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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还会如原著般发生吗?”在心神中,有人在问其中一位马甲。

有一位女声回答:“可能会吧。但如果真的发生了,声势也不可能还和剧情中一样大。那个人是在吞噬了咒灵真人后,利用其‘无为转变’才掀起了那样一场现代化都市的全面暴乱。而这一次,没有‘真人’,只有他分裂出来的不知道多少个分体的,一支手臂而已。如果他真的要去做,我不知道他要付出多少努力。”

裴真并没有说话。石板的能量浩瀚无边,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散布无有边际。他将自己的全部精神都投入其中,体会着其内危险又古老的隐秘。不需要担心自己被彻底卷入其中,因为外界有六道‘锚’在固定住自己,让他不需担忧迷失的风险。

“发生了不有趣,不发生就更无聊了。”一个年轻的男声说。是最近在修身养性的望川涉,因另外的马甲正处在关键时期,所以他也停了自己情报商的工作。毕竟相比较来于加茂月行那边的事来说,一点点精神上的小愉快还是能暂停一下的。裴真的马甲从来不会吝啬于给其他的“自己”帮助。

而身为他最初的马甲,望川涉并没有被配给拥有超凡能力的卡牌,可这也从来不是问题。不需说裴真本体的无色之王能够分散出眷属的力量,就是艾略特那边,他的异能力也能够随时加持在任何人身上。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不是不能够凭自己的能力来行动,比如前段时间,欧洲那边的异能战场上,他就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广大的人脉,在几个势力间左右横跳,攫取了大量的乐趣与利益。

他喜欢这样,动脑子来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他的本质一直是中立混乱的。

“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风祭野见的声音成熟一些,这段时期坐办公室的工作让他说起话来温和从容:“如果没发生当然更好。再小的麻烦也是麻烦,极简的生活才轻松。如果他那边成功了,我们拥有了[黄金],或许我也可以从这位置上退下来了。相比较于现在的时光,果然还是从前的生活更适合我啊。”他不禁感叹。

“喂喂,不要这样啊,你都快要当上局长了吧,这可是那个国家绝对的高层,是这个星球上顶尖的国家,你就这样放弃,太、太让人难受了。”一道华丽的声线说,是最近练习了一种新唱腔的柳生明澈忍不住了。

“不用担心。”温柔的声音说,艾略特随意地坐在小屋窗前:“应该会推出一个前台人替代他。我们‘自己’你还不知道吗?不是那种将自己的权益拱手让人的人,若是这样的性格,他也不能在那个组织中安然地存活下来。怕麻烦是他性格中的一样色彩,可与此同时,他会在终于准备好了后才对组织动手,说明了他这个人要真是退下了,他现在所在的那个势力……已然是全部落入他手中了。”

“啊?”柳生明澈愣愣地想了下,感觉还真是这样。

“准备用傀儡么?”伊莎贝尔笑着说:“也终是快到时候了呀。你招揽人心的手段我还是相信的。普通人中的高位是有份量的,尤其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它的力量能为你随时取用。”她思索了下:“他们对异能者很渴求,所以当初才迫不及待地吸纳你。他们本身应当对你很看重,也有要吸收你的打算,但位置应该没有后来给出的高。”

“没关系,”风祭野见说:“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用‘自己’的势,又有何妨?”

第157章我不敢说

裴真马甲们的交流渐渐小了下去, 最后是艾略特讲述了一番自己在几个故事空间交融中得到的感悟。他们都静静地听着,直到各自回归到了各自处。

裴真从石板边睁开了眼睛。他含笑看向了远处,自己这方已经准备好了, 你那边又还要等多久呢?

从一片情绪的海洋中,加茂月行弯腰掬起一捧水,看它轻盈剔透, 恍若流金一般流泻而下,面上恍有所思。

是不是这类概念上的东西都是这般无形无质, 又神秘非凡。强自描绘,便给出一种你能理解的方式呈现在人前, 但与此同时,又有着一种你所在的维度绝不会有的美。

他想起了自己金手指中的能量。

时间如海上的浪潮, 不知何时就拍落在礁石上, 化作一堆泡沫流逝了。

巨大的树根屹立在原地, 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在漫长的隧道中响起,墙壁上神秘的符文发出微微的光,内里的主人意识到了什么, 将目光投向那里。

脚步声依旧不疾不徐, 直到一个身材高大、脚着木屐, 穿着袈裟的长发的男人从其中走了出来, 内里的拇指状的结界体主人才出声道:“啊,我道是谁, 原来是你啊, 羂索。”

“他”的声音古怪又奇异,很难说是一个人类, 也不知“他”性别。

重又换上了原来肉|体的羂索眯起眼睛,笑道:“天元,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啊。”

天元的形态不如说是咒灵,“他”语声平淡说:“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吗?”

夏油杰状态的羂索眼中闪过冷光,他依旧是笑着的:“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的东西永远最多,但永远也没办法走出这个你为自己设立的‘牢笼’。”

天元不为所动,“他”静声道:“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是薨星宫,是“他”用不死术式创造出的结界空间,再加上外面还有咒术界的人看守着,按理说,羂索是进不来这里的。可他既然来了,就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羂索站在出口的地方,他施施然道:“可你既然知道的那么多,那你知道那位加茂家新家主的事吗?”

“譬如说,他是如何从一介支脉的弱小者,变为了现在这个强大无比的人。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个咒灵,又是为何会如此听从他的话的?他们之间的关联是什么?”他笑嘻嘻地问出这些话,目光不离天元那张诡异的脸上。

就好似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天元沉默了一阵,最终“他”道:“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他先前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力量,自从你进入之后,他施展出的手段,虽然变化了样式,可那其中,不都是包含了你的术式?”

“我还以为,”“他”慢吞吞地说:“他会是你的传承者什么的……”

“别开玩笑了!”羂索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语声寒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看到我逃出来的样子。他要是我的人,我何必还要担心五条悟?”

天元依旧是不急不缓:“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虽是可以利用结界观察到所有,可本身就有结界的,是能阻断我目光的。加茂家是遭了一劫,可它的底蕴没有丢,御三家中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是全然不知的。”

“那那个咒灵呢?”羂索问:“它诞生的地方已经查清了,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能清楚吧?”

天元再次沉默了。良久,“他”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羂索这次是真的气笑了:“是换星浆体的时候伤到了脑子么,天元,我记得你从前的时候不是这样没用的啊。”

天元瞥过他一眼:“羂索,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咒术界的。”

羂索的笑收敛了起来。

天元仿佛看到了什么:“就是这个国家,超常的异能力也不是掌握在咒术师手中的。你虽是千年前的人,但想来也不会看不清现今的局势。你有与那位青之王遇到过吧,曾经我们需要花费那么多努力才能习得的术式与咒力,但只要成为‘王’们的眷属,就能自动拥有超凡的能力,甚至是那几个‘王’,在被选中前,都还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人……”

“而就是这样的他们,在国际的战场中,还是不能给这个国家带来胜利。”他的声音很低沉。

“你想表达什么,天元,”羂索闻言仔细地观察着他:“还是说,有其他地界的人插手了?”

羂索漠然道:“至于其它的,你知道的,我们都不在意那些。”

天元继续说:“我就算知道一点,也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想明白更多,仅有那些是不够的。”

那个时候是有一个人在另一个层面看着他们的,而或许,现在的你我,也一样是在被人看着的!

感受着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耳中仿佛听见了一阵阵锁链转动的声音。天元注视着羂索,眼中流露出一种情绪。

“你……”羂索愕然。”是的,”天元低声道:“先不说我看到的本就不多,而就算是那么一点,我也没准备说出来。”

“你没看错,羂索,”“他”道:“我只是——”

“不敢说。”

羂索赫然抬头,他想要看一看这处薨星宫里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可是他找寻了许久,也没有见到第三个人的身影。没有贸然完全否决天元的说法,这位一直在转换身体的大咒术师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时竟感到这处宫殿中有些阴森。

不再提起那个加茂家的人和咒灵的事,他垂下眸:“那既然如此,你也就对我没用了。”幸而他当初去往加茂家的时候,没有带上自己的这具肉身,让他不至于连“咒灵操术”的术式也没有了。

“你应当知道,我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吧?”还要将一些麻烦的人调遣出去,更是要不惊动某个最强。

天元看着他:“这不是个好时机,羂索。”

羂索道:“我已经准备了太久。这个时代已经集齐了所有条件。五条悟不能,其他人也不能阻止我,实现我一直以来的目标!”

天元的脸上好像出不来其它的表情,“他”平声说:“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哈哈哈哈,”羂索大笑起来,从袈裟大衣中伸出手,他目光灼然地看着那个古怪的灵体,道:“那就来看看各自的手段!”

巨大的树根里发生了强烈的震动,不久后,震动渐渐平息,一道穿着木屐的身影从中走出,他面上带着一抹闲适自在的笑,从事先就被毁坏掉的现代的监视器中走了过去。

天元就此失踪了。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轰动,因为咒术界的高层将之隐瞒了下去。五条悟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在半夜,听闻后,他也只是简单回应了几句,就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睡了过去。

他与天元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二者之间并不能说是多友好。

他最近正处在一种低迷的状态,对于咒术界高层的命令更是充耳不闻。因为打了派过来的使者,高层特意开了个会来谴责他,这一次加茂家过来的人又恢复成了五长老,这让他颇为失望。

失望的他特意没有收敛地放出了六眼全部的气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晕了过去。这是他首次这样做,面对着上层的苛责,直接动用了武力,不再只是口中说说而已,这竟让所有的高层一时有些失语。

而后,面对着这样的现场,他轻讽地笑了下,径直离去了。

“反了!反了!”有老古董大呼,他气的浑身发抖:“这家伙居然真的敢这样做了!他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他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有人更敏锐些:“好像和从前有了些变化。”

“都已经不是最强了,还敢摆出这样的谱子,他难道不明白,现在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想动手,”有人恐惧到唇舌打颤:“我能感觉到,那股杀气——”

“加茂长老,我可以知道贵家主什么时候有空吗,小女临近成年,召开生日宴会,想要请月行家主前来赴宴……”

而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五条悟基本已经断了与上层之间的关联,在某一个时分,一件蓄谋已久的灾难,终是在某一座城市中发生了。

一处巨大的结界在其上方生成。

第158章再等一等

一个巨大的像是蓝黑色罩子一样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这座现代化的都市中。

“诶, 这是什么,是政府弄出来的虚拟投影么?”有穿着时尚的女孩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好奇地往前摸了摸那道诡异的屏障, 满脸不解。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中,有商家在外放着流行的音乐。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里,他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这边, 有人往后退出好几步,也有人往前来凑热闹。

“肯定是那些资本家们新搞出来的东西!”有遇事不顺的男人东倒西歪地大声嚷嚷:“为的就是收割人们的钱!”看样子没少喝。

这一奇妙的现象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短视频在网上传开,一些电视台也开始播放出来, 将消息扩散了出去。

“天元……我是不死……全知的……嘻嘻,早就应该吞噬你了……你早就该是我的……我就是新世界的神……”一个古怪的堆砌起来的怪物在巨大的罩子中心缓缓挪动着, 它看不出多少人形, 唯有其上数对的眼睛在不停地眨动着。

“他现在这样还有原本的理智么?”花御在一边担忧地看着这一幕。

“成与不成不都是已经做了吗?”漏瑚在一旁束手观望着:“我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 没有了退路。再说了,这是他自己决定的,那个家伙有独自的心思, 他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陀艮有些兴奋地在一边挥舞着触手, 表达自己的心意。

“啊~”中心的怪物突然往四周望了望:“原来你是这样的感受……”它声音像是两人重叠在一起, “这个世界果然……不止是咒术……”

“可正是如此, 我才越要超越过往……我要到达一个更高的层次……咕咕,我要超脱人这一概念……噜……”

“他在说些什么?”花御还是很好奇。

“别管他了。”漏瑚一转身:“五条悟就交给他处理了, 那样东西也在他身上。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是吗?”花御最后看了那怪物一眼, 也跟着离开了,“希望我们的事能成功吧, 最好能少些牺牲。”

这些特级的咒灵们消失在了原地。

“目前这一奇异的现象已经笼罩住了半个东京,”电视台中, 打扮素雅的女主持人面容沉稳地说:“它们尚还不知是如何形成的,也不知会给人们带去怎样的影响。对于这一疑惑,本台不仅已经派去了记者赶赴到了第一现场,也还邀请来了政府中的专业人员,现在就由他们来为我们讲解一番……”

“啊,”横滨市的侦探社中,披着衣服的乱步蹲着身子看着这项播报,他忽然开口道:“我记得国木田前段时间是去东京出差的吧?”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哦。”一旁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回答道:“昨天的车票,恰好早了一天。”

乱步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次的可不是个小事件呢。”

“嗯?”太宰治好奇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会死很多人。”乱步面容严肃,他想了想说:“就像一个故事的结尾处总要去面对大魔王一般,东京现在就是一样的情况。”

太宰治有些讶异:“那位也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乱步又略略思考了一刹:“他阻止不了的都是突发的事件。现在这事依旧还是在突然发生的时间内。又或者,他会忍耐,只是为了,能更彻底地将之根除。”

“太宰,”乱步堵住了太宰治接下来的话:“别忘了,我们的那位王已经老了,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黄金’可不是‘白银’,以他的性格,或许在走之前,想的是带点什么东西和他一起下去。”

太宰治也沉默了下来。

米花市中,工藤新一在毛利家与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在看着这起报道,毛利兰有些担忧道:“那是什么东西,里面的人都还能出来吗?他们会有人身安危吗?”

工藤新一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一系列的事,他连忙安抚道:“别担心,会有人去处理的。你不要忘了我们上次,在那列车上也还有公安和FBI在侧,这次这样大的事,国家肯定不能让它继续下去的。”

毛利兰被说服了,稍稍放松了下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工藤新一的眼神沉肃,越是动用智慧,就越是知晓智慧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他虽然同样担心那边的情况,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些人是无能为力的。

“希望不要再发生类似以前迦具都那里的事了。”工藤新一暗自在心里祈祷。

青之王的Scepter 4部门飞快地派出了所有的成员。宗像礼司在望着一处方向沉思。

咒术师们赶紧赶赴东京,五条悟也终于从懒散中转变了状态。“天元那老东西失踪了?”他挠了挠头:“那岂不是说整个日本的咒术结界网络都出问题了?”

手机对面的声音很暴躁。

五条悟一脸不在意:“还有什么能抵挡得住我……嗯,只要不是加茂家反叛了,决定要摘掉御三家的帽子……哈,”他打了个哈欠:“你们有联系那个人么,照理来说,这样的事,肯定要第一时间报告上去的吧?”

“哼,”似是听到了什么,五条悟都气笑了:“你说你们联系不上那个人,那个人的咒灵你们也指挥不动……所以你们来找的我?”

对面的人像是在解释什么。

五条悟笑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只要你们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并且,我希望能在那里面看到更多你们的人。”

那边的人在呐呐地说些什么。但五条悟已不耐烦听,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啧,”他拢了拢头上的白发,为自己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居然真的什么都不管。也是,看样子你要搞的也是一件大事。怎么好像就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一样。”

他是想要改变咒术界,不是想要见到它完全失控。咒灵的危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还没有失责到那种程度。

“不过,没关系,”他哼声笑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将它完全解决了。根本不需要你出来。你就等日后好好地听着我五条少爷的丰功伟绩吧!”他自恋地一抚额头,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东京陷入了一场末日之景。一道罩子将之两分,巨大的罩形从天上到地下将之全然包裹了进去。咒术界的人紧急派来专门的助手,将那些赶来的咒术师们送了进去,还有一些特殊的人,是拥有异能的人,他们的职责只是去救援其中的民众。

“这好像是……”一级咒术师日下部笃恍似察觉到了什么:“薨星宫?”他有些不确定道。

“什么是薨星宫?”他身旁的学生问。

日下部笃也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是天元的结界。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啊,为什么失踪的要在这里出现,那些守卫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好想退休啊,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哦,是来拯救人的。可是,有谁来救我呢?他面无表情。

五条悟对上了那个中心庞大无比的怪物。对方数对的眼睛也落在了浮在空中的五条悟身上,他身形格外渺小,但姿态闲适,脸上满是对眼前这一幕的毫不在意。

“哈哈,你过来了……”怪物的声线很奇怪。

“就是你吗?”五条悟只打量了一会就移开了眼睛:“弄出这样大的事,目的是什么?”

“算了,”不待它回答,五条悟就径自说:“我也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么,将你打倒就好了。那时一切就该结束了吧。”

“何等的傲慢啊,五条家的神子,你可知我做出这一切,为的是怎样伟大的目标……”怪物似乎更清醒了些。

“「无量空处」。”五条悟完全不管它,他只是将双手比在胸前,无比冷漠地吐出这几个字。

一瞬间,领域降临了。

而在另一边,另一双暴虐无比的眼睛从虎杖悠仁的身上睁开了。

加茂月行从繁忙的“事物”中回过神来,他听见了外界传递过来的消息。

“你是说东京出了事?”加茂月行微微侧目,他的声音仿若叹息:“羂索都只剩下那么点了,还能搞出这样的事吗?”

只凭靠着一个五条悟,这个咒术界果然全是问题啊。

“我的事?快了,快了……”加茂月行看着面前的这一条情绪的河流,手中挽起了些什么,他垂下眸,其中无悲无喜:“再等一等。”

加茂家的主屋中,窗户全部关闭,屋内阴暗冷凉,一切都瞧不大清晰。一扇纸门将人完全关在了外面,五长老五体跪伏在地,他额头扣在冰凉的地面上,刚刚将东京的事报告了上去。他在恳求家主出手。

苍的身形隐没在角落的黑暗中,他没有开口说话,但还是将加茂月行的意思传达了出去。五长老愣了愣,他好像听见了家主的声音,却很缥缈失真。他不知是何故,也不敢再说,只又叩了叩,满怀焦躁不解地退了下去。

既然他说等一等,那他就只能等了。

加茂月行家主可和五条悟不一样。他威严甚重,加茂一家,是敬他如敬神。

不敢有一丝的冒犯与违抗。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那扇脆弱无比的纸门后,只有苍端坐在其中,正“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边带着笑,没有丝毫动作。

加茂月行在很早以前就不在其间了。

第159章“光”

东京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

所有有空闲的咒术师们都赶往了这一座现代化的都市中, 这一次去的人要比原剧多很多,毕竟此时的这个国家,超凡界并非全部由咒术界掌管, 再加上还有异能科的存在,里面的情况一时竟没有陷入到完全的败坏混乱中去。

“我看到了……看到了,天地间的咒力流动, 那种奇妙的颜色……”被五条悟打得凄惨的怪物蠕动着又爬了起来,它一脸憧憬地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 口中念念有词:“以前的我,是何等的坐井观天, 我早该这样做的,天元天元, 你就是这样蹉跎了千年么!”

五条悟根本不管它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 连自己的一招「无量空处」都接不下的人,是没资格让他去听它的话的。他在天上看着它,澄澈的双眼中什么也没有, 而下一瞬, 他再次来到了这个预估是罪魁祸首的面前, 一拳就将它打得四散而开。

“嘻嘻, ”那怪物突然不再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了,它离得近的一双眼睛抖动看他:“你是打不死我的……五条悟, 因为十一年前的星浆体死亡事件, 天元自那时已经走入了另外一条道路。虽然那时他是以一个奇怪的面貌出现在我眼前的,但本质上, 他其实是一个更接近于咒灵的存在。人类的身份有什么好的呢,又弱又逃脱不了死, 可只要他放弃了以前的坚持,他就能升华成另一种永生的物种!”

“而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啊!!”它忽然大叫起来,身体重新聚集而成,它人立而起,猛地扑了上来:“是你们让他下定了决心,让他走无可走!也是因此,我才得到了这份力量,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本质……呜呜呜……”他倏然又哭起来,毫无预兆,尖细诡异。

“其实我并不想那样做的,因为太危险了,天元的状态太危险了!可是、可是,那个家伙!”它尖啸着道:“加茂月行!他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还折磨我,压榨我,从他那里逃出来,我放弃了我大多数的灵魂,我只能行险。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也体验到我的痛楚……”

他的面上好似有另一张的脸出没。是那张非人般的天元的面孔。

五条悟有些惊讶:“你是说你之前就被那家伙给教训了一顿?!”

他停下了手,很快,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失望:“什么嘛,原来早就是手下败将了。而且还是那个人的。”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一部分的兴趣,摆了摆手,他道:“既然如此,我还是早点把你解决掉好了,要是慢了一点,岂不是说明我不如他了。””所以,”五条悟扣扣耳朵,他目光冷漠:“以上那些就是你的遗言了么?”

“哈哈哈哈哈!”怪物陡然大笑起来,“五条悟,你别以为能在这里把我干掉,你即便强,但你远非是无懈可击的,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珍贵的礼物,你会感谢我的!”

它“绽放”出身体,在它巨大无比的躯体中间,中心的位置,一个无比熟悉的人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紧闭着双眼,冷淡的脸苍白无神。

“夏油……”五条悟瞬间瞪大眼,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加茂本家中。

东京那边的水深火热没有打扰到这里一点。五长老从主屋的那边离开,有人赶紧迎了上来:“家主大人怎么说……”

五长老摇了摇头:“家主好像是在准备什么,要我们等一等。”

“等一等?”来人有些失落,他喃喃自语道:“那我们就只能再等等了。”

他们没有等多久。因为加茂月行去到那个情绪之海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起先去收集人类的正面情绪,后来就觉得这样的行动太没有效率了。他开始想要找到它们最终汇聚于何处。情绪并非是消散了,否则咒灵也不会诞生。他模仿着咒灵诞生的过程,创造出了一个专门的术式,只是它的目的是与之相反的正向情感。

直到它们越聚越多。可这样还不够。

他去往了一些在这过程中发现的特殊的节点。除开医院与墓地之外,最多的地方是——神庙。

袅袅的香火烟气中,寺院神庙中聚集了所有来上香的人的渴盼与期许,尤其是这个国家中还流行着神灵与妖魔的传说,还在节日期间展开庙会的风俗,有这样的背景和习俗,月行其实并不难收集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直到他动用了加茂家的势力,将它们一一连接了起来。

无数的情绪汇聚而出,形成了类似河流海洋的地方。加茂月行行走在这虚无的河流旁边,有些时候,他也不禁在想,这莫不就是所谓的神灵与信仰?

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这无端的猜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情绪就只是情绪,虽然它们多种多样,包含了各类的情感,可它们就只是来源于人类的念头,并无其它身份。

它们清澈透亮,但并不代表它们就真是纯粹干净的。情绪总是复杂的,人不可能在产生一种情感时,不包含其它的思绪。加茂月行需要将它们提炼出来,摈除负面的,留下想要的。

也幸而这个咒术世界中有真人,这样一个咒灵,简直天生就能对人类的情感与情绪进行操纵,而解析了他,月行也得到了这种根本无法言明的能力。

在他身上的卡牌中,[科研狂人]的牌依旧是在熠熠闪着光。他身上的那缕红丝线已经不见了,像是被用在了某处,他也不关注外界的情况,只是在冷静从容地做自己的事。

直到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他从这无边的海洋河流中,将手中挽起的梦幻般金色之物往下一抛——

恰如丰收的神女赐下麦穗,又如世外的仙灵洒下甘霖。

东京场中蓦然有人抬起头来,他的灵感被触动,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改变。而也有人看到的更多,他见到了有熟悉的身影站在另一层的界面,他手挽起流动的金色的液体,然后将它们抛向了人间。

一道黑红色的盒子在他的面前放大,眼见就要将他完全封印进去。

金色的人影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动作。五条悟瞬间一惊,就要从原地逃脱出去。

“那是什么?!”他听见身前智珠在握的怪物突兀惨叫一声,像是几对眼睛被厉光刺伤。在他们的眼中,它看到原本漆黑无比的天空上倏然出现一抹薄薄的云雾一样的东西,它阻拦在咒力流动的路上,将其横亘在半途,恍如天上的河流。

另外一边的两面宿傩眼中迸出疑惑,他不理解这是什么,他从虎杖悠仁的眼中观察这个时代,据他所知,咒术界中从来就没有这东西。

他一见它,从身到心就生出了无比的厌恶,好似这是一种与他全然相反,格格不入的存在。只要有它,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真是恶心。”他皱起眉,抬头看着上方。

周围的咒术师们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诅咒之王又是在发什么疯。

可他们的反应影响不到加茂月行。他甚至不是与他们站在同一个界面的。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这一件被他织起的物体,看它缓缓流动,逐渐要隐没在黑暗之中。

“还是不行么?”加茂月行心思一动,他的目光终于投向下方。

天元的结界术无疑是当今咒术界最高超的,容纳了他的怪物“羂索”也自当继承了他的技能。只是就算是结界,也是要在咒力流动的基础上设立出来,加茂月行此时的状态特殊,他将自己所有的术式都最大限度地施展开来,那些咒力的流动也逃脱不了他的视野,他想了想,伸出了手。

最关键的一条路线被破坏,那蓝黑色的笼罩在东京区的可怖罩子一下子就破碎开来,内里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前,刹那间,咒术的存在曝光在世间,媒体疯狂地将这里的事物报道出去,所有人都愕然且惊恐地看着那些——挑战人三观的怪物。

头上长着一个火山头的的小怪,眼睛里长出树枝的诡怪,无数的海鲜吞噬掉人的性命,还有最中心的那个,有几十层楼那么高,身体没有固定形体,犹如堆砌蜡油一般的恐怖之物。

互联网上一瞬间就引爆了话题,恐惧、害怕、不解、惊怒,这种种的负面的情绪巨浪一般涌来,可紧接着,这些网络上开始出现这样的信息。“如果想要解决这些怪物,那就祈盼吧,祷告吧,怀揣着对于现在宁静生活的不舍,恳请伟大的存在,将它们从人类的世界中抹去!”

“否则的话,人们将会彻底沦为这些怪物的食粮。”一个人被一个畸形的生物啃咬掉的画面一闪而过,不少人吓得手机掉落在地上。

有人不信,但有更多的人闭上了眼睛。他们双手抵在胸前,祈祷这一切都是幻觉,如果是真的,也希望神灵能将这些怪物全部处理掉。有人抱着试试又不损失什么的心理去祝愿,也有人嘲讽这一幕剧的可笑。

可终究,有无数的“光”,稀稀缕缕,摇摇晃晃,从下方漂浮着汇聚而来。

这世间百态,我不赌你们的善良,只赌你们的恐惧。

赌你们的愚昧与无力,然后将其织成一缕“衣”,为这残破不堪的世界,披上一层“帐”。

第160章七王的承认

“这是在干什么?!”有高层的人愤怒地将面前的东西摔在地上, 他看着前方的屏幕,眼中闪过恐惧与不解:“把咒灵的存在公布向大众,这样引发的后果他们真的知道么?”

人类总是有太多恐惧的东西, 过去的时候,对于天地、对于灾难、对于疾病、对于死亡,所有害怕的情绪堆积得多了, 就会生成咒灵,咒术师们无时无刻不在清理着这些怪物, 为的就是不让它们有机会孕育成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

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因对咒灵憎恨与恐惧生出的咒灵, 这种涉及到了因果纠缠关系的东西,最好还是从来不诞生为好!

并且, 这也只是一方面, 更可怕的是, 如果遍地都是恐惧,这代表着将会有无数个咒灵自这片土地上生出,怪物越多, 恐惧越多, 恐惧越多, 就咒灵越多。一旦陷入了这种无解的死循环, 这代表着,人类很有可能会就此步入末世。

“是谁!”他喘着粗气道:“看这些媒体的速度, 绝对是早有准备了!”

他的问题一时无法得到回答, 裴真现在的势力已经足以让他不动用卡牌的技能,也能成为这世上黑幕般的存在了。而这一次, 入场的也不仅仅只有他的人。

加茂月行看着下方沸反盈天的情绪,“光”自然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那些黑色的、负面的情感。它们如同沥青一般缠绕在人的周身,张牙舞爪犹如即将诞生的怪物,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的宿主吞噬下去。与之相比,“光”的数量要少很多。

可即便这样,它的数目也是多的。它们从下方星星点点地汇聚而来,融入到那层薄纱般的云雾中,成为其中的一丝丝、一缕缕,让其变得生动起来。

两面宿傩瞪着眼看它,他有所预感,这个正在成形的东西,正是他的天敌!

“这是什么?”五条悟的六眼足以让他看到更多,他认得那星点的“光”,也辨得那轻缕的“帐”,“这些都是你收集来的正向的情绪么?它们能有什么用?”五条悟十分不解,他连面前的那个差点将他封印住的怪物都不管了,不放过上方那样东西一丝的变幻。

“正向情绪就在那里,从古至今,不可能没有人研究过它,都没有什么成果,你凭什么拿出结果来?”五条悟先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可更快的,他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质疑:“不,你还是不一样的,你打败了天上天下第一的我,你和之前的所有人就都不同了,你一定会成功的!”想到这里,他面上就浮出了一抹笑。

“是那个家伙!”“羂索”怪物十分敏锐,它几乎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就认出了这背后的操纵人,它眼珠子乱转,整个身躯也在不定型地抖动,它在心中尖啸:“是他!一定是他!”

“加茂月行!”它发出被虐待后凄惨的叫声,“绝对是他!他身上一定有问题!!”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突然由一个三流都不到的咒术师,变成现在这样强大的样子!”他忽然紧急乱喊道:“他的问题根本就是摆在明面上了,有咒术师是没有施展术式就能让咒灵听话的?他才是一个怪物,一个隐藏最深的人!”

“羂索”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般在原地乱叫,他的眼中眼白上翻,像是受了极大的恐惧。

“呵呵,”五条悟冷笑地看着他:“对强者产生了畏惧么,居然露出这样的丑态,果然只是一个连灵魂都锈蚀了的残渣。”

谁管他是如何变得强大的,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是一个强者,质疑与诅咒,只能显出你的低劣与惊慌。

加茂月行看着由自己织就的“轻纱”漂浮在所有人的天空中,它吸引来了全部的光点。没有人知道它的用处,它也没有显出它的神异,因为还差一些。还差了很多。

[白银·珍物]【红丝线】。灵感是来源于此。如果它是一件[黄金]之物就好了,它一定能成为将某两样事物联系在一起的媒介,不同于人与人之间,它还能将目标扩大到更大。

或许有很多的【红丝线】也可以,他可以尽情将之编织出来,如此就能将范围覆盖到群体。可惜他没有,想要复制也无法,他只能从侧面给予其补充。

“正向的情绪”,就是他挑选出的试作品,他以【红丝线】做引头,以之为丝缕,织成了现在这么一件“纱衣”,他想要的,是将【红丝线】的作用扩散开来。

这是他的妄想。但[白银·技能]【科研狂人·禁忌追寻者】令其变成了可能。有念头没关系,念头再荒谬也没关系,只要你有能力将之付诸于现实。

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等下面的人发出质疑,加茂月行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心中呼喊:“本体。”

而后,他倏然睁开眼睛,启唇开口道:“因缘为引,人思为线,为断绝这千百年来无休止的悲剧与仇怨,石板啊,请给予你的眷顾,开启这一界新的命运吧!”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能听见,犹如是在心中响彻。

某些人脑海中一震。

裴真笑了起来,他已经摘掉了面具,露出他那张年轻干净俊秀的脸,他站定在御柱塔中的石板前,面对着这巨大的神物,他伸出了手,全身上下发出了白色的光。他的眼中也绽出了明光,手中的能量与前面的石板联系了起来,这段时间中的熟悉让他能够操纵其一部分,石板也发出光来,磅礴浩瀚的能量从它身上迸发而出。

同一时间,酒吧楼上的赤之王,正在处理东京事宜的青之王,绿之王、灰之王,还有在御柱塔另一个房间中的黄金之王,和几十年未曾下来空艇的白银之王,他们俱都微微一怔。

“是石板……”

裴真的头发与衣衫在能量流中狂舞,其身形却纹丝不动,他开口说话道:“以我‘无色之王’的名义,我应允你的恳求。”

此声清朗醇净,充满了威仪。

所有人都听着,不知为何,像是参与进了一场史诗。

最先回应的是青之王。宗像礼司站在刚破碎的黑罩外,感受着内心王权剑中传来越来越急切的震动,他思及这数个小时中发生的一切,像是明白了什么。推了推面上的眼镜,他轻微一笑,将长剑拄在身前,他亮出了自己的王剑,“以‘青之王’的名义,我承认你的大义!”

旁边的淡岛世理一惊,她颇为不解地看着自己所效忠的王。

石板爆发出更多的能量,有一小部分几乎是成了光柱。

“快!”一些早有准备的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纷纷催促着,要将咒灵吞噬人的视频扩散到更多的地界,日本、邻国、海外、非洲,更加激烈恐吓的字眼也伴随着视频流传开来,人们不解、嗤笑、惊恐、害怕。“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留念,去无限渴求地盼望吧,盼望你们还有人身的自由!”

于是“光”从全世界而来,汇聚于此天之上。

吠舞罗中的周防尊接收到了通过石板传来的消息,没有过多的想法,他只是轻轻翻了个身,然后继续陷入沉眠,“‘赤之王’,同意。”

下面的眷属们互相对望了几眼,但紧接着,他们又重新回到了欢宴之中,一如往常。

国常路大觉站在窗口前,他一振衣袖,满怀慰藉笑道:“以‘黄金之王’的名义,我同意你的请求。”

飞艇上的阿道夫·K·威兹曼听见了自己老友的声音,他一挑眉头,手中的红酒杯一转,他也开口道:“‘白银之王’,认可你的愿景。”

在横滨市中的比水流攒紧了拳,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没有预兆,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事。虽然石板传达过来了前因后果,但他绝不会轻易就承认这种莫名其妙的……

他死死的咬住了牙,但属于他的王权剑还是震动得越来越大,他的脸色涨红了。

一边的凤圣悟看着他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他一抚手中的《圣经》书脊,开口道:“以‘灰之王’之名,我同意。”

比水流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另一边石板传达过来的越来越大的压力,他闭上了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绿之王’,可。”

在这一位位王的同意下,石板彻底地爆发开来,前所未有的能量冲天而起,被限制了几十年的德累斯顿石板显出了它能召选出七位王权者的威能,它发出了剧烈的震动,与另外的一方联系了起来。

“我赐予汝‘混沌’。”

“我赐予汝‘秩序’。”

“我赐予汝‘力量’。”

“我赐予汝’命运’。”

“我赐予汝‘不灭’。”

“我赐予汝‘守护’。”

“我赐予汝‘变革’。”

七位王者的脸在能量的洪流中闪过,他们所代表的七柄巨大的达摩克利斯剑罕见的同一时刻出现于世间,他们所司掌的权能也降落下来,投向了东京的方向。加茂月行伸出了手,引导着还未成形的“衣”接过了这道丰沛无比的馈赠。

哪怕是最普通的事物也会在这样的恩赐下脱胎换骨,“金线”织成的“衣”在此番浩瀚能量的推进下,终是踏过了那尤为重要的一截。它光芒大盛,如水波轻流,散发出七彩琉璃之色。

恍如世间至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