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黑衣组织中的反叛
列车事件的结束, 不代表着一切事情的结束。
柯南以为这就已经算是给予了黑衣组织重创了,但其实,有些人想要的, 远远不止这么点。
美月小鸟有些疲累地接过电话,随着电话那头人的叙说,她眼中的神光慢慢亮了起来, 她呼出口气,神情轻松中, 又带着一丝黯然。
伊安森·莱格就在她的身边,他不动声色地问:“成了?”
美月小鸟点了点头, 她道:“是的,车上的人都要回来了, 里面没有琴酒。”
伊安森又问:“长濑花呢?”
美月小鸟垂眸, 她叹息道:“长濑姐姐她……”她摇摇头。
“砰!”是伊安森一拳“不慎”砸在了桌子上, 他从牙齿缝里吐出字道:“不是让FBI和公安都出动了吗?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琴酒?”
美月小鸟道:“她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不肯退下来。”
“她是个傻子吗?”伊安森忍不住惊叫道:“让那两方的人过去, 不就是为了‘容错率’高吗?”
美月小鸟说:“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这是她的选择, 我们唯有尊重。”
伊安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再说什么, 将失态收起来,转身就朝着装备室走去。他想要去进行下一场狩猎了。此时唯有那些人的血才能发泄出他心中的愤怒。
美月小鸟望着他的背影, 想了想, 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黑暗中,有人在徐徐说话:“琴酒他们几个没有回来。”
一道明显是机械合成的苍老声音回道:“他们去了几个?”
“去了十九个, 代号成员有六个,还包括没有接下这个任务的哥连士酒和一个刚加入的新孩子, 另一个是科恩新带的成员,也是一尊新酒,没有人回来。有FBI和日本公安活动的痕迹。”
苍老的声音咳嗽了下,像是一台老旧的留声机在卡顿,他平静道:“潜伏进去的人怎么说?”
“都是精英,我们的人只有两个,他们有想办法向组内传回来消息,但被人截停了。那种天气塑造出了一个牢笼,让很多事都办不到。”
“咳咳咳咳咳,”苍老的声音更沙哑了,他道:“我们自己这边也出现问题了吗?”
“是的,出了很大的问题,”先前的人停顿了下道:“有很多人……反叛了。”
“都是哪些人?”苍老之声不紧不慢,听不出喜怒。
“很多,”那人回答:“有数百人。代号成员也有几位。”
“怎么会有那么多?”苍老之人也忍不住惊异了,但很快,他就沉声道:“组织中的定时检测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例外?”
“BOSS,”先前人艰难说:“我们一直实行的,都是最严密的人身与精神的双重控制,只要有苗头,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人解决掉,但这些人,他们是织成一张网的,他们中除了一部分,有很多人都是有把柄在上面人手中的,而没有把柄,也会有人创造出把柄再将他们纳入,并且通常这种把柄都是对于组织有害的。他们中是不存在首鼠两端的。”
“他们中最长的一位是被设局了三年,才在前年里的一次关键任务失败后被收下。而一旦加入了,就会有人来为他们掩饰包庇,在此之后,他们也有责任为其他的人打开保护伞,很多人都是因此得以苟延残喘的。甚至有一小部分人为此对他们产生了感激……”
“开什么玩笑!”BOSS也终是压不住情绪了,他道:“这就是他们在我的组织里能结成瘤的因由?”
“当然,”先前的人还说:“他们也一样会处理背叛的人。并且他们的手段更敏锐迅捷,凌厉且冷血。一旦发现了苗头,就会有人借着任务,无声无息地直接干掉他们。事后还会做出一份报告,务必让上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通讯对面的人“呼哧”了好一会。
“以上,”汇报的人也感到难以置信,他涩声道:“这就是我在‘审讯’完一位背叛者后得到的讯息。”
通讯器中好一会都没人说话,这沉默是如此的难捱,报告的人都感到自己背上密密麻麻俱是死神的注目。
“想不到我的组织里,还能出现一个这样的人才,”BOSS又恢复了平静,他道:“朗姆告诉我,组织中出现了一个‘幽灵’,之前我还有点不敢相信。看来,我是被组织这些年的良好发展给迷惑了,让人遮蔽住了我的眼睛都不知道。”
“BOSS,”汇报的人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FBI不是想要我们的地盘吗?”BOSS过分冷静道:“那就给他们好了,只是,”他的口气转厉,充满了严酷的残忍与狠辣:“他们想要,就该要付出相应代价!至于剩下的,”他叹道:“就先收缩起来,一些无用的基地和研究所可以抛下,只留下核心的一部分。”
这次的黑衣组织绝对是伤筋动骨了,只能说,任何组织若是内部产生了反叛,这绝对是它们步向末途的一个最重要因由。这可比什么卧底和外部打击来的有用的多,堪称是用自己的力量来打自己的典范。
“是,BOSS。”汇报人恭敬道。
他叹息一声,他没有说,BOSS估计也知道,在行动之前没有消息传来,说明那些潜伏进FBI和公安中的卧底如果不是被解决了,大约就是全员反叛了。
真是好手段啊,他也不由惋惜,这幕后的人真是将一切都算到了极致,就像是一只默默织网的蜘蛛,不发一言,却将所有能利用的人都锁在了身边,不动时毫无声色,一动就宛如闪雷。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骇人。
最起码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之后的幕后主使人,究竟是谁。绝对是有一个主导一切的人物的,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这样有秩序的。
这正应证了风祭野见在卡面上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下定了决心要隐藏自己,那他就必然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暴露。”
那些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步入险境,再一步步将困境越弥补越大,之后不得不暴露在某些人面前的,他只能说,“你们玩的挺有趣”。
组织对派入敌对势力中的人审查很严格,不仅要求出身不沾一点白,还要求他们对组织有最高的忠诚度。因此,他们在这一项上很是花费了大力气,才有了一点起色,幸好他们更新换代的频率也很快,才让他们一点一点将更多的人换成了自己的。
伊安森·莱格就是其中的典型。而美月小鸟,却是当中的例外。
她是凭借自己考入FBI的。
她与黑衣组织的纠葛,也不是陷入其中的花,而是真真切切的仇人。
她的一家是在一场大火中丧生的,那一场火,便是组织的人为了灭口放的。她原本也该是火场中死去的一员。但是……
她的回忆步入到十多年前,那是一场燎原的火,它蔓延得速度如此之快,很快就将整栋房子点燃了,它蓬勃发展,在数具的尸体和木质的结构上肆虐欢笑,犹如一个猖狂的魔鬼。
美月小鸟缩在房屋的柜子中,柜子的缝隙外,就是她父母死去后的尸体,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也不敢动,高温炙烤得她晕眩,她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但不是。“唰”的一声,柜门被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美月小鸟迷糊记得,他好像是跟在那群人最后面的一个,就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也要死了么。美月小鸟这样想。
但那人迟迟没有动手。美月小鸟艰难地抬起头,她看到了他那张全无表情的脸,他就这样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好奇怪啊,这个坏人难道不会笑么,她这般想。
有火焰在他的眼瞳中恣意摇曳,他的身后是坠落下的房梁,和噼里啪啦木头爆燃的声音。他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时候他想了些什么呢,之后的美月小鸟一直想知道。
良久,他躬下身来,将她抱了出来。
美月小鸟不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他的怀抱冰冷又温暖,是她在这场噩梦中唯一能抓住的。他带着她,在火场中飞快奔跑,避开了一个个的险境,直到他们呼吸到了凉夜里第一口的清新空气。
他将她带了出来,从那座即将要化为灰烬的房子中。简而言之,他救下了她。
出来后,他的脚步重新慢了下来,就像他这个人,永远如此的沉稳与莫测。她透过他的肩膀回首望去,见到身后的火光弥漫了大半个天际,那里是自己所有的过去。她又侧过头望他,见到他的侧颜依旧平静无波,就像是救下她,并不是一件多难理解的事。
再然后,就是他们的分别了。美月小鸟侧过身,躲在一处拐角的墙后,这是一场格外艰难的攻坚战,组织将所有剩下的势力都聚集在了这里,来面对FBI的破点打击。她的心绪很平静,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天。
她转过身,抓紧了一个时机,目光坚定如剑,一枪就打死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组织成员。
“还没有成果吗?”一处绝密的研究所中,穿着白大褂的博士正在飞速地收集着一些资料,听见人问,他抬起头,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图标,是BOSS。他慌张道:“咒灵的研究很难推进,这是一种纯粹由能量聚集成的生物,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生成的,再加上平常人又看不见它们,这给我们的研究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只要成果!”对面厉喝。打断了这个秃顶的博士胡乱的话,他被吓了一跳,之后赶忙道:“人类咒灵化是一个很麻烦的专题,我需要更多的实验体,如果有上次那个银发男那样的强度就更好了,他的精神力度绝对有几率让他从咒化后清醒过来。还有咒术师,这些人是咒灵的死敌,如果能让我研究一两个的……”
“够了!”屏幕后面的人染上了烦躁,失去琴酒让他断掉了一条最有力的臂膀,让他很多事都无法做成。“那截断指呢?”他问:“你又有什么收获?”
博士闻言惭愧道:“在不破除封印的情况下,我只能说,它就是一根干瘪的枯指,但是我能够检测到,它的外表下,潜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那很像是精神的能量,我大胆猜测,它其实是活的,”他的双眼发亮,那是求知的光芒:“是的,那根手指是活的,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具有活性的能量……”
“砰!”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博士有些遗憾地停下话,将最主要的资料和研究财产抱起,他急忙道:“如果您能更早将它送来就好了,现在我必须要走了……”他匆匆忙忙地想要通过另一条秘密的通道逃走,身边是组织派来的监视也是保护他的人。
但他没来得及赶出去,因为来的人速度太快,简直是所向披靡,组织外面设下的防备对他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他宛如流星赶到,高高在上,目无余子:“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保护他的人连忙冲着他开枪,但子弹却像弹到了一道无形的罩子上,在他的身前纷纷摔落而下。“怎么可能?”组织的人不敢置信,心中恐慌涌上,面上突显恐惧。
第82章命运天平上的执掌者——风祭野见
“真是让我好奇, ”来人是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立领制服外套的青年,他身形修长,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 银色的头发张扬得立起,双眼处被一副黑色眼罩束起,他肆意地笑着:“就凭你们这些人, 也想要研究两面宿傩吗?”
枪械已经无用,习惯了用武器来面对敌人的黑衣组织中的人宛如失去了一直以来穿在身上的壁垒, 他们中有人大声地叫着:“不可能没用的!”并再次举起了枪。数秒后,他恐惧地瘫倒在地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一瞬, 强大的含义在他的心中被彻底颠覆了。青年依旧是笑着道:“真是失礼啊,你们的领头人不是说过了吗?”博士心中一刹那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青年低头, 微微掀开一丝面上的眼罩, 就像是被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给盯上, 博士的手脚都僵硬住了。
下一霎,上面的人陡然消失,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就是你所说过的……咒术师啊。”
“啊啊啊啊!”基地中尖叫刺穿苍穹。
几分钟后, 一只鞋子踩踏在倒了一地人身体旁边的地板上, 来人弯下腰, 将一个密封得很严实的盒子捡了起来,稍微检查了下, 没发现遗漏, 他语气轻松道:“嗨嗨,两面宿傩手指, 二十分之一,Get★daze(我得到了)!”
自顾自地做了一个收服宝可梦的架势, 见没人搭理,他很快就泄了气。随即将视线转移到还亮着的屏幕上去,他收敛了神情,语声低沉道:“那么,这位先生,能否告诉我,两面宿傩的手指,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没有人回答,屏幕立刻就熄灭了。显然,对方选择了避而不谈。青年愣了下,嘴角的弧度上弯:“这是……逃走了?”
对方逃了也没办法,青年“啧”了一声,有些不爽。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像是喜久福吃到了一半突然掉到了地上一样,总觉得难受。最后再检查一番这个组织里的一些资料,他若有所思:“原来是一个普通人里的大型黑暗组织啊。”
“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幕后反派一样。”他随意地做了个总结,抬脚就要往外面走,“不过,”他稍微摸了下头脑:“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该不会是,”他抱臂思索,十分不确定道:“……被算计了吧?”
日本公安在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他们来的时候,青年早已远去,散落一地的资料表明着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博士与枪手都躺倒在地上,公安们毫不费力地就得到了一位组织中的重要研究人物,并解决了组织在日本中最大的秘密研究基地。他们面面相觑,非常不解。
全世界除了FBI与日本公安,还有其它很多的官方组织,也在同一时间对国内的黑衣组织进行着严厉的扫荡,他们仿佛早就知晓了组织据点的分布图,行动迅速又精准,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不菲的成果。
半年后,一系列的行动也终于开始慢慢降下温来。在这场扫恶中,黑衣组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们分别丢失了北美洲和亚洲中绝大多数的势力,实力萎缩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但到底还没有彻底剿灭。如这样的组织,只要没有捕捉到首领,哪怕逮捕了全部的中层和一部分的高层,日后也有一定几率死灰复燃,重新恢复过来。
寇当穷追不舍,直至灭尽他们最后一缕火苗。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情势了。
一处秘密的场所中。外面是不知道多少道的检测机关,里面是一片黑暗。显然,这里的主人不喜欢开灯,他更习惯这样安谧的黑色。
“出生于鸟巢的小鸟,为什么要奔向猎人的怀抱?”有人在轻轻哼唱,他的身形佝偻,拐杖被放在一边,坐在躺椅上,慢慢地摇晃着。
“那未知的风暴会撕裂你娇小的身躯,将你的血肉与羽毛撒向长空。
乌鸦啄食你幼嫩的内脏,孩童捡起你洒落的羽毛,高兴地要做成一件新年的衣裳。
泥沼困住你,陷阱吞食你。可这些仍然不够,我还要诅咒你,
你的灵魂要被钉死在痛苦之柱上,让地狱的毒虫啃食千千万万遍,永远不会有尽头!”
这道饱含恶意的嘶哑的歌声在通道中不断回响,让这原本就寂静的环境更增添了一抹阴森,令人不由为之胆寒。
而在更外面的地方,一场交战蓄势爆发了。
基地一方领头者是一位长金发的女性,她身姿窈窕,肌肤细腻,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涂抹了鲜红色口红的饱满的唇。她眼神冷酷中透着犀利,正直直地注视着基地中的外来者。
“咳咳,”她似乎负了伤,但手中的枪仍在对着对面的人,她笑着道:“一群从组织中走出的小崽子,居然还有反噬父母的一天。”
美月小鸟说:“你们所做的事,注定会迎来这一天。”
伊安森·莱格道:“我宁愿出生在垃圾堆里,也不想有那样的父母!”
一位穿着武家服饰的少女握着刀说:“你们怎样对我们,我们就怎样对你们。这只不过是对等的报复。”
“哈哈哈哈!”女人大笑道:“好,这也确实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我早就该想到了,违逆命运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美月小鸟皱紧了眉,伊安森一脸厌恶,最后只有少女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命运,我只知道,自我出生以来,你们就是我的命运。”
“斩了你,就是我对命运最好的报答!”
外面的战斗再次爆发了,而另一处,风祭野见却是与那位在剧情中,只出现过一抹剪影的组织的神秘BOSS相见了。
他并不畏惧于见这位BOSS,又或者说,他不会因为动漫迟迟没有交代他的资料,也没有确定他的死期,就一直拖着不解决他。如果他是这样一个人,他就不会专门为琴酒设下那样一个圈套,也不会选择去接纳那么多在原剧情中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炮灰人物了。
剧情可以当做他的依靠,但不能成为桎梏住他的东西。若是因为从未见过,所以就畏惧不前,若是因为怜悯其中人物,就无端将所有情感交付其上;出现过的,他笑意吟吟相对,未出现过的,就一丝关注也不给,那么,哪怕他拥有再多的马甲,也只能到这里了。
因为这是个完整的世界,不是他游玩的安乐场。
这个世界有一个无形的圈子,他要既可以走进来,也可以走出去。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
“咳咳,就是你吗,‘幽灵’。琴酒没有从那辆车上下来,你却完好无损地从那上面下来了,原来你就是这一切的源头啊。”组织BOSS的语音沧桑沙哑,却依旧维持着镇定。
这话之前的贝尔摩德也说过,但她只以为自己是那群体中的一员。那辆列车是一个特意被塑造出来的“无法逃跑”的囚笼,恶劣的天气只是让它连最后的一点空隙都被堵住,里面不仅有能与琴酒匹敌的叛徒黑麦、傀儡师情报商、还有一位看痕迹,能与琴酒打得你死我活的未知者,更据说还有异能者在场……只能说,上了那一趟车,琴酒就注定了无法完好无损地回来。
在这样的谋算下,风祭野见还能平安地抵达基地的训练场,这本就是一件不用思考,便知道不对的事。只是当时,组织陷入了一片混乱,没有人将他与“幽灵”的领头者联系在一起。
组织中人将那群叛逆者们称为“幽灵”,因为他们埋伏了太久,无声无息地扎根在黑暗的黑暗中,就这样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真是让人想起都觉得惊恐。
风祭野见没有反驳,他只是道:“一些自保的手段而已。”
BOSS说:“我记得你,你的父亲是风祭永炎,你的母亲是道莲美,你的代号是从你的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因为Collins的音译‘柯林斯’他不喜欢,就改成了‘哥连士’,但还没等他正式使用,他就牺牲在了一次组织内部的间谍叛乱中。你在训练场中的成绩是……嗯,最后一名,哈哈,卡得还真是好啊,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还真是不懂……”
风祭野见静静地听着。“咔哒。”是他打开了手枪开关保险的声音。
BOSS的声音稍稍加快了些许:“你知道我建立这个组织是为了什么吗?你可有想要从死亡国度中再度复活的人?你知道人的一生总会有终结的时刻吗?时间的洪流之下,当你年轻的身体染上老朽的病症,手与脚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起来,你知道那时的我们,会有多么的恼恨与痛苦吗?”
“风祭,”他语重心长道:“我当初也和你这般惊才绝艳,我们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时光不眷顾我们,是它的错。我们可以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我们可以做自己的上帝!也能够做世人的魔鬼!我们应当是站在永恒道路上的同行者!你再想想——不——”
“砰!”一道清脆的枪响结束了一位老人最后如鸦啼般的嘶鸣声。
而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世界没有因此倒流,也没有因此静止。它依旧是在平缓地向前流动着,由此表明,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似乎是知道了这边的动静,那边战斗的响声也很快止息了。风祭野见走出这个基地,外面的气候很适宜,组织的BOSS为自己挑选了个很适合养生的地方。
外面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等候着他,一些严阵以待的黑衣人正站在两侧。他一脚跨上直升机,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准备好,等我们的人出来了,就将这个地方全部炸了。”
“地上和地下,一点遗漏也不能有。”他说。
特工敬礼:“是,长官!”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
“你真的成为了FBI的高官?他们真的愿意让你加入?”是望川涉。
“为什么不呢,”风祭野见回答道:“我与他们的协议,就是让跟着我的那群人能够洗脱黑色的身份,那其中,还包括了我自己。”
“这群人的人数太多了,他们不敢将他们乱放,就干脆将他们统筹起来,将其中的一部分招纳进FBI,本来我们就有人在它里面,现在只不过是让他们的身份也转正了。”
“想要自由生活的,就去用一个新的身份。但大多数都没有目标,便被他们一个个地忽悠进去了。有些人适应不了日常的生活,加入其中也是一个选择,真做不下去,这个身份又不是不能辞职,”风祭野见打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当然,他们最忌惮的还是我。”
“我可以带领他们重建一个新的酒厂……我是在说笑,当初承诺了要改变他们的命运,将黑色涂抹成白色,才是最彻底的翻牌。再加上,我对继续率领他们也没什么兴趣,就干脆放归他们自由了。”
“呵呵,你不还是他们的长官么?”望川涉发过来一个蔑视的表情。
风祭野见道:“因为担心我再做出来什么事,所以用高官厚禄来招揽我,甚至还不是普通的位置,是当中的决策层。他们敢给,我为什么不敢收。不得不说,他们考虑了很多,诚意还是很足的,就是不知道,这份诚意能维持多久。”
“为什么不说他们是看重你的才能呢?”望川涉说:“不过,他们还真是敢啊,比起我来,光与暗在你的身上,才是真的没有了界限。”
“他们为什么不敢,曾经横滨市中也有人洗脱过罪不是吗?FBI只会比他们更没有底线,更何况,我交给他们的那份在组织中的履历,还是非常漂亮,没沾染多少血腥气的。”
“组织中的人要是知道,你用他们的存在去换取了一份晋身之阶,恐怕会气疯吧?”望川涉叹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风祭野见意味深长道:“最起码,当我去见那位组织的BOSS的时候,他肯定是知道的。”
然后他就一枪打死了他。
无法想象当时他的心情。他收起了手机,从直升机上眺望着下方的景色,天空一片蔚蓝,气候恰好,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乱。
在命运的牌桌上,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一张黑牌彻底翻转。
一切在此定格。
第83章日常中的总结与新的波澜
裴真喜欢这样平静悠闲的生活, 虽然有些无聊,但不会无故闯进他人的犯罪现场,也不会在大街上偶遇琴酒的保时捷车, 然后因为露出异样,就被黑暗组织盯上。
他的侦探社开得不温不火,最近大概是因为抓猫抓得太多了, 在这一带有了名气,还有个小电视台想要过来采访他, 想知道他抓得如此准确快速的原因。
裴真只好将“宝石”猫交了过去,让这个电视台的成员, 拎着笨重的摄像机,跟着它跑了一路。最后, 这些人气喘吁吁的回去了, 数天后, 他收获了27数值的光点。
不是,你们日本的电视台这样无聊的吗?不仅在节目上将它大肆夸赞了一番,还取了个过分夸张羞耻的名号, 让之后的几天里, 柯南他们每一次遇见他, 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黑衣组织还剩下一点小尾巴有待清扫。BOSS已经被解决, 贝尔摩德也在那最后的基地中被带走,她或许能有另一番际遇;朗姆也快了, 他热衷权力之争, 但权力无法在这最后的时刻保全他自己。地下世界中一番风云浪涌,望川涉在里面攫取了不少利益, 成为了少数的得利者。
风祭野见收到了很多个国家的秘密组织的邀请,其中FBI是最慷慨的, 他倒也没有犹豫,成为了其中一员。他伪装是不喜欢接手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在黑衣组织中,做出成绩,也只是在为那个不露面的BOSS效力,他不愿意给一个以生死强迫自己训练的人带去利益。那样做是效率最高也最安稳的方式。
而成为决策层,才是更适宜他发挥的位置。
能做得了小人物,说明你心胸宽广,可以容纳得下琐碎万物,不为一时的浮华所惑,本身就足够强大坚韧。但只能做小人物……以上的那些,便都是你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了。
能够做大人物,才是你才能的另一番验证。不必要躲躲闪闪地活着,权力本身就是另一种维护安全的保障,成为掌权者,才能够守卫更多。
风祭野见去体验另一种生活去了,进行政治上的博弈,未免不是一个新的命运的牌桌。裴真在家里过着日常的生活,他开始在考虑要不要接下一些破案的委托,在一些有关“猫”的羞耻的名号落在自己头上之前。
柯南最近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对于黑衣组织的严厉打击,是各国内最严密的军事行动,他收到消息,已经是事情步入下半部分之后了。他因为列车上的事,有一段时间不愿意联系某位情报商,因为他已经看出了,那辆列车就是一个专门塑造出来的陷阱,可他和他身边的人受到的威胁也是真的,小五郎还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样的被蒙蔽,让他无法接受。
但一转眼间,怎么组织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解决琴酒,不是你们那一次行动的最终目的吗?到底是谁,将FBI和公安还有更多的势力都拧在了一起,就是为了将组织消灭,你也是与组织有仇吗?柯南一时有些茫然。
还有就是,我要不要继续保密自己的身份;组织败落,有关APTX4869的解药呢?
柯南站在咖啡厅里欲言又止,不知为何,降谷零仍没有辞去这个在侦探社下方小咖啡厅里的工作,在忙碌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台后,酿造起了新式的咖啡。
看出了柯南的犹豫,降谷零微笑着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时间正好,外面的阳光投射进咖啡店中,在外围的客人和桌面上,留下一抹灿烂的光晕。赤井秀一在经过一番没日没夜的FBI行动后,接下了过来与日本公安交接的任务,他之前便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有过长久的经验。
也是他在接到了一样东西后的放松。他侧着头,喝了一口手中端着的咖啡,看了一会窗外的行人后,将杯子放下,拿起了一边一张绿色的请柬。这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身边的请柬,其样式精美庄重,色泽鲜艳富有生机,拿在手里,能感觉到纸张的厚重,上面的描纹精妙入微,措辞简约又不失大气,若不是知道它是出自哪里,他只以为这会是个极高规格宴会的邀请函。
[钨铁·杂物]【永不可弃的请柬】
这是裴真上次在白银级大抽卡时抽出的东西,现在给了新马甲,用在了这里。
赤井秀一面上掠过一抹忧虑,但很快,这样软弱的情感就被他消灭,重新恢复了镇静。这是他承诺过的,他自然不会违背它。
半年的时间足够裴真再收获一番光点了。虽然因为没有什么事,只能从柯南那里持续薅羊毛,他一个星期会去咖啡厅两三次,每次收获不定,但大都有十几到二十多的光数,数量最多的是一次少年侦探社团聚时,有54的总收入。只算这些,他有了一次白银抽卡。
这次抽出的是一张意义不明的卡。
[白银·杂物]【红丝线】
“一截断掉的丝线,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截下来的。”
人与人之间某种无形的关系,具象化到现实,就是一缕轻盈的线。它们系在人们的手上,另一头隐匿进虚空中。或许两位背离的人之间,丝线是完好无损的,拥抱在一起的人,丝线却是各自隔开的。它们缠绕在一起,就是另一个虚无缥缈的人间。
“如果你不喜欢某个人,就将他伸向你这边的线剪断吧!”
还有上一次风祭野见得到的成就——
图画徐徐拉开。
【破晓之黎明】[白银成就]
“故事的中期,作为幕后对手的反派组织却中途崩塌,这就是命运裁定者的威能吗?”
在这上面,裴真见到了黑衣组织所有重要成员的脸,其中琴酒占据了大部分区域,BOSS只能委屈缩在最后面,依旧是一副乌鸦与老人剪影的模样;而这一次,风祭野见却是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最前面银行职员颓废温和的模样,另一次是在中间所有人的最后面,他一副少年人的体型,与众人有着绝大的隔阂,他伸出手,仰着头,接过一朵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红色的彼岸花。由他那里延伸出来的弯曲的路径,将两方人隔开成了两半,奠定了整幅图画最基本的格局。
一张升阶卡Get!
至于之前的点数,在九抽的基础上,他又从BOSS那里得到了110总的数值,还有另一个歌手马甲持续带来的79的进项,他本该足有十一抽,但在这段时间内,偶尔他兴起时,也会试试自己的运气。
得到了一支书写得十分流畅的笔、一根永远不会断裂的裤腰带和一张进入顶尖大学听讲的入场券。
有用的是两张。一个是一副奇怪的素描画,一个是一张厨艺的技能卡。
笑死,他才懒得在家里自己开火呢,他宁愿外出吃食,这样还能碰见一下原剧中的人物,得到一点收获,又或者发挥一下钞能力,聘请一位顶尖的大厨,来依据他的口味定做。最后一张有用也是没用。
这样的手气让他没有再去尝试了。大概是上一次用光了他的好运吧。
那群从横滨市出来的选择了跟随伊莎贝尔的黑手党们被裴真安置在另一个城市。他们开了一家餐厅,为往来的上班客们售出一些甜点和主食。仍然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们,其中包含着几位王的眼线、本土政府的势力、还有一些国外的间谍。领头的西尾粧倒是很沉得住气,他知道这些人是为何而来,也知道自己不动,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应对,只是偶尔也会有些担心,担忧那位王是不是忘了他们。
奇妙的是,有人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他们再次选择了堕入黑暗,与一些势力勾结在一起;也有人对此却是适应良好,每日制造甜美的食物,笑呵呵地迎接着到来的客人,对这样平静的生活产生了眷念。西尾粧一直都在看着,对此没做任何改变。
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那位王的手下的。与其后面再来处罚,不如一开始就进行一番筛选。这何尝不是又一个机会呢,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抓住罢了。
他们能从横滨市出来,还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启了新的人生,这本就是在无色之王的眷顾下了。西尾粧无情地想,有些人做梦都想要这样的机会呢!
裴真停下了手中的笔,他的创作已经接近尾声了。这本他写就的悬疑侦探小说并没有“借鉴”他原本世界中的故事,怎么说呢,在声望来处不缺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依靠自己来构思的。不是因为什么原则或自尊,纯粹就是他脑海中有些东西想要写下来。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他能够去承受。
他不想去迎合某些东西,就算是金手指也是。
他低下头,将本子掩上。他走到窗户前,看着自己那张平静无奇的脸。这个身份同样也是一个马甲啊,但幸而他的脸还是他的脸,他伸出手,与镜中的自己手指触碰到一起。他们共同露出一抹笑。
时间往后流走,一场关于新的超越者的调查也在暗中秘密进行着。因为风祭野见也涉入其中,所以FBI是所有人最关注的一个势力,而赤井秀一则俨然成为了漩涡的中心。
那张请柬也被很多人拿去研究过,但在不损坏的情况下,他们什么也没调查出来。最后他们只能将它还给了赤井秀一。无端得罪一位超越者,这是一位有脑子的上位者都做不出来的事。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横滨市的武装侦探社中,迎来了一位新的奇特的客人。
太宰治这段时期中一直都很忙,准确来说,是在那个女人离去后,他就一直都没有空闲的时机。什么牛鬼蛇神都在那之后进驻了横滨,王权者中,最起码他知道的,就有赤之王与绿之王两位,黄金的那个倒是什么都不管,让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两位王者。
赤之王还好说,最多就是他的眷属们激进了一些,而绿之王……太宰治抬眸,一双眼中暗沉沉的。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
“欢迎~”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话。
但他只愿动嘴。在沙发上手脚抽搐了下,怎么也没办法突破沙发的“包围”,起身来迎接客人。
第84章【规则国度的超越者】
“哦, 你是说你想要找到你的哥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太宰治转动着手里的笔,百无聊赖地问。今日社里的众人各有各事,连一贯不出门的乱步也接到了一个案子, 太宰还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番,谁知道刚躺在沙发上没多久,就来了这么一位奇特的客人。
说他奇特, 是因为这位客人的年龄。他最多只有八九岁左右,穿着一身牛仔的吊带裤, 软软的头发细腻中带着微卷,手里拿着一杯附近店里的水果牛奶, 穿着星星袜子和红色皮鞋的双脚正在椅子下有节奏的摆动着。
“咕噜。”我吸,喝牛奶的声音, 一双明澈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面前人。
“嗨嗨, ”太宰治丝毫不以为意, 他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骗子,这家侦探社也确实是这城里有执照的正规经营机构,只要接了任务, 就会将它办好。不过在此之前, 有一个前提……”
对着孩子疑惑的眼神, 太宰治收敛了散漫, 他十指交叉,抵住下巴, 像极了某位港口首领从前的样子:“那就是, 你得有钱。”
“想要人做事,就得付人工资啦。”太宰治也不再装了, 他坐在旋转椅上,转了个身, 用手做驱逐状道:“这可是成年人的社交法则,你一个小孩子没有钱,这可是很难办的。要不你还是回去家里,问问你的父母好了……”
小孩子摸了摸兜里,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道:“这些,够了么?”
太宰治的动作顿住了,良久,检查完了的他问:“你的这些钱是哪来的?”
“是爷爷给我的,”孩子说:“爷爷去世前,说这些钱是留给我上大学的,还有之后我每一年的压岁钱也都存进里面了,除了这些,我就一分都没有了。”
太宰治苦恼地揉揉脑袋:“要不你还是回去找你家大人商量……”
“不要!”小孩子突然大声道:“大人都是没用的大人,爸爸说了,‘这个世界之所以烂成这样,就是因为坐在位置上的人什么也不肯做,不肯做还不愿让位,就是一群吸血的蚂蟥。’他还说……”
“咳咳,”太宰治连忙打断他,一边还在心里埋怨,现在的人在孩子们的面前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他道:“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什么会找我们?”
“因为你们是超能力侦探社,”说到这里,孩子两眼放光,“我都看到了,你们的侦探在破案时,衣服是可以飘起来的!”原来是你的锅,乱步。
“还有就是,我的哥哥,就是在这座城里消失的啊。”
“什么时候?”
“十年前。”
侦探社里的交流淡去,远在日本的一家电视台中,一位碎发凌乱的年轻的男人正在打电话。他面目俊朗中带着不羁,一身时尚潮流的装扮将他的身材很好地勾勒出来,他有些不耐地转了转手腕上的皮链,对着电话那方道:“……你们够了啊,为什么在你们搞事的时候,我还要去进修学习,都半年了,出来了还说要开辟什么新赛道……”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朗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小片洁白的锁骨。有不少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他那里。
“因为本体没有抽出‘唱歌’的技能。”另一边的人很从容地说。
年轻的男人呲了呲牙:“我记得,这张卡最初的身份是一个黄毛骗子吧?”
“所以要找出其它的价值啊,”另一边的人好像很惊讶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否则的话,你难道要真的去到大街上做一个混混?”
“本体用你的身份离开横滨,又恰好在之前被一位星探看中,”另一人说:“用一分的努力,得到十分的收获,这就是我们这些分体赚取声望值的一些小秘诀,做偶像是一个非常适合我们的道路,收获巨大,做到顶流,说不定就能有伊莎贝尔那样的成果。而且你还不是她那样一锤子的买卖,是能够持续很久的进项收益。也许到了最后,我们这些人还要靠你来带飞呢!”
“不要再给我画大饼了,”年轻人翻了个白眼,他笑道:“是啊,这么好,为什么你们不也来出道呢?还有,我学的只是‘唱歌’,可没有说要上什么综艺。我一个歌手,上什么室外综艺?”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爆火的点,”对面的人好像有着无限的耐心:“在那之前,你要多多在观众们面前亮相,让他们熟悉你的存在,积蓄力量,等到时机一至……”
“是啊,”年轻男人道:“你为了这一点,还特意拨款进了娱乐圈,收购了一家娱乐公司。现在我经纪人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和望川财团有着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他还让我注意一下,不要在后面爆出类似‘包养’之类的丑闻。”
“噗哈哈哈哈!”对面传来望川涉压抑不住的笑声。这一边的年轻人,裴真名为“柳生明澈”的马甲面无表情地听着。
“好了,你尽量努力去做吧。”笑声终于停了下来,望川涉现在换回了自己白天里的身份,他坐在一栋豪华别墅的餐桌旁,管家和女仆被他驱散到了另一个房间,面前是刚烹饪好的西式的美食,他道:“不用担心,不会有这样的传闻暴露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华贵的财阀公子的气质下,一丝危险的气息逐渐流露,他道:“本体可不是要你去经历一番娱乐圈上位搏杀的。你只用出名就可,要出大名。有那么多铺垫,你如果还要走如其他人那般的寻常路,我会怀疑我们存在的意义。”
柳生明澈深吸口气:“我知道什么是最主要的,不需要你来提醒。还有,这些手段你在我这边使可以,可千万不要用在本体身上。我记得他现在想要出版一本书?”
“当然不会,”望川涉说:“就算被人知道我与你有关系也没什么,甚至是马甲与马甲之间,只要理由正当,牵扯在一起也可以。当然,我们会尽量减少这些。对于本体而言,我们出来是为了给他减少麻烦,而不是将麻烦带给他。”
“不过,现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望川涉的语气悠然:“强大者自有选择的余地,一切都要看本体自己是怎么想的。”
“随心即可。”柳生明澈回答得也很干脆简洁,就像他们说的,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主体能够选择自己的路吗?
裴真知道自己这两位马甲之间的交流,虽然他们的自主性已经比从前高了很多,但那种奇妙的联系自始至终都不曾断绝。已经报了仇,又有了新的马甲,裴真开始想,自己是否要让新的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自己很特殊,不是身份上的特殊,而是能力上的独特。
如果不是[白银·珍物]【异空间】这张卡,裴真说不定还不会让那个自己就这样诞生。给他的能力卡很危险,组成的异能力虽然有了限制,但本质上的异常根本没有改变,说他是超越者,是因为裴真认为,若他彻底放开自己,确实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烦恼,一间温暖和煦的小房子中,房屋的主人轻轻笑了一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午后红茶,面前的小圆桌上,是一碟精制的可露丽点心,旁边的桌台上,插着一支刚摘下来的灿烂的野菊花。墙面上有星星月亮的可爱图案,壁炉也十分干净精巧,旁边的小沙发上,还堆放着一个柔软的抱枕。
一只浑身彩色的鸟儿正站在栖木上,小黑豆一样的眼睛圆溜溜地睁着。阳光从小窗户中穿透进来,将屋内照得暖洋洋的,屋内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积木的玩具,棕色的书架上摆着一些罗列得很整齐的书。木门上方是圆弧形的,后方设置着一些装饰品。从窗内望去,外面是一个花开的正鲜艳的小花园,矮矮的栅栏将整个居处围起,由一条石子砌成的小路将它分开,直至延伸到更外面的世界。
这里好像是一处童话里的居所,屋子的每一处,都无一不在透出一种童稚般的趣味,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无有烦恼、无有任何忧愁的世外的人吧?
“叮。”主人家将喝完的红茶放到了杯碟上,他微微低头,翠色的发丝从肩上垂落而下,他笑了起来,笑声如森林里潺潺流动的溪水,他道:“八哥,我要外出一趟了。”
“在这期间,会有客人到这里来拜访。你要帮我好好招待他。”他轻声叮咛。
栖木上的彩羽的鸟忽然振翅想飞起来,它一开口,就是一道沙哑难听的叫声:“外出?主人您要去哪里?”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主人说,他站起身来,身形颀长,因为角度原因没看清面目,但他的声音很柔和,一举一动也都带着股宁静的清雅,他温柔嘱咐道:“客人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不要忤逆他,要好好招待他,用最鲜美的果子和最甘甜的水来招待他,不要让他不愉快。”
八哥很振奋地踩来踩去,它嘎嘎叫道:“客人,客人,招待,招待,用果子和水。八哥会听话的,主人要快快回来!快快回来!”
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穿上外套,拿起一边衣架上的一顶帽子,推开门,就这样走了出去。一只黄色的田园狗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从旁边蹭了过来,他伸出手,揉了揉它的狗头,又继续向着石子路外走去。
一切都恢复了寂静,阳光仍旧灿烂温和,但,暗地里,好像有某种东西在悄悄改变了。
裴真蓦然睁开眼睛。眼前又是新的一天了,他有些疲累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就准备去吃外面打包好送来的早餐。来送早餐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个子的少年人,见到他这个点才起来,他忍不住道:“把线人当做外卖员来用,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裴真打了个哈哈,他一点也不在意道:“这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又没有什么紧急的案子要破,你平日里不是闲的发慌吗?”
“对了,你今天叫什么名字来着?”他问,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外卖员”默默地看着他,良久,才道:“今日我叫做‘羽贺茂’,别忘记了。”
第85章突然的消失
【线人】是一位他在之前抽到过的卡牌, 卡牌内容强调了一下“他”的神出鬼没,没有表明他更多的信息。
“好的,羽贺。”裴真对于他这位时常换名字的线人接受度良好。
用完了早餐, 裴真就去处理侦探社里的事了,最近他开始接一些跟踪与寻人的委托,这让他接触到了更多剧情外的人, 与柯南他们的联系也稍稍浅淡了些。
他就像是个已经接受自己新生活的年轻侦探,学着去处理各种的事业。侦探并非每一位都是才捷妙思的人物, 更多的都是处理一些日常的琐事,然后从中获取一定量的钱财。真的要说, 工藤新一那样的高中生侦探,才是他们中的少数, 要兼具智商与背景, 还能有一定的机缘——与刑事案件的缘分。
没有人想到, 这样一个人,会是“无色之王”。
他就像是站在一场剧目外,看着自己扮演的人和台上的人你来我往。有些时候, 他也会想, 自己是真的在冷静看待这一切, 还是已经沉浸到其中, 因众人皆醉而独醒,产生了不自知的倨傲之意?
不, 他没有这些。因为他从一开始来到这世上, 是陌生与恐惧驱使了他行动,而直到现在, 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做出马甲,也是出于此因。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一点。
他思考完这些, 就将注意力放到一件新的委托上去了。
…………
太宰治在检查一处街道。这里是横滨市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巷里,一侧是高高建起的居民屋外围墙,一侧是长到有半人高的草丛与灌木丛,街道并不长,有一个拐角,环境十分幽静,看样子是很长时间都不会有人到来的角落。
太宰治穿着他那件惯常的风衣,双手插进兜里,打了个哈欠道:“就是这里吗?”
小孩子牵着他的衣角,一只手拿着一根棒棒糖,一边有些犹豫地说道:“应该是的。”
太宰治斜视了他一眼,“我说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都已经十年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早就断了。你说过,你爸妈起先也找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后来才搬家离开了这里。”
他说完,就来来回回在这条巷子中走了好几遍,但看他懒散又不曾细究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有在认真检查。他走回来,对小孩子说:“可以了,这里没什么线索,你还有其它的东西吗?”
小孩子死死皱紧眉,最后还是拿出另一样东西。
这是一段极为模糊的影像,里面的环境与这处很相似,只是旁边的房屋比这里的要低矮老朽许多。另一边草丛的位置也是一处老式的居所。录像里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三十多分,一个与身边这孩子差不多大的身影正在往里面走,他背着一个书包,像是刚放学的样子。
他走入了拐角处,身影消失不见。而之后,便是另一个角度的影像了。从两点三十到之后的四五十分钟内,没有任何一个身影从对面走出,就好像他只是进入了,但这条街道并不负责让他出来。
“滋滋。”太宰治又点了数次这段录像,并将它快放慢放好几遍,最后,他深深地看了眼这录像中的内容,摸了摸下巴,对着小孩道:“这应该是警方调查出来的东西吧?”
小孩子一口咬下棒棒糖,有些天真道:“我不知道呀,这是我从爸爸和爷爷那里找到的。”
这一次太宰治没那么敷衍了,但从他的表面上也看不出他的认真,他抬头寻找了下四周的监控,最后得出结论,“这应该是那个时候私人拍摄的,无意间将这些拍了进去。这点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个失踪……”
他的面上浮出了一缕笑:“可不是什么熟人绑架拐卖之类的……”
“砰!”城中忽然传来遥远的爆炸的声音,太宰治的脸色瞬时就沉了下去,之前的想法被阻断,他有些厌烦:“这两帮家伙真不知道什么叫休停吗?”
“森先生也真是无用,”他在心里想:“被削了一下后,连城市‘夜晚’最起码的秩序都维护不了了。黑手党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干脆都抓起来算了!”他轻轻“啧”了一声。
…………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在对峙。FBI在日本的据点有很多,但大都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尤其是像降谷零这样的公安成员。赤井秀一是在来到日本后才收到请柬的,于某一日的清晨,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床头,没有动静,也没有脚印。据那位刚坐上FBI高层的领导所说,那位超越者的能力相当危险,这一封请柬不仅是个邀请,也是个考验。
他还想要问更多,但那位领导就不再说了。他说他们二者其实也没怎么接触,赤井秀一是第一个接到他请柬的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赤井秀一已经检查过了,这封请柬上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危险就只有可能是即将到来的事。
日本方面不可能对这样的东西视而不见,除了超越者本身之外,他所带来的变数也很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影响。“能影响国家的人”,这样的称谓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段时间,公安一直在监视他。降谷零就是其中最堂而皇之的一位。他目睹过一切,知道内情,又刚从黑衣组织的漩涡中脱离出来,与赤井秀一有过交流,正是监视他的不二人选。
“要写下名字,还是撕碎它?” 出声的是朱蒂,她与詹姆斯,是自己在这个国家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与同事。他等了好久,一直等到今天,才终于从它之中得到了一种感觉,“是时候了。”请柬的主人在邀请他。
“什么也不用做。”看着已经开始微微发光的请柬,赤井秀一目不转睛地说:“撕碎请柬是对主人的不尊重。”
朱蒂的担忧溢于言表:“真的要这样做吗?让另一个人过去不行吗?”
詹姆斯摇了摇头,替赤井秀一回答:“重要的不是请柬,是那个时候秀一答应下的承诺,那位超越者不是傻子,欺瞒他只会招来他的怒火。”
赤井秀一理了理心,看着手里的请柬发出的光越来越亮,但始终都很柔和,他轻声道:“我为响应承诺而来。”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有一层涟漪在他的面前被掀开,透过它,他似是感受到了另一层的空间。他的身体被吸引着上前,无法抵挡这种力道。
可就在这时,透过某种神秘的联系,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突兀又兴奋的大叫声:“哈哈,我抓到你了!”
吸力瞬间崩毁,之前的平静被打破,在外的朱蒂和詹姆斯感受到了一股刺目的亮光,周边的空间也开始动荡起来,隐隐约约的,物品在他们的视线中被扭曲,他们的面上染上了骇然。
“发生了什么?”严厉的质询声在他们耳边响起,原来是那个最近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日本公安,他不知何时跑到了他们身边,目光中流露出了杀意。
“我们也不知道,”詹姆斯急忙回答道:“刚开始还是好好的……”
朱蒂更冷静一点,她说:“这好像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
“停下来!”降谷零看着这一幕,飞快地想要上前。但赤井秀一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在那个声音后,他好似承受了最正面的一波冲击,整个人霎时就陷入了昏迷。而紧接着,这道变故瞬间扩散,几微秒时就笼罩了周边数百米的距离,不待人反应过来,它又刹那收缩,从数百米缩成了一个点,在稍作停顿后,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之前还在这里的朱蒂与降谷零他们三人,也同样完全消失不见。
根本不需多久,日本的警报铃声就大声鸣响,一道讯息被极速传达了上去:“米花町中,以某个被监视目标为中心点,周围几百户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上级瞬间失态,他匆忙地看过了消息,最后咬牙道:“去请示御柱塔……还有,去联系FBI,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外面的混乱先不用说,这一次的事件估计不在很多人的预料中。对于太宰治来说,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调查一件与现在相隔十年的失踪案,也会遇见完全不想遇见的人,并且,在一阵奇特的涟漪后,整个人像是遭受了一记重锤,陷入到了昏迷中。
“糟糕,这是空间的波动……”
“我就知道,在这里有其它的空间!”沉睡前,他好像还听见了谁熟悉的声音:“上次的时候找不到,这一次你终于出来了!”
他的心底闪过一个名字。紧接着,他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