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微月拿她二十四年单身担保，江以秋绝对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在那儿假装沉思。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之前那些都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这个贪心的女人！
褚微月又开始脸红：“我……我……”
瞧她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江以秋挑了挑眉：“不愿意？好吧，我也不会逼你，那就算了。”
“虽然我觉得跟知道这样的秘密比起来，只是小小的一个吻，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月月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强迫你。”江以秋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遗憾，“既然你不愿意，那……”
“谁说我不愿意的？”不等江以秋说完，褚微月抢先一步打断，“我刚才……刚才只是稍微权衡了一下利弊，你怎么就当我不同意了呢？”
褚微月说着硬气起来，在江以秋面前绝对不能示弱。
她挺了挺胸膛：“不就是亲一下吗，之前又不是没做过，小意思。”
江以秋露出微笑。
激将法对褚微月永远有效。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她们已经不止一两回做这样的事。江以秋没动，只是坐在原地瞧着褚微月，对方主动站起身，走在她身边。
比起之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愈加深入。
两人分开，褚微月收回扶在对方腰际的手，听到自己明显的心跳声。
只不过没有前两次那种震得她心慌的感觉了。
亲完就分开了，就在褚微月红着脸后退一步的时候，江以秋微微合上的眼睁开，眼神落在褚微月的唇瓣上。
她眼神微顿，突然往前倾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吮吻。
然后在褚微月人都傻了的目光中，轻声笑道：“不小心沾上口红印了，帮你擦掉。”
褚微月大脑超负荷运转，原地宕机。
擦就擦，非要这么擦吗！
再这么亲下去，她真的要脱敏了！
褚微月愣在原地，既没说话也没动作，像是失去了反应能力。
江以秋静静盯着她，突然站起身。
褚微月听到江以秋凑到她跟前，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褚微月大脑还转不过来，回答只是顺应本能：“感觉……软软的，甜甜的。”
“很……很好吃。”
江以秋笑眯眯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褚微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讷讷应了一声，脸上红晕未退。
看到她的反应，江以秋露出满意微笑：“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周围的环境安全又隐秘，除了她们再没有别人。
很适合聊一点隐秘的事。
“什……什么事？”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语气里像是带了小钩子，含着诱哄的暧昧：“我说了，闺蜜之间做这些很正常，互帮互助、你情我愿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褚微月的心跳不自觉加快，脸上烧得厉害。感觉到江以秋凑到她颈侧，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你想不想再做点别的，更深入的事？”
第46章 还弄了一整晚！
“你想不想再做点别的，更深入的事？”江以秋附在她耳边，低声问询。
褚微月下意识屏住呼吸。
明明说的话进了耳朵，她的脑子却完全没法分析，有好几秒钟只是呆愣愣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也没有出声。
一秒，两秒，三秒……
她突然惊醒过来。
卧槽！
江以秋你在说什么！
褚微月脑子里再一次疯狂刷起弹幕。
等一下，湫湫她在说什么啊？刚刚不是还在聊喜欢的人吗？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更深入的事，那是什么事？是她想的那样吗？她思想一直是非常纯洁的，一般不会瞎想，但是江以秋说这种话，也太容易让人往那个角度考虑了吧！
虽然湫湫和蒲桃都说了，闺蜜之间贴贴抱抱亲亲什么的都很正常。
而她本人因为之前没做过这样的事，第一次还有些不好意思和别扭，但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接受了。
但是！这也只限于最基本的表面的身体接触啊！而不是真的发生什么负距离接触！
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接着褚微月又想到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
闺蜜之间做这些好像不太合适，但她要是不答应的话，江以秋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对不起她们多年来的闺蜜情谊啊？
好吧，虽然她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如果湫湫坚持想这么做的话，为了她最好的闺蜜，为了守护她们之间最坚定的感情，为了让她们的关系能够坚定地走到最后！她愿意为了她们最纯粹、最深厚的友情做出一点牺牲！
可是她之前都没做过这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来个人教教她？要不要找点图文影像资料什么的？
不知道湫湫会不会……她那么厉害，知道那么多，这种事肯定也懂的吧？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就在江以秋把话说完安静下来的一分钟时间内，褚微月的脑回路已经脑出了太阳系。
江以秋还没说明白“更深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褚微月已经自我调理好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愿意为了她们的伟大友情而献身。
没关系，为了江以秋，她可以的！
然而在江以秋的眼里，她眼睁睁看着褚微月的表情瞬息万变，从一开始的茫然困惑，变为震惊惶恐，接着变为凝眉思索，最后转为坚决。
虽然看不到她具体的内心活动，光是她这又纠结又挣扎的表情变化，也能大概猜到一些。
别的神情可能看不懂，但最后这个坚决的表情，江以秋自认懂了。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她还不能一下子接受。
于是在褚微月“坚决拒绝”之前，江以秋笑着说道：“这么不愿意？我只是想跟你再写一封信而已。”
褚微月正准备“坚决答应”，为了她们的伟大友情而献身于“更深入的事”，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呛死。
她骤然咳嗽起来，江以秋吓一跳，立刻给她递了一杯水，好不容易褚微月才缓过劲来。
褚微月的脸咳红了，放下水杯欲言又止：“等一下，你说的那个什么‘更深入的事’，就是这个？”
不是，这么正经的话题，干什么突然悄咪咪凑过来，用那么暧昧的语气说话！
“对啊，”江以秋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说着她又突然靠过来，软而莹润的嘴唇凑到她耳边：“月月，你想到哪儿去了？”！！！
褚微月条件反射狠狠后退一步，差点把身后的椅子踢翻。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已经变成了熟透的番茄色，轻轻一戳就要流下鲜甜的汁水。
褚微月赶紧表明立场：“我我我没想到哪儿去，我跟你想的一样！”
江以秋闻言露出一个微笑：“是吗？那倒是正好。”
褚微月切换到一本正经的严肃神色：“没错，我们不愧是好闺蜜，心有灵犀。”
嘴上说着，心里却愈发愧疚，她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江以秋跟她说的都是很正经的话，只是想跟她一起写信留作纪念而已，她总是脑补些有的没的。
褚微月又一次陷入沉思，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之前她可从不会这样，但是最近这一两个月却格外明显，算算时间点，就是系统来过之后。
她一定是被那个满脑子谈恋爱的恋爱脑系统影响了！
而她没有谈恋爱，身边也没有能恋爱的对象，所以就把这种情感投射在了她最亲近的人身上。
没错，一定是这样。
褚微月狠狠蛐蛐了早就离开的系统一通。
“你刚才说的再写一封信是什么意思？”褚微月把话题拉回正轨。
江以秋：“就像高中时候这样，再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那信里还会有我吗？”褚微月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江以秋给她一个“你在问什么傻问题”的眼神。
“嘿嘿，那就好。”褚微月满意了。
她接着想到什么，手指戳着面前的水杯：“为什么只是十年？难道我们之间的友情就是十年吗？”
江以秋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因为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写给十年后自己的信。”
“不是说只有十年，而是十年写一次。”
褚微月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那为什么不直接一次性写到最后呢？”
江以秋：“我倒无所谓，但是你愿意吗？现在写了信以后几十年都不拿出来，等到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再拿出来看？”
那估计信都脆得拿不起来了。
说的很有道理，褚微月被说服了，不再追问。
“那我们岂不是到了七八十岁还在写信？”
意思是就算到了七八十岁，她们也还会在一起。
江以秋弯起眉眼：“不愿意？”
“愿意！”褚微月秒答。
两人继续吃饭，话题再没歪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很顺利地吃完。
而褚微月虽然开心，但总觉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来着？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一边给江以秋夹刚烤好的肉片，一边认真思考。
吃完饭付款，两个人从烧烤店出来，褚微月猛然惊醒。
她想起来了，她要问江以秋高中喜欢过的人到底是谁来着。她们亲都亲了，她还没告诉自己呢！
江以秋太阴险，都被她吃到嘴了，还不买单给报酬！她要是不说，是不是准备糊弄过去算了？
褚微月把人拦住：“快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一分钟内我必须要知道她的姓名！”
江以秋就知道到最后还是躲不过一劫，对一整个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的人非常无奈。
两人不光身高有一定差距，体力上的差距更是巨大，她用力推了两下，褚微月纹丝不动。
好像要这样一直赖在她身上。
论体力，江以秋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任由她抱着，淡淡说道：“我忘记说了，现在告诉你。”
褚微月还不肯放开，担心她一松手人就跑了：“就这么说。”
江以秋闹不过她，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跟她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让褚微月满意，她抱人的动作又紧了几分：“骗人，你自己喜欢的人还能不知道是谁？”
江以秋突然转了话题：“你能不能先松手？”
“不能！”褚微月凶巴巴开口。
江以秋：“好吧，你坚持这样，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这样使劲搂着我的脖子，要是再留下什么痕迹被公司的人看到，又要误会了。”
“我倒没什么，只不过你脸皮薄……”！
这话对褚微月实在太管用，话音未落，刷地撤掉自己的爪子：“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我们是非常纯洁的闺蜜关系！”
“绝对纯爱。”褚微月加重语气。
“嗯，对。”江以秋挑了下眉，露出微笑，重复她说的两个字，“纯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友好很单纯的两个字，放在jj都不会被和谐，但是从褚微月嘴里吐出来，莫名有点异样的感觉。
“别岔开话题，快说，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你怎么会不知道？”
江以秋非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写这封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个喜欢的人，所以就这么写了。”
褚微月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又是一通追问，但江以秋永远都是那个回答。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褚微月表示十万分的怀疑。
江以秋还在认真安慰她：“你放心，那都是曾经的事了。就算当初喜欢，现在也不喜欢了。”
“那不还是喜欢过。”褚微月小声嘀咕。
她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无法遏制地涌上难过和失落。
她拍了拍脸，告诉自己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她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是因为江以秋喜欢过别人，而是因为她喜欢过别人，却不告诉她！她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连这种事都瞒着她。
江以秋但笑不语，回忆起当初写信时的场景，哪怕过了这些年，还记得很清楚。
写这封信的时候，她本来已经写完，准备最后写上日期。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写到最后的时候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漏了什么呢？
她的眼神不自觉落在同桌褚微月的身上。
好像落了她。
但明明她在信一开头就写了的。
江以秋沉默许久，鬼使神差写下了这句话。
——希望十年后的今天，我和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写完江以秋自己都愣了，她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种话，想要划掉，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当时的江以秋不懂，现在已经懂了。或者说两年前她突然懂了。
距离十年还有些时间，希望她的愿望能实现吧。
*
时间一转，江以秋的生日到了。
最爱赖床的褚微月按捺不住了，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准备，迫不及待送上她的生日礼物。
“祝湫湫生日快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漂亮吧？”
褚微月把礼物递给她，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罩，差不多两只手能握住，里面有一朵鲜艳的白色山茶花。花瓣娇嫩，像是浸染过的绸缎，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底部有特殊的液体为花朵供给养料，让她不会枯萎。
一朵永生花。
江以秋露出明媚的笑：“很好看，我很喜欢。”
江以秋喜欢，褚微月就开心：“嘿嘿，把它摆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做的。”
江以秋点头：“就放在我们卧室。”
运气不错，生日当天是元宵节，褚微月最后一天假期，而且刚好是周末，她们都有时间。
两人一起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吃了由褚微月精心准备的爱心大餐，又出去逛了元宵灯会。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空气里都是元宵甜腻的香味。
她们猜了灯谜，江以秋参加这种活动无往不利，写了题目的信笺被她一张接一张摘下，最后老板都记住了她们，半开玩笑说也要给别人些机会。江以秋这才收手，提着好几袋元宵回家。
八点左右回到家，又一起吃了生日蛋糕。
只有她们两个人吃，没有买太大的。褚微月去拿蛋糕的时候，看到这么小一个蛋糕标价就要四位数，还是忍不住牙疼了一下。
她一定得好好品尝四位数的蛋糕能有多好吃。
四寸的精致小蛋糕摆在餐厅桌子上，江以秋闭眼许了生日愿望，褚微月半开玩笑问道：“今年的愿望，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知道呢？”
江以秋笑起来，去年实在是情况特殊，今年的当然可以说：“我许的愿望是，希望褚微月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正在开玩笑的褚微月收敛了笑意，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这是你的愿望，怎么祝我，这多不好意思。”
“因为你最重要。”暖橘色的烛光里，江以秋轻声说道，“过去的生日愿望你都帮我实现了，今年的也一定要帮我实现。”
褚微月神色认真起来：“你的生日愿望许完了，那我蹭寿星一个愿望。”
她说：“江以秋以后也要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你也要帮我实现。”最后不忘补充。
烛光摇曳中，两人无声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从江以秋记事起，她的生日永远孤零零一个人。父母总是在外忙碌，没有时间陪她，唯一一次答应了要赶回来跟她过生日，最后的结果也是突发情况，不了了之。空旷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毫不用心，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看手机的保姆。
小时候的江以秋虽然伤心，但是从来都告诉自己不要去责怪父母，他们肯定希望能陪自己过生日的，只不过事情太多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自己要懂事，要听话，不然父母会更加不喜欢她。
可直到后来长大，她离开那个家庭，才明白，不是那样。她无意间听说，父母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只是为了陪着那个只有几岁的弟弟过生日。
他们不是没时间，只是不想。
就像自己的生日，父母永远抽不出时间，哪怕离得最近的一次，他们就在Z市，也抽不出哪怕几个小时在生日当天陪陪她。
而褚微月，哪怕她们隔了千山万水，对方要坐十个小时的高铁，也要赶到她的身边。
6岁之后的生日再也没有了父母的身影，虽然之前也没有过。
而从她们认识以后，凡是江以秋的生日，褚微月从未缺席。
随着一年年过去，陪在她身边过生日的人越来越少，从同学亲人到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到最后只有褚微月自己。
年岁渐长，见过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周围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到最后始终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褚微月一个人。
小时候的江以秋总希望她的生日可以热热闹闹，办得盛大。有鲜花，有欢笑，有掌声，有很多人，父母、亲人还有朋友陪在她身边，大家热热闹闹地庆祝。
现在她只需要褚微月一个人，也只想要褚微月一个人。
其他都是陪衬，只要有褚微月就够了。
两个人吹灭蜡烛，慢悠悠吃着盘子里的生日蛋糕。江以秋一手托腮，暖和柔和的灯光洒落在褚微月身上。她静静注视着坐在对面的人，突然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愿望。”
褚微月立刻说道：“什么愿望，你说。今天你过生日，寿星最大。什么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江以秋笑起来，原本温和的目光带了几分深意：“真的吗？什么愿望……都能帮我实现？”
“……”因为江以秋这微妙的语气，褚微月多了几分不踏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这是她闺蜜，难道能害她？
褚微月挺直了腰板，用力点头：“没错，你尽管说。什么要求我都帮你实现。”
江以秋闻言笑了笑，朝她勾勾手指：“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
褚微月身子猛地僵住，等一下，这个话术是不是有点熟悉？
上一次江以秋突然亲她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话术！
褚微月本能有点害怕，但是现在退缩又显得她太怂。褚微月吞了下口水：“你你你要干什么？”
江以秋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那么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的生日愿望而已呀，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褚微月因为这话稍微踏实了几分。
又因为对方的语气下意识争强好胜一下，什么吃不吃的，真要论起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就她那小身板！
心里这么想着，褚微月走到她面前。
江以秋站起身，说的是要跟她说生日愿望，等人过来了却一句话没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唔……”
比起前几次的惊慌失措，这次的褚微月有所预料，没有那么紧张慌乱。
好吧，江以秋的脱敏疗程非常顺利，她真的越来越适应了，真是成效显著！
一开始褚微月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但很快就没了这个精力。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声，擂鼓似的响在她的耳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江以秋的。
褚微月快要融化在这个吻里，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好香，好软。
最初是江以秋主动踮脚，吻上褚微月的嘴唇，褚微月很快被她挑动起情绪，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她一手握着江以秋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腰，将人推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不断加深这个吻。
比起之前蜻蜓点水的吻，这一个包含的意味要深得多得多。
不知持续了多久，本就温暖的室内几乎快要燃烧起来，一直到江以秋率先坚持不住，肺里的氧气要被她榨干，开始下意识推拒。
褚微月猛地回过神来，松开紧扣住她手腕的手，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分开。
褚微月喘息半天，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脑子里乱七八糟，无端升起个念头——要不是江以秋，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肺活量竟然这么好。
那之后褚微月已经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躺进被窝的时候，褚微月脑袋上还在晕乎乎冒泡泡。
刚亲过的两个人，到了晚上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大概是最近接吻的次数实在有点多，加上今晚再一次超出褚微月原来底线的深吻，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又或者到了二月尾巴，春天将临，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繁衍生息的季节。
总之那天晚上，褚微月做了个梦。
春天的梦。
梦境混乱不堪，地点是在她们卧室的这张大床上。全程都是她，还有另外一个人，春宵苦短、颠鸾倒凤，芙蓉帐暖、彻夜天明。
大概是梦里的缘故，她一直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对方的声音很好听。
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
那天晚上褚微月在梦里忙了一整晚，真的好累好累。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直到天色将明，浓雾散去，那人将她拉到跟前，轻声对她说：“你能不能再实现我的一个生日愿望？闺蜜之间做什么都很正常。”
褚微月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闹铃正在耳畔滴滴答答响个不停，褚微月惊魂未定，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然后脸色大变。
完了，她昨晚梦到了什么？
她在梦里把江以秋弄哭了！
还弄了一整晚！
啊啊啊啊她完了！！！
第47章 “记得想我。”
褚微月坐在床上，散发着清早刚起床的凌乱，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一下，怎么回事？
她早就说过，她跟江以秋只是平平常常的闺蜜关系，就算会有亲亲抱抱这样的亲密行为，那也没什么，毕竟这在闺蜜之间很正常。
但她从没想过跟江以秋有什么再进一步、更加深入的负距离接触啊！
这么想着，她把昨晚的细节回忆了一遍。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梦到的东西会不会体现出些什么？
这么想着，她又把梦里的细节再次回忆一遍。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跟江以秋太亲密了才会梦到这种画面？
可她只是想跟自己的闺蜜亲近一些，从没想过真的跟她发生点什么！
她没忍住又把梦里的细节回忆了一遍。
同时对自己说，她是为了从梦里找出她不对劲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怜见的，褚微月从青春期开始就比周围人要迟钝，具体表现为从高中一直到大学，断断续续身边有不少人谈恋爱。而她从来只是围观，从未有过心动。
高中的时候周围同学偷偷摸摸谈，被老师抓住，全校通报都舍不得分手。大学时候就光明正大谈，拉手，拥抱，接吻，甚至于一起出去过夜，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褚微月除了身高，别的地方好像都比别人要慢上半拍。别说谈恋爱了，她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大晚上的做这种梦，还是头一回。
而且对象还是她的好闺蜜。
褚微月整个人傻掉了。
这合理吗？这正常吗？这是被允许的吗？
褚微月试图找理由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没事的，冷静，不要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点生理反应，有那什么的需求，那不是很正常？
就昨天晚上她跟江以秋那样，她们那么亲密，因此有点什么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不过是人之常情。
褚微月这样安慰自己，脑子里又把昨晚的细节过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踏实。
她就算再怎么进行自我安慰，但是梦到跟自己的闺蜜负距离接触，这样的事还是太超过了。
这次她都不好意思去问蒲桃了，上次接吻的事已经耗尽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而再深一步的……
她办不到啊。
褚微月在床上呆坐五分钟，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
算了，没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梦里的事都是假的，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也不是她本人能控制的，她有什么办法？
又不是她在现实里真的跟江以秋做了！
如此这般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褚微月内心的负罪感轻了一些。
没错，只是一个梦。
只不过这个梦的内容有点玄幻而已。
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褚微月啊褚微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做出格的事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底线！
这么想着，褚微月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暂时说服了自己，但这样的事到底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还很不熟练，起床之后看到江以秋，总有些心虚。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尽职尽责做好早饭，只是到了餐桌上，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主动找话题，而是罕见的沉默。
褚微月就是这样，情绪太外露，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因而江以秋第一时间察觉了她今天的不同寻常：“怎么了？”
褚微月心不在焉吃着盘子里的煎蛋，突然被点名，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煎蛋“啪嗒”掉回盘子里：“我我我怎么了？我没事啊！”
她这副样子明显心里有鬼。
江以秋仔细琢磨是什么事，今天早上刚刚起床，没发生什么事，昨晚睡觉无事发生。那就是睡觉前的事。
难道是因为昨晚那个吻？
亲了一下而已，这么久了还没忘掉吗？
此时的江以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已远远超出她的猜测，只是有些好笑。
当然，作为高情商代表，江以秋当然不会直接点出来让人难堪，没再追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岔开了话题。
之后一两天时间，褚微月都有些不自在，见到江以秋就莫名心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天后的晚上。
“什么，你要出差！而且要去一星期？”晚饭桌上收到这样的消息，褚微月震惊。
“对，这次的合作很重要，需要我亲自去。”江以秋解释。
“那我岂不是连续一个星期见不到你？”褚微月蔫耷耷的。
“我们可以打视频电话。”江以秋安慰她。
当然，褚微月知道无论如何还是要以事业为重，最后还是乖乖答应下来，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也要注意身体。
出发时间定在第二天傍晚。
褚微月像往常一样下班，却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江以秋公司。
为即将跟她分开的闺蜜送行。
和泰集团的办公大楼巍然矗立在一片高楼大厦中，像个沉默不语巍然而立的巨人。
虽然只见了一次面，但褚微月的长相过分引人注目，加之她跟江以秋的关系，根本不用再提预约的事，一进门前台便把她认了出来，主动跟她打招呼，说江以秋正在开会，让褚微月去总裁办公室找她就可以。
坐电梯上楼，办公室外，有个瞧着挺年轻的女人等在外面。见她来了主动上前打招呼，介绍说她是江以秋的助理，会议马上结束。
居然不是陈助理在这儿，褚微月心说也不知道江以秋有几个助理。
她随口问了句陈助理怎么没在，对方微笑解释，机票临时出了点问题，她去处理了，所以暂时不在。
褚微月犹豫着她是该等在外面，还是直接进去，她又不是公司员工，是不是等在外面比较好，助理已经走上前要敲门。
褚微月连忙说她在外面等一下就可以，助理笑着解释，是江总吩咐，说她来了就打招呼进去。
既然是江以秋的安排，褚微月也没再说什么。助理上前敲门，里面传了一声语气柔和的“让她进来吧”。
褚微月就站在门前，听到回应后正要进去，余光无意间扫到助理，就看到她嘴角抽了抽。
她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表情？
褚微月好奇，但她没看懂，低声问道：“怎么了？”
助理只是摇了摇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想到里面应该会有不少人，但在推门进去的一瞬间，里面十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在她身上，褚微月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绷直了身子。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带着好奇或是审视，而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按理说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公司了，这些人多多少少肯定听说过，至少应该知道她是江以秋的朋友。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像在看江以秋的朋友……
倒像在看江以秋的老婆。
褚微月：……
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想归想，这样的问题显然并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褚微月只是露出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跟众人打声招呼。
而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已经就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要离开了，突然集体对桌子上自己的电脑、记事本、笔之类的东西产生了无限兴趣，翻来覆去摆弄了好几分钟没收进包里，没一个人离开。
眼神在褚微月跟江以秋身上来回晃。
褚微月就站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江以秋出马，方才叫她进来时温柔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漠：“好了，都先出去吧。”
江以秋一放话，正在假装*很忙，认真收拾手里东西的众人像是集体被按了暂停键，猛地一顿。
接着下一秒便都加快了手上速度，一叠声回答。
“好的，江总。”
不过十几秒的工夫便全部收拾好，跟江以秋打过招呼后迅速撤退。
褚微月脑子有点晕晕的，但是作为社畜打工人，听领导的话刻在了骨子里，尤其是像江以秋这种不怒自威型的。几乎是下意识跟在那些人身后，就要一起出去。
还好她落在人群最后面，即将走出门时，有人从身后一把将她拉住，声音有些无奈：“没让你出去。”
褚微月心下一惊，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发烫。
她又犯傻了。
褚微月忙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稍等，我们一会儿就出发。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里面给你准备了水果和点心，可以先吃一点垫垫。”
褚微月乖乖答应，扭头去了休息室。
面带微笑目送褚微月进门，江以秋的脸色立刻严肃下来，给助理打电话。
“机票的事解决了吗？”
那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江以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嗯，今天晚上必须出发，尽快。”
“这次是意外，这种情况必须注意，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这……”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
江以秋的嗓音紧急拐弯，原地温柔了一百八十个度：“快去吧，我知道你肯定能办好。”
临时出了纰漏，已经做好了挨训准备的助理：……
江总你别这样，我害怕。
“怎么出来了？”
“想问问你吃了没，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不用，我上飞机再吃。”
江以秋那边安静下来，隐约有些说话声，但听不太清楚。大概是江以秋收起手机，正跟什么人说话。助理福至心灵，想到了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隔了几分钟，江以秋重新拿起手机，刚一开口：“我们……”
助理抢先一步：“江总，褚老师在你身边吧？”
“……”
江以秋一下子噎住。
她差点没绷住，好在职场这些年，江以秋有着极强的面部管理能力，立马调整过来：“还是说机票的事吧。”
助理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这样的冲动只敢有一次，不敢继续造次，乖乖答应：“哦。”
江以秋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就有些开不出口。
助理虽然偶尔大胆，但也不敢说太过的话。比如现在，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就江总这声线语气态度随时随地任意切换的本事，真怕哪天她会精分。
等了一会儿，事务收拾妥当，江以秋跟褚微月一起下楼离开。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走到一楼大厅，时不时有人从电梯出来，路过时跟江以秋打招呼。
褚微月还看到有几个人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聚在一处叽叽喳喳不知道说着什么。
“明明感觉江总跟她女朋友完全是两种风格，为什么会觉得她们有点像呢？”
“你别说，我也这么觉得。按理说不像啊，怎么回事？”
“是不是传说中的妻妻相？每天住在一起，衣食住行都一样，总有些相似的。”
“嘿，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江总女朋友长得真好看，唉，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这样的对象……”
“你梦里能找到。”
……
离得有些远，褚微月只听到她们在聊天，但听不太清说了什么。倒是落后她几步的江以秋，有几句话飘进她的耳朵，不觉露出微笑。
褚微月瞧她们一脸兴奋聊得很欢，有些奇怪，走到江以秋身边低声问道：“她们在聊什么啊？说得那么开心。”
江以秋只是微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聊工作上的事吧。”
褚微月头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聊工作？真的有人聊工作的时候能开心到笑出声吗？
不愧是江以秋的公司，就是不一样，大家都这么热爱工作。
赶在登机前，机票的事顺利解决。这次不用助理，褚微月开车送江以秋去机场。
助理当然也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她这个大电灯泡，很自觉地没有跟去。
中途有些堵车，好在赶在登记时间前到达机场。分开前，两人依依惜别，褚微月抱了抱对方。
江以秋反抱住她的后背：“没事的，一星期很短，很快我就回来了。”
说到最后，她笑着叮嘱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记得好好吃蔬菜。”
褚微月撇嘴，这种时候也不能多说什么，乖乖答应：“知道了。”
两人挥手道别，江以秋转身走出两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回过头来。
褚微月：“怎么了？”
江以秋温声道：“忘了件事。”
然后在褚微月疑惑的视线中微微踮脚，吻了她的唇。
在她耳边低声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记得想我。”
说完在褚微月愣神的工夫里笑着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直到江以秋离开，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褚微月才依依不舍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褚微月一直很安静，开车到家，然后给自己做晚饭。
一直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性地做好了两人份的菜，还拿了两副碗筷才猛然惊醒。
今天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江以秋不在的两年都是这么过的，可对方才回来两三个月，再次分开她就觉得那么不习惯。
褚微月拿筷子戳着碗里的肉，毫无食欲。
她不能不承认，江以秋才刚走，她就开始想她了。
江以秋下飞机到达酒店已经将近零点，刚跟褚微月报备一声“到了”，那边一个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江以秋接通：“这么晚了还没睡？”
褚微月摇了摇头：“睡觉前没见到你，睡不着。”
江以秋眉眼弯弯：“现在见到了，明天还要工作呢，早点休息吧。”
褚微月答应一声，还是没舍得挂断。
江以秋也没有动作。
两人隔着屏幕默默对视。
也幸好现在只有她们两个，蒲桃没在现场。
不然看到她们俩这副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模样，白眼怕是要翻到天上去：你们不是闺蜜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期情侣，异地恋恨不得再多看对方两眼。
时间缓缓流过，又过了几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但只是这样看着对方，心里就觉得踏实和满足。
最后还是褚微月凭借惊人的毅力提出结束：“你快去洗澡睡觉吧，明天一切顺利。”
江以秋这趟一出去就是整周，但即使人在外面且非常忙碌，也不影响她见缝插针监督褚微月的饮食，让她每天把饭菜照片拍给她。
第二天褚微月就开始捣鬼，同天的照片分两次用，当场被江以秋识破，勒令她乖乖吃饭，否则现在落下的，等她回去就双倍还回来。她还要派蒲桃上门监督。
褚微月人单力薄，只能屈服于强权压迫。
甚至因为不在身边，江以秋对她饮食的监控力度比平常还要强。于是在江以秋连续三天准时准点要求她汇报饮食情况后，褚微月终于不再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江以秋像往常一样：“今天好好吃菜了没有，是不是又在偷吃？”
褚微月立马：“今天好好锻炼身体了没有，是不是又在酒店躺平？”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褚微月得意想道。
消息发过去，刚刚还跟她秒回消息的江以秋突然安静下来，将近半个小时没动静。
褚微月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一个劲的发消息滴滴滴。
【人呢，怎么跑了？快说！你可别想装死糊弄过去，是不是没有好好锻炼？你的运动APP呢，给我发运动截图。】
又过了几分钟，对面发过来一张照片。
褚微月以为她发的截图，精神抖擞打开，已经准备好如果不达标就狠狠嘲笑她。
点开照片的瞬间，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靠。
下意识把手机扣在桌上，褚微月怀疑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重新拿起来。
没眼花。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能办成很多事，比如说江以秋定的酒店房间里居然有专门的运动器械室，里面摆着常见的健身器材。拍的这张照片正是江以秋站在跑步机上，正在跑步。
江以秋的身材不像褚微月那样修长有力，她身材偏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T恤，凸显出纤细但匀称的身材，紧身背心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像是给了张特写，照片拍下的这幕正好有一滴晶莹汗珠顺着脖颈滑下，划过白皙莹润的胸口，下一秒就要滚入胸前的饱满浑圆。
褚微月喉咙动了动。
她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问干什么发这个，突然想到什么，第一时间点下图片保存键。
哼哼，她可要吸取上次照片被撤回的教训，第一时间保存！
然后再次点开照片。
后知后觉开始羞涩。
湫湫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她发这种照片？好吧，大概是想向她证明自己有在好好运动，但是突然发过来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虽然她思想很纯洁，为人也向来正直，绝对不会多想，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可怎么办？
江以秋的文字消息随后过来：【看到了？】
大概是褚微月最近思想不是那么纯洁，她总觉得这有点歧义。
但褚微月非常正直地回答：【看到了。】
【水瓶座167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湫】：满意了？
【太阳是我搓圆的】：没！
【水瓶座167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湫】：？
【太阳是我搓圆的】：只是一张能说明什么，以后你要每天都给我发！
【太阳是我搓圆的】：就这个。
【水瓶座167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湫】：不要APP截图了？
【太阳是我搓圆的】：不要了！这个更直观。
另一边，江以秋走进浴室正准备洗澡。她脱下运动背心，纤细修长的身姿在温热的水流下展露无疑，笔直匀称的小腿如莹润的暖玉。
“叮咚”一声响，江以秋拿过手机。看到对方回复，江以秋弯起唇角，哗哗的流水声都轻快了几分。
*
一周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江以秋工作结束，返回Z市。
那天是工作日，飞机到达的时间刚好是褚微月下班的时间。等她下班再赶过去肯定来不及，两人约好，褚微月直接回家等她。
这天褚微月心情格外的好，给学生布置作业的时候都少安排了半页题，在学生们“老师万岁”的高呼声中宣布下课。
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发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助理打来的。
不是江以秋。
几乎是在瞬间，褚微月心底生出非常不妙的预感，立马接通，便听那边的人急声道：“褚老师，快来医院！”
第48章 “美甲而已，能怎样？”
褚微月脑袋“嗡”地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即将跟江以秋见面的喜悦荡然无存，耳朵已经听不到助理后面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江以秋出事了，她现在需要她。
顾不上别的，抓起手机和背包就往外跑。心里根本放不下别的东西，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听不真切，很快就被她甩在脑后。
后来听同事说起，褚微月才知道当时自己脸色惨白，问她出了什么事一点回应没有，只顾往外跑。虽然知道褚微月体质好，但从没见过她跑得那么快。
褚微月开车来到医院，助理在门口等她，看到她立刻迎上前。
不等对方开口，褚微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急声道：“她怎么样？”
助理见她脸色难看得吓人，连忙安慰：“褚老师，你别担心，江总她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褚微月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下心，还在追问：“那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接机，怎么来了医院？”
助理跟她解释，本来是因为工作到了后半段出了临时状况，没法按时完成，可能要迟两天。江以秋不想在那里多待，说要抓紧回来，这两天加班加点的忙活，熬夜通宵连轴转，刚下飞机突然晕倒了。
褚微月心下一紧，想起这几天打电话总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不在家都没人陪自己了。
愧疚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都怪她，是她跟江以秋说想她，让她早点回来，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着急。
助理接着说道：“医生看过了，说不是大问题，让注意休息。可是……江总的情况不太好。”
褚微月刚刚放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个不好法？”
助理神色有些复杂：“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刚醒过来。身体瞧着没大碍，但是一直说着马上就要见你，情绪很不稳……”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眼前人已经没了踪影。
助理连忙追上去，大声喊道：“褚老师，别那么着急！你还不知道房间号，我带你去。”
5分钟后，医院VIP病房内。
从助理那儿知道了病房号，褚微月一句话没多说，直接越过助理往里跑去。
坐电梯上楼，顺着走廊找到江以秋的房间，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门开的瞬间，正听到江以秋追着医生询问，语气急切：“她还没来吗？”
“江小姐稍等，已经在来的路上……”
不等说完，褚微月疾步上前，伸手将坐在床前的人抱在怀里：“我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比起上次见面，她好像又瘦了不少。
突然被人拥入怀中，江以秋的身子猛地绷紧，随即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体温，立马放松下来。
江以秋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点沙哑：“你来了。”
“嗯。”
褚微月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又怕自己力气太大让她不舒服，只是徐徐收拢。
褚微月把脸埋在对方肩头，嗅到病号服上清淡的消毒水味道：“就是这几天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干什么那么累？都怪我，催你太紧。就算晚两天回来又能怎么样，干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累，直接进了医院。”
江以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是我想早点赶回来见你，一个星期没见，好想你。”
“那也是身体最重要，以后不准这样了，听见没？”
那边两人浓情蜜意，说话跟加了甜水似的，旁边医生和助理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
那两位在这儿演偶像剧，她俩两个大电灯泡杵在这儿是不是有点碍眼？
两人安静依偎一会儿，江以秋突然问道：“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一切都好吧？”
虽然看到她完好无损出现在眼前已经能说明没问题，但江以秋还是多问一句。
褚微月奇怪，半开玩笑回道：“都很好，认真吃饭好好睡觉，谨遵江老师的安排。”
“怎么了吗？”
江以秋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慢吞吞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褚微月：“我倒是没事，该担心的是你的身体。突然晕进医院，怪吓人的。”
江以秋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褚微月直觉她的反应不太对，细细端详，江以秋眼里是努力克制但依然压不住的担忧。
她一开始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病情，后来突然察觉，这担忧并非是对她自己，而是对褚微月。
褚微月不解，明明出意外是江以秋自己，担心她什么呢？她身体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终于见到褚微月，江以秋情况稳定下来，等她睡着，褚微月跟助理聊天，从她那里得知，下飞机后江以秋突然晕倒，她吓了一跳，赶紧开车带人来医院，有个人闯红灯横冲直撞地过来，差点出了车祸。
幸好助理反应迅速刹住了车，最后只是车屁股有点刮蹭，没留下太大的痕迹。
来到医院，很快江以秋就醒了过来，助理跟她说起路上差点出了车祸的事，江以秋就突然激动起来，吵着要立马见到褚微月。
虽然只是这几天操劳过度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江以秋这脆皮身子，褚微月还是不放心，坚持留院再观察一天。
然后还不忘追着医生问了一堆注意事项，拿本子记下来，谨遵医嘱。
而在江以秋委婉表示她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去，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忙的时候，褚微月义正词严地拒绝，差点跳起来骂她。
“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还想着工作，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以秋不是她的对手，最后只能屈服。
按照褚微月的要求留院观察一天，再在医生那儿反复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回家，褚微月终于松口，开车带人回去。
结果回去的当天晚上，江以秋又开始头疼。这次来势汹汹，且没有预兆，如果不是强行忍耐着，褚微月怀疑江以秋会疼得在床上打滚，嘴唇被咬得渗出血迹。
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但不管上次还是这次，都没查出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下，褚微月松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江以秋影响，她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应该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她看到了褚母身上穿的衣服，褚微月记得清楚，那是今年过年自己给她买的。
虽然梦里一片灰色，但她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还有门前刚贴的对联，最后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春晚，确定了现在应该是除夕。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个节目，喜气洋洋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可是客厅里的人却没人在意这热闹的配乐。
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褚微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听到母亲说话：“以秋……先起来吧。”
湫湫也在？那看来就是今年的除夕了。
她在哪儿？自己怎么没有看到？
褚微月心里奇怪，接着便感觉到自己所在的这具身体抬起头，声音哽咽：“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感觉到这具身体在不受控的微微颤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褚微月愣住，褚母叫的是江以秋，为什么“自己”会回答？
她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个梦里她不是她自己，而是附在了江以秋的身上，所以没法控制身体，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存在。
褚母跟江以秋都在，那“褚微月”去哪儿了？
而且今年的除夕，她是跟褚母、江以秋，还有大姨一家一起过的。
现在只有母亲和江以秋。
褚微月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多想。既然是梦境，跟现实不一样也有可能。
不光没有大姨一家，连褚微月她自己都不在呢。
可今天是除夕啊，多好的日子，为什么妈妈在哭？
为什么湫湫也在哭？
她们在哭什么？
随着江以秋的动作，褚微月突然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人。
她不能动弹，只能看到江以秋视角下看到的东西。
对方紧紧抱着怀里人，看不清脸。
她想起没看到自己的身影，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春晚还在放着，喜庆欢乐的旋律成了最扰人的嘈杂背景音。而褚微月在江以秋的身体里，全然跟她共感，和她情绪感同身受，被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包裹，快要喘不过气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溺水般的窒息感将她包裹。
窒息感彻底将她包裹之前，褚微月猛地惊醒过来，还在大口大口喘气，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惊魂未定。
呼——
是梦。
还好是梦。
褚微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是梦，又怎么会有那么强的真实感？
她不敢想。
记起前几次江以秋在梦里念叨的话，“危险”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梦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可是去年的除夕已经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们过了很开心的一个新年。
既然无事发生，那就说明这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褚微月告诉自己，别紧张，别想太多。
可能是突然晕倒，加上路上差点出车祸的后遗症，那几天江以秋的情绪不太对。工作的时候还好，一旦闲下来总望着什么出神，心情也是时好时坏。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每天上学放学，江以秋都亲自开车接送她。
褚微月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学生，你是每天送我上学的家长。”
“干什么突然要接送我？”
江以秋说话向来有理有据：“你没刷到那个新闻吗？有个男人马路上拿刀砍人，一死三伤。我跟你一起，要安全一些。”
这新闻确实瞧着吓人，褚微月也刷到了，还是忍不住说：“但是加上你，也没什么用吧？你是不是自己怕了，所以跟在我身边，万一遇到危险让我保护你？”
江以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褚微月当然知道这是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但小心一些总是好事。
“现在这环境真没法说，不一定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就出事。”褚微月直摇头，“真要说的话还是待在家里，安全系数最高。”
江以秋沉默片刻，没来由接了句：“没用。”
“我试过。”
后面三个字放得特别轻，刚出口便消散在空气中，褚微月没听清，轻轻“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江以秋只是笑：“没什么，安全第一。”
江以秋这段时间的情绪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褚微月看她这个样子不是办法，本来是身体上的病，要是这样下去，可别捂成了心病。
那几天她常常带江以秋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愧是富人小区，楼下堪称一个小型公园。初春时节新枝冒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下周学校要开运动会，可惜只让家长进去，不然我肯定带你一起，看看比赛玩一玩，放松放松。”
江以秋露出微笑：“当不了家长，我可以给你当家属。”
褚微月：“什么家属，我姐姐吗？”
江以秋只是笑。
隔了一会儿，江以秋问：“你报项目了吗？”
“当然，我这运动细胞，就算自己不想，也一堆人求着我报名。办公室就指望着我拿个奖呢。”
江以秋点了点头：“真想去现场，欣赏一下褚老师在比赛场上的风姿。”
想起江以秋前两年不在没见过，现在回来了还见不着，褚微月也有些遗憾：“学校管的严，这次肯定不行，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
结果很巧的是，当天下午江以秋正巧要去学校，还是为了找校长谈捐赠的事。不过她没提前告诉褚微月。
对于这种主动送钱的金主妈妈，校长当然是热情招待。聊到最后，江以秋假装随意地提起：“听说今天学校开运动会？”
校长笑着回答：“是啊，运动会还是很有意思的，江总难得来一趟，去瞧瞧吧？”
江以秋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学校操场上，广播里放着激昂的音乐，主持人宣布各项赛事的进程还有最终成绩。
三月的天气，温度已经回暖，但也不是很热，春光乍好、惠风吹拂，很适合举办运动会。
观众席上褚微月跟她教的两个班的学生坐在一起，跟几个老师随意聊天。
比赛正在进行，学生们坐在一起，有自己班的同学参加就给加油鼓劲，没事的时候凑到一起吃零食聊天，难得的轻松愉快。
最后几排坐了一些家长，只不过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家长都要忙自己的事没时间，来的人不多。
褚微月在学校里很受学生们的欢迎，最开始是因为长相，后来是因为性格。
几乎是她教过班级的必经流程，褚微月不说话的时候瞧着有点凶，加上当老师要树立起威严，刚开始冷冰冰的，瞧着很能唬人，大家都有点怕她。但是出于对高颜值老师的本能追捧，还是有不少学生愿意跟她亲近。
后来真的了解了就会发现这位“高冷”老师的可爱之处，这就让褚微月在学校人气越来越高。
不时有胆大的学生主动跟她搭话，叽叽喳喳聊些有的没的。
这边褚微月跟学生们聊着，自然不知道不远处的操场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
“那是谁呀？长得好好看，好有气质，是谁的妈妈？”
“笨啊！这么年轻能当妈？看着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估计是谁的姐姐吧。”
“哇塞，校长陪着她来的，她肯定很厉害吧。”
“不知道，难道是校长的亲戚？”
“不认识……”
江以秋一路走过来，虽然说尽量低调，从最后排一条小路往褚微月带到五、六班两个班级走，但一路走过来，还是全程获得注目礼。
一开始只有几个学生注意到，后面你叫我我叫你，比赛都顾不上看了，全都在往后看这个过分漂亮的大姐姐。
这不是他们学校的老师，那肯定是谁的家长。
江以秋一路走过来，学生们就一路瞧过来。五、六班的同学也跟其他学生一样，全都眼巴巴望着。
谁有这么好看的姐姐，真幸福。
本以为她会继续往前走，不料停在了五班的队列后面往前张望，像是在找人。
哇，是找他们班的同学！
虽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漂亮姐姐停在他们班，看着其他班好奇加羡慕的眼神，莫名有点骄傲。
然后就看到漂亮姐姐露出一个实在叫人觉得赏心悦目的微笑，引得班里同学一阵骚动，往前走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不自觉产生了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说不定停在自己身边呢？
然后她们就看到漂亮姐姐一路往前，越过了所有同学，在众人略显疑惑的注视下，停在了英语老师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众人恍然。
原来是英语老师的姐姐！
褚微月回头，看到来人面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跟张校谈点事，顺便过来看看，给你个惊喜。”
褚微月笑起来：“那你来的可正是时候，马上就到我的项目了。”
“你报了几个项目？”
“两个，100米短跑和4x100米接力。”褚微月凑到她耳边小声补充，“其实我更擅长长跑，但是学校担心老师们晕倒在操场上，所以都是些轻松的项目，还有跳大绳呢，你一会可以看看。”
江以秋一来，褚微月立马把刚刚聊天的几个老师还有赶过来凑热闹的学生抛到身后，一心一意扑在江以秋身上。
老师倒是没什么，学生们眼神有些幽怨。
褚老师未免偏心得太明显了！
褚微月全然未觉，跟江以秋聊了一会儿，到了教师100米短跑。
去检录处前，褚微月问江以秋：“你猜我能跑第几？”
江以秋露出微笑，意有所指：“我知道，你只做1。”
褚微月没发现这话里有什么歧义，更加支棱了，朝她摆摆手：“看我发挥。”
广播里宣布教师100米短跑即将开始，班上同学都知道褚微月报了名，叽叽喳喳都在讨论她能拿第几。
“废话，还有问吗，肯定是第一！我听说这几年的运动会，褚老师只要参加就肯定第一！”
“话别说的太满，我听说隔壁语文组有两个老师经常结伴出去锻炼，体力也很好嘞，不要提前开香槟。”
“哎呀，就算她们厉害也肯定不是褚老师的对手。”
“那我猜，褚老师最后能拿第一，但是险胜，能领先她们一点点。”
最后考虑到对手的实力，还有不吹得太厉害，大家都同意了这个看法。
只不过等到比赛开始，褚老师就用实力证明了，同学们还是太保守了，完全可以往死里吹。
比赛枪声一响，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褚微月原地化作一道闪电飞了出去，观众席上学生们心里集体一声“卧槽”，差点忘了要给褚微月加油。
加油还没喊上几声，褚微月已经以绝对的优势获胜。
众人傻了一秒，然后开始欢呼：“褚老师太牛了！这得落下第二名多少！”
“刚才谁说的险胜，这是看不起我们褚老师！褚老师就是最牛的！”
很快广播里宣布结果，褚微月果然第一，而且破了校纪录。
还有人傻乎乎没反应过来：“褚老师这么厉害的吗？去年秋季运动会有这么牛吗？”
“好像……没这么夸张？”
“老师这是怎么了？偷偷进修去了，就为了运动会一鸣惊人？”
“想什么呢，褚老师是教英语的，进修跑步是什么鬼？”
一群人热热闹闹讨论着，说什么的都有，突然有人举手：“会不会是……她姐姐在的缘故？”
大家都等着褚微月回来夸她，等了半天没见人影。
“褚老师人呢？”
往操场瞧了一圈，可算找着了，正跟她的“姐姐”聊得开心呢。
学生们瞬间沉默，能直接破纪录，说不定还真是因为她“姐姐”。
很快，剩下的项目全部结束，运动会结束，班主任组织学生回班。其他任课老师可以直接离开。
临走前，还有不少同学过来跟褚微月说再见，尤其是课代表，笑嘻嘻凑到跟前，跟她说悄悄话。
英语课代表已经跟褚微月混熟了，时不时和她说点知心话友或者开个玩笑，两个人快处成好姐妹了。上学期课代表在课上突发急性阑尾炎，还是褚微月开车送她去的医院。
课代表小声问：“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告诉别人。”
褚微月心里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年纪孩子的保证，就跟身边吹过一阵风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问道：“什么问题，你说吧。”
小姑娘神秘兮兮开口：“刚才那个漂亮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
课代表说完就露出早就看透一切的微笑。
褚微月眼睛微微睁大，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没好气道：“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那是老师的好朋友。”
“行了，快跟上班里队伍，别落下了。”褚微月说完便去找江以秋。
课代表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心里嘀咕，年纪小怎么了，真理往往掌握在年纪小的人手里，知不知道？
她跑步追上班级队伍，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
褚老师不承认也没用，她第六感很准的，从没错过！
另一边，褚微月找到江以秋，两人开车回家。
运动会的关系，今天放学早，闲着也是闲着，她们没直接回家，在外面逛逛。
接连看了几家服饰店，旁边是最近新开的一家美甲店，江以秋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有空想做个美甲。”
“美甲？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褚微月随口问，笑着打趣，“感觉跟你的形象不太符合。”
“好久没做了，突然想做。”江以秋说道，“走吧，先陪我来看看。”
褚微月应声：“那你挑一挑样式，有好看的我也做一个。”
江以秋瞬间严肃了神色：“你不能做。”
“……？”褚微月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你能做，我不能？”
“你是老师，要给同学们上课，万一被领导看到了挨训怎么办？”江以秋说话一如既往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
“说的也是。”褚微月皱起眉，“那我做个样式简单一点的，纯色的总行吧？”
江以秋：“但是你们学校允许吗？万一你做了又不让，还要再来卸掉，岂不是很浪费？”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学校虽然没明确规定，说不准老师做美甲，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老师好像没人做过。
这么想着，褚微月打消这个念头：“那就先不做了，真要做的话，等寒暑假再说。”
江以秋笑着点头：“这就对了。褚老师为人师表，可要多注意自己的形象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褚微月总觉得她这笑容里别有深意，心生警惕：“你为什么不让我做美甲？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等着算计我吧？”
江以秋神色坦荡，一脸无辜：“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担心规定不允许，你挨领导的训而已，怎么能这么想我？美甲而已，能怎样？”
说着脸上带了几分受伤的神情。
褚微月顿时软了声音：“好好好，我错了。是我不对，不该这么想你。我知道的，到了这种正事上，你才不会害我！”
江以秋抹了抹眼角，擦去不存在的泪水，重新露出微笑，语调温润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嗯，你只要信我就好了。”
褚微月一听这笑容，最后那一点怀疑也消失无踪，彻底迷糊。
湫湫人那么好看，说话那么温柔，怎么会骗她呢！
第49章 “就要三次，你答不答应？”
虽说有点疑惑，江以秋为什么要在美甲这种事上这么认真，但最后褚微月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毕竟她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江以秋总不会害她。
没错，就是对闺蜜刻在骨子里的信任。
之后一段时间，一切好像都平静下来。因为那个梦，褚微月有段时间心里一直不踏实，担心出事。然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概也是无事发生的缘故，江以秋不再像前段时那样精神紧绷、思虑过重，动不动就头疼的毛病也缓和了不少。
但她还是坚持每天上下班接送褚微月，周末出门也是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除了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
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正轨，褚微月不自觉放松下来。
时间过的飞快，学校道路两旁的柳树先是冒出青色的新芽，如今已是满树嫩绿随风飘扬，天气一天暖过一天。
春和景明的日子里，褚微月的生日到了。
生日前一天，她收到褚母的消息，问她生日准备怎么过。
“当然是上班庆祝喽。”褚微月开玩笑说。
“下了班呢，还跟之前一样，和以秋一起？”
“嗯嗯，”褚微月笑着说，“妈，你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欢迎你加入我们，我去接你。”
“我就不去了，你们上一天班够累了，还要来回跑，多辛苦。等周末回来一趟吧，给你做一顿大餐。”当母亲的总是心疼孩子，不想让她们折腾。
褚微月可还记着每次回家都是谁做饭，故意说道：“到时候不会又变成我自己做给自己吃吧？”
“怎么能这么想你妈呢？”褚母表情严肃，一本正经，“你过生日，当然得好好歇一歇。”
然后在褚微月露出微笑的同时补充：“等过完生日，就换你来做了。”
褚微月：……
不愧是她的好妈妈，一年就休息这一天呗。
褚微月小声嘀咕：“周末回去，必须让你跟湫湫好好给我做一顿饭。”
褚母一听拉下脸：“怎么着，你在家的时候总让以秋给你做饭？”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开始念叨：“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多让着以秋一点嘛，家里有什么活自己干了就是，以秋身体不好，干什么难为人家。我一听你这语气就知道，在家没少安排她……”
褚母一念叨起来就没完，褚微月差点原地跪下给她磕头，大喊“师傅别念了”，连忙打断她解释：“我没有，就随口一说。平常在家里一直是我做饭给她吃，你别诬陷我。”
褚母这才放下心：“嗯，这就对了。”
母女俩聊了几句，话题随机跳跃到年龄问题上：“过完生日你就24周岁了，每年生日都是跟以秋一起过，除了你的好闺蜜之外，就没想过找其他人吗？”
褚微月一脸茫然：“其他人，什么其他人？现在这样不好吗？”
“……”
这孩子，一点那方面的想法也没有。
说着她又想起过年那天看到的一幕，面露怀疑：“你跟以秋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褚微月一个扑腾，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当然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妈，你又瞎说什么呢？”
褚母：……
也不是完全没反应，一提到江以秋反应就挺大的。
“真的没有吗？”褚母不太相信。
“绝对没有！我发誓。”褚微月一脸严肃。
此时的褚微月还不知道明天晚上即将发生，回答得认真且坚决。
褚微月：虽然她们之间是有过一些亲亲抱抱之类的举动，但这都是闺蜜范围内的正常举动，为什么她妈妈会想那么多？她可得维护她们俩的清白！
没错，她跟江以秋，除去抱了抱亲了亲，什么都没有。
褚微月生日那天是周三，还要上班。
坏处是没法出去好好过生日，还要打工上班。
好处嘛，当然也很明显。褚微月一早来到办公室，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满了礼物。
大部分是各种样式的生日贺卡，还有一些自己折的千纸鹤，或是一小罐很漂亮的彩色硬糖。
都是学生送的礼物。
别看这些孩子年纪小，消息很是灵通，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她的生日，前两年就有同学给她送礼物，今年格外多。
之前还有学生傻乎乎送了她一块手表，瞧着得上千块，可把褚微月吓得够呛。私底下悄悄把东西退了回去，委婉表示老师收到贺卡之类的礼物就很满足，不要送太贵重的，心意她心领了。
学生也很懂事，反应过来送太贵重的是给老师添麻烦，还给她道歉，之后大部分送的都是贺卡。有的是从商店买的，比较精致；还有的很用心，是自己手写的祝福语，字迹略显稚拙，但都是学生的一片心意。
收到这些认真准备的礼物，褚微月很感动，一份份收好。
同事走进办公室，看到这幕笑着说道：“生日快乐呀，褚老师。今年又收到这么多学生送的礼物。”
“褚老师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
大家都在嘻嘻哈哈说着褚微月生日的事，之前那个嘴欠的男同事路过，突然冒出来一句：“褚老师记得小心着点，好好的生日，可别收些不该收的，到时候工作都丢了，弄得难看。”
这话一出，办公室其他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男老师新入职不久，之前偶尔也会说些不太中听的，大家大都一笑了之。都是同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别把关系弄得太僵。自从上回KTV聚会这人嘴欠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刷存在感上了瘾，说话越来越没分寸，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嘴上没说什么，但都心照不宣减少跟他接触。
惹不起总躲得起。
褚微月也在办公室，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跟大家笑眯眯说道：“今天要上班，大家都怪忙的，抽不出时间。等周末我请大家吃饭，到时候都来。”
褚微月完全把这人忽略了，其他同事自然也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接他的茬，全都开始起哄。
“好好好，褚老师大气！”
“还得是褚老师。中午还是晚上？那天我就不吃饭了，就等着褚老师这一顿。”
大家都笑起来。
只有被无视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越不理他越要刷存在感，又阴阳怪气一句：“褚老师还是低调些，别太破费了，一顿饭把工资花没了可怎么办？”
他说话实在不中听，褚微月还没说话，平常不爱说话的方爰实在听不下去，主动维护褚微月：“这就不麻烦你费心了，褚老师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兜里那几个钱够不够花吧。”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本来这事笑两句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下午的时候，江以秋突然来了学校，直接去了褚微月办公室。
褚微月下午第一节有课，下了课回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各种动静，她也没在意，平常办公室就总是吵吵闹闹，没个消停，今天总不会突然例外。
结果一进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最中央被众星捧月的江以秋。
诶？
褚微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穿越了。
等一下，这是她的办公室吧，江以秋怎么在这儿？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离门近的老师注意到褚微月，笑着迎上来：“褚老师回来了，快快快，你女朋……你闺蜜来看你了，给你过生日。”
褚微月这才注意到，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多了两样东西，一份点心，光看包装的精致程度就知道价格肯定高得咂舌，另外还有一个礼盒，看包装大概是化妆品。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褚微月不知道该不该笑，江以秋真是公平，不光别人，她的桌子上也放了同样的东西，凑近瞧了一眼logo，化妆品是某大牌的当季新品，甜点则出自Z市最高档的几家甜品店之一，价格不必多说。
看这包装明显是点的外卖，她记得上回跟江以秋去的时候，那家店的店员不是说不外送的吗？
这个念头刚起，接着就有了答案。
好吧，钞能力在手，一切困难全部扫平。
除此之外，旁边还多了一大束鲜花。
上面放了张精致的卡片，写着：祝月月生日快乐。
不愧是她的好闺蜜，仪式感拉满。
见褚微月回来，江以秋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褚微月开口：“你怎么突然来了？”
江以秋笑眯眯道：“提前把公司的事忙完了，想给你过生日，就来了。”
实在无法忽视周围同事快要把她烧穿的目光，褚微月还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下班就能见到了，还特意跑一趟。”
“想多跟你待一会儿，所以提前过来看看你。”江以秋回答，说着语气里掺了些失落，“没打招呼突然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如果你不愿意我来的话……”
话没说完，立刻被褚微月打断：“说什么瞎话，我怎么会不愿意？我也特别愿意跟你多待一会儿！”
一时没注意，这句话音量不自觉拔得有点高，也就落进了一边吃蛋糕一边吃瓜，默默围观的同事耳里。
咦～
有些人哦，都这样了还坚持说是她闺蜜，不是女朋友！
同时又忍不住羡慕，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对象，过生日排面直接拉满，而且亲自上门，简直不要太浪漫。
江以秋淡淡笑着，表面上说着单纯是为了给她过生日，但最近因为对接捐赠的事，她来学校的次数可不少。就在前两天，无意间从一位老师那里听到了这个男老师的事。
江以秋当时听了什么也没说，但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正好接着过生日的机会过来瞧瞧。
平常低调也就罢了，有些必要的时候该高调还是要高调一下。
不然有些人要以为她闺蜜是什么没人护着的软柿子，什么人都能随便揉捏。
大部分同事围在褚微月和江以秋身边说说笑笑，气氛好得不行。
褚微月性格好，本来就跟办公室的人相处融洽，现在又多了这样一个温柔好看还特别大方的“女朋友”，更是成了香饽饽。
江以秋来一趟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这个男老师桌上同样放了礼物，至于他吃不吃，真的吃起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那就不知道了。
要知道他之前不光嘴过江以秋的长相，上次聚会还说人家连辆车都没有，估计穷的叮当响。
现在一看，穷的叮当响的人到底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还有人cue到他：“怎么不吃蛋糕啊，这可是江老师的一片心意。”
男老师坐在角落一声不吭，脸涨成了猪肝色。
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还有的老师要上课，江以秋也没留太久，跟大家打过招呼，便在众人的欢送声中离开。
江以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全办公室的人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人已经走了，还都在谈论。
尤其是过分热情的两个同事，跟着褚微月一起送江以秋出去，看到停在校门口的座驾，回到办公室煞有介事地吹捧。
“江老师是真有钱啊，你知道人家开什么车来的吗？”
“迈巴赫！”
江以秋之前虽然每天都来接送褚微月，但是为了低调，特意换了辆。
就算这样，有几次遇到同事还一惊一乍问她，这两年攒了不少钱吧，这么快就换了新车，这车可不便宜。
褚微月有些无奈，只能说车不是她的，朋友顺路捎她。
回去就问江以秋说好了低调，怎么光说不做。江以秋摊手，表示这是她车库里最便宜的一辆。
褚微月无言以对。
行吧。
打工暂停，仇一下富。
人都走了，同事们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眼看江以秋都亲自来了，想来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打算，赵老师借着话头把之前隐瞒的话说了出来。
“她就是那次我在捐赠仪式上见到的人。”
“啊，哪个人？”大家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李老师提醒：“和泰的那个总裁。”
“啊？！！！居然是她？！”
今天的震惊可谓是一波接着一波，炸得众人始料未及，讨论的浪潮更加高涨。
这也给了本来还在嘴硬，说江以秋指不定花了几个月的工资，打肿脸充胖子的男老师最后一击。
绝对的实力面前，口角之争显得如此苍白。
那人彻底闭了嘴，再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人缩角落里长蘑菇去了。
这个重磅消息让同事更加激动：“我靠，难怪啊，赵老师这么稳重的人，上回见了一面夸了又夸，这真是超级大美女！现实里我就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她是不是还在娱乐圈兼职明星？”
她一边说着，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褚微月，突然一脸认真看向褚微月，拍着她的肩膀补充一句：“褚老师，她是我见过的，除了你以外最好看的人。”
褚微月：？
同事这话说得十分认真，脸上写满了“就算是你闺蜜，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表情。
褚微月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哭笑不得。她摇了摇头，眼神比她还要坚定：“不用加后面那句，我赞同你的看法。”
“嗯？”
“江以秋就是我们见过最好看的人。”
“……”
行吧，再怎么样，她的滤镜也没法跟这位相比。
“褚老师，你简直是忍者神龟转世，之前她是个大美女的事就硬生生瞒了那么久，现在她是个大富婆的事又一直瞒着！怎么回事？”
褚微月觉得自己很无辜，能说吗，她闺蜜是个富婆这事，她也刚知道没多长时间。
“褚老师，你女朋友……啊不是，你闺蜜真的太好了呜呜呜！人那么漂亮还特别大方，好羡慕！”
褚微月一边表面上“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低调低调”，一边在心里把尾巴翘上了天，得意地甩成了一道旋风。
得意完还不忘严肃纠正：“她是我闺蜜，不是女朋友。”？
同事一脸匪夷所思。都这样了，你到底在嘴硬什么？
她都为了你特意跑来宣示主权了，还不是女朋友！
同事无力吐槽，刚才你看到人家送你那么大一捧花，在那儿傻乐的时候，可没一点收到闺蜜礼物的矜持样！
哼哼，真是两副面孔的女人。
看得出来江以秋今天的主线任务就是陪褚微月过生日，从学校离开还没有两个小时，傍晚五点半又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接她下班。
自从江以秋来接她之后，褚微月下班的态度格外积极，一收到对方“我到了”的短信，立马下了楼。
褚微月人高腿长，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出了校门口，停在江以秋车前。
刚看到江以秋的脸，突然想起什么：“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不等江以秋询问是什么事，转头就往回跑。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捧鲜花，花束个头有点大，遮住了褚微月小半张脸，但遮不住她眉眼间的笑意：“差点忘了拿这个。”
江以秋跟着露出微笑：“上车吧。”
两个人一起开车去餐厅，是江以秋预订的一家粤菜餐馆。
走进包间，又到了点菜环节，褚微月翻看菜单，朝着江以秋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温和无辜的笑：“湫湫，今天我过生日，是不是可以放纵一下？”
语气疯狂暗示。
江以秋眼底露出笑意，对她的话当然是秒懂，嘴上说出的话却还是一板一眼：“每天都在坚持的事，难道因为今天你过生日就可以随便纵容了吗？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然后在褚微月一脸纠结，犹豫着是该就此妥协，还是抓住机会奋起反抗的时候，接着慢悠悠开口：“不过……”
褚微月立刻：“不过什么？”
江以秋淡淡道：“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我们毕竟多年朋友一场，我也不是一点人情味没有。”
本来暗淡下去的神色立刻亮了，褚微月燃起希望：“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
江以秋一手托腮，露出思考的神情：“贿赂我一下。”
“贿赂，怎么贿赂？”
江以秋微微一笑，葱白指尖轻点了几下自己的嘴唇。
意思不言而喻。
褚微月立马反应过来，先是恍然，随即震惊，开口时语气那叫一个愤慨：“湫湫，真没想到，几天没见你胃口越来越大了！”
江以秋奇怪，心说她胃口哪里大了，接着便听褚微月控诉：“之前都是一次，现在一次都满足不了你，居然要三次！”
江以秋：……？
她只是随手多点了两下嘴唇而已。
好的，新思路。
本来只是想要亲一口的江以秋，闻言挑了挑眉，双腿交叠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语气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没错，就要三次，你答不答应？”
“……”
这个阴险的家伙！完全是奸商！
褚微月给自己做了整整三秒钟的心理建设，终于忍辱负重回答：“三次就三次！”
一次也是亲，三次也是亲，没什么太大区别。
同时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解释，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今晚能潇洒一次，吃顿好的，她一点都不想亲江以秋。
她完全是被逼无奈！
“心不甘情不愿”完成亲亲x3的任务，褚微月嘴唇已经红成鲜艳的山楂色，江以秋心满意足，心情很好地通过了她的点餐请求。
饭菜陆续上齐，服务生又端来一瓶酒。褚微月有些奇怪：“你点的？今天要喝酒吗？”
江以秋点了点头，征求褚微月的意见：“今天你过生日，稍微喝一点庆祝一下，怎么样？”
“没问题。”褚微月自认酒量已经突飞猛进，喝点酒什么的完全小意思，“奉陪到底。”
两人边吃边聊，江以秋拿过褚微月的杯子，给她倒满酒。
杯子放在她面前，江以秋笑着开口，话里意有所指：“今天是你24岁的生日，过了今天，又长大一岁了。”
“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是不是应该干点特别的事？”
褚微月茫然：“特别的事？什么特别的事？”
她好像听到，江以秋好像在“干”这个字上格外加了重音。
……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第50章 “你来吧。”
褚微月眨眨眼，露出恍然的神色：“对，确实该做点特别的事。”
然后在江以秋“你终于懂了一次”的欣慰目光中郑重开口：“今晚这些素菜全都交给你，肉菜全都交给我，要全部吃光。纪念我跟你吃的拒绝蔬菜第一餐。”
“这就是最特别的事。”
“……”
江以秋表情瞬间裂开。
她就不该对这人抱有任何期待。
这家伙能跟她的脑回路对上才是奇怪。
注意到江以秋明显不是很满意的神色，褚微月奇怪：“怎么了？难道还有比更特别的事吗？”
江以秋暗自咬了咬牙，接着便露出微笑：“你说的是。”
接着向她举起酒杯：“我们干杯。”
“祝月月生日快乐。”
要是放在平常，江以秋是不赞成褚微月多喝酒的，毕竟她酒量不好，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今晚不知怎么了，也没拦着她，褚微月一不小心多喝了两杯。
江以秋给她倒酒，头顶的灯光落在她前两天刚做的美甲上，琥珀色的指甲折射出一道光痕，白色的蝴蝶翩然欲飞。
褚微月看到她的指甲，忍不住说：“你的美甲真好看，等暑假我也要做一个。”
江以秋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到了暑假做不做美甲那再另说，反正最近几个月是不要想了。
褚微月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两杯酒下肚就晕头转向，一边吃饭一边自己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一直到江以秋叫她：“月月，该走了。”
“嗯……好。”褚微月还晕乎乎的，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喝醉了？”江以秋有些好笑。
“唔……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江以秋扶她起来。
褚微月应了一声，脑袋还是很晕，被她扶着晃晃悠悠站起来，刚走出两步猛地止住步子。江以秋正扶着她，她突然使劲差点把人撂倒。
江以秋吓一跳，扶了把桌面才稳住身形：“怎么了？”
“忘了件事。”褚微月神色非常严肃，一步三晃但还坚持回过头。
“什么事？”
褚微月指了指桌面，比了个划拉打包的手势，一脸认真地说：“我点的菜，都打包了没？不能浪费。”
“打包了，”江以秋有些好笑，“就这件事？”
“嗯。”褚微月认真点头，说着话里带上了委屈，“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吃这么多自己喜欢吃的，还没吃完呢，不能浪费。”
仗着自己比江以秋高，一伸手就揽上了对方脖子，一本正经朝她撒娇：“我不管，今晚没吃完的这些全部带走，明天继续吃。还有，明天吃也得算今晚这一顿的，你不准拦着我。”
江以秋差点笑出声，忍不住有点心疼：“都听你的。”
完全忘记了经常压榨她，逼她吃蔬菜的就是自己。
“嘿嘿，这还差不多。”褚微月满意了，嘴角咧开一个笑，在她颊边吧唧亲了一口，“湫湫最好了。”
江以秋叫了服务生帮忙打包，本来想先扶褚微月出去的，褚微月执意不肯，非要在包间里守着，等全都装好，并交到她手里由她亲自拎着，这才放下心。
看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打包的服务生瞧了她一眼又一眼，眼睛弯成月牙状，被她这副样子可爱得不行。
江以秋扶她走到餐厅门口，推门前想起什么，对前台说：“你好，麻烦帮我拿瓶水。”
前台立马递过来一瓶，江以秋道谢带人离开。
今晚她俩都喝了酒，江以秋直接叫了代驾。
两个人一起坐到后座。
上车之后，褚微月安静不少，还在念叨明天要继续吃好吃的，谁也不准拦她。
江以秋心里好笑，但也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什么都应着。
开车回去还有段时间，半路上江以秋拧开那瓶水，给褚微月喂了一些：“稍微喝点水。”
褚微月本来闭着眼靠在后座，闻言慢悠悠睁开眼“哦”了一声，伸手接过水瓶，慢吞吞喝了几口。
接着又非常乖巧地自己拧上瓶盖，握在手里，闭眼靠在椅背上。
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褚微月这副模样实在乖得不行，江以秋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手刚要收回来，褚微月猛地睁开眼。
江以秋吓一跳，以为自己这一下触碰到对方身上什么机关：“怎么了？”
褚微月扭过头，本来温和乖巧的眼神有点凶：“你骗我。”
……？
江以秋莫名其妙，虽说自己平常确实没少骗她，但刚刚似乎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我怎么骗你了？”
褚微月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水里的矿泉水瓶，本来还带了几分怀疑的眼神转为肯定：“没骗？你不是拧不开瓶盖吗，我问你这个这瓶矿泉水是谁打开的？”
“……”
这话一出，江以秋反应过来。
以为她喝醉酒记不住事，一时大意了。
江以秋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褚微月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你果然在骗我，我就说嘛，只是拧个瓶盖而已，小时候拧不开就算了，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拧不开？亏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居然欺骗我的感情，骗了整整16年！我真是看错你了。”
“……”
前排的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一上车就想跟俩人聊天，只不过褚微月喝醉了，江以秋想让她休息一会儿，所以在对方刚开始搭话的时候便表示想要休息。
大姐是个热络性子，憋得难受。听她们两个像是在吵架，终于忍不住插一句：“妹子，她就算骗你，居然能骗你帮她拧了十几年的瓶盖，对你是真爱啊！”
“……”褚微月无言以对。
还有这种真爱？！
此刻的褚微月半醉半醒，意识不太清醒，江以秋想跟她讲道理都没法讲。前排的大姐正犹豫着要不要插个话劝解几句，幸而这时到了小区门口，江以秋赶紧把人扶下车。
既然被发现了，那只能认栽，江以秋一个劲道歉：“是我的错，不该骗你，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褚微月可不是那么好哄的，重重哼了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想起来哄我了，晚了！过去十几年的欺骗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吗？给我心上造成的创伤是能那么轻易抚平的吗？”
江以秋无奈：“那你想我怎么做？”
褚微月一时答不上来，她该让江以秋做什么来弥补她？难道要让她给自己拧十几年的瓶盖，还回来？
那也太奇怪了，她又不是拧不开瓶盖。
褚微月暂时没想出解决方案，但也不能失了体面，口气非常严肃：“我暂时还没想到，反正这件事是你对不起我，先欠着，等我想到了你再弥补。”
江以秋自然是答应：“好，听你的。”
褚微月勉为其难满意。
江以秋又笑着问道：“那以后还帮我拧瓶盖吗？”
褚微月瞥了她一眼：“怎么，都被识破了，还想继续拿我当免费劳动力？”
天气回暖，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江以秋的手沾了晚风里的凉意，附在她温热的手上。
她的声音软了下去：“我自己能拧开，但是要费很多力气。不像你，轻轻松松，一下就能打开。”
本来还在生气的褚微月又忍不住得意，尾巴翘起来。
难怪会骗她，原来是因为太费劲。
江以秋果然哪哪都需要她。
要是离开她可怎么办？
褚微月摇了摇尾巴，故作无奈：“好吧，看在你确实需要我帮忙的份上，以后就勉为其难帮你拧吧。”
江以秋露出一抹笑：“谢谢月月，你对我真好。”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江以秋本打算直接带她回家，但褚微月喝了酒，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不肯回去，要去逛街。
现在还不到九点，确实还能出去转转。考虑到今天是她的生日，要听寿星的，虽然褚微月喝了酒看起来更像是在抽风，但还是决定听她的话：“你想去哪儿逛？”
“嗯……我也不知道，听你的！”
江以秋：“你只负责规划蓝图，具体怎么实施全都交给交给我，是不是？”
褚微月从身后揽住她的脖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湫湫你那么厉害，就多做一点嘛。”
考虑到时间不早了，江以秋也没带着她到处乱跑，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座商场。
她们住的小区走几步路就是Z市最繁华的商圈，想要逛街不要太方便。
进了商场没走两步，褚微月嚷着要喝奶茶，两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奶茶店。
大晚上的还要喝奶茶，今晚怕是别想睡觉了。江以秋本想只买一杯，褚微月坚持：“好闺蜜必须一人一杯。”
江以秋无奈，还能怎么样？寿星最大，听她的，喝吧。
然后两人一人捧着一杯奶茶离开。
褚微月买的杨枝甘露，江以秋则是最简单的珍珠奶茶。
买上奶茶，褚微月又不想逛了，拉着江以秋回家。两人从商场出来走进小区，顺着条小路边溜达边往回走。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小径上非常安静，两旁的路灯投下亮光，照亮周围草坪。夜风拂过皮肤，带起轻微凉意。
这样的夜晚舒服又惬意，让人在心底升起满足。
最后，寿星宣布：“喝完奶茶我们就回家。”
“好，没问题。”
江以秋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犯愁，不知道今晚还睡不睡得着。
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褚微月双手捧着她的奶茶，低着脑袋慢吞吞喝着。
江以秋突然问她：“你的好喝吗？”
褚微月下意识说：“杨枝甘露嘛，好喝的，你没喝过？”
江以秋摇了摇头，眼里是恰到好处的好奇：“没喝过。我想尝尝，可以吗？”
江以秋没喝过，褚微月非常大方地把自己的奶茶递到她跟前，反正都那么熟了，用一根吸管也无所谓：“喏，你……”
话刚出口，褚微月身子猛地僵住。
预料中凑过来品尝奶茶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江以秋歪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嘴唇间的触碰，而是唇齿相依，褚微月感觉到有一个灵活柔软的事物顺着她的唇缝钻入口腔，竭尽全力想要去品尝她的滋味。
褚微月脑袋里还傻乎乎的，被亲懵了。
一直到江以秋松开她，褚微月才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的气愤涌上心头。
江以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之前还会至少问问能不能亲，或者是作为交换条件才亲。
现在都直接上嘴了！
虽然江以秋的嘴巴软软的、甜甜的……
那也不行。
过程不是重点，动机才是关键。
嗯……但是江以秋亲起来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啊啊啊她到底在想什么？赶紧刹车！
褚微月自我忏悔，喝了点酒，大脑都不受她控制了。
那边，江以秋面带微笑给出反馈：“杨枝甘露很好喝，下次还想再尝。”
褚微月惊了，她还想“再”！
褚微月：“喝奶茶就喝奶茶，这是干什么？”
江以秋歪头想了想：“嗯……这样尝到的最原汁原味。”
褚微月呆了：还能这样原汁原味？！
她学到了这个成语的新用法。
闹了这么一通，褚微月整个人都清醒不少，不再跟刚才那样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我们回家吧，困了。”
走进家门，褚微月只想倒头就睡。
但江以秋实在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可不能让她就这样上床，还是先拉着人进了浴室：“洗完澡再说。”
褚微月虽然浑身散发着不想动弹的气息，但对江以秋刻在骨子里的听从还是让她乖乖起身：“哦。”
这会儿褚微月干什么都要慢半拍，任由江以秋摆布。
等她听到“咔哒”一声浴室门的落锁声，脑子还没转过来，心说湫湫可真贴心，还知道从外面帮她锁上门，保护隐私。
安静了好几秒，脑子里突然嗡地一下。
等会儿，没有钥匙，浴室怎么从外面锁上的？
褚微月大惊失色，一回头就看到只穿了件宽松衬衣，慢悠悠朝她走过来的人。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湫湫，你怎么在这儿？”
江以秋挑了挑眉，动作自然解开衣服扣子，手指落在纯黑色的衣服面料上，过分强烈的颜色对比衬得手指格外细长。
江以秋动作不急不缓，几下便解到了胸口位置，褚微月视线下意识落在她身上，扫到衬衣下凝脂般的肌肤，立马别开眼。
“我我我我们要一起洗吗？会不会不太合适？”
江以秋只是微笑：“这有什么，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之前江以秋不是没发出过类似的邀请，不知道是不是成年之后太容易害羞，每次都被褚微月以各种理由拒绝。
但这一次江以秋好像不想考虑这些，虽然褚微月质疑了这样做的合理性，对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褚微月吞了下口水。
她在原地呆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能抵得住诱惑——当然，在褚微月本人看来，这是她不忍心拒绝她亲爱的闺蜜的要求——答应了一起洗澡这件事。
褚微月一个人洗澡的时候速度很快，十来分钟就能结束。
但因为多了另一个人，这个时间被无限拉长。
褚微月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至于为什么只裹了浴袍，没换睡衣。
江以秋跟她说：“换什么睡衣？一会儿还要脱，多麻烦。”
褚微月脑子没转过来，没意识到平常她们睡觉的时候都是穿着睡衣的，只点了点头，乖乖听话。
她此刻唯一的感想是江以秋皮肤真好，又白又嫩，手感好的不得了。
思维不由自主发散出去，说不定就是因为皮肤太细嫩，才会那么容易留下某些痕迹。
江以秋慢她一步出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是被热气蒸出的浅粉色，白里透红。
像是正当季的水蜜桃，皮肤散发着甜津津的香味，秀色可餐。
江以秋同样裹着浴袍，浴袍不长，堪堪遮到臀部以下，露出两条光洁笔直的腿。
在褚微月眼前乱晃。
褚微月看着江以秋走到她身边，说话时柔声细语，语气里似有深意：“我刚才说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该做点特别的事。”
褚微月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还毫无所觉，歪了歪脑袋：“什么特别的事？”
江以秋没有回答，直接付诸行动，把比她高出一截的褚微月往下一拽，吻上了她的唇。
“唔……”
这次的吻是此前未有过的深入，江以秋一上来就毫不留情在唇瓣上辗转。牙齿轻轻啃噬褚微月的唇瓣，力道一点点加重。
片刻，唇上突然一痛，嘴里品尝到很淡的血腥味。
江以秋咬她！
一下子被激起了胜负欲，褚微月从脑袋放空的状态下回过神来，跟她亲在一起。
褚微月一手按在江以秋腰侧，不断加深这个吻，江以秋被她亲得腰肢往后倾折，一个没站稳往后倒退一步，正抵在身后的大床前。
江以秋索性往后仰躺，手掌一收一带，攥着褚微月的手腕拉住她，猛一使力，两人双双跌倒在床上。
褚微月扑腾了好几下没起来，反倒把本就松松垮垮裹住身体的浴袍扯得散落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继续……”江以秋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嘴唇紧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手指不安分地碰触到不该碰的位置，轻拢慢捻。
“特别的事。”
江以秋这话说得过分暧昧，褚微月就算再迟钝，也从对方带着明显暗示性的动作里，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为数不多的理智回笼，褚微月有点结巴：“等、等一下，我……我们是……闺蜜，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内心天人交战。
她跟江以秋的纯友谊！
本人并没有意识到面对这样的请求，在她纠结犹豫的那一瞬，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江以秋温声说：“这有什么？单纯闺蜜之间的互帮互助而已。”
说着亲了亲她的嘴唇。
褚微月又开始脸红。
今……今天的亲吻频度已经严重超标了！
褚微月不知道别的闺蜜之间是不是这样相处，连个参考标准都没有，大脑快要转不过来：“真……真的吗？”
江以秋：“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着又亲了上来。
这次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有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人亲服的架势。
很快，褚微月再难分出心思思考别的，几乎要溺死在这个湿热的吻了。
黑沉夜色像是能加快酒意发挥，褚微月觉得自己又上了头。
她浑身热得难受，像是有火在心口烧，需要些凉爽的东西给她解渴。
身边有块莹润剔透泛着淡淡柔光的玉石，足以缓解她身上过高的体温。
褚微月把之搂紧怀里，温香软玉，触手温凉。
像在拥抱一片温柔的雪。
两人在床上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江以秋的浴袍脱到腰际，松松垮垮挂着，将落未落。
理智被升腾而起的欲望燃耗将近，褚微月的动作不自觉用力，加重。手指揉按在粉白的肌肤，江以秋的皮肤太敏感，轻而易举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褚微月力气远比江以秋要大，细瘦的手腕被按在胸前，低呼和呻/吟被堵在口中，只能被迫接受身上人带着强迫意味的动作，跟她的手紧扣在一起。
好半晌，江以秋的声音断断续续响在耳边，带着诱哄：“你来吧。”
“我？”褚微月身子一僵，突然无措起来。
她之前没有过这种经验，怕是不太行！
江以秋笑了笑，晃了晃自己前几天刚做的美甲：“只能是你。”
虽然说褚微月此前的理论知识极为稀少，实践经验为零。但她的学习领悟能力一直很强，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江以秋这个动作下的深意。
啊？还能这样？
她都要怀疑江以秋是故意去做指甲了！
柔软轻薄的被子胡乱盖在两人身上，江以秋一只手搭在她的身上，顺着柔软的肌肤一点点缓慢往下游走。
在她眼皮轻轻吻了一下。
褚微月下意识阖眼，纤长的睫毛不自觉轻颤，睁开时眸子里带了三分茫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拘谨“我……”
江以秋见状了然，不觉露出微笑，语气戏谑：“不会？”
褚微月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心虚开不了口。
江以秋拉高了被子，动作轻巧握住她的手，落在自己肩头。体温灼热的手划过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紧实的小腹……
一直来到腿根位置。
那里的肌肤常年不见阳光，过分白皙也过分娇嫩。
江以秋开口，温软的语气里带着蛊惑：“不会没关系，让姐姐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