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坏种2
于洲数了数,地上一共有二十八条内裤。
几个屁股啊,穿这么多裤衩,还全踏马的需要手洗。
这应该是助理干的活,但是郁昙就要于洲手洗,于洲也没办法,实在是郁昙给的太多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于洲能忍的就全都忍了。
于洲踩着地上这些花里胡哨的内裤,走到浴室的嵌入式收纳柜拿出一瓶内衣清洗剂。
这是郁昙从国外专门定制的内衣清洗剂,清洗剂的味道是顶级调香师亲自调配的,闻起来非常的香,留香也非常持久。
真是个矫情的作逼,洗个裤衩子都能搞出八百种花样。
于洲戴上一次性手套,往手心里挤出一点清洗剂,捞起那条只有一小点的布料白色小内裤放在手心里搓洗。
他这种糙汉手劲非常大,这条丁字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咔嚓一声后就被于洲撕成了两半,湿淋淋的搭在于洲的手腕上。
1000块钱就这么没了。
谁能想到这么两小片内裤需要1000块钱呢。
于洲拎起来看了看,心里面琢磨着能不能把这玩意用线缝上。
一个慵懒甜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这是你这个月撕碎的第六条内裤,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又是这个声音,总是带着满满的恶意和讽刺,偏偏他的声音非常甜腻,好像有人往他嗓子里渗了蜜,听起来像挑逗似的。
他的嗓子被粉丝称作“天籁蜜嗓”,每次说话粉丝都会激动的大喊awsl(啊我死了)!哥哥好会夹!昙昙的这个夹子音我直接无了!
每次于洲听到郁昙的声音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是齁的慌。
他转过头,郁昙正倚着洗手间的门不坏好意地看着他,他光着脚,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下半身的衣服不翼而飞,只穿着一条窄窄的黑色小内裤裤,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全都露在外面。
于洲沉声说道:“我是保镖,不是你的私人助理。”
郁昙弯下腰,脱下了那条窄窄的内裤,他勾着内裤带子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冷笑着把它扔在了于洲的大腿上。
他抬起一只脚踩上于洲的膝盖,透着淡淡粉色的脚指头蹭着于洲的西裤,十分轻蔑地说道:“我爸给你开了三倍的工资,别人的保镖可没这个待遇,拿的钱多,就得多干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于洲,脚掌又蹬了一下于洲的膝盖,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把我的脚指甲剪了!”
私人保镖这行的月工资平均一万八,大部分都是出身警校的大学生或者退伍军人。
明星的私人保镖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找信得过嘴又严实的人,于洲的前一任雇主正是郁昙的爸爸。
郁昙的爸爸觉得于洲踏实靠谱,身手又好,又十分有耐性,所以就把于洲放在郁昙身边看着自家那浑身问题的儿子。
这也是郁昙不太待见于洲的主要原因,因为是于洲是他爸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他这种唯我独尊的性格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天天看于洲各种不顺眼,逮到机会就对于洲这种挑刺,非得把他挤兑走不可。
但是于洲的忍耐能力超乎想象,不知不觉,他已经干了小半年了。
没办法,郁昙他爸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除了这里,他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上哪找这么一个月薪9万的工作。
不过是给郁昙剪个指甲。
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现在给你剪么?”,于洲把腿上的内裤扔进盆里,举起了沾满泡沫的双手,“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你不方便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郁昙不耐烦地蹬了他一下,低头俯视着坐在小板凳上的高大保镖。
他的这个保镖一堆缺点,性格又闷又冷,不会看人脸色,天天木着一张脸,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实在是个枯燥无味的人。
这个保镖唯一的优点是长的很不错,一米九二的身高,身上的肌肉十分完美,肩宽腿长身材好,脸更是长得不错,面容冷峻帅气,身上有种刀锋一般的冷冽气质。
郁昙虽然讨厌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于洲硬件过硬,确实是个无可指摘的英俊男人,要是放在娱乐圈里,谁见到都会喊一声绝世帅哥。
于洲摘下了手上的手套,抬手握住了郁昙的脚腕仔细打量着他的脚指甲。
“长度正好,再剪短容易得甲沟炎。”抬头看了一眼郁昙,“甲沟炎知道么,指甲会往肉里长,需要用修脚的刀把指甲拽出来。”
郁昙冷哼了一声,又往于洲的膝盖是踹了一下,“那就给我揉脚,走了一天,脚疼。”
于洲还能怎么办,只能面无表情地握住了郁昙的脚。
他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拿钱就要办事,虽然心里有股火,但是碍着雇主的面子也不好对郁昙生气。
郁昙的脚踝非常纤细,明星的骨架一般都比普通人精想纤细许多,这样才能扛得住镜头下产生的形变。
于洲握住郁昙的脚踝,给郁昙揉了两下脚,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郁昙,大拇指的指甲在郁昙的脚心狠狠一刮。
郁昙惊呼一声,腿一下就软了。
第62章 坏种3
郁昙浑身上下都不能碰,是那种一碰就容易软倒的体质。
于洲刚刚给郁昙担任保镖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整整有三大张a4纸的注意事项。
其中有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在没有告知郁昙的情况下触碰他的身体的任何部位,这会位让郁昙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感到恶心反胃。
听郁昙的助理小王说以前有个队员想和郁昙炒cp,拍摄物料时动作暧昧地搂住了郁昙的腰,郁昙当场黑脸,据说他那天晚上恶心的没吃晚饭。
过了一个月,那个男团成员就退队了,从此默默无闻。
任何得罪郁昙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郁昙身边工作这几个月,于洲充分体会到了郁昙是个多么喜怒不定的人,开心了就什么都好,笑眯眯的跟个天使异样,不开心的时候你多喝一口水都能得罪他。
总之就是情绪极度不稳定,气场十分阴冷,导致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战战兢兢的,跟他一起工作就像是在钢丝绳上,时刻都得紧绷着神经。
郁昙非常擅长用一些细碎的功夫折磨人,对此于洲可谓是深有体会。
给郁昙当保镖的这些日子里他得了偏头痛,时刻都想暴揍郁昙一顿。
但是他不能,只能趁着郁昙不注意挠一下郁昙的脚掌心。
被人猝不及防之下狠狠挠了一下脚掌心,郁昙双膝一软,往前踉跄了一步,直接朝着于洲栽倒过来。
毕竟是雇主家的独生金苗苗,虽然于洲的工资不是他开的,但郁昙也算是于洲的半个雇主,就算心里的火气再大,也不能真的让人摔倒。
于洲见好就收,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只手及时掐住了郁昙的腰把他扶住,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郁昙的臀,这才没让郁昙大头朝下朝他砸过来。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就很诡异了,尤其郁昙还是真空上阵。
郁昙冷笑一声,阴恻恻地看着于洲:“拿开你的脏手!”
于洲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失去了支撑的郁昙一屁股坐在了于洲的大腿上。
郁昙抬起手朝着于洲就是一耳光,于洲的脸被他打得微微偏过去。
于洲深吸一口气,茶色的眸子渐渐转冷,他冷冷地看着郁昙,郁昙揪住于洲的衬衫领子狠狠往前一拽,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讥讽的笑意,十分轻蔑地说道:“就你这种人的脏手也配碰我?”
于洲的右脸浮现出一个淡淡红色指印,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像野兽在低声咆哮,明显压抑着怒火,“能不能好好说话?”
郁昙挑眉,眼神像是在看一条虫子:“你算什么东西,让我跟你好好说话,你配吗?”
于洲的太阳穴迸起青筋,狠狠掐住郁昙的腰往上一拎,把郁昙扛在肩膀上。
一只手钳制住郁昙的腰,另一只手狠狠地朝着郁昙的臀部招呼上去。其实于洲很想以牙还牙直接给郁昙一个耳光,打得他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是郁昙明天还要拍电影,脸可金贵着呢。
郁昙像一尾离开水面的鱼,趴在于洲肩膀上拼命的挣扎扑腾。
别闹了,就他那细胳膊细腿和一折就断的小细腰能扑腾出什么水花。
舞台上跳个舞翻个跟头比划两下也就顶天了,毕竟明星们为了上镜好看天天都不吃饭,每顿就那么几片菜叶子,一阵风刮过都能把他们吹走。
郁昙扇了于洲一个耳光,于洲往他的屁股上招呼了四十多下。
一下一下下手贼狠,那真是半点不留情,反正屁股上肉多,使劲揍也揍不坏。
打到后面于洲已经出了点汗,郁昙也不挣扎了,像条死鱼似的趴在于洲肩上。
于洲把他扛出了洗手间,走到郁昙的卧室,一脚踢开门把郁昙扔在卧室里的大床上。
郁昙从床上爬起来,床上雪白的被子被他蹬乱,他捂着皮肤坐在被褥上,整个人气的直哆嗦。
于洲这么一下直接把他搞蒙了,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闷不吭声的保镖武力值有多强,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个小鸡崽一样,随随便便就被于洲按在肩膀上一顿胖揍。
他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犯怵,除了恶狠狠地瞪着于洲,竟然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洲看了他一眼就走出了卧室,迈着大步子又回到了洗手间,皱着眉毛看着地上的那一盆内裤。
月薪九万。
九万月薪。
想一想他的月薪,于洲长舒一口气,坐在那个蓝色的塑料小板凳上继续洗起了郁昙的内裤。
郁昙的内裤要洗三遍,第一遍用清洗剂,第二遍用衣物消毒液,第三遍用内衣芳香剂。清洗完毕后放在烘干机里进行消毒杀菌,然后把这些内裤卷起一个平整好看的卷,用白色的丝带把它捆起来,还要打上一个蝴蝶结。
蝴蝶结要对称,为此于洲还专门去网上学习了“蝴蝶结的十八种系法”。
这种矫情的作逼男人,连系个蝴蝶结都能搞出十八种花样。
把香喷喷暖烘烘的内裤用白色丝带系好,逐一放在内裤收纳盒里面,白色的蝴蝶结全部朝上,又拿出一瓶香水往上面喷了一点,于洲才端着两大盒的内裤走进郁昙的衣帽间。
衣帽间有一面柜子是专门用来放内衣的,包括内裤袜子和男士背心。
把两盒内裤放好,于洲回到卧室里洗漱。
郁昙有很多房子,这个小别墅是他最长住的地方。郁昙住主卧,于洲这个保镖住的是次卧,有独立卫浴,于洲非常喜欢次卧的拱门形状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整座花园。
当然,这种花园别墅的风景哪里都很美就是了。
洗漱完之后打开手机看郁昙助理发来的日程表。
郁昙这种当红顶流的日程非常可怕,有时候一天就要飞两三个城市,助理和保镖就得全程跟着,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他。
郁昙给助理的月薪很高,这也是助理小王能在郁昙身边干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只有有钱,别说给人当儿子,就是给人当孙子都行。
最近郁昙的行程还算是比较友好,不用天南地北地到处飞,只是在片场拍戏就行。
于洲换上睡衣,把羽绒枕头拍得蓬松柔软,平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突然想起以郁昙那个缺德劲,肯定会想着法的报复他,于是又下床把门反锁上了。
做完这一切于洲捏捏山根,又喝了一口菊花茶降火,才终于心平气和地躺在了床上。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睡觉要紧。
于洲睡得着,郁昙可睡不着,他狠狠蹬了两下被子,把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扔在地上,又打翻了床头柜上价值是玩的珐琅彩瓶床头灯。
发泄了一通怒火,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郁昙嘶了一声,伸手一摸果然烫的厉害。
下床走到穿衣镜前撅起屁股前一看,发现整个臀部红通通的,屁股尖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像个烂熟的水密桃,用手稍微碰一下都会疼的他狠狠一哆嗦。
郁昙简直要气死了。
他光着脚走到客厅,端起了客厅柜子上的方形鱼缸。
四角小金鱼原本安安静静地躲在水草底下睡觉,被这么一惊动顿时在浴缸里四处游蹿起来。
他今天非得拿鱼缸把那个该死的保镖砸出脑震荡不可,就算武力上不是他的对手,他也要泼于洲一身水,让他整晚都睡不着觉。
郁昙捧着鱼缸蹑手蹑脚地走到次卧,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没拧开。
再拧一次,还是没拧开。
艹!
于洲居然把门反锁了!
这个老阴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昙简直要气死了!
第63章 坏种4
于洲一觉睡到了天亮,并不知道郁昙半夜来过。
五点钟手机的闹钟准时响起,于洲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随手关掉了响个不停的闹钟,走进洗手间里洗脸刷牙,然后打开衣柜换衣服。
于洲的衣柜里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春夏秋冬交替着穿,不穿坏就不换新的。
对着衣柜看了一会,于洲拿出一套黑色运动装。
电视剧里的贴身保镖都是一水的西装墨镜,其实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于洲都穿的很随意,大多都是比较宽松的便于活动的衣物,偶尔也会穿休闲的西裤和材质比较柔软衬衫。
那种特别板正合身的西装会限制行动,万一真的遇到紧急情况会施展不开。
于洲穿上黑色运动裤和黑色T恤,又拿出一双新的黑袜子穿在脚上,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后就离开房间走向餐厅。
叮咚一声,电子门铃响了,屏幕上映出小王那张圆润白胖的脸。
于洲给他开了门,过了一会小王就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郁昙六点钟要去片场拍戏,助理五点钟就得从住处赶过来给郁昙带早饭。
小王是郁昙的贴身助理是个微胖的男生,负责照顾郁昙的日常起居,这个工作非常繁琐,除了睡觉之外全天待命,通俗点来说就是郁昙的贴身保姆,简直比于洲这个保镖还惨。
小王在外面租房住,和郁昙一起住的只有于洲这个贴身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和郁昙形影不离。
于洲接过小王手里的东西走去餐台,把里面的早餐在餐桌上放好,小王去郁昙的卧室叫他起床。
郁昙穿好衣服起身,他今天穿的很简单,一件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金棕色的头发凌乱地翘起来,半眯着眼睛走到餐厅,看到于洲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于洲面无表情,全当无事发生,他打开餐盒,筷子刚刚夹起一个虾饺,放在桌子下面的脚突然被人重重地踩了一下。
踩了一下还不够,脚尖还在于洲的脚背上碾来碾去。
于洲目光微微下移,那只穿着白袜的脚正踩在黑袜的脚背上。
一抬头,正对上郁昙充满恶意的目光,夹带着浓浓的挑衅和不满。
于洲把那个虾饺放进嘴里,把手里的一只筷子扔下去,趁着捡筷子的时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郁昙的脚踝。
一系列动作非常快,完全不给郁昙反应的机会。
他面不改色地起身,左手握着郁昙的脚踝狠狠一拽,坐在椅子上的郁昙晃了一下,对于洲怒目而视。
于洲右手把捡回来的筷子放到一边,对小王说道:“能帮我拿个筷子么?”
小王随手跟他拿了一个一次性筷子,于洲继续淡定地吃早饭。
吃饭期间郁昙挣扎了几次,可是就他那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于洲钳制他轻轻松松,完全不用太认真。
郁昙自然是气个半死,但是又没什么办法。
打吧,这真的是打不过,他这轻飘飘的二两雀骨头,于洲一拳就能把他捶飞。
骂吧,于洲这个人油盐不进,心理素质强的一批,骂的有多难听也只是皱着眉看你一眼,说不定心里还会骂你一声有病。
想扣他工资断掉他的经济命脉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洲的工资不归他管,都是他爸爸每个月往于洲的卡里打钱。
真真正正的六边形战士,完全没有薄弱的地方,郁昙愣是找不到下手的点。
他憋着一肚子气吃完了早饭,放下勺子时动了一下脚腕,示意于洲放开他。
于洲的茶色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个虾饺,终于把郁昙的脚腕放开了。
焯,这人手劲真大!
郁昙甩着脚,阴沉着脸上了保姆车,到了片场后进了化妆间开始化妆做造型,于洲就像个门神似在一旁站着,看着一堆人围着郁昙,拿着于洲不认识的瓶瓶罐罐给他各种捣腾。
郁昙是那种狐系长相,小头小脸,头骨浑圆漂亮,脸部的骨骼架构十分精致完美,是挑不出任何错的完美骨相。
除了顶级骨相,郁昙还有顶级的皮相,唇红齿白,皮肤白的发光,即使和那些以美貌出名的明星站在一块也是压倒性的胜利,站在哪里都是绝对的c位,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用粉丝的话来说,郁昙的脸蛋被粉丝称为造物主的炫技之作,还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
站在墙脚的于洲瞥向化妆镜,化妆镜里映出许昙的脸,精致美丽,如梦如幻。
于洲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如果郁昙的心能有他的外表那样漂亮就好了,那这个世界将会美好许多。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郁昙开始拍戏,因为是拍科幻片,所以有好多戏是在绿棚里拍摄的,这时候是盛夏,天气本来就热,更别提绿棚里的温度了,尽管有工业制冷空调机调节温度,但是棚内的温度还是达到了32度。
郁昙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他身上阴冷的气质有特别强大,非常具有威慑力,让整个片场的气氛都冷凝下来了。
导演非常哄着他,拍完一条就轻声细语地夸赞他:“昙昙特别棒,这条拍的特别好,但是我们要换一种表达方式,呈现出一个更好的效果,咱们再来一条好不好。”
郁昙矜持地点点头,翻了一个白眼后和对手演员重新拍了一条。
导演说了句过,立刻一堆人呼啦啦地围上来了,擦汗的擦汗,补妆的补妆,递风扇的递风扇,递水的递水。
片场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只要来过一次片场就知道这世界的一些地方确实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郁昙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顶级掠食者,前呼后拥,众星拱月,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身上,所有的人都在围着他转,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看向他。
那些不知名的小演员就一个助理,灰溜溜地坐在一个小角落里,脸上的妆被汗水冲刷的乱七八糟,手里拿着一把可怜的小风扇贴在狼狈的脸上,等着化妆师抽空给他补妆。
他的眼神里带着隐晦的羡慕和嫉妒悄悄地看着郁昙,然后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喝一口冰水。
娱乐圈是个阶级跃迁非常快速的地方,只要有一部戏大火,也许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一个人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变成众星拱月的大明星。
无数人为你痴狂着迷,大把大把的钞票飞进你的腰包。
从前你需要巴结的人现在反过来巴结你,你看他谄媚的嘴脸,心里冷冷一笑,甚至懒得敷衍他,因为你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你会扬着高傲美丽的头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灯光最亮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汇聚在你的身上。
所以这里的人才会不惜一切地往上爬。
一堆人围着郁昙忙活了一通,郁昙又重新开始拍摄了。
小王跑到于洲身边,地给于洲一个小风扇,明星的保镖和助理都是个格外苦逼的工作,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能喝水,尽量减少上厕所的频率,明星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第一时间站出来。
于洲在死热死热的绿棚里站了一个月,郁昙在这部电影里的戏份终于拍完了,有将近一个月的空档期。
那又怎么样,明星有空档期,保镖可没有,甚至还会更苦逼。
空档期小王是不用工作的,相当于带薪休假,所以一切的生活琐事就得于洲来做。
于洲得给郁昙做饭,早上照着健身博主的视频和营养师提供的菜单给许昙做各种低脂三明治,中午做各种各样的低脂沙拉,晚上还要给郁昙煮汤。
一天三顿吃这种东西,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当于洲发现自己的体重减少了4公斤,身上的肌肉开始缩水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他去超市买菜的时候买了牛羊肉卷和一袋火锅底料,以及各种非常好吃的丸子和一大袋火锅配菜包。
中午给郁昙做完鸡肉沙拉,趁着郁昙睡午觉的时候于洲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锅,打开窗子关上门,开始煮火锅吃。
拿出他偷偷买好的火锅底料,把羊肉和牛肉一股脑的下进去,在放入丸子和配菜包,不到一分钟香味就直直往于洲的鼻腔里窜。
于洲在地板上支起一张便携小地桌,调配好蘸料,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锅里的丸子熟了,于洲用勺子捞出一个水晶丸子,十分愉悦地咬开。
人的一生就是吃喝拉撒睡,于洲这个人很容易满足,内心深处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只想吃好喝好,再有个能安身的地方。
不知道在郁昙身边当保镖这个工作能做多久,虽然郁昙这个人不可理喻,但于洲还是希望能干的长一点。
毕竟别的地方也找不到这样高的薪水,干久了就能攒一些钱,然后去三线城市买个两居室的房子,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伴侣,相濡以沫过完这一生。
于洲内心想着未来,从锅里捞出一个墨鱼丸,吹凉后刚要放进嘴里,房门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门板都震动起来。
“哐哐哐”震天的响声中,门后传来郁昙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怒气冲冲地在门外一边踹门一边咆哮:“于洲!你胆肥了你!你竟然背着我!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吃肉!”
第64章 坏种5
众所周知,戒掉碳水会使人暴躁易怒。
郁昙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戒掉碳水更是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雪上加霜。
他在外面使劲踹门,于洲不紧不慢地吃掉了那个已经吹凉的墨鱼丸子,又夹了一块煮好的羊肉,卷着青菜蘸着麻酱慢慢吃掉。
次卧的门被郁昙踹的震天响,于洲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起身开门。
郁昙怒火中烧地站在门外,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V领丝绸睡衣,下摆堪堪遮住半个屁股,下半身的衣物再次失踪,下身只穿着一条窄窄的白色小内裤。
他脸上还带着午睡后的红潮,金棕色的头发凌乱翘起,身上的真丝睡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肩膀上,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看见于洲开门,他气得抬脚就踹,于洲捞出他的脚腕往前一拽,郁昙就只好单脚跳过去,朝着于洲脸上招呼。
这回于洲早有防备,他直接握住了郁昙的手腕,用了个简单的擒拿招式,把郁昙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利用身高和体重优势把郁昙狠狠压在门板上。
郁昙发出一声闷哼,嘴里继续骂骂咧咧:“于洲,你踏马就是我爸养的一条狗,别以为我爸每个月打发点剩汤剩饭给你,你就可以骑在我身上!”
于洲倒是被这话气笑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骑在你身上?我什么时候骑在你身上了,是你这个大少爷天天找我麻烦,把我当驴一样使唤,我今天就吃个火锅,花的还是我自己的钱,又怎么招惹你了?”
郁昙朝他大喊大叫:“你不知道我最近减肥么!我连盐都不敢多吃!”
“你减肥别人就不能吃饭了是吧?”于洲狠狠地往前压了一下,郁昙的胸腔里的空气差点被于洲着一下挤没了,一张小脸顿时就憋红了。
“咳咳咳”郁昙咳嗽了两声,一双狭长的蜜糖色狐眼怒火沸腾地瞪着于洲,“你就是我爸给我准备的看门狗,主人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给你扔块骨头就不错了,你现在还想着吃肉!”
郁昙被夹在门板和于洲中间,身后是坚硬的门板,身前是于洲硬邦邦的胸膛,他拼命挣扎扭动,身上的睡衣都被卷到了肚脐上面,露出一截窄瘦雪白的腰。
他这么拼命乱蹭正常男人都会起一些生理反应,这并不是好色,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男人的生理结构决定的。
郁昙自然感受到了于洲的的变化,他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于洲:“你一条狗,也敢对着我发情!”
真踏马嘴损。
现在手里要是有针线,于洲一定忍不住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于洲冷声怒斥:“你别乱扭!”
郁昙的嗓门比于洲高了一个八度,“要不是你压着我,我怎么会乱扭,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怪我了!”
“要不是你乱扭,我根本不会起反应,我一个正常男人,就算是一头猪在我怀里乱蹭我也会起生理反应。”于洲压抑着怒火低声说道。
郁昙破口大骂:“你说谁是猪?”
他实在是气不过,竟然咔嚓一口咬在了于洲肩膀上,尖利的犬牙刺进肉里,于洲疼得倒吸冷气,右边太阳穴青筋迸起,右边脑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
天杀的,偏头痛又犯了。
他绷着一张脸,一把掐住郁昙的腰扛在肩膀上往次卧里面走,不管不顾地把郁昙摔在次卧的床上。
于洲这种常年练武的保镖们大多习惯睡硬床,所以他的床垫是棕榈的,非常硬。
郁昙被摔的七荤八素,脑瓜子嗡嗡直响,还来不及回神就大头朝下被于洲死死按在床上,两瓣屁股正正对着于洲的脸,于洲疼的两眼发黑,脱下脚上一只拖鞋,拖鞋底子毫不客气地朝着郁昙的屁股招呼了上去。
郁昙被打得嗷嗷直叫,毕竟是雇主的儿子,就算再缺德也不能下手太狠,于洲打了二十多下就放下了手里拖鞋,皱眉看着郁昙。
他一停手,郁昙就连滚带爬地往床角里躲。
于洲感觉自己的手腕正被什么东西拖拽着,低头一看,原来是郁昙内裤上的细带勾住了他袖口的纽扣。
这带子弹性特别大,被抻的老长,于洲抖了一下手腕,这细带就缩了回去,“啪”地一声弹在郁昙的屁股上,发出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
皮筋这玩意弹人有多疼大家都知道,郁昙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衣衫凌乱,发丝散乱,脸颊潮红,泪眼迷蒙,光着两条大腿缩在于洲的床角掉眼泪,要是不知情的人过来一看,还以为于洲把人家怎么地了呢。
于洲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内里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一般不太爱和人计较。
看见郁昙这么一幅惨遭蹂躏的模样,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闷着一张站在床头脸看着郁昙哭,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昙十六岁出道,今年也就21岁,于洲今年27岁,比郁昙大了整整六岁,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太计较,毕竟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错。
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纸抽递给郁昙,郁昙抽出两张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把面巾纸揉成团扔到于洲身上。
于洲无语地捡起地上的小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小地桌上的火锅还在咕噜噜地冒泡,满屋子都是火锅的香味。
看着缩在床角哭的全身发红的郁昙,再看看桌上的小火锅,于洲声音低沉地问道:“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郁昙抹了抹眼泪,哼了一声后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捞起于洲的枕头扔在小地桌旁,一屁股坐在了于洲的枕头上,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弯折在两旁,拿着于洲的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进嘴里。
自己的枕头被他当成了屁股垫,于洲张了张嘴,的到底什么都没说,反而一直看着郁昙的坐姿。
郁昙拿着筷子敲了敲盘子,没好气地说道:“你盯着我的腿看什么,就算我的腿好看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吧,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于洲耐心地解释道:“我不是看你的腿。”
郁昙冷笑:“我的腿这么好看你居然不看,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于洲:“”
他好声好气的说道:“很少有男性可以鸭子坐,受到骨骼先天条件限制,只有很少一部分男生可以。”
郁昙白了他一眼,戳着碗里的紫薯糯米丸子,“鸭子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腿都能掰到脖子上去。”
郁昙是男团里的ace,身体的柔韧性十分一流,能做出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男生做出这个动作有点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好怪,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郁昙拿着于洲的筷子吃的正欢,于洲看了郁昙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厨房给自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副碗碟。
郁昙吃了块羊肉,一边吃一边瞪着于洲:“都是你的错,你不知道我最近在控制体重么,你不知道盐吃多了容易脸肿么,你不知道爱豆的身材管理有多严格么!”
他吃了一个水晶玉米猪肉丸子,“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个保镖,就读个高中,连大学都没上过,外语都不会说。”
于洲淡淡说道:“外语还是会说几句的。”
郁昙讥笑着看着他:“你会说什么啊?”
于洲看他一眼,缓缓说道:“shut up。”
第65章 坏种6
郁昙瞪圆了眼睛看着于洲。
“我的发音不准确么?”于洲语气淡淡地说道。
“切!”郁昙冷哼了一声,“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毕竟都不是一个阶层上的人”。
这种废话于洲听得太多了,不只是郁昙,这个社会上有太多优越感爆棚的人,当初于洲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和布鞋来到城市里时,这样的目光他已经见过太多了,但他也遇见过一些很好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于洲夹了一块羊肉,自顾自的吃着饭,郁昙深吸一口气,从锅里夹了一个蟹肉棒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看他那表情,仿佛嘴里的蟹肉棒是于洲的化身。
镜头前的郁昙是光芒万丈的当红顶流,舞台上的郁昙是魅力无限的国际超高人气爱豆,粉丝眼里的郁昙是个有着天使面容的乖乖崽崽。
于洲眼里的郁昙
算了,不提也罢。
其实郁昙虽然气场阴冷,每次冷脸都特别吓人,但他除了特别矫情特别能折腾人之外,他其实很少对工作人员发脾气。
毕竟像他这种背景深厚的人,用不着对什么事情发脾气,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人,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在他面前出现第二次。
助理小王也认为郁昙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虽然总是莫名其妙的冷脸,离了镜头气场总是阴冷渗人之外,他觉得郁昙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
后来于洲就品出来了,郁昙的坏脾气只对他一个人发作,在别人面前装的人模人样的,连翻个白眼都翻得很优雅。
在于洲面前,郁昙是装都不装一下的。
吃完火锅,于洲端着锅子去厨房刷洗,郁昙从客厅沙发底下掏出一个电子体重秤。
为了减轻一点体重,他脱掉了身上那件轻薄的丝绸睡衣,光着上身站上了体重秤。
重了1.5斤,郁昙简直要气死了。
“于洲!我重了1.5斤!都是你害的!”
厨房里传来于洲冷淡低沉的声音:“你有病吧。”
他一脚把体重秤踢到沙发底下,从一旁的收纳柜里掏出一个瑜伽垫,一边铺瑜伽垫一边喊道:“你才有病呢,在我减肥的时候吃火锅!”
厨房里洗碗的于洲耸了耸肩膀,继续安静地洗碗,其实厨房了有洗碗机,但是就这么点碗筷实在犯不上,于洲直接就手洗了。
吃完饭不能立刻做剧烈运动,郁昙在瑜伽垫上摆了一个金刚坐的姿势,打开电视机看自己的打歌舞台。
客厅里传来于洲不太能理解的音乐,激烈的鼓点声震耳欲聋,画着浓妆的男生站在舞台上又蹦又跳,于洲走出厨房来到客厅,郁昙已经在瑜伽垫上做了一个一字马。
郁昙的比例非常好,他的腿非常长,脚尖往瑜伽垫的边缘处探出一截,浅紫色的瑜伽垫衬得那双腿洁白如雪,因为皮肤非常白,所以黑色素很少,膝盖脚腕脚尖脚掌心都透着一层浅粉色,看着十分色气。
明显的骨架真的比普通人精致纤细许多,于洲暗中对比了一下,发现郁昙的脚腕和他的手腕宽度差不多,怪不得一手就能握住。
坐在瑜伽垫上的郁昙抻了一下腰,懒洋洋地说道:“喂,你看够了没有?”
于洲真心诚意地说道:“看够了。”
他愿意一生荤素搭配,希望赚够钱以后余生都不用再看见郁昙这张脸。
郁昙朝他招了一下手:“看够了就给我开肩。”
他趴在瑜伽垫上,双手背在背在脑后,于洲走过去,站在郁昙身后捞起了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往后折,膝盖在他肩胛骨那里顶了一下。
咔嚓两声脆响,郁昙发出一声轻哼,活动了一下脖子,眯着眼睛呼出一口气。
“你也就这时候还有点用处了。”
“谢谢夸奖。”于洲面无表情地说道。
郁昙开始在瑜伽垫上摆出各种姿势,时不时就把腿掰到脖子上去,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使唤于洲给他换音乐。
郁昙做瑜伽的时候喜欢听一些钢琴曲,于洲随手放了一个比较舒缓宁静的曲子,前奏刚刚想起不到半分钟,郁昙就不耐烦地说道:“换一首,听着都快睡着了。”
于洲换了一首二胡曲子,郁昙换了个姿势,把另一条腿掰到脖子上,对于洲翻了个白眼:“你和我爷爷挺有共同语言的。”
于洲又换了一首曲子,是克罗地亚狂想曲,郁昙总算满意了,又换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特别像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做完瑜伽郁昙又要于洲陪着他打游戏,让于洲给他当辅助。
说实话,除了给郁昙洗内裤之外,于洲最讨厌的就是陪郁昙打游戏。
郁昙支棱着光溜溜的大腿坐在沙发上,作为一个苦逼的保镖,于洲并没有坐在沙发上的资格,只能坐在沙发一旁的的瑜伽垫上。
一波团战结束后狠狠踹了于洲一脚肩膀:“你的反应还能再慢点么,刚刚那个伤害为什么不给我挡!”
于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你开了疾跑,我跟不上。”
又打了一会,郁昙又开始瞪于洲肩膀:“喂,给我回血。”
于洲冷冷说道:“技能冷却用不了。”
一波团战胜利后于洲去辅助法师,肩膀上又被蹬了一脚,“你辅助法师干嘛,你又不是他的保镖!”
于洲深吸一口气:“你没看见一打二么?”
郁昙很不耐烦:“跟我有什么关系。”
郁昙打游戏不在乎输赢,他只在乎能不能鲨人,拿的人头越多他越高兴,甚至会不择手段地抢队友人头。
对,就是那种操作极强但是没有任何大局观的游戏玩家,带给队友的游戏体验十分差。
于洲是个非常有大局观的人,但是再成熟稳重的男人打游戏时也会变得暴躁,反正于洲每次和郁昙打游戏都会七窍生烟。
又是一波团战,于洲为法师挡伤害死掉了,郁昙的脚又开始蹬于洲的肩膀,“你和那个法师有一腿吗你!怎么老是为他挡伤害!”
于洲忍无可忍,右边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洲一把攥住他的脚腕拿着手机朝他脚掌心狠狠打了两下。
啪!啪!啪!
“你能不能顾全大局!”于洲低吼。
郁昙缩了缩脚,脚掌狠狠往于洲肩膀上一踩,暂时老实了。
虽然他的脚还在踩在于洲肩膀上,但至少不乱蹬了,接下来两人的配合还算默契,最终成功点塔获得胜利。
总算打完了,于洲刚想喘口气,郁昙就兴致勃勃地说道:“再开一局!你换个肉辅!”
于洲捏了捏山根,换了个坦克型辅助,从下午打到晚上7点钟,郁昙终于满足了,和于洲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晚上八点钟郁昙开始皮肤护理,洗脸洗澡敷面膜,还有做手足护理,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矜持而高贵递给于洲一只手,于洲面无表情地给他的爪子套上手膜。
给他戴好手膜,郁昙又慵懒地伸出一只脚,于洲叹了一口气,撕开脚膜袋子,给郁昙的脚丫套上足部养护脚膜。
郁昙的鼻子动了动,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是小苍兰味道的,我不是说了让你拿玫瑰味的么!”
于洲冷声说道:“你刚刚说的是小苍兰。”
郁昙:“呸,我明明说的是玫瑰!”
他朝着于洲晃了一下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脚。“拆了,给我重新换一个!”
他存心找事,于洲忍无可忍,冷笑一声:“这个牌子的脚膜根本没有玫瑰味的。”
第66章 坏种7
想当初于洲跟着那位退伍的特种兵大哥天天在训练室室里摸爬滚打,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挨过特种兵大哥的多少拳头,但他愣是一声不吭地忍过去了。
特种兵大哥总是拍着于洲的肩膀说他是条汉子。
就这么一个铁血汉子,一个一块肥皂洗全身的糙汉,来到郁昙身边当保镖之后被迫记住了郁昙所有手膜、脚膜、面膜、身体乳、按摩精油、保湿喷雾、防晒喷雾、美白精华、祛痘精华等等等等各种护肤品的牌子和功效。
天知道他在这五个月里都经历了什么!
郁昙眨了眨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扇来扇去,事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说道:“怎么能没有呢,一定是你记错了,你再去看看!”
于洲面无表情,声音硬邦邦的:“我没记错,这个牌子的脚膜一共有五个味道,小苍兰、迷迭香、鼠尾草、薰衣草、茉莉香,就是没有你说的玫瑰。”
一双茶色的眸子看着郁昙,如果眼神杀人,郁昙现在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于洲的长相很有压迫力,剑眉星目,轮廓深邃,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郁昙,身影能完全将郁昙笼罩住。
一个一米九二的男人,肩宽腿长,比例优越,从郁昙这个视角看过去,于洲简直像一座山一样,郁昙得仰着脖子看着他,狭长的狐眼对上于洲冷冰冰的眼珠,蜜糖色的眼珠忍不住心虚地转了一圈。
但是郁昙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他往沙发上一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又怎么样,这个牌子没有玫瑰味的,其他牌子总有玫瑰味的,既然我想要,你就应该去给我找,哪来这么多废话。”
于洲冷笑一声:“哪那天你心血来潮想要煎饼大葱味的脚膜我也要给你找么,人不能无中生有。”
郁昙:“”
他一抬脚,另一只套着脚膜的脚就开始在地上打滑,根本平衡不了自己的身体。
“啊!!!”
一声惊叫后,郁昙大头朝下朝着于洲栽倒过去,于洲手疾眼快地捞起他的一条大腿,来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把他重新按回了沙发上。
带着厚茧的滚烫手掌贴上郁昙的窄腰,粗糙的手掌刮过娇嫩的肌肤,郁昙被于洲掌心的厚茧弄得一激灵,像只被扼住后脖颈的猫,瞬间就软倒在沙发上。
他缓了好一会,才重新在沙发上坐直身体,一双狐眼怒视着于洲,气愤地喊道:“你摸我腰!”
于洲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不然呢,让你倒在地上摔出脑震荡?”
郁昙阴阳怪气的呵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给我泡杯玫瑰花茶。”
于洲瞥了他一眼,去厨房的收纳柜里拿出一盒玫瑰花蕾,又从杯架上拿下一个碎纹玻璃杯,放里面放入两片柠檬片,放了五个玫瑰花苞,又舀了一勺玫瑰果酱放了进去。
开水冲泡好之后放入一块冰块降温,拿了一个玻璃吸管放到杯子里,等温度适中之后端着玫瑰花茶递到郁昙嘴边。
郁昙的手和脚都戴着手膜和脚膜,看上去特别滑稽,他一边抻着小腿一边对于洲翻了一个白眼,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嘬着玻璃吸管,喝了一小口玫瑰花茶。
郁昙吧唧吧唧嘴:“太甜。”
于洲太知道郁昙是个什么德行了,他就是存心找事,一天不在他身上挑点毛病心里难受。
要不是看在九万块钱的面子上,于洲整个人就完全懒得理他,说不定还会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拿个麻袋把郁昙拖走,把他狠狠打上一顿。
见于洲沉默,郁昙绑着脚膜的脚丫子踹了一下于洲的小腿:“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说太甜么!”
于洲无语地看了一眼天花板,拿着杯子走去厨房。
你以为他会乖乖地重新给郁昙泡一杯?
别天真了。
他把装着玫瑰茶的被子放在料理台上,倚着墙壁玩了一会手机,过了五分钟端着那杯原封不动的玫瑰茶走出了厨房。
郁昙屈尊降贵地喝了一口,又吧唧吧唧嘴巴:“太淡!重泡!”
于洲木着一张脸端着杯子走进厨房,倚着墙壁又玩了五分钟的手机,然后又被这杯茶原封不动地端到郁昙嘴边。
郁昙喝了一口,皱眉看着于洲:“你怎么回事,放这么多果酱,你是不是想把我齁死?”
前前后后折腾了五次,四十五分钟过去,郁昙的手膜和脚膜到了时间,于洲放下手里的杯子给郁昙拆手膜脚膜。
拆完之后还得给他按摩他的手掌和脚掌,促进精华液的吸收,然后拿着一次性洗脸巾擦掉多余的精华液,抱着郁昙去主卧睡觉。
别问为什么要抱着郁昙去卧室睡觉。
问就是郁昙事逼。
说什么敷完脚膜脚不能沾地,这样会妨碍精华液的吸收。
于洲心情好的时候就好好抱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郁昙捞起来往肩上一抗。
目前为止,基本都是扛在肩上。
郁昙趴在于洲肩膀上蹬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我要公主抱!”
于洲把他到处乱蹬的小腿按在怀里,冷冰冰地说道:“想得美。”
第67章 坏种8
作天作地的郁昙终于乖乖睡觉了,于洲长舒一口气,一脸倦色地回到了次卧,坐在阳台处的单人沙发上向郁昙的爸爸汇报这一天的工作以及郁昙的状态。
郁昙不是一个正常人,这一点在于洲来到郁昙身边工作之前就知道了。
他一条条地汇报郁昙做了什么事情,去了哪里,吃了什么东西,情绪和状态是否是否平稳,负面情绪多不多,有没有看不顺眼的人。
看到最后一条,于洲心想,郁昙最看不顺眼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在郁昙身边工作的这几月,郁昙基本作天作地,把他当成拉磨的驴一样使唤。
如果郁昙有看不顺眼的人,郁昙的爸爸就会非常快速地处理掉,通常来讲,这并不是为了郁昙,而是为了保护那个招惹了郁昙的倒霉蛋。
郁昙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精神有点问题,真的出了事情,郁昙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于洲给郁昙的父亲当保镖的时候曾经听郁昙的妈妈隐晦地提起过,郁昙小时候出现了很多反常行为,曾经去国外治疗了很长时间。
郁昙回国之后家里人就把他弄进了娱乐圈里,因为明星这个职业一天二十小时离不开人,有人看着郁昙,起码能让郁昙的父亲知道郁昙每天都在做些什么,避免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汇报完一天的工作后,郁昙的爸爸开始和于洲闲话家常。
“最近怎么样,钱够花么?”
于洲说道:“钱够花,跟在郁昙身边基本没有什么额外的开销。”
“小昙他天生就和正常人不一样,麻烦你多包容他,只要两个人之间多包容才能和睦,有些事你多让让他,也不能太惯着。”
真的,汇报工作之后的闲话家常总是让于洲觉得怪怪的,他觉得郁昙的父亲对他的态度太亲切了一些。
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不应该,作为一个老板,不应该如此关心自己的员工,至少没有哪个老板会问自己手下的员工“钱够不够花”,这都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
当然,于洲也不知道正常的父子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乡下时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那户人家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一开始把于洲当成自己的儿子养,对于洲还算不错,过了两年突然又有孩子了,生下来之后还是个男孩,于洲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乡下那时候是有小学的,但是那对夫妻不让于洲念书,天天让于洲去地里干农活,干完农活之后去山上放羊,觉得给于洲一口饭吃就仁至义尽了,捡来的孩子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于洲很想念书,他喜欢从书本里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后来国家有个扶贫政策,许多人响应国家的号召资助贫困生,于洲成了被资助的人,被资助人带到城市读书。
这段经历于洲记不太清了,偶尔也能想起一些事情,但都特别模糊。
这一点让于洲特别遗憾,他一直都很想好好感谢一下资助他的人。
工作汇报完毕,闲话家常的时间也结束了,于洲放下手机去洗手间里洗漱。
他往牙刷上挤了一条牙膏,对着镜子仔细刷牙,因为太困,于洲没有洗澡,洗完脸之后就去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于洲起床,去洗手间洗脸刷牙然后洗澡洗脸洗头,换好衣服之后给郁昙做低脂三明治,又热了一杯脱脂牛奶。
郁昙睡眼朦胧地走进厨房,他穿着一件嫩粉色的真丝睡衣,睡衣很薄透,像是往身上罩了一层粉色的纱,身体的曲线都看得很清楚。
郁昙的睡衣都非常宽松,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滋味,所以全部的睡衣都是私人手工定制,每一件的价格都非常离谱。
他经常把这些睡衣扔一地,然后光着脚在这些价格上万的睡衣上踩来踩去,再让于洲把这些睡衣一件件的收拾起来。
郁昙在家的时候下半身的衣物经常处于消失状态,最多穿一条内裤,然后光着两条长腿在家里到处晃悠,使唤于洲做这做那。
于洲看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
他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时又特别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所以27岁了还是个处男。
一个没伴侣的大龄单身男青年,强健的身体素质注定精力旺盛,这一点于洲也很无奈。
看着丝绸睡衣后面郁昙那若隐若现的雪白窄腰,还有桌子底下一双骨肉匀称的雪白长腿,于洲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突然有点口干舌燥,不禁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脱脂牛奶。
牛奶是热的,于洲喝了一大口感觉更渴了,他心中暗骂自己有病,看个男人起床的样子都能有感觉。
于洲控制呼吸,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口三明治
餐桌对面的郁昙让于洲给他拿叉子,于洲看他一眼,沉声说道:“你自己拿。”
郁昙抬脚就踹。
一脚踹过去,两人都愣住了,
第68章 坏种9
郁昙愣住了,他的脚指头蹭着于洲的运动裤,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把脚放下去。
于洲太阳穴青筋迸起,做了一个深呼吸,低声喝斥道:“把脚放下去。”
郁昙雪白的耳朵尖尖一下子红透了,一双狭长的狐眼泛起一层水色,把那双原本就剔透明亮的蜜糖色眼珠点缀的更加明亮了,似乎下一秒就能沁出水一般。
他红着脸,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一大清早”
于洲脸色一沉,“我什么?”,他皱着眉毛,深邃的眉眼一沉,强大的压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都是男人,难道你没有过,这是初中就该学到的生物知识吧。”
郁昙看着于洲,于洲看着郁昙,寂静大概持续了五秒钟左右的时间,于洲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双手的手肘放在餐桌上,忍着火气开口说道:“把你的脚放下去!”
郁昙眉毛一竖,把手里的叉子狠狠往果盘一扔,银质的叉子哐当一声弹在玻璃果盘的内壁上,发出一声震耳的脆响。
郁昙倚着餐椅抱着手臂,不屑地说道:“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保镖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他还故意往于洲的大腿上踩了踩,甚至就连另一只也踩在了于洲的大腿上。
于洲呼出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腿上的两只脚。
郁昙的脚骨架十分精致,是那种非常修长精致的男性脚掌,肤色雪白,脚尖和脚掌心都透着粉,因为天天做足部护理,皮肤嫩滑无比,就像水中的玉璧,流转着一层莹润的柔光,看上去就像一块发发光的嫩豆腐,看着就想咬一口。
一天一片一千块的足膜到底没有白敷。
于洲身上的黑色运动裤是超市打折的便宜货,质量还算过得去,但是穿了好几年已经微微起球了,被一双这么金贵的脚踩在上面,倒是真有一点蓬荜生辉的感觉。
本想看一眼就移开目光,可是于洲没忍住,目光又忍不住在郁昙的脚上来回流连了几次。
坐在餐桌另一头的郁昙拄着下巴,身体朝着于洲微微前倾,他身上的粉色丝绸睡衣领口开得非常大,从于洲这个视角看去,几乎一览无余。
郁昙的狐眼微微眯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于洲,看了一会后他又露出了那种轻蔑的神色,脸上勾起了一抹十分恶劣的笑容。
他轻轻踩着于洲,单手拄着下巴,像个高傲的女王,一脸施舍地说道:“被我踩,那是你的荣幸,你知不知道有多人哭喊着让我踩他?”
水红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郁昙朝着于洲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我没让你跪下来谢恩就不错了,你还给我耷拉着一张脸,天天跟个木头一样,装正经给谁看呢。”
他声音甜腻腻的,语调十分慵懒,尾音被拖的又软又长,像狐狸用来撩人的毛绒绒的尾巴尖,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于洲目光沉沉地看着郁昙,眼里露出一丝凶光,声音低沉的可怕。
“郁昙,这是你自找的!”
20分钟过去了,郁昙的脚终于老老实实地放在了桌子底下,于洲则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哗啦啦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于洲把脸浸在水池里,直到胸腔里空气消耗殆尽,于洲才从水池里抬起头。
镜中倒映出一张轮廓深邃的冷峻脸庞,头发和脸颊正在湿漉漉地往下滴头,于洲随手把头发捋到脑后,抬手抹了一把脸。
越界了。
这次真的是越界了。
他拿着毛巾擦着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以后,还是忍不住懊丧地叹了一口气。
倚着洗手间的瓷砖墙壁冷静了很长一会,于洲这才湿着头发走出洗手间,再次回到餐桌上。
郁昙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椅上老老实实地吃着三明治。
他的坐姿非常标准乖巧,像个放下书包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学生。
长得好就是很有欺骗性,安静下来的时候一点看不出他的恶魔样子,真的和头戴光圈的天使一样。
于洲沉默地坐在餐桌前,拿起了桌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对面的郁昙探出一截粉粉的舌尖舔了一口叉子上的沙拉酱,偷偷往于洲这里瞄了一眼。
在这怪异而暧昧的气氛里,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于洲起身收拾餐盘和厨余垃圾,郁昙盘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果叉叉着盘子里的水果。
于洲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郁昙正趴在餐桌上哼着一首轻快的小曲,清晨的阳光笼罩着他,金棕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射的金灿灿的,身上薄薄的粉色薄绸睡衣在炽热的阳光里融化,变成了一团粉色的彩虹,披在他白的刺眼的身体上。
天使的面孔,恶魔的犄角,狐狸的狡诈与虚伪,蛇的阴冷与剧毒。
虽然恶毒,但确实美丽。
于洲默默看了他一会,趴在桌上叉水果的郁昙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叼着一块菠萝转过身,转着银色果叉笑眯眯地看着于洲,蜜糖色的眼睛在刺眼的阳光下几乎看不清。
于洲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他。
郁昙伸出一只脚撩着于洲的裤腿,懒洋洋地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于洲拽了一下裤腿,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人不能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放踏马的狗屁,人一直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你天天忍辱负重被我当狗一样使唤,不就是为了那几叠破钱吗。”
“我爸给你多少?”他捻了捻指尖,“九万还是十万?”
于洲:“九万。”
郁昙摊手:“哎哟,一件衣服的钱,你还真是廉价,就为了九万块钱,就能给我做牛做马,天天任打任骂。”
于洲没说话。
郁昙踹了一下于洲的膝盖,拿着叉子敲了一下果盘:“你哑巴了么,说话!”
于洲看他一眼:“我能和你说什么,一个保镖和一个明星,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郁昙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有自知之明了?”
他的脚趾磨蹭着于洲的运动裤,“你这运动裤多少钱?”
于洲面无表情地说道:“六十七块钱。”
郁昙翻了个白眼,开始骂骂咧咧:“六十七块钱的裤子你也好意思让我踩!”
于洲无语至极,竭力保持语气平稳,冷静地说道:“我让你踩我了?”
郁昙说道:“你不是保镖么?你不是学过武术么?你不是很厉害么?那你怎么连我的脚都躲不开?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啊!”
他特别嫌弃地打量了于洲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闷骚。”
于洲:“”
他上辈子肯定欠了郁昙好大一笔钱,这辈子纯属还债来了。
右侧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于洲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打了手机里的日程表。
“你今天要回家里看望父母。”
“我知道。”
郁昙光着脚走进了衣帽间,有些衣服挂的比较高,于洲就负责把这些衣服拿下来。
“你说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我不懂这些。”
郁昙撇撇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脱下身上的睡衣扔在地上。
他踩着睡衣去收纳柜里拿内裤,这些内裤都被卷成卷放在内裤收纳盒里,上面绑着白色的丝带,系成一个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郁昙把身上的内裤脱了下去,伸手勾起一条新的内裤穿在身上。
这时候练普拉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虽然腰细的于洲一只手臂就能完全揽住,可是臀部却浑圆挺翘,与窄瘦的腰形成对比鲜明的惊人弧度,像两瓣丰盈多汁的水蜜桃。
于洲总觉得郁昙是那种性格十分恶劣,但有一身美丽皮毛的野兽,所有的恶毒天性都隐藏在雪白漂亮的皮毛下面,只有那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才能看出他的危险。
衣帽间的衣服很快被扔了一地,郁昙挑来挑去挑了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
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洋洋得意地在镜子里瞥了于洲一眼,于洲便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衣服弄得满地都是等他收拾。
这点小活对于于洲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他是乡下孩子,从小就漫山遍野地爬来爬去,上过树爬过墙,编过草筐和鸡窝,收拾衣服这种体力活都不能让他出两滴汗。
又在各种琐事里折腾了一个小时,于洲和郁昙才出门。
郁昙父母的家都在京都,是另一片寸土寸金的别墅区,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刚刚迈进郁昙父母的家门。
郁昙父母家堪比豪华庄园,于洲刚迈进别墅大门,就受到了来自郁昙父母的热烈欢迎。
两个老人家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郁昙的父亲郁双德使劲拍着他的肩膀,皱眉说道:“怎么有点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给你放个假,让你好好歇上几天?”
于洲刚想说不用,郁昙的妈妈唐玉就说道:“这孩子肯定是累着了,你看看,还有点黑眼圈呢,小洲最近没睡好么?”
于洲有些局促地说道:“没有,是熬夜玩手机了。”
郁昙的妈妈一脸关切地说道:“那是不行啊,不要仗着年轻底子好就天天熬夜,能早睡还是要早睡,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郁昙就站在于洲身边,还好于洲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不然还真以为这家伙穿了隐形衣。
郁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阴恻恻地看着于洲。
平时于洲面对郁昙的任何折磨都能面不改色,这会面对郁昙父母的嘘寒问暖,于洲脑门上的汗都要出来了。
第69章 坏种10
郁昙的父母都是很好地长相,作为他们的儿子,郁昙更是继承了他们的全部优点。
郁昙的眼睛和他妈妈很像,都是狭长的狐眼,但是这双眼睛长在郁的妈妈脸上会让人觉得温婉优雅,长在郁昙脸上却尽显精明狡诈。
两相对比,于洲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样的父母为什么会养出郁昙这样的儿子。
虚伪狡诈,喜怒无常,嚣张跋扈,阴狠恶毒,和他的父母完全不像。
一阵体贴入微的细致关怀之后,于洲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于洲这个人不太习惯别人对他过于热情,这会让他有一种手和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感觉。
或许是看出他的局促,郁昙的爸爸立刻让他坐到沙发上,把茶几上的果盘推到于洲面前。
郁昙看了一眼于洲,似笑非笑地坐在旁边,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洗好的葡萄递到于洲嘴边。
他脸上笑意盈盈,语气温柔似水,又用那种腻的人心里发慌的声音说道:“吃颗葡萄吧,这个葡萄特别特别甜。”
天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当着郁昙父母的面实在不好当场拒绝,于洲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吃掉了那颗葡萄,刚刚咬破葡萄皮,一股极其浓郁的酸涩味道就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就知道郁昙这货不安好心。
于洲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吃下了这颗酸得要命的绿葡萄。嘴里泛着酸水,于洲舔了一下酸倒的牙齿,茶色的眼眸微微往郁昙这里一瞥,正对上一双幸灾乐祸的狐眼。
于洲沉下气,身姿笔挺地坐在沙发上,和郁昙的父母汇报郁昙这些日子的行程。
吃完中午饭,郁昙的父母去打高尔夫,于洲和郁昙留在家里。
别墅的二楼是郁昙的地盘,这里有他的卧室、练功房、健身房、储藏室、杂物间、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
这种庄园似的大别墅有很多佣人房,于洲以前给郁昙的父亲当保镖的时候就住在其中一间。
郁昙洗了澡,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往小沙发上一坐,朝着于洲朝朝手。
郁昙是的发丝非常柔软,他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很好,就像于洲曾经摸过的狐狸尾巴,温暖蓬松,顺滑柔软。
给他吹完头发,于洲拿下他身上的浴巾,从专门收纳护肤品的架子上拿出一瓶玫瑰精油。
微微湿着的雪白浴巾被扑在地板上,郁昙轻轻松松地摆出一个鸭子坐,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于洲。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这个动作都实在是太娇俏了一点,于洲看得眉心一跳,拧着精油瓶子的手微微一顿。
郁昙勾唇一笑,一脸恶劣地朝他勾勾手指:“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过来呀。”
于洲拧开精油盖子,沉默地走上前,被玫瑰精油倒在郁昙的后背上。
粉色的玫瑰精油顺着雪白的脊背一直流到腰窝里,逐渐没入沟壑深处,于洲把粗糙的手掌覆在郁昙雪白的皮肉上,将精油缓缓揉开。
于洲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他的手非常完美,手指比普通人要长上一截,乍一看甚至有些失真,任何手控看了之后都很难从他手上移开眼睛。
他辞去辅警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曾去珠宝店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店里的经理特别惋惜地说过,如果不是手上有太多伤痕,于洲完全可以去当个手模。
于洲的手掌真的很粗糙,他小时候经常干农活,长大后又常年习武,手掌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他刚把精油推开,郁昙那截雪白的小蛮腰已经开始在他的手掌下不断乱颤,眼看着郁昙的腰就要塌下去,于洲伸出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腰把他扶稳,低沉的声音里不由得夹杂了一丝无奈:“你自己动手抹不行么?”
郁昙哼哼唧唧地说道:“不行,我才不会让你偷懒,拿了钱就要多干活。”
他的声音绵软甜腻,听得于洲头皮一麻。
他微微放轻了力道,小麦色的手掌与牛奶色的皮肤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看着手掌下覆盖着一层淡粉精油的雪白皮肤,于洲心中突然突然有些烦躁,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他刚刚进城的时候。
城里的东西可真是精致啊。
精致的楼房,精致的街道,商店橱窗里的模特穿着精致的衣裳,上面一个补丁都没有,蛋糕店里传来甜甜的香气,精致的点心被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
和他差不多大男孩子们穿着精致的衣服,踩着样式花哨的滑板和同伴一起欢呼,女孩子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亮晶晶的发卡和耳环,手挽着手从街道上走过,从她们身边吹过来的风都带着隐约的香气。
他身处这个城市之中,却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个城市属于自己。
那些繁华,那些欢笑,那些烟火,和他都是没有关系的,他是一个短暂的停留者。
就像高中数学书上学过的渐近线,无限接近,但永不相交。
就如同眼前的郁昙。
于洲停下按摩的手,起身说道:“我去喝口水。”
保镖的声音要比平时暗哑一些,郁昙扶着酸软不堪的腰,跪坐在浴巾上看着于洲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拉开拉环之后站在冰箱旁慢慢喝掉。
冰凉的气泡水冲淡了于洲心里莫名的烦躁,他呼出一口气,重新把那些精油在手掌下缓缓推开。
他的手刚拿过气泡水,掌心凉凉的,贴上郁昙的肋骨,郁昙“啊”的一声,腰身立刻绷紧了,正想转头骂上几句,目光却定格在一旁的落地镜上。
镜子里是他和于洲,一声黑衣的高大男人跪坐在他身后,面容沉肃,眼神冷淡,像是一位从黑夜里走出来的冷酷神明。
而他自己就像一块雪白的乳酪,幼咪咪的身子覆着一层淡粉的玫瑰精油,就像淋在雪白乳酪上的粉色果酱。身躯完全笼罩在男人的身影下,恍如一只用来献祭的雪白羔羊。
明与暗,力与柔,对比太过鲜明强烈,郁昙咬住一根手指,骤然间红了脸。
他一动不动,咬着手指呆呆地看着镜子,于洲微微有些好奇,顺着郁昙的视线看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于洲愣了愣。
有些东西是无形的,但是人类天生就有一种异常神奇的嗅觉,能嗅到空气里潜藏的暧昧和朦胧的情感。
于洲移开目光,盯着郁昙脖子后面那一截漂亮的隆椎。
他的手掌贴上那截精巧的隆椎,缓缓抚摸着,郁昙仰起了天鹅般雪白修长的颈项,发出一声融化般的叹息
地上的浴巾被弄得很凌乱,郁昙倒在浴巾上,全身泛着诱人的潮红,狭长的狐眼微微睁着,蜜糖色的眸子起了一层潮湿的雾气,目光迷离地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吊灯,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黏着一层水漉漉亮晶晶的汗。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后,于洲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他依然穿着那套黑色的运动装,手上的滴着水,一直走到郁昙身边,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郁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一直蔓延,许久之后于洲弯腰把他抱起,一直走到卧室里的大床上。
揉皱的浴巾被狠狠扔在地上,太阳落山了,夕阳金色的余晖铺在雪白的床上,郁昙像个被弄坏的破布娃娃,睫毛上挂着泪珠,趴在高高堆起的被褥上。
于洲赤着上半身沉默地抽着一支烟,缭绕的烟雾后面是他眼眸里格外复杂的神色。
第70章 坏种11
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把于洲的面孔遮挡的严严实实,郁昙无法看清烟雾后面于洲的神色,于洲一直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
很少说话,很少展露情绪,像一座沉默的山,永远安静地矗立在那。
郁昙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金棕色发丝黏在鬓边,他的脸庞覆着一层湿乎乎的汗水,一层层的潮红层叠在一起,向脸颊两边晕染开,一直蔓延到脖颈和耳尖。
劣质的烟味呛住了他,郁昙把脸庞埋在松软的被褥里面,水红色嘴唇微微张开,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
他伸出还在发颤的手指擦掉睫毛上的汗,从一堆松软的被褥里慢腾腾地坐起来,于洲朝着他伸出一只手,郁昙搭着于洲的手臂,挪到了于洲的怀里。
他地趴在于洲的肩膀上,鼻尖蹭着于洲的脖子,轻声笑道:“还真以为你坐怀不乱呢。”
于洲继续倚着床头抽烟,他想抖一抖烟灰,突然发现郁昙这里没有烟灰缸,只好把烟灰抖落在床头柜的台灯罩上。
“这是一台27万的水晶银河台灯,刚买回来就被你当成了烟灰缸。”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于洲掐灭烟蒂,沉声说道:“郁昙,我不是你寻求刺激的对象。”
郁昙笑了一声,柔软洁白的指腹轻轻磨蹭着于洲的嘴唇:“但是你需要,压抑的越久,反弹起来就越厉害,你看看你刚才的模样,简直像一条饿了二十七年的狗终于看到了一块肥肉。”
于洲闭着眼睛倚着床头,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说话,郁昙的手机突然响了,郁昙懒洋洋地开口:“我不想动。”
于洲一边抱着他一边接了电话,他开了免提,是郁昙的妈妈喊他们下楼吃饭。
两人潦草地收拾一下,于洲身上的黑色运动装皱皱巴巴的,他伸手扯了扯,没有任何作用。
郁昙也好不到哪去,头发凌乱,呼吸急促,脸颊潮红,并且双腿发软。
他的大腿根已经肿起来了,疼的嘶嘶吸气。
餐厅在一楼,正对着庭院中的喷泉,两人刚刚下郁昙的爸妈已经坐在了餐桌上,长条形状的餐桌上摆好了西餐和红酒,煎好的牛排冒着香气,于洲一下子就饿了。
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郁昙父母的目光就隐晦地盯着他俩。
都试过来人,搭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郁昙妈妈笑而不语,郁昙的父亲咳嗽了两声,对于洲说道:“小洲,尝尝这个牛排,特别嫩。”
于洲不喜欢吃西餐,西餐的量实在是太少了,这种牛排他起码要吃三四块才能七分饱,远远不如盒饭来的实在。
饭吃到一半,一条体型非常大只的捷克狼犬悄悄潜入桌底,毛绒绒的巨大狗头搭在了于洲的膝盖上,热情而而克制地舔着于洲的手臂。
这是郁昙家的狗,名叫Jack,是一条威猛健壮的捷克狼犬,外表和狼非常相似,喜欢悄无声息地潜行,隐蔽而快速地接近目标。
Jack的右前爪受过伤,走路的时候有点瘸,但是不影响日常活动,这条狗对大部分人都非常冷淡,而且十分不喜欢郁昙,它只有见到于洲才会活泼起来,变成一条活泼的狗子。
于洲微微一笑,屈起手指弹了一下Jack的脑门,Jack吐着舌头,安静地趴在于洲身边,毛绒绒的大脑袋乖巧地趴在两只前爪上,十分欢快地摇着尾巴。
吃饭完之后遛狗的活自然就交给了于洲,这种大型犬精力旺盛,需要的活动场地非常大,楼房那种狭小的空间不适合它们,容易使它们变得暴躁抑郁。
于洲牵着Jack在郁昙家的院子里散步,走了一圈回到喷泉,郁昙正披着一件牛仔外套站在喷泉旁看他。
看到郁昙,捷克犬立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发出一声低吠。
动物的第六感非常灵敏,它们往往比人类更加快速地嗅到危险的气息。
于洲看了郁昙,安抚地摸了摸捷克犬的脖子,郁昙哼了一声,对于洲说道:“刚刚你去遛狗的时候我妈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于洲摸着捷克犬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得问你啊,亲爱的于洲保镖,不如你好好和我父母说说你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了雇主儿子的床?”
夜幕深沉,夜风吹起了于洲的衣摆,他皱眉看着许昙,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许昙的脸。
于洲有一双桃花眼,但是他的目光大多数时候都非常的平静淡然,和脉脉含情完全不沾边。
郁昙有时候真的觉得于洲非常蠢,如果他这个人油嘴滑舌一点,会看人眼色一点,身段放的低一点,进娱乐圈当个明星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再不济攀个富婆,嘴甜一点讨人开心,也不会只是个保镖,每月拿着九万块钱的工资,身上的运动裤都起球了也舍不得换,真是一块木头,白白浪费了这样顶级的硬件和容貌。
可是他现在专注地看着郁昙,目光在郁昙身上一寸寸地掠过,无形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像一只滚烫粗糙的手掌,一寸寸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郁昙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着睫毛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于洲淡淡说道:“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郁昙看了他一眼,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腿疼。”
于洲捏着捷克犬的狗耳朵,声音低沉:“忍一忍,明天给你买药膏。”
他抖了一下手里的狗绳,牵着捷克犬朝着回到别墅,郁昙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看他解开捷克犬脖子上的狗绳。
捷克犬有专门的房间,就住在郁昙父母的隔壁,Jack今年15岁,已经不是一条年轻的狗了,捷克狼犬这种品种照顾的好一些,活到二十多岁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教过于洲本事的退伍大哥就有一条退伍的警犬,是一条非常聪明沉稳的德牧,今年正好十六岁,身体素质依然很不错。
Jack回到了自己房间,在郁昙父母为它搭建的木头小屋里趴下,对着于洲叫了两声。
于洲朝他挥挥手:“晚安。”
和郁昙回到二楼卧室,郁昙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于洲撕开手膜袋子,往他手上套上一只手膜。
郁昙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于洲的胸膛:“喂,你喜不喜欢我。”
于洲看他一眼,“你说是那种喜欢?”
郁昙说道:“那你是哪种喜欢,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喜欢女人吧。”
异性恋是大多数群体,如果于洲是纯粹的异性恋,就算他文化不高,凭他的长相和身材找到一个贴心的女朋友并不是难事。
于洲没说话,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郁昙一下子明白了他单身二十七年的原因,一个寡言少语的深柜,不混圈,不去夜店,不去gay吧,不玩小蓝鸟,看起来像钢筋一样直,身上压迫感和距离感又太强,一般的gay都不会轻易招惹他。
他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内心却极重感情。
郁昙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于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作天作地玩弄人心,是个令人退避三舍的语言犯,压根不能指望他像个正常人一样。
敷完手膜足膜,郁昙上床睡觉,于洲却睡不着,只好打开手机在网页上闲逛。
他闲暇的时候喜欢去论坛上看点网文,于洲翻阅更新界面,一个突然挑出来的书名吸引了他的目光。
《雨夜屠夫》
第71章 坏种12
于洲看书的论坛叫做位面管理局,是一个非常非常小众的论坛,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去,而且这种邀请码特别难弄,特种兵大哥说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得到邀请码,所以这个小众的论坛基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于洲很喜欢逛这个小众的论坛,因为这里的氛围非常友好,和其他社交软件的氛围很不一样。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这里的包容性非常强,似乎每个用户的学识都非常渊博,所有的谈话都非常有条理,看的人很舒服。
特种兵大哥说这个论坛上有程序员、漫画家、小说家、画家、雕塑家、数学家、物理学家等等等等
论坛分为好多版块,甚至还有一个叫做“位面互助者联盟”,这个版块只对特定部分的人开放,于洲没有进去过。
他最常逛的还是文学版块,这里有非常多的精彩故事,什么类型都有。
那个退伍的特种兵大哥经常在这个版块闲逛,他管这个叫吃瓜。
“雨夜屠夫?”于洲低声念着书名,手指微微一动,点开了这本书。
不是什么非常正式的书,更像是作者闲暇时随便敲了两下键盘写出来的,里面很多人物都没有名字,就连城市的也随意地用字母称呼。
而这个有些潦草的故事就发生在A市。
雨下得很大,辅警没有带伞,只好躲在楼房下面躲雨。
这是一片烂尾楼,灰扑扑的水泥楼房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在瓢泼大雨中更加看不分明,这里有许多掏空了六个钱包勉强交完首付,最终却没有拿到房子的倒霉蛋。
房子虽然烂尾了,可是首付的钱却没有办法拿回来,银行的贷款还得继续还,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只好住在烂尾楼里,因为没有电梯,倒霉蛋都只住在八楼以下的位置,辅警就住在附近的平房区。
平房区又叫老城区,据说当年城市规划时,这一片的居民漫天要价,于是规划的时候就绕过了这一块。
平房区的对面就是画舫区,高楼林立,绿树葱郁,是规划后的新城区,这是A市房价最高的几个区域之一,一平米十五万左右,能看到非常美丽的江景。
辅警是从乡下走出来的,他文化不高,只有初中学历,全靠当时的扶贫政策才能找到一个辅警工作。
就画舫区的这个房价,他努力个十年都很难买得起这这里的一个厕所。
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哗啦啦的雨声响彻在耳边,空气中全是潮湿的水汽和泥土的气味。
辅警掏出烟盒,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廉价的香烟,他正要点火,一缕淡淡的腥味突然飘入他的鼻腔。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太在意这缕腥味,把指间的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大雨下了一夜,辅警不禁想起最近很火的案子,A市已经连续发生了九起命案,这九起命案都发生在雨夜,受害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凶手的作案工具并不固定,有时候是用一把锋利的刀切开了受害者的喉管,有时候是用一根尖锐的金属线勒断了受害者的脖子。
调查了这些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之后,很多网友都觉得凶手似乎是随意作案,这种案子最难破,因为警察查案,第一时间都会从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上入手。
而且凶手总是选择在雨夜作案,大雨能冲刷掉许多作案痕迹,而且凶手懂得很多反侦察知识,留下的很多作案痕迹都在误导警察们。
这一切与辅警是没什么关系的,辅警又不是正是警察,他干的是勤务辅助,工资3800,加上加班费又4500,有时候给领导开车,有时跟着警察去外地押人,一些大型安保活动也许他们这些辅警。
辅警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单调。
抽完一支烟,雨终于小了点,辅警沿着广告牌下面走,深一脚浅一脚地淌过地上积水,推开了一家小超市的门。
这家小超市卖关东煮,一串两块五毛钱,辅警很喜欢吃甜辣酱还有热乎乎的汤。
小超市靠窗的位置没有放货架,放了一个长条形的浅黄色桌子,椅子是高脚椅,辅警很喜欢小超市的椅子,因为辅警身高一米九二,他的腿特别长,非常适合这种高脚椅。
小超市的老板是个中年女性,人很友好,短发微胖,经常系着一条红色围裙,辅警是这里的常客,下班后经常来这里吃关东煮,老板娘常常会多给他一包甜辣酱。
辅警往纸杯里捡了6串丸子,舀了两勺汤,拿了两包甜辣酱来坐在长桌旁。
长桌的另一头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脸上戴着墨镜,露出一截雪白的下巴。
他的皮肤会发光,轻纱似的朦胧柔光覆在他的皮肤上,让辅警一时间忘记了移开目光,端着手里的关东煮默默地看着他。
他正往鱼丸上涂甜辣酱,串着鱼丸的签子在他雪白透粉的指尖上轻盈地转了一圈,他看了看,张开有些苍白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丸子上的辣酱。
辅警看着这个年轻人,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矜贵,他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街道对面的画舫区。
他应该是画舫区的人。
画舫区的管理很严,煎饼果子烤冷面这种街头小吃那里是没有的,平房区这里倒是有很多地摊,因为就隔了一条街,住在画舫区的人偶尔会来平房区这里吃点街头小吃。
辅警移开了目光,吃了一串章鱼丸子,A市是一个非常繁华的都市,就辅警那点工资,什么繁华和他都是没有关系的,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朋友不多,没有娱乐的方式,下班后吃关东煮的这一小段时间就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辅警很享受这种时刻,他已经习惯在下班后来到小超市里点一杯关东煮,坐在玻璃窗前的长桌上慢悠悠地吃着丸子,看着从窗前走过的行人和对面的画舫区。
他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对他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从不奢望,也不会绝望,一直安静努力的活着,也许老了那一天可以买一辆车,到世界的各个地方看一看。
眼角的余光中,那个青年吃完了杯子里的关东煮,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汤,他抬手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拿起一旁的黑色雨伞,转身离开了小超市。
辅警看着他穿过斑马线走到画舫区,身影逐渐消失在画舫区璀璨的灯火中。
喝完最后一口汤,辅警也回去了,他租的房子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平房,里面带个小院子,种着一颗樱花树,樱花树旁还被辅警种了一片小葱,能够种菜是平房区为数不多的优点,多多少少能让辅警省点买菜的钱。
这个平房两室一厅,每月租金一千二,和辅警合租的是一个黄毛男青年,在画舫区一家店里洗车,每天都要和辅警说他洗了什么豪车,在豪车里捡了什么东西,顺便再骂上两句,感慨命运的不公。
黄毛虽然是个洗车工,但他工资是辅警的三倍,洗车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收获,比如豪车车主不要的车内饰,以及从犄角旮旯里发现的戒指和亮晶晶的耳环。
黄毛经常在二手网站上卖二手,辅警回来的时候黄毛正在厨房里炒菜,他唠唠叨叨地说今天洗了什么车,捡到了什么东西,甚至还认真地建议辅警辞去工作和他一起洗车,洗完车还可以一起去画舫区的垃圾桶里一起捡垃圾。
辅警看着身上起球的黑色运动裤,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可行性,有点动心了。
动心归动心,但辅警并没有辞去工作,他决定趁着闲暇时兼职一些家政工作,赚一点外块。
辅警家政兼职的第一单,来自画舫区的一位住户。
辅警看了一眼客户的备注要求,发现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还要手洗内裤,
手洗内裤?
辅警有些犹豫了。
第72章 坏种13
于洲看的入迷,很快就看到了最后一行,他伸出手指刷新了一下界面,倚着床头看着那个不断转动进度圈。
身边的郁昙发出一声梦呓,他翻了个身,嫩白的手臂伸出被子,抱住了于洲的大腿,一张小脸也贴在于洲的大腿上,柔软超红的脸颊蹭着于洲的大腿,呼出的热气让于洲皱了皱眉,大腿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痉挛一下。
于洲尝试着动了一下大腿,谁知道郁昙抱得更紧了,脸颊贴着于洲的大腿拱来拱去,居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于洲:“”
他无语凝噎,只好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的页面已经刷新完成,兼职家政服务的辅警屈服于金钱的威力之下,带着一堆专业的清洁工具去了画舫区。
画舫区这里都是高级小区,门禁森严,进出非常麻烦,辅警穿着荧光粉色的工作服,通过层层关卡后终于到达客户的住宅。
开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青年,他刚刚洗完澡,身上没有擦干净,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有一双狭长的狐眼,挂着水珠的脸颊有些苍白,身上穿着德浅米色丝绸睡袍被水打湿,贴在他的皮肤上。
辅警发现这个青年的腰非常细,那一截窄腰和饱满浑圆的臀部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辅警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曲线还能这么好看。
客户的睡袍下摆刚刚到膝盖上面,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小腿,青年伸出脚踢了一下门口摆放的一个快递箱,这才抬头看向辅警。
辅警说道:“您好。”
青年神色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扯了一下身上睡袍的领口,用毫不掩饰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辅警一眼,然后微微皱起霉头,看着辅警的脸说道:“你干家政?”
辅警点了点头:“是的。”
青年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两眼:“进来吧。”
客户的家是个大平层,安装了许多智能家居,因此地面和墙面都不用辅警清洁,辅警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洗内裤,所以他带着的一大箱子专业的清洁工具全都没有上。
噢,不对,带来的清洁手套还是能用上的。
旧的内裤和新的内裤加起来一共有175条,每一条内裤都要洗四遍以上,然后烘干杀菌,再用丝带卷成漂亮的卷放在收纳柜里。
辅警整整洗了四个小时的内裤。
洗着洗着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中途还停了一次电,辅警从晚上七点钟洗到晚上十一点,那个青年一直在卧室里听歌,音乐声开的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