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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昙冷哼一声:“修炼修炼,你就知道修炼,除了修炼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吗!”

于洲正色说道:“道友,你这样天赋好修炼高却劝别人不要努力的屑修士,在我们无情剑修里是要挨砍的。”

翟昙在上古秘境里沉睡多年,最近几日才醒来,现在的流行词汇和3000年前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眉头一皱,问道:“屑是什么意思?”

于洲说道:“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体来说就是不干好事的意思。”

翟昙:“”

妈的,这帮无情剑修没救了!

翟昙面带怒容,拂袖而去。

实在无聊,他在于洲的洞府里东逛逛西逛逛,时不时折一枝桃花晃来晃去,要不就施个小小的法术,把满地的落花卷到天上去。

两个时辰之后,一只千纸鹤又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千纸鹤口吐人言,传出大师兄的声音:“我们的宗门又被人包围了,硬要我们交出什么九阴之体。”

“这气味着实古怪,纵使我沐浴熏香,也久久不散,实在是令人头疼啊。”

于洲眉头一皱,看向一旁倚着桃花树玩着花瓣的翟昙。

翟昙摇晃着手里的花枝,语气轻飘飘的:“有什么可头疼的,就当帮你们这些无情剑修免费熏衣服了,天天忙着修炼,也不知道拾辍拾辍自己,一出门一身臭汗,迎风臭十里。”

于洲说道:“道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无情剑修虽然过得简朴,但还是很爱干净的,况且筑基之后便可洗髓伐骨,何来异味。”

翟昙冷笑一声:“小小筑基,谈何洗髓伐骨,渡劫以下都是肉体凡胎。”

于洲不知道翟昙修为有多高,倒觉得他语气狂妄的很。

“道友以后出门,切莫随便对他人道出自己是九阴之体,人心难测,万事要小心才是。”

翟昙眉毛一挑,看着于洲:“怎么,不打算把我这个九阴之体交出去?”

于洲摇头,神色严肃:“哪有随意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虽说我十方界是名门正派,但难免有人觊觎你的体质,我先替你挡上一阵,若来日能找到遮掩你身上气味的法宝,道友便离开此地,潜心修行。”

说实话,对于这种事儿,于洲还是深有体会的。

他虽然不是绝佳的炉鼎体质,但他天生剑骨,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堪称惊世骇俗,而且气势汹汹的天雷对这种体质格外温柔,每次渡劫劈下来的天雷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跟天道亲儿子似的。

当他的体质被人看穿后,就有无数人想要挖出他体内的天生剑骨化为己用,就连同宗门的人都打起了挖他剑骨的主意,若非师尊全力庇护,他的五脏六腑怕是都被人掏空了

于洲曾经淋过雨,现在很乐意为别人打上一把伞。

翟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喂,你好歹尊重一下九阴之体好吗,你知不知道与我双修,你的修为至少是现在的两倍!”

于洲平静而又淡然地说道:“谢谢,不需要。”

一口老血卡在翟昙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相当堵心。

随后于洲便离开自己的洞府。

因为这几天总有一大堆修真人士围在宗门外面嚷嚷着要他们共享九阴之体,于是十方界宗门开始了高空管制。

别说其他宗门的修真人士了,就是自家宗门弟子都不能在空中御剑飞行,不管什么身份,都得老老实实的踩着台阶走上来。

但是于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无情道,不知道这条宗门新出的规定。

于是他御剑飞行,极其高调的飞到宗门的大门口上。

一群人乌泱泱的围在十方界的山脚下,于洲掐了个法决,声音便如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传来。

“我,于洲,九阴之体,懂?”

无情剑修的战斗宣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尤其是末尾那个懂字,虽然语调平淡,听在那帮人的耳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和挑衅,令人心头火大。

于洲淡然的瞥了一下宗门下面的人,随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扬长而去。

来去之间不过瞬息,可是短短一句话,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修士一号:“啥?“

修士二号:“于洲是天生剑骨,还是九阴之体?”

修士三号:“你玩我呢吧?”

修士四号:“这个是他自己说的!”

修士五号:“他说啥你就信啥?”

围在十方界宗门外面的修真人士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十方界宗门乱了套,师尊南柯道人更是头大如斗。

“好端端的,你干嘛非得给自己背上一口黑锅?”

于洲可是他亲手抱回来的,南柯道人自然知道自家的小徒弟并不是什么九阴之体,他眉头一拧,看向于洲:“莫非,那九阴之体是你的老相好?”

于洲说道:“师尊,徒儿修的是无情剑道。”

南柯道人摆摆手:“三千年前的那个绝世剑修也修无情道,不还是将九阴之体抓走日夜玩弄。”

于洲刚想说自己不举。

知子莫如父,还没等他张开口,南柯道人扫了他一眼,悠悠说道:“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三千年前的那个绝世剑修也说自己不举,谁知道你们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于洲:“”

沉默过后,于洲说道:“徒儿说自己是九阴之体,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徒增猜测,找了宗门清净,日久天长,在他们发现徒儿不是九阴之体,便会纷纷作鸟兽散去。”

师尊南柯道人长叹一声:“你这孩子,虽说修无情道,却总是为他人着想。”

12345678师兄们站在一旁,一脸感动。

围在十方界宗门外面的那些人还是不死心,可于洲已是化神中期,还可越阶杀敌,本来就不好对付,更何况他还是南柯道人最看重的小徒弟,已经是十方界上上下下默认的未来掌门人。

不仅如此,于洲的八位师兄们也各有来历深厚,背景不凡,俗话说长兄如父,这样一算,于洲就有了八个背景强大的爸爸。

更何况于洲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爸爸,是个人人皆知的天道宠儿。

修真界有个传统,天雷的声势越是惊人就代表渡劫之人的潜力越高。

上一次于洲化神期渡劫,那次天雷声势浩大,吓得人还以为是哪位合体期大佬,结果五颜六色的天雷一道道劈下来,连于洲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

气运之子,名不虚传。

一个buff叠着一个buff,就算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于是一些对九阴之体有想法的人,只好不甘地散去了。

但人心的贪婪永无止境,修真界尔虞我诈,一些修真人士非常狡猾缺德,行事不择手段,一条路走不通,他们就会换一条路。

这时候又有一位爱读书的修真人士说道:“哪里会有人既是天生剑骨又是九阴之体呢,这两种体质明明互斥,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立刻有修真人士醒悟过来:“是这样的没错,那小子肯定是在骗我们,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真是恍然大悟,九阴之体一定是他身边亲近之人,他是在保护那个九阴之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于洲那小子肯定是在骗我们,那九阴之体说不定就是他的亲近之人。”

于洲作为一个著名的无情剑修,亲近之人并不多,一个是师尊南柯道人,剩下的就是他12345678师兄。

南柯道人肯定不是九阴之体,首先排除。

剩下的就是于洲的师兄们了。

可是八个师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九阴之体?

古籍中记载九阴之体无论男女,皆生得体态纤长,媚态倾城。

于洲的师兄们作为剑修,一个个都和于洲一样长得人高马大,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腱子肉,颇得合欢宗修真人士的青睐。

这时候又有一个大聪明说道:“害,这数万年来一共才出现过几个九阴之体呀,说不定这次出现的九阴之体就长得高大健壮呢!”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心思最活跃的当然要数合欢宗的修真人士,作为一个和十方界一样的超一流顶级宗门,合欢宗里有很多深藏不露的大佬。

这些大佬们可不像十方界的大佬们那么高尚。

一入合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对于这些事情,于洲以及于洲的师兄们是浑然不知的。

无情道剑修们卷生卷死,修其他道的剑修们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修炼着修炼着,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节。

可以隐匿九阴之体气息的宝物于洲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一段时间翟昙一直和于洲住在一起。

天上明月高悬,皎皎月光洒下,于洲和翟昙坐在桃花树下,一起吃二师兄亲手做的月饼。

二师兄的厨艺堪称一绝,月饼很快就被两人吃完了,翟昙没吃够,坐在桃花树下嚷嚷着要吃枣仁馅的月饼。

于是于洲起身前往二师兄的洞府,准备再要点月饼。

二师兄的洞府在山巅,这里遍布紫罗藤,又因为地势险峻,经常雾气缭绕,环境特别清幽雅致,恍若人间仙境,二师兄此人也是一个气质超尘脱俗,如明月一般的皎皎君子。

到了二师兄洞府,于洲却没有找到二师兄,反倒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

他心道不好,正在此时,一只圆滚滚的小兽从紫罗藤里钻了出来,哆哆嗦嗦地跳到于洲怀里。

这是二师兄的丹兽。

上次去上古秘境二师兄捡到了一枚上古丹药,那枚丹药有了灵智,化作丹兽,可口吐人言。

圆滚滚的丹兽一身白毛已经炸了起来,两只小小的前爪扒着于洲的肩膀,眼泪汪汪地说道:“不好啦,主人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中秋夜晚,于洲那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居然被合欢宗的修真人士给抓走了。

太糟糕了!

第212章 秘境7

二师兄在宗门里被人掳走,这可是一件轰动十方界的大事。

宗门里的长老们连夜赶来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更是神色严肃,怒气沉沉。

在丹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中,一行人总算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二师兄正坐在小亭子里给月饼雕花,没想到一个穿着蓝衫的公子从天而降。

据丹兽所说,那穿着蓝衫的公子声音带着很不正经的笑意,而且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他们十方界的人。

他身上的蓝色纱衣开叉很高,小风一吹,大白腿全露在外面。

一双雪白的脚赤裸着,脚踝上系着冰河玉髓做成的玉铃铛,一走路就叮铃铃直响。

二师兄立刻就从来者那风骚的姿势和清凉又华贵的穿着认出此人是合欢宗的修士,于是便很好心地指了指于洲洞府所在的方向。

“这位道友,我家小师弟的洞府在那边,我是他的二师兄常曦。”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水盈盈的蓝色折扇挥来挥去,给二师兄说道:“我找的就是你,小乖乖,跟哥哥一起快活去吧。”

二师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立刻亮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剑,婉言谢绝蓝衣公子的双休邀请。

“在下虽然不修无情道,但也一心向道,不喜风月,恐怕要辜负道友的美意了。”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摇着折扇,笑着对二师兄说道:“我的小乖乖,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便拿起折扇对二师兄出手。

这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看起来年轻,没想到修为却比二师兄高出很多,一番缠斗之下,二师兄正想向宗门长老求助,却不想四周已经被这公子设下了十分强大的结界。

于是二师兄被这位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打晕带走。

二师兄这枚丹兽最擅长隐匿气息,是天品丹药渡劫丹,乃是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渡劫时梦寐以求的丹药。

我辈修士,逆天而行。

人与天争,修为越高,渡劫时的天雷威力就越是恐怖,强大如渡劫期和大乘期的修士也有不少被天雷劈成齑粉。

而可以隐匿气息的渡劫丹,可以瞒天过海。

渡劫期的修士服下渡劫丹,渡劫时会让天雷误以为这是一个合体期修士,关键时刻起到保命作用。

二师兄在上古秘境寻到的这枚渡劫丹更是天品中的天品的,怕不是哪个大佬准备渡劫飞升时用的。

丹兽隐匿气息,这才没有被那个修为极高的合欢宗修士察觉。

宗门里的长老们也见多识广,经常和其他门派的长老们打交道。

师尊南柯道人的师兄南山道人立刻就从丹兽的描述中判断出此人正是合欢宗的大长老——蓝玉。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蓝玉。

一个道行比于洲师尊还要高的老妖怪。

师尊皱眉:“他不是一直在闭关修行吗,怎么突然出关了?”

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一般都在成年累月的闭关,一闭关就是几十年上百年,很少现世。

众所周知,下境界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

中境界分为炼虚,合体,大乘。

上境界是渡劫。

除了炼气期之外,每个境界都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而这位名叫蓝玉的合欢宗大长老,正是大乘期大圆满,差一步就是渡劫期。

十方界的渡劫期大佬们都在闭关,一闭关就是上百年或者上千年。

除了宗门覆灭这种大事,这种等级的大佬们一般不会出关。

区区一个二师兄,还不至于惊动渡劫期大佬,但如果不是渡劫期的大佬,其他人面对大乘期大圆满真的很难有胜算。

众人离开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忧心忡忡地和其他长老们一起商议此事,于洲则和其他师兄们来到了三师兄的洞府。

大师兄愤愤说道:“都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了,怎么还这么没节操,居然偷偷溜到我们宗门,掳走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弟子。”

三师兄摇头:“合欢宗哪里有节操,这可是一帮连裤衩都不穿的狠人。”

四师兄叹息:“就算穿裤衩的人,到了合欢宗里,也是要被人扒下来的。”

五师兄点头:“修真界的天空上飞着两条裤衩,一条是合欢宗的,另一条,也是合欢宗的。”

七个人坐在一起,都为二师兄的裤衩担心起来。

这时候六师兄眼睛一亮,突然看向大师兄:“大师兄,青琰就是合欢宗的人啊,你赶快去问问大师嫂,打听一下蓝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师兄的千纸鹤飞出了三师兄的洞府,过了一会儿,一个相貌雅致的青衫公子拎着一壶酒,出现在三师兄的洞府里。

他坐在大师兄旁边,给亭子里的众人倒了一杯酒,便开始说道:“我们的大长老蓝玉是一个貌若观音,心若蛇蝎的人。”

他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众人心中一沉。

七师兄问道:“他已是位高权重的大长老,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为何要掳走二师兄呢。”

青琰说道:“你们这些人天天只想着练剑,脑子都不会转弯了,他肯定以为你们的二师兄是九阴之体,所以才把他掳走的。”

于洲说道:“如果他想要九阴之体,那掳走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二师兄啊。”

青琰扶额:“小师弟,你那套说辞骗骗别人就得了,可别把你自己都骗了,天生剑骨的人怎么可能是九阴之体呢,一个纯阳,一个纯阴,是不可能兼容的。”

“只有那些没读过书的傻子才会信,我们合欢宗的蓝玉大长老学识渊博,未曾修真前还是人间的探花郎呢。”

大师兄说道:“可我的师弟也不是九阴之体啊。”

青琰点点头:“没错,只要蓝玉长老发现你们的二师兄不是九阴之体,自然就会放了他,堂堂大乘期大圆满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

众人听他这句话,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于洲拎着青琰送他的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翟昙穿着一身大红袍子,正坐在桃花树下折桃花。

他跪坐在满地的落花上,大红袍子铺在身后,九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从袍子底下伸出来,尾巴尖尖轻轻摇摆。

桃花纷纷落下,落在翟昙的狐狸尾巴上。

于洲忽然想起了古籍中的记载,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乃是九天十地第一绝色,合欢宗的那些倾城美人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人都会在极度美丽的事物面前心旌神摇,于洲有些微微失神,怔怔地看着桃花树下的翟昙。

翟昙知道他回来,便回眸对他轻轻一笑。

刹那间,灼灼盛放的三千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这一瞬间,于洲微微体会到了那位剑修前辈的快乐。

他把酒放在一旁,对翟昙说道:“你想要的枣仁馅月饼是吃不成了,我二师兄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

翟昙说道:“是合欢宗啊,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二师兄长得也很英俊啊,合欢宗的修士最舍不得杀美男子了,他顶多虚上几日。”

于洲说道:“可我还是不放心,青琰说那个名叫蓝玉的大长老心狠手辣,他貌若观音,心如蛇蝎,我二师兄又是罕见先天道体,最适合扔进丹炉里炼药了。”

于洲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去合欢宗看看情况吧。”

翟昙喝了一口酒,摇晃着手里的桃花花枝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圆滚滚的雪白丹兽从翟昙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钻了出来,小跑着跑到翟昙怀里。

翟昙抱着丹兽,对于洲说道:“有它帮我隐匿气息,就算是渡劫期大圆满的人也发现不了我是九阴之体。”

于洲劝他三思,但翟昙非要跟着去。

于洲拗不过他,留下了传信的千纸鹤后,两人收拾行囊,趁着月色正好一起前往合欢宗。

翌日,于洲的众位师兄们收到了千纸鹤的传信,师尊南柯道人说道:“让于洲去探探情况也好,若是那蓝玉只是垂涎曦儿的容色,那确实不值得我等大动干戈。”

于洲御剑飞行,翟昙坐在飞剑上,抱着于洲的腰,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看星星看月亮。

御剑飞行的速度越快,风就越刮脸,于洲扯过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围在脖子上当做围脖。

大风把那些细腻的白色绒毛吹的一阵乱颤,把翟昙的两只狐狸耳朵都吹得向后倒去。

三千年过去了,于洲御剑飞行的速度还是这么的狂野而变态。

翟昙也捞起自己的一条尾巴裹住了脖子,继续趴在于洲的后背上躲风,在呼啸的风声中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了合欢宗。

合欢宗的门禁没有十方界那么严,再加上这个宗门的修士们十分开放,特别欢迎其他宗门的俊男美女到此一游,所以注定会在合欢宗的宗门里遇见许多不属于合欢宗的男女修士。

去了合欢宗,于洲被合欢宗的氛围惊呆了。

若说十方界是个青山绿水仙气缭绕的世外桃源,那合欢宗就是富丽堂皇玉砌雕栏的温柔乡。

一看就比十方界有钱很多。

纸鹤传音,青琰的声音从千纸鹤嘴里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我们合欢宗可是很会拉赞助的,我们宗门弟子的相好都是各界大佬,时不时就给我们买地皮,修建新的水榭楼台。”

“蓝玉长老的洞府名是梨源水榭,里面全是梨花树,我们合欢宗的高空管制没有你们十方界严格,你们先在天上小飞一会,看到的白茫茫一片的地方就是蓝玉长老的洞府了。”

于洲和翟昙顺利地找到了梨源水榭。

两人在漫漫梨花中寻找着二师兄的气息。

踏着地上的一地落花,两人又来到一处梨花林子里,一抬头就瞧见前面放着一张大床。

只见梨花飘落,雪白纱幔随风飘,一缕蓝色轻纱挂在一旁的白玉床柱上,

二师兄被绑在床上,蓝衫公子正坐在他身上,脚腕上的蓝玉铃铛叮铃作响,伴着蓝衫公子的妖媚泣音。

淫词浪语,不堪入耳。

于洲傻掉。

一旁的翟昙摸摸下巴,舔了舔嘴唇。

那蓝玉长老已经发现了两人到来,但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的他,并不把翟昙和于洲放在眼里,仍旧自顾自的和于洲的二师兄一起快乐。

倒是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看见了于洲,一脸悲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

这场战斗已近尾声,蓝衫公子带着一身湿淋淋的香汗,披着薄纱下了床,看向于洲和翟昙两人:“你们两个小辈也太不懂礼数了,居然敢打扰我的好事,看别人的活春宫很快乐吗?”

二师兄常曦元阳已失。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点头。

于洲心中一喜,试探道:“那是不是可以放我师兄回去了?”

蓝衫公子摇头。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真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说道:“但是你师兄很大。”

于洲:“”

第213章 秘境8

于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二师兄衣不蔽体神色难堪,听到蓝玉长老的话后,他脸色涨红,又露出了羞愤欲绝的神色。

于洲赶紧把头转开了。

他那光风霁月,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啊!

一入合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有些人明明还穿着衣服,但是他的裤衩已经不在了。

前辈诚不欺我。

于洲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和蓝玉讲道理:“蓝玉长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大,只有更大,别人也很大,您也应该去看看,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蓝玉笑了笑,看向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我们合欢宗的修士只是淫荡,并不随便。”

他微抬下巴,傲然说道:“我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你家二师兄正合我胃口,看在你是曦儿小师弟的份上,我今日不为难你们,你们速速离去,别打扰了我们二人之间的好事。”

二师兄名叫常曦,这蓝玉长老一口一个曦儿,倒是叫的亲密。

于洲问道:“前辈,那您打算何时放我二师兄归宗?”

蓝玉的眼睛里带着撩人的媚意,往二师兄那里看了一眼,笑道:“这要看我心情,我若高兴便让他回去。”

二师兄躺在床上,无语望天。

于洲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抱拳对蓝玉长老说道:“前辈可否让晚辈与我二师兄单独相处一会儿?”

蓝玉点点头,披着身上的蓝色轻纱,身姿袅娜地离开了。

他脚腕上的蓝色玉铃叮当作响,当铃声消失后,束缚着于洲二师兄的禁术也解开了。

二师兄坐在铺着雪白丝绸的大床上,精壮的身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

他扯下一旁的白色纱幔裹住身体,一脸通红的垂下头。

“让小师弟见笑了。”

于洲叹气:“二师兄,你何必和我说这样见外的话,倒是那蓝玉长老不肯放人,你打算怎么办?”

二师兄也叹气:“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好逆来顺受了。”

超一流宗门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若非宗门弟子面临生死危难,宗门的高层是不会为了这点桃色事件大打出手的。

左右不过是床上那档子事,搬到台面上实在丢脸。

这件事于洲清楚,二师兄心中更加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觉得无可奈何,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一旁的翟昙坐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做什么,我看那蓝玉长老长得也不错,身段也好,花样又多,你就当享受了呗。”

二师兄苦笑:“就算是享受,也得讲究你情我愿啊。”

看着翟昙的脸,二师兄问道:“这位道友也是合欢宗的弟子吗?”

翟昙摇头。

二师兄看看于洲,又看看翟昙,突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还没等于洲回答,翟昙就点点头,愤愤说道:“你家小师弟将我捉走,让我成了他的榻上玩物,如今还要和我撇清关系,说什么他修无情道,不举。”

信息量太大,二师兄一时难以接受。

望向小师弟那张天神下凡的脸,二师兄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碎开。

这天晚上于洲和翟昙留宿合欢宗。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高悬天空,他和翟昙在客房里休息,那蓝玉大长老又拉着二师兄一起在梨花树下快乐了。

淫声浪语,不堪入耳。

听的翟昙小脸通黄,又开始对于洲上下起手,左脸一个牙印,右脸一个牙印,鼻尖上一个牙印,脖子上还有一个牙印,眼看着裤子就要被翟昙扒下来,于洲不得不伸手死死地拽住了裤腰带。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和翟昙迟早得疯一个,于洲赶紧拽着翟昙冒出来的狐狸耳朵,把他从床上给拎走了。

两人离开合欢宗御剑飞行,昼夜兼程,又回到了十方界。

刚回到宗门,一只千纸鹤就飞到于洲肩头,纸鹤口中传来大师兄焦急的声音。

“小师弟不好了,你三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第214章 秘境9

三师兄名叫邝珏,大师兄严谨端方,二师兄仙风道骨,三师兄温润如玉,俱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相比其他师兄们,三师兄有些多愁善感,明明生得人高马大,剑法凌厉无比,一剑可以砍掉半个山头,却喜欢吟诗葬花。

于洲小的时候没少被三师兄拉着在树下葬花,他的第一把小锄头就是三师兄送给他的。

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已经身陷淫窟,若是温润如玉多愁善感的三师兄也被这等人掳走

于洲不禁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从宗门的台阶上栽下去。

一旁的翟昙挽住于洲的手臂,一双狭长狐眼盯着于洲肩膀上的千纸鹤,也替于洲感到忧愁:“先是二师兄,现在是三师兄,怎么还一个接着一个呢?”

常年修无情道心如止水的于洲,此刻的脸上也浸染了一丝风霜和沧桑:“可能他们都以为我的师兄们是九阴之体。”

翟昙唏嘘不已:“这帮家伙还挺守规矩,还按着你们的师兄弟排名顺序一个个掳,以为拆盲盒呐?”

话音刚落,翟昙突然瞪大眼睛,对于洲说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四师兄岂不是危险了”

于洲闭目,不想说话。

因为十方界最近实行高空管制,于洲只好拽住翟昙的手腕,急匆匆地在山门前的台阶上奔跑起来。

他风尘仆仆地来到大师兄的洞府,其他师兄们也坐在小亭子中,一个个面带愁容。

尤其是四师兄,面色尤其憔悴,隐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安。

一旁的大师嫂为他们端上冰镇水果,倒好凉茶,便也坐在大师兄旁边,替他们师兄弟几个出主意

于洲拉着翟昙的手腕一起坐下,其他师兄弟几个纷纷把目光投向翟昙。

大师兄疑惑道:“小师弟,这位是?”

还不等于洲介绍,翟昙就笑盈盈地朝着于洲的师兄们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众位师兄们好,我是你们家小师弟的道侣。”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其余的师兄们都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于洲和翟昙。

情况危急,于洲也顾不得和众位师兄们解释他和翟昙之间的事情,正色说道:“当下时刻还是三师兄要紧,众位师兄们可有什么线索?”

四师兄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三师兄的洞府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四处查探一番,发现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把你三师兄掳走的人道法高明,擅用幻术。”

五师兄点点头:“刚刚师尊和各位师兄们也来过了,均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可见来人的幻术已经登峰造极,甚至修为可能还要在师尊之上。”

六师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会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吧?”

七师兄心有余悸:“怎么不可能呢?”

八师兄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向了四师兄:“先是二师兄,后是三师兄,接下来就是”

话还没说完,坐在八师兄身边的七师兄,立刻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青团,堵住了他的嘴。

四师兄愁云惨淡,坐立难安。

一向沉稳可靠的大师兄说话了,他看向四师兄,语气严肃:“这段时间四师弟就和我住在一起吧,这样我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四师兄看着一旁的青琰,“大师兄,如果我去你洞府与你同住,你们夫夫二人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

坐在大师兄旁边的青琰柔柔一笑:“我们合欢宗的人可不像你们这些十方界的修士,个个都是正人君子,我向来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

五师兄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师兄弟几人尽量避免一人独处,我去六师弟的洞府住一阵,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七师兄看了八师兄一眼:“那好,我和八师弟住在一起,但是小师弟该怎么办?”

翟昙笑盈盈地挽住了于洲的胳膊:“他和我一起住,你们尽管放心,我的修为不比你们低,绝对不会拖你们家小师弟的后腿。”

其他人看不出翟昙的修为,这证明翟昙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大师兄朝着翟昙点点头,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这位道友多多费心,照顾我家小师弟了。”

翟昙也朝着大师兄点了一下头,说道:“那是自然,我看中的男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抢走。”

对于翟昙的实力,于洲并不了解,据他猜测应该是炼虚期。

师兄弟之间的小型会议结束,师兄们结伴回到各自的洞府。

于洲和翟昙回到桃花源,看着盛放的灼灼桃花,翟昙突然问于洲:“我在这里待了许久,竟不知道你的洞府该如何称呼呢?”

一片桃花落在于洲的发丝间,于洲说道:“我的洞府名叫桃花源,你若不说,我都快忘了。”

翟昙拂去于洲身上的落花笑眯眯的说道:”真巧,我的洞府也叫桃花源,你若不说,我也快忘了。”

想起了上古秘境的经历,于洲问道:“当日去上古秘境时,你为何会变作一尊白玉雕像?”

翟昙的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你亲我一下,那我就告诉你。”

于洲低头看他,翟昙玉面粉腮,着实生得貌美,亲一下似乎也不吃亏。

翟昙仰着脸,眼波流转,顾盼神飞,于洲耳根微微泛红,别过脸去,轻声说道:“轻浮。”

发烫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凉,被人轻轻一扯,原来是翟昙的手指夹住了他的耳垂。

翟昙迷起眼睛,嘴唇贴上于洲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还可以更轻浮一点,你想看吗?”

他往下扯着于洲的衣领,露出了于洲锁骨上的牙印,正是那日他和于洲一起去合欢宗,在蓝玉长老的洞府留宿那一夜留下的。

“蓝玉长老和你家二师兄那样快活,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心动吗?”

狭长的蜜色眼珠像一汪融化的蜜糖,于洲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翟昙的额头,把他轻轻往后推了一点,板着脸说道:“道友不要仗着美貌,扰乱在下道心。”

“能扰乱的道心,便不是道心。”

这些日子以来,翟昙仗着自己修为比他高,天天对他上下棋手要,不是于洲不举,早就被他霸王硬上弓。

想到此处,于洲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道友,我三师兄下落不明,我实在心忧,若此时与你谈情说爱,岂不显得我天性凉薄。”

翟昙撅起了嘴,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从他的黑发里窜了出来,很不爽的说道:“都修无情剑道了,还说自己不天性凉薄。”

他气的踮起脚尖,凑上前狠狠往于洲的左脸咬了一口,又留下了一圈显眼的牙印,便拂袖离去。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望着翟昙离去的背影,不禁抬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牙印。

他在纷落的桃花下走到桃林中的亭子里独自发呆,过了一会儿,刚刚拂袖离去的翟昙端着一盘冰镇葡萄袅袅挪挪地走进了亭子里。

他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捡起一颗碧色的葡萄扒去了葡萄皮,含在那诱人的红唇里,低头喂给于洲。

于洲很痛苦地说道:“我二师兄身陷淫窟,三师兄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吃葡萄呢!”

含着葡萄的翟昙翻了一个白眼,狠狠踩了于洲一脚,他捏着于洲的脸,硬是把嘴里的葡萄喂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碧玉葡萄在于洲嘴里滚了一圈,口腔里弥漫着酸酸甜甜的葡萄味,于洲嚼着葡萄,抬手捏了捏山根。

翟昙又扒了一颗碧玉葡萄含在嘴里,一双狭长的蜜色眼眸眨了眨,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抖了抖,又朝着于洲的嘴唇凑去。

刚才被翟昙踩了一脚,可谓是实打实的疼。

于洲这次非常自觉,低头叼住了翟昙嘴里的那颗葡萄。

修为高一个台阶真是压死人,不努力修炼就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喂完了半盘冰镇碧玉葡萄,于洲紧绷的脸色稍稍舒缓,翟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特别亲昵地给于洲擦了擦嘴唇。

“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于洲很诚实地点点头。

翟昙得意又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下巴,甩了甩身后的狐狸尾巴,指着自己白里透粉脸蛋说道:“那你亲一下我的脸,我就去你三师兄的洞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病急乱投医。

翟昙这个人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莫名可信。

于洲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自己那温润如玉的三师兄,于是一咬牙一点头,低头对着翟昙那张脸亲了下去。

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触感,让于洲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于洲的嘴唇在翟昙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间后便迅速离开,说道:“现在可以去我三师兄的洞府看看了吧?”

翟昙叉腰,指着另一边的脸颊说道:“你只亲了我的左脸。”

于洲只好再一次低下头,朝着翟昙的右脸亲了一下。

翟昙这才满意点头,大红袍子底下的雪白狐尾甩了甩,朝着于洲勾了勾手指:”好吧,跟我来。”

三师兄的洞府里种满了许多竹子。

萧萧翠竹,皎皎君子,三师兄葬花的时候都会来于洲的洞府。

于洲的洞府都快被三师兄的锄头刨遍了。

两人绕着三师兄的洞府走了一圈,于洲指着竹林中的小木屋说道:“那个就是你师兄平时修炼的地方吗?”

于洲点头:“我三师兄经常在这里打坐。”

翟昙站在三师兄的小木屋前看了一会,抬起手掌贴在了木屋旁边的一根翠竹上。

也说不上翟昙用了什么功法,挺直的翠竹忽然簌簌抖动起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奇特的韵律恍若天外魔音,直直地往于洲的耳朵里钻,站在一旁的于洲忽然心乱如麻,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还好翟昙及时停止了施法,打断了这种可怕的韵律。

于洲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他一脸骇然:“这是什么功法,残存的余韵就如此厉害?”

翟昙拍了拍手掌:“是天川玄音阁的音修,他们的手段一向神鬼莫测,极为隐蔽,叫人防不胜防,一个个都是老阴比了。”

“你三师兄在竹林里静修打坐,被天川玄音阁的音修迷惑了神智。”

天川玄音阁是和十方界、合欢宗一样,都是超一流宗门。

于洲眉头一皱,问翟昙:“道友能感应出将我三师兄掳走的人是什么修为吗?”

翟昙说道:“这个人已经修成天外魔音,修为至少是大乘期,和将你二师兄掳走的那位蓝玉长老差不多吧。”

又是大乘期大圆满。

于洲再一次眼前一黑。

第215章 天川玄音1

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

短暂的恍惚过后,于洲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二师兄小木屋的竹门上还挂着他们出发去上古秘境前,一同去集市上买的剑穗,一阵微风吹来,天蓝色的剑穗轻轻摇摆,于洲默然无语。

见于洲如此神色,翟昙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大可放下心,天川玄音阁的修士虽然都是老阴逼,但节操还是比合欢宗要强上一些的,你三师兄去了那里倒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最多不过像你二师兄那样被人”

于洲说道:“这样还不够悲惨吗,相比我二师兄,我三师兄有些多愁善感,此番被人掳走,说不定已经独自一人默默哭红了眼。”

翟昙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动不动就哭红了眼,你三师兄看起来比你还要健壮,又不是兔子成精。”

于洲闭目:“我三师兄就是一只兔子。”

翟昙:“?”

于洲睁开眼,幽幽说道:“我三师兄是太阴玉兔一族,本体是一只太阴垂耳兔。”

翟昙:“啊这”

他恍恍惚惚地说道:“现在的太阴玉兔都已经长得这么茁壮了吗?”

于洲点头:“我三师兄刚出生的时候,体型就比别的兔子大一些,随着年岁渐长,体型愈发庞大,所以太阴玉兔一族都管我三师兄叫太阴巨兔。”

于洲忧心忡忡地去了师尊的洞府,南柯道人听完于洲的话,也是眼前一黑,不动如山的身形居然轻轻摇晃了一下。

“怎么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

一向好脾气的南柯道人开始骂骂咧咧:“现在的大乘期大圆满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不好好在自己的洞府里闭关修炼,专门对年轻的男剑修下手。”

“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呀!!”

于洲对师尊说道:“师尊,我想去天川玄音阁寻我三师兄,看他此番是否安好。”

师尊叹了口气,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哎呀,若说你们师兄弟几个我最不放心的,那就是你三师兄了,现在你们年轻修士之间不是有一个什么流行词吗,叫做什么傻白甜。”

三师兄傻不傻甜不甜不知道,但于洲知道三师兄很白,他刚刚来到宗门修行时,还在三师兄的兔毛里打过滚。

师尊又开始叹气:“你家三师兄刚刚入宗修行的时候,因为修行太苦,三天两头就要上吊。”

于洲震惊,想象不出温润如玉的三师兄寻死觅活的样子。

师尊的眉毛胡子都皱在一起,忧心忡忡地对于洲说道:“此番你三师兄被天川玄音阁的人掳走,为师很担心你三师兄的精神状态。”

于洲也担忧不已,对师尊说道:“师尊,弟子愿去天川玄音阁寻我三师兄。”

南柯道人神色微妙地看了于洲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忧愁了,他的徒儿们风姿各异,都是令人见之难忘的俊美男子,但若单看脸的话,于洲无疑是最为出色的一个。

师尊欲言又止。

他正想叫于洲小心,可是此刻于洲过于担忧三师兄的安危,还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于洲要去天川玄音阁,翟昙自然是要跟着的。

剑修们御剑飞行的速度都非常的狂野,十方界的剑修御剑飞行的速度则更加狂野。

翟昙的两只狐狸耳朵被风吹成了飞机耳,只好抱着于洲的腰,躲在于洲的背后避风。

于洲扯过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围在了脖子上挡风,还顺手打了个结。

雪白的狐狸毛毛被风吹的乱七八糟,因为速度太狂野,于洲的本命灵剑甚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于是两人只好中途去了个茶馆喝了口茶。

夙夜兼程,不眠不休,七日之后,他们终于感到了天川玄音阁。

十方界是世外桃源,合欢宗是雕栏玉砌,那天川玄音阁便是雾气缭绕的渺渺仙境。

这个宗门位于高山之巅,脚下一片云海,于洲和翟昙行走在云海之上,时至傍晚,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红了脚下的云海。

翟昙赞叹不已:“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仙境,令人飘飘欲仙,心旷神怡。”

话音刚落,一阵唢呐声穿破云海,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而且特别难听。

于洲和翟昙立刻捂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唢呐声终于停了,还没等两人松口气,一阵锯木头的声音突然响起。

翟昙捂着耳朵说道:“这天川玄音阁不是音修吗,怎么还锯上木头了,这是要改行当木工吗?”

一旁的于洲皱着眉头说道:“不,这个人是在拉二胡。”

翟昙:“”

两人捂着耳朵来到天川玄音阁,出示了十方界的令牌,便很顺利地进入了天川玄音阁的宗门里。

一个扛着一面大鼓的音修正好路过,于洲拦住他,礼貌问道:“这位道友,请问贵宗可有出关的大乘期前辈?”

扛着大鼓的音修看了于洲一眼,立刻就从于洲那朴素的穿上看出他是一位剑修。

他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一转头却瞥见了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立刻眼睛一亮,恍惚了一瞬,态度立即来了一个大转弯。

“二位是要去除心魔,还是要疗伤?”

天川玄音阁的修士虽然都是老阴比,但一个个都是疗伤圣手,对心魔导致的精神创伤很有办法。

于洲点了点头。

音修很热情地说道:“也是你赶的巧,祝珞长老刚刚出关。”

听到这个名字,于洲又是眼前一黑。

众所周知,即使同是大乘期大圆满,修为也分高下,有的大乘期大圆满可以一打三。

很不巧,祝珞,可以,一打四

祝珞貌如观音,心如蛇蝎。

这是一个狠人中的狠人,大乘期大圆满中的大大圆满,即使是对上渡劫初期的大佬,都有本事全身而退,放眼整个修真界,修为绝对可以跻身前十之列。

于洲踏出去的左脚,微微有些颤抖。

他站在一片云海之中,茫然四顾,忧心忡忡。

翟昙忍不住掩嘴一笑:“怎么啦,不过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于洲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对翟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道友你的修为有多高,但我只是一个化神中期的小修士,祝珞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发了翟昙的笑点,只见他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可是敢把渡劫期修士捉去做榻上玩物的人呢,不过是一个区区大乘期大圆满,就像把你下出冷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洲无奈:“道友,莫说胡话,正事要紧。”

等他笑够了,两个人才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中前往祝珞的洞府。

祝珞的洞府名叫游仙居,他的修为比天川玄音阁的宗主还要高,所以他的洞府占地面积最广阔,还有一面特别壮观的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大乘期大圆满的洞府,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于洲站在洞府的结界外面,自报山门,说明来意。

“前辈,晚辈是十方界南柯道人门下第九弟子于洲,此次前来”

还未说完,于洲便看见一只巨大的兔子从云雾中飞奔而来,一头撞上结界。

咔嚓一声,结界竟然晃了一晃。

三师兄的本体巨大无比,于洲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的兔腿高。

望着这只巨大无比的兔子,翟昙不禁倒吸冷气。

于洲惊喜无比,喊道:“三师兄!”

巨大无比的兔子跺了跺脚,对着结界又踢又踹,无比狂躁,一时间地动山摇。

突然间,狂躁的巨兔突然一僵。

一个低沉婉转的声音从云海中传来。

“我的小兔兔,怎么又不乖了?”

一道铮然琴音遥遥传来,三师兄的体型极速缩小,变成了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垂耳兔。

小垂耳兔甩着两只雪白的耳朵,两只雪白的前爪开始拼命挠着结界。

正在此时,一个白衣公子从云雾中走来,衣袂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白衣公子走到结界前,伸出一双宛若艺术品的雪白手掌,拎起了三师兄的两只兔耳朵。

三师兄一动不动,宛若死兔。

白衣公子的一双丹凤眼看向于洲,于洲立刻对他行了一礼。

“晚辈于洲拜见祝珞前辈。”

白衣公子笑得温文尔雅:“既是邝珏的小师弟,这些虚拟便免了吧。”

他那极美的手掌轻轻一挥,结界便向于洲和翟昙敞开。

于洲和翟昙对视一眼,跟在祝珞身后进入游仙居。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也种着一片竹林,竹林中央竟然也有一座小木屋。

行至竹林里,白衣公子将垂耳兔放在一个由竹子和藤萝做成的秋千上。

垂耳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衣的温润公子,正是于洲的三师兄。

三师兄换掉了身上缝缝补补的弟子服,穿着和这位音修大佬一样的白衣,衣袂飘飘,遗世独立,像是情侣款。

三师兄睁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见到自家小师弟,一时间悲从中来。

白衣公子又是温文尔雅的一笑,一道流光闪过,他面前突然出现一把通体雪白的古琴。

他拿着古琴,对三师兄莞尔一笑,柔柔说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师兄弟叙旧了。”

临走时他又转头看了翟昙一眼,对于洲的三师兄说道:“你家小师弟倒是比你开窍,是个知道享福的。”

这时,风吹起这位音修大佬的袍子,众人这才发觉音修大佬真空上阵,大腿上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印。

一旁的翟昙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三师兄愤愤不语,别过头去。

待那个音修大佬消失在竹林里之后,于洲这才十分关切地问道:“三师兄,你怎么样,可还安好?”

三师兄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对于洲说道:“倒还安好,只是,只是”

于洲的心又悬起来了,一旁的翟昙捂着嘴说道:“只是你家三师兄元阳已失,且阳气衰微,想必是那祝珞需索无度,令你三师兄颇为不快。”

于洲:“”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于洲只好抬起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三师兄的肩膀。

三师兄脸色涨红,就连一双眼睛都憋红了。

“可是,三师兄你修炼同悲道,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一样不举才是,却怎么被那祝珞得逞?”

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竖起了两只狐狸耳朵。

于洲疑惑地看向三师兄,三师兄神色痛苦,闭目说道:“ 他喂了我一斤春药,还是兽用的。”

于洲:“”

第216章 天川玄音2

啊这

这一瞬间于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三师兄眼睛红红的坐在秋千上,喃喃说道:“小师弟,师兄心里苦啊!”

可能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榨干了三师兄的精气神,三师兄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过了一会儿,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开始绕着秋千转圈圈。

于洲知道,这通常是三师兄情绪焦虑的外在表现。

正要出言安慰,一阵风吹来,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师兄举目望天,喃喃说道:“天在哭,我在哭,今天兔兔要上路。”

于洲心里一沉,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三师兄的肩膀说道:“三师兄,来日方长,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消极。”

三师兄兔眼含泪:“小师弟你不懂,这日子,三师兄我啊,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从秋千上薅出一根藤蔓,上面开满了白色小花,放在鼻下轻嗅。

于洲说道:“师兄,你是想赏花吗?”

三师兄抓住藤蔓扯了扯,拿着藤蔓向竹林深处走去于洲跟在三师兄后面:“师兄,你要去哪里?”

三师兄神色恍惚,轻声说道:“兔兔我哦,上吊去喽。”

于洲大惊失色。

“三师兄,这可使不得!”

一旁的翟昙跟在于洲后面看着这出闹剧,和于洲走上前,一左一右拽住了三师兄的袖子。

于洲:“三师兄有话好好说,人生还长,我辈修是逆天而行,又岂能因这小小挫折而自轻自贱。”

一旁的翟昙也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洲的三师兄:“你家小师弟说的对啊,况且我瞧那白衣公子长得也很不错,腰肢细细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又很温柔,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愉快接受呗。”

三师兄泫然欲泣:“这位道友说的倒是轻巧,我就是因为不能反抗也无法接受,所以才如此痛苦啊。”

“若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是他非要勉强,即使我是一只太阴巨兔,也抵不住每天一斤春药的分量啊!”

还没等于洲出言安慰,一旁的翟昙就说道:“可是你那么大只,一斤兽用春药也不算什么吧?”

于洲:“”

三师兄邝珏:“”

三师兄开始挣扎起来:“别拦着我,让我去死,我今天非死不可!”

于洲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掌劈下,将情绪激动的三师兄打晕了。

他扶着晕过去的三师兄来到木屋旁,随手掐了一个法诀,将三师兄放到小木屋中间的床榻上。

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三师兄,于洲十分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翟昙摇了摇头:“本来一件挺快乐的事,却被你家三师兄搞得这么痛苦,一个如此威猛高大的巨兔,却要寻死觅活,这道心实在是太过脆弱。”

于洲说道:“修炼同悲道的修士,都喜欢寻死觅活,剑一出鞘,天地变色,万物同悲。”

翟昙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都比无情道要好。”

对于于洲不举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于洲摸着脖子上被他新咬出来的牙印,苦笑不语。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情况总比二师兄和三师兄要好一些,好在他修无情道,有惊无险地保住了自己的节操。

过了一会儿,那个白衣公子又出现了,他手上拿着那把通体如寒霜般的古琴来到了木屋里。

看到床上昏睡的三师兄,不禁垂下眼,无奈说道:“万万没想到,你家三师兄不仅是只小兔子,还是个小作精呢。”

这带着满满宠溺的语气,让于洲下意识的一哆嗦。

祝珞是一个活了上千岁的大佬,他三师兄今年还不满100岁,在这个上千岁的老怪物面前确实很小。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不是九阴之体。”

白衣公子点头:“我自然知道。”

于洲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可否放我三师兄归宗?”

白衣公子缓缓摇头。

于洲苦笑:“前辈,强扭的瓜不甜,天下修士之多,您又何必非要我三师兄呢。”

白衣公子说道:“天下修士何其之多,像你三师兄这么大的太阴玉兔却仅此一只。”

站在于洲身边的翟昙探出脑袋:“你是要吃兔肉吗,要这么大的兔子做什么?”

于洲急忙把他探出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又是一道流光闪过,白衣公子弹了一下琴,小木屋中响起了清脆琴音,白衣公子笑着说道:“我苦修千年,如今春心萌动,也应该享受生活,选一个年轻英俊的道侣。”

于洲说道:“前辈,年轻英俊的修士何其之多,只要前辈想要,就一定会有。”

白衣公子说道:“但是你三师兄很好。”

于洲问道:“哪里好?”

白衣公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回味无穷的微笑,柔柔说道:“他一边红着眼睛哭一边狠狠要我的样子,最好。”

于洲:“”

这是他应该听到的吗?!

还是说,他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饶是于洲心性淡定,此刻也不禁泛起波澜,下意识后退半步。

一旁的翟昙又捂着嘴,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衣公子收起古琴,笑着对他们二人说道:“既然来到此处,便是与我有缘,不如坐下喝杯茶吧。”

大乘期大圆满的邀请,谁敢拒绝。

于洲只好和翟昙一起坐在亭子中喝茶。

于洲是个话少的人,倒是翟昙和这位白衣公子颇为投缘,喝了两杯茶之后就眉飞色舞的聊起了天。

白衣公子感叹:“我一把年纪,确实不应该向小辈出手,只是常年闭关,实在太寂寞了。”

翟昙也感叹:“确实如此,但你还不算寂寞,我才是真正的寂寞。”

白衣公子问道:“你是如何寂寞?”

翟昙仰天长叹:“能看不能吃,才是最寂寞。”

一旁的于洲开始坐立不安,只好强装淡定喝了一口茶,开始岔开话题。

“前辈,最近可还有出关的大乘期大圆满修士?”

白衣公子说道:“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从不轻易出关,我此次也是感到姻缘将至,所以才出关来到十方界,寻我的命定道侣。”

“那为何就找到了我的三师兄呢?”

白衣公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虽然我知姻缘将至,却不知道这命定的道侣是何方人士,只知道他身处十方界。”

“我来到十方界,听闻南柯道人的九弟子最是英俊无比,容貌恍若天神,我本想去你洞府,却正好路过一片竹林,正好有一只兔子撞到了我的脚上。”

“没错,一只撞到我脚上的兔子正是你家三师兄,我心有所感,立刻顿悟,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千里来相会,所以我就拎着你家三师兄的两只兔耳朵,把他带到了我的游仙居。”

于洲皱眉说道:“我三师兄已是化神中期,怎么会不小心撞到前辈的脚上呢?”

白衣公子继续微笑:“我路过你三师兄的竹林时,见月色幽幽,景色正好,便想用竹叶弹奏一曲。”

天外魔音可不是一个化神期修士能抗住的。

他可怜的三师兄啊,一定是被着天外魔音迷惑心智,这才化为原形,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了祝珞脚上。

“前辈似乎有些太过草率。”

白衣公子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这有什么草率的,竹林里那么多条路,他非要一头撞在我的脚上,这还不能说明有缘吗?”

“我和你三师兄呀,是注定要相遇的。”

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总是分外自信。

于洲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了,十分沉默地喝了一口茶水。

晚上他们两人自然留宿在白衣公子的洞府里。

月上中天时,被于洲敲晕的三师兄悠悠醒转。

于洲看着三师兄,三师兄看着于洲,师兄弟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三师兄揉着脖子:“小师弟,我该怎么办呢?”

于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看三师兄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他只好语气铿锵地对三师兄说道:“三师兄,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应该化被动为主动。”

三师兄一脸愁云惨淡:“可是他的修为远胜于我,我要如何化被动为主动呢?”

在一旁看戏的翟昙又乐了:“唉呀,这还不简单吗,他虽然修为上远胜于你,可是床塌上时,你才是主动的一方啊!”

“你变着花样,在床榻上大发神威,勇猛进攻,让那白衣公子哭泣求饶,知道你的厉害。”

三师兄一脸狐疑:“这样真的可行吗?”

于洲沉思片刻,抬起头对三师兄说道:“三师兄,在那上古秘境里,我也不算全无收获。”

手上的储物戒指白光一闪,一个镶金嵌玉的豪华大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于洲手一挥,箱子自动打开,顿时金光闪闪,箱子中飘出数本古籍。

于洲神色郑重,将这些古籍交与三师兄。

三师兄好奇道:“小师弟,这是何物?”

于洲淡淡说道:“春宫密集。”

小木屋静谧无声,三师兄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翟昙看向于洲的眼神灼热滚烫,气氛一时间变得焦灼起来。

于洲下意识的攥住了裤腰带。

翟昙看他这副样子立刻冷哼一声,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月色之下,有袅袅琴音传来。

翟昙循着琴音找到了坐在一颗古松下弹琴的音修大佬。

新修大佬一边弹琴一边问他:“如此良辰美景,不和你那英俊剑修花前月下,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翟昙搓了搓手:“是这样的,那种兽用春药,你还有吗?”

琴音一停,音修大佬抬头看他,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

“你要多少?”

翟昙伸出一根手指:“一斤。”

音修大佬目露诧异之色:“需要这么多么?”

翟昙说道:“他修无情道。”

音修大佬说道:“啊,那得两斤。”

第217章 天川玄音3

两斤兽用春药,真是很大一包。

翟昙拿着一大包□□,喜上眉梢,信心满满的回到了客房。

游仙居的客房清幽雅致,种满了珍奇兰草,于洲正在庭院中的小亭子里打坐静修。

一轮明月高悬苍穹,皎洁的月光洒在于洲的脸庞上,更是俊美非凡,这一刻就连他身上那简谱寒酸的穿着都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光,衬得他烨然若神人。

翟昙把一大包兽用□□藏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放轻脚步行走在石子小径上。

两大斤兽用春药,该怎么让于洲吃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于洲可不是像三师兄那样大只的太阴巨兔。

翟昙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客房里,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那一大包兽用春药放在桌上,用指尖捏了一点轻轻研磨。

没有味道,不易察觉,很好。

他又往茶水里倒了一点,发现这东西不溶于水,本来想把这些春药放在灵泉里给于洲饮用,现在翟昙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翟昙只好喝了口茶水静静心,推开门走到庭院里。

于洲正好修炼完毕,翟昙小跑着跑进亭子里,直接跨坐在于洲的大腿上。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于洲已经习惯了翟昙突如其来的亲密,特别淡定的从除戒指里掏出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

口中的佳酿还未咽下,翟昙便低头亲了上来。

他的唇柔软微凉,于洲下意识的将指尖穿过翟昙的黑发,另一只手按在翟昙的窄腰上轻轻摩挲。

这下意识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于洲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疑惑,却又在与翟昙的唇舌痴缠中渐渐沉迷下去。

一番唇舌交缠后,于洲口中的佳酿悉数被翟昙吞咽下去,翟昙雪白的脸颊弥漫着醉人的酡红,他高高扬起雪白纤长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翟昙这个人,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邪美,月色下的他,恍若一尊妖异美艳的邪恶神像。

于洲正望着翟昙怔怔出神,就听翟昙喘息着,很不满意的说道:“怎么不继续摸了,是我的腰不够细,还是我的腰不够软?”

说实话,翟昙的腰非常细,也非常软,这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修士,马上就会兽性大发,不得立刻把翟昙就地正法,但于洲是个例外。

毕竟无情剑修,不举。

一个不举的男人,再怎么撩拨,也是有心无力。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幽幽月色下,于洲叹了口气:“道友何必如此,我们无情道剑修断情绝爱,摒弃欲望”

话还没说完,娇喘微微的翟昙又亲上了于洲的嘴巴。

这个亲吻,火热而绵长,亲着亲着,两人就变换了姿势,在小亭子里滚来滚去。

和人亲吻真的很快乐啊!

情绪和气氛都很完美,唯一的败笔就是于洲不举。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翟昙现在却想发而不能发。

他撕扯着于洲的衣裳。

“你举起来呀!”

“你快举起来呀!”

“你快给我举起来呀!”

于洲痛苦闭目:“道友,你何必如此,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举,我就能举的。”

翟昙已经憋红了眼,举起一双小粉拳,对着于洲的胸口就是一顿乱锤。

捶了一会后,翟昙实在气不过,趴在于洲的胸口上呜呜直哭。

“呜呜呜三千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爱我的时候叫人家小昙昙,一做就是一个月,现在新人胜旧人,就说要修无情道,说自己举不起来,天天敷衍人。”

翟昙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于洲的胸口上。

一张粉白小脸哭成了小花猫,全是斑驳泪痕,就连长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看见翟昙哭,于洲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被翟昙摁在地上,只好抬手擦着翟昙脸上的泪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又有些莫名的酸楚,一时间五味杂陈,轻声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何来的三千岁,道友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翟昙泪眼朦胧的看着于洲,又趴在他的胸口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从前早上要亲我,中午要亲我,晚上亲我还要睡我,现在早上不亲我,中午不亲我,晚上不亲我也不睡我!”

他泪如雨下:“明明是你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却要把我撇在一旁,要修那该死的无情道,修无情道就修无情道,还把自己修不举了,我这么貌美倾城,容颜还未老去,就要天天守活寡了。”

他悲从中来:“苍天呐!”

于洲:“”

于洲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道友稍安勿躁,在下自有办法。”

翟昙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问他:“什么办法?”

于洲说道:“那次去上古秘境,除了那些春宫秘籍之外,在下还有别的收获。”

储物戒指白光一闪,一个白玉雕成的精巧箱子出现在两人身旁。

于洲一个翻转,把翟昙摁在了地上。

他低声说道:“道友,得罪了。”

空虚中带着一丝满足,满足中又带着一丝空虚。

翟昙终于安静下来,瘫软在于洲怀中。

于洲端坐在庭中,抱着浑身湿漉漉的翟昙低声问道:“道友,你现下感觉如何?”

翟昙颤抖着睫毛,用仅剩的力气狠狠掐住于洲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拧了一圈。

于洲“嘶”的一声,摸了摸翟昙被汗水浸湿的乌黑长发。

他抱着翟昙回到客房,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抱在一起睡着了。

翌日于洲醒来,就见翟昙盘坐在床塌另一边沉吟不语。

大红袍子胡乱披在身上,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从袍子底下探出,整整齐齐的铺在于洲身上。

于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睡到后半夜总觉得身上很热。

他掀起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突然被人摸尾巴,翟昙的尾巴尖尖立刻一抖,转过身来看着于洲。

于洲坐起来,问他:“在想什么?”

翟昙叹了口气:“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举。”

于洲沉默了。

“举与不举,有那么重要吗?”

翟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人体的炽热与滚烫,又岂是那些死物能与之相比的?”

于洲又沉默了。

翟昙又叹了口气:“时间还早,你再让我快乐一会吧。”

大红袍子飞了出去。

于洲无奈,只好继续让翟昙快乐。

快乐了一个时辰,天终于大亮。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房,朝着三师兄居住的竹林走去。

刚走进竹林,就传来白衣公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于洲脸色尴尬,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三师兄穿着衣服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洲问道:“怎么不见祝珞长老?”

三师兄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睛,说道:“他正在床上哭呢。”

于洲尴尬的脚趾抠地,随时就可以抠出一座天川玄音阁。

“小师弟,你昨天给我的那几本龙阳秘籍,我已经细细研习过,你说的对,我辈修士逆天而行,又岂能因为小小挫折而萎靡不振。”

话音刚落,三师兄的衣袂无风自动,气息飞涨。

天空乌云密布,传来轰轰雷声。

三师兄他,悟了!

五颜六色的天雷劈下,三师兄开始渡劫,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化神期大圆满,气息再次飞涨,竟是直接跨越化神期大圆满,突破炼虚初期。

白衣公子扶着腰,从小木屋中缓缓走出。

他慢悠悠的走到于洲和翟昙身旁,语气震撼:“你们剑修突破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已经渡完雷劫的三师兄衣衫凌乱的走过来,两只雪白兔耳垂在脑后。

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炼虚初期,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白衣公子立刻挖出了埋在竹林下的一壶千年佳酿,又亲手做了几个小菜为三师兄庆贺。

四人围在小桌旁吃菜喝酒,千年佳酿后劲很大,三师兄不胜酒力,喝着喝着就醉了,被天雷劈出的两只兔耳朵刚刚收回去,现在又冒了出来。

醉醺醺的三师兄甩着两只兔耳朵,扯下自己的裤腰带扔在亭子的横梁上打了个结,就要开始上吊。

于洲无奈,只好再一次将三师兄打晕。

因为三师兄已经突破到炼虚境,这次于洲打了两下,三师兄才彻底晕过去。

白衣公子心疼不已:“你下手也太重了,他只是一只小兔兔啊!”

于洲淡定说道:“祝珞长老,请您冷静一些,事实上,我还没有三师兄的兔腿高。”

三个人将三师兄送到小木屋里,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小木屋里还清醒的三个人心有所感,齐刷刷地望向这只千纸鹤。

流光一闪,千纸鹤的口中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不好啦,你四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大师兄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动地,刚刚被于洲劈晕过去的三师兄垂死梦中惊坐起,甩着两只兔耳朵震声说道:“什么!秦酒也被人掳走了!”

于洲闭目。

他颤抖着抬起手,缓缓揉了一下太阳穴。

本来还想在游仙居多留几日,现下却不得不赶回宗门,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四师兄名叫秦酒,大师兄沉稳端方,二师兄仙风道骨,三师兄温润如玉,四师兄则热情开朗,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大师兄的声音又从千纸鹤口中传了过来:“你也不必过多担心,宗门一切都好,就是你五师兄近来精神紧张,茶饭不思,疑神疑鬼。”

于洲和三师兄匆匆作别后便带着翟昙赶回宗门。

唉。

忙啊。

第218章 渡魔1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最近风声鹤唳,所以四师兄和五师兄住在一起四师兄的洞府里。

四师兄除了是个剑修之外,还爱炼丹,炼丹的时候把丹炉炸了,把自己的洞府炸的乱七八糟,于是就准备去五师兄的洞府凑合一晚。

五师兄正准备与四师兄一同前去,结果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师兄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收,于是就返回四师兄的洞府去收衣服。

于是四师兄只好独自一人前往五师兄洞府。

五师兄收好了衣服,回到自己的洞府,却发现洞府里种的葡萄架倒了。

五师兄有些疑惑地扶起葡萄架,又细细整理了一番,一低头时,突然在一串葡萄下面发现了一块留影石。

剑修的可怕直觉立刻发挥了作用,五师兄捡起这块留影石,又掐了一道法诀呼唤四师兄。

法决飘向洞府各处,却没有得到四师兄的回应,五师兄立刻拿着这块留影石,来到了大师兄的洞府。

五师兄将事情向于洲叙述了一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块属于四师兄的留影石,紫色的留影石悬浮在五师兄的掌心上方缓缓旋转,一些浅紫色的流光从宝石里溢出,那是属于四师兄的灵力。

于洲从五师兄手中拿过那块留影石,探出一缕灵力激活留影石,被储存在留影石里的影像立刻化为一道光幕飘在半空中。

五师兄的洞府位于湖面之上,光幕里出现了万顷碧波吗,四师兄踏浪而行,许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原本闲庭信步的四师兄然加快速度,朝着湖中心的小岛飞奔过去。

四师兄化作一道流光来到小岛上,观察一阵后,便悄悄把手里的留影宝石藏在了五师兄的葡萄架下面。

十四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传音千纸鹤,想要给师尊以及其他人传递消息。

千纸鹤得令飞出,飞到一半时,却突然撞到了一处无形的结界上。

四师兄心下一沉,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凝重了。

原本平静的湖泊突然浊浪滔天,静谧的小岛也突然刮起了狂风,四师兄的蓝色发带与他的黑色长发交织在一起,在风中狂舞着。

便在此时,一道十分猖狂的笑声从五师兄的小岛上方遥遥传来。

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朝着空中望去。

一轮弯月之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立在虚空之上,他面容冶艳,唇红如血,眼尾还有一颗艳丽的朱砂痣。

在于洲的印象里,四师兄永远都是笑呵呵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每天都很高兴,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苦恼过,是他们师兄弟九人当中人缘最好的一个。

永远都那么阳光开朗的四师兄看着天空上的妖娆黑衣男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苦笑。

“前辈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又何必为难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小修士呢。”

虚空而立的黑衣男子神色淡淡的打量着于洲的四师兄,十分傲慢的说道:“因为你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惹人讨厌。”

四师兄愣住了。

四师兄这种人是很难令人讨厌的,他善良,热情,很有爱心,而且还长得特别俊朗。

于洲刚来宗门的时候很小一只,经常坐在四师兄的肩膀上去摘树上的果子,而他的心境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四师兄的影响,无论修行之路多苦多难,于洲和四师兄一样,从来不抱怨半句。

用当代修真界的流行语言来描述四师兄,那就是浑身充满正能量,人人喜爱小太阳,走到哪里都是光源一般的存在。

四师兄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直白的说讨厌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天空中那位黑衣男子说道:“笑一笑有什么不好呢?”

听了四师兄这话,天空上那位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煞气腾腾,一看就是杀性极重的狠人。

于洲一边观看留影宝石留存的影像,一边问一旁的五师兄:“师兄,此人可是一名魔修?”

这年头魔修是不会把自己修魔这件事写在脸上的,不是所有人一修魔都要浓妆艳抹,胭脂水粉不要钱似的往脸上糊,再穿一身黑衣。

现在的魔修穿的衣裳,颜色一个比一个浅,妆容一个比一个淡,气质一个比一个温和无害,比正道人士还像正道人士,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和险恶的用心都被完美隐藏,内里是极致的邪恶,外表却是极致的纯白。

像留影宝石里这位黑衣男子的穿着,不是魔修里的菜鸟,就是魔修里的大佬。

很显然,这位黑衣男子是大佬中的大佬。

留影宝石正在播放的画面中,四师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知道前辈是为了九阴之体而来,然而晚辈并不是九阴之体,只有一身凡骨罢了。”

四师兄是一个很励志的人,其他的师兄弟们都有着非凡根骨,而且天赋惊人,只有他是一身凡人根骨。修炼速度远远比不上其他人。

南柯道人下山时路过一个三年大旱的国家,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易子而食的惨事频频发生。

而于洲的四师兄就是那个即将被吃掉的孩子,当时只有六岁,四肢细细小小,只有脑袋特别大。

师尊南柯道人于心不忍,就用一大袋腊肉换走了四师兄。

魔修大佬桀桀冷笑:“资质如此之差,居然还能在不到百年时间里修行到化神期,你倒是比九阴之体更有意思,不如我将你捉了去,抽出你的骨头,挖出你的内丹,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

说罢,脸色又是一变,神色极为阴冷的朝着大师兄猛地一挥手,下一瞬间,黑衣魔修便掐住了四师兄的脖颈,单手把四师兄提了起来。

四师兄脸色涨红,神色痛苦,不断挣扎。

然后那位魔修大佬便薅着四师兄的脖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五师兄的洞府里。

留影石里留存的影像看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于洲看向五师兄,问道:“师尊可查出这名黑衣男子的来历?”

五师兄露出一个与四师兄如出一辙的苦笑:“其实根本不用查,这个人很有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洲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不禁倒吸冷气:“难道是初焱?”

五师兄一脸沉痛,闭目点头。

“没错,正是初焱。”

修真界的大乘期大圆满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特别少,光是于洲的宗门就有六个大乘期大圆满的长老

然而初焱是大乘期大圆满里最特殊的一位,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冲击渡劫期,但他一直迟迟不肯突破,始终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在大成期大圆满。

此人博览群书,博闻强记,学识十分渊博,甚至精通多个门派的心法,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尽管他精通无数天阶功法,拥有无数令人为之眼红的天阶法宝,但他对敌的武器只有一个。

——那就是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于洲这样的天道宠儿,天雷劈上好几个时辰,最多掉几根头发丝。

其他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威力堪称毁天灭地,而且渡劫的时候还不能让其他人干预,否则天雷的威力便会加倍,直接把人轰得身死道消。

魔修的天雷尤其恐怖,时间长威力大,一劈就是好几天。

初焱这个人特别疯批,仇家特别多,他经常压制着境界不让自己渡劫,然后仇家一来,他便不再压制境界,一边战斗,一边渡劫。

跑到别人的雷劫里就是自寻死路,这是修真界无人不知的常识。

那些仇家进入初焱天雷的范围内,都不怎么用初焱出手,就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

最惊世骇俗的一次是这位狠人,跨过了炼虚初期,炼虚中期,炼虚期大圆满,直接冲击合体期。

四重天雷叠加,直接劈没了一个一流宗门。

可见此人狠戾乖张的性情。

说到此处,五师兄感叹道:“也不知这个家伙是跟哪位狠人学的这招。”

于洲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看过一本古籍,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就经常这么做,他的行为比初焱更加疯狂,最疯狂的一次是从合体期初期直接突破到大乘期,那四重叠加在一起的天雷要比初焱那个可怕太多。”

“当时劈死了九个大乘期大圆满,死了一个渡劫初期和一个渡劫中期。”

五师兄喜欢侍弄花草,对古籍不太感兴趣,顶多看看剑谱,对只记载于古籍中的久远秘闻知之甚少。

他语气震撼:“这个九阴之体居然没有被劈死,也是一个奇迹了!”

坐在于洲旁边安静吃葡萄的翟昙,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

于洲说道:“那个九阴之体就是一名魔修,此战之后他元气大伤,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这个九阴之体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是渡劫初期的大能,形式更加嚣张乖戾。”

“现在修真界魔修所修行的功法,有七成都是那个九阴之体留下的。”

听到此处,一旁的翟昙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在眼眶里心虚地转了一圈。

五师兄说道:“这个九阴之体也太过嗜杀。”

于洲摇摇头:“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我们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所经历的种种苦楚,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修行之艰难,人心之险恶,大抵如此。”

话音刚落,于洲的袖子突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于洲转过头,便有柔软红唇亲了过来,落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第219章 渡魔2

翟昙的嘴唇温热柔软,柔软的长睫刮蹭着于洲的脸,他睁着眼睛,亮闪闪的蜜色眼睛里含着动人的笑意,眼波如被风吹皱的湖面,一荡一荡的。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于洲的脑子里炸开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翟昙那双勾人的狐眼在眼前晃来晃去,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晃眼,于洲脑子懵懵的,心脏微微发疼,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一颗埋藏在心间多年的种子发了芽,刺破血肉,破心而出。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隐约听到一旁传来五师兄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咳咳咳,两位,我知道你们很相爱,可是你们旁边还有一只单身狗,你们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么?”

最近修真界总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据说是有一些异界的修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修真界,把他们的家乡话也带到了这里。

于洲这才回过神来,他微微有些羞赧,耳根微微泛红,抬手摸摸了翟昙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吻得很投入的翟昙恼恨地咬了咬于洲的嘴唇,这才放开于洲,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那样子活像一只贪吃的狐狸。

另一边是瞠目结舌的五师兄,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两个人,痛心疾首的说道:“哎呀,你瞧瞧,四师兄下落不明,小师弟和他的道侣吻得醉生梦死,都快拉丝儿了,这是怎样一个沉痛而绝望的世道啊!”

六师兄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禁止道德绑架,难不成你要小师弟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吗?”

六师兄又转头看着五师兄,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师兄啊,我刚才听你感叹自己是一只单身狗,四师兄已经被掳走,接下来说不定就是”

六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疾眼快的五师兄捂住了嘴。

“我的个乖乖,这话可说不得。”

一旁的翟昙又眯着眼睛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抵住于洲的脖子一阵乱蹭,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坏坏的狐狸,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六师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个白玉茶杯,四人围在小圆桌旁喝起了清心茶。

四师兄与其他师兄的情况不同,这位将四师兄掳走的魔修,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稳定。

于洲的七师兄修问心剑道,一眼就看出这名魔修生出了心魔。

别说魔修,就算是正道人士生出了心魔都会性情大变,一时之间判若两人。

于洲的师尊南柯道人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唤醒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前去营救可怜的五师兄。

这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正是南柯道人的师尊,于洲得唤他一声师祖。

哪知道这位渡劫期的大佬闭关太投入,即使于洲的师尊搞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位渡劫期的大佬师祖也没有从闭关状态清醒过来。

师尊南柯道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叹气:“要是不搞出毁天灭地的动静,我师尊是不会醒过来的。”

于洲见过这位师祖,虽然寿命已逾千年,但这位师祖的容貌相当年轻,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青年,喜欢做书生打扮吗,没事就坐在树下看书,还曾亲手给于洲写了一篇幼儿入门级剑谱。

想到此处,于洲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师尊。

于洲的师尊也是一位天纵奇才,还没过500岁就已经修炼到了大乘期中期。

看着自家师尊白花花的头发和白花花的胡子,于洲有些疑惑:“师尊,徒儿有个问题。”

师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于洲师祖修炼的洞府,语气颇为沧桑:“你问。”

于洲说道:“师尊今年还不到五百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何看起来有些苍老?”

说苍老已经很委婉了,于洲的师尊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师尊微微一愣,摸着胡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沧桑了:“徒儿啊,为师的外表与为师的心态是相互应和的。”

“况且长那么年轻帅气做什么,在遍地飘零的修真界,长得太过高大英俊不是件好事啊。”

于洲:“”

说罢,师尊又开始召唤天雷朝着师尊的洞府劈过去,雷声震耳欲聋,可是师尊的师尊还是没什么动静。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啊,看来你四师兄注定有此一劫。”

于是于洲和南柯道人只好神色郁郁,打道回府。

师尊还是放心不下,去外面找人帮忙,于洲带着翟昙又和剩下的15678师兄聚在一起,商量四师兄的事情。

师兄弟几个除了年纪只有26岁的于洲之外,其他师兄们在宗门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

大师兄负责赚钱养家补贴各位师弟。

二师兄负责整个小团体的饮食起居。

三师兄负责山下接任务赚天材地宝。

四师兄负责炼丹帮大师兄补贴家用。

五师兄负责种仙草来给二师兄炼丹。

六师兄负责养灵兽帮五师兄种仙草。

七师兄负责帮六师兄的灵兽找饲料。

八师兄负责给其他各位师兄们打杂。

九师弟是宗门吉祥物只需享受生活。

现在234师兄被人掳走,其他师兄们身兼数职,更加忙碌了。

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谎称九阴之体,于洲便心生愧疚,十分不安,便自告奋勇要去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于洲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是师尊来了也没办法,其他师兄们见劝说不了于洲,只好掏出一堆法宝给自家小师弟傍身。

就连在合欢中的二师兄也给于洲送来了一对蓝玉铃铛,正是蓝玉长老亲手炼制的法宝,给二师兄做定情信物用的,还有一盒二师兄亲手做的果蔬味粘糕。

远在天川玄音阁的三师兄偷走了白衣公子那把通体雪白的古琴给于洲防身,翟昙不小心弹了一下,顿时魔音贯耳,让人气血翻腾,神志错乱。

大乘期大圆满的音修法宝居然把师尊都引来了,师尊看着这把收割了无数修士性命通体雪白的古琴,差一点原地昏厥。

“这这这”

“你三师兄是怎么把这个邪门的东西偷来的!”

于洲想了想,说道:“也许是那祝珞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三师兄只是一个炼虚期的小修士。”

师尊南柯道人又是一愣:“你三师兄突破炼虚期了?”

于洲点点头:“我三师兄化悲愤为力量,在沉重的打击中,顿悟了。”

一时之间,众人唏嘘不已。

师尊南柯道人沉默了一会,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轻飘飘的白纱递给于洲。

“魔域危险重重,这个给你留着防身。”

于洲接过轻纱,疑惑道:“师尊,这是何物?”

师尊说道:“渡劫期大佬的一块裙摆。”

于洲:“?”

翟昙:“?”

站在一旁的15678师兄:“?”

大师兄看着师尊,欲言又止。

其他师兄们也看着师尊,止言又欲。

师尊清清嗓子,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从那个大佬身上扯下来的。”

站在于洲身边的翟昙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

于洲迅速往翟昙嘴里塞了一个粘糕,成功让翟昙陷入沉默。

趁着翟昙与粘糕决斗之时,于洲迅速向师尊道了谢,然后拽着翟昙风一般的溜走了。

被粘糕粘住嘴巴的翟昙一路上气得呜呜直叫,九条雪白的蓬松大尾巴都冒了出来,对着于洲一阵乱甩。

白毛如雪,纷纷落下,于洲吃了一嘴狐狸毛,心里也觉得理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他只好一边抱住翟昙的尾巴轻轻抚摸,一边轻声说道:“修士的人生如此艰难,你就不要拆穿他了。”

被于洲轻柔顺毛,翟昙咽下嘴里的年糕,总算消了气,正想咬一下于洲的嘴唇过过嘴瘾,于洲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只见于洲张开嘴巴拽出了数根狐狸毛,身体战术后仰,一脸凝重地说道:“道友,你掉毛。”

翟昙瞬间暴怒:“我掉毛怎么了,你还掉头发呢,哪只狐狸不掉毛!”

于是九条尾巴炸起了毛,对着于洲又是一顿乱抽。

两人绕着洞府打打闹闹,闹够了之后就肩并肩坐在桃花树下商量四师兄的事情,于洲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师兄们赠予的法宝,亮闪闪的法宝将两人围成一个圈。

翟昙坐在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宝中间,一时之间有些唏嘘:“你的这些师兄们对你真好啊。”

于洲点头:“师尊带我来宗门时,我还是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其他师兄们轮番养我,确实与我感情亲厚。”

翟昙看了看这些法宝,叹了口气:“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你是剑修,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战不胜的宝剑。”

说罢手中灵光一闪,一股磅礴杀气突然从他掌心溢出,翟昙一挥手,一把寒光湛湛的上古魔剑突然破土而出,直直插在于洲面前的土地上。

那冲天的煞气居然引来了雷劫,洞府上空雷云卷动,七色天雷化身七条雷龙在漆黑的云层中咆哮。

眼看着毁天灭地的七色天雷就要劈下,这把上古魔剑剑身一晃,“嗖”得一下飞向于洲。

于洲下意识握住剑柄。

在这一刻,仿佛有种缺失很久的东西被补平,于洲气息飙升,衣袂无风自动,眨眼间就从化神中期突破到了炼虚期中期。

气息继续飙升,又从炼虚中期进阶到炼虚大圆满。

于洲发丝狂舞,天上雷龙咆哮。

本以为到此为止,下一瞬间,于洲周身气息又开始急剧飙升,居然从炼虚大圆满突破到合体期。

天上的雷龙又多了两条,九色天雷化身而成的九色雷龙在云层里游动。

由雷劫化身而成的金色雷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九色天雷开始劈下。

于洲渡劫的天雷,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于洲甚至还在雷劫里喝了一杯茶。

一个时辰后,于洲终于渡完雷劫,合体期的雷劫仅仅只是让他发丝微乱,于洲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神情还有些茫然。

26岁的于洲,如今已经是一个合体期的修士了。

这种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匆忙赶来的师尊以及其他师兄们已经麻木了。

不仅是于洲的师尊和他的师兄们,就连于洲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于洲是个轮回者。

所谓轮回者,就是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绝世大佬,需要度的红尘劫。

第220章 渡魔3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是谁,然而你以为的却并不是你以为的,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就是于洲现在的状态。

自从雷劫渡完后,于洲就处于一种持续性的懵逼状态中。

于洲的师尊以及师兄们则比于洲更加懵逼,大师兄双目涣散,喃喃低语:“我竟养大了一个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大佬。”

师尊也神色恍惚,“我随手捡来的山下弃婴,竟然是个半步飞升的绝世大能。”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充沛的力量可以移山拔海,可是他此刻却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惊慌。

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就连自己的存在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我是谁。

谁是我。

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所谓红尘劫,便是修心,心境不稳,就会生出心魔。

短暂的迷茫之后,于洲便平静下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师尊和几位师兄,对他们行了一礼后,便声音低沉的说道:“师尊,各位师兄,我便是我,弟子不论前尘,只论今生。”

师尊南柯道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笑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们不论前尘,只论今生,说不定大家都是在渡红尘劫的一方大能呢。”

这番打趣,让在场的几人忍俊不禁,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师尊拍了拍于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不管你是半步飞升的大能,还是被人遗弃在山脚下的弃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儿,也永远是你师兄们的小师弟。”

这一瞬间,于洲眼眶一酸,竟有几分想要落泪的冲动。

师尊和师兄们化作数道流光离开了于洲的洞府,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怔怔出神。

翟昙折了一枝桃花去蹭他的脸,沾着露水的花瓣蹭过于洲的眉间,露水化作涓涓细流,顺着于洲的脸颊缓缓流下,于洲接过花枝,握住了翟昙的手腕。

于洲握着手里的上古魔剑,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将你捉去,让你成为榻上玩物,将你日夜玩弄的剑修是我么?”

翟昙长睫微颤,目光入水,柔情缱绻。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于洲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沉痛的神色,喃喃自语:“这不应该,我们修无情道的男人,不举。”

听到不举这两个字,翟昙眼中的柔情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他冷冷一笑:“嘴上说不举,身体却很诚实。”

翟昙拿着手里的那只桃花,对着于洲的心口戳来戳去。

“你说不论前尘,只论今生,却浑然忘了你是如何将我捉去置于你的床塌之上,任凭我如何挣扎哀嚎也不放我离开,又是如何将我禁锢在那方寸之地日夜玩弄不休,让我遍体鳞伤神思疲倦。”

他越说越愤慨,气的连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雪白的狐狸耳朵一抖一抖的,九条尾巴也钻出了大红袍子,在身后甩来甩去,掀起落花无数。

翟昙的狐眼里泛起了泪花,“当年你玩弄我的身体,如今又开始玩弄我的心灵了吗,你还死不认账,说什么自己修无情道,不举,谁知道你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他的声音又腻又甜,嗓子里像掺了蜜似的,手里的那根桃花枝一下一下戳着于洲的胸口,不疼,倒是有些微微发痒。

于洲的耳根微微泛红,他微微别过脸,神色郑重,低声说道:“在下是真的不举,不过此时举与不举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我四师兄的下落。”

翟昙身后的狐狸尾巴又是一顿乱甩,雪白的狐狸尾巴粘着无数粉色的桃花花瓣,看上去倒怪漂亮的。

“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寻你四师兄的下落,不过今天晚上,你要让我快乐。”

一阵风吹来,翟昙的大红袍子被风吹得鼓荡起来,露出了两条雪白诱人的大腿。

在合欢宗待了一阵后,翟昙也沾染了合欢宗的坏习气,总喜欢真空上阵。

于洲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把翟昙身上被风吹起的袍子又按了下去。

翟昙气的跳脚:“你按我的袍子干什么呀!”

“你应该把手伸进去,对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于洲不知道该如何对翟昙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按在翟昙袍子上的手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翟昙看他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他甩掉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只雪白赤足,在于洲的小腿上轻轻磨蹭,又伸出双臂搂住于洲宽阔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于洲抱着他窄瘦柔韧的腰肢,像一块僵硬的木头。

虽然业务还不够熟练,但于洲最终依靠外物,还是让翟昙得到了他想要的快乐。

胡闹了整整一夜,快乐了一宿的翟昙趴在于洲的胸膛上打盹,于洲躺在床榻上,摸着翟昙头顶上的狐狸耳朵。

很少有人知道,沉默寡言的小师弟是一个骨灰级毛绒控,奈何身上剑意太过凛冽,灵兽们不敢靠近,见了他便要退避三舍。

此时此刻撸到了狐狸,于洲心中也有一阵满足感。

日上三竿时,于洲揪揪了揪翟昙的狐狸耳朵,轻声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翟昙身体酥软,哼哼唧唧的在于洲胸口上蹭了又蹭,这才软着骨头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将四师兄掳走的初焱是一名魔修,魔修大多聚集在魔域。

魔域是3000年前那个九阴之体渡劫时开辟出的一方天地,用于躲避渡劫期雷劫,那里魔气滔天,常年黑云密布,正道修士进入魔域便会颇感不适,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正道修士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然而修行一道不分正邪,修真界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魔域的魔修们只是在修行方面稍微激进了一点而已。”

风声呼啸,两人正御剑飞行赶往魔域,飞剑穿过一层厚厚的积云,翟昙趴在于洲的肩膀上,讲起了魔域的风土人情。

于洲对翟昙口中的“稍微”二字颇有异议。

他现在已经猜出翟昙就是3000年前的那个九阴之体,而那个凶名赫赫的九阴之体正是一名魔修。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没有必要全都说出来,于洲继续淡定地驾驶着飞剑,听翟昙讲魔域的故事。

“魔域的烧烤就很不错,我还想吃炸鸡,再来一扎归元啤酒。”

3000年过去了,炸鸡烧烤和归元啤酒的创始者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一位有着饕餮血统的食客不忍心看着这些美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于是将这些美食发扬光大,传给了他的子子孙孙。

翟昙咂咂嘴:“饕餮后代做出的烧烤和炸鸡,还有酿造出的归元啤酒才是最正宗的。”

于洲点头:“我知道,我师尊就是下山吃烧烤的时候在山脚下捡到我的。”

昼夜兼程,小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抵达魔域。

魔域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一朵小小水花。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花树,枝杈上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像是把雪堆在了树上。

青石地砖上铺着一朵朵的白色落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又被水流卷到远处。

两旁的建筑也很精巧,都是用石砖搭建而成的两层楼阁,屋檐下挂着风铃,时不时有娇俏的姑娘从窗子里探出头,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魔域倒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可怕,反而像潮湿多雨的古镇。

“来之前倒不曾想过,魔域竟然如此清幽。”

翟昙说道:“就是阳光少了些,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晴天。”

于洲买了一把画着水墨的油纸伞,他打着伞,和翟昙肩并肩走过一座石桥,寻着食物的香气来到一家餐馆。

厨子正在店门口烤烧鸡,手里拿着一把刷子往烤鸡身上涂着蜜汁。

狐狸爱吃鸡。

翟昙顿时喜笑颜开,他眼冒绿光围着烤炉转了一圈,挑出了一只最为肥美的烤鸡,拎着烤鸡的脖子走进了店里。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两位客官,来一份炸鸡和归元啤酒吗?”

“我们的啤酒是最正宗的归元啤酒,是用灵气充足的天山雪麦酿造而成,可以补气活血,养心宁神,对修士的修为大有裨益!”

“我们的炸鸡是用自家养育的七彩珍珠鸡炸制而成,肉质鲜嫩,灵气充溢,在阴雨天食用可去除体内寒气,横扫饥饿!”

在店小二不遗余力的推销下,于洲和翟昙各自要了一份炸鸡和归元啤酒。

当店小二把食物端上来时,于洲掏出一块上品灵石给店小二做小费,还不等店小二道谢,于洲便轻声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魔修初焱?”

店小二动作熟练的接过于洲手里的上品灵石,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后,才凑到于洲身边轻声说道:“嘿,这可巧了,昨个初焱带着一个男剑修在我店里吃了炸鸡和啤酒,我上菜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说悦来客栈。”

于洲心中一喜,问道:“小哥可知那悦来客栈在哪里?”

店小二说道:“出门左拐路过两个街道往前走一段路路过两个接口往左拐再拐一个弯儿再路过两条街道走过一个石桥再拐一个弯就是悦来客栈了。”

于洲:“”

于洲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将桌上的食物打包后带着翟昙去找悦来客栈。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悦来客栈天字1号房。

四师兄正在帮魔修初焱脱裤子。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

长话短说。

初焱和一个妖修大佬大打出手,两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他拔了妖修大佬的好几枚鳞片,自己的大腿根也中了一枚来自妖修大佬的毒针。

那个妖修大佬是一条剧毒无比色彩斑斓的大蟒蛇。

蛇性本淫,所以这根毒针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副作用。

四师兄擅长炼丹,懂一些医术,正准备用嘴吸出魔修大佬伤口处的毒血。

魔修大佬脸色潮红,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的乱七八糟,因为毒药的原因,两条大腿都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伤口在左腿的大腿根,这个位置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羞耻。

四师兄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缓缓低下头。

毒液吸出一半。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四师兄警觉抬头。

就见小师弟瞪圆眼睛站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只烧鸡。

师兄弟二人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小师弟于洲:“四师兄,你你你”

四师兄秦酒:“小师弟,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