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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陆隽年忽然睁开眼睛。

谢礼翻了个身,压在了他身上。

谢礼的一只手把他当玩偶一样抱着。

陆隽年起初不敢乱动,过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谢礼的手,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敢动弹。

呼吸交织,他身边全是谢礼的气息。

谢礼睡觉不老实,会乱动,他的一双手很冷,跟冰块似的贴在他腰上,陆隽年只能给他捂热,他一动,谢礼的腿就压上来。

细腻的皮肤接触,陆隽年忍不住想起按摩时谢礼的那双腿,想着想着,他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起了反应呢?

陆隽年堪堪回身,感受到脸上的热气,很轻地伸出手,反抱住谢礼。

见他没有乱动不满,呼吸也很均匀,陆隽年这才敢把人搂进怀里。

他轻轻刮着谢礼的发丝,谢礼睡着的样子像一只呼噜呼噜的猫,不过是沉睡的那种,否则要是浅眠,保不准给他一爪子,或者给他来上一口。

但他又很傲娇心软,这不又给了他见缝插针为所欲为的机会。

他不忍心打扰谢礼睡觉,就这样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入眠。

“晚安。”陆隽年说。

第36章 第 36 章 原来是老公心疼老婆……

谢礼醒来时, 陆隽年那张脸和他近在咫尺。

均匀呼吸,打在颈窝。

谢礼愣了很久。

但他还发现了一件事。他自己的手,缩在陆隽年的胸口那, 仿佛是一种安全感寄托。

而自己另一只手护在肚子那,这种感觉太过于新奇, 就好像隔着厚厚的皮肤, 手与手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是肚子里孩子在倾听陆隽年的心跳。

谢礼被自己脑海中产生的荒唐想法吓了一大跳, 但他并没有就此撤回手, 静静缩在这,维持原状。

陆隽年的心跳轻缓, 有节奏地鼓动,是屋檐下滴落的雨珠。

谢礼静静感受了一会儿, 往后撤。

压下脸上绯红,他轻手轻脚下床。

这张单人床其实挺大,但陆隽年此刻被他挤到床边, 一大半的空间都空出来。他睡觉爱乱动,准是他睡着后把人挤的。

唉。谢礼无声叹了口气。

瞧了眼时间, 闹钟还有十几分钟响铃, 谢礼洗漱完换好衣服挨个房间帮忙叫醒。

昨晚, 凌廷和郑溯睡在一间房, 盛少恒一个人睡在楼下的单人房, 谢礼叫他们时, 他们居然都睡醒了, 正在练早功。

自律地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你们起这么早啊?”谢礼惊叹。

凌廷点头,拘谨笑着打招呼:“谢哥,我们早上一般都会练一会儿,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基本功这些还是不能忘记。”

郑溯:“谢哥早哇,你怎么起得比领队还早,是不是快要出发啦?”

谢礼摇摇头,“领队还在休息,我来提前喊一下你们,怕你们第一次录制不习惯,到时候都听领队安排就好了。”

郑溯从包里拿出一包甘蔗红糖,递给谢礼,道:“谢哥,来参加节目之前我们也看了旅综,知道你身体不太好,这是纯手工熬制的古法红糖,我妈妈亲手做的,泡水喝对身体好,送给你。”

谢礼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吓了一大跳,惊讶道:“这我怎么能收,太贵重了。”

郑溯笑得很甜:“拿着吧哥,特意做的,姐姐们也有,领队也有。”

“昨天不太好意思拿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很高级的东西,现在胆子大了。”郑溯天真道。

谢礼瞧了眼这俩天真孩子,伸手接过,“这已经很贵重很好了,千金难买真材实料和手艺。”

“我很喜欢,谢谢,姐姐们肯定也很喜欢,她们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能养生的产品。”谢礼道。

这俩孩子一听,顿时有了力气,“那太好了哥,那我们收拾收拾,哥你去忙吧。”

谢礼走时拿着这罐子红糖仔细端详,打开盖子闻了闻,香气扑鼻。

去看盛少恒时,他独自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谢礼进去一看,他都要把早餐准备好了,

蒸鸡蛋,蒸玉米,皮蛋瘦肉粥,磨了豆浆。

这些都是陆隽年昨晚上买好,打算这几天做的食材。

盛少恒发现他走进来,礼貌道:“谢哥,早上好。”

“你,你这?”谢礼瞪大眼睛。

盛少恒搓手解释道:“我们在公司住在员工宿舍,早餐都是自己做的,自己做习惯了。”

“一直都自己做啊?你们不是很小就开始当练习生了吗?”谢礼问。

盛少恒给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又把他的那一份豆浆玉米鸡蛋分好,帮他端到餐厅,“是的,我们小时候就自己做。”

谢礼心想,这啥破公司啊?孩子打小就吃这苦。

“没事,在这里不需要你们自己做,我们都会安排好的,你们尽情享受就好。”谢礼帮他打下手,盛少恒道:“没事哥,我们年轻吃点苦应该的。”

“那不行,不能没苦硬吃知道不。”谢礼耐心道:“你们年纪小,以后可以在其他地方吃苦。”

盛少恒愣了好一会儿。

谢礼说完,道:“我去喊姐姐们起床,你们可以先吃早餐不用等我们。”

直播镜头就是在他和三味新嘉宾对话时打开的。

[其实我是有点被谢礼这些话感动到的,真的可以缓解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面对不熟悉人的焦虑]

[有时候加入一个不熟悉的氛围里,会想着多做事来找到存在感或者减轻压力 ]

[呜呜呜,大家都是好宝宝]

[这仨新来的嘉宾还挺可怜的,他们那破公司难怪要倒闭了]

谢礼上楼,正巧遇见下楼的陆隽年,两人目光对视。

谢礼主动道:“我已经把他们都喊起来了,少恒这孩子做了早餐,我们吃完在出发吧。”

陆隽年愣愣点头。

谢礼说:“还给我们都准备了见面礼,手工甘蔗红糖,在外面很难买到的。”他把红糖塞给陆隽年,“特别小心谨慎的样子。”

陆隽年往下探了一眼,三个新嘉宾顶着不同发色的头发,乖乖坐在那吃早餐。

这时,虞淼和夏繁星也下楼,看他俩在这说话,疑惑问:“陆哥,谢哥,怎么不下去?”

谢礼比了个嘘,随后把红糖拿给她俩看,“三小孩给的,把早餐也做好了,大家都有份。”

“啊?”虞淼惊讶了一瞬,“他们?”

陆隽年这时说:“到时候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记录一下,我们用经费买给他们。”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

吃早餐时,凌廷三人去厨房打扫卫生,谢礼他们四个看在眼里,默默对视。

“别忙活了弟弟们,待会儿我们一起收拾。”虞淼道。

“没事儿姐,我们没事做。”郑溯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四人对视一瞬,果断坐起来,塞了一口玉米就往厨房走。

“那我们一起收拾了,收拾完了再去吃。”谢礼说。

凌廷看着哥哥姐姐们跟着他们忙活,赶紧道:“不用不用,我们来就好了。”

陆隽年道:“这样可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哪有吃现成的还不帮忙善后的道理。”

说罢,几人快速冲盘子。

凌廷他们仨互相看了一眼,也加入到收拾队伍中。

等大家出发前的一阵儿功夫,谢礼和陆隽年在民宿附近的超市买零食水果。

“也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买点草莓梨子,再买点小零食和水,我们可以在路上吃。”谢礼说。

陆隽年想了想,在群里发消息:[大家喜欢吃什么水果零食,我们买点回来]

群里秒回,凌廷:[我们都不挑的陆哥,有就好]

虞淼:[没事儿,尽情点,咱们这一期有钱!]

[大家人都好好哇,跪求这仨常驻!@导演]

[所有人眼里都有活,都想着对方,这一期明星来了正常到让我觉得不是内娱]

[如果没有那些瓜,那些恶劣艺人,我们明星来了也可以是一部治愈慢综]

陆隽年专门包了一辆车,由本地司机带他们到处游。

所有人坐在一辆车上,谢礼坐在副驾驶,陆隽年坐在他身后,三个弟弟坐在最里面,虞淼她俩坐在陆隽年身边。

打开窗,谢礼说:“要来点音乐吗?”

“来来来,要嗨起来!”虞淼道。

车内氛围很好,窗外的风吹乱大家的头发,却吹散不了对这次旅行的热情。

凌廷他们做为氛围担当,不仅会唱歌活跃气氛,还会拍照。

虞淼和夏繁星终于解放双手,三个弟弟不愧是爱豆,一个比一个会拍会摆。

时间莫名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今天的第一个旅行地点,云冈石窟。

云冈石窟是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国家5A级旅游景区。

外头阳光大,下车前,谢礼从兜里拿出防晒给大家喷。

“妈呀,你们真的太帅了,这就是年轻吗?”虞淼给凌廷他们喷防晒喷雾。

凌廷他们被夸得不好意思,“姐,你今天这套穿搭也绝了,天仙下凡。”

“哎呀妈呀这一个个的,情绪价值拉满了。”夏繁星笑着说。

“走吧,我买了摆渡车的票,我们坐车进去。”陆隽年说。

他提着买好的水果零食,谢礼走在他身边。

坐上摆渡车,进入景区内部路。

石壁就在不远处隔着距离与他们对视,气势磅礴。

镜头好像难以记录下这一难得瞬间,肉眼所见的精细更叫人折服。

下了车,他们最先来到主窟,高大威仪的佛像正坐在正中间,眺望远处,仔细看去,他身后的石壁上雕刻着大小佛龛,神秘纹样精雕细琢,仿佛还能看见千年前的风光。

“当时的人工是怎么凿出这么精美的瑰宝,太震撼了。”虞淼一瞬不眨盯着看,这时她发现这些佛像上有很多洞,不解问:“上面那些洞是什么?”

盛少恒在她身后,拿着搜索到的信息开口:“听说有些佛像上原本镶嵌的都是宝石,后来被偷走了,不过有些洞孔是为了固定包裹佛像的泥皮用工具打的孔。”

大家一边欣赏一边拍照。

云冈石窟若是要仔细看,半天都是看不完的。

因为在这里,大家都一致抬起头,与巍峨神圣的佛像壁画对视,跨越千年,探寻历史中的一抹靓丽。

尤其当人走进石窟内,昏黄的灯光照下来,照在佛像上,那种感觉就好像佛像真的活了过来,浑身散发佛光普照每一个来这里的游客。

石壁上除了精美的壮丽的佛像,还有涂色手绘壁画。石头是没有颜色的,可人类的信仰却硬生生造出了绮丽色彩,将沉淀的石壁最美的一面现于眼前。

昙花一现的历史并未使这些石窟光华不再,可岁月却在石窟佛像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损毁。

谢礼仔细瞧着,忍不住伸出手隔空与佛像对掌。

旁边,传来旅行团导游的介绍声。

有人发问:“这些佛像和石窟都遭受了损毁,为什么我们不修护不保护起来,防止侵蚀呢?”

旅综嘉宾齐刷刷朝那边看去。

导游拿着话筒,笑着说:“人类若是干预其中,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我们不是古代的能工巧匠建筑学家,不懂那时的人修造石窟的心情,石窟能复刻修护,可这种心情和信仰却是最难复刻的。光有形而无神,那就失去了本心。更何况我们现在并没有这种应对修复更好的手段。

其实,正是自然风化看不清很多佛龛的脸,使他们随岁月和历史消逝才让他们的存在更加沉重。而随历史消逝的才叫做历史。”

导游这番话听得旁边的人也一阵唏嘘。

谢礼更加坚定地抬起头,将这些在历史岁月中沉淀千年的佛像深深看进眼里,看进心里。

[好震撼的解说,导游的声音配上旅综的镜头,太有氛围了]

[这么精美的佛龛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看一次就少一次机会,人生真的要多去看世界啊!]

[不知道有没有安排去看应县木塔,这是真的看一次少一次,之前被专家修坏了]

石窟内的路并不平整,谢礼光顾着仰头看天,看得入迷就忘了脚下的路。

险些摔倒时,陆隽年立马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护住。

谢礼轻声细语,不扰神明道:“谢谢。”

两人一触即离。

“走累了吗?”陆隽年也跟他轻声讲,“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走?”

谢礼婉拒,“不累不休息,我还能走。”

凌廷似乎察觉到什么,道:“谢哥,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今天上午都在云冈石窟,还要走很久。”

见他们也累了,谢礼这才放心休息。

“那我们坐在角落里休整一会儿,别挡到其他游客参观了。”谢礼说。

陆隽年带他们到边上坐,把背包里洗好的水果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谢礼腰走得累,偷偷捶着,陆隽年眼尖瞧见,放手上去帮他按摩。

谢礼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发现是陆隽年后,才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谢礼说。

陆隽年:“知道你累了,累了不用逞强可以说出口,我们原地休整就好。”

谢礼咬了口草莓:“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拖了整个队伍后腿吧,这样我良心过意不去。”

“没有这事儿谢哥,其实我们也走得累。”凌廷帮忙打圆场,高情商道:“我们也在逞强来着,不好意思说休息,这儿的路不太好走,我们天天训练的人都顶不住更别提你了。”

“那不行,那你们累了得说,咱们是旅游来的,不是在旅综锻炼身体的。”谢礼道。

盛少恒:“那哥,你累了也说,咱们都是来旅游的。”

虞淼笑道:“咱们旅综真不一样了。”

谢礼问:“哪不一样了?”

夏繁星摇头晃脑道:“会心疼人的人变多了,先前咱陆哥那得称第一,现在可能得重新排哈哈哈。”

谢礼抬头看了陆隽年一眼,瞧见陆隽年正在给自己擦后脖颈那的汗,没骨气地想,那陆隽年在他心里还是排第一。

[确实不一样了,看着都轻松许多,再也不用担心勾心斗角了]

[是啊,就从上一期开始瓜神都没现身爆料了]

[那不行,陆隽年妥妥付出型top!]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再度出发。

顺着人流,谢礼走得不快,陆隽年见状,紧紧拉住谢礼的手牵着他走。

“我背你走怎么样?”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有腿呢。”

“那我们不着急,慢慢看,走走停停。”

虞淼和夏繁星在他俩身后吃瓜,默默拿起手机拍照。

凌廷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太能理解。

郑溯偷偷凑近问虞淼:“淼姐,谢哥和陆哥?”

虞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你们还年轻,正是要打拼事业的时候。我们就走在后面看小情侣撒糖磕。”

夏繁星跟着说:“磕就完了。”

三人秒懂,默默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就说怎么陆哥和谢哥睡一张床在网上能引起那么大的舆论效应,原来是真情侣啊。

所以陆哥一路护着谢哥,原来是老公心疼老婆。

第37章 第 37 章 “有没有,在节目上亲过……

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观众:“?”

旅综嘉宾亲自领磕, 这不就实锤了!

[谈了谈了!!!]

[淼淼繁星你俩是不是还知道什么!速速全盘托出!]

[好甜,我的cp牵手了啊啊啊]

谢礼不太习惯被人牵手,可以说在和陆隽年相遇之前, 他从来不将自己的手搭在别人手上。

陆隽年倒是牵得十足大方,不仅仅和他牵手, 还用了些许力道, 似乎是怕他被人流挤到, 另一只手也护在他肩上, 把他圈在自己的臂展里。

虽然四周人流多, 谢礼却觉得自己被陆隽年的气息包围了,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疯跳。

他给自己找了个得体的借口, 石窟人太多,呼吸不上来。

陆隽年忽地垂着眼看他, 他问:“怎么了?”

因为人比较多,两人离得近,陆隽年几乎是压着嗓子说话, 呼吸打在耳畔,听得谢礼耳廓都在发热。

谢礼喉结滚动了一下, 刚想回答, 陆隽年忽地十指岔开, 摩擦他指腹最后惯性地十指相扣。

十指紧握着, 谢礼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惊得话都不会说了。

四周夹杂着各种说话私语声, 谢礼却好像什么都听不着, 全然只记得此刻手指互相摩擦时的触感,以及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陆隽年瞧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偷扬唇角, 谢礼这样拘谨缄默,哪有一星半点当初要扇他巴掌的凶狠带刺模样,弄得他更想欺负人了。

“在想什么?”陆隽年声音很低,眼皮半垂着。

小拇指忽地被他勾了一下,谢礼下意识抬头,两人重新对上视线。

“哪有想什么,什么都没想。”谢礼说。

陆隽年:“擅自做主牵你的手,你别生气,和你挨这么近,手还搭在你肩上护着,只是想”

陆隽年话未说完,谢礼强势打断,语气却弱弱的:“知道。”

“知道什么?”陆隽年故意问。

谢礼:“”

陆隽年见他不说,正打算自问自答。

谢礼说:“知道你是在护着我,怕我摔。”

陆隽年感觉到谢礼移开了目光,看表情有些心虚。

心慌了一下,谢礼回答陆隽年问题之前,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会是:“陆隽年单纯想牵他。”

但他明白这不对。

陆隽年牵他,他居然没有拒绝。

才不是他想牵陆隽年呢。

陆隽年跟他肩膀抵着肩膀,“善解人意。”

陆隽年在兜里翻找着什么,忽地撕开包装,挤出一颗糖,递到谢礼嘴边,道:“我记得你有点低血糖,走这么久的路肯定很累,先吃一颗,待会儿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儿,逛逛就回去午休。”

谢礼也不好拒绝,倾身咬过,怕咬掉,用手扶着陆隽年拿糖纸的手,将糖含进嘴里。

凉凉的,是药店里才能买到的那种清凉糖。

甜味和药的苦涩清凉味交织,谢礼徒然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不少,呼吸都轻快很多。

陆隽年总会在这些细节上照顾他,虽然他有些习惯了,可他总觉得,怪怪的。

根本不像陆隽年嘴上说的,朋友之间,兄弟之间的照顾。

犹豫了一会儿,谢礼摸索上陆隽年的口袋。

陆隽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问他:“兜里还有,你还想吃吗?”

谢礼不说话,只顾着在他衣兜里摸索,果真摸到了剩下的几颗。

拿出一颗想撕开,却半天撕不好,陆隽年见状想要帮忙,谢礼直接怼到嘴边,用牙咬开。

陆隽年伸出的手顿在那。

“给你,你也吃。”谢礼说得面部红心不跳,踮起脚将糖怼到陆隽年嘴边,示意他直接用嘴咬。

陆隽年心底发痒,心虚地故意偏下头咬住,而后一只手轻捏上谢礼的手腕。

咬进嘴里,一股清凉化开。

谢礼说:“你也走累了,这个糖吃了之后感觉人很舒服,你别光顾着我。”

他说话时,眼神飘忽地看向远处,一副找借口的模样。

陆隽年眼底慢慢渗透出一点儿笑,并不明显。他说:“你担心我啊。”

谢礼挤了挤他的肩,不说话了。

陆隽年和谢礼相处了这么久,最是了解他的个性。

撩拨打闹须得浅尝则止,否则这位猫一样性子的少爷可得生他的气了。

但陆隽年却不伤心,毕竟,谢礼在朝他而来的路上,似乎走了一大步。

走走又停停,云冈石窟的美景实在难以欣赏完,大家伙走了一上午也累了。

一起坐在栏杆边,看着一步步上山的人,仿佛与大佛共享视角,俯瞰众生。

“拍照打卡一下,来来来。”虞淼举起自拍杆。

凌廷三人最是配合,帮忙拍照不说,还提供响当当的情绪价值。

一行人再次乘坐摆渡车回到起点。

[这趟旅行真不错欸,轻松又配合]

[想钻进淼淼的相机,把你们的照片都给偷出来]

[不知道,只知道这期直播镜头关于陆隽年和谢礼的很少,是亲了不给看,还是牵手不给看?]

[导演!给我拍!我就要看小情侣!]

弹幕闹了一会儿。

从云冈石窟出来,陆隽年带大家去吃午饭。

他提前预约好了凯鸽酒楼的号,一进店可以直接点餐。

这家店也被网友疯狂安利,据说他们家的风沙鸡最好吃。

招牌风沙鸡、酱汁牛肉、酸菜青瓜、鲜榨沙棘汁、脆炸虾仁、凯鸽烧骨头、什锦铜火锅、凉糕,陆隽年大手一挥,“这些都要,谢谢。”

虞淼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感慨:“有钱真好,七个人吃了八个菜。”

夏繁星戳了戳她,帮忙改正:“是八个人,还有一个小宝在谢哥肚子里呢!”

被这么一调侃,谢礼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涨红着脸喝了一口茶水。

回过头,狠狠剜了陆隽年一眼,瞧那眼神,似乎在说:“瞧瞧,都怪你。”

陆隽年乐得被他这样看,搭话道:“还很小,吃不了多少。”

[谢坚强:谁在说我哇!]

[我们小宝宝超级可爱听话,坚强以后是最乖的小宝宝]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轻松。

菜慢慢上齐,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看得观众直眼馋。

[够了,我现在就打飞的来大同好吧]

[看了上一期想去吃正宗柳州螺蛳粉,这期又想吃各种面食啊啊啊我要减肥来着!]

沙棘汁酸酸的,虞淼喝了一口表情复杂。

谢礼倒了一杯,很清新的水果味,“挺好喝的,果味很浓。”

虞淼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谢哥,你味觉有问题,我觉得有些酸,不甜。”

“淼姐,这你就不懂了,我妈妈说过怀孕后喜欢吃酸的。”郑溯接话道,“咱们谢哥的小宝宝很健康喔。”

谢礼愣了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陆隽年见他喜欢喝,又给他续了一杯。

谢礼咬紧牙关,心虚地喝着。

给自己找借口:他就是爱吃酸的,尤其是醋。

喝了一杯后,谢礼似乎故意和陆隽年较真似的,往他杯子里倒了满满一大杯,道:“喝,清香可口。”

陆隽年任他看,随后有了动作,将满杯沙棘汁喝了个干净。

酸且弹牙,他在谢礼固执得目光中低声说:“好喝,别生气了谢老师。”

谢礼莫名被他这副坦然又委屈的表情扎得慌,倒像是苦了他了,垂着眉眼,散发与本人年龄和气质不符的天真无辜。

谢谢老师?陆隽年这又是跟谁学的这一出

“知道了,好好吃饭。”谢礼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上午的行程太累人,陆隽年原本安排下午逛大同古镇,瞧见大家伙一个个蔫巴躺在车上补觉的模样,将下午的行程取消。

等回到了民宿,大家各自回房午休。

谢礼扶了扶腰,转了转脚踝打算上楼。

眼皮莫名跳了一下,果不其然,下一秒,陆隽年嚣张地抱起他上楼。

“蚊子靠近都还会叫两句,陆隽年,你是什么。”

陆隽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是小狗,听话的那种。”陆隽年十分淡定地回。

谢礼安静了。

陆隽年又说:“不敢乱吠,怕主人罚我睡地板,凉凉的,硬硬的,没有床上舒服。”

谢礼脸上光速燥得慌,低沉的声音一句句落下,陆隽年掌心很烫,拖住他身体时还带了点力道。

他想怼上两句,又不敢造次,生怕陆隽年一个不稳把他摔了,手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服,抓得陆隽年身上的衬衫起了皱。

到了目的地,陆隽年硬生生把他放到床上才小心松手。

谢礼长舒一口气。他的手指头全麻了,掌心渗出汗,捏衣角捏得太久,此刻忽然松开,空气灌进来,能感受到细微的清凉,手心还泛着心跳引起的震颤。

坐上木质床,床还嘎吱嘎吱响。

谢礼噎了一下。

“我我午休了,你睡不睡?”

陆隽年说:“我不睡,你好好休息。”

谢礼疑惑了一瞬,道:“你不累吗?”

陆隽年点头,“工作室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会来休息的。”

这种问题回答得有些奇怪,就好像,谢礼是在等着他一起来午休似的。

“噢那,那你注意休息。”谢礼说完,扎头进被子,快速躺平。

陆隽年帮他调好室内空调温度,搬着平板走到阁楼阳台那。

近期自身热度狂涨,数不清的广告商品牌商要与他达成合作,之前他接广告都是慵懒状态,不太在意这些,但现在,他得思考后续事业线路,毕竟他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谢礼想继续进军娱乐圈还是旅游四处潇洒,那都是他自己的规划选择,他绝对不会出手干预,他要做的唯独提供支持和认可。

而现在,顶奢全球代言人也陆陆续续找到了他,这期节目录完,他可能得趁假期回去拍一天的广告。

也不知道,谢礼会不会因为他的暂时离开有些不舍。

陆隽年在阁楼那晒了很久太阳。

离开时,撞见来阁楼晒太阳的凌廷,两人坐在那静了静没说话。

陆隽年忽地问:“凌廷,你们小年轻都是怎么追人的?”

凌廷险些被他这句话烫着,摆摆手,“陆哥,我们是爱豆,爱豆不能谈恋爱的!”

陆隽年想了想,“也对,那如果你们是演员,你们怎么追人啊?”

凌廷被他这句话吓到,“陆哥,你身边是谁需要追人吗?不过,陆哥,淼淼姐跟我说你和谢哥是一对儿,感觉你更适合传授经验。”

陆隽年一顿,味同嚼蜡般,开心也不是,不爽也不是。

他还没把谢礼追到呢。

“也是,你的话我心领了。不愧是爱豆,敬业,还是太年轻了。”陆隽年留下这句,叹了一口气,起身下楼。

午后阳光依旧热烈,清凉的室内却十分安睡。

谢礼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醒来时,他下意识看了眼身边。

陆隽年并不在。

谢礼缓了会儿,下楼。

楼下,又是熟悉的中草药味。

不在床上就是在厨房,又在捣鼓难喝的中药。

谢礼觉得,陆隽年已经可以当个中医门徒了。

“陆老师又在忙啥呀。”谢礼叉着腰走到陆隽年身边。

陆隽年愣了下,反应过来谢礼故意学他,笑了笑,“做个十全大补汤。”

“晚上不在外面吃了,你自己做啊?”谢礼皱眉,心想,那多累啊。

陆隽年摇摇头,“不是,这是专门给你做的,小花园里有室外烤架,晚上我们弄烧烤,凌廷他们去购买食材去了。”

“你们晚上吃烧烤,我喝这个?”谢礼正想拒绝,陆隽年说:“不是,当作药膳,你想什么时候喝都可以。”

“噢,那我去外面坐坐。”说完,谢礼打了一碗大补汤,端着去烧烤区。

民宿还挺大,前面是小花园可以赏花看鱼,后边儿是休闲区,可以烧烤纳凉。

谢礼坐在后边儿的园子里,拿了把蒲扇坐到摇椅上。

药膳的香味倒把四周的鲜花香给掩盖了,谢礼却不觉得难闻,只觉心安舒畅。

从厨房里往外看刚好能看清谢礼所在的后院。

谢礼闻了闻补汤,难耐地捏了捏鼻子,又吹了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半碗下肚。

陆隽年看在眼里,偷偷笑弯了唇。

凌廷他们把烧烤用具食品买回来,虞淼和繁星帮忙打下手,谢礼串串。

陆隽年在后院架起烤架把碳给点燃。

几人有条不紊互帮互助。

谢礼串串到一半,商师傅打来电话,谢礼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一边。

“喂?”谢礼问,“有查到什么吗?”

商师傅摇头,“老板,这仨小孩挖着挖着就只剩下惨料。”

谢礼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商师傅说:“他们所在的经纪公司一直以来都在培养童星,他们三人从九岁就被星探挖走从小练习舞蹈,唱歌等各项技能,给他们的父母夸下金口一定会培养他们成为顶流,但实际待遇却不是。

“他们的经纪人从来不管这些孩子的死活,每个月发放五百块薪资,除了包住其他的都需要小孩自己完成。体能训练是高强度的,代言通告是拿不下的,他们公司培养的童星大部分都用来陪酒助力老板的其他公司谈成业务,因为总有人爱玩点小明星。”

“幸好他们三个异常优秀刻苦,在这群孩子里脱颖而出,被送到节目参加竞争顺利出道,被旅综导演看中光溜溜的背景和不会塌房的特质选来参加,否则他们的经纪人也会将他们送到那些人手上,挽救老板的其他公司,送出去当作人情。”

谢礼:“?”

这还是人吗?

“我们员工去查这家公司时,居然发现濒临倒闭的公司还在面试新人和新经纪人数名,想靠凌廷这个组合给自己公司吸引流量重新发展。还好咱们深藏在圈内的三好员工拥有经纪人证,没多少来参加经纪人面试,他们给的薪资待遇也不好很多人离开。”

“我们员工顺利留到最后,结果一上来就是签署各种保密协议,经纪人培训惊掉下巴。”

谢礼屏了屏呼吸,这三小孩现在还对未来抱有希望,殊不知正是他们认真过硬的专业能力才救了他们。

谢礼眼底的情绪浓而重,沉默了好一阵。

凌廷,郑溯,盛少恒三人都特别懂事能吃苦,专业素养过硬,人品也不错,这样的人星运偏没有那些塌房明星好。

良久,谢礼哑声说:“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可其他孩子和家长还没蒙在鼓里,他们老板旗下其他公司是做什么的?”

商师傅声音深沉,“KTV酒馆行业。”

难怪呢。

谢礼愤愤地想。

两人商量好了计划,刚说完,郑溯端来一杯橙汁给谢礼,笑道:“谢哥,陆哥说你刚喝了药嘴里寡淡,喝点甜的。”

傻孩子看着他笑出了酒窝:“但我觉得果汁不一定好使,多拿了一块糖。”说罢,将糖和果汁一起递给他。

谢礼瞧他这天真模样,压下心里的情绪,笑着接过,“谢谢啊小溯,欸,你们公司人很多吗?”

郑溯点头,“虽然我们公司情况不好,但是和我们一样的练习生很多,我们这一期有二十个。”

“那你跟他们关系怎么样?”谢礼问。

“我们公司不让我私下互相交友,我和凌廷哥,少恒弟弟是一个宿舍的,经常一起练习关系很好,其他人不怎么了解。”郑溯补充道:“我们三个在我们这一期比较拔尖,和他们不在一个练习室,其他人有一个舞蹈老师,我们三人有一个舞蹈老师。”

“这样啊。”谢礼说。

[好优秀啊,难怪一个公司的练习生也能在百人团里海选出道]

[好棒!白毛贴心小狗狗嘿嘿]

谢礼喝了一口橙汁,“那你们公司其他艺人怎么办,你们公司不是要破产倒闭了吗?”

郑溯回忆了一下,“经纪人说不用我们管,老板会提供其他去处,介绍去朋友的公司这样子。”

其他公司,谢礼捏紧杯子,把贩/卖人口,情/色交易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也是够了。

幸好他们仨暂时没啥事,按这破公司的惯性,说不定等他们三成名之后还会一直拿捏在手里,以后他们的未来就是其他人的曾经。

真可恶啊。

“这样啊,还挺好。”谢礼表面应承道,他拍了拍郑溯的肩膀,“好孩子,晚上多吃点,我去给你们烤串。”

“不用了谢哥,陆哥说这边油烟重,你和淼淼姐她们就坐在旁边追追剧聊聊天等吃就好了。”

谢礼去烤串区瞧了一眼,陆隽年又挂上了围裙,衬衫被他挽起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烤串的香味往外透,谢礼帮忙扇风。

“没事儿,你坐着去休息。”陆隽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那你一个人不得累死,我帮你。”谢礼说罢,拿了一些去厨房空气炸锅和烤箱里加工。

日落时,天外的晚霞是最美的,圆金落日悬在房梁一角,将各色木制民宿照得通红。

烤得差不多,大家围着坐在一起,虞淼和繁星切了各种果盘,调了几种不同口味的酒。

食物摆上桌的那一刻,盛少恒找来音响,放贴合氛围的慢音乐。

轻松又自在的黄调时间。

“好舒服,今天看了美景又吃了美食,好开心哇~”虞淼用相机拍摄视频,记录下每个人此刻的模样。

“都是陆哥会安排,要是一直这样轻松,我可以在明星来了录到八十岁。”夏繁星夸张道。

她这翻话说出来,把旁边的摄像老师都给逗笑了。

正说着,虞淼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视频通话:姣姣姐。

“啊啊啊!姣姣姐回电话啦!”虞淼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观众也激动得不行。

[姣姣!!!啊啊啊!]

[太好啦!女神还记得我们呜呜呜!]

“姣姣姐!晚上好哇,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虞淼晃晃酒杯,委屈起来。

视频里,许姣正在化妆,她笑着回答:“因为太忙了,最近在拍广告代言,我进组了,每天都忙得很,这不是立马给大家打电话了吗?其实我也有些舍不得,一直不敢打,戒断反应太严重了。”

夏繁星凑近来,“姣姣姐,好漂亮哇,你看我们现在在吃烧烤。”

虞淼也心领神会将镜头翻转,正巧还照到了对面仨新嘉宾。

许姣问:“这是你们这一期的新嘉宾吗?小年轻很帅呦,好好干。”

凌廷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礼貌和许姣打招呼:“许姐好,许姐好,我们一定会好好加油的。”

“年轻正是闯的时候,加油哇,我也在群里,有事情也可以找我呦。”许姣朝他们笑。

“谢谢姐,莫大荣幸莫大荣幸,姐工作辛苦了。”郑溯道。

许姣继续和夏繁星她俩聊天,谢礼和陆隽年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谢礼给陆隽年拿牛肉串,倒果汁。

凌廷瞧见,问:“陆哥来点酒不,度数不高,是淼淼姐调的。”

谢礼快速帮他回答:“不用了,他喝不了太多酒,喝果汁比较好。”

[在意男人第一条,在意一个男人的身体,谢礼你陷入爱河了]

[已经开始管上陆隽年的胃了啊啊!陆隽年你追礼崽再加把劲啊!]

对方秒懂,不过看他俩的目光有点不对。

郑溯小声在凌廷耳边说:“夫管严,理解一下。”

于此同时,三好员工已经混成经纪人,参加完一系列培训,跟随负责人带领几个练习生前往明成KTV。这是时光娱乐老板手底下最大的一家连锁ktv总店。

“待会儿进去之后,老板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对了,不要多事。他们要是叫你们唱歌你们就得唱,让你们跳舞,你们也得好好跳,拿出精气神来,注意表情管理。这次机会可不多,只有自身本事过硬才能拿到业绩。只要把业务谈成就能分红拿高薪资。”负责人道。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鼓足了一股劲。

酒馆ktv大堂装点得还算正常,倒没有什么不对劲,可里面是什么样,谁知道呢?说不定,分阶层,底层消费者拥有什么样的待遇当然不能跟顶层的比。

三好员工AAA婚纱写真摄影王师傅经过培训,也配合道:“你们好好听话,谈成业务后公司会给你们机会像凌廷他们一样出道,接节目代言。”

被忽悠的练习生带着憧憬说好。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打开民宿室外灯,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虞淼拿出骰子,“点数最小的人要接受惩罚喔,要么喝酒要么完成游戏规则。”

“我先起个头。”虞淼摇啊摇,定格瞬间,掀开盖子,“六个点,好少啊,完蛋了。”

接着轮到夏繁星,她摇了个七点,险胜。

虞淼难免心焦起来,盛少恒似乎知道她着急,摇了个五点。

虞淼不好意思地笑,“承让承让。”

转了一圈下来,轮到谢礼和陆隽年,陆隽年一贯手气不佳,这次居然还摇了个十点,谢礼一看现场就数郑溯三点最少,心想,怎么摇都不会摇到二吧。

正想着,掀开盖子一看,还真是两点。

“”

虞淼顿时起哄,“谢哥你不能喝酒,那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谢礼以前和封某周某顾某等人关系好时,几人也常常聚,每次也会玩酒桌游戏,若是真心话大冒险他会自觉喝酒。

他不乐意承担说真心话的风险,也没有玩大冒险的勇气。

其他人也不强求他,都清楚他的脾气。

但现在,他没法逃,没法喝酒。

他只能选择其一,于是他想了想,道:“大冒险吧。”

虞淼吃着烤串:“可以可以,由点数最高的人来出题吧。”

点数最高的人那不就是陆隽年,他当即看了陆隽年一眼,似乎在说:“对我好点,别整些过分的。”

陆隽年喝了口橙汁,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观众激动得要命。

[快啊!让礼崽亲你!敢不敢玩个大的!]

[陆隽年你都老大不小了千万别怂!拿出架势来好吗!]

[啊啊啊!好激动按头亲一个吧!]

陆隽年哪敢造次,含含糊糊又喝了口橙汁,最终看着谢礼的眼睛,突然贴近,只说给他一个人听:“今晚,让我帮你按腿。”

谢礼怔住,耳朵唰一下就红了。

其他人听不着,光起哄:“说什么啊,要大家都听见嘛,是什么?”

观众也隔着屏幕吆喝:[大声说出来啊啊啊!我要听!]

谢礼哽了哽,“嗯”了一声。

他们挨得很近,陆隽年身上特意喷了他送的香水。

实在难与人言。

陆隽年目光落在他的嘴那,喉结滚了滚,道:“完成了,可以开始下一轮了。”

一头雾水的观众:“?”

啥也没明白的其他嘉宾:“?”

来了,暗语名场面再加一!

[啊啊啊!太没有游戏体验了!差评差评!]

[原谅我,我满脑子涩情废料]

陆隽年说了这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继续开始下一轮。

不过这次虞淼加了一个前提条件:真心话必须要大声说出来,大冒险得所有人都瞧见。

陆隽年的诡计已经布下,乐得开心和他们玩。

这一次,谢礼暗暗道:“一定要赢!”

转了一回合,这次虞淼点数最多,场下再度只剩下他和陆隽年。

陆隽年谦让,让他先转,盖子掀开:点数五。

不高不低,卡在中间。

陆隽年道:“我刚才那把纯属于运气好,这次可能把运气都花光了。”

说什么来什么,盖子揭开,点数二。

夏繁星惊呆了,“哇,陆哥谢哥,你俩还怪心有灵犀的。”

谢礼能感觉到陆隽年还在看他,安静又扎眼。

他捏了捏手指,不太自在地岔开话题:“淼淼,你问他。”

虞淼想了想,心里憋着坏,朝陆隽年问道:“有没有,在节目上亲过谢哥!”

明明是虞淼自己问的,她倒是先激动起来,捂嘴往后仰。

凌廷他们赶紧咬了口西瓜。

夏繁星紧紧捏着虞淼的手。

弹幕只剩下清一色的尖叫和黄心。

[牛逼!淼淼妈妈爱你!你太敢问了,旅综嘴替!]

[快快快!快说啊啊啊!快说你亲了没!]

[陆隽年,我要听到满意的答复,你别告诉我你没亲过!]

谢礼感觉心脏烧得慌。

他不敢抬头和其他人对视,更不敢看陆隽年,生怕一看就会看见他的唇。

他们应该是亲过的,彼此的第一次时,虽然不记得。

但在节目上,他们没有。

哪怕知道答案,谢礼还是红了脸。

陆隽年喉结上下滚动,垂着眼,可惜道:“没有机会。”

谢礼脑袋发嗡。

第38章 第 38 章 迷迷糊糊亲吻

[?]

[!!!!!!]

[啊啊啊陆隽年想亲嘛想亲下一把亲啊!]

虞淼有点害怕玩得太过火导演组搞事情, 赶紧问:“陆哥,你这是开玩笑还是活跃游戏氛围弄效果呢”

陆隽年认真地望向她们,视线又扭头落回到谢礼身上, 说:“我很少开玩笑的。”

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字面意思。

观众看到旁边的谢礼也红了脸。

[卧槽!还没亲!不行快给我亲!]

[我现在心跳好快, 比自己谈恋爱还要紧张啊啊啊啊]

[咱就是说, 就是现在大好的机会亲一口吧!]

观众在弹幕上闹得欢, 导演在后台狂擦汗。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初请许姣夫妻也是想通过夫妻档来拉一点日常温馨氛围, 好让观众边看旅综的同时边磕糖,可现在, 磕糖对象已经日益转变到谢礼和陆隽年身上了!

虞淼和夏繁星听到陆隽年正大光明说出这句话激动得都在手抖,在磕cp第一线是什么体验?当然是爽!

凌廷三人一味低头吃瓜,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好好好,来我们玩下一局。”虞淼笑着继续道。

正要开摇,谢礼却站起来, 道:“我吃饱了,你们玩, 我就不参与了。”

虞淼拿着游戏道具, 心想, 是不是问过火了, 她觉得谢礼有些不太高兴。

谢礼垂着眼睛, 不想其他人因为自己的徒然起身变得尴尬, 又改口说:“我感觉胃里不太舒服, 你们接着吃,我待会儿再回来。”

虞淼他们只好看着谢礼慢慢上楼的背影,继续玩游戏。

不过少了一个人, 游戏氛围并未被破坏,可爱磕谢礼和陆隽年的观众却不是那么开心了。

[呜呜呜!没亲成,我好想看他俩玩大冒险亲一亲,可恶!]

[我感觉我比陆隽年还遗憾,好想看他们亲嘴巴子我是不是疯了?]

[陆隽年看谢礼起身时的眼神,哎呦喂都拉丝了]

[瞧瞧,都暧昧成这样了我能不磕嘛!]

饭桌上,剩下几人继续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陆隽年的运气就像被第一把耗光了似的,把把都输。

夏繁星绞尽脑汁:“陆哥,你和谢哥谈了吗?”

凌廷他们三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说:“这种问题能在节目上问吗?姐姐们,你们玩好大!还有,不是说已经谈了吗?!”

陆隽年并也很想如实相告,但却总觉得难以启齿,坚定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见状,虞淼赶紧道:“陆哥,你别喝太多了,谢哥待会儿找我们算账咋办啊!”

陆隽年摇摇头,嘴里说着:“没事的,一杯酒不要紧。”

心里却郁闷道:“谢礼要是会在意他这一杯酒就好了,他可乐意被谢礼管教。”

凌廷可不敢问这种话题,折中了一下,问道:“陆哥,所以你白天问我的那个话题,是帮自己问的?”

怎么追人,原来是自己还没追到!那他当时说那些话,多冒昧多得罪啊!

凌廷恨不得甩自己俩大嘴巴子。

陆隽年不说话,兀自又喝了一杯酒。

虞淼赶紧拦着:“欸欸欸,别喝了别喝了,陆哥你就说出来没事的,凌廷什么问题啊?”

凌廷赶紧闭嘴,找了个借口:“就是一些职业规划上的问题,我先问的,这个东西不太好描述,比较隐私。”

凌廷心虚地喝了口酒,差点给自己呛死,虞淼见状又给他倒果汁。

陆隽年垂着眼,道:“不会一直是我输吧,想为难为难你们怎么这么难呢?”

夏繁星道:“没办法,陆哥,你手气真不好,运气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盛少恒给陆隽年拿了一串牛肉串:“陆哥都用在事业上了。”

[不要说天书啊!说暗语也是会传染的吗!]

[别喝了,待会儿礼崽生气喔!]

[可恶,要是礼宝在就好了!想为难他嘿嘿嘿]

陆隽年酒量差,喝了酒,胆子倒也大起来。

“陆哥,要是现在让你去跟谢哥表白,你敢吗?”虞淼抖腿道。

陆隽年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

眼神落在谢礼所坐的位置上,饮完一杯酒,嘴里却说:“我当然敢。”

“哇——!”虞淼一脸磕到,“牛牛牛,陆哥,那还等啥啊!快去表白啊!”

说罢,她和夏繁星就推搡着陆隽年想叫他勇敢出手。

郑溯赶紧道:“淼淼姐,表白哪能空手去的!”

凌廷也跟着点头:“仪式感是必须要有的,鲜花气球浪漫场景,这些很重要的。”

虞淼:“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哪学的呢,懂这么多?”

盛少恒补刀道:“作为爱豆必须拥有完美的职业素养,我们不谈恋爱,但喜欢看别人谈,尤其是他俩,他俩经常看别人发视频记录恋爱的日常,说什么,等以后退休不当爱豆了就用得上了。”

虞淼哽了哽,拍了拍凌廷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陆哥,你之后要是真跟谢哥表白,咱仨都能来帮忙。”郑溯笑道:“布置场景咱仨可在行了,包你满意!”

明明这几句还挺正常,陆隽年莫名听出即将面临失业者自报家门投递简历的错觉。

夏繁星笑了笑,打趣他们:“你们公司破产了,你们仨就接手吧,开个婚庆公司,包赚钱的。”

他们笑到一块,陆隽年瞧他们笑得开心,低头不语。

他突然又喝完了一杯酒,随后站起身,沉声道:“你们继续玩,我有点醉了,回去休息。”

“啊?”夏繁星道,“陆哥,你没醉吧,要不要我们扶扶你?”

她刚说完,凌廷三人快速站了起来,一副要帮忙的模样。

陆隽年摆摆手:“不用,我还没醉,不用帮忙。”

“你们继续吃继续玩,不过别弄太晚了,明天我们还有安排,吃完后残局不用管,明天我来处理就好。”陆隽年说完,离开了后院。

直播摄像老师还想跟着他,陆隽年朝对方投去一个眼神。

不似平日里那般好说话,此刻,陆隽年眼中的那抹情绪是不容置喙的。

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摄像老师重新退回到后院里。

陆隽年缓缓上楼。

谢礼从楼下上来之后,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护肤完坐床上躺平,商师傅给他发来消息。

[老板!如您所料,ktv分会员制度,只有顶端会员和高级会员才能享有特殊服务,其他来这里消费的消费者就如同进入了一间正常且普通的酒馆ktv。]

[他们公司正是凭借这种会员制度模式,躲过了检查,很有可能来这里的消费者中有位高权重的人,否则怎么能将这项产业延续这么久。]

[今晚有一批练习生正被带去熟悉业务,经纪人只能在选人时在旁边站着,之后再把落选的人带出去。老板,这里的检查还挺严格的,进入顶端层和高级层都需要先进行搜身检查,查看是否有录音录像设备,幸好员工机灵,藏在内裤里还用扣子做了微小型摄像头。]

谢礼又气又紧张,嘱咐道:“注意自身安全啊,挖瓜事小,自身安全事大,我们只需要挖到证据,能证明这家公司存在违法行为曝光就可,千万不要牵扯其中顾全大局。”

[好的老板,等找到证据,我会用ip转换器换到外网ip,随后进行一系列曝光,这种毒瘤公司,就应该破产倒闭!]

谢礼道:“先平安出去再曝光,这事儿别慌别急。”

两人聊完,谢礼心情难免焦灼。

等待许久,终于再次收到商师傅的消息。

[老板,员工打入内部了,暂时不能汇报详情,晚点回话。]

而此时,三号员工王师傅已进入高级会员所。

灰调的灯光似乎在昭示着这一批练习生即将面临的遭遇,对面坐着一群人,男男女女衣着华丽奢侈。

看不清脸,他们都戴着代号面具,安全地将自己藏匿在伪装之下。

借着古怪的灯光,王师傅看清了这些人此刻的坐姿,所有人都像是在看宠物一样,玩味地倚靠在那,慵懒又随性,桌上摆了一箱子钱,红晃晃在那十足的高调。

这还只是高级会员所,若是顶端的,不敢想

“介绍一下你们自己,让老板们好好认认。”王师傅已经提前熟悉了流程,朝这批练习生说。

练习生们挨个开始介绍自己,身高体重,爱好特长,一个个说完,其中一个上位者拿出一捆钱,手指了指。

被指到的男生看起来才刚刚成年,柔柔弱弱的,身材细瘦。

来之前,他们都被总负责人要求换上特殊的衣服,方便他们被选中,而这个被选中的男生,穿了一套制服。

其他上位者也陆陆续续选人,选完后,他们将会和这些人去各自的包厢,王师傅需要将其他落选者带出去,送到其他KTV。

总负责人在门口等着,瞧见王师傅办事得力,对他夸奖几句,扬言会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给他涨工资。

其他落选的练习生则被负责人带走臭骂了一顿,王师傅瞧着这些可怜孩子,扣子那的微小型伪装摄像头一清二楚地录了进去。

经纪人还需要处理善后工作,包括封口费和要挟等。王师傅实在一刻也忍不了,这里充斥着奢靡,这些孩子就是富豪富婆们的玩物,如果他出手慢了,刚才那一批孩子就遭殃了。

王师傅趁总负责人教训练习生的时间,憋了许久,终于憋出来个屁,臭烘烘的,来之间他特意吃了促消化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王师傅这屁又臭又响,一时间众人尴尬极了。

王师傅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总负责人瞧他眉头紧蹙,汗毛直立的别扭模样,点点头:“那行,快去快回。”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瞧他这架势绝对要在洗手间里待个一时半会儿,总负责人也没空管他,继续开会。

王师傅找到机会,终于溜进了洗手间里,他先是确定洗手间有没有其他人,随后将门反锁。

把摄像和录音视频传输到商师傅手中,随后又将证据整理规整,用一封电子举报信,将坐落在城市里奢侈的KTV酒馆举报到了督导组那。

国家现在抓得严,但这家公司仍然敢在市区顶风作案,这说明什么?说明起码这个市区里有保护伞啊!

如果省级不安全,督导组那就是底牌。

王师傅处理完这一切,蹲了会,出了洗手间的门。

他一路上行,找到高级包厢,可惜他没办法进去拍清楚,拍摄更加有利的证据。

这时,他在门口那遇见一个穿着练习生服装,行为却和他一样鬼鬼祟祟的人。

这不是刚才他带进去的那一群人里,因为太过紧张,落选的其中一位吗?

这是在做什么?要是他俩被发现,那真是全完了!

王师傅一把拉过这人就往洗手间里走。

“咔擦”一声把门关上,惊叹问道:“你做什么呢?”

这人还和他装蒜呢,理直气壮道:“不是要争业绩吗?我寻思坐以待毙不行,我就自己上来找机会了。”

王师傅:“?”

小弟弟,别把自己往龙潭虎穴里送啊!

他恨铁不成钢道:“这没你事儿,总负责人不是说过不许随便上楼吗?刚才还在训话呢,你什么时候溜出来的?”

这人见和他说不清楚耗费时间,眉头一拧,慢慢靠近王师傅。

王师傅懵了,“你做什么?!”

下一秒,王师傅就被他擒拿住:“别动,我是警察!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我的工作!”

王师傅:“?”

“什么警察,你说啥啊!”他们俩都在压低声音说话,似乎都生怕招惹来其他人。

“我是临江路警察局警员卫帅,你涉嫌参与犯罪,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涉事人员名单!”卫帅不知什么时候在这间厕所里放了绳子和手铐,将他牢牢铐住,又拿出警员证给他看。

王师傅大脑飞速运转,反应了好一瞬,在卫帅焦急紧张地逼问中,来了一句:“大哥,我是侦探,专门来调查这家KTV的,有没有可能我们是一路人?”

卫帅:“?”

这年头,还真有人不怕死来这家KTV!原来还有跟他一样,不愿意放弃,相信这家KTV就是有问题势必要揪出背后秘密的人!

但卫帅并未被突如其来的信息蒙蔽,依旧问:“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是一个好人?”

王师傅拿住自己的录音摄像设备,“里面有我收集的证据,卫帅,我们可以合作。”

两人互相对视,终于放下戒备。

王师傅松绑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哥们,你卧底到这种程度,又是跳舞又是唱歌,还演戏的,你要是进入娱乐圈那包火啊!有这种卧底忍辱负重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卫帅一脸无奈,叹气道:“我们小组查案查到了这家KTV,因为之前有人报儿子失踪,有群众反映在这家KTV好像偶遇过,所以我顺着线索一路查,可我们小组查到一半,局里不让查了。其他组员都去做其他的任务,只有我坚信有问题,果然查到这家ktv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师傅:“所以你?”

卫帅道:“所以我被局里放了长假,说我想多了好好休息缓缓压力,但我确信这儿有鬼,埋伏进来找答案。”

王师傅感慨他的坚守和勇气,“但你这样鲁莽很危险的!要是被你局里的人知道,指不定工作都没了!”

卫帅咬牙切齿:“没了就没了,工作有人民群众的性命重要吗?”

王师傅哽了哽。

“我怕向上级举报有保护伞,只敢一个人查。”

王师傅拍拍他的肩膀:“我来帮你,我们这样”

某包厢内。

王师傅自然地走进去,门里正打算搞事的高级vip吓了一跳,沙发上是被压倒大气都不敢喘的练习生。

“老板,您要换的人我给您带来了。”王师傅拍拍手,卫帅垂着头走进来。

被打扰的男人朝他俩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换人了?突然闯进来做什么?扫兴!”

王师傅抬起头,一脸疑惑,“您不是说要换一个听话一点的人吗?难道我们走错了?”

王师傅假装看门牌号,惊讶道歉:“老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走错楼层了,现在就带人下去。”

说罢,王师傅拽着卫帅就走,走之前还不忘帮忙把门给关上。

小插曲一晃而过,被打扰的男人气得要命,坐在沙发上对那位练习生道:“跪下来,跪好点。”

王师傅和卫帅刚才进门时将摄像头卡在了角落里,正好能把包厢内的概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俩把证据收集完,风风火火进去,一个锁门,一个捂嘴手铐,一气呵成。

幸好这个练习生没事儿。

王师傅赶紧把新的证据传输给商师傅。

而此时,早就对这家ktv有所监视部署突然收到匿名举报证据的督导组快速做出行动,将这家ktv总店以及大大小小分店,时光娱乐公司团团包围。

很快,特警人员冲入ktv将整层全部查封。

查到王师傅和卫帅所在地时,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与赶来支援的特警面面相觑,卫帅赶紧掏出警察证:“同志,我是临江路警察局警员卫帅,我是来卧底调查的,这位是侦探。”

互通有无,将被困练习生全部救出后,上级领导会见卫帅,鼓励感激道:“小伙子有前途,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快破获这起大案,居然能想到背后的娱乐公司这一点,了不起啊!之前一直蛰伏找证据,一直没找着突破口,关键时刻你给我们提供了,好小子!”

卫帅懵了一下,尴尬道:“领导,为人民服务是我们人民警察应尽的职责!请领导放心!”

领导夸奖了卫帅,随后将抓到的人带走。

在这里消费的嫌犯很多,面具都被揭开了,卫帅一眼望过去,居然在人群中发现了警察局局长,难怪不让他查!

卫帅捏紧拳头,冲过去就想揍人,王师傅眼疾手快拉住他。

王师傅看着声势浩大的查案队伍,警戒线外,无数记者摄像将镜头对准这边,要进行采访。

领导给记者们指了条明路,记者瞬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王师傅快速将自己的卡片塞进卫帅怀里,快速溜走。

卫帅拿着卡片,一脸懵地接受采访。

很快,此等重大案件迅速在网上曝光,卫帅还穿着闪亮的练习生装,一上镜那颜值和明星没得差。

#临江市重大案件

#警员卫帅帅出天际

#时光娱乐暴雷

#tslu 你们还好吗

网友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时光娱乐培养的练习生是用来!天啊,没有人性的狗公司!]

[草!那些练习生看起来那么小!杀千刀的!他们以后都留下阴影了他们的家长也]

[我去,我前几天公司聚餐还去了那唱歌没想到楼上另有乾坤啊!]

[牛逼,居然敢做这种事情,该死的保护伞!]

[人渣!靠!给我判死刑好吗?!]

[我们tslu是一个仅仅三万粉丝的小糊团成员粉丝加起来还没有一个网红多他们不要有事哇!!]

[凌廷他们三个那样天真,那么善良应该没事吧!啊啊啊!补药哇!]

谢礼正焦急等待回复呢,王师傅直接越级报告,打来电话:“老板!出出大事了!”

“?”谢礼着急问:“啥事啊!王师傅你还好吗?”

王师傅一边跑一边道:“我去调查时,遇到了一个卧底警察,我俩互帮互助查案,我查到证据之后提前举报给了督导组,没想到督导组早就注意到了这家ktv,立马出警将犯罪嫌疑人都给抓了!记者差点就暴露我身份了,幸好我灵机一动跑了,留下那个警员在那孤独地面对镜头。”

“老板,你是不知道那个警员有多牛,一个人硬生生闯进了时光娱乐当练习生,练了一个月,学会唱歌和跳舞,还会演戏,我当时都被他骗了,武力值还强,一进去,左勾拳右勾拳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坏人给撂倒了。我的天啊,长得还正,人也正,他要是进了娱乐圈,包火的!”

谢礼听见王是师傅喘气般的话,一头雾水。

督导组,警察员,什么跟什么?

王师傅似乎想起什么,着急忙慌道:“对了老板,快看热搜吧!记者应该已经直播报道了!无需我们出手。”

谢礼挂断电话,打开微博一看。

我去!

而tslu团三人还在楼下和陆隽年喝酒玩游戏呢。

正感叹着,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谢礼抬头一看,陆隽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身上有酒气,不浓。

陆隽年垂着眼睛,拿起浴袍进了浴室。

谢礼愣了愣,本来想问问他,想到刚才陆隽年说的那句话,又闭了嘴。

陆隽年这次洗得很快,出来时,身上已经没有烧烤味,全是玫瑰的味道。

陆隽年松松垮垮坐在床边,头发微湿,正拿着毛巾仔细擦水。

“你们散了?”谢礼问。

陆隽年摇摇头,“还没有,他们还在楼下吃。”

“不吹头吗?”谢礼问。

“不需要。”陆隽年说。

“那我给你吹。”说罢,谢礼拿来吹风机插上电。

陆隽年想说他自己来,谢礼二话不说就开吹。

顿了顿,陆隽年乖乖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陆隽年的头发比较硬,起初谢礼吹头发的动作还有些僵硬,慢慢又变轻了。

他们挨在一起,很近,陆隽年身上的味道钻进鼻腔,吹风机轻轻的呼噜声掩盖了其他的一切。

陆隽年特意往他身上靠,方便他吹。

谢礼屏了屏呼吸,吹干他柔软的黑发。

“快好了。”谢礼小声说。

“好,”陆隽年伸手摸了摸头发,实在不小心摸到了谢礼的手。

两人都顿在那。

“好好了。”

“嗯,不吹了。”陆隽年转了下身体,和他面对面对视。

直直的,盯着他看。

陆隽年眼底的情绪浓且深重,就像要看透他整个人一样。

谢礼哑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陆隽年偏不干,非要这样看他,“为什么不行。”

陆隽年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直白,许是他喝了酒,那种眼神他之前见过,在节目上初见时,陆隽年也是这样的眼神,像一只野豹,要来咬破他的喉咙。

像是要对他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谢礼欲绕过这个话题,陆隽年却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手腕,紧盯着他:“为什么?”

陆隽年那样看着他,眼里情绪涌动。

谢礼刚要说什么,陆隽年忽地将他带到床上,他以为自己的唇角会被他碰上,但没有。

陆隽年只是动作轻柔地按摩他的脚踝,再往上,是他的腿。

谢礼心脏忽地跳得厉害,他习惯了陆隽年给他按腿,却不习惯这样,没得到他的允许,陆隽年不乖地勾住他的腿,开始给他按。

他短暂愣住,红着脸往后退,“陆隽年,你喝醉了。”

对方却摇摇头:“我没醉,谢礼。”陆隽年不许他往后退,想要拉他,又想到什么,主动跪在床上往前靠近,“这是你欠我的大冒险,不能反悔。”

谢礼只得就范,陆隽年的手掌很热,热意一阵阵游走。

他刚想说话,唇角被很轻地碰了一下。

谢礼下意识伸出手,陆隽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握住不松开。

“陆隽年,你醉了,不按了,我要休息。”谢礼欲盖弥彰压住心慌,陆隽年偏要掀开一角,问他:“心跳加速了吗?”

谢礼不说话。

陆隽年的脸贴到他的手上,又问:“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陆隽年!你醉了”顶着谢礼快要吃人的目光,陆隽年依旧面不改色地靠近,用手指了指谢礼的胸口,道:“你这里,有没有?”

谢礼闭了闭眼,偏过头,嘴硬道:“没”

有字还没冒出来就被陆隽年毫不留情地吞进肚里,不同于刚才不痛不痒地吹过一阵风般,谢礼能清晰地感觉到陆隽年在啃咬他,不顾章法地亲他,直到他吃痛用手推搡,陆隽年都不曾放开。

“啪”地一声,谢礼的手终于还是拍到了陆隽年的脸上。

谢礼还以为这样陆隽年就会结束,紧绷着的双肩刚要松懈,陆隽年却很用力地加重了这个吻,将他很轻地放倒在枕头上温柔又肆无忌惮地亲。

谢礼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陆隽年与他的吻,就是此刻他能感受到的全世界。

他被亲得头昏脑胀,紧紧抓着陆隽年的手臂,将他的衣角攥得死紧。

本能地给了一点点回应。

仰头对了上去。

陆隽年睁大眼睛,停了下来。

谢礼在他心头上下了钟情蛊,谢礼动一下,他的心会跟随跳无数下。

停下来,彼此的脸与耳朵都红透了,两人呼吸都热热地缠在一起。

“跳了吗?”陆隽年垂眸看他。

谢礼浑身僵硬,皮肤滚烫,整个人如同生了锈的刀,顿在那。

谢礼作势要扇他,陆隽年把脸乖乖凑过去,带着点残留的酒气:“一边够不够,这边呢?”

“怎么不下手呢?”陆隽年故意说。

谢礼一巴掌糊在陆隽年脸上,动静很小,他没怎么用力。

谢礼那双桃花眼都瞪得跟猫儿似的,水汪汪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红着脖子骂他:“陆隽年你是——”

“我是喝醉了的坏东西。”陆隽年迷糊糊地亲吻他的手掌,自认了这一称呼,缓缓眨了眨眼睛,“被我抓到机会了,谢礼。”

陆隽年跪在那,挡住了一大半的光。

所有的视线范围里,谢礼只能看到他。

他心尖都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第39章 第 39 章 “我考虑让你追一下。”……

陆隽年抓住他的手, 像是在抓什么独一无二的宝物。

谢礼被他这副痴迷的模样哽红了脸,挣扎了两下,心里跟火烧似的, “陆隽年,你今天晚上喝多了。”

“我没有, ”陆隽年诡辩道:“就喝了一点点。”

“我看你是醉得不轻!”谢礼咬牙道。

“那我喝醉了, ”陆隽年黑眸中闪烁着笑意, 似乎又不敢多造次, 松开他, 去揉他的腿,嘴里却还在说:“喝醉了, 怎么办?”

“我叫你别喝别喝,我一走你又喝这么多, 醉了怪谁,难道怪得到我身上?”谢礼不善地看他。

陆隽年挑了挑眉,仿佛先前的一切铺垫就是为了等到他这句话, 跟着说,还很委屈似的:“他们非要问我一些关于你的问题, 没办法, 我只能喝酒了。”

谢礼不想知道可好奇心又作祟, 脑子里似乎想到一些不太好开口的问题, 生怕陆隽年背着他抖擞出来一些, 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眼, 紧张兮兮问道:“什么问题?”

陆隽年没说话, 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将手上移,抚摸上谢礼的脸,肤若颜玉, 这张脸刚护肤嫩得像能掐出水,唇色竟也红润许多。

被他养护着的谢礼才像是少爷。

谢礼歪着头用余光去看陆隽年,他眼神露出醉醺醺的酒意,眸中含情,眼波流转之际,竟是若望穿秋水般望着他。

他说:“我喜欢你啊。”

没等谢礼从这句话里缓和心跳,陆隽年那嘴似乎跟他学了似的,停不下来,“怎么追你呢,谢礼?你教教我好不好,没谈过恋爱我不太会,让我追你一下,行不行,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陆隽年跟哄宝贝似的哄着他,说话的语气跟浸透在酒里似的,又柔又浓,“只当朋友,好可惜啊,刚才主动了一下,是不是也对我有一点点动心啊,谢礼。”

老男人说着这些来一套又一套,谢礼快被他说得喘不过气,这时,陆隽年又来给他心脏一记重击,陆隽年离他更近一步,贴在他耳边,眼眸却直白看他,道:“听听你的心跳,是不是跟我一样快。”

说罢,陆隽年猝不及防地俯身下去,贴在他胸口,偏头倾听着。

谢礼蔫巴了,他是真的被陆隽年层出不穷的话吓了一跳,可也是真的害怕被陆隽年听到自己呼之欲出,重若鼓鸣,快如抽丝般的心跳声。

白皙的腿都缩了起来,可怜巴巴地压在一起,可陆隽年身形比他宽大,怎么缩都像是在陆隽年怀中。

他想去推陆隽年靠在他胸口那的头,推不动,根本就推不动!

陆隽年的头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完全推不起来!

陆隽年却主动把头靠在他的手上,故意挑逗他,道:“你看,还是要好好喝药的,手这样软弱无力,重不能提,中药我还得继续煎,重活累活我也会一直干。”

谢礼听得额角直跳,怎么这话从陆隽年嘴里说出来,他听到耳朵感觉自己是个无用书生似的!

怎么不说是他自己头太重了,该减肥了!

谢礼顾不得他趴不趴在自己胸口了,急忙用嘴去回怼:“陆隽年,你发疯了?喝醉了就找我来发酒疯是不是?”

“嗯,我醉了,但我只会找你,不会找别人的。”陆隽年故意说。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起话来,停一下说一下,“但是,我好像听到了。”

“什么?!”谢礼脸烫得跟烧红的锅底一样。

“你的,谢礼的心跳,跟我一样快。”

“你——!”谢礼红着脸要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就又被陆隽年堵住。

陆隽年故意得紧,像是已经从其他地方得到答案一般,兴奋地去吻他的唇,啃咬似的,当成宝贝般稀罕,全身上下的触感仿佛都簇拥在唇上,谢礼感觉自己要被陆隽年生吞活剥了。

手脚并用,谢礼不断推搡着陆隽年的身体。

他还不会接吻,而且还是一上来就这样重的激吻,像是要窒息般,他感觉陆隽年跟饿了一天一夜,甚至更久终于瞧见一块骨头的狗如出一辙,双眸锃亮。

陆隽年怕伤着他,只好意思亲久了些,不敢再胡作非为。

松开时,谢礼眼眶通红,水渍盈满了他的漂亮双目。

谢礼心虚地望着他,嘴里呆愣愣骂出一句:“陆隽年,你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你是饿死狗附体吧?!”

好凶狠,陆隽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甚至还很享受。

“不要紧,”陆隽年说,“只要可以让你心脏为我跳动,你骂我什么我都值了。”

“谢礼。”

这不是陆隽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谢礼却觉得今天他这样叫唤尤为奇怪,他的名字像是在牛奶浴池里泡了两圈,最后被他舔舐过,而后才慢慢被他喊出来。

“混蛋!”谢礼用腿踹他,可惜了,被陆隽年抓住脚踝使不上劲,谢礼真怕陆隽年会忍不住亲上去,毕竟他现在满身酒气,喝醉了跟个变态一样。

以后陆隽年还喝酒,或者谁敢让陆隽年喝酒,他一定!一定!

“别睡我的床,你快下去!”谢礼拿脚拱他。

“那我有机会追你吗?”陆隽年非要得到答案。

谢礼垂着眼皮,手紧紧攥着胸口那块布,刚才被他贴过,仿佛还残留着些许体温。

陆隽年说的真是屁话!

亲也亲了,连他腿也摸了,天天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肚子里还有他俩的孩子,不给他追难道给别人追?

“烦死了你,”谢礼瞪着他,咬咬牙道:“你这张嘴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当律师,总能把话题绕回来。”

谢礼狠狠埋怨了他一眼,“一身酒气,睡地板,不许上来!”

陆隽年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继续厚颜无耻地问,势必要把谢礼给他安上的名头全都实现:“谢礼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啊?”

“”谢礼眉头蹙在一块。

“你再这样,我要先讨厌你了。”谢礼怼道。

陆隽年立马乖乖地听话,要往地上躺着去,谢礼瞧他莫名听话的模样又烦得慌。

喝了酒的人,又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要是感冒了,作为领队不能动弹,蔫巴巴的,明天他们还有旅行计划该怎么办?

对,不能让陆隽年感冒。

抱着这样的借口,谢礼剜了陆隽年一眼,拉住他的手腕,“算了,地上凉,还是睡床上吧。”

“但是我告诉你,绝对不可以越界,只许睡觉,听到没有啊陆隽年?”谢礼严肃道。

他对面的人撅着嘴,表情迷糊,点头:“是是是,陆隽年知道了。”

跟撒娇似的,他还是三十岁的男人吗?

谢礼拧着眉看他,跟二十几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

说罢,陆隽年抓住机会快速躺下来,活生生躺在他身边,离他老近。?

不是有三八线吗?

谢礼推搡他几下,道:“越界了!”

陆隽年摇摇头,老实巴交:“没事的,早越界晚越界,都会越界的,我把结果提前了而已。”而且是谁晚上会先越界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句话陆隽年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偷偷压在心里,藏起来,不叫谢礼听见。

“”谢礼躺下,把被子牵走。

“陆隽年,”谢礼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这样是什么?”

谢礼揉揉眉,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睡觉睡觉。”谢礼说完,紧紧闭上眼睛。

“谢礼。”陆隽年忽地正经喊他。

“做什么?你现在喊我准没好事。”谢礼侧了个身。

陆隽年缓缓道:“我想听一听,孩子的心跳。”

谢礼猛地愣住。

他没理由不让陆隽年听。

于是他平躺着,却说:“才两个多月,哪里会让你听见心跳声。”

“就想听一听,要是能每天听一听,等到真的能听清时,会很奇妙。”陆隽年认真道。

谢礼顿在那,好一会儿,他把被子掀开,对陆隽年说:“那你试一试,看看有没有。”

陆隽年缓缓偏头,凑近,不同于刚才那样听他的心跳声,这次,陆隽年越发小心,生怕贴得太近把他压到。

隔着一层布料,当然更加听不到,陆隽年昂起头。

四目相对,谢礼羞耻又无奈地将睡衣掀开一角,露出平坦的腹部。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烦死了。”谢礼嘴上埋怨着,手上却在为对方着想。

掀开一小角,足以让陆隽年贴近些。

青年贴上来的面颊温热,脖颈下搏动的血管也一同贴近他,鲜活跳动。

谢礼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被陆隽年感染,偷偷加速了几分。

他问:“能听到了吗?”

陆隽年缓缓开口:“还没有,再等等。”

呼吸打在腹部皮肤上,谢礼感觉有些发痒,但他没吭声。

这样的场景很奇怪,但却有种莫名的温馨,他的内心在打架,方才还有些焦灼,甚至慌张烦躁红温的心情,似乎逐渐转化调整,变得轻松,尽管谢礼有些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心确确实实在随着陆隽年的一举一动牵引。

吃味、羞耻、嘴硬、暴躁、窝火、心酸,各种情绪都在同时因为陆隽年而勾起来。

此时此刻,陆隽年趴在他肚子那,正一点点让他澎湃又滚烫的内心逐渐放松,仿佛跟着他一同在捕捉心跳,紧张无措也在慢慢驱散。

陆隽年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贴了上去,贴在他肚皮上,轻轻抚摸。

真奇怪,明明那平坦光滑得一无所有一样,可他那样子却像是摸到了什么。

橙黄色的小夜灯在黑暗中源源不断输送光明,朦胧的灯光下,照映着他俩凑在一起的身影。

谢礼滚了滚喉结。

“好了吗?”他问。

陆隽年摇摇头,“听不着,好可惜。”

“要是能听到就好了。”陆隽年神色暗淡了一瞬。

“要是能听到,我就能跟他说好多好多话,说一些悄悄话。”陆隽年说。

谢礼无奈道:“那我不也能听见吗?我看你真是醉得不清醒。”

“对啊,就说关于你的,关于他爸爸是如何无情,不让你爹我睡床,还不许我亲,也不让我追,以后宝宝是一个没有爹的可怜孩子。”陆隽年越说越偏,谢礼听到耳朵里气得给了他一耳光。

他没有让陆隽年睡床?天地良心,这简直在乱告状!

“现在你就睡地板去。”谢礼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无情地把他推走,拉好衣服,盖好被子,偏过身不愿意再搭理他。

陆隽年慢慢靠近,把人往怀里揽,呼吸交融在谢礼耳边,“开玩笑的,那你可以给我一个名分吗?”

谢礼不说话了。

他紧闭着眼睛,磨蹭着要从他怀里出去。

陆隽年知道错了,服软地重新把人抱紧,安安静静趴在他后背那。

好安静。

房间内突然就静下来。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

陆隽年乖佞地用手指在谢礼背后画圈圈,转了几圈,他又重新把谢礼好好护着,揽着,小声在谢礼身后说:“现在不愿意,以后可不可以同意一下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开心,也不会带娃,但我会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不会像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那样”

“我会宠你,护你,也会爱你,挺你,以后就慢慢开始喜欢我一下吧。”

“只要不是因为我比你大很多,所以就直接淘汰了我就行。”

陆隽年说话小心翼翼的,说着说着就语气软下来,慢下来。

他最后只说:“那好吧,先晚安吧,明天见,明天我还会想办法再说一遍的。”

听着还怪叫人可怜的。

谢礼却听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心脏一次又一次被陆隽年撬动,冰冷的一块心,仿佛悬挂在热气蒸腾的岩浆上,那里呼啸着对他的热烈赤诚。

他不是一个死人,陆隽年的体温、呼吸包括话语、行动、真诚、爱意,谢礼全都能感受到。

他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懂。

只是有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残缺的家庭关爱和别样的父母关系,那些阴暗的瞬间会一次次将他包裹起来,谢礼每当想到这些,总会失去直面陆隽年的勇气。

他并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外泄甚至牵连到其他人身上,可每次,每次他都会用各种不太好听的话,甚至可以称得上尖锐的话刺向陆隽年,骂他是坏东西,是混蛋,是狗。

但其实,他并不想这样。

也许在意,也许因为关系亲近,所以他才会越发肆无忌惮,所以谢礼害怕。

就像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里,有这么一段话,他是个喜怒无常尖酸刻薄的人。

尤其是经历了那些坏事,接触到那些家暴男,那些婚姻中的坏男人之后,他越发觉得,他自己是他所描述的那样的一个人。

对他变卦两面三刀的亲情友情,说着爱他喜欢他却又做出为难令他伤心痛恨的事,一面对他好,一面又对别人好,他坚决不能容忍。

所以他怕,他惧怕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所以他尖酸刻薄,若是真的对他好,喜欢他,爱他,就只能全心全意只有他,否则,他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谢礼先把自己包裹在坚硬厚如城墙的躯壳里,话语和心理都难以捉摸,只有呼之欲出的情绪以及心跳会出卖他。

陆隽年很好,好到谢礼有些确幸自己不会受伤,反而会伤害到陆隽年本人。

如果陆隽年要做他的狗,那也得是一条听话的乖乖狗。

把绳子松开,他也得会频频回头,最后自己叼着绳子回来讨好摇尾巴才行。

若是能一遍遍重复爱他,捧出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那样更好。

“陆隽年。”谢礼喊他名字。

陆隽年居然还没睡着,轻柔地回应他:“我在呢。”

谢礼重新调整睡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朝他。

手指轻轻捧上陆隽年的脸,他的下颌是那样力挺突出,谢礼的手指从上往下游走,最后轻轻磨蹭他的下巴,那里长了些许胡茬。

陆隽年身上,满身都是玫瑰味沐浴露的香气。

谢礼忽地把他的脸捧起来,不服气道:“就这样让你追太便宜你了,你得更听话一点,以后不许喝酒了,知道吗?”

陆隽年那双眼瞳似深谭,平静的水面之下实则暗藏玄机,他听话道:“知道了,都听孩子他爸的。”

又在卖乖了。

谢礼捏了捏他的脸,“今天你辛苦了,忙前忙后,累了一天。”

陆隽年哑声说:“其实还好,不过我总算懂了你刚开始当领队时的辛苦,而且当时还有那些人在,你肚子里还有个还算安分的。”

“嗯,还好吧,不算累,也不算辛苦。”谢礼松开他的脸,重新侧躺着,“以后别说什么追不追的话了。”

“好吧,”陆隽年十分遗憾,他主动和谢礼岔开了些许距离,“那我今天是不是太冒犯了,但你要原谅我,我今天喝醉了。”

又在拿喝醉故意说事。

谢礼懒得和他多说。

陆隽年却还在喃喃不休在那讲:“以后不会像今天这样了,我会和你岔开距离的,但是,我还是得做到保护你,对你好,对你付出,完成我的一些责任。”

“我让你追一下,”谢礼翻了个白眼,打断陆隽年施法,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别说了,我真困了。”

“什么?”他没听错吧!

陆隽年一下子清明起来,似乎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都在展现他被接纳了般的荣光,话语激动到颤抖,求证道:“是让我追一下吗?谢礼,你刚才是不是再说这句?”

“不是,我没有说,陆隽年,你耳朵是不是聋了,离我这么近都——”谢礼正蹙着眉头,嘴却被追着啃啄,剩下的话全被陆隽年吞进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熄灭了。

“听见了,我什么都听见了,不仅听见了,我还听得一清二楚。谢礼,你不许赖账。”离开时,他和陆隽年嘴间都在拉丝。

明明灯光那样朦胧,他怎么能看得那样清楚呢?

包括陆隽年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从落寞茫然再到欣喜豁然,那样控制不住。

明明,他没有盯着陆隽年的脸看的,怎么会一下就看明了了?而且,他只不过说了一句很正常的话而已。

陆隽年将他满心欢喜地抱在怀里,谢礼压下心跳,别扭道:“谁说我同意了,我还没说完呢,我还在考虑,考虑让你追一下,别高兴太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陆隽年却跟打了胜仗似的,抱着他,攀绕他的头发丝,亲吻他的肩颈。

滚烫的呼吸落在耳后,谢礼不由得颤了颤。

陆隽年压不住笑意,爽得要命,张嘴道:“知道了,谢礼正要考虑让我追一下。”

不就是说了一句话,有这么开心吗?

谢礼这样想着,偷偷压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什么。

“我真要睡觉了,陆隽年,你睡不睡?”谢礼威胁般的语气。

“睡啊,我当然要睡。”陆隽年快速把房间内唯一的灯光也熄灭了,努力克制自己爆发的情绪,眼睛却在黑暗中一瞬不停地盯着谢礼的后脑勺看。

他凑过去,在一片黑暗中,偷偷亲吻谢礼香软的头发丝。

熟练得要命,谢礼完全没有察觉。

呼吸静下来,彼此贴得近。

谢礼想到什么,他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许跟其他人说,知道了没有。”

那是自然,他连亲都是在房间里,两个人时偷偷亲的。

这是独独属于他和谢礼的时光。

投骰子而已,若是他想赢,大有机会当着那么多人让谢礼做当众亲他的大冒险,何苦要这样死皮赖脸一求二请三勾引。

这样亲密的事情,他和谢礼两个人时最好了,全世界的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他和谢礼在接吻。

陆隽年心满意足地笑了下,压下恶劣,乖乖道:“你放心,绝对不会跟别人说我和你接吻,我抓到机会亲了你的,而且你还愿意让我追一下。”

谢礼转头就给了他一脚,闷闷道:“陆隽年!”

我说的明明是考虑一下

谢礼撅撅嘴,无奈地闭了嘴,“我睡觉了,明天我不会帮你叫其他人起床了。”

“知道了,晚安,谢礼。”陆隽年偷笑了下,他这并不算什么高明的威胁。

他懂谢礼的意思。

“晚安。”陆隽年又说了一句,随后将头靠在谢礼脖颈那,将人好好揽住,一只手缓缓,慢慢,贴到谢礼肚子上。

窗外刮了一阵风,窗帘被窗户缝隙里吹来的风吹得晃了一下,床上两个贴近而眠的人却睡得安稳。

不,应该是三个。

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是那样相近。

外界的喧嚣,一同隐没入梦。

第40章 第 40 章 陆隽年是吃醋怨夫

这一夜, 有人睡得无比安稳,有人却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

时光娱乐出事暴雷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了tslu本人的耳朵里。

那三小子吃得正欢, 和虞淼夏繁星聊着事业和趣事,一起挑选最近拍的照片, 挑着挑着, 手机发来一条推送消息。

标题是:时光娱乐内娱缅北?练习生都被害惨了, tslu你们还安全吗?

tslu团本人:“?”

啊?他们现在不就好好在明星来了里录节目吗?

明星来了, 安全的很。

虞淼也看到了这条消息, 一群人疑惑点开。

文章内容:[时光娱乐老板私下居然开这种公司,练习生用来维护客户关系涩/情交易, 数名练习生惨遭荼毒,临江市暗藏势力保护伞, 多亏临江路警察局警员卫帅检举揭发,深入敌营,找到证据协助督导组捉拿犯罪嫌疑人, 才让这一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么在时光娱乐背后的tslu是否也曾惨遭毒手呢?他们是否也安全了?]

[根据知情人提供的相关证据,时光娱乐一直虐待练习生, 除了培养练习生们所谓的专业技能, 薪水待遇差到离谱, 如此邪恶的经纪公司此刻终于得以曝光。更多关于时光娱乐的精彩详情, 请关注]

tslu:“?”

虞淼夏繁星:“?”

几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赶紧登录微博一探究竟。

不看不打紧, 这一看吓得一身冷汗直冒。

凌郑盛三人互相对视,表情十分惊恐。

录节目录到一半,你告诉我家不仅没了, 这个破家还是个黑心窑?!那之前他们在里头吃的苦算什么?

天塌了,万幸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他们仨以后该何去何从?圈里的明星如同韭菜般,一茬一茬地冒出来,这边刚冒尖,那边就有新的了,他们名气本来就小,糊得十八线开外。

原本公司要破产了,他们寻思在节目上干得好,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着落,但没想到原来这破烂公司打的是物尽其用的意思,他们都只是小白鼠。

可现在,他们背上了这家破烂公司的坏名头,还深陷舆论风波里。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而此时,时光娱乐的事情已在网络上人尽皆知,就连实时观看旅综的观众也吃到了一口新鲜热乎的瓜。

弹幕疯狂刷屏中。

[他们表情怎么突然就变了,有没有人觉得现场气氛有一点不对劲啊?]

[姐妹,时光娱乐出大事了!快去微博看看吧!]

[其他人遭殃了,tslu不会也遭殃了吧!不要啊!]

[其他练习生好惨好可怜,内娱这种缅北公司能不能都给我破产啊!靠!]

凌廷三人吓得魂都飞了,他们年纪小,又涉世未深,在圈里还没走明白呢这下天降大祸,人都傻愣在那。

导演看见热搜词条和tslu有关,还以为这三小孩塌房了,没想到虚惊一场。

现在他们明星来了都不塌明星改塌背后经纪公司了,高级。

导演赶紧叫人临时切直播在虞淼和夏繁星身上,找来tslu三人问话。

凌廷三人吓得要死,还以为旅综这唯一的通告也要保不住了。

“导演,我们啥也不知道啊,我们当时在公司就是个一心只想夺第一然后出道的有梦想的小年轻,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凌廷委屈道。

郑溯赶紧点头:“之前经纪人姐姐还说我们是公司里面最有天赋的,所以才送我们去参加节目出道,其他练习生我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不知道我们公司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参与。”

盛少恒年纪最小,此刻却最冷静,他想了想,说:“导演,我们可以进行一场直播澄清,像许姣姐姐那样,把我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观众就不会误解我们也不会对旅综造成影响了。”

导演看他们三年纪又小还被吓成这样,叹了口气,“没事儿,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在微博发公告和澄清就好了,你们也是受害者,我只是来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三人连连点头,凌廷作为队长,赶紧道:“导演放心,我们三个遵纪守法,没谈恋爱没做过亏心事,手机都可以给您检查的。”

导演安抚道:“不至于不至于,没事的,放心,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而且就算有,那也是有好处,你们就按我说的,把知道的都在微博上发了,一切就成埃落定了。”

凌廷他们立马照做,一边打字想着措辞,一边颤抖。

很快,他们发布了相关声明,并补上曾今在时光娱乐的训练视频和所在环境,交代自身在时光娱乐的状况。

收看明星来了的观众以及生怕他们三也受害颇深的吃瓜网友这才喘了一口气。

[太惨了,一个月五百的薪资还住在那种房子里,平日里还要受经纪人压迫,累死累活自己做饭吃,你们三太不容易了吧!]

[从小就这么惨,幸好因为实力躲过一劫,此劫过去,往后都是坦途!]

[都好惨啊这些孩子,tslu发光发亮,给我火!]

[内娱有这么吃苦耐劳有实力有人品有颜值,有职业操守的爱豆,简直是一盘好菜放错地方了,这都不火天理难容啊!]

网友为他们输出讨伐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tslu组合也凭借这次事件在网上吸了一波热度,团粉涨粉几十万+。

团粉后援会也火速创立,新来的粉丝各种粉籍都有,大家带着对他们三人的欣赏和怜惜帮忙宣发剪视频,各大营销号将他们与时光娱乐事件放在一起剪辑,吸了好打一波粉丝,出道舞台也在各大平台火了。

有时候人火实在需要运气,但也需要实力。

运气和实力都是个人能力的一部分。

tslu三人看着突然猛涨的粉丝数惊呆了。

他们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而且,他们所在的时光娱乐被查后,经纪合同作废,现在后台居然有经纪公司主动找上门来,要和他们签约。

不过,tslu吃一垫长一智。

这事儿发生突然,虞淼和夏繁星又想知道后续又只能暂时乖乖在那坐着,转移观众注意力。

等凌廷他仨一个多小时后回来,她们烧烤都吃饱了。

直播这才到点关闭。

“怎么样?”虞淼焦急道:“你们还好吗?”

凌廷也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把手机递给虞淼看。

虞淼看了眼他们的澄清,又看了眼他们团的涨粉数以及外界口碑,惊叹了一声。

“这说明什么,说明是金子一定会发光的!”虞淼激动道,“没想到你们在以前那个破公司里头受了这么多苦,你们也不跟我们说一说,有什么难处我们也可以想想办法帮帮忙啊!”

虞淼说:“你们淼淼姐我在圈里粉丝虽然不多吧,但是我有的是钱和人脉,姐帮你们。”

“黑心公司不当人把你们当牛马使呢!”夏繁星打抱不平道,“幸好现在苦尽甘来了。”

凌廷三人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涌出来。

他们三个从小刻苦训练,背着父母在公司吃了好多苦,经纪人动辄打骂,出道后好不容易有个通告没多少薪水也上了,结果公司居然背刺,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虞淼这话虽然是一通安慰,但起码能有些许心里慰藉。

“淼淼姐,繁星姐,谢谢你们,残局我们来收拾吧,你们先上楼休息。”郑溯拘谨道。

“没事啊,我们一起收拾,话说谢哥和陆哥还不知道呢,明天跟他们说吧。”虞淼叹了口气。

“好,我们尽量不打扰他们。”凌廷说。

三小孩一边叹气,一边收拾残局,像是要把委屈找个宣泄口,后院很快被他们收拾妥当,垃圾丢了,盘子筷子厨房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虞淼和夏繁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如何说,只得先上楼。

与此同时。

临江市临江路警察局里。

卫帅顺利卧底,并且协助督导组破获大案,上级对他有所嘉奖,荣获一等功。

警局今晚有专门给他操办庆功宴,但卫帅却婉拒了。

之前和他一起查案的那些同事对他查这案子的态度阴阳怪气,每次都拿他被领导安排休息一个月开玩笑,甚至说他被领导打压以后都只能去保安亭查监控当保安,现在他一发达,都稳了上来。

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卫帅拿了一等功勋章,又看了眼这些对他趋炎附势的同事,撂下牌子不干了。

他从福利院出来长这么大,考上警校除了想有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还想完成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警察破案的梦想。

如今都完成了,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私家侦探,又能为了正义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还能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卫帅当即决定联系王师傅,和他一起干。

王师傅正在路边吃着烧烤,手里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接了。

“喂?谁啊?”王师傅淡淡道。

“王兄弟,是我啊,我是卫帅!”王师傅整个人都愣在那,喝了一大口啤酒,“卫帅!你怎么联系我了?”

“王兄弟,你忘了,你跑之前塞给我一张卡片,话说你跑啥啊?”卫帅问。

王师傅随便找了个借口,步入正题:“卫兄弟,和我打电话有啥事啊?”

“噢,是这样的,兄弟,你那还缺人不。”卫帅说,“你那活我也能干啊,我还能帮你,提供武力值。”

王师傅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他给卫帅留张卡片,是因为他觉得这人演技不错,嗓子好,舞蹈也不差,说不定以后老板这个公司拓展业务,还能收一得力干将,但问题是,老板本人还不打算开什么经纪公司啊!

没想到还给自己找了个抢饭碗不容小觑的对手。

但他非常乐意卫帅加入,全公司就仨员工,他吃不消啊!

“我觉得缺,不够我们是公司管的,但很自由,有年终奖,现在老板给我们的薪资是十个w一个月,交五险一金,带薪旅游等福利,不需要上班打卡。哥们,你不干警察了?”王师傅询问道。

“多多少?十万一个月还有年终奖还交五险一金,带薪旅游各种福利?我去,这么好的工作,我就算是签一辈子我都乐意干啊!”卫帅红温了,“哥,你带带我呗,我也想干。”

王师傅和卫帅互相加了微信,发了个地址,两人在烧烤摊碰头。

王师傅又点了些啤酒,两人见面倍感亲切,“卫兄弟,不是我不带你干,主要是这活还得我们老板过问,咱老板这会儿已经休息了,我还得问问我顶头上司呢。”

“没事儿哥,我等得起,帮我引荐一下就行,这是我的简历。”说罢,卫帅从公文包里,火速掏出文件夹。

王师傅推诿道:“这简历给我,我现在也没法带过去,我们老板在到处旅游呢。”

卫帅掏出手机,反应快速,“这没事儿,我有电子版。”

说罢,他火速上传给王师傅电子版简历。

王师傅:“”

好一个有备而来啊。

“那那我明天帮你问问?”

“好好好,谢谢哥,我敬你,这顿饭我请客!”卫帅飒爽道。

清晨。

陆隽年率先清醒。

昨晚喝了点酒,但他并没喝醉。

眼下看着躺在他怀中酣睡的人,心中一阵甜蜜。

谢礼考虑让他追了!

翻译过来不就是,让他追!

他离得到孩子他爹的名分狠狠进了一大步。

陆隽年抱着谢礼,垂眸看着他侧颜,轻轻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发丝。

“早安。”陆隽年轻声呢喃。

他小心翼翼又摸了摸谢礼的肚子,再次说了句:“早安。”

他满面春风去洗漱,又笑得不值钱似的,难以掩盖笑意去敲其他嘉宾的门。

哪知道,凌廷他们三人居然早早就起了床,后院收拾得无比妥当,还做了早餐。

陆隽年十分疑惑,问他们:“你们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这么早就起来了?”

凌廷他们跟他打了几声招呼,心情似乎不太好。

这是咋了?

陆隽年疑惑了一下。

谢礼听到动静也下了楼,虞淼和夏繁星也一起下来,四人又在楼梯口遇见。

陆隽年先发制人,问道:“你们昨晚玩游戏玩到最后闹起来了吗?他们三脸色咋差成那样?”

虞淼神色怪异,抿了抿嘴,示意他们蹲下来。

随后,小声地对他和谢礼说:“昨天晚上,他们三个的经纪公司暴雷了,现在热搜还挂着呢!”

“昨晚上我们都吓死了,但又不想打扰你们就没跟你们说。”虞淼叹了口气,“他们公司这下是彻底完蛋了,而且破公司居然还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幸好他们仨没事。”

陆隽年惊讶地打开手机看热搜,看完后脸色也是一脸沉重。

“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谢礼神色倒是自然,他说:“提供了热度,起码有人开始关注他们了。”

“有些明星还会故意卖惨,但他们确实是实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谢礼叹口气,“这仨孩子抓住机会,能火。”

谢礼直言道:“希望他们能振作起来,给自己谋划一下未来。”

陆隽年偏眸看了他一眼,谢礼如此镇定想必一早就得知了消息。

这件事被曝光,说不定还和他有关系,谢礼帮了他们三人一把。

陆隽年想了想,“可惜我们都没开个经纪公司,没办法把这三个好孩子搜罗起来。”

谢礼揉揉下巴。

刚才在房间里,商师傅就在挖瓜瓜群里发消息,跟他说找到了一个得力员工。

还发了电子版简历,他点开一看,呦嘿,这不是昨晚王师傅跟他提到的正义警员卫帅吗?

商师傅一阵输出,表明来意。

卫帅这人厉害,侦探能力强,加入他们如虎添翼。

但谢礼却仔细考量了一会儿,像卫帅这样颜值出众能力强的正义感大帅哥,不去大屏幕拍电影,来他们公司当狗仔也太屈才了。

他又没有好的经纪公司能帮忙安利人,自己都在和经纪公司解约呢。

这样一想,他为什么不自己开一家经纪公司呢?

之前陆隽年也说他有这方面的才华,如果他开一家经纪公司的话,虽说没有上好的资源,但人脉还是有一点的。

自己不用那是想全靠自己走出来给谢家瞧瞧,但资源放在那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

谢礼左想右想,偷偷决定把经纪公司开起来。

郭白,凌廷三人,包括卫帅,都是好苗子。

与其进圈被其他经纪公司算计来算计去,还不如自己多帮着点,他们人也不错,根正苗红,不用担心塌房。

到时候请老同学当公司法律顾问,邀他入股。

谢礼在心里一通谋划。

虞淼想了想,道:“我老板人还行,但是公司不缺艺人,都是演员,没培养过爱豆,没法从这点上帮他们。”

“吃早饭啦!”凌廷在楼下喊。

“来啦来啦!”夏繁星回话道。

几人互相使了眼色下楼。

这顿早餐,大家都吃得沉默。

去看应县木塔的路上,大家伙也士气不高。

谢礼闭目养神,实则在想自己的破娱乐公司。

公司目前规模太小了,真招兵买马起来,不够地方,得找个大点的平层。

至于钱,谢必安和杨妍川心里愧疚,将原本由祖父分给他的股份还给了他,赚的钱买个大平层完全没问题。

谢礼想了想,给周凌发消息。

[老同学,有没有空约个饭?]

周凌似乎没在忙,回复得还挺快:[好啊,我们谢礼总算是想起我这个人了,什么时间呢。]

[后天我节目录完有假期,到时候见一面吧,上次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答谢你呢。]

周凌扶了扶镜框,笑着回他一段语言:[那行,后天见,至于答谢那倒不必了,我们的关系哪用得着这些虚的。]

谢礼戴着蓝牙来着,但不知怎么,蓝牙没连上,语音外放了出来。

矜贵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车内的安静,后座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其他人都抬头看。

尤其是陆隽年。

他陡然睁开了眼睛,皱着眉盯着声音来源看。

什么关系?谢礼和谁的关系,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陆隽年手指摩擦着,就仿佛守夜的狗听到外头有动静,抬起头仔细听。

不容他的领地有其他人放肆。

有些吃味道:“晕车贴刚贴上就奏效了吗?”

谢礼几乎不用反应就知道陆隽年是在说他,偷偷压下唇角,说:“还行,这个牌子的晕车贴怪好使的,一贴就见效,看手机也不晕了。”

陆隽年说不过他,委屈地瞧他背影:“说话这人声音挺好听的,你朋友吗?”

谢礼点点头,将手机怼到陆隽年眼跟前,直白道:“大学同学,不过我们打小就认识,之前的邻居,后来他搬去国外读书又回来了。”

陆隽年睁大他的眼睛,仔细看,直接看备注。

周凌。

他想起来了。

这是当时出面帮忙给许姣打官司的金牌律师,谢礼的一位十分优秀,有学识、有颜值、有实力、有家世的男性朋友。

“对,给我发语音的人就是之前帮我们忙,免费给许姣姐打官司的律师,周凌。”谢礼收回手机,大方道:“之前找他帮了忙,这不是还没道谢嘛,我之后还有点小事情想找他帮忙,所以我请他吃饭答谢一下。”

“什么时间请他?”陆隽年刨根问底,“在哪里吃饭?”

谢礼故意逗他玩,笑道:“这不着急,时间和地点都还没定准确呢,怎么了,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直播间还开着,他答应过谢礼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现在要是突然说他要去这算什么话,他只好暂时吃了这波哑巴亏。

“我不去吃饭,不过我可以去接你回来。”陆隽年这般说,谢礼听得懂。

就是吃醋了,想去吃饭又不好意思,只能暗暗说接他就好。

到时候接他时,再在他朋友面前宣示主权,男人的小伎俩他作为男人怎么会不懂。

但谢礼还是大方说:“好啊,只去接我多没意思,倒还让你跟着我白跑一趟,不如也一起去吃,包接包送。”

陆隽年定定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会在你朋友面前好好表现的,绝不会叫你失望。”

陆隽年瞧他,用怨夫般的眼神。

像小狗一样,向着他摇尾巴。

这是一只有熟人路过看了他一眼,他礼貌回了个笑容,简单打了个招呼,因而正在吃闷醋的笨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