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比起被掌控,不如死去
李安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人,即使和前女友分手,两人的行为都应该体面一点。
可Lily今天却说什么,要回家带着盼盼去跳楼,盼盼是他们恋爱的时候一起喂养的小猫。
李安肖实在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之间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打开家门李安肖不停地在家里寻找,他没有在家里找到盼盼,手机响起,Lily说她在屋顶。
李安肖走上楼顶,只看到Lily抱着盼盼坐在露台的边缘。
“为什么?”李安肖不明白,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毕竟现在他不想刺激到Lily,不然对方还真的会就这么跳下去。
Lily听到是李安肖的声音,她惊喜的转头,可在看清他模样的时候,她的眼中露出了心疼。
许久不见的男友,此时此刻满脸的疲惫,一向干净的下颌生出一圈短短的胡茬。
在得知鹿鸣野牺牲的消息之后,李安肖的精神几乎崩溃了,他不眠不休的去查找徐鹏的罪证,和安娜他们一样,他也并不理解况蓝笙的做法。
可惜他是一个警察,并不是检控官,而且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他不想鹿鸣野孤单的呆在那一片海域,他想去T国把鹿鸣野带回来。
哪怕他知道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请假准备去机场,就会收到Lily的信息。
“Lily,我很累。”
Lily的心头一跳,不住的流泪,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可只要想到要和李安肖分开,她就像是痛苦的即将死去。
“我不想和你分开。”Lily颤抖着唇说道,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些颤抖。
“可我们不合适!”李安肖的音量拔高,他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
Lily的瞳孔一震,未干的泪水划过了脸颊,她怔怔的看着李安肖,“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快乐不是吗?”
“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李安肖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心意,“可后来,你就变得十分的偏激,我都已经快不认识你了。”
Lily的唇瓣颤抖,她有些激动的抚上心疼到几乎撕裂的心脏,“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李安肖看着她的模样,也十分的心疼,她和自己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可现在她已经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了,可能自己也不是一个好男人吧?
“Lily,有些时候,你要多为了自己考虑,你其实可惜仔细想一想,没有了我,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很多的事情?”Lily的眼中露出了不解。
李安肖看她的状态似乎是稳定了下来,接着说道,“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说继续完成学业,做你喜欢的工作,不需要为了我去考虑。”
每说一个字,李安肖就靠近了一分。
在Lily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就只剩下两米了。
就在李安肖要趁机把Lily抱下来的时候,Lily把盼盼放了下来,她的脸色变得正常,已经没有了之前疯癫的模样:“李安肖,我想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呢?与其被控制,还不如选择自己的命运。”
李安肖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只看到那个女孩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了起来,随即她就向后倒去,她的动作是那么决绝没有一丝的犹豫。
就像是之前的Lily在乞求李安肖的爱,可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要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李安肖没能反应过来,Lily就已经跳下去了。
“Lily!”李安肖大吼一声。
*
Lily被送去了医院,主刀医生是李惠珊。
李安肖靠坐在抢救室的门外,一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他完全不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Lily就这么跳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抢救室的门开了,李惠珊满手鲜血,一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可露出来的双眼是如此的愤然。
“为什么她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
李安肖闻声而动,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李阿姨,她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需要知道……”李惠珊没来得及说完。
身后的门再一次打开。
“大夫,患者大出血!”护士的声音从李惠珊的身后响起。
她连忙结束了和李安肖的对白,再一次进入了手术室。
李安肖疯狂的砸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时候自己要是快一点就好了。
如果自己快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清冷却又有一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李安肖抬头,便看到了况蓝娇。
况蓝娇本来是在做完康复检查之后就要离开医院的,可在她看到了Elber的妹妹被送来了医院。
谁知道,来这里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看来,这就是Elber说的第二阶段了,真是可怕,所以自己也会经历这个阶段吗?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她想到那段话,一共是有六个被选出来的人,那么现在Lily是被淘汰了吗?
况蓝娇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Elber一直没有回消息,看来那个鹰国的皇室人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岳明月已经和林炳安父子到了纽国。
他们安全了以后,自己和鹿家父女做事就更加方便了,他们在暗处,自己在明处,想来那个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罗兰这个钉子很快也就要拔掉了。
“李安肖!”
电梯门刚刚打开,龙波愤怒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眸里满是怒意,三两步走到李安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以为你是谁,随便留个纸条就算是请假了吗?”
“你放开我,你是谁啊?我请不请假,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安肖一把甩开了龙波的钳制。
龙波冷哼一声,“你现在已经被调职到了我们O记了。”
“胡说,我不接受!”李安肖的声调拔高。
他被调职了,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安娜也被调去了PTU,整个重案组只剩下迟潇和柯仔两个老人了。
如果老大回来看到的话,会难过的……
“这是命令。”龙波瞪着他。
李安肖吸了吸鼻子,忍住自己的眼泪,“那我辞职。”
说完,他快步离开,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所以,现在警署内部也不平静呀。”况蓝娇开口,眸光有些复杂,她的心里清楚,背后的那个人是想要把和鹿鸣野相关的人分散。
看来那个人察觉到一点什么。
“我也很累的好不好?”龙波嘀咕了一句。
况蓝娇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龙Sir是一个很有能力的警察,怎么?现在被这么一点困难就绊住了?”
“切,你不要光说一些好听的。”龙波转过头,他哪里知道成为一个沉默者会这么的难受。
就像是鹿鸣野明明还活着,可自己却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去针对况蓝笙。
而且自己偶尔也要站出来针对况蓝笙,不然显得自己不合群;显得自己就是那个藏在人群里的沉默者。
“他的举动不是在和我们明说吗?他知道警署里面已经有了沉默者,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们分开。”况蓝娇的嘴角含笑,如果说,在一开始她并不清楚这个藏在背后的人是谁的话,那现在她大概可以确认方向了。
Robin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姐姐和自己说过如今华国的强大,如果说Robin是有问题的,那么最高院的代表不可能出现在国际法庭。
因为那人是Robin请过去的。
“你们确定的真晚。”龙波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风凉话。
况蓝娇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那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就不说Robin了,ICAC的那个家伙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龙波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港城ICAC的老大是个京城人,港城某些立场已经和国家层面挂上了。
“我们的国家十分强大,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调查起来就十分的困难。”况蓝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一点还是姐姐提醒自己的,要不是最高院帮忙,或许况蓝娇一直都不会知道,ICAC的最高执行人是沉默的人。
“那现在我们知道了,能怎么样?他不可能露出任何的马脚的。”龙波有些泄气,自己已经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可对方没有丝毫的动静,真是沉得住气。
况蓝娇的目光看向“正在手术中”的指示灯,“你别忘了我们是谁?这么多年都忍耐过来了,不至于这几天就忍不了了,比起这个,我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让那个人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
“你还是不要好奇了,那谁最近在做什么?”龙波说的是鹿鸣野,虽说知道她还活着,可那个时候,他是亲眼看着鹿鸣野掉下去的,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况蓝娇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沉默是什么样的组织吗?”
“额……”龙波差一点笑出声,自己算是一叶障目了,居然忘了,沉默原本就是属于华国的组织。
那鹿鸣野现在就是在为了更高的立场办事……
*
京城,秘密基地里的鹿鸣野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一旁的科研人员担忧的问道,“是爱博士的药物,出现了不好的反应吗?”
“没有,继续实验就好,现在我好像可以很好的控制那个感觉了。”鹿鸣野把自己身体的情况告诉了研究员。
“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帮助你,建立起来一个完善的心理系统,不过被人破坏过,前段时间因为某种原因又再一次的强行开启了,所以会有一些不适应,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继续你的工作了。”
听到他这么说,鹿鸣野也就放心了下来。
“过两天我想回去一趟港城。”
笃笃笃——
爱福妮隔着玻璃敲了敲门,她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为了你的那个女朋友?”
“你说呢。”鹿鸣野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为了况蓝笙这是毋庸置疑的,还有就是去见见自己的那个心理医生,港城SDU的心理专家,也是十五年前开始为自己治疗的人。
第92章 真正的检控官
二月十五日,罗兰腾芳的案子开庭前一个小时。
Sam在法庭前找到了况蓝笙,“况高检,我想你这一次庭审带着我。”
况蓝笙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要把你的妈妈送进去?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
Sam被她问的愣住。
一旁的沈清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Sam。
况蓝笙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朝着沈清芜说了一句,“走吧。”
沈清芜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师父,我觉得这一次的庭审,应该让Sam来做你的助手。”
况蓝笙上台阶的脚步顿住,她侧目看向一旁的沈清芜,见她的面色严肃不像是在说笑,“你和他已经提前说好了?”
况蓝笙的话音落下,Sam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沈清芜深吸一口气大方的承认了,“是的,师父,这件事对于Sam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让我去吧,我只是去旁听,不会打扰到你们的。”Sam拍着胸脯保证道。
况蓝笙看他的态度如此诚恳,最终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在庭审的时候,你打扰到了我们,你就自己去和你师父说辞职的事情吧。”
Sam点了点头,他知道况蓝笙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以前,他还不了解况蓝笙的时候,在他养你她只是一个无礼的女人,可他现在知道了她是律政司的王牌检控官,哪怕……
思绪到了这里,Sam抬起头看向况蓝笙的背影。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就像是她奔赴的并不是法庭,而是属于况蓝笙的战场。
Sam在这一刻,想到那个Madam,况蓝笙的女朋友,好像那位去世了以后,这位Madam的脸上并没有很难过的样子。
“你是不去了吗?”况蓝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Sam被这一阵冰冷的声调拉回到了现实,“来了,Sorry。”
况蓝笙看向他,眼底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不知道你在Robin的身边学到了一些什么,可在我这里,我只想听到ok,而不是Sorry。”
说完,况蓝笙转身离开。
她周身的气场如锤子,一点点的砸在Sam的心上。
“走吧,我师父一直都是这样的。”沈清芜朝着他说了一句。
“沈清芜。”
沈清芜刚刚走了两步,Sam的声音响起,顿下步子稍稍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Sam由衷的道谢,他明白,要不是沈清芜的话,自己今天可能根本就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
庭审正式开始,和Sam想的不一样的是,这一场的主控官竟然不是况蓝笙而是沈清芜。
“被告于2013年一月,为了她的儿子动用自己的权力,迫害了一个无辜的家庭;同时在三名司法人员的帮助下,让她原本已经被判死刑的儿子脱罪。”
沈清芜的声线清冷有力,在加上她陈诉的内容,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司法部门的人,平日里和罗兰打交道的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现在对薄公堂,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像罗兰这样的大法官,会因为一己私利去做这样的事情?
法官的视线落在这位往日的同僚身上:“对于检控官说的一切,你有没有异议?”
罗兰只是抬眼瞥向了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讽:“够证据就告我。”
这嚣张无所谓的态度,让一旁的Sam捏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怎么从大法官变成罪犯的?
或许是爸妈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在今天前,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控方要求证人出庭。”沈清芜决定请Andy出来。
法官点了点头,“同意。”
Andy跟在法警的身后,他的精神颓然,几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了阳光。
他的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往日的模样,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浅笑。
他的目光原本是毫无波澜的死水,只有在看到Sam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待他坐在了证人席上,被法警戴上了手铐,法官才再一次开口:“检控,你可以盘问证人了。”
沈清芜起身看向Andy:“请问证人,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Andy老实回答:“夫妻关系。”
沈清芜的眉梢上挑:“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奇怪了。”沈清芜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既然你们的感情那么好,被告为什么要出轨呢?而且,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你知道你的伴侣已经出轨了吗?”
“知道。”
Andy一语落,满场哗然。
“所以罗兰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骗Andy!”
“我算是明白了,Andy之前为什么被关起来了,这是给老婆顶罪呢!”
“估计以前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肃静!”法槌落下,现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Andy再一次开口:“在和我妻子结婚之后,我并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那为什么,你在2023年的12月,说自己才是操控John在内陆逃避死刑的幕后之人?”
Andy陷入了沉默,像是这一个问题让他十分的为难。
“证人,请回答!”法官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例行催促了一番。
Andy深吸一口气,视线在Sam的身上扫过,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了出来,“我那个时候不想她去坐牢,我知道的也太晚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出来指证你的妻子?”沈清芜的语气淡淡,却十分的有力。
Andy嗤笑一声,疲惫的双眼看向栏杆里的妻子,果然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分毫。
果然自己不过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的嘴角满是苦涩,“我希望可以给儿子做一个好的榜样,他是一个检控官,我希望他的未来可以一片光明。”
Sam的眼泪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他的眼镜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况蓝笙双手交叠坐在他的身边,她的头都没有转动分毫,耳边传来节奏稍稍加快的呼吸声,她眉头一蹙,小声却严厉的朝着Sam说道,“要哭滚出去哭,这里是法庭。”
Sam收起自己的眼泪,况蓝笙说的没错,这里是法庭不是自己的游戏场所。
沈清芜的陈诉继续: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我相信一个深爱自己的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在自己内心几度挣扎了许久,才做下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可哪怕是如此痛苦,他依然决定要把自己妻子做过的错事说出来……”
“反对!”辩方律师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控方的陈诉和本案没有*丝毫的关系。”
“法官阁下。”沈清芜甚至没有给对方律师一个正眼,“请听我讲完,大家就知道邓调查员的良苦用心了。”
“反对无效。”法官朝着律师说道,示意他坐下。
沈清芜继续,语气加了一些抑扬顿挫和强烈的情感,那样子像极了况蓝笙,“一个前途无量的ICAC调查员,他的儿子即将成为DOJ的一名检控官,这样的人如果不站出来,他的良心会不安。”
况蓝笙在这个时候把资料递给了她,沈清芜的唇角弯弯,不过是在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冷漠脸。
“各位,在我的手里,是十年前,被被告儿子害死的可怜女孩的资料。”
说完,法警上前把资料分发了下去。
那个女孩原本明亮的一生,在遇到John以后戛然而止,跌入了无尽的地狱中。
她的父亲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多次上诉无果后,选择自己动手。
当然,他的做法很偏激,而且他失败了。
在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把John拖进地狱之后,选择了吞枪自杀……
“一个父亲,一个前半生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个有勇气为了自己的女儿付出一切的男人,为什么?!”沈清芜的话铿锵有力,每一声就像是一击重击狠狠地敲打在人们的心头,“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吞枪自杀?请问辩方律师,为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辩方律师。
一时间,辩方律师骑虎难下。
“我……我怎么知道?一个罪犯,知道自己犯了法……”
沈清芜冷笑,那讥讽的声音像是一记狠狠的巴掌扇在了辩方律师的脸上:“因为他绝望,对当时法制的绝望,因为他遇到了你,那个时候康律师在法庭上说什么?你说那个女孩是自愿的,而且拿出了很多所谓的证据,康大壮我相信你之前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我反对……”康律师快速的站起身,想要反驳,可沈清芜的话先到了,“你确定要我现在就拿出证据吗?!康大壮!”
沈清芜的一句话便是定海神针,将这法庭上的波涛狠狠地定下。
陪审团们面面相觑,他们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一旁一言不发的况蓝笙身上。
他们知道,第二个况蓝笙出现了。
“被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法官的喉头滚了滚,此时此刻他也十分的动容,可他还想听一下他往日的同僚会说一些什么。
谁知罗兰只是定定的看着Andy:“我不会感激你的,我讨厌你。”
Andy没有说什么,在面对罗兰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没有得到爱的男人。
可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罗兰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检控席上的Sam,“为什么你要出生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一定过得很幸福。”
Sam瞳孔一缩,忍住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在妈妈的眼底看到了恨,妈妈恨自己。
沉默了全场的况蓝笙冷哼一声:“自私的人果然都是这样,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犯罪,你为了婚生子做过什么?”
罗兰沉默,不再接话。
Andy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失望,“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不要对孩子说这些。”
Sam的眼神躲闪,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爸爸不够关心自己,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不是这样。
“检控,请做结案陈词。”
Sam想要低下头,况蓝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收起你的眼泪,好好看看沈清芜。”
Sam眼中含着泪,抬头看向她。
况蓝笙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好好看看一个真正的检控官,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
Sam愣愣的转过头,看向那个闪闪发光的沈清芜,对啊,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和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一样。
或许这个时候Sam真正理解了此时的况蓝笙,她不是不想念鹿鸣野,而正是因为想念,才会那么拼命的想要罪犯得到最公正的判决,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法律的尊严,也为了那个没有回来的爱人。
鹿警官和况高检,她们有着同样的追求……
第93章 鹿鸣野回来了
况蓝笙回到家得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这个夜晚和平时不一样,她喝了不少的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走错了门。
“汪汪。”小汪叼着饭盆走了过来。
况蓝笙看到它的时候,双眼迷离,“小汪,你怎么在我的家里?”
小汪歪着脑袋看着她,“汪汪。”
它呜咽的声音让况蓝笙有一点头疼。
“算了,你不会是还么有吃饭吧?”
说着,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来,想要去给小汪拿狗粮。
可惜她今晚喝的有点多了,脑袋发懵昏昏沉沉的。
况蓝笙脚下一个踉跄,中心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倒。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人伸出手。
稳稳的把况蓝笙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会喝了这么多酒?不就是普通的庆祝吗?看来要和岳明月说一下了,沈清芜那么能喝,以后不要让她和笙笙喝酒了。”
鹿鸣野回来了,小汪兴奋的转着圈。
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
鹿鸣野的食指竖在自己的唇边,“你乖一点,不要叫,一会我就喂你。”
她把况蓝笙打横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鹿鸣野~”
鹿鸣野的动作一顿,连忙去检查况蓝笙是不是醒了过来,她的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是况蓝笙真的醒过来的话,她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可当鹿鸣野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况蓝笙不过是在梦呓罢了。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鹿鸣野想起身去喂一下小汪。
可自己的衣角被况蓝笙紧紧的攥住。
“笙笙?”鹿鸣野温柔的唤了一声,她此时有些紧张,莫不是她在装睡。
可睡梦中的况蓝笙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嘟囔了一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骗我。”
鹿鸣野失笑,没想到她在梦里也在骂自己。
“好好好,我错了,你说的对,我是个不要脸的,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你等等……”
滴滴滴——况蓝笙的手机响起,这个号码鹿鸣野认识是安娜的手机号。
她给笙笙发短信做什么?
鹿鸣野十分的好奇,点开了那条简信,可扑面而来的是她不想看到的话。
“况蓝笙,你真的爱Madam吗?你这么做真的对得起她吗?”
不只是有安娜的,还有很多其他人的,无一例外的,这些都是以前和她们关系很好的伙伴。
“为什么?”鹿鸣野心疼的看着床上的爱人。
“你为什么不说出去。”举报的话吗,这些家伙估计也可以收敛一点。
鹿鸣野来的时候,先去的是况蓝笙的家,
她一打开门,屋内的环境和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笙笙还是那么的爱干净。
她的家永远都是那么的整洁,当然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也有,那些为了娇娇准备的粉色的氛围的东西都没有了。
剩下的都是和自己的房子装潢差不多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干净,可没有一点的生气。
鹿鸣野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眼里藏着悲伤:“你一定很难过吧,安娜那些家伙,我一定会好好的说说他们的,对不起,让你自己那么辛苦,可我还不能这么快就活过来。”
“鹿鸣野……”况蓝笙的梦呓再一次响起。
鹿鸣野的心头一跳,她的视线落在况蓝笙的嘴唇上。
她的唇瓣微微有点湿润,鹿鸣野看着她的唇失了神。
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亲上去亲上去。
“笙笙?”鹿鸣野再一次喊了一句,“你是真的睡着了吗?”
鹿鸣野再一次确认,她不想这么早就被发现了,如果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对笙笙来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可能给她带来麻烦。
没有得到回应,鹿鸣野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鹿鸣野俯身,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吻,淡淡的,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等我一下,很快了。”
说完,鹿鸣野离开了,房子变成和之前没有任何两样。
翌日,况蓝笙揉了揉额角。
“鹿鸣野?”有些恍惚的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在鹿鸣野的家里。
身上和唇瓣都好像还留着对方的气息,是自己的错觉吗?
“呜呜呜。”小汪的呜咽声响起,它可怜巴巴的看着况蓝笙。
况蓝笙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小汪,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给你弄吃的。”
“汪汪汪。”小汪开心的叫着。
况蓝笙来到厨房,狗粮的袋子居然是开着的。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给它弄了吃的,自己忘了?
她有些疑惑。
“算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一些湿润,自己一定是昏头了,居然觉得鹿鸣野回来了。
“不对!”
况蓝笙快速的来到了房间,这里的确是鹿鸣野的家,可她知道自己的习惯。
所以……
她看着床头,和客厅。
昨晚自己虽然是喝多了,可是并没有完全的断片,自己是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去卧室的。
“混蛋。”况蓝笙咬牙,睨了一眼朝着自己摇尾巴的小汪,“她是不是回来了?还给你喂了饭?”
“呜呜呜~”小狗哪里会说话,见况蓝笙好像不高兴了,立刻讨好的摇了摇尾巴。
况蓝笙冷嗤一声,“行吧,你和鹿鸣野那个家伙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说着,不知不觉的时候,眼泪划过了脸庞,轻轻的拭去眼泪,况蓝笙叹息一声,罢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看了那个时候现场的照片了,在一片海域想要活下来是有一定的难度,何况当时的鹿鸣野中了枪。
可尽管如此,况蓝笙到了今天依旧并不相信鹿鸣野牺牲了。
在况蓝笙看来,只要是没看到鹿鸣野尸体,就还有希望。
现在自己的小徒弟可以撑起律政司了,她离开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了。
“得出发了。”况蓝笙的最高检察院的面试就在后天,她需要提前一天到达。
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她也希望自己有一个不错的收获。
当天,况蓝笙收拾好了东西出发去了京城。
当港城司法部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况蓝笙都已经在飞机上了。
安娜依旧并不服气,她来到了机场,可惜并没有拦住况蓝笙。
“你做什么啊?”龙波拉住她的胳膊。
安娜深吸一口气,把龙波的手甩开,“龙波,你自己说,Madam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鹿鸣野平时对我怎么样,我只知道,你现在算是擅离职守,如果鹿鸣野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
安娜哑口,她的确是没有请假跑出来的。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PTU,不是重案了。”龙波拉住她耐心的说道,“安娜,你真的觉得况蓝笙不难过吗?”
“她怎么难过了?她把杀死Madam的凶手放到了内地,而且审讯延期到了半年以后了,你要我怎么觉得她难过?我觉得她是最不难过的了,她和那个Linda……”
“你这样过分了!”龙波语气冷上了几分。
安娜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自己印象里,龙波还是第一次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什么意思?”安娜的眼皮颤了颤,她即将在爆发的边缘。
龙波苦口婆心,差点就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你要知道,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快就改变了,你现在在气头上,说的话,想的事真的就是对的嘛?”
安娜着急开口:“那古Sir都已经在法庭上那么说了……”
“古Sir就一定是对的嘛?”龙波小声却十分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安娜蹙眉看着眼前陌生的龙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古Sir说的话,难不成还有问题?
“安娜,我想和你说,在我们遇到事情时候,首先要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一味的相信别人说的。”
“我……”
安娜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龙波捂住她的嘴巴,看着她的眼睛,“在你的心里,鹿鸣野那样的人真的就那么轻易的没了?”
听到这话,安娜的瞳孔震了震,这话是什么意思?龙波他知道些什么?
就在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龙波松开了她,“安娜,你要想清楚了,有时候我不能什么都说出来,得保持沉默。”
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安娜还真的就安静了下来,也是从那天开始不再去骚扰况蓝笙。
*
港城中心医院。
Lily在李惠珊的抢救下,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况蓝娇来医院看她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李惠珊来查房。
“李阿姨。”
李惠珊听到了况蓝娇的声音,手指顿了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来了。”
“Lily?”况蓝娇朝着睡在床上,像个没有灵魂一样的娃娃一般的Lily打了个招呼。
李惠珊眨了眨眼,收拾好听诊器,朝着况蓝娇说,“还是出去说吧。”
况蓝娇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病房外,李惠珊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几乎没有任何的求生的意志,她的身体我可以抢救回来,可是她的灵魂……”
“这和植物人有区别吗?”况蓝娇的嘴角含着悲凉的笑意。
爱福妮现在还没有研究出第二阶段的药物,一旦自己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惠珊摇了摇头,“有时候,我们不要那么的悲观,患者是心理上的问题,我们也需要用心理上的治疗手段,如果这个小姑娘还有亲人的话,可以请她的亲人来陪伴。”
“好的,谢谢李阿姨。”
况蓝娇礼貌的笑了笑,说着就要再一次走进病房。
却在她即将推开门的瞬间,被李惠珊拉住了衣角,“娇娇,你能不能告诉我,小野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啊?”况蓝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在了原地。
她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不敢去问笙笙,她的情况很不好,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我知道,我们是很相似的一类人,在失去老鹿的时候,我就用工作去麻痹自己,只要自己不去面对这一切,我就可以当他没有离开过……可是我的女儿……”
她欲言又止。
而况蓝娇被她的话深深的震撼,在鹿鸣野消失的这段时间内,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无一不在诋毁况蓝笙,诋毁她们的感情。
只有眼前这个人在说她理解况蓝笙。
“阿姨……我……”况蓝娇的话没有说出口,小兰着急的走了过来,“李大夫,有一个急诊需要您。”
“好,我马上来。”说完,她就离开了。
况蓝娇看着忙碌的医院,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况蓝笙的身影,自己的那个姐姐啊,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忙碌的医院和律政司。
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因为李阿姨是一个医生,她的病人需要她。
姐姐是一个检控官,当事人的公道需要她。
“鹿姐姐,你要是知道了姐姐现在的一切,你会不会……心疼她?”
她叹息一声,打开门走进了病房。
而就在一旁的转角,况蓝娇没有看到的地方,两个人戴着口罩,一身黑色的衣服,听到了这里的一切……
第94章 对不起小野,对不起。
夜里的警署灯火通明,最近警署手里并没那么多的案子,现在处理的,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案子。
迟潇和柯仔在重案加着班。
他们看着新来的那些人员,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你觉得现在的警署是不是有一些不对劲?”迟潇走到柯仔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
柯仔轻咳了一声,用口型说道,“你注意一点。”
柯仔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有一个特别的软件,那是一个加密的软件。
迟潇的眼眸一亮,居然这家伙研究出来了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迟潇立刻让柯仔给自己下载了一个。
嗡嗡嗡——手机震动了几下。
[现在是什么情况?]迟潇问道。
柯仔:[警署的内部出了问题,我们的力量被分解了,因为我和你来重案的时间不长,不像是安娜姐和李Sir那样……]
迟潇怔愣了片刻,这话已经说的十分的明白了,不像安娜他们那样的信任鹿鸣野。
鹿鸣野在重案的期间,办了很多的棘手的案子,在很多人的眼里,几乎就是神探一样的存在。
更不要说在SDU那边,也几乎是一样的情况。
迟潇:[SDU那边的话,你有没消息?]
柯仔:[和我们差不多。]
两人再一次沉默了,现在的警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两想,不行就去找古Sir。
可看着人多嘴杂的办公室还是退缩了。
而就在他们的另一边,古振雄的办公室,里面来了一个他们完全想不到的客人。
“你怎么会过来?”古振雄警惕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那人的口音有些重,他藏在灯光的阴影有点看不清脸:“我怎么不可以过来了,你和徐展这么多年做的事情,难不成还以为没人知道吗?”
“供猜,我不想和你虚以委蛇。”古振雄冷哼一声,一把将人从阴影里拽了出来。
古振雄揪住了他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我吗?你是一个罪犯,我是一个警司,更重要的是……”
“知道你身份的人,还有你做的那些事都已经没有证据了。砰的一声,全部都没有了?”供猜的脸上露出了嚣张的笑容,“你以为真的是这样的吗?”
古振雄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让林聪做你的表面上的狗,你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吗?”供猜擒着得逞的笑意,“你背着我……”
“背着你?”古振雄打断了他的话,讥讽的开口,“你算是一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背着你了?你让那个孩子去杀了自己的父亲,操控徐鹏那个笨蛋做了那么多的蠢事,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供猜一把推开他,整理一番自己的衣领,“你我觉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徐展可没有死。”
“那又怎么样?”这下换古振雄得意了,他胸有成竹,“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我不难知道,想来是林聪那个家伙在死之前留下了什么东西,不过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么蠢的人,你以为你的几句话,就可以拿我怎么样了吗?”
说完,古振雄掏出枪,他的眼眸没有一丝的温度,“是谁让你来的?”
“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为了黄道做事的,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供猜变了脸色,他的视线往下了几分,看着那一把对准着自己的心口的枪。
古振雄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人,“为了黄道做事?你确定吗?黄道都是我的。”
“什么?”供猜以为自己听到了2024最好听的笑话,“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个组织是我一手……”
“在T国建立的?”
古振雄讥讽的笑声,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供猜的头上。
“你想你一个本来要被送上手术台的小子,凭什么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被鹰国的皇室看上了?凭你的脑子有点问题?”古振雄“好心”的解释着。
他的话是那么的冰冷,一点点的击碎了供猜的幻想。
“那个时候,你家已经穷的叮当响了,为了生计把你送上了拳台,你以为是你自己很厉害,所以才让鹰国人看到了你,给你投资?你建立了黄道?”
“难道不是吗?”供猜内心的信念几乎快要崩塌了。
古振雄冷哼一声,淡漠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物件,“你就是一个笨蛋而已,我只是需要一把刀,可是你和森帕那个家伙居然沾染上了不该沾染的东西。”
古振雄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供猜一个没注意被他踢翻在地。
“你!”供猜想要反抗,可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刚刚复苏的嚣张气焰瞬间就熄灭了,他双手举起,“你不要冲动。”
“你一直不知道港城谁在和你们联系,我现在告诉你,是我!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不过是不方便和你们说罢了,我和鹰国人合作,只是为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干净,可你们呢……”
“干净?”供猜笑的眼泪溢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这样的人居然希望世界变得更好,你在做什么?你在犯罪诶,你杀了多少人啊?”
古振雄的笑容扩大,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十来岁,现在长成这个样子,是自己的问题吧。
“你和徐展联合想要搞掉我的时候,就应该先想到今天了。”
供猜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对于自己的行为他也有一些后悔,他深吸一口气,“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解药。”
古振雄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他没有忘记了,自己眼前的供猜也只是一个年轻人。
自己给了他一份药品,有了药他成了拳台上的常胜将军……
这药是鹰国那边的人提供的,古振雄清楚的知道这个东西是有副作用的,可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都是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没有解药。”古振雄的声音很冷。
砰——
枪声响起,供猜倒在了血泊里,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去了。
过了一会,有人闯了进来。
“古Sir!”
他们的声音很大,可古振雄听不到他们在说一些什么,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古叔。”脑海中,浮现出了鹿鸣野小时候的脸。
“古叔,我爸爸在哪啊?”
对不起小野,对不起。
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他把枪放在了徐鹏可以够到的地方。
“我没事。”古振雄叹息一声,朝着一旁的人说着,“你们收拾一下吧,这个人是个通缉犯。”
把枪扔在了桌上,古振雄站在原处没有挪动脚步。
“古Sir?”
“怎么了?”古振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Bill缩了缩脖子,今天的古Sir好凶啊。
“你说。”古振雄看到是O记的人,强行让自己表现的没有那么反常。
Bill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古Sir,按照规定的话,我们需要保护现场,然后给您……录口供。”
古振雄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供猜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供猜,沉默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他以为只要鹿鸣野死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谁可以挖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这个突然出现在的T国的沉默组织,让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或许可以让况蓝娇去看看,也可以试探一下况蓝娇现在对于黄道是不是还是忠诚的,如果她变了,那就让她的第二阶段快一点到来吧。
“行吧,按照规定,这样的事情是你们O记做。”说完,古振雄把自己的枪放在了Bill的手上。
Bill双手接住,在那把专属于警司的枪支放在自己掌心的时候,他的身体一个踉跄。
“你怎么回事,站稳了!”古振雄没好气的说道。
Bill有些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抱歉啊,古Sir,这边来吧,我们龙Sir在办公室等你。”
*
京城,皇城国际大酒店。
况蓝笙还在挑灯夜战,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了怎么还有人联系自己?
“喂?”况蓝笙接听了电话,这是一个自己没有储存的号码。
那边的人有一些焦急,“况高检,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说了,不要去叫她!”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惠珊的声音。
况蓝笙的心头一跳,是李阿姨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李阿姨,你怎么了?”这是鹿鸣野的妈妈,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况蓝笙不知道怎么办。
“笙笙,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你现在怎么样啊?就是有一点老毛病了。”李惠珊接过电话,柔声说道。
况蓝笙有些不放心,让她把视频打开。
李惠珊拗不过她只好打开了摄像头。
视频刚刚链接好了之后,况蓝笙就看到了一张苍白的面容点,“您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的差?”
李惠珊摇了摇头,“没事,你不用担心,怎么感觉你在酒店啊?你不在港城吗?”
“我来京城有点事情。”
况蓝笙有些躲闪的说道,她可以很自然的去面对那些人对自己的不理解,可在面对鹿鸣野母亲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对方也像安娜他们一样,况蓝笙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可李惠珊只是笑了笑,“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小野在外面就是不懂的照顾好自己,只晓得工作,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把身体弄垮的……”
况蓝笙怔愣的看着对方因为喋喋不休一张一合的嘴,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人理解自己。
鹿鸣野,谢谢你……
握住手机的指尖发白,况蓝笙的眼眶红了红。
李惠珊顿住,发现了她的难过,“不要难过,你首先是你自己,接着才是我女儿的爱人,你做的很好,做好你想做的事就好,小野她……都看得到的。”
“好。”况蓝笙的喉头几近哽咽,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失态,“李阿姨,我先挂了,明天我还有一场面试。”
“好。”
挂断电话,李惠珊没好气的看着一旁的女儿,“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珊珊,不要说孩子。”
熟悉的声音让李惠珊的瞳孔一缩,自己的丈夫一点点的从门口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月光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的面庞。
“老鹿~”
第95章 哄小孩子的把戏
京城,沉默本部。
“所以,你的计划怎么样了?”爱福妮不耐的看着一旁的况蓝娇。
“什么怎么样?”况蓝娇有些泄气的说道。
Elber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你们还是不要吵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动手。”
“Lily的情况怎么样?”况蓝娇担忧的说道,她担心自己很快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
爱福妮回答的很快,“把她从港城接过来之后,她得到了很好的医疗照顾,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你还是注意一点吧。”Elber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爱福妮,“你要知道那是我的妹妹,不是你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
爱福妮抿唇,没有和他对视,她最近的确是给Lily多抽了两管血。
“你放心吧,小爱不是那种不知数的人。”况蓝娇安慰着Elber,她亲眼见过Lily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严重。
Elber深吸了口气,“但愿她可以彻底好起来,对了,徐展那个家伙你们到底想好了怎么处理了吗?”
Elber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的味道,况蓝娇知道他对徐展的深恶痛绝。
若不是徐展,Lily想来也不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现在沉默可是正规军。”况蓝娇没有看他,字字句句都带着提醒的味道。
Elber冷哼了一声:“我在徐展的手下做了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建议现在就把他宰了。”
“胡说八道一些什么?”爱福妮差一点惊叫出来,“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啊?我们做事前都需要打报告。”
“哼,不自在,我们是在办案子啊,一点特权都没有吗?”Elber不满的说道。
爱福妮挑眉:“你这是什么话,你怕不是在徐展手下干的时间长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Elber啐了一口,脸上的伪装表情总算全部都垮了下来,“是,我是一个警察,可又能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那个该死的组织会把我妹妹绑架了……”
“行了!”况蓝娇厉声喝止,“现在不只是Lily,所有注射过那个药物的人,都有可能会出现第二阶段的反应。”
“所以古振雄想要杀死鹿鸣野,不会有这个原因吧?”Elber的脸上露出了嘲讽。
况蓝娇冷嗤一声:“我才不想试图去理解那些变态的想法,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到京城,姐姐这一次的面试十分重要。”
爱福妮看了看时间:“他们的航班是今晚凌晨的,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了。”
“嗯。”况蓝娇看着窗外的夜色,“已经开始变天了,我已经收到了室女座的命令要去查看沉默的信息了,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做?”
爱福妮沉默了片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Elber就率先说道,“你可以实话实话,不过我觉得鹿鸣野还没有死的消息,你可以慢一点放出来。”
“我不是这么想的。”况蓝娇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芒,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一些什么。
Elber耸了耸肩,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继续工作,“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慢一点把鹿鸣野的事情说出来,因为T国的事情,沉默者们不再沉默。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过快的浮出水面,不过是提供给鹰国的皇室和古振雄他们狙击我们的机会罢了,如果不是岳明月跑得快,她估计就被Jerry宰了。”
况蓝娇不可否认这一点,她叹了口气,认为Elber说的不无道理,“那按照你说的来,如果是让古振雄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没有死的话,估计也会露出一些马脚来*了。”
“而且最好的方式是,让他大张旗鼓的回归!”Elber一拍桌子,“鹿鸣野可以在暗地里搜集证据,爱福妮加快研究的脚步,在第二阶段来临之前,把古振雄所做的一切全部放到世人的面前。”
爱福妮打了个响指,毋庸置疑,她也被Elber的这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了,“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利用好徐展的价值了。”
“根据供猜那边得到的信息,我们可以看出徐展对于古振雄是十分重要的一个角色,可能他们之间的联系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可惜这个老东西的嘴巴太严了,我都说了他的儿子要死了,也不开口说出古振雄犯事的证据。”况蓝娇有些疲惫了。
她和徐展最近的交锋越多,她就更加的确定,这人身上有自己不清楚的东西。
这个黄道组织实在是有意思,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老大。
“希望这个古振雄,就是幕后黑手了……”况蓝娇喃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黎明褪去,朝阳在广场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飘扬的五星红旗上点缀成丝丝的白日星辰……
*
港城机场。
“说实话,小野,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是去京城办事的,我还以为你是去找你的女朋友的。”鹿国华酸溜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鹿鸣野没有去看他,只要一想到之前他和妈妈那副甜甜蜜蜜的场景,她就觉得牙酸。
“老头子,你还是别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
“没大没小的。”鹿国华挑眉,“不过你这次去医院是故意的吧?”
说到这里,鹿鸣野的脸色变得沉重,“在你消失了之后,古叔一直给我安排了一个心理专家。”
“不会是原野吧?”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鹿国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人。
鹿鸣野点了点头:“我那段记忆有点模糊,但现在想得起来就是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可能和我……”
她欲言又止,她想到自己之前在况蓝笙面前差一点失控,是况蓝笙帮了自己。
“我感觉,我在和那些罪犯共情。”她的唇有些颤抖。
鹿国华眼中满是沉重,他拉起鹿鸣野,“走吧,车来了,娇娇的私人飞机来了。”
“爸爸?”
“一会说。”鹿国华沉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鹿鸣野明白,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等两人登上了况蓝娇的私人飞机,才放下了戒备。
“你在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强的共情能力,你在刑侦方面也有着十分强大的天赋,我一开始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事。可有一天你和我说了一句话。”
鹿国华注视着鹿鸣野的双眼,神色认真。
鹿鸣野的嘴角挂着疲惫的笑意:“我说那人的犯罪十分愚蠢,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完美犯罪。”
“对啊。”鹿国华的记忆也回到了那一天,“你这么说了以后,我吓坏了,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你共情的是那个罪犯。”
鹿鸣野嗤笑一声,看着老头子有些沉重的眼神,“你害怕我变成一个罪犯?”
鹿国华没有说话,只是定睛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四周的空气冰冷的仿佛可以凝结成了实质,他才说道,“你会吗?”
“不会。”鹿鸣野摇了摇头,她发自内心的说道。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站在检控席上做结案陈词的身影。
自己在遇到不公正的时候,想要冲动的时候,况蓝笙会说,“鹿鸣野,你是一个警察。”
“鹿警官,法律是要讲证据的。”
“鹿鸣野,我的工作是检控官,而你……是一个警察。”
“鹿鸣野,不要死。”
况蓝笙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她们相处的时间总是在工作。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却也有很多美好的瞬间,有浪漫不愉的,也有分析案情的时候。
如果况蓝笙站在她的面前,问鹿鸣野最喜欢她什么样子,鹿鸣野会说,“除了你在某些时候叫我的名字,最喜欢的,就是你在法庭上做结案陈词的时候。”
那个时候,况蓝笙代表的是法律,而这两个字是鹿鸣野和况蓝笙都信奉的东西。
有时候,鹿鸣野在办案的时候会急躁,况高检的手里,永远会拿着一根叫做法律的链子把鹿警官拴的紧紧的。
“实际上,我在有些时候也质疑过我现在做到算不算是对的。”鹿鸣野回忆着岳红的事情。
鹿国华叹息一声,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见过的事情多了,就会这样,说起来在大概二十年前,我好像和阿雄进行过类似的对白。”
“哦?”鹿鸣野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
鹿国华见她来了兴趣,便说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们奉命保护一个s级的罪犯,他犯了19桩qj和j杀以及分尸,十分的恶劣。”
“我听说那个案子……”
“臭丫头!想听我讲!”
鹿国华说完,鹿鸣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见她闭嘴,鹿国华再次开口,“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知道以后,十分的愤怒,他们都要杀了那个人,那个人骨瘦如柴得了癌,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于是他就想到了这样的法子来报复。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保护他,哪怕那些群众再怎么愤怒,我记得那天,我被一个群众砸断了一根肋骨,阿雄气坏了。”
“你胸口的伤是这么来的?”鹿鸣野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和我说,你是在西亚森林里和熊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鹿国华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鹿鸣野实属有点无语,这人怎么回事?居然还哄骗小孩子呢。
“我就不信了,你没哄过你的女朋友吗?”
鹿鸣野轻咳了一声,同样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当然有啦。
她胳膊上有一块烧伤,她和况蓝笙说是被歹徒拿着火把烧伤的,实际上是她自己不小心栽倒火堆里了……
*
京城,皇冠假日酒店,况蓝笙的眼皮一跳。
“什么情况?”
第96章 我为了我的女朋友而来
翌日,对于况蓝笙来说,这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她要去参加国内检察官的面试。
实际上,在港城也有许多的检控官拿到了国内的offer,可况蓝笙只是需要一个资格证罢了。
毕竟她也明白,自己的妹妹实在太有名了,或许在港城,自己还可以做一个检控官,可在内陆的话,还是算了吧。
最高检察院的面试官,看上去和况蓝笙是同一种人。
对方看上去有五十来岁,是一个十分严肃的女人。
“我看了你的简历,我觉得你十分的出色。”
可她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一旁的一个男人在况蓝笙的简历上画了一个不通过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