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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上几乎都是同一款表情, 陆隽年身处水火之中,心脏时而滚滚燃烧,时而降至冰点。

谢礼吼完, 现场一片死寂。

就连直播间弹幕都停了几秒钟。

笑笑狂咽口水,好半天才从庞大的信息量中捕捉到关键信息, 不对准确来说, 字字精辟啊!

完蛋了, 他们全都完蛋了!

谢哥怀了陆隽年的崽, 崽崽两个月, 两人已经做啊啊啊啊!

听谢礼发泄完, 陆隽年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拿着厚厚一沓几句专业性的鉴定结果,大脑被电到麻痹。

谢礼为了确保这次不会像上次检查般出错,特意申请结果反复比对重查, 根本不可能是错的。

他三十年依旧是处男的身份,破了。老婆孩子找上了门!

谢礼想下床找陆隽年算账却抽不出力气,只能恼怒羞赧交织纵容,最后浓缩成一句:“陆隽年,你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陆隽年猛地从思考当晚蛛丝马迹中回神,他用力捏紧拳头,谢礼离他只有半展臂距离,漂亮眼瞳中发出地光亮几乎要将人灼伤。

做了错事,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在自己并不知晓的情况下做了错事也得认。有错就认,认了又是一条好汉!

更何况,眼前的人,才是被他玷污了清白身,含辛茹苦怀了两个月孩子的受害者。

网络让他承受了那么多抨击,而自己却只能在旁边嘘寒问暖几句,完全帮不上什么忙,苦处累处痛楚全被谢礼一人占了。

哪有这种道理?

如果是这样,他和那些塌房的劣迹明星艺人,那些不爱护老婆孩子的男人有何区别?

他做不到这般冷血无情,他的心,不是由钢铁铸成,有心跳有温度有血有肉。他首先是一个人,才是万众瞩目荣光加身的影帝明星。

谢礼晕倒在海中,风评瞬间逆转,承受他人调侃,甚至在手术台上做了半天手术,其中辛苦,他全历历在目。

陆隽年紧咬下颌,大脑飞速运转似是做好决定,一片惊愕茫然中,“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老男人语出惊人,却神情诚挚坚定。

一字一句道:“谢礼,虽然我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也许我们都被人害了,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那天,我在明照山顶国际参加杀青宴,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如果你要留下孩子,孩孩子和你,我都会负责到底。倘若你要将他拿掉,我也不会左右你的决断,他来得突然,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这不怪你我,我唯独希望,你对自己好,别让自己为难。”

“如果可以,我还想奢求,奢求你不要用刚才那种别样的眼神看我,我本无意对你做什么我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

话落,他站起来,突然局促地说:“这一跪,是我陆隽年做错了事,对不起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谢礼呼吸一窒,嘴唇紧紧抿了起来,思考几秒。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

陆隽年僵硬愣住,谢礼举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苍白的那张脸当即起了血色。

作为家族企业培养人,谢礼什么都豁得出去,以为自己得绝症之前,他对自己一直狠得下心。

谢礼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倒不见原本对他的怒气,反而言道:“陆隽年说实话,我当然也非常生你的气,不过就像你相信我为人那样,我也相信你。”

“人都是相互的,陆隽年,圈里鱼龙混杂,免不了要多留心眼。”

“你和我,都为此付出了代价,此刻悬在一根绳上,摇摇欲坠。”

“我们是平等的,我确实不该怪你,对不起,刚才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对你那么大声。”

谢礼和陆隽年身上有很相似的共同点,经历过大场面,明白人心复杂,身上都背了一股子傲气。

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失了清白怀了孩子,如果陆隽年此刻翻脸不认人,露出嫌隙甚至咒骂他和肚子里那即使没有感情却顽强的小东西,谢礼会毫不犹豫卯足力气下床,哪怕身子骨此刻都还是酥的,也会狠狠给陆隽年几耳光。

不好意思,真相未曾得知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抽死陆隽年,让他跪上几个小时都是轻的。

但陆隽年的解释,他信。

他刚才一激动忘了还在全网直播,陆隽年混过多少场面,就算再紧张的气氛之下他也绝不会如此凌乱。

当着直播镜头,说给全网的观众听,他陆隽年偏偏这般有种!

他把陆隽年当偶像,一是认可他出神入化般请角色上身般的演技,二是欣赏他的为人。刚正不阿,满满一腔都是对演员的热情。

而现在,就在刚才,他才真正折服于陆隽年的人格魅力。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陆隽年,才配称之为他一直信仰的人。

谢礼承认自己是个小肚鸡肠心思不一般的,尤其在某些事情处理中也会斤斤计较,他并不完美,但大是大非面前,自有定论。

算他陆隽年厉害。

一次就中,怎么不算一种能力,两人被暗算都不记得,世界上机率这样小的事情都能被他们撞上,也是很权威了。

寂静,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病房像是冻库,人像雕塑,都被陆隽年谢礼一人一段掏心窝子话给石化了。

导演:“???”

观众:“???”

你们在说什么,明明都是字,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假如人与人的脑电波能快速共鸣,那么这次导演和网友们终于能站在一条线。

这是什么新型短剧拍摄现场?导演欲哭无泪,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写了剧本给他俩临场发挥!

导演在脑子里做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总算知道答案。

靠靠靠,他又不中嘞!谢礼怀了陆隽年的崽!他和陆隽年有一腿!

谢礼塌了,陆隽年刚来甚至还没多少镜头,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坚持到最后的男人,他居然也塌了!

他们这个破综艺真的有毒啊!

等等!关注点不应该在陆隽年就这么大方承认,并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随后站出来保护谢礼吗!这下谁也骂不了,陆隽年这是这是——

真真男人!

不是?他不应该先抱着摄像机大哭一场吗

导演正惊讶感慨时,网上已如开水加岩浆,越发沸腾。

#陆隽年谢礼

#谢礼肚子里的孩子父亲竟是陆隽年!

#陆隽年给谢礼下跪

热搜坐火箭似的极速飙升。

各路声音更是汇聚在一起:[服了。在现场。]

[导演你出来,说好只拍陆隽年,拍着拍着怎么把谢礼拍进去了!你夹带私货!]

[没人懂我的伤心,作为谢礼粉丝同时也是陆隽年剧粉,现在他俩哈哈哈我疯了]

[谢礼倒好,怀上陆隽年的种了,亚洲最man的男人也是被你先拥有(生无可恋)]

[我一定是熬夜熬穿了,一觉睡醒内娱这么炸裂!]

[崩如溃我昨天还骂谢礼怀了丑男人的狗东西,骂到自己正主身上]

[贱死了贱死了,陆隽年你和谢礼贱死了!滚啊!]

[好好好,乔鸣你不用抢了,我们蟹宝水灵灵吻上影帝啦!带崽上位!]

圈内真是大地震,黑粉真爱粉路人粉全方位破防。

只有少数正常人听懂了谢礼和陆隽年的弦外之音,他俩都是被人给害的!可惜发声淹没在一片声讨伤心海里。

anni姐原本还在因为谢礼塌房而东奔西走,甚至差点选择放弃谢礼,而这时候,谢礼给了她一份巨大的惊吓。

我勒个乖乖!你和影帝有一腿你怎么不早说啊!

她疯狂想办法帮谢礼挽回声誉,谢礼谢礼,你真是我的财神爷!我祖宗!

而病房内,陆隽年这才有了能喘一口气的时机。

谢礼的那句话无疑给了双方体面,他说话的语气很重,给自己那一巴掌也用了大力。森白牙齿一张一合,仿佛抵拭在他的脖颈大动脉,仿佛只要他方才说的话稍令他不满意,就会生出獠牙,恶狠狠咬碎他的喉咙。

陆隽年神色却难以平静,可他的心脏酸麻翻滚,昭示自己懂得谢礼语气重的原因。

那一巴掌,是谢礼对自己没有防备心的悔恨,亦是他不得不保护自己而使出的手段。

“谢礼,我怎样都可以,我知道你很着急,你做决定吧。”陆隽年说的是什么几乎不言而喻,他语气沉稳庄重,没有半分敷衍,默默垂下放在谢礼以及他肚子上的视线。

谢礼打掉这个孩子,他会用一切来弥补对谢礼身体心灵造成的和伤害,谢礼不打掉这个孩子,他也会倾尽所有养护谢礼和孩子。

谢礼惊讶挑眉。

他点了下头,手握成拳。

说到底,多亏了他这孩子的存在让他在得知一切后,勇敢地做自己,哪怕只是一场误会。

他从来没想过生孩子,虽然他从出生就接受这个世界男人也能像女人一样生孩子,是个同性也可结婚生子的次元,可他自己却不曾往这方面想。

谢家当初给他和厉承明定下婚约,只是为了双方利益往来,他对厉承明没有丝毫情爱,更不会给厉承明或是谢家生下所谓继承人。

他打一开始就做好了丁克分居的准备,可就算这样,面对昔日厉承明光明正大的背叛他依旧痛恨难捱。

如果他留下这个孩子,从那里硬生生生出一个人类幼崽,他实在难以想象。

男人怎么能生崽呢?怎么能用那里生崽呢?怎么能生出一个有生命的娃?

没有谁值得他做到那种程度,哪怕是陆隽年也不行。

更何况,他和陆隽年没有爱情,哪怕有也不行,而现在他和陆隽年连朋友说不定都不算,顶多算同事。

同事一场,露水相逢,很快就散。

他恶劣,只想为自己好。就像陆隽年说的,对自己好。

谢礼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几近嘶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好,我待会儿就和医生说我要做手术,为此做准备。”

话音刚落,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换药车走了进来,喜笑颜开地望向病房里几个死气沉沉的脸。

医生护士:“?”

缴费的小伙子是叫陆隽年啊,这名叫谢礼的病人怀的崽不就是陆隽年的崽吗?这是在?

一位主治医生走到陆隽年身边,拍拍他肩膀,笑着开口道:“小伙子,你这下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吧,就等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另一位医生也凑过来,冲躺病床上的谢礼说道:“夫夫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好了好了别冷战了,”他指了指陆隽年,心有感概,“这小伙子肯定早后悔了,后悔让你做那什么孕八周提取胎儿绒毛亲子鉴定。你是不知道,你老公在手术室外一动不动等了一上午,目光如炬,看得我们守台的护士们都叹气。”

“还有我们护工调侃他,等你俩离婚要让他推你的微信给护工一个机会,你是不知道那会儿瞧给他急得,还说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养,都会好好爱护,啧啧啧。”

“男人啊,思想觉悟到这种程度的真是社会少见。”

一个女护士抢答:“是啊,护工师傅绘声绘色告诉我们的时候,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呢!那架势,生怕自己没老婆!”

陆隽年:“”

不是吧,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别搞他啊。

谢礼:“?”他把视线转向陆隽年,神色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变成:还有这一回事?

笑笑今天吃了一口瓜,又猛猛吃了无数口,傻傻愣在那。

不光她愣住,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摄像师傅也手抖了好多回。

没人告诉他,跑来剧组兼职当摄像师也能现场吃瓜啊?这个瓜还又大又圆!

“欸,你们怎么都傻站在这,结果挺好的啊,怎么都这副表情?”主治医生说:“许久没有做过这个手术了,特意来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这孩子八周大,八字都还没一撇,生命力这么顽强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陆隽年嘴唇张了张,想要辩驳,却发现医生说的话大部分应验了。

你们医生才是真预言家吧?陆隽年脖子一红,不知道该如何给谢礼解释,一时间哽住不说话。

顾盼间,两人视线再度对视,都失去了镇定和沉稳,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他俩莫名羞耻紧张地垂下头。

谢礼被医生说得脸色发红,涌起一股深深的羞耻尴尬感,他干脆不作解释,鼓起勇气直言道:“医生,我要做流产手术。”

正喜笑颜开祝福这对夫夫的医生和护士:“?!!”

没听错吧,他说的是什么手术?流流产手术!

第20章 第 20 章 陆隽年,你别偷看我!(……

医生往后退了一步, 惊愕道:“你刚做完鉴定手术,身体极其虚弱,刚休养又要做流产手术对身体伤害极大啊!而且你体质不太好, 一旦进行手术,很大概率会”

医生说到这里, 疯狂给陆隽年使眼色, 陆隽年摇摇头, 直言解释:“医生, 我和谢礼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并不是合法夫夫,这孩子是意外来的, 一切都全凭谢礼做主吧。”

话说到这里,一切有了答案。

医生紧急捂住嘴巴, 不好意思道:“抱抱歉啊,我们看你那么担心谢礼,以为你是谢礼老公抱歉抱歉, 居然是个天大的大乌龙。”

其他医护人员也偷偷闭麦,尴尬道歉, 谢礼和陆隽年同步摆手道:“没关系, 无伤大雅。”

同样的话说出口, 两人皆是一愣, 目光一触即离。

谢礼局促地捏捏手指, 抬起头继续说:“那我休养一天, 明天手术, 正好空腹。”

医生只能再度重申手术存在的风险,发现拗不过谢礼后,只得答应进行手术, 手术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

护士给谢礼换好吊水,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后一同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归于平静,气氛十分尴尬。

毕竟是谢礼和陆隽年的私事,笑笑不好主动开口,倒好温水后拉着摄像师驾着直播镜头灰溜溜出了病房。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两个尴尬的当事人。

陆隽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僵硬的像根棍子杵在那。

谢礼也没好到哪里去,方才两人还在袒露真心话,这会儿要直面相对,心里就像数百只蚂蚁爬过,酥麻痒蚀,叫人嘴里堵了一团棉布,根本说不出话。

这样沉默僵硬并不是办法,陆隽年主动打开话匣子,张了张嘴:“我我要不出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陆隽年。”谢礼直视他。

“你那天参加杀青宴会,然后呢?”耳边响起谢礼一贯高傲的声线,但却有一丝不同,他说:“没有人能帮我们逆风翻盘,我们必须全靠自己,救自己出火海。”

明明白白告诉他找出路的强烈想法,陆隽年被他坦率的话语灼烧了一瞬,喉结滚了滚。

“那天,电影制片人、投资方、导演以及主演们聚在一起,我一向不喝酒也不吃海鲜类产品,那时我被架起来,象征性地喝了两杯香槟之后,我倍感头晕,以为是哪个盘子里有海鲜导致我海鲜过敏,早早找了借口回酒店房间休息,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和电影导演是旧相识,他知晓我的忌口和习性,因此我卸下防备,却没想到是我太大意,对不起。”

谢礼神色一片平静,可细细看去,眼睛底下包裹着红血色,他郑重告诉陆隽年:“我也没好到哪去。错信他人,到头来还害了自己,那天我是去给厉承明那傻屌庆生,喝了乔鸣递过来的酒,酒里绝对下了药。”

“那晚我是记得迷迷糊糊之际,我从洗手间出来,恍惚直奔一个刚打开的酒店房门想着打扰一下,进去借前台电话叫司机接我先回家,我也不清楚那是你的房间,至于最后我自己怎么从酒店房间里出来的,可能跟我自己爱梦游有关,这得查看酒店监控,我会叫人去查的。”

“你放心,其实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很大的关系,不会叫你跟我一起备受争议的,我连累你比较重。”谢礼垂下眼眸,心跳得厉害,手藏在衣袖里,是掩藏不住的惊慌。

陆隽年眼神很好,他是如此敏锐,一瞬间就察觉到谢礼的不对劲。

“我没有被你连累,错了就是错了,哪有分清轻重缓急的道理。我的影响力很高,说到底,只会是我连累了你,我会做出行动的。”陆隽年盯着他那双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人都是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哪怕这不是最终答案,陆隽年,我们都不要太在乎。”谢礼拿起果盘里被陆隽年自己削好的一块梨子,递给他。

“降降火。”毕竟还有一场恶战要应对呢。

陆隽年接过梨子,很轻的咬了一口,咽进喉咙,似乎是想到什么,犹犹豫豫开口:“我我那次是第一次,虽然我什么都记不清,但我怕伤到你,你之后感觉怎么样?对了,我年纪大但洁身自好,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毛病”

谢礼:“”

说到这个,谢礼差点忘了。

那天回谢家,被谢必安罚跪几小时,屁股跟长了痔疮似的,疼得要老命,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在梦游的时候打了一套组合拳,人不清醒,一屁股坐在酒店装饰物雕塑柱子上还去偷偷看了医生。

真是被自己蠢笑了,哈哈,哪有石柱子一屁股坐进去凿二十二厘米的

陆隽年□□子底下藏着擎天柱吗?靠!

想到这些,谢礼罕见红透了脸,欲盖弥彰地岔开话题:“噢,那啥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回叫人查清楚这些事,还我们一个清白的,你这两天一直照顾我也没好好休息,先回去缓缓吧。”

陆隽年深知刚才那话不该在这时候说明白,只会徒增尴尬,不过他担忧谢礼觉得他是个老手,身体不健康

他的喉咙哽住片刻,含糊道:“那那我先出去,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他拿出手机,对着谢礼,“我们可以电话微信联系。”

“好”

陆隽年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

谢礼长呼出一口气。

病房外,陆隽年刚把门打开就对上紧张焦灼的笑笑,见他出来,笑笑尴尬挠挠头:“陆陆陆老师。”

“笑笑,我就在外面,说到底现在我还是孩子的另一位父亲,我有权也有责任该保护照顾好谢礼,有任何事情请叫我。”陆隽年说罢,发现摄像头还开着,果断跨过去,将直播镜头对准自己。

语气很重,再度重申:“首先,我对不起支持我关注我的广大粉丝网友影迷,但抛去明星影帝这光鲜亮丽的身份,我只是人,一个男人而已。我和谢礼并没有感情基础,不存在早就私下相爱,而是双双被人设计陷害滚到一起的受害者,谢礼无辜,孩子无辜,请大家嘴下留情。”

“有任何话想说,欢迎来我的私信,我洗耳恭听。”陆隽年说完这句,唰一下关闭摄像机。

随即联系导演,简要总结:“一切损失,我来担。”

导演听完愣住许久,只恨不能哇哇大哭。

你俩倒是挺同步啊,都要担责,谁来救救他哇!

陆隽年这波大胆行为,当即被迎面攻击,为谢礼那减去大半火力。

笑笑默默咽下口水,咬紧嘴唇捂住嘴,在心里大胆说一句:“陆老师,真男人!”

此刻,谢礼在挖瓜瓜工作群提供已知的所有信息:[看看能不能调出监控,或者查到当天是谁给陆隽年下了药,还他一个清白。]

[AAA写真摄影商师傅:老板啊,您您还想着别人我保证完成任务!!!(愤怒的窝瓜)]

谢礼揉揉眼眶,病房内静下来,他一时间反倒感觉内心深处空落落了一块。

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和赤裸裸的陷害,谢礼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他蜷缩在病床上,目视窗外天空。

陆隽年端着补汤进来时,谢礼还在深睡,被子滑落了一块。

天气炎热,病房里开了空调,倒显得室内冷。

他赶紧小声靠近,放缓动作,轻轻地给谢礼重新盖好被子。

从他的视角看,谢礼额前头发揉乱般,遮挡住他眉眼,白皙的脸陷在柔软的棉被里,谢礼呼吸声很轻,轻得都有些听不见。

哪怕是这种角度,这般躺着,谢礼的下颚线依旧瘦得清晰,并未被压出很多肉。

陆隽年将空调温度调得更加适宜,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握住谢礼的手,将手放进被子里。

就这样睡了一会儿,谢礼突然坐起来,陆隽年跟他同时清醒。

两人都刚睡醒,人懵懵的,谢礼一见是他,瞬间脸红起来,“陆陆隽年,你啥时候来的,能先离开一下吗?”

陆隽年不解,回答道:“我刚来,带了补汤,你醒了就多喝点,待会儿晚一点又不能吃东西了。”

谢礼疯狂点头,紧咬着嘴唇:“那你先出去吧。”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陆隽年担忧问。

谢礼摆摆手,那双桃花眼氲得有些湿,“别别别,不需要不需要,我有力气,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就好了。”

谢礼话语举止奇怪,陆隽年也不敢多想,生怕自己在这碍到谢礼的眼,让他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走下坡路,于是乖乖地站起来,往门口走。

谢礼看他正离开,打开被子,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下床。

今天刚做手术,身体使不上大力气,骨节松软,踩在地板上跟踩棉花似的。

幸好他吊水打完不需要提着去洗手间,谢礼左脚刚踏下,想办法用脚趾勾在医院买的尿壶,刚走远的陆隽年不知何时转头,嘴里还念叨嘱咐着:“补汤在桌子上,我亲手做的,待会儿别放凉了,你尝尝少不少盐,不好喝的话我再去重新买”

四目相对。

谢礼大拇指脚趾头终于费力地勾住了尿壶把子。

“这是在?”陆隽年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朝谢礼走过去,一边淡定道:“需要帮帮忙吗?”

谢礼胸腔泛起一阵滚烫热流,只觉得全身都被过电,喉咙又痒又干,拼命吞咽口水,想着措辞。

啊啊啊啊!好社死啊!他只是想上个厕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谢礼声音带着轻微的哽咽,望着陆隽年那双自带风月的眼睛,觉得他就像一张巨大渔网,遮天蔽日,稍不留意就会深陷其中。

坚决不能和陆隽年对视!

他偏过脸,尽量往后挪动些,给自己提供缓冲空间,白皙的那张脸“噌”地一下泛着一层薄红。

“你出去!”

陆隽年却步伐不移地走到他面前,刻意忽略了他的那些话,佯装淡定,蹲下来,托住谢礼的脚,取下尿壶拿在手中,趁谢礼不注意,轻轻将他拦腰抱起重新安稳地放到床上。

做出一副随便你打骂的表情,任他处置。

将手拿着的尿壶递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偷看的,我把帘子拉上,你随意,我会帮你处理好。”

“你刚动手术,身体没有恢复好,也没有力气,不应该这样勉强才行。”陆隽年话毕,将帘子拉得紧紧的,不透露出一丝一毫间隙。

谢礼呆坐在那,根本没从刚才巨大的尴尬中缓过神。

虽然他现在顺利成功拿到尿壶,但史诗级别难题还在等着他——他根本没办法在陆隽年面前光明正大尿出来啊!

“你你走了吗?”谢礼咬咬牙问。

没有回答。

谢礼呼出一口气,当下打算解掉裤子,围帘外却传来陆隽年硬朗的声音:“没有,我离你几米远,戴了耳机,有些听不见。”

这是听不见吗?!这分明听得一清二楚啊!

谢礼掐人中,他明白陆隽年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病房,他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而且自己还拿着尿壶试图

“那你千万要在耳机里面放很大声的音乐喔!”谢礼一边解裤子,一边大声说话,还不忘巡视四周。

故意制造出很高的声响,欲盖弥彰:“你一定不要回头哈!你听不见吧,陆隽年?”

“”

“陆隽年,我很快就好了!你别回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谢礼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

谁能告诉他,社死后该怎么才能断绝啊!

数秒后,谢礼穿好裤子,声若蚊蝇般畏畏缩缩道:“我我好了。”

陆隽年等了一秒,瞬间回头。

谢礼:“?”

大哥!你分明能听见!

陆隽年一听到谢礼声音下意识做出反应,他自己都忘了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耳机,也全都听了清楚。

“陆隽年,你!”谢礼从帘子缝隙里指他,“你骗我!你怎么坏成这样!”

陆隽年有些自责,懊悔道:“我们都是男人,我我只是怕你随时需要我。”

话说到这份上,谢礼只能吞下这波社死,陆隽年红着脖子走过来把帘子回归原样。

站在那,只盯着他藏床底的尿壶看。

“我去倒了,清洗一下。”话毕,他当即做出行动,谢礼只能尴尬地用两只手紧紧捂住眼睛,就好像这样,他内心深处的难堪就能被死死遮住。

谢礼哽着脖子不说话。

陆隽年像入伍似的,坚决不往壶里看一眼。

倒掉、冲水、清洗,一气呵成。

等他出来,谢礼已经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住,只露出头发丝。

“我出去了。”陆隽年道,“有事情叫我。

走到一半,他想起来:“补补汤记得喝。”

人彻底走后,谢礼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大口喘息无声尖叫。

他!陆隽年给自己倒尿壶!谢礼全脸红晕,陆隽年是好心,但自己真的

好社死-

陆隽年下直播前说的那些话引起全网热议,少数人持中立态度,大部分人依旧对他们维持原判。

网友激动时,谢家也似乎有了动力,就连曾经被全网骂的厉承明也卷土重来。

乔鸣这两天不在节目组,谢家正敲锣打鼓让他接手公司,而今晚,就是他接权之日。

微博上的腥风血雨越重,乔鸣就越发得意。

谢家不在意流量,但乔鸣在意。

谢家在明照国际举办交权仪式,现场无数媒体簇拥,闪光灯霹雳雷霆,乔鸣身着顶奢西装,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举手投足间竟真的有一丝谢礼的高傲气质。

灯光掌声喝彩,所有的荣耀此刻都在乔鸣身上,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谢鸣对于今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谢鸣,关于谢礼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谢鸣少爷,您有什么感言吗?”

谢鸣接过话筒,笑道:“谢谢广大媒体的关系,关于我哥哥关于谢礼的事情我并不知晓,感言我也没有庄重准备,我只希望,谢家在我的带领下能越来越强盛,虽然我接手了谢家,但我也会不忘初心,做到最好。”

“谢谢父亲母亲对我的器重,谢谢粉丝宝宝对我的关注,感谢大家。”他说完,对着记者群鞠躬。

谢必安拿过话筒,对着镜头,一脸骄傲,他看向乔鸣,也就是谢鸣的目光带着欣赏:“我儿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定会大有作为!”

说完这句,他又含沙射影道:“至于互联网其他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得而知,总之我们谢家只有谢鸣这一个儿子!”

“我们阿鸣是要跟厉家联姻的人,两家世代商贾,不是什么谁能比的。”谢必安点的是谁,一下就知,无非是谢礼和陆隽年。

台下受邀的记者们一片唏嘘。

不愧是谢家前当家人,说话这么猛不怕被陆隽年粉丝骂吗?

当然不怕,现在陆隽年都被黑成啥了。

粉丝说他傻,为一个谢礼和全网对着干。

[不愧是谢家,骂人都这么高级!]

[陆隽年太蠢了,谢礼是什么东西,我们家乔明明是更好的选择,不过没事,谢家看不上你一个农村逆袭的哈哈哈]

[爽!家乔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被谢礼抢走的美好人生,现在终于拿回来了!]

[现在谁还敢说我们家乔一句不是,之前捧谢礼的人都后悔了吗?(捂嘴偷笑)]

[灯光璀璨,人潮拥挤,而你@谢鸣,站在最顶端。]

这样的话只多不少。

谢礼喝着陆隽年精心烹饪的补汤,翻着微博,默默打开听书软件。

重复听一章:[反转!高台跌落]

听完时,手机微信工作群消息连续轰炸,谢礼几乎不用动脑子思考就能断定是谁。

[AAA写真摄影商师傅:老板!查到了!]

谢礼点开消息,商师傅发来了明照山顶国际酒店的监控视频。

[你怎么搞到的?]

[商师傅:应聘了个保安当当,他们酒店每天都会巡视之前的监控,帮酒店房客找丢失的贵重物品之类的,我就找了找,加班翻出来了。]

谢礼点开视频。

一包厢内,陆隽年坐在餐桌上正在夹菜,而他身边坐满了人。

酒店监控带声音,谢礼听得很清楚。

一瞬间就捕捉到光头男是制片人,眼镜男是投资方,黑白相间头发的是导演,而制片人陆隽年之间,还坐了个小明星,名字是:苏方艺。

他很腼腆,时不时往陆隽年身边靠,陆隽年都很有分寸岔开距离,也许碍于情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制片人和导演就开始劝喝酒,陆隽年好声婉拒:“不好意思导演,你知道的我从不喝酒。”

制片人在旁边帮腔:“这有什么,祝我们电影大爆特爆,你作为主演,隽年说什么都得喝一杯。”

“不为别的,就为了电影大爆。”制片人举杯道。

导演和制片人关系不错,他一举杯导演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站起来一起。

旁边的小明星苏方艺见缝插针,借机给陆隽年敬酒。

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苏方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陆隽年的酒杯里注入了药剂。

这是最近新闻中全力打击的新型药物,一旦被喝下这种药剂,人会欲.望缠身,可一觉醒来却什么都记不清,完全缺失那一段记忆。

这就是新型药剂的恐怖之处,控制人的神经,恍如黑客神不知鬼不觉地串改电脑里最核心的机密代码。

餐桌上其他演员也在,总不能落了个耍大牌的名声。

陆隽年只好佯装舒展着眉,当着众人的面喝下了这杯不怀好意的酒。

几番焦灼应酬,没几分钟,陆隽年脸色就变红了,他当即起身,幸好助理就在房门外,这才甩掉跟在身后的一群人,重新开了新房间入住。

可惜等他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不对之时,药剂发挥作用,洗涤头脑里关于当晚的一切记忆。

而他自己,谢礼点开另一段视频。

乔鸣在给他端酒之时,竟也提前备好这种药剂,他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察觉不对时,他找借口去洗手间,幸亏他当时机灵,坐了电梯去了其他楼层。

再到后面,陆隽年进房间后,助理将门关住,陆隽年突然又走出来,把门给打开了,摊在地上,但又过了几十秒,他清醒了一点,站起来又往房间里走,可惜忘记关门。

赶巧的是,他就在这时走了进去。自己“啪”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

一夜过去,他果然梦游,自己穿了衣服,哆哆嗦嗦倒在房门口。

“”

就这么赶巧?!环环相扣,少一环都做不到。

商师傅不愧是群里领导阶层,做事情有理有据,视频全是重点精华。

[商师傅:老板,您和陆影帝那事儿真不怪彼此,千万不要自责。]

[商师傅:我方两个卧底已打入对方第一交易现场,时刻紧跟乔鸣!]

[谢礼:苏方艺和这个剧组谁有关系?]

商师傅发出惊讶的赞叹:“老板,您现在对吃瓜那是了如指掌啊!这都被您知道了?!”

[剧组制片人是苏方艺的投资金主,苏方艺作为新生演员,被硬塞进这个影视组,在里头演男三,谁知道他下药是什么心思,左右不过是想攀上陆隽年,说不定怀上陆前辈的孩子能带崽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真相大差不差,谢礼狠狠咬牙,这圈里怎么这么多塌房明星?内娱还有救吗

[谢礼:乔鸣刚拿到谢家的权,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吗?]

[商师傅:他弟弟命在旦夕,天天靠欧氏机器吊着一口气呢,肯定心急死了。]

乔鸣这种人居然还兄弟情深上了。

谢礼发送语言:“你们跟踪到哪里了?他现在就在和欧氏交易吗?”

“他进了交易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看样子在等人呢。”商师傅回答道。

“那就等着,给他来一个全网直播,让那些人瞧瞧看,究竟什么才是冒牌货色。”谢礼说话的语气是少爷般一贯的骄矜。

“曝光他之前,你先上线把苏方艺解决了。”

商师傅:“收到!!!”

今晚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他放下手机,缓缓躺下,这时,病房被人敲了敲。

谢礼疑惑:“谁啊,进来吧。”

门开了一条小缝,陆隽年的声音悠悠然传过来:“是我。”

谢礼当即僵直起来,手脚顿感无处安放。

“你你来做什么?”

陆隽年望向他:“来陪床。”

陪什么?陪床,给他吗?

“不用不用,我完全行动自如了,不需要陪床。”谢礼说这话时,嘴角疼得扯了扯。

“我需要一个,道歉的机会,谢礼。”陆隽年说:“我下午又擅自发了言,不过幸好转移了大量战火。”

“而且,我更需要一个,填补内心愧疚感的机会。”陆隽年走近些,道:“陪床,看护你,照顾你,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

“你你白天搁那站着我还没说你呢,”谢礼有气无力地嘟囔两下,“我不用你陪”要是大晚上还想去上厕所咋办?他不就又社死了吗!

“那我在走廊睡,天气热也不会着凉。”陆隽年说罢,当即走到白天带的补汤碗那,视线快速扫了一眼。

喝完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坚持,这样坚持对你有什么好处——”谢礼话音未落,陆隽年抢答道:“不知道,但起码现在,我还是你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位父亲。”

一句话让谢礼竟不知从何回答。

在陆隽年坚定真诚的目光中,谢礼扭过头去,几乎是一瞬间垂下眼睛,“很快就不是了。”

陆隽年点了下头,谢礼瞥见他眉眼间有一抹不知是什么情绪快速溜走。明明自己话语已经说得足够强硬,态度那样直接,但陆隽年不在乎,他说:“他在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哪怕一秒,我都还是。”

“谢礼,我愧疚。”陆隽年眼眸中两抹红,几乎要把谢礼灼伤。

他也很不可思议,明明陆隽年可以抽身就走,甚至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为他和他肚子里的同他一样顽强的小东西做任何事情,偏偏陆隽年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哪怕磕得头破血流,跪在地上也偏要去做。

肚子里的小东西,这点,跟陆隽年还怪像的。

他不再多说,只是指了指陪护床:“睡那里吧,外面还是很热的。”

直到确定看见谢礼眸中带着释然情绪,陆隽年才慢慢挪步,坐到看护床边,而后将自己放在门口的行李带过来。

谢礼愣住,原来,陆隽年早就做好了来陪床的准备。

如果今天他不开这口,陆隽年还是会陪床,左右不过固执地睡在走廊上。

陆隽年将他的东西有秩序地摆好,整洁地跟独居房似的。

两人就在病房里这样互相对望,四目相对又别开,反复再反复。

最后谢礼认输,乖乖上了个厕所,洗漱上床休息。

另一边,商师傅火速登录微博,[哇,好大一个瓜:杀青宴酒局下药,影帝神不知鬼不觉中招,我的名字苏方艺,当上男三很容易,没演技只能背靠金主玩游戏。点就看,给影帝下药试图带崽上位的小明星苏方艺的伟大演艺生涯。]

此条微博已发,如无头苍蝇乱骂的网友瞬间掌握方向,真正的瓜神都发言了还有逆转之法呢?

历来影帝那么多,谁知道是陆隽年,网友点进博客一看。?真是陆隽年!

陆隽年是被人陷害的!

[我去!还有现场视频给我炸裂住了啊啊啊啊!]

[天老爷,下药下得这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其他演员都没看见吗?还是说看见了都不说]

[陆隽年,原来你真的有苦难言]

[这种药国家不是正在严查吗!娱乐圈都乱成一锅粥了,居然触碰底线有没有人性?]

[《明天之路》你们剧组真是完了,制片人还有苏什么的是吧,我们影迷谁支持谁是狗]

[呜呜呜幸好宝宝跑得快没被苏什么追上啊啊啊!]

[这条视频一出,我竟把谢礼看顺眼了起码人家颜值有、学历有、气质有]

[举报必须举报!告他们剧组!@陆隽年个人工作室来活了!]

陆隽年身上的脏水暂时理清了,正当网友还在吃瓜时,[哇,好大一个瓜]开了直播。

网友:还有直播?!

兴致冲冲点进去一看:这不是乔鸣,不,谢鸣吗?

他在这做什么?难道这次的瓜跟乔鸣有关!

直播里,乔鸣坐在咖啡桌左边,右边是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他瞧着有些年纪,如果非要形容,和谢必安差不多大。

[家乔在这里做什么吖宝宝!]

[瓜神为什么要拍谢鸣哇!什么意思!]

[完了,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乔,哦不,谢鸣不会要塌吧!]

众说纷纭,且往后看。

看直播镜头的方位,应该就在谢鸣附近拍摄。

“带来了吗?”戴帽子的男人慢慢将帽子取下来,十分优雅地放置在桌子上。

语调高傲,几乎高不可攀,看向谢鸣的目光有些戏谑。

“带来了。”谢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沓机密文件,摆在桌面上,戴帽子的男人作势要去拿,文件又被谢鸣收回。

他说:“说好的,我把谢家股份权弄到手,欧家就帮我救弟弟,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当然了,小东西,还记得你和你弟弟刚来我欧家,那般小心翼翼,不敢抬头也不敢动,生怕惹我生气,”他喝了口咖啡,“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这么能干了。”

“嗯,”谢鸣敷衍地回。

“不仅长大了,脾气我看也见长,我欧家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把你捧到现在这个地位,拥有谢礼所拥有的一切,你要懂得知足。”男人哼笑一声,“给我。”

“我要看到我弟弟完好地站在我面前,我才会给你。”谢鸣紧皱眉头,“你们资本家,就爱反悔,我给了你,你反悔,最后又把我推到,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得倒挺多,”男人拿出手机,在给谢鸣看什么东西,不一会儿,谢鸣情绪变得越发激动,“能动了!”

“是啊,能动了,只要你给我,我会安排救好你弟弟并让你们乘坐一架前往美国的飞机,带着四十万美金远走高飞。”

“否则,我也能立马拿走你的文件,你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给谢鸣一杯咖啡的时间思考,他说道:“谢家,真是蠢笨,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认错喽。”

听到这里的网友:[?谢谢礼才是谢家真少爷,谢,乔鸣是商战卧底!!!]

[我勒个去!好大一盘棋!谢礼是被冤枉的!啊啊啊对不起(滑跪)]

[不是吧,我的天,原来更炸裂的还在这等着我呢!谢礼好惨啊,莫名奇妙被全网黑了一次又一次]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谢必安那句:xxx才是他的宝贝儿子,救大命了!]

满屏:[谢礼,对不起!]

而更炸裂的还在后头,[哇,好大的一个瓜:好厉害的设计陷害手法,请问这就是“谢家真少爷”吗?]

点开一看,这不是乔鸣给谢礼端酒的视频吗?

乔鸣给谢礼下药,下的还是同一款!

难怪这俩人当初都是那种强烈的反应他们是真的被陷害且不知道啊!

[我为我喜欢过乔鸣感到恶心,真是够了,@谢礼 对不起]

[当初骂我们蟹宝的人呢!都给我滚出来道歉!怎么哑巴了!]

[就是啊,还骂小宝宝,那么难听毫无人性]

[居然用谢礼的血鉴定抢走他的一切太******!]

[国家出手吧!这已经不仅仅是商战了,简直离谱]

[幸好谢礼遇见的是陆隽年,幸好他们遇见的是彼此,否则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陆隽年才是真男人啊!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啊!]

一波又一波的人涌入直播间,乔鸣塌成废墟。

晚十点的时间点,谢家早就入睡了。

等他们知道这件事时,谢家的股市已濒临崩塌,而最让他们气得吐血的是,一直以来,谢礼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杨妍川当即晕了过去,谢必安吐了一口血,紧急找人联系乔鸣将股权要回来,同时联系警察局抓人。

至始至终,谢家心里,资本更重要。

乔鸣和欧家当家人被抓到时无比懵,谢必安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过来,狠狠给了乔鸣一巴掌。

他又想去打欧家当家人,却被警察拉开,一起带走。

现场混乱成一团,直播也在此中断。

像是在看一场普通的电影,影毕,而戏里的人却没有走出来。

风云诡谲的娱乐圈大洗牌,一时风头无两的人物,锒铛退场。

谢礼睡得十分香甜,难得睡得这样沉。

梦里,他看见一汪没有尽头的海,而自己却并没有掉入水中,随波逐流,浪打全身,他反而稳稳躺在甲板上,欣赏起漂亮的海景。

地平线升起一轮太阳,金光普照,温暖纯净。

清醒时,手机无数条消息。

他点开看,导演、笑笑、淼淼、繁星和郭白包括anni姐都发来慰问,网上风评逆转,曾经那些与他争锋相对的人,全都后悔了。

荒诞却又诡谲的剧情。

真相即白。

谢礼却没有往日那种欣喜,他的目光慢慢平移,最后落到刚开始还躺在看护床边,这会儿却卧在他脚边的陆隽年那。

看样子,陆隽年中途给他盖了被子。

他早就不是小孩子,早就没有睡觉打被子的习惯了,谢礼自我狡辩。

唉。谢礼叹了口气。

他蹑手蹑脚下床,疼痛减轻,他把陆隽年准备的大外套盖在他自己身上。

我们都清白了-

第二天一清早,一群人出现在谢礼病房里。

导演抱着一大捧鲜花,繁星和淼淼拿了很多好吃的,笑笑还在旁边哭。

谢礼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陆隽年许是太累了,没醒。

谢礼紧张地比了个“嘘”的手势。

眼神交流,“你们做什么啊!”

导演脸上堪称表情包:“谢礼!你你真是我的大贵人!”

这时候,陆隽年居然醒了。

他一回头,导演给了他一个充满热情的拥抱。

陆隽年:“?”

虞淼:“从此,我们陆哥谢哥此生清白明了了!”

陆隽年:“?”

一觉睡醒,你们都中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