挺直的背影看起来像骄傲的大鹅。
徐相悦不由得脸红,随即又抗议:“什么大鹅?请叫我白天鹅,谢谢!”
闻度失笑:“我这不是说一个常见的动物方便你联想么。”
“你最好不是趁机诋毁我。”徐相悦哼了声,眨眨眼,“然后呢?你怎么会……呃、好多次跟着我一起去看放榜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记得哪次去看的时候你也在?”
她每次都是放学以后自己去看的,那个榜单上除了姓名和名词,还有分数,她会分析后面的同学和自己差多少分,差得多,她松口气,差得少,她暗暗警惕。
主要分析对象就是面前这个人。徐相悦抿着唇看一眼闻度。
闻度没看出她在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我觉得好奇,觉得你很有意思,所以会……跟在你后面离开教室,或者……呃、十一班门口往楼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宣传栏的……”
他会走慢一点,或者装作不经意的在十一班门口停下,看着她看完榜单走了,才慢慢悠悠地朝校门走。
“那时候可以做的事不多,每天不是做卷子就是准备做卷子,可以放松的时间也不多,所以碰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就忍不住关注。”
那时候压力多大啊,每天早上六点半就开始早读了,中午十二点放学,下午两点上学五点放学,六点半就开始晚自习,要一直上到十点二十,高考成了唯一目标,他们可以为了这个目标付出全部精力。
在那样天天都神经紧绷的日子里,观察徐相悦每次考试后看榜的表情,成了极少数有意思的休闲活动之一。
“噫!好变态!”徐相悦忍不住皱眉撇嘴,“幸好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跟我爸说学校有变态,然后报警把你抓起来!”
闻度一噎,随即哭笑不得地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才说:“要是他们知道这事,就绝对不会传什么你喜欢我了。”
说得也是,徐相悦心里一动,顺着他的话追问道:“所以你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当然不是。”闻度一口否定,“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分不清喜欢和好感,现在怎么可能还分不清。”
拜托,他现在恨不得天天贴她身上诶,不到这种程度算什么喜欢。
“但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同学,聪明,又很耐心,所以后来你要读医学院,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看到榜单上你的名字后面跟着容医大的名字,而不是清北之中任意一所,我还觉得窃喜,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想选择的只是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学校。”
在人的一生之中,总有某些时候是需要一个榜样的,我要像TA一样,“所以后来我想,我其实是有把你当成榜样过的,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就会觉得,“我们现在在一起,简直就是天意,命中注定。”
徐相悦忍俊不禁,接着又听他说:“你知道吗?高考结束等出分填志愿那段时间,我其实有点焦虑,晚上睡不踏实就容易多梦,有一天竟然梦见我这次超常发挥,分数比你还高,哇……然后我就笑醒了。”
徐相悦:“……”岂有此理!
“起开!你少做梦了!”她无语地推他一把,直接就把人从自己旁边掀开了,一骨碌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房间走。
没一会儿又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踢踢踏踏进了浴室。
时间已经很晚了,时针和分针不久前刚在零点处重合,紧接着擦肩而过。
客厅里的蝴蝶兰在灯光里安静地舒展着花瓣,大概是因为夜深,总让人觉得说话声一停下来,周围就格外静谧。
闻度失笑,坐起来呆呆地出了会儿神,将客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等徐相悦洗澡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将房间床上的水暖毯开起来,等她出来时温度升到恰好,就把电源断掉。
“快去洗澡。”徐相悦拿着电吹风,在卧室门口喊了他一声。
呼呼吹头发的声音在客厅响起,这是最寻常的一个夜晚。
忙到凌晨一点才终于可以睡下,徐相悦缩进暖乎乎的被窝里,放松地叹了口气。
刚要阖眼,就察觉身旁的呼吸突然离得很近,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吻住了嘴唇。
从嘴角纠缠到唇舌,再到眉眼和鼻梁,这吻一点点蔓延,是她已经熟悉的节奏。
耳鬓厮磨间她察觉自己的面颊被捧起亲吻,柔和的吻落下来时像羽毛一样轻,在她的脸上带起一片微痒。
每一寸被闻度吻过的地方都好像被春雨浇灌过的土地,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破土而出,徐相悦很清楚,那是自己体内躁动不安的欲望。
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询问:“你第三针疫苗什么时候打来着?”
“……约的下个月。”徐相悦懵了一下才回答道。
时间已经二月,距离下个月已经不远,闻度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好耶!日子又有盼头了!
“读书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像一座山,永远压在我头上,做个梦梦见我考过你了都能笑醒。”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幽幽,“现在我觉得你还是那么厉害,完全掌握着我身体和情绪的所有开关。”
这以后不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啊,“我就像那个田螺,被你三只手指紧紧捏住。”
徐相悦:“……”只是去了一趟同学聚会而已,你怎么会生出这么多感慨?!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二合一)时光正好,天气……
春节假期余下的两天徐相悦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躺着,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
自然什么正事也不想,尤其是接下来对于每一个科研人来说,一年中最为重要也最让人焦虑的三四月份就要到了这件事,也被她暂时抛到脑后。
基金申请什么的,本子什么的,还有一个月呢,二十多天呢,早得很!
再说了,功夫都是平时应该做的,差这两天吗?弹簧还得歇歇呢,更何况是人,老话都说了,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人要适当放松放松才行。
给自己洗完脑,徐相悦躺得更放松了,连口渴都懒得自己起来倒水,扯着嗓子就喊:“闻度!我口渴,要喝水,你快给我倒一杯!”
闻度听到她的声音,从书房出来给她倒水,递过去之后才觉得有些纳罕:“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没事做?你论文写好了,文献都看完了?”
“……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徐相悦白他一眼,喝了口水,拉着毯子又躺了回去,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管,先歇了再说,一年忙到头,不差这两天了。”
这话说得也没错,闻度一想,干脆也懒得回书房了,拍拍她,“让我一点位置。”
说着硬是挤到她旁边,抢了她一点被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先是把徐相悦的腿挪到自己腿上搭着,然后开始找想看的电影。
徐相悦刚听到熟悉的片头音效响起,就觉得自己的小腿被拍了一下,立刻歪头去看他。
“……怎么了?”
“你换个方向好不好?我们说说话。”
于是她在沙发上转着方向,先把腿架到沙发背上,头转个九十度,停稳了以后再转九十度,头冲着闻度那边了,再慢慢往上挪,头顶碰到他的腿后停下,抬起来枕到他的腿上。
然后大大地松了口气:“呼——累死我了。”
闻度对此哭笑不得,一边帮她调整好躺的位置,一边吐槽她:“看来你今天是要长在沙发上了。”
吐槽完还问她:“一会儿的午饭怎么说,端过来让你在沙发上吃?”
“可以呀。”徐相悦应道,眼睛分秒不离手机屏幕,看小说看得那叫一个起劲。
闻度笑着抬手揉揉她额头,将注意力放到了电影上。
电影不算新,是前年上映的片子了,根据《聊斋志异》中一篇叫《阎罗》的故事改编,故事主线是一个秀才每隔几天就会死一次,过几天就会醒过来,问这几天做什么去了,原来是去阴司兼任阎王。
这部电影一点都不火,上映的时候甚至没见到什么宣发,演员也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但闻度看进去了,觉得剧情不错,演员的演技也不出戏,总的来说是一部在及格线以上的作品。
看到剧情高潮处,他下意识的想跟徐相悦聊两句,却发现周围有些安静。
除了电影的声音,其他声音似乎一概没有。
他愣了愣,连忙低头,却发现徐相悦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睡着了。
手机滑落在沙发上,她的脸偏向他的身体这边,眼睛紧闭着。
手搭在小腹上,毯子底下的小肚子均匀地一起一伏,闻度忍不住伸手按上去,感受着她身体的律动。
他早就发现徐相悦是用腹式呼吸的,觉得很有意思,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把手搭到她的小肚子上,在这种均匀的起伏里他总觉得心里特别平静,会很快入睡。
他低头亲了亲徐相悦的额头,搭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拍了拍。
睡吧,时光正好,天气也很好,不睡觉做什么呢?
徐相悦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这一睡,就直接把午饭给睡过去了,醒来已经快到下午两点。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又抬手捂了捂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睡了这么久。
明明只想睡十五分钟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听见厨房似乎有点动静,便走过去看,见闻度正在倒面粉,她就问:“这是要做什么呀?”
听到她的声音,闻度回了一下头,看见她扒在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看,还残留着睡意的脸上有淡淡的好奇,看起来就像好奇的小孩,忍不住嘴角一翘。
“醒了?”他笑着道,“过年前买的虾有点多,天天不是白灼就是油焖,估计你也吃腻了,今天换个花样,做天妇罗炸虾,还想着做好了再叫你,结果你自己醒了。”
他朝她眨眨眼:“要不你再去睡会儿?”
“不了不了,睡太多晚上怎么办,数羊吗?”徐相悦连忙摇头,然后说,“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没有。”闻度应得十分爽快,她刚问完他就摇头了,“我中午吃的午餐肉蛋炒饭,还做了个豆腐芝士蛋糕,但是冷藏时间还不太够,天妇罗才刚开始,炸鸡还在冰箱没拿出来,要不你先去吃点别的,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徐相悦:“……”
她咧咧嘴,转身回了客厅,找到一罐从家里带回来的饼干,蓝色的罐身上是烫金的“上上签”三个大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标注,“创意饼干”。
也不知道到底多有创意,徐相悦好奇地将盖子打开了。
饼干是普通的扁长条形饼干,普普通通的牛奶味,但有意思的是,饼干上下两头有图案,中间还有字,写着“求得此签,所遇皆是良人”。
哦,原来饼干就是签子,中间是签文。
确实有点意思,徐相悦立刻把饼干分两三口就吃了,又抽一根,这次是“皇上有旨,许你荣华富贵”,她顿时一乐,拿着饼干罐子就跑去厨房。
闻度刚把做天妇罗要用的炸粉调配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就被徐相悦戳了两下。
“诶诶诶,抽签了闻老师,快来试试你的手气。”
他愣了一下,忙扭头:“……什么抽签?”
徐相悦把饼干罐子递到他面前,又看一眼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上都是面粉的白,于是道:“饼干上面有签文,你挑一根,看看是什么?”
闻度哦了声,觉得奇怪:“抽了谁来解签啊?”
“人家都叫上上签饼干了,肯定都是吉利话,哪里用特地解签。”徐相悦说了句,接着催他,“赶紧的,你挑一根,我帮你拿出来。”
于是闻度就随便指了一根,徐相悦帮他抽出来,看着上面的字念道:“日富一日,年复一年,不错不错,这个好听。”
念完调转给他看,然后把饼干递到他嘴边,一本正经:“自己抽的要自己吃,这样好事才会实现。”
闻度嘴角一抽,果然是笃信夜班之神的你啊。
他张口把饼干叼走,让她赶紧出去:“你自己吃吧,快离远点,我要起油锅了,小心……”
“热油嘣你一脸”还没说出口,徐相悦就已经转身走人了,那毫不留恋的背影让闻度一噎。
油炸的香味逐渐从厨房飘出来,一集综艺节目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听到闻度喊她洗手那一刻,徐相悦特地看了一下时间。
哇,正好一个小时诶,某人真是说到做到。
她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过去,看到餐桌上已经多了一个大盘子,是长方形的不锈钢盘,她都想不起来家里以前有这个盘吗?不重要。
盘子里此刻堆满了吃的,一边是金黄里透着粉的天妇罗炸虾,另一边是琥珀色的炸鸡,看上去就十分诱人。
“阿悦。”闻度这时叫了她一声,从厨房里递出来一个不锈钢味碟,“来拿一下。”
味碟是家里吃烤肉才会用到的那种,一格装着番茄酱,另一格是黄芥末酱。
徐相悦刚把味碟放下,闻度就跟着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白色的蛋糕。
面包刀烧热后,在蛋糕上轻轻切了两下,再用三角铲将一块三角蛋糕转移到盘子里,倒上提前做好的海盐芝士奶盖。
“尝尝,我新学的豆腐芝士蛋糕,不好吃你就多担待,我再研究研究怎么改进。”他将蛋糕碟子放到徐相悦面前,笑着解释道。
徐相悦闻言有些惊讶:“新学的?这得试验了好多次,才能做成这样吧?”
蛋糕规整好看到像是从面包房买回来的。
但闻度却摇摇头:“第一次做,这个不难,烤箱都用不到,就是需要的冷藏时间比较长。”
他切下第二块之后,赶紧把剩下的又端回冰箱了,说晚饭之后吃应该会更好。
徐相悦听得一脸茫然:“第一次做就能做这么好吗?我试过给奶奶做生日蛋糕,我连奶油都抹不好,转台转了几圈之后我的蛋糕就歪了。”
顿了顿,她看着闻度,一脸真诚地道:“你跟我说实话,做了多少次才做成这样的?不用为了塑造天选做饭圣体这个形象就故作轻松的,在家里不用立人设。”
闻度:“……”
“……这个人设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噎了一下,才无语地反问,“人只要能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只要能做饭就会有做不完的饭,你说的这个人设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厨子。”
“怎么不是厨子?我们都管写小说的太太叫厨子!”徐相悦振振有词地应了句,紧接着就庆幸,“幸好我既不能吃苦,又不会做饭。”
闻度一听就乐了,先嗤了声,又哼一下,语气幽幽:“某人写本子写到挠头,满脸痛苦还要继续写下去的时候,就不是吃苦是吧?”
徐相悦:“???”
扎心还是自己人扎得痛,徐相悦撇撇嘴,不吱声地低头挖了一口蛋糕。
很轻盈很细腻的口感,入口就化了,豆腐和奶酪奶油结合得很好,但本身那股特有的香味却未被完全掩盖,吃起来也不会太甜,味道被中和到刚刚好,连饼干底都恰到好处。
吃了两口蛋糕,她又怕炸鸡和炸虾放得久了不脆了,赶紧放下甜品勺去拈一个炸虾,感觉自己真是忙得团团转。
炸虾酥脆的外衣刚被咬破的那一刹那,她听到闻度问她:“阿悦,这天你敢吃凉的吗?”
“……嘎?”她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将整个炸虾塞进嘴里,吃了再说话,“敢啊,家里不是开了暖气吗?还行吧。”
顿了顿,她才问:“怎么了,要做什么吃的?”
“来一杯便利店版本的长岛冰茶吗?”闻度站在餐边柜前,扭身问道。
徐相悦立刻点点头:“好啊,正好配炸鸡。”
闻度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在开始做的那一秒,他又有些改主意了,只在杯子里放了两块小小的冰块。
“还是别吃那么凉了,万一感冒了将是得不偿失。”
徐相悦闻言失笑,“那你不如直接兑常温的好啦,反正是自己随便喝喝,就随意一点嘛。”
“不行,这怎么可以,没有冰块怎么行。”闻度立刻摇头否定她的提议。
这人是对食谱才有的那股强迫症发作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做饭最忌讳灵机一动。徐相悦耸耸肩,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威士忌和柠檬茶按三七的比例倒进放了冰块的杯子里,搅拌均匀就是一杯简易版本的长岛冰茶,比起正宗的长岛冰茶,这杯的威士忌的浓郁酒香变淡不少,更加突出了柠檬茶的酸甜清新,但经典风味仍然存在,徐相悦表示她很喜欢这个版本。
“不太像鸡尾酒
了。“她被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配炸鸡就刚刚好。”
闻度刚要说喜欢的话以后多给她做,就听她接着说:“我要抓紧时间享受能享受的这一切,毕竟我马上就要去坐牢了!可恶,为什么会有总住院医师制度!”
说完狠狠咬了一口炸鸡。
闻度:“……”怎么听起来惨惨的。
“住院总任期结束之后,会好一点吗?”他问徐相悦。
徐相悦摇摇头:“会比现在更忙,我们科女医生少,但女病人不会少,所以我感觉聘上主治以后没多久,主任就要安排我去门诊了。”
但是科研工作还是那么多,要求甚至比升主治之前还多,论文、课题、门诊量,什么都要卷。
“还要带课,我们是教学医院,有教学任务的,反正事情多着呢,可能等到我退休就好了吧。”
闻度听了心有戚戚,只觉她也太惨了,这被工作困住的一生啊!
“而且……延迟退休了哦。”他提醒道。
徐相悦一哽,站起身就扑他,一边还发出尖叫:“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醒我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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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第一天的早会一反往日十分钟内搞定的常态,时长格外感人。
因为春节好几天假,首先医生和护士交班的内容就比平时多了,而且冯敏禁止医生在交班的时候用“其余病人同护士交班”来省事。
用他的话说就是:“护士交班的内容是护士观察到的,医生交班是医生观察到的,工作不一样,关注的问题和思考的方向就不一样,既然什么都一样,你的工资也跟护士一样好不好?”
每个主任有每个主任的管理风格,大家一开始还都觉得麻烦,到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徐相悦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偷偷发呆摸鱼,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这才赶紧回神仔细听。
“从四月一日开始,我们科的住院总医师就换届了,接任夏知年的是徐相悦,这个月剩下的时间,还有三月份一整个月,都是你们工作交接和适应新节奏的时间,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做好工作衔接,别掉链子。”
徐相悦和夏知年立刻齐齐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又有什么这政策那新规的,听得人头晕眼花的同时,还有点麻木。
这份工就是这样,临床也不是看好病管好病人就行了,行政工作的占比也很大,还要数学好会算医保金额,阅读理解能力也要到位,能准确解读和领悟各种政策……
但那又能怎么办,自己挑的工作,能辞还是咋的。
等交班结束,大家跟在冯敏背后去大查房。
年后开工第一天,大家精神状态都不错,病区暂时也没什么很重的病人,整个查房过程听到最多的就是:“主任/医生新年好。”
倒是很热闹,徐相悦还收到了好几个病人给的砂糖橘,刚出病房门口就跟夏知年他们分了。
大查房耗费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回到办公室已经九点半了,护士催着要医嘱,大家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十点她们去拿药之前把医嘱都出了。
“累死了,歇会儿歇会儿。”有同事键盘一推,张口就是吐槽,“过了个年,休息了几天,觉得打字都生疏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突然有人说:“诶呀,那个谁……小周,来,拿我钥匙去开我柜子,帮我在我书包里拿一个大信封过来。”
信封拿过来一看,好家伙,全是红包。
“来领开工利是了啊!”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大家,徐相悦一边起身要去拿自己的,一边道:“我最多就每个十块而已啊,没有多的,你们不会有人包二十五十的吧?”
“你放心,绝对没有。”范思道笑着接她的话,“在我当上主任之前,坚决不哄抬价格扰乱市场。”
“同范主任想法。”
“楼上+1”
“拥护!”
徐相悦表示放心了,拿了红包从更衣室出来,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又突然掉头走了。
接着同事们就听到她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主任,老板,开工利是呢?”
夏知年立刻冲范思道竖了一下大拇指,范思道啧了声,立刻就有其他组的同事调侃:“还得是相悦啊,亲学生是不一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