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第41章 “不许你这么亲热的叫我女朋友!”

“你醒了?”

况蓝笙声音轻柔,虽然现在的氛围很合适,但,似乎鹿鸣野的状态更重要。

想着,她立刻就要去探鹿鸣野的额头。

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鹿鸣野一把握在手心。

“刚刚为什么不吻下去?”

鹿鸣野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

况蓝笙看着鹿鸣野的双眸,那双平日里犀利透亮的眼睛中居然难得的有一些委屈。

鹿鸣野居然会因为这个觉得委屈吗?

“你……鹿鸣野你在想什么呢?”况蓝笙好笑的抽出手戳了戳鹿鸣野的额头:“我们什么关系啊?你说亲就亲?”

“可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你想亲。”大概是因为发热,鹿鸣野变得更加执拗直白,她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况蓝笙的嘴硬。

“我心里的确是那么想的,可我没有想过那么做。”

没等到鹿鸣野说话,她接着狡辩:“你是很漂亮没错,我看着你的嘴唇想亲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克制住了这种想法,因为我是检控官,我不能知法犯法当个猥亵犯。”

鹿鸣野注视着况蓝笙,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一张一合,落在鹿鸣野的眼里,就像是在引诱她品尝的毒苹果。

她听不到况蓝笙在说什么,眼里只剩下况蓝笙这个人,还有那一看就很好亲的唇。

她冷不丁的低下头,含住了况蓝笙的唇瓣。

一瞬间,刚刚还在疯狂狡辩的况蓝笙闭上了嘴,耳根也漫起红晕。

甚至,就连况高检的大脑也头一次因为过度加载宕机了:

这和自己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鹿鸣野不应该先表白吗?

她亲了自己,那现在她们算是什么关系?

如果自己是她的女朋友,那是不是……

不对啊,我还不是她的女朋友,怎么可以亲亲呢?

“鹿鸣野……”

况蓝笙推了推鹿鸣野,示意她放开自己。

鹿鸣野的确乖乖照做了,她把下巴轻轻放在况蓝笙的肩膀:“好了,我的室女座女朋友,可以收起你的嘴硬了。”

“你怎么知道?”况蓝笙瞪大双眼,鹿鸣野怎么知道自己是室女座的?自己也没告诉她啊?难道是娇娇?

鹿鸣野看着况蓝笙意外的神情有些好笑:“你的公开资料我看了很多遍了。”

“为什么?”况蓝笙虽然嘴上这么问,可心里却是十分雀跃,所以鹿鸣野是像自己了解她一样在了解自己吗?

可下一秒鹿鸣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法庭上那么说我,我事后去找一下你的资料也很正常吧?”

“说来也奇怪。”

况蓝笙发现自己挣脱不了鹿鸣野的怀抱,干脆安静的趴在鹿鸣野的心口:“我在律政司那么长时间,你来重案也很长时间了,为什么我们这么晚才遇到?”

鹿鸣野没说话,用迟钝的脑子慢慢的思考着。

在警署,每天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案子需要处理,他们经常要去律政司去找检控官询问法律意见。

两个部门交往如此频繁,按照常理,她和况蓝笙,就算不熟也该有点头之交才对。

“说实话,我在律政司之前也没有见过你。”况蓝笙挑眉。

鹿鸣野顺着她的话往下想,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也没去过律政司几次。

“我只有刚来重案的时候去过几次律政司,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升职了。”

况蓝笙若有所思点头。

原来是这样,按照鹿鸣野的业务能力,升职快也正常。

“你的体温好像还是有点高。”况蓝笙撑着身子要站起来,“你等我一下,我让小爱来看看你。”

可鹿鸣野却不愿意,她圈起胳膊困住况蓝笙:“况高检,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不行。”况蓝笙果断拒绝,病人不可以讳疾忌医,她可不想刚刚谈上恋爱就失去恋爱对象。

“必须再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情况。”

鹿鸣野却不肯放她离开,只执拗道:“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壮的像头牛,不信你看。”

说着,她还向况蓝笙展示了一下另一侧没受伤的肩膀,拳头被她挥舞的虎虎生风。

况蓝笙说也说不过,挣也挣不脱,只能妥协:“行了别卖乖了,我可以过一会儿再去找她。”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任务吗?”

况蓝笙抱臂挑眉,示意鹿鸣野老实交代。

鹿鸣野看着她笑意不减:“就你的性格,我不相信小爱没有告诉你。”

“你又知道了?”况蓝笙嘟囔。

鹿鸣野摇了摇头:“虽然我只和小爱认识了几个小时,但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在她看来你是娇娇的姐姐,她肯定是会相信你的,与其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不靠谱的警察,还不如告诉自己朋友的姐姐。”

况蓝笙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疯狂的鼓掌,真不愧是鹿鸣野。

可她的面上还是那一副等待鹿鸣野老实交代的表情:“你这么说是没错,那个小姑娘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

在刚刚况蓝笙和小爱的对白中,况蓝笙发现,小爱是一个学术上的天才,也只是一个学术天才,在日常生活中,她和普通人,不,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迟钝一些。

“那个小姑娘和我讲的比较有意思的,就是那些Teenagers。”

“teenagers?在港城不是应该叫做古惑仔吗?”鹿鸣野想到现在国外那些游手好闲的小孩子们。

况蓝笙摇了摇头,她脸上轻松的表情渐渐收敛,“不是那么简单,那些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融入了她的生活,她在遭受袭击的时候,多亏了保镖……”

况蓝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鹿鸣野进行了分享,听完,鹿鸣野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个组织的确很厉害,相信你也注意到了一个人——Andy。”

“他是组织的人。”况蓝笙的语调里面带着些许的疑问,可她说出口的话却是在陈述,或许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Andy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厚重的标签。

鹿鸣野点了点头:“的确是,而且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况蓝笙疑惑。

“你看看他的Google简介。”鹿鸣野说道。

况蓝笙听后,没有迟疑,拿出手机就搜索了Andy的资料。

“邓富昌,ICAC的调查员,妻子是大法官……”

“这有问题吗?”况蓝笙看着,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没有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鹿鸣野指了指介绍里面的最后一排:“你看这里。”

“两个儿子?”况蓝笙有些疑惑,“John?”

“你听过这个名字吗?”鹿鸣野问她。

“没有。”况蓝笙直接说道,律政司和ICAC的业务联系算是比较的多的,可她也并不清楚每一个调查员的私人生活。

更不要说了,这位调查员一般都是做幕后工作的。

“这就十分有意思,你可以看看那个Sam的入职实习资料。”鹿鸣野意味深长的说道。

况蓝笙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怀疑他的家人?”

“不然呢,你不觉得如果他真的是有问题的,那他的妻子真的是一个很清白的人吗?”

听到鹿鸣野这么说,况蓝笙的心里泛起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悲哀。

“可惜,我还挺欣赏她的。”

罗兰腾芳做了快四十年的法官,她一开始为港城许多弱势女性免费打官司,也写了很多女性主义的书籍。

“笙笙,在看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只看到她的才华,有才华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好人,如果人品有缺陷,那她仍然是不值得被欣赏的。”

“才华和人品,从来不应该被画上等号。”

鹿鸣野更改称呼的太过自然,况蓝笙有些措手不及,脸颊也染上一层可疑的绯色,“你可真会叫。”

听出她语气里的别扭,鹿鸣野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你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你吗?”

“我和你关系有这么亲密吗?”况蓝笙毫不客气。

她不高兴了,凭什么鹿鸣野说亲就亲,也不给她表白。

况蓝笙没有说自己也等了很久,整整快24个小时了。

鹿鸣野听到她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受伤了,“况高检,你是不打算负责吗?”

“你简直在搞笑!”况蓝笙气急,她“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看着鹿鸣野开始谴责:“是你先亲我的,就算是上法庭也是我有道理。”

可惜爱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讲道理的,鹿鸣野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扯到了伤口。

“怎么了?”况蓝笙见状,心里那一点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鹿鸣野现在还带着伤,一个皱眉都让她快担心死了。

鹿鸣野见状,凑到况蓝笙的耳边轻轻吐气:“我喜欢你,况蓝笙。”

“可以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吗?”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况蓝笙心如擂鼓,那一刻耳边传来鹿鸣野的心跳,后来不管是过去了多久,这一刻都足以让况蓝笙心动。

况蓝笙沉默,呼吸却急促凌乱。

她等太久了。

但这一刻,她还是等到了。

虽然和自己想的浪漫场景有些出入,但如果对方是鹿鸣野的话,她可以不去计较这些小小的细节。

“所以况高检可以满足我的小小请求,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

鹿鸣野的告白来的直白又热烈,她仰着头看着况蓝笙,黑暗里那双眼中盛满期待的星光。

“我……”况蓝笙张了张嘴,一颗心被欢喜和酸涩搅在一起。

鹿鸣野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上去:“笙笙,我也明白你的性格,知道你是一个骄傲到有一点小别扭的人,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主动往前一步,请让我来做主动的那个。”

况蓝笙的心在此刻软化,她低头看着那个亲吻自己手心的家伙,眼底氤氲起雾气。

“所以笙笙,可以告诉我你的回答吗?YesorNo?”

鹿鸣野再一次问道,她的心也伴随着问话紧张起来。

她期待况蓝笙的回答。

况蓝笙的指尖抚摸着鹿鸣野的脸部轮廓,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我喜欢你,yes……”

她情不自禁的低头,看着鹿鸣野眼中骤然亮起的万千星光,真正意义上的吻了上去。

鹿鸣野,只要是你,我的答案都是唯一。

————

律政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况高检最近十分的忙碌,一个检控官白天的事情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可偏偏人家的女朋友受了伤在医院,可不是白天在律政司加班,晚上到医院去女朋友那里去加班吗?

况蓝笙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两个人来用,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给小徒弟打去了电话。

“你是不是不想留在DOJ了?”况蓝笙的语气不好,这个小姑娘已经休息了五天了。

沈清芜的语气有些蔫蔫的:“师傅,我只是有点累。”

况蓝笙知道,沈清芜和岳明月两个人之间大概是发生了些什么,可自己并不好去多问。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大概是岳明月的过去横在两个人之间。

“你不是想做一个检控官吗?”况蓝笙只能迂回作战,希望可以转移一下这个小姑娘的注意力,“马上就是模拟法庭的日子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师傅,我明天就去上班,你放心,我没事的。”

说完,沈清芜挂断电话,面前是喋喋不休的沈佩红。

“乖乖你是最乖的,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和女人交往啊。”沈佩红是个单亲妈妈,她知道这个社会上女人生活有多么的困难。

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欢女人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难过。

“妈妈,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喜欢女孩怎么了?”五天了,沈清芜说这句话已经说的累了。

她一次次的和妈妈解释这不是病,是自己的取向不一样,甚至不能说自己的取向不一样,自己只是喜欢那个人,而刚好那个人和她同一性别罢了。

沈佩红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执迷不悟,她的眼角红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犟啊?刚刚是谁的电话?是那个坏女人吗?”

“妈妈!”沈清芜实在是受不了妈妈的态度,“那是我师父的电话,我的实习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一次我不能转正,我就不能留在律政司工作了。”

听完,沈佩红意识到这是女儿的前途,她闭上了嘴,没有再和女儿说她恋爱的事情。

“那你早一点回去。”沈佩红说着,接而她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女儿眼底的乌青,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沈清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出门前留下一句:“我出门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沈佩红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划落下来。

“怎么办啊?红姐?”

沈佩红低头喃喃,她很害怕,她害怕没有把孩子照顾好。

*

岳明月的花店和平时一样,生意还不错。

一个漂亮有品味的老板娘本身就可以吸引不少人。

漂亮的老板娘在准备咖啡。

路过的熟人停下脚步:“老板,在等你的小女朋友?”

岳明月听后,嘴角微勾,眼里漾起笑意:“对啊,估计她很快就过来了。”

“你们真幸福啊。”

那人说完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岳明月接待完最后一单生意,她收拾着东西准备打烊,毕竟过一会儿沈清芜就应该到了。

“叮叮。”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身形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抱歉,我们打烊……”岳明月的话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哽咽在喉咙。

她的脸骤然煞白,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僵在原地。

“看来你不是很欢迎我。”

金发碧眼的女人看着她,低低的笑出了声。

她生的很美,一身高定西装,宽肩窄腰,长发系马尾,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模样惹得好几个小姑娘频频侧眼。

明明是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可在岳明月眼里看到的只有恐惧。

像是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她有一些颤抖。

“你……为什么……Marry……”那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岳明月嘴里说出来的瞬间,Marry像是被取悦到了,她唇角的笑意更浓,上前一步直接捏住岳明月的下颌:“我来找我逃跑的muse啊。”

“你最好安分一点,这里是港城。”岳明月克制住恐惧一把打掉她的手,胃里泛起阵阵的恶心。

挑眉看着自己被打的发红的手背,Marry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她耸了耸肩:“对,你说的对,这里是港城,所以亲爱的,你走在路上的时候要记得注意安全啊。”

“所以我这是听到了一场威胁吗?”况蓝娇出现了,她的身后还跟着无数的保镖。

Marry转过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娇娇,你不用那么爱我吧,跟的这么近?”Marry说的意味深长。

况蓝娇被她的话恶心到了,不客气的反驳道:“你确定我是在跟着你吗?”

说完,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况蓝娇的身后传来,“妈的,我要告你,Marry,你就是个神经病,这里是港城不是鹰国,你居然敢绑架我!”

小爱从况蓝娇身后走出来,眼神恨不得把Marry撕碎。

可Marry却一脸轻松的说道,“哦,我什么时候绑架你了?我为什么绑架你?我是缺你那一点钱吗?你的专利我也不感兴趣。”

她的语气淡然,要不是小爱早就知道她的嘴脸怕是还真的相信了。

况蓝娇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Marry,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且这也是自己看到的第一个疯子。

“你还是低调一点吧。”最后娇娇语气淡淡,她的视线落在Marry胸口的徽章上。

那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射手座徽章。

Marry耸了耸肩,“你觉得这座城市里面,有什么人可以拿我怎么办嘛?”

况蓝娇没有在说什么,她的目光瞟了一眼岳明月,像是在探寻些什么。

岳明月像是吓坏了,一直都没有说话。

“姐姐!”小太阳一样的小姑娘不晓得从哪里来,冲到岳明月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保镖,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娇娇?”沈清芜看到了况蓝娇,欣喜的说道,“你的腿已经好了啊。”

况蓝娇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对于沈清芜她还是颇有好感的。

这些好感来自于她的妈妈——岳红。

“你还是早一点去DOJ报道比较好,因为你我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我联系了,每一次我打电话过去总是说在忙。”况蓝娇的话有一些抱怨。

在听到况蓝娇有一个姐姐的时候,Marry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嘴角微微勾起,她有了一个“好主意”。

况蓝娇自然是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像是在解释一般:“departmentofjustice,DOJ的缩写。”

果然,在听到这个单词之后,Marry脸上的算计一扫而空,她来港城不是来找麻烦的,行事可以高调,但她还不想和那些地方的人扯上关系。

Marry的视线落在岳明月的身上,语气轻佻:Moon,我还会过来的。”

说完,Marry就离开了。

“狗屁玩意儿。”小爱对着那个背影,骂出了自己素质之内所有的脏话。

“想来你是和Marry打过交道的。”等到Marry彻底离开之后,况蓝娇才对岳明月说道:“你应该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建议你最近躲一躲比较好。”

“为什么?”沈清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能感觉到岳明月的身体在颤抖,是因为刚刚的那个人吗?

*

医院,鹿鸣野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聊过。

妈妈知道自己受伤了之后,也是天天往自己的病房跑。

鹿鸣野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出院,可警署那边说了一定要达到允许出院的标准才可以离开。

一般来讲是不会有这样的规定的,这是古叔官复原职了以后定下的,就像是特意针对自己一样。

现在她有了女朋友,她可不想和自己的女朋友约会的地方总是在医院。

李惠珊看着又在走神的女儿,无奈放下手里的水果:“你又在想什么?”

鹿鸣野没回答,转头说起别的:“妈妈,你不用随时往我这里跑,我没有事,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鹿鸣野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惠珊抿唇,在她看来鹿鸣野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有意见。

可那个时候的她也很迷茫,一样不知所措。

“小野,那个时候妈妈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鹿鸣野嘀咕着,自从知道自己喜欢况蓝笙之后,她很理解自己的母亲。

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去面对这些。

她只能告诉自己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能让况蓝笙有一天去面对这样的心情。

“我最近是真的不忙的。”李惠珊看她的表情的确是没有其他意思,这才说道:“最近那个Leo来了之后,我就没有那么忙了。”

听到Leo的名字,鹿鸣野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可没有忘记这个人喜欢况蓝笙。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响起,况蓝笙走了过来。

“李阿姨也在呀。”

“笙笙,辛苦你了,这几天一趟趟的往这里跑。”李惠珊欣慰道。

鹿鸣野听到况蓝笙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来啦?”鹿鸣野那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狗狗。

况蓝笙无语:“怎么住个院像是要你命似的。”

“我受不了了。”鹿鸣野委屈,“我想出院,我感觉我继续待在这里就是在浪费公共医疗资源。”

“哟呵。”况蓝笙好笑的在她的额前戳了戳,“你现在倒是会举一反三了?”

“我实话实说。”鹿鸣野失落低头,看来自己短时间是出不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笙笙!”

Leo的声音响起。

这么些天,只要况蓝笙过来,Leo就会闻风赶来对况蓝笙嘘寒问暖,他的声音都快让况蓝笙应激了。

况蓝笙咬牙,这人的脑子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自己拒绝这么多次听不懂?

就在Leo刚推门进来,鹿鸣野强势的站了起来,将况蓝笙搂进怀里,对着发愣的Leo冷冷的说道:

“不许你这么亲热的叫我女朋友!”

第42章 我追的她

鹿鸣野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种诡异的沉默。

李惠珊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再看看在女儿怀里的况蓝笙。

她们两个?

什么时候的事?

况蓝笙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鹿鸣野在干什么啊?!

怎么就这么把她们的关系说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鹿鸣野你妈妈还在场啊!

以前自己和李惠珊的关系也就是家属和医生,最多再加一层租客和房东的关系。

可现在自己和人家的女儿在谈恋爱,那就不一样了啊!

这么突然的情况,让自己怎么面对鹿鸣野的妈妈?!

况蓝笙一整个社死,尤其是看到李惠珊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震惊的,不可思议的……

好吧,况蓝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Leo像是第一次见到鹿鸣野,他新奇的上下打量鹿鸣野,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女人?”

“她说的没有错。”

况蓝笙从鹿鸣野怀里出来,牵起鹿鸣野的手,朝着Leo举起来:“我觉得我和你说的已经十分的清楚了,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可能,这是我的女朋友,我很喜欢她。”

况蓝笙的字典里,不允许有人欺负鹿鸣野,哪怕是李惠珊也不行。

因此,在况蓝笙听到Leo话语里的讥讽时,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鹿鸣野的身边。

她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被人质疑嘲讽。

李惠珊站在她们身后,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Leo的脸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可是,笙笙……”

“不要这么叫我。”况蓝笙打断他,眼神凌厉如刀:“我的女朋友说过不喜欢你这么叫我,陆医生的记忆应该没有那么差吧。”

Leo沉默的看着她,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给了一个女人:“我没有想过,你居然会是毕竟那个时候Linda都没有得逞。”

听到这个名字,鹿鸣野敏锐的察觉到这是自己不知道,但绝对很重要的事。

她的指尖在况蓝笙的掌心划了一下,痒酥酥的触感弄得况蓝笙一把握住她的爪子。

但况蓝笙一转头,就看到鹿鸣野那“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的目光。

况蓝笙咽了咽口水,这件事自己是可以解释的。

Leo没看到她们两个的小动作,他的情绪十分低落,自顾自道:“你之前说不喜欢女人的,甚至拒绝了Linda……”

鹿鸣野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自己女朋友的过去这么精彩吗?

况蓝笙无语,Linda和自己不过是朋友罢了。

“我希望你可以遇到更合适你的人,Leo你要知道,我和你真的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我很喜欢鹿鸣野。”她再一次重申。

鹿鸣野看着她好看的侧脸,眼神也不自觉的温热了几分,原来她这么喜欢自己啊。

果然室女座是一个别扭的星座,自己从前从来没有在况蓝笙嘴里听到过这么动人的情话。

可惜,鹿鸣野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现在还是一个病人,没有办法把况蓝笙的说的话全部都录下来。

Leo最终还是释然了,此时正好有护士找了过来,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讨厌。”

鹿鸣野毫不掩饰自己对Leo的抵触,喜欢纠缠女孩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惠珊看着两个孩子,她已经被忽略很久了。

终于她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鹿鸣野回头看她,她牵着况蓝笙的手并没有松开,况蓝笙很不安,她能感觉到。

况蓝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根本挣脱不开。

她都快紧张死了,无奈之下只能看着鹿鸣野小声祈求:“鹿鸣野你妈妈还看着呢,你快放开我。”

“妈妈,我喜欢她。”

鹿鸣野直视自己的妈妈,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防备,她不是沈清芜,不可能会被自己的妈妈控制。

如果她真的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孩子,恐怕在很久之前就按照妈妈的安排进入了婚姻,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李惠珊的心情很复杂,有高兴,也有担忧。

“你……”话到了嘴边,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以前她希望女儿早一点结婚,这样她就可以不去冒险了。

女儿身上有许多的伤口,李惠珊都很清楚,她希望女儿可以做一个安全的工作,不用那么的拼命,不要像她的爸爸那样,最终为了工作丢掉自己的生命。

李惠珊的想法很单纯,她想着家庭可以让自己的女儿产生牵绊,变得稳定下来。

可自己好像想错了,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李慧珊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会有激烈反对的情绪。

况蓝笙的心弦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鹿鸣野回答的也很平静:“这两天的事情,我追的她。”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的问题,和况蓝笙没有关系,她不想自己的母亲在心里诟病况蓝笙。

在港城同性婚姻是不合法的,可同性关系并没有一条法律说是不合法。

港城也有很多同性伴侣,他/她们的幸福,和别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李惠珊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喜欢上一个女孩,最终她叹了口气,只是重新坐回病床旁的小凳子,从果篮里给自己拿了一个橘子,慢慢的剥着。

见她不吵不闹,鹿鸣野也悄悄松了口气。

李惠珊心里百转千回,老鹿啊,你的孩子长大到了,她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老鹿你说孩子以后……

“既然你们在谈恋爱,也要考虑一下未来的事情。”李惠珊抬头看着两人说道。

况蓝笙心道不好,这是*又要开始催婚了,在港城不能结婚不代表在其他的地方不能登记。

她立刻开口说道:“李阿姨,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才刚刚开始恋爱。”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的爱情刚刚开始,你先不要太着急,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李惠珊于是又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就好,我先去忙了。”

李惠珊起身,鹿鸣野从善如流的将她送到门口,临出门李惠珊转头又对她说:“我和你古叔说一下,放你出去约会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鹿鸣野的眼眸亮了亮,真心实意道:“谢谢妈咪。”

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李惠珊的心头一动:“你呀。”

等她离开之后,鹿鸣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况蓝笙的手。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自己刚刚牵着她的手好长的时间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的轻浮?

况蓝笙却对她的反应有些懵,鹿鸣野怎么就变得羞答答了?

“鹿警官,你没事吧?”况蓝笙笑道。

鹿鸣野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回床上,挠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恋爱,有时候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我也是。”况蓝笙坐到她身边:“我也是第一次恋爱。”

“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鹿鸣野有些好奇,主要好奇刚才Leo说的,关于Linda的事情。

况蓝笙看出她的好奇,不就是想问那个时候自己的情感纠葛?

“那个时候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和Linda是朋友,她是一个很“绅士”的女人。”况蓝笙告诉鹿鸣野。

鹿鸣野能理解她说的话,“那就好。”

也不要怪鹿鸣野多想,那个Leo实在是太可恶了,况蓝笙已经和他说了好多次了,可那个家伙一直纠缠。

“Linda和我的志向也不一样。”况蓝笙说道,也表示了自己和她绝对不可能成为一路人。

鹿鸣野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所以你和我就是一路的啊?”

“是的。”

鹿鸣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甜甜的,她的嘴角含笑,眼底的柔情不加掩饰,“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检控官。”

在那些她在法庭上为了正义发声的时候,在鹿鸣野的眼里,那个时候的况蓝笙特别漂亮。

况蓝笙啧了一声:“我现在不是你口中的女魔头了?”

鹿鸣野举起手,做投降的姿势:“我的天啊,你就饶了我吧,你都知道这话不是我在说。”

“安娜有龙Sir管着,你现在自然是归我管,我才不相信那个时候你没有乱说一些什么。”

鹿鸣野不说话了,那个时候的她自然也是一个参与者,谁让况蓝笙当初在法庭上对她那么刻薄,让自己的升职泡汤了不说,还让自己在司法机关同事们面前那么丢脸。

“63床。”小护士走了进来,在病例单上打了个勾,“你可以出院了。”

鹿鸣野听到自己可以出院了,翻身起来,“走走走。”

“你真是不想留了啊?”况蓝笙好笑。

鹿鸣野撇了撇嘴,“这里可是医院,我好好的干嘛喜欢待在这个地方,我们去看看龙Sir。”

“好。”况蓝笙笑着说道,她有些无奈,这人不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况蓝笙觉得她是一个特别冷静睿智的人。

现在两人在一起了,鹿鸣野在自己面前总有几分孩子气的模样,自己在她面前,也偶尔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或许这就是恋爱。

*

况蓝娇跟着小爱来到她的实验室。

小爱到了之后依旧是骂骂咧咧的:“那个Marry就是一个人渣。”

提到这个人,况蓝娇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个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

况蓝娇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她的嗅觉十分敏锐,在Marry身上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小爱叹气,她想到那个漂亮的花店老板娘:“可惜了那个老板娘,怕是被Marry盯上了。”

“你怎么看?”况蓝娇问,她并不了解Marry。

小爱的脸上露出厌恶:“那是一个疯子,一个食人魔。”

*

岳明月像是回到从前,她在游轮上飘荡了整整三个月。

她在T国做肮脏的行业很长时间了,为了钱她可以付出很多东西,身体和尊严一样可以被她拿去换钱。

那一年她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上游轮的机会。

那个时候有一个鹰国富豪想找一些女孩上船,去公海玩半年时间,因为听说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她心动了。

那个时候的岳明月非常需要钱。

在听说三个月就可以得到两万刀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可她没有想到,这将会成为自己一生的噩梦。

她和其他九十多个女孩一起上了船,毫无所觉的踏入了那个泯灭人性的游戏。

那些富豪把她们当做猎物,她们在船上无力的奔跑,而那些富豪一旦抓到她们,就可以对她们做任何事。

一开始岳明月想的十分单纯,认为那不过就是男女之间那一点事。

可事实证明她是那么的天真。

被抓住的女孩,最轻的惩罚就是qj,皮肉交易往往是最简单轻松的。

直到有一天,岳明月在游轮上遇到了另一个女孩,或者说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长长的走廊里,她看到那个女孩的两截身体。

可怜的女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碎了,她的身体被砍断成两节。

女孩的眼里满是绝望,她朝着岳明月伸出手,无力的叫喊着,求岳明月救救她。

岳明月几乎要被吓死了,她踉跄着掉头就跑。

她身后有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地追着她,她知道自己要是被抓到了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她不停地奔跑,直到力竭。

就在岳明月以为自己逃不掉的时候,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救了她。

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温柔,她和岳明月说她不想看到女孩受苦。

岳明月相信了她。

可事实证明,她再一次赌错了。

她成了女人的宠物,被女人关在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房间,里面有很多“玩具”。

岳明月知道那些东西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玩具”,只是女人喜欢那么称呼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长的时间,她看不到太阳,也没有任何的计时工具。

她只能数着那些“玩具”算日子,她开始算Marry出现的时间。

Marry很喜欢她,每一次结束的时候都喜欢凑在她的耳边说,“你真是一个漂亮的玩具,我好喜欢你,你的身体好奇怪,怎么玩都不会坏。”

那个时候岳明月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她不明白Marry话里的深意。

直到有一天,另外一个女孩出现了,她衣衫褴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到了这个房间。

那个女孩不屑的拨弄这岳明月脖子上的项圈,“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待在她的身边这么长的时间。”

岳明月看到了那个女孩脸上的面具,她也是玩家。

岳明月听出来了,这个女孩喜欢Marry那个变态,真是太奇怪了,那样的人居然也有人喜欢。

女孩见岳明月不理会自己,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岳明月的身上。

多日以来,Marry对她所做的事情,让她的身体十分的敏感,只是一鞭子身体就有了可耻的反应。

岳明月咬住唇,尽量不让自己那么的狼狈,她是一个j女不错,可也不想在所有人的面前都那么下贱。

女人被岳明月的样子深深的取悦了:“果然是一个很不错的玩具。”

“是啊。”Marry回来了,她的左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右手则是端着一杯红酒。

“你的玩具不错嘛。”女人转过身,一把扔掉手里的鞭子。

Marry一把摘掉她的面具,那是一张白人女性的面容,她很漂亮,棕色的头发,湖蓝色的眼眸。

岳明月也没有想到,Marry那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就和那个女孩发生了关系。

在这之前,Marry给她的身体注入了不知名的东西,在岳明月观看她们的时候,她的身体也悄然的发生着什么。

她闭上眼,不去看,可耳朵会变得十分的灵敏。

“特么的,Marry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要我和这个j女一起和你发生一点什么?”

Marry听到她这句话,眼眸中的恼怒终于掩饰不住了,她抓住女孩的头发狠狠一拽:“你看看你,真是个下贱的东西,你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我的房间玩我的玩具,我肯和你玩一会儿已经算是我好心了吧。”

女人听出了Marry话语里的危险,疼痛使她开始求饶:“不要。”

女人眼底的旖旎已经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全部都是恐惧。

但已经晚了。

咔嚓一声,她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柱。

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

血液飞溅到岳明月的脸上,也烫湿了她的梦境。

————

岳明月一下子坐起身来,那些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些已经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好像随着那个女人的出现再一次浮出水面。

“姐姐?”沈清芜听到了动静,走了进来一把抱住她,担忧道:“你做噩梦了吗?”

岳明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声音轻的像片羽毛:“我不要紧。”

“姐姐,让我留下来陪你吧。”沈清芜很担心她。

听到这话,岳明月抬眼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那一双眼眸是那么的漂亮、真诚,她知道沈清芜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可自己这样的人怎么能……

“姐姐?”

岳明月缓过神,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问题的,你先回房吧。”

听到她的话,沈清芜变了脸色委屈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一些什么,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沈清芜的眼角发红,看的岳明月心下一痛,她伸手抚摸着沈清芜的脸庞,“那睡吧。”

“你同意了!”沈清芜一扫难过,开心的说道,她生怕岳明月反悔,干脆自己的枕头也不拿了,直接就在岳明月的身边躺了下来。

夜很漫长,何况小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单纯。

岳明月再一次抓住她的手,睁开眼警告:“你如果不乖,就还去那个房间睡。”

过了一会儿,另一道声音才委委屈屈回应:“那好吧。”

*

鹿鸣野出院的第二天。

刚刚出院的时候,鹿鸣野想的很好,自己恋爱了,那就和女朋友好好的去约会。

比如去公园逛一逛,或者去商场看个电影,享受一下现在年轻人谈恋爱的慢节奏。

可没有想到,古叔马上就安排她和况蓝笙去查案子,还是林炳安的那个案子。

“烦人。”鹿鸣野把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看着导航剩下的三十公里嘟囔。

鹿鸣野是一个工作和生活分开的人,可况蓝笙这样的工作狂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你怎么看?”况蓝笙问道,她的心态十分好,反正是和鹿鸣野在一起,就算是一起工作也没有关系。

要是让鹿鸣野知道她的工作狂想法,怕是要笑死了。

“这个案子有问题,你给我看的那个视频里面,你发现的问题很明显,有人去更换了监狱的监控。”

“更换?”况蓝笙以为在那个时候有人去对监控做了一系列的干扰来着。

鹿鸣野点了点头,“那个情况十分明显,这种手段在一些偷窃金店的案子倒是比较普遍,一般都是作案的惯犯。”

听着鹿鸣野的分析,这么长时间困扰自己的东西一瞬间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作案的是第三监狱自己的人?”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事实真相。”鹿鸣野笑着说道,心里也开始对现在的情况表示认命。

鹿鸣野的余光瞟向那个坐在后座的小姑娘,“今天有点安静啊,你们两个吵架了?”

沈清芜抬起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的嘴角挂着疲惫的笑容:“鹿警官,反正在路上,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

“你昨晚去做什么了?”况蓝笙没好气,这小孩的工作状态实在是有一点太糟糕了。

沈清芜摆了摆手,“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昨晚总算一起睡了吗?”

“一起睡?”况蓝笙挑眉,她想到了之前李安肖问自己的话,“动词还是名词?”

鹿鸣野被她这话呛了一下,她该不是在点我什么吧?可是……鹿鸣野想到自己以前空白的经历,她也没有任何经验。

沈清芜听到这话之后,就像是泄气的皮球,“还动词呢?我名词都快没有了。”

况蓝笙倒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岳明月也不像是……况蓝笙想到岳明月的过于,她的神色变得严肃,“你没有了解过岳明月的过去吗?”

“啊?”沈清芜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认为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知道对方比自己的年纪要大一些,就算以前有过恋爱的经历也是正常的事情。

况蓝笙和鹿鸣野看她的反应也明白过来,那就是还不知道咯,不过这些东西不应该由她们去讲。

两人对视一眼,对此保持沉默。

第三监狱,典狱长没有想到鹿鸣野会过来。

他很抱歉的看着鹿鸣野和况蓝笙,努力措辞试图解释不是他不愿意接待:

“鹿警官,不好意思,今天我们监狱可能不是很方便,有位客人来了。”

典狱长的语气很小心,鹿鸣野听的蹙眉,什么客人会比案子还要重要。

况蓝笙的视线落到典狱长的身后,她喊出了一个名字:

“Linda。”

第43章 食人魔

听到Linda的名字后,鹿鸣野幽幽转身,她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怪鹿鸣野敏感,现在任何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鹿鸣野都会考虑对方是不是那个组织里面的人。

鹿鸣野对于这一次的事件有了全新的分析,林炳安失踪的太过蹊跷,再加上林奥梵现在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如果说这里面没有问题,鬼都不信。

“你怎么在这里?”

况蓝笙率先说出了鹿鸣野的疑惑。

Linda也没有隐瞒,指着典狱长说:“没有办法啊,我为这个家伙来的,给的有点多。”

况蓝笙白了她一眼,所以是为了案子。

她们的对白进行到了这里,鹿鸣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如果是因为案子的话,Linda的嫌疑的确要小一点。

“你们律所要接这个案子吗?”况蓝笙接着问,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个案子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说到这里,Linda叹气,她无奈道:“毕竟我也要吃饭的啊。”

“得了吧。”况蓝笙没好气的回她:“港城的大律师会担心吃饭的问题吗?”

“我的天,你看看你之前给我介绍的客户,一个个都是穷鬼,我用什么养活我自己呢?”Linda扔给况蓝笙一记白眼。

鹿鸣野上前一步,朝着一旁的典狱长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要接待律师,不接待警察和检控官?”

典狱长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了办公室,“Hello各位,这里好热闹啊。”

“Marry殿下,您来了?”典狱长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鹿鸣野蹙眉看着眼前的外国女人,她之前可没有在港城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Marry转过头看向鹿鸣野和况蓝笙,歪头眼中兴趣盎然,这两个漂亮女人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Linda这是你的朋友吗?”Marry的国语说的不错。

Linda有些迟疑,毕竟自己和当事人是来看现场的,这两位是公家的人,而且到了法庭上和自己是敌对的关系,不知道当事人会不会介意。

“是的。”Linda犹豫了半晌说道,面对自己的朋友和工作她做不到说谎,“这是我的朋友,两位一个警察一个检控官。”

听到这里,Marry的脸色未变,反而添上了几分客气的味道,她朝着鹿鸣野两人点头:“看来两位也很关注我叔叔的案子。”

“叔叔?”况蓝笙嘀咕了一句,在林炳安的报告里面,她可没有看到有什么其他的亲戚。

鹿鸣野也对这个女人的身份表示怀疑,“你是林炳安的侄女?外国人?”

鹿鸣野的话说的比较直白,她的余光看向了况蓝笙,况蓝笙一下子就明白了鹿鸣野意思。

况蓝笙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国语说的很好,可况蓝笙还是听出来了一些鹰国的口音。

这是一个来自于鹰国的贵族,她手上的戒指代表着她的身份。

“是的啊,我的叔叔一直都在国内生活,很少和我们有联系。”Marry笑着解释。

“你是鹰国皇室的女爵,他是港城法律专业的教授。抱歉,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是他的侄女?”况蓝笙直接把自己搜索出来的东西怼到她的面前。

毒舌的检控官没有因此而停下,“你今年三十五岁,林炳安今年六十岁,他的前半生只去过一次鹰国,你们有叔侄的关系?殿下没有在撒谎?”

Marry听了况蓝笙的话之后,瞥了一下旁边的Linda。

Linda走了出来,她的嘴角含着笑,“你别乱想了,是之前林炳安在Marry殿下小的时候救过她,所以鹰国的皇室给了林炳安爵位,这个算是当年皇室的秘闻。”

况蓝笙审视的目光落在Marry的脸上,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哪怕是面对自己和鹿鸣野的质问依旧是面不改色。

鹿鸣野自然也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一个港城人莫名奇妙的就成了鹰国女爵的叔叔。

按照Marry的年龄,如果是林炳安得了爵位,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们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突然走出来说要给他一个公道?

“现在我们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过多的去追究了。”Linda直白的表达了当事人的想法。

况蓝笙和鹿鸣野听到这,对视一眼,看来和她们想的差不多,对方极有可能是组织里的人。

组织的人不是Linda,而是这个Marry,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况蓝笙深吸一口气,“行吧,你……”

她想提醒一下Linda,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灯,还不如不要说那么多呢。

况蓝笙拉着鹿鸣野离开,两人刚刚走到地下停车场,鹿鸣野便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怎么?”况蓝笙失笑:“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吗?”

鹿鸣野摇了摇头,眼眸里满是复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她抿着唇,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你怎么了?”况蓝笙看她的脸色有些奇怪,担忧的捧着她的脸颊:“你的脸色不好,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况蓝笙有些担心,她很少在鹿鸣野的身上感受到现在这样焦躁的情绪。

在她的印象里,鹿鸣野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

难道那个Marry身上还有自己没有看到的问题?

鹿鸣野深吸一口气,拉着况蓝笙上了车。

等到车开上了路,外界逐渐变得嘈杂,鹿鸣野才开口说道,“你看过《沉默的羔羊》吗?”

“当然。”况蓝笙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可是非常经典的犯罪心理学片子,我不相信学法律的人没有看过,你怎么这么问?难不成——”

说到这里,况蓝笙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她的瞳孔猛缩,不可思议的看向鹿鸣野,“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不可能吧,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

“不好说啊。”鹿鸣野叹息,“你还记得王玲玲吗?”

“你现在不会又要和我说什么玄学吧?”况蓝笙说道,毕竟鹿鸣野每次说到王玲玲的时候都是在说玄学。

鹿鸣野脸色未变,她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在名门区,一个女孩子失踪了一个多月,我们警方没有一点线索,可王玲玲在看到女孩奶奶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况蓝笙记得那个案子,那个奶奶就是凶手。

那家十分穷困,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觉得那个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便家里很困难,她也收养了不少可怜的孩子。

“我记得后续报道那个老太太是一个食人魔。”况蓝笙说道,这个案子在当时实在是太过轰动,谁能想到,成魔成佛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鹿鸣野点了点头,“那个时候老太太来报案,王玲玲和我说,女孩就在老太太的肚子里面。”

“什么?!”况蓝笙感到不可思议,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算出来?

鹿鸣野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王玲玲算的是不是对的,起码那个时候她不能确定。

可后来她发现王玲玲算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那个时候她和我说了一下食人魔特有的面相。”

“这玩意还有面相?”说到这里,况蓝笙就觉得鹿鸣野又在杞人忧天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能信呢。

鹿鸣野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她抿抿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可Maryy的面相就是王玲玲说的那种食人魔的面相。”

“行吧。”况蓝笙应了一声,也没有反驳下去。

随即她的思绪回到了林炳安案子的身上:“你说林炳安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还活着。”鹿鸣野猜测,“我觉得林炳安也和那个组织有联系。”

“你是不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个人?”况蓝笙挑眉看向鹿鸣野。

鹿鸣野的嘴角上扬,说出了那个名字,“Andy。”

“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况蓝笙摇头,表示自己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本性居然这么喜欢八卦。

鹿鸣野轻笑一声,她在况蓝笙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几分不甚在意的味道:“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当做八卦来看,这件事可不简单。”

“嗯哼?”况蓝笙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是在翻阅Sam的介绍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的。

“你想想,那个Andy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鹿鸣野开口,“能在ICAC做到这个级别的人,一定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果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组织的走狗,是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

停了鹿鸣野的话,况蓝笙沉默了一瞬,“你说得对。”

ICAC的审查是司法机关里最严苛的,不仅要审查本人,还要审查他的家人。

只能说,Andy这个人是去了ICAC以后才出于某种原因走上了这条路。

“我不能确定,我只知道林炳安是一个好人,Andy也是一个好人,可是一个好人为什么突然不做好人,要去做一个坏人?”鹿鸣野耸了耸肩,虽然这么说的,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况蓝笙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坏人的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做坏人不行。”

鹿鸣野听到这句话,她嘴角的笑意扩大:“Bingo!”

看着外面的天色,况蓝笙心里叹了一句,对方不追究的话,自己手里最后一个案子也结束了。

“师父,你们两个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了?”后座的人睡醒了。

况蓝笙白了她一眼:“沈清芜,你出来工作还是睡觉的?”

刚刚沈清芜睡的太沉,况蓝笙索性就没有把她叫起来。

沈清芜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师父,我请你们喝咖啡,去我女朋友的店里。”

鹿鸣野摆了摆手,“咖啡就算了,我喜欢奶茶。”

花店的咖啡味熏得鹿鸣野有些头晕,况蓝笙见她的面色不好伸手打开了一旁的窗户。

“你咖啡过敏的事情,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况蓝笙失笑着说道,她从未见过对咖啡过敏的人。

鹿鸣野悻悻:“我也是后来才过敏的。”

况蓝笙看她的表情,快速的理解了“后来”两个字,之前鹿鸣野和自己说过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估计就是在她父亲离开之后过敏的。

“睡不好吗?”况蓝笙想到那个时候鹿鸣野明明已经很累了,在自己的车上睡着才五分钟,自己不过是一个拐弯的功夫,鹿鸣野就醒了过来。

鹿鸣野叹气:“这是老毛病了。”

“没关系,不喝咖啡就是了。”说着,况蓝笙朝着一旁的小徒弟说道,“我也不要咖啡了,一样都喝奶茶吧。”

“好的。”岳明月说道。

鹿鸣野的余光看向她,总觉得她和平时的样子有一点不同。

“岳明月有一些魂不守舍的。”

况蓝笙摇了摇头,沈清芜并没有和自己讲过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或许发生了一些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或许吧。”鹿鸣野说道,可心里的戒备并没放下,岳明月是一个很镇定的人,当时她在面对审讯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淡定。

“她身上满是恐惧的气味。”鹿鸣野淡淡的说道。

况蓝笙不明白她的话,在她看来,岳明月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任何恐惧的迹象,自己的小徒弟叽叽喳喳的跟在岳明月的身边,对方只是偶尔淡淡的回应两句。

“哟,Moon,你这里好热闹啊。”

魔鬼的声音随着店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声音一起响起,岳明月手里的咖啡杯在一瞬间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Marry站在门口,她的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和刚刚在第三监狱见到过的Linda。

“笙笙?”Linda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鹿鸣野的眉头蹙了一下,况蓝笙敏锐的发现了鹿鸣野不开心,一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不开心,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鹿鸣野轻轻的哼了一声,她的注意力被刚刚岳明月手里的动静吸引了,她感受到岳明月身上的恐惧变得更多了。

是因为Maryy啊,那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们店不接待你。”沈清芜走到了前面,她毫不客气的对Marry说道。

可Marry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径直的走进了花店,“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你说是吧,Moon?”

Marry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沈清芜的身上,岳明月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你要什么?”

“美式咖啡。”

鹿鸣野蹙眉,她怎么感觉刚刚岳明月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岳明月沉默着,把Marry要的咖啡打包,“你的咖啡。”

Maryy看着用塑料杯打包好的咖啡,挑眉笑道,“我想要在你的店里喝咖啡。”

岳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有点不对。”鹿鸣野沉声说道,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心里泛起一丝对岳明月的同情。

况蓝笙在鹿鸣野的耳边低语了一声,“怪不得小徒弟说她和岳明月已经快不能在一起睡觉了。”

鹿鸣野一言不发的看着现场的情况,沈清芜的眼里有愤怒也有不甘心,而Marry的眼里除了戏谑什么都没有。

“岳明月,过来坐啊。”鹿鸣野招呼道,此时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

得了鹿鸣野的话,岳明月拉着沈清芜走到她们那一桌坐下,Marry见状接着就要走过去。

鹿鸣野一把拽过岳明月身边的凳子,“抱歉啊,这里有人了。”

“这不是没有人吗?”Marry理直气壮地说道,她的眼里有不满和警惕,她知道鹿鸣野是警察。

她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警察,可没有见过鹿鸣野这样的,Marry觉得鹿鸣野就像是一只鹰隼,可就算是对方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又如何?

Marry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她领口翻了翻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射手座的徽章。

鹿鸣野在看到的一瞬间身体猛然紧绷,但随即她又放松下来,将眼底的探究掩藏了下去。而一旁的况蓝笙显然没有她做得好。

Marry是一个成熟的猎人,她从这两人的反应中看出了点什么。

这两人也是认识组织的。

“我也有案子的事情,想要和两位说一下的。”Marry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鹿鸣野耸肩,一屁股坐到岳明月身边的位置上:“那你站着说吧。”

Marry有些恼了,她的眼眸眯起一抹危险的光:“你确定吗?”

鹿鸣野岿然不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说呢。”

“我来是找我的女朋友的。”Marry恬不知耻的说出自己目的。

“谁啊?”鹿鸣野摊开手说道。

一旁的Linda也开始了吃瓜模式,这位可是鹰国皇室的伯爵,虽说没有继承权,可也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她的女朋友在这?

Marry的视线落在岳明月身上,“Moon,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沈清芜的心脏传来了一阵钝痛,她怔愣着看着岳明月:“姐姐,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岳明月的嘴角噙着悲凉的自嘲:“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问我,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毫不掩饰的悲伤就像是一把冰凉的利刃,狠狠的刺进了沈清芜的血肉,她慌张的抓住岳明月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岳明月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伸出指尖在沈清芜的手心挠了挠,她永远都不可能去责怪沈清芜,就像是况蓝笙一开始说的那样,她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并不公平。

“我知道的。”岳明月的笑容疲惫,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更不希望自己的过去在沈清芜的面前被扒出来,血淋淋的,难看,不体面。

Marry和鹿鸣野之间剑拔弩张。

Marry嘴角的笑容终于在鹿鸣野第三次隔开她和岳明月的距离之后彻底冷了下来,“Madam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都说了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抱歉啊,我们这里没有你的女朋友。”鹿鸣野笑的坦然。

这样子落在况蓝笙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种味道了,现在鹿鸣野看似是在笑的,可自己看的明白,那就是一抹坏笑。

鹿鸣野丝毫不遮掩对Marry的厌恶,Marry也不是傻子,从她和鹿鸣野见到的第一面,她就知道自己和鹿鸣野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一旁的保镖看到自己的雇主遇到了麻烦,用英文问了几句,现在需不需要自己出手。

Marry没有说话,可鹿鸣野知道这人是已经默认了。

鹿鸣野偏头,嘴角的笑意更甚,“Marry……殿下,我不知道你来港城之前有没有学过法律,嗯……我记得鹰国的法律和港城差不多才对,你难道不知道‘袭警’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Marry冷冷的扫了鹿鸣野一眼,抬手阻止了保镖的动作,“Madam你真是一个有种的女人,我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而她离开的方向是一片废墟。

“去了那个游戏机店啊。”况蓝笙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奶茶,幽幽的说道。

鹿鸣野冷笑一声,“她已经做的很明显了,这样的人位高权重,她并不在乎。”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岳明月的手上,她的手指发颤,身体也有不同程度的颤抖,鹿鸣野的母亲是医生,她在医院的时候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像岳明月这样的情况,鹿鸣野知道,叫做PTSD。

对于岳明月来说,自己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所以对这件事她选择保持沉默。

毕竟岳明月的过去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她和沈清芜的未来的,自己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比较好。

况蓝笙见岳明月不停的发抖,好心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岳明月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没有。”

Linda见雇主走远了松了口气,她走到况蓝笙的身边坐下,“你们还真是厉害,这个女人吧,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她。”

Linda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鹿鸣野有些好奇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去做这种的人的律师,你跟在她身边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Linda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一个瞎子,自然知道自己雇主的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她喜欢女人,这算不算特别?”

“这算是什么特别?”况蓝笙失笑着说道,侧身看向鹿鸣野。

鹿鸣野也侧目看她,况蓝笙的目光和鹿鸣野的在空中交汇的一瞬,两人的唇角齐齐上扬,勾着柔和的眷恋。

Linda被喂了一嘴狗粮,心里十分不痛快,“你们叫我觉得恶心,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十分的不体面。”

况蓝笙白了她一眼,“你就嫉妒吧。”

Linda知道自己应该闭嘴,可她不想受气,咬牙把话题再一次扯到了案子身上,“林炳安的那个案子算是结案了,Marry那边用了一点手段摁下来了。”

听到这里鹿鸣野沉默,Marry来港城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按照那些星座图案的意义,Marry身上的那个射手座代表的是杀手,一个杀手堂而皇之的走到警察的面前,可以说Marry嚣张不在乎,可为什么组织在烧死林炳安之后还要派杀手来呢?

这个杀手还是一个有权利的杀手,他们在掩盖一些东西最想掩盖的就是林炳安。

所以……鹿鸣野福至心灵,唇角微扬,看来那个时候带走林炳安的不是组织的人,而是另外一些人,一些组织忌惮的人。

第44章 那姐姐想要吃掉你,可以吗?

回程的时候,况蓝笙坐在车里,脑海里满是刚刚鹿鸣野和Marry剑拔弩张的场景。

“你刚刚看到了吧?”况蓝笙问,她知道鹿鸣野应该和自己一样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徽章。

鹿鸣野嗯了一声,车在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她看向况蓝笙说道,“那个Marry是杀手。”

“什么?”况蓝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忘记那个女人的介绍,那是一个伯爵,一个伯爵居然是个杀手?

“之前小爱的保护任务里面有一个杀手。”

“就是他打伤的你?”况蓝笙问道。

鹿鸣野听出来况蓝笙的愠怒,安慰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况蓝笙生气,“毕竟那是非常危险的工作。”

鹿鸣野看着她的侧脸,笑着说道,“你是个不一样的人。”

“怎么不一样?”况蓝笙不知道鹿鸣野为什么莫名的来了这么一句。

绿灯亮起,鹿鸣野再一次启动车子,“不管是我妈妈,还是龙Sir,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或者自己未来的妻子不要去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可是你并不一样。”

“你喜欢不是吗?”况蓝笙说的那么的自然。

“任何工作都有可能是有危险的,只是大小不一样罢了,你的工作是服务于大众的,自然是危险的多,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

鹿鸣野听了这话笑意更加的浓郁:“你说的对,我的能力的确十分厉害。”

况蓝笙切了一声:“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始开染坊了,真是不要脸的家伙。”

鹿鸣野失笑:“什么话都是你在说。”

“那当然了。”况蓝笙昂起下巴。

两人开心的氛围从两人换到岳明月和沈清芜的话题上戛然而止。

“你说我那个小徒弟是不是恋爱脑上头?”况蓝笙无奈。

鹿鸣野有些好奇,刚刚在花店的时候,况蓝笙曾经拉着沈清芜说了一会小话,说的内容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况蓝笙哼唧了两声,把刚刚沈清芜和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她和我说想带岳明月和她妈妈见一面,问我的意见。”

“你的意见是什么?”鹿鸣野问,心中想着好像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妈妈也见过了,只是场合并不是那么的正式。

况蓝笙撇了撇嘴,“说实话,我还是不看好她们两个的事情。”

直白的话语,鹿鸣野没有反驳,她能看的出来岳明月很痛苦。

或许一开始接受沈清芜就有冲动的成分,可现在那个Marry的出现就像是一记闷棍,打在了岳明月的头上。

不管是之前多么的沉溺在虚幻的爱情里,现在她也必须要保持着清醒。

“所以你觉得现在岳明月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况蓝笙有点摸不清楚,岳明月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坏女人。

她没有拒绝沈清芜,同时也没有接受。

在况蓝笙对沈清芜说出自己的看法,说岳明月就是一个渣女的时候,沈清芜差点就哭了。

她说岳明月已经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了,可问题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些距离感,就像是到了夜晚的时候,对方总会把自己驱逐到另外的一个房间去休息。

最近是沈清芜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争取来了和岳明月一起睡觉的权利。

鹿鸣野想到Marry那一张明媚漂亮的面容,她的眉头紧蹙,“是和那个Marry有关系,你有没有关注到岳明月的情况十分的糟糕?她在面对Marry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颤抖。”

“PTSD?”况蓝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鹿鸣野点了点头,“可已经不严重了,我看过岳明月的资料,她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有过相关的治疗,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很在意。”

“Linda也和我说过,不过她也说过这个事情和岳明月的案子并没有很大的联系。”况蓝笙说道。

鹿鸣野转头问她:“现在你手里是不是没有案子了?”

况蓝笙摊开手:“林炳安的案子结束了之后,最近的确没有新的案子送过来。怎么?你想带我去约会?”

“可以吗?”鹿鸣野看了看车载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才五点半,请问我可以荣幸的邀请你吃一顿晚餐吗?”

“当然可以,鹿警官。”况蓝笙脸上的笑意放大,她想到了一个可怜的小家伙,“当然如果你可以带着小汪一起去的话,会更好。”

“啊?”鹿鸣野想到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小拖油瓶。

车辆行驶在车流之中,鹿鸣野的余光看到了路边一栋豪华的建筑,是自己被袭击的那个孤儿院。

“你那个时候快把我吓死了。”况蓝笙幽幽的说道,她看着那所孤儿院心里止不住的发怵,“你就没有想过再去看看?万一那个就是你爸爸呢?”

鹿鸣野听后摇了摇头,“你觉得,一个警察去了之后,他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吗?”

“不会。”况蓝笙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就算是你爸爸,也会离开的,他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明显是要躲避一些什么,既然不方便让明面的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可能留下线索了。”

况蓝笙记得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已经完全烧毁的资料,和那一排字,“不要继续查下去了。”

“所以你怎么想?”况蓝笙笑着问,她这是明知故问,她知道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鹿鸣野的脚步。

鹿鸣野勾唇,“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喜欢看真相的人。”

“哟~,那喜欢看真相的人,晚上我们去哪里吃饭啊?”况蓝笙凑到她的耳边吹气。

鹿鸣野被她的这个举动弄的耳根一红,浑身有点不自在:“你干什么啊?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可以慢慢想。”况蓝笙喜欢这样的鹿鸣野,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是这样就好了。

车辆疾驰而过,那座孤儿院像是一座历史的遗迹被人们遗忘在了过去。

孤儿院门口站着两个鹿鸣野和况蓝笙的熟人。

“殿下你来港城我自然是要接待你的。”林聪一脸讨好的说道。

Marry让林聪带路,两人走进了孤儿院。

“我只要绵羊,组织养的狼崽我不要。”Marry语气随意。

虽然这样说,但她实际上更喜欢有挑战的猎物。

以前她喜欢警察,可现在她喜欢岳明月那种狡猾且不容易坏掉的玩具。

警察嘛……她想到鹿鸣野的脸,心底划过一丝恼怒,现在她只希望警察全部都死掉。

“您放心就好了,我给你准备了三十多只,保证您在港城有个难忘的快乐回忆。”林聪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一个很好的牧羊人。”Marry的嘴角挂着笑意,她看着教室里认真读书的孩子们,眼神无比的温柔,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都是很好的绵羊呢。”

可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残忍让林聪毛骨悚然,他没有想到组织会让这个疯批来处理林炳安的事情。

“林炳安的消息,不知道您那边……”林聪小心的说道。

说到林炳安,Marry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手下那些没用的废物,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就该全把他们丢去喂狗,不过嘛……”

Marry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聪有些不安,他急忙问到,“怎么?”

“我还是发现了一点问题,林炳安的确是死了。”说着她拿出手机把一则报道放在林聪的面前。

上面是一则海外的新闻,说是在公海里发现了一个男子的尸体。

林聪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林炳安,看到他的脸,林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都是我做的不够干净。”林聪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Marry冷哼一声,“知道你在装,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是,可您喜欢的那位现在可是和重案的警察关系很好。”林聪知道这个残暴的女人怕是动了真心,岳明月和其他的人并不一样。

Marry在组织里面是疯批一样的存在,因为她尊贵的身份所以她无所顾忌。

林聪在印象里面,在她身边的女人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可在那艘地狱一般的船上,岳明月在Marry的身边待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按照Marry的说法,那个时候让岳明月跑掉是件很可惜的事,T国的警察虽说废物了一些,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管,最终船上的事情还是暴露了。

岳明月也在警察上船的时候被带走了,Marry记得那个时候岳明月拿到钱的时候很纠结。

Marry不明白她的难过,也不明白为什么岳明月和自己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会流泪。

“我只是很好奇。”Marry的脸上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她明明哭的那么的伤心,却还要忍受我,为什么不容易坏,她越是那个样子,我就越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Marry见过很多人,那些女人为了讨好自己用尽了手段,自己给她们钱的时候,她们的脸上也总是笑容,可岳明月不一样。

那种不一样就像是一种Marry难以戒掉的毒,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记忆之中。

Marry的视线落在教室里,那些花季少女的脸上,“就最后的那个小姑娘吧,我想今晚会有一场十分浪漫的约会。”

*

况蓝笙有些讶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招牌,“你说带我来吃饭就是来这里啊?”

鹿鸣野看着头上的“lemonbar”的招牌,她知道为什么况蓝笙无语。

况高检哪里晓得这人带自己第一次约会的场所会是来酒吧?

而且,这里可是酒吧啊,在港城很多酒吧可不是那种单纯的场所,也不是说这里有那种见的人的交易,只是有一些猎奇的男女。

“我以为,起码是一个很浪漫的氛围。”况蓝笙嘀咕了一句,按照她的想象,应该是一个十分浪漫的氛围,鲜花气球还有蜡烛。

不过电视剧里面的主角,每当有了那样的氛围,后面的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

想到那些事情,况蓝笙的脸颊有一些发热,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东西,怎么想到那种事情上面了。

自己是第一次恋爱,而且第一次恋爱是一个女人,她在DOJ做了三年的检控官了,对于女性的一些知识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鹿鸣野会不会。

可惜那个时候的鹿警官不知她的心里是在想一些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方的说她知道的,只是缺乏实践。

鹿鸣野牵着况蓝笙的手安慰她:“你放心,这里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不是那种酒吧,只是一个餐吧。”

况蓝笙狐疑的跟在鹿鸣野的后面,两人一起进到酒吧里。

“Judy,老样子。”鹿鸣野一进去拉着况蓝笙找了一个安静的卡座。

鹿鸣野贴心的把菜单递给了况蓝笙,“我在这边特别喜欢意面和牛排,配一点红酒的话味道会更加的美味,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意面的话,里面会有花生酱,你有没有会过敏的东西。”

“你这是在打探我的过敏源吧?”况蓝笙的嘴角擒着一抹狡黠。

鹿鸣野没有否认,“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当然想要知道你忌口的东西。”

“鹿警官,我在两年前办过一个案子。”况蓝笙挑眉说道。

鹿鸣野抿唇,想到了什么,深思一下况蓝笙的话,鹿鸣野含笑。“不会是那个为了骗保险的案子吧?”

“嗯哼,男人为了得到巨额保险,利用妻子花生过敏,害死了妻子。”

“况高检,这个指控实在是太可怕了。”鹿鸣野凝视着况蓝笙的双眼,“那况高检还记得那个妻子被发现在什么地方吗?”

听到这暧昧的语气,看着鹿鸣野的双眼,况蓝笙的心头不禁泛起涟漪,那个案子的妻子最后被发现在情人的床上,在这之前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最重要的是,她的情人是个女人。

“鹿警官,可不要背着我找情人哦。”况蓝笙嘴角的笑意扩大,隐约藏着危险。

鹿鸣野失笑,“在你的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自然不是啊。”况蓝笙挑眉,她不是一个喜欢背叛的人,和其他室女座一样,她也是一个有洁癖的,尤其是在感情上。

鹿鸣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有不一样的看法,“我想,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是信任,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相信我了,一定是我有不忠诚的行为。”

这么认真的神色,看的况蓝笙晃了眼:“鹿警官,可要记得你的海誓山盟哦。”

“这一点东西就算是海誓山盟了?”鹿鸣野轻声回应,她的心口有一些发烫,自己好像也不是那种特别纯洁的人呢。

况蓝笙的脸颊发热,该死的鹿鸣野,该死的渣女星座,自己这个正经的人在她的面前显得就像是一个小绵羊一样。

鹿鸣野没有再继续调笑下去,她知道况蓝笙的性格,她喜欢和自己慢慢发展,但同时鹿鸣野也清楚的知道室女座的秉性。

“室女座是一个什么样的星座?”鹿鸣野看着况蓝笙的发顶。

“念旧。”合上手上的菜单,况蓝笙叫来了服务员。

鹿鸣野看了一眼她点的东西,一份例汤和牛排,没有意面。

“这么一点东西,你能吃的饱吗?”鹿鸣野有些不解地说道。

况蓝笙点头,“当然了,我又不是你,不用那么大的运动量的。”

“什么运动量?”鹿鸣野挑眉。

况蓝笙翻了个白眼,“你不能乱说啊,有嫌疑乱搞女女关系。”

“你这是诽谤,况高检你是我的女朋友,可不算是乱搞关系。”鹿鸣野直接了当的反驳。

况蓝笙啧了一声,这人难不成想和自己来一场模拟法庭?

“鹿警官,你的理由是不成立的,在我们国家,不管是哪一个城市,违背妇女意愿都是违法行为。”

鹿鸣野双手抱胸,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况高检好像是忘了,我们国家还没有承认同性关系,所以你说的罪犯主体只能是男性,而我是一个女性。”

况蓝笙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在狡辩,港城用的法律条款是普通法,如果是在我们国家有地方的条款作为参考是可以酌情考虑的,比如说湾省。”

“我是说不过你的,不然怎么第一次在法庭被你那么呛声。”鹿鸣野的语气有些委屈,这件事是过不去了。

况蓝笙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那个时候不是误会鹿警官嘛。”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况高检,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幼稚。”况蓝笙心里骂了鹿鸣野一句幼稚鬼。

她没有意识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很幼稚,沈清芜之前和自己说过,人在恋爱的时候会变成小孩,尤其是对方宠着你的时候。

况蓝笙在两人在一起之前也从没有去关注过鹿鸣野的年龄,她记得鹿鸣野今年好像也才28岁吧。

真是年轻,这么年轻做了重案的队长,她的人生也真是丰富啊。

“鹿鸣野,你真的好厉害。”况蓝笙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佩服,在她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无懈可击的。

况蓝笙是一个骄傲的性子,她不常夸奖某给人,可面对鹿鸣野的时候总是例外的。

鹿鸣野嘴角的笑意温柔,“你也很厉害,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最好看的吗?”

“不是每个时候?”况蓝笙好笑。

鹿鸣野摇了摇头,“你在法庭说结案陈词的时候,我会想怎么会有这么酷的女人?”

况蓝笙愣了片刻,原来在那个时候吗?所以一开始自己和鹿鸣野相遇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做结案陈词的时候,她就对自己有好感了啊。

“你还真是藏得深啊。”

“当然,藏得再深也逃不过况高检的法眼。”鹿鸣野笑着说道。

况蓝笙以前可没有发现,这个人居然有这么多的甜言蜜语。

“我觉得况高检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鹿鸣野正色说道。

况蓝笙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奇怪了?

“你什么意思?”况蓝笙没好气,比起自己,一个半夜给人家发一张小狗图片的女人更加的奇怪吧?

“呜呜~”小汪呜咽了两声,蹭了蹭鹿鸣野的裤腿。

鹿鸣野拍了拍它的脑袋,让老板给它弄了一些狗粮。

“我是觉得,你那个时候说我们两个在床上一起讨论案子的时候,表情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为什么呢?”

鹿鸣野的视线是那么的温柔,她凝视着况蓝笙,眼底的柔情是一张巨大的网,紧紧的困住况蓝笙让她没有办法躲开。

况蓝笙受不了鹿鸣野眼底的温度,她打赌,如果鹿鸣野再这么继续看着自己,她一定很快就要缴械投降。

“你怎么不说话?”

鹿鸣野暧昧的低语听在况蓝笙耳中酥酥麻麻的,激的她心跳加速。

真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况蓝笙在心里骂了一句,可她不喜欢在任何情况下败下阵来,她强迫自己直视鹿鸣野的眼睛,“鹿警官,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况高检就想和我……”鹿鸣野站起身,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乱搞女女关系’。”

况蓝笙的喉头上下滚动一下,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口嗨,可现在可以和鹿鸣野这么说嘛?

“我……”

“您好,两位的餐到了。”老板娘Judy出现打断了两人之前热烈的氛围。

鹿鸣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Judy,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Judy没有和她客气,一个白眼回敬,“你们两人的粉红泡泡都已经快把我这里淹没了,要亲回家亲。”

说完,她就离开了。

况蓝笙双眼微瞪看着Judy离开的背影,“她一直都是这么凶的嘛?这是这家店的特色?”

“她单身。”鹿鸣野轻咳一声。

实际上,鹿鸣野清楚的知道原因,Judy是个典型的吸渣体质,和前夫离婚之后,一直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况蓝笙撇了撇嘴,“行吧。”

况蓝笙吃完饭后发现,这家店意外的好吃,怪不得鹿鸣野这么强烈的向自己推荐这家店了。

约会结束之后,两人一起遛狗回家,小汪今天也特别的安静,像是明白两人在恋爱一样。

“那……”走到家门口,况蓝笙欲言又止。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自己和鹿鸣野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很久吧?

鹿鸣野看了看时间,“要不我们一起聊聊案子?再去我家里坐坐?”

况蓝笙听到这里,笑着点了点头,就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没有聊案子。

可那个时候的两人早就忘了,她们手上已经没有案子了。

*

港城最豪华的Ktv,Marry抱着一个小姑娘,“宝贝,喜欢这个约会吗?”

Marry有一双漂亮的双眸,女孩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像是被下了蛊的旅客,按照Marry的话来说,这个孩子现在是她的玩具。

“姐姐你好漂亮。”女孩的话语稚嫩,如果可以擦掉脸上的粉黛,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庞,这个孩子不过是只有十六岁。

Marry喜欢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可眼前的玩具并不是她喜欢的,那就不用留很久了,“那乖乖,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女孩点了点头,“我愿意的。”

“那姐姐想要吃掉你,可以吗?”Marry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可小姑娘哪里经得住如此暧昧的考验,她羞红了脸,点了点头,“我愿意的……”

第45章 心脏,不见了

警署的气氛很凝重,毕竟在港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件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鹿鸣野匆匆赶到,况蓝笙跟在她的身后。

夜里两人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毕竟况蓝笙走进鹿鸣野的家门就发现了两人的手上现在都没有案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古Sir打来了电话,说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你自己看看吧。”古Sir的表情很是凝重。

鹿鸣野打开手里的资料,一旁的龙波面色也不好看,他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也是在夜里接到的通知,身边还站着迷糊的安娜。

“在闹市区发现的。”鹿鸣野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的胆子这么大。

龙波同样凑过来:“分解的手法十分的专业。”

王玲玲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报告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

“我用了最快的时间把这副身体还原,死者为女性,年龄大概十六岁,现在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没有办法快速的确认身份。”

鹿鸣野有些不解,“在我们的数据库里面,没有发现有这个女孩的资料吗?”

王玲玲摇头,“没有这个孩子的资料。”

听到这,鹿鸣野脑海中划过一丝灵感,“孤儿院,案发现场附近的孤儿院,你们有没有……”

“Madam。”迟潇走了过来,一把拉住鹿鸣野,“现在的情况不明,我们也是刚刚拿到这个报告的。”

王玲玲也表示鹿鸣野说的没有问题,“我们的数据库里,只有普通市民的档案,孤儿院里面都是未成年的孤儿,没有父母和固定户口的情况下,是不录入系统的。”

古Sir听后,他眯起双眸看向王玲玲,“那你能不能算出一点什么?”

别说是这些警察了,就连一旁的况蓝笙听了都觉得有一些离谱。

居然这么直白嘛?你们警署平时都是这么办案的?

王玲玲耸了耸肩,“抱歉啊古Sir,这个是另外的价格了。”

古振雄无奈,他也清楚,要道门的人出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行吧。”古Sir泄了气,他的目光落在况蓝笙的身上,“况高检,你可以先回去,我们找一下证据之后再去DOJ找你们。”

说到这,鹿鸣野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就回去。”

况蓝笙挑眉,她认为这个事情里面可没有那么的简单,她凑到鹿鸣野的耳边,“为什么我想到那个孤儿院,你遇袭的地方。”

鹿鸣野一下子就明白了况蓝笙的意思,自己遇到袭击的地方,也是鹿鸣野怀疑爸爸还活着的地方。

“古Sir我觉得还是带着况高检过去吧,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第一时间的寻求帮助。”鹿鸣野改口了。

古振雄抿唇,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知道,查案子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如果说况高检在这个过程里面有什么闪失,我们如何和DOJ那边交代?”

“我又不去冲锋陷阵。”况蓝笙的嘴角抽了抽,古振雄的意思说的好像自己要和他们警察一样去办案子,她才不要呢,况蓝笙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那个本事是绝对不会去逞强的。

鹿鸣野朝着况蓝笙安抚一笑,接而对古振雄保证道:“古SIR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女朋友的。”

“芜湖~。”随着鹿鸣野的话说出口,在场所有人开始了起哄,其中最大声的就是龙波了。

站在他旁边的安娜眼冒星星,拉着龙波的袖子,她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激动,小声却又十分兴奋的在龙波的耳边说道:“我磕的CP是真的。”

龙波表示,这是他认识鹿鸣野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鹿鸣野瞪了众人一眼:“严肃一点。”

“你也严肃一点。”古振雄没好气的说道,死丫头说话就说话,撒什么狗粮?

听到古振雄的话,在场的人一瞬间噤声,这可是真正的老大啊。

古振雄看着况蓝笙,“那请况高检务必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任何的情况都请站在我们警员的身后。”

“Yes,Sir。”况蓝笙保证道。

像是往常一样,况蓝笙坐上了鹿鸣野的车。

“你说这次的事情,会是谁做的?是那个组织的人吗?”况蓝笙说道,刚刚在警署,她并不好直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现在那个组织隐藏在黑暗里,没有人知道那个组织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鹿鸣野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

“你刚刚没有在警署说这个事情是对的,古叔没有把这个案子公开处理,就说明这个组织里面有很多的疑点。”鹿鸣野说道。

况蓝笙的视线看向了时间,夜里11:11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鹿鸣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现在的时间,“你先休息一下,还有二十多公里。”

况蓝笙摇了摇头,“我不困,我现在很担心。”

“担心什么?”鹿鸣野的内心是明白况蓝笙的担忧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事情多少都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

况蓝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很慌,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背着我和王玲玲学了一些什么本领?”鹿鸣野失笑着说道,她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了。

况蓝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鹿鸣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晓得我在说一些什么。我的脑子里刚刚全部都是那个Marry的脸。”

鹿鸣野的脸色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十分的不好看,但她还是安抚着况蓝笙慌张的内心:“只是因为出现了一具尸体,就把一切放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这是不冷静的行为。”

鹿鸣野的话让况蓝笙暂时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鹿鸣野你放心我不瞎想,我们先去找证据。”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个孤儿院?”鹿鸣野笑着*说道,理性一点来看的话,对于孤儿院的论证,不过是一个猜测,还有可能是外地来的人。

况蓝笙摇了摇头,她想或许是自己和鹿鸣野呆久了,可能自己会和那个组织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直觉。”况蓝笙淡淡的说道,她一手抚上心口,想要安慰那不安的心。

许是过于的担心,况蓝笙给娇娇发了一条信息,问了一下妹妹在做什么。

自从小爱回国之后,她和妹妹就很少联系了,说是公司现在有一款抗癌的药物,娇娇需要二十四小时准备好签文件。

没过一会,妹妹的消息发了过来。“我没事的,姐姐。”

况蓝笙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今天是不是有一点太过于的敏感了?”鹿鸣野有点担心况蓝笙的状态,她的状态肉眼看见的很糟糕。

况蓝笙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你放心,我没事,我有时候的确会这样的。”

鹿鸣野听她这么说,并没有过多的去追问,况蓝笙有自己的一套处事的方式,只要没有受伤,鹿鸣野并不会介意。

等到了孤儿院,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二点,半夜的孤儿院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的不好,鹿鸣野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到里面那一座巨大的灯塔。

“晚上的确好亮啊。”鹿鸣野喃喃说道,可她看到周围是那么的暗。

“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藏在那个下面一样。”况蓝笙紧盯着那座灯塔。

此时此刻,手机群消息传来,其他几个小组纷纷说道,在其他的孤儿院并没有发现有那个女孩的DNA信息。

“就只有这一个了。”况蓝笙淡淡的说道,她看着孤儿院的名字——“慈爱”

多么美好的名字啊,可这个名字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名字,“Tony”。

况蓝笙上一次来的时候,是收到了鹿鸣野的求救信号,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细节。

“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鹿鸣野不解的问道,在港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英文名字,这没什么奇怪的。

况蓝笙指着那个名字说道,“还记得斯密夫的那一块牌子吗?”

鹿鸣野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学校,在学校的校训上,还真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签名。

“林聪?”鹿鸣野那个时候可没有想到孤儿院居然还有院长,在港城,几乎所有的孤儿院都是社会福利机构。

“这个孤儿院的规模实在是大,社会福利机构的话,不应该这么的豪华。”况蓝笙分析道。

鹿鸣野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她在以前办的案子中,也接触过比较大型的孤儿院,所以是她刻板印象了。

“那就说明,那个林聪也不是一个好人。”鹿鸣野说道。

况蓝笙冷哼一声,想到了彭亮。

“一个纵容学生在学校里面霸凌同学,贩卖糖果的校长,你觉得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看的话,我甚至觉得,他和那个组织也有一定的联系。”鹿鸣野沉声说道。

况蓝笙没有那么快下定论,“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要不你在车里等我?”鹿鸣野看着漆黑的校园,她担心况蓝笙的安全。

白天Maryy身边的保镖可不都是草包,如果是自己遇到了也没有关系,可是带着况蓝笙那就不好说了。

况蓝笙摇了摇头,“尸体发现的时候,满城风雨,你觉得组织的人没有看到警方的动作吗?怕是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鹿鸣野叹息一声,她也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如此,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没有鹿鸣野的身边来的安全。

“那鹿警官要好好的保护我啊。”况蓝笙笑着说道。

鹿鸣野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道,“放心吧,况高检,而且我觉得吧,这里可能并没有那么危险。”

“鹿警官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

况家,况蓝娇也没有入睡,她没有和小爱在实验室里面消磨时间,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里,参与一场神秘的会议。

一群“人”带着面具围着圆桌而坐,仔细一看,哪里是人,那些都是一个个漆黑的屏幕。

一个诡异的电子音响起,“林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死了。”况蓝娇回答,“在鹰国发现了他的尸体。”

“没有头的。”Maryy讥讽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中,只有她没有戴面具掩饰自己的身份。

“你做事,我一直都是十分放心,摩羯的消息我们是信任的。那你在港城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你今天在港城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早一点回国,免得给组织带来麻烦。”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Marry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轻蔑又轻佻,“不过是一只小羊羔而已,我在港城还有事情要做,我要把之前跑掉的小羊抓回来。”

————

“Moon不要离开我,你听我的好不好,你只要听我的,你的妹妹都可以去读书。”

“你应该知道,警察是不可能抓我的。”

“Moon你逃不掉的,我以后会找到你的。”

“你是我的礼物。”

“Moon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可以吃掉吗?”

“不要——!”

岳明月从噩梦中惊醒,后背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她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想到被自己赶回家的沈清芜。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

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自己已经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离开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的视线落在亮起来的屏幕上,是沈清芜的消息。

“姐姐,明天不用紧张的,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

光是看到这句话,就知道那个小姑娘有多么的开心。

岳明月没有回复这一条消息,她的内心再一次陷入了挣扎之中。

沈清芜的妈妈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沈佩红,妈妈给沈清芜找的养母。

当年沈佩红也是被卖到港城来的,在这之前受了妈妈的恩惠。

她会怎么看待自己和沈清芜的感情呢?

岳明月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沈佩红知道自己,认识自己,她了解自己的过去,她知道自己那些年是多么的不堪。

“她会怎么讲呢?”岳明月失神的说道,她知道今晚如果不吃药的话,怕是没有办法入眠了。

打开抽屉,拿出药瓶,她取了好几颗药塞进嘴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岳明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眼底的悲伤即将溢出来:“沈清芜,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好累啊,刚刚出狱的时候,她很想帮妈妈报仇,她想着自己烂命一条,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

可为什么沈清芜会走进自己的世界,如果不是妈妈的女儿,想来她根本不会答应。

只要看到沈清芜的眼泪,她就心痛的不能控制。

她也怀疑过自己的心意,那是爱吗?那会是爱吗?

还是自己对于妈妈的爱转移到了沈清芜的身上,她几度拒绝和沈清芜亲密接触。

那个小姑娘是那么的年轻,她也正是对那些事情好奇和期待的年纪,可自己却不是了。

她的思绪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恶魔的低语就在自己的耳边。

“Moon你逃不掉的,你是我最喜欢的东方女孩。”

那些可怕的话,一点点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岳明月从来不会说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那些都是狗屁,她是做生意的,你情我愿就好。

在遇到Marry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只是一个为了给妹妹攒钱的姐姐而已。

可Marry的出现,让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滴——”

手机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岳明月的脊背发紧,丝丝凉意顺着她的脊背爬上她白皙的后颈,像是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盘旋在她的脖子。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不会选择打开短信,她知道一般都是垃圾短信。

可今天,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短信。

里面是一张血淋淋的图片。

一个女孩被用专业的手法解剖,旁边还有六个女孩看着Maryy,她们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了茫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恶魔。”岳明月的唇在颤抖。

又是“滴”的一声,对面又发过来了一条新的信息。

「你来的话,我就放了她们,不然我就把她们全部都做了。」

岳明月绝望的放下手机,自己逃了这么久,以为终于拥有了自由,可现在才发现,这些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逃不了了。”

她的眼底满是悲伤和决绝。

“叮咚——”

沈清芜的信息。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岳明月一直没有回复,沈清芜有些担忧的询问。

看到她的信息,岳明月眼底潋滟起了一汪柔情,她拿起手机,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控制住手指的颤抖,打字回复道:“我睡的比较早,刚刚半夜醒了。”

“对不起,姐姐。”小孩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忙不迭的道歉。

岳明月知道她误会了,继续打字回复:“别在意,和你没有关系。”

放下手机,她的心里下定了决心,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恋爱,不管是对自己也好,还是那个孩子也好,都需要一个交代。

岳明月深吸一口气,给Marry发去了消息,“如果再有人死亡,我会比她们先死,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给我三天的时间。”

“Ok。”

*

夜里的孤儿院,况蓝笙和鹿鸣野叫醒了入睡的修女。

修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鹿警官,您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有个孩子遇害了,我们想看看是不是你们孤儿院的孩子。”鹿鸣野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修女点了点头,她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她走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大一点的孩子一般是不可能到处乱跑的,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肯定不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

鹿鸣野一路上都十分的沉默,任由对方和自己搭话,对方是修女不假,可极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如果鹿鸣野说的太多的话,可能对案情的发展没有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