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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此时已经从医务室内部来到了楼顶,视线从男人身上扫过,定格在持枪的女人身上。

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再次按下扳机,随即就将枪口转向男人,扳机卡壳,这也是老古董了。

女人依旧是眉心中弹,倒地时血已经流了满脸。

来到医务室门口的男人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眼,脸上的凶气更盛。

里面的老许和宋洛他们握着刀准备着,只要他进来就将他乱刀砍死,他们还不知道外面持枪的人已经被陈最全解决了。

男人转回头,抬脚就向医务室破烂的门踹去。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男人瞳孔无声放大,挥刀就向前砍去。

从二楼楼顶跳下来的陈最,落脚地选择了对方踢出去的腿,同时抬起手里的枪。

就听“嘎嘣”一声。

是对方腿骨断裂的声音,挥出去的刀砍在了陈最手里的枪上,在对方的痛呼惨叫声中,陈最一把夺了他手里的刀,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对着男人的肚子就捅了进去。

从他落地到结束大概也就是几十秒。

陈最平静的瞧着男人在痛苦中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抽出刀,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手背上的青筋,在指尖凝结成血珠滴落。

医务室里的老许他们看傻了。

不是说陈医生身体孱弱?

第176章

傲天:【诶呀,暴露了。】

陈最:【没办法的事。】

在这里不止是沈确对他好,而是镇子里所有人都对他好,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

他回头,老许他们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看样子有很多想要问的。

被他杀死的男人倒在地上,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又有人受伤被抬了过来,看到陈最拿着染血的刀俩人愣住,在他们看来陈最能拿的刀应该是手术刀才对。

他拿这杀人的刀干什么?

“陈医生,他的腿……”

陈最看过去,随后向宋洛几人交代:“先为他处理伤口,止血,如果有重伤的人被送过来就用喇叭喊我。”

握着刀的手腕一转,他就要离开医务室加入到前方的战场。

老许见状:“陈医生……”

又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陈最脚步未停,只留下了一句:“我杀人要比救人快。”

大家就见他速度飞快的跑出了视线范围,不说速度,总感觉他跑步的姿势都和大家不一样,像是黑色的射出去的子弹,快速,标准,大长腿迈的飞快,上半身却稳的很。

送伤员来的人没见到陈最之前动手的样子,有被吓到,体弱的陈医生干嘛去啊!

“陈医生!你快回来!”

“那可不是你能参与的啊!”

把伤员交给了宋洛他们就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可他已经看不到陈最在哪了。

向前跑去的陈最就见前方一个镇子里的人向后倒去。

眉心中弹。

没救了。

他转动视线向旁边的建筑看去。

“第3个。”

趴在房顶上的狙击手数着自己的胜利成果,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移动着枪管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太丑,不配被我杀掉。”

“这个太弱。”

“选哪个好呢?”

他自言自语着。

“选我怎么样?”

突然出现的低沉声音比秋夜里的风还要凉。

狙击手瞳孔瞬间小了一圈,反应迅速的握着枪就要转身。

但终究还是慢了,慢了很多步。

刀子直接从他后心窝的位置穿过,刺破他的心脏,让他的死亡来的极其快速。

只来得及瞟一眼从后压上来的男人,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握紧了他手里的狙击枪,对准了他们的人。

“我选这个。”

陈最说着按下男人扣着扳机的手,射出去的子弹要了他们自己人的命。

男人带着不甘,愤怒和恐惧失去了气息。

然后被陈最一脚踢开。

这个位置由他接管,他杀人只有一个条件,非他同伴——全杀。

就见枪管不断小幅度移动着,陈最修长食指不停按下扳机,如此连续射击下他稳到肩膀没有任何的震动。

一双黑沉沉的眼,快速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大概3发子弹左右他就会换一个位置,有时他刚离开,就有子弹落在他之前的位置上。

陈最将视线从地上抬起,看向对面的建筑。

一瞬间,目光对视。

同时间,按下扳机。

子弹在半空中对撞,撞出火光,对方接连着又射出了第二发,第三发子弹,子弹在房顶留下两个小坑,这边的陈最已经没了身影。

对面暴露了位置的狙击手也快速拿起枪,掉头向楼梯口的方向去,换新的位置。

噔噔噔

狙击手急匆匆的向台阶下跑去,到达出口处有风从墙壁后袭来,之后才看到黑影,如此近的距离,狙击手下意识拿起手里的枪阻挡。

两把狙击枪撞上。

从墙壁后转过来的陈最,已经在同时间把另一只手里的刀捅了出去。

以为挡住了攻击的狙击手刚要反击,腹部传来剧痛,握着刀的手转着弯,刀刃跟着旋转,将内脏肠子都搅烂。

空气中多了血腥味。

陈最鼻翼翕动。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着眼前人的死亡,那双眼里竟然透露出一些愉悦的情绪。

身后传来声响。

他抽出刀,回身,把刀甩出一气呵成。

刀刺进门框,惊的旁边要进来的人愣在原地,兀自颤动的刀柄无声诉说着他刚刚和死亡有多么接近。

下意识向刀子看去。

等他再把眼睛转向前方时,一只沾着血的,五指张开的手粗暴的,凶狠的抓住了他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要被抓爆,被按的身形一矮。

完全反抗不了。

世界只剩下指缝间能看到的,那是一张平静中透露着兴奋的脸,很诡异因此更加疯狂,也更加让人恐惧。

陈最另一只手拔下刀子,转了个弯,直接横向刺进男人脖颈,飙出的鲜血还带着活人的温度落在陈最手上。

他抓着对方脑袋的手,随意的将脑袋向一边推去,拔出刀子,踩着对方的尸体走了出去。

沈确一拳向前挥去,对面的人被他揍飞,很快又爬了起来,舌尖抵了下裂开的嘴角。

笑着吐出一口血水。

“不愧是这里的老大,劲儿真大。”他挥着拳头向沈确打去,“来啊,干死我。”

两人的拳头对上,对方嘶了一口气,沈确皱着眉头又打出了第二拳。

对方甩着手躲开:“老大,你胸好大,能不能让我嘬嘬,哈哈哈——”

沈确不但要打架还要承受对方的骚扰。

他瞧见对方对他们的人下达了命令,应该是一个领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长腿甩起向对方踹了过去,对方居然意图拍他的屁股。

“老大,你屁股好翘啊~”

“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哈哈哈——”

对方被沈确一脚踢飞,笑声停下变成了咳嗽声。

他瞧着向他冲过来的沈确:“这么不听话,没关系,你死了我再玩儿你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再起身,只是在沈确冲过来时摸出了腰后别着的枪。

之前他故意当着沈确的面丢掉了手里没有子弹的枪,和他近身打斗。

现在他盯着沈确:“去死吧。”

沈确这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向旁边躲去。

在男人按动扳机前,一把刀子从侧方飞了过来,刺透了他的手背,让他痛到丢掉了手枪,惨叫着攥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扑到旁边躲避的沈确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

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在每一晚躺在他身边熟睡的人。

此刻那双看病救人的手抓住了对方的脑袋,本应该身体孱弱的人就这样手上用力,借用着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脖颈扭断。

即使他已经知道陈最并不是身体不好,他也猜测陈最应该身手不错,但眼前所见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最捡起对方的手枪,转向怔住的沈确,然后缓缓举起枪对准了他。

他握枪的姿势标准,手上滴着血,白皙的脸颊上也沾了几滴不知道谁的血,漆黑的眼珠沉稳锐利,像是山上的野兽,和平时完全不同。

子弹射出,沈确没有任何躲避的反应。

他身后侧响起闷响,是要偷袭他的人中枪倒地。

陈最一边开枪一边迈过地上的尸体,踩着血迹来到沈确身前。

附近一个又一个对手倒下。

他站定在沈确身前,把手里还带着他体温的的枪塞到了沈确手里。

“沈哥,这些人好凶,我好害怕,你能带着大家快点把他们解决了吗?”

他眼巴巴的瞧着沈确。

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确盯着他看了一秒,两秒,最后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你就装吧。”

他嘀咕了句,随即一枪崩了冲过来的人:“知道了,沈哥马上就解决他们,至于你……”

“陈医生!快回来!”

大喇叭响起,打断了沈确的话。

“沈哥,我先回去了。”

沈确瞧着向回跑去的人,等解决了这些人,他一定要借着这件事好好教训陈最一顿!打他屁股!

不对……

他看向被陈最扭断脖子的尸体,完蛋了,好像没办法凭武力压制他了。

陈最回到医务室,看了下伤者的情况,一边洗手一边向宋洛交代着要准备的东西。

刚刚还在外面大杀特杀的人,此刻手术服一穿就进了手术室,冷静的开始进行手术。

快要天亮时那伙人才灰头土脸的撤退,陈最也从手术室出来了,这个重伤员算是在他手里捡回了一条命,还有很多伤员在等着他,陈最忙个不停。

沈确清点着人数,望了眼西镇的熊熊火光,他没有那么圣父,没带着人过去帮忙,如果让他的人死在了帮助西镇上,他就没资格当这个老大。

他安排着人煮饭,经过这一晚大家都要饿死了,需要补充体力。

又安排了人清理战场,以及修葺房屋等等,除了老人家和小孩子,镇子上的人都在他的安排下忙碌起来。

不断有人向他报告着需要他下决定的问题,一刻也不得闲。

“陈医生,先吃饭吧。”

“不急,先放那吧。”

因为给那个人做手术,大家的伤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再耽误下去就不好了。

他现在需要争分夺秒。

“老大,这是这次牺牲的人……”汇报的人带着哭腔。

沈确瞧着眼前的7具尸体,全是被枪一击毙命的,他眼里的红血丝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真是无妄之灾。

在昨晚之前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紧攥的拳头流出了血,他要那些人死,死绝!

他看向那伙人的尸体,15具。

他恨不得把这些人的扒皮抽筋,大卸八块!

死者家属被人带了过来。

这一天哭声在镇子里就没有停下过,不止是死者家属在哭,每一个人都在哭。

傲天在陈最的脑海里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陈最不是神,他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天黑前,陈最处理好所有的伤员,摘掉满是血的手套,即使是他也透露出一丝疲惫,救人果然比杀人要费神费力。

“老大。”

“老大。”

此起彼伏的老大,沈确出现在医务室的门口,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灰尘和血,还能瞧见一些没处理的伤口。

他看了看大家,每个人的伤口都被仔细的,好好的包扎着,打针的打针,上药的上药。

不禁松了口气。

最后看向陈最,无疑,在这场风波中他是出力最多的,没有他,这些伤员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他深深向陈最鞠了一躬:“谢谢你。”

陈最来到他身前,将他扶了起来:“沈哥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确直起身,拍了拍他手臂:“接下来大家的伤还需要你。”

陈最瞧着沈确那双隐忍着难过的眼睛,直接抱住了他:“沈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环着沈确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这些人里不会再有人出事了,你放心,我保证。”

因这个温暖的拥抱而僵住的沈确又为这句话瞳孔轻颤,一直强撑着的男人,在这一刻彻底湿了眼眶。

第177章

沈确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连忙抬起手装作弄额前的碎发,有着伤口的手重重擦过眼角,带走那抹湿润。

他不能哭。

不能软弱,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就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冷静

他始终记得妈妈病逝前对他说的话。

妈妈说:“小确,借着妈妈去世最后再痛哭一场吧,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能流泪,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地,都不要忘了大家都在看着你,等着你,所以你要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妈妈:“对不起了小确,妈妈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了你,但妈妈相信你能做好,妈妈好想能再多撑一段时间啊,这样你就能自由快乐一段时间……”

那一刻,沈确第一次见到了他妈妈的眼泪,因为对孩子的愧疚和不舍以及爱。

沈确放下擦眼泪的手,瞧见的是一一双双担心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再一次无比深刻的体会到妈妈曾对他说的话。

离开了陈最的怀抱,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轻轻锤了陈最胸口下:“拿我这个老大当小孩子,哈哈哈——不过陈医生这个保证我收下。”

他态度豪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看向医务室的众人:“有了陈医生的保证你们都会没事的,全给我好好养伤,身体养的棒棒的,收秋还指望你们来干活呢,哈哈哈——”

众人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说着老大放心。

陈最瞧着沈确,他没有做过这种老大,虽然他带过雇佣兵队伍,但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沈确身上的担子是他没有担过的。

其实沈确也才25岁而已。

如果在正常的世界,只是一个刚刚毕业,进社会没多久的大学生。

看着这样的沈确陈最也不禁心疼,这份心疼让他有些意外,除了救下小狼,对小狼产生了感情,瞧着瘦瘦小小的小家伙有过心疼外,陈最就没对任何生物产生过心疼的情绪。

他了解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

所以这份心疼让他感到陌生,他以为自己对沈确只是因为任务,只是因为这张脸很戳他。

仅此而已。

但此时的心疼说明不止如此。

“沈哥。”

“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吧。”

“麻烦你了。”

沈确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小伤很多,最严重的就是肩膀那里被刀子划了一个挺深的口子,其余的子弹的擦伤多一些。

陈最给他处理着伤口时,沈确探究的瞧着他,昨晚他的身手自己已经见识过了,他敢说自己打不过陈最,镇子里……不,两个镇子的人应该没有在单打独斗上能赢了陈最的。

武力值高,会用枪,更有这么好的医术。

实在没道理窝在他们这个小镇子上。

低着头为他缠纱布的陈最轻声开口:“沈哥,你再盯着我看,我就要脸红了。”

沈确心想你才不会,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

“陈哥,晚饭来了。”宋洛端了两大盆饭菜进来,后边跟着的秋彤也端了两大盆。

沈确:“你还没吃饭?”

秋彤回了句:“老师一直都没有吃饭,老大,你快让老师吃饭吧。”

沈确刚想说说陈最,对方比他嘴快:“沈哥到现在吃饭了吗?”

沈确的话就咽了回去,他也忙到现在,只喝了几口水。

陈最一副了然的笑,他就知道:“秋彤,麻烦你再拿双碗筷过来。”

秋彤应了声好,哒哒哒就跑了。

为了犒劳大家今天的食物是很丰盛的,杀了猪,鸡鸭还有鱼。

陈最和沈确两人也终于吃上饭了。

吃饭期间沈确习惯性剔除鱼刺,把鱼肉夹给陈最。

“谢谢沈哥。”

“多吃点。”

沈确压低声音,盯着他:“晚上还有严刑拷打等着你。”

陈最笑着接了一句:“我好害怕啊。”

沈确哼了声,把鸡腿夹进了陈最碗里。

守夜的人加了很多,毕竟没把对方全杀掉,很有可能卷土重来,大家也在沈确的要求下警惕着。

沈确这边和陈最洗漱完,两个人正水灵灵的进行着“审讯。”

陈最跷着腿坐在椅子上。

沈确抱臂站在他前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多严?”

沈确的视线向下扫,陈最只围着浴巾,这样一跷腿……

“把你屁股扇肿的严。”

这是陈最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沈确的想法还真是异想天开的很可爱。

“沈哥。”

他还是像以往那样语气温柔的叫沈确,然后缓缓说道:“很抱歉,你打不过我的。”

说着他还把交叠着的腿交换了下,动作间,沈确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

沈确一边被美景吸引,一边又因他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气恼。

攥紧拳头,晃了晃手腕。

“是吗?”

“要不要试试?”

真男人,绝不怂。

沈确举着拳头就向陈最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挥出去的拳头都带着风,不过还是被陈最一偏头就随意的躲开了,毕竟沈确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出拳的架势大但速度慢。

同时陈最长臂一伸,把同样只围着浴巾的沈确拉到了自己怀里。

沈确就这样一条膝盖压在椅子上,半撅着身体,掐住陈最的下巴。

“为什么要说谎?”

陈最的手消失在浴巾下:“因为不想打架。”

他回答着沈确的问题,手在囤上漫不经心的划着。

“如果我说我打架很厉害,我怕沈哥你派我去打架,可是我不想打架,打架我会受伤。”

他举起另一只手,手臂上缠着纱布。

“沈哥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有凝血障碍,受伤会很麻烦。”

沈确看向他的手臂。

“在用药的情况下,整整一天伤口才勉强不再出血。”

他瞧着沈确眼中的心疼,手指抵到正确的位置上。

“沈哥,别怪我了。”

手指缓缓向前。

“我会难过的。”

沈确下颚线逐渐绷紧,其实这个原因他一开始和自己说,自己也不会为难他,更何况他压根也没打算让医生去打架啊,医生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但陈最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他刚来人生地不熟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

后续的话,可能不好解释所以就一直藏着掖着了,但昨晚他还是为了镇子不惜暴露,甚至受伤。

沈确也压根没有怪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真正的陈最。

“那你还有没有其它的秘密?”

他问着,尾音变成了一声闷哼,不自觉把另一条腿也抬到了沙发椅上,整个人就完全跪坐到了陈最身上。

陈最盯着如此配合的沈确。

手指缓缓转着圈离开。

“有一个。”

沈确挑眉,他居然还有秘密!

“什么秘密?”

一副心思全在陈最还有什么秘密没向自己坦白上,并没注意到陈最的小动作。

陈最的脑袋向沈确靠近,贴上他的耳朵,盯着沈确的脸轻声说道:“现在抵着沈哥的是我的……”

他用了很糙的两个字,听的沈确脸瞬间变红。

震惊中。

*

猛的收紧,好像夹到了点什么。

震惊变成了惊吓,身体下意识想要躲开,太过慌乱膝盖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结果就这样直接坐上了。

沈确脚尖紧绷踩着地面不敢再乱动,一只手抓着陈最的肩膀稳住身体,凭他的感觉,现在大概把头给吃进去了的程度。

沈确完全懵了,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明明是他该这样对陈最才对!

他撑着陈最的肩膀想要站起身,陈最却按着他不让他起来。

他也终于意识到陈最的力气有多大。

“沈哥。”

“这是按摩治疗的一部分。”

沈确这回可不信他了:“别闹了,治疗明明用手就可以。”

他还是想起来,但是在陈最的压制下还是起不来。

“沈哥,我们已经用手按摩治疗很久了,你难道还没注意到你的病症并没有持续好转,而是一直都那样。”

陈最的语气十分冷静,透露着专业。

这让沈确也稍稍冷静了些,没再继续死命的使劲儿。

陈最说的是事实,只凭手指按摩治疗好像的确没什么用了。

“看,沈哥你也注意到了。”

“这说明我们需要更换别的治疗方式了,在我翻过书后这是最好的取代手指的方式。”

陈最循循善诱:“沈哥你不用担心我会介意,一切都是为了治好沈哥你的病,而且……”

沈确:“而且什么?”

陈最带着沈确的手摸了过去,沈确在露在外面的大半截上摸到了滑溜溜的胶质东西。

“沈哥,我戴着t呢,所以我的东西根本没有碰到你,这样就不算做……”

“重点是这只是为了治病,我们是抱着治病的心。”

陈最言辞义正。

沈确表情纠结陷入了思考,他可太想治好自己的病了,只有治好自己的病他才能对陈最这样那样,才有自信追求陈最!

为了治病付出些也是应该的,而且隔着呢,其实就当是一根木棍。

没什么的。

他又想起昨晚遭受的突然袭击,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他可不想到死这个病都没治好。

况且,陈最一个直男都为了给他治病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再扭扭捏捏的算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

操!

有点得劲儿!

*

已经一个劲的嘬嘬嘬了。

“沈哥。”

“我只是想治好你的病,如果你真的讨厌,没法接受我的话,那就算了吧……”

陈最松开了按着沈确的手,看样子有些被嫌弃的难过,就连眼尾都耷拉了下去。

沈确见状急了:“没有,没有讨厌。”

看只靠说还不能够让陈最相信,他默了瞬后一咬牙。

彻底坐了下去。

因为之前每晚的按摩治疗再加上陈最的用药,以及t上的油,所以非常顺利。

没让沈确受伤。

房间里两声闷哼重叠到一起。

沈确缓了口气后接着哄陈最:“没讨厌,别不开心了,给沈哥笑一个。”

第178章

陈最这才勉为其难的露了一个笑脸。

沈确见他笑了,搓了搓他的脸:“真乖。”

有生之年,陈最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乖。

还真乖。

他将身体向后完全靠到椅背上,脸颊脱离了沈确的手掌,稍稍偏头,靠在了撑在椅子把手的手上。

也许是因为他认识到了真实的陈最,沈确感觉他这个姿势很大佬,还是那种云淡风轻掌握一切的大佬。

“沈哥。”

“我有点累,所以能麻烦你自己进行接下来的按摩治疗吗?”

沈确一时间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进行按摩治疗?

他自己怎么……

脑袋里那根弦搭上了,他当然可以,毕竟按摩治疗需要的东西已经杵在这儿了。

陈最揽着他腰的那只手,指尖在他的腰上弹琴般起落。

“沈哥你自己掌控角度,速度,位置,看看哪里是最能刺激你的病症的,可能比交给我来掌控要好一点。”

这话说的有道理。

于是沈确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歇着吧。”

“谢谢沈哥~”

“不过我要借你肩膀用一下。”沈确把两只大手搭在陈最肩膀上,撑着他,开始了由他主导的按摩治疗。

缓缓起身。

眉头微微皱起,感觉还是很奇怪的,他还需要适应适应。

陈最并没有催促,他什么也没做过,只是用那双灯光在眼底映出月牙的眼睛观察着,欣赏着。

沈确和他对上视线后会连忙把眼睛转开,这个已经不再直的直男,无比清晰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害羞。

他重新坐下。

呼吸的尾音被拖长。

这样适应了一会儿沈确的神情出现了微小的变化,那微皱的眉头看上去不再是不适,按摩也提速了,看样子是想要加快进展。

直男就是拼。

陈最在心里给出这样的评价。

面不改色的从容享受着直男的仅致。

他松开了放在沈确腰上的手,抓不住了,人像是一只奋力扑腾的鸟儿,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力气越重,沈确的表情就越带劲,荡漾,张开的唇,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时不时松开将火热的呼吸送出。

微眯的眼再也不会和他对上视线,也忘记了害羞。

——

——

守夜的人增多,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巡逻走动,聊天的声音。

还有些人因为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晚,单纯睡不着,在外面吹着秋夜的晚风闲聊着。

今晚也不算特别安静。

陈最转动视线,柱子变得水灵灵的,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显而易见。

他这里也不算特别安静,一个贪吃的直男正在拼命进食,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都撑大,恨不得把食物榨成汁,一遭吃个爽。

估计已经忘了自己要治疗的事情,只想着怎么吃能吃的更饱,吃的更爽了。

好在沈确也找到了点门道,原本他是想找到陈最说的那个什么腺的,但是后来他发现根本用不着。

毕竟他的按摩搭子大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他做多余的事情。

他只需要尽情的,完整的使用他的按摩搭子,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他的想象。

晃动的视线中他看到自己生病的部位,达到了从来没有的高度和笔直!

沈确激动的差点大声叫出来,换一个按摩治疗方式果然对治疗他的病有用,陈最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骗他!

他甚至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向生病的部位涌去,那感觉让他头皮发麻,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让他颤栗!

他爱死这个按摩治疗了!

沈确发出一声低吼,更加拼命的加快按摩的速度。

完全沉浸其中。

陈最抵着脸颊的手抬起食指,从眉梢上刮过。

直男还挺厉害的。

沈确的体力那是没得说的,换个人都不可能这么猛,估计早趴下了,这倒是给他省事了,什么力气都不用出。

这直男可太香了。

沈确觉得马上了,马上他的病就要治好了。

“老大!”

外面突然有人喊他。

一下子把沈确喊懵了,停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要干嘛。

汗珠滑过迷离的眼。

“老大,你睡了吗?”

听声音是小许,沈确回过了神,满脸遗憾,就差一点点了!

只能先结束了按摩治疗,从陈最身上离开,不爽快的向窗边走去,窗台高,也不会看见什么,他也就不需要把裤子穿上。

他靠在窗台上向下看去:“什么事?”

小许仰着脑袋:“老大你还没睡啊,我看灯亮着呢,你应该就没睡。”

看他这样子就是没什么急事。

沈确把手臂搭窗台上:“说事儿。”

陈最离开沙发椅向窗台后的人看去,原本蜜色的囤都有些红了。

他走过去时把东西的小衣服给摘掉了,悄无声息的来到沈确身后,一只手落在囤上。

沈确打了个激灵,还没等他回头,就见小许笑嘻嘻的:“陈医生你也没睡啊。”

陈最的另一只手抓着沈确的按摩搭子,向前的同时带着笑意的回了小许的话:“嗯,还没睡,你今晚负责守夜?”

沈确的头没办法回过去了,现下的这个局势让他脑袋有些转不动,楼下就是小许,身后是在这个时候还为他治疗的陈最!

不是。

咱就是说,这个治疗也不用这么争分夺秒。

沈确僵在了窗台上。

小许仰头瞧着窗户后的两人:“嗯,我今晚守夜,哇,陈医生你身材原来这么好!”

他羡慕的星星眼。

陈最今晚兴致很高,很想和他多聊一会儿:“还好,就是平时多锻炼锻炼。”

小许:“锻炼什么!我也要炼!”

陈最:“挺简单的,我比较注重练腰,就是这样向后……”

他说着身体向后。

“然后再向前。”

身体猛的向前,带着仿佛能贯穿一切的力量:“每天这样练一练,至少腰部不会有赘肉。”

他笑。

小许一副学到了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老大已经完全趴在了窗台上,好半天没说话了。

小许:“陈医生,你多练几下我看看速度是什么样的,这样我回去也能练。”

“好啊。”陈最答应的痛快。

“锻炼刚开始速度不需要太快,热身阶段,像我这个频率就行,大概是1——2——3——”

陈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退后向前,教着小许正确的锻炼方式,可谓是热心肠,大好人。

沈确抿着唇,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感觉上有些不大对劲,不够滑溜了,但是更热乎了。

小许看的那叫一个认真,但是他发现了问题:“老大你能不能让一让,我想看更清楚点。”

沈确咬牙切齿:“你哪儿那么多事儿!”

小许撇撇嘴,老大今晚好暴躁。

陈最:“热身过后,我们就要提起速度了。”

他把一只手撑在窗台上:“锻炼到这个阶段一分钟能多快就多快,然后争取在这个数值上把时间延长。”

他教完,就开始向小许展示起来。

小许的嘴巴逐渐张大,哇——陈医生好厉害,快的他眼睛都要跟不上了,不过老大在那儿是真碍事,就非得站陈医生前面吗?

沈确拳头都攥不紧了,他要疯了,陈最不是说他累了吗?而且虽然说这是为了治疗,但是当着小许的面儿治疗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可又更加的刺激。

他生了病的部位在墙壁上蹭着,火辣辣的。

小许大概数了下,感觉那一分钟陈医生锻炼了得有一百来下。

太夸张了。

陈医生真猛!老大真碍事!

陈最垂眸,沈确肌肉结实的腿直打颤,汗水滑落,他接着向小许道:“我平时大概就是这么锻炼的,你也可以试试,不过一开始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就行。”

小许认真点头,学到了,学到了。

讨论完锻炼的事,他看着趴在窗台上的那个脑袋想起正事:“老大!”

沈确抬起头时擦掉了嘴角的口水,不止流口水了,还想尿尿……

他红着眼,只觉得小许的脸都是模糊的,陈最还在认真锻炼着,他的上半身离自己很远,所以小许根本想不到他们现在紧紧相连。

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

都怪小许!

他没好气的:“干嘛?”

尾音在颤。

小许笑容灿烂:“梦梦接受我的告白了!”

他差点没蹦跶起来,在梦梦接受了他的告白后他是真的蹦跶起来了,像是个傻子。

“我想着得告诉老大你。”老大一定也会为他开心的。

沈确的确笑了紧接着又笑不出来了,差点叫出来。

“很……很好,祝贺……你。”

他话说的断断续续。

得到了老大祝福的小许更开心了,他就知道老大会为了他的告白成功而祝贺他的。

好消息说完了,他瞧着还在努力健身的陈医生,和陈医生比起来,趴在那不动的老大有些太懒了。

“那老大我继续巡逻去了,老大你也练练,不然会被陈医生比下去的。”

在他心里,还是坚信老大天下第一!

沈确:……

小许挥了挥手,蹦蹦跶跶的走了。

沈确也要撑不住了,回手向陈最抓去:“停……我想尿尿。”

陈最:“或许沈哥你不是想尿尿呢。”

沈确疑惑,这种感觉不是想尿尿是什么?

陈最接着说道:“沈哥你可以试着不去控制,没关系的,即使真的尿了,我也会帮你收拾干净的。”

他的低音像是一种蛊惑,说出的话让沈确臊得慌,他都多大的人了还随便尿,还陈最给他收拾!

他要脸!

陈最:“相信我沈哥。”

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魔力,让沈确想要相信他。

那就相信他吧。

沈确想着放松下来。

第179章

沈确的眼珠不受控的向上翻去,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他好像被丢到了天上去,整个人都触电般飘了起来,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更是会让人上瘾的。

陈最鼻梁和眼睛一起皱起,那模样如果叫沈确看到就会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按摩治疗。

这分明就是把这个男人给爽到了。

沈确顺着窗台往下滑,晕晕乎乎中感觉自己被什么都烫到了,像是

*

里被泼了热水。

烫的他一激灵,绞得死死的。

以至于本该离开的完全动弹不了。

陈最的眉眼皱的更狠了。

操!

直男真带劲!

沈确跪到了地上,脑袋抵着墙壁,逐渐回神的视线里出现的是一片白,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如果不是正在缓缓滑落还真有些分不清。

而他生病了的部位上也残留了一些。

他怔怔的盯着,瞳孔逐渐放大,意识到那是什么兴奋激动的情绪快速升腾,让身体也更加的……

以至于陈最感觉要被绞断了。

沈确直直的盯着,不敢相信又满怀期待的伸手摸去,那手伸过去时是抖的,对于一个一直养胃的男人来说,这个病要是真的被治好了,那他将干翻世界!

手指带走了残留的东西,举到了鼻子前。

是这个味道。

他从陈最那里闻到过的。

陈最没有骗他,不是尿,而且陈最治好了他的病。

他的病好了!

狂喜让沈确英俊的五官都有些走形,他兴奋的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最,告诉他的大恩人!

却不想,陈最被绞的恶向胆边生,愣是咬牙狠狠的又给了他一击。

沈确回头的动作僵住,要喊出的话也卡在了嗓子,他就感觉一阵电流涌过,紧接着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响。

眼珠猛地转过去。

尿都不受控的滋了出去!

瞳孔放大。

这时候他就是想憋住也憋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下意识抬手想挡住,可这手也实在没法往过伸啊,偏偏陈最的声音还在了耳旁响起。

“沈哥,你是小狗吗?随地乱尿。”

“呵——”

沈确:!

沈确羞耻的要原地爆炸了!

傲天:【男人,没尿之前,沈哥尿了我也会帮你收拾的,尿了之后,沈哥是小狗吗?】

开着语音感知的傲天可是听了全程的,对此他的总结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漂亮男人,它得记住了,以后可不能让漂亮男人骗。

沈确想要撞墙死一死,蜜色的皮肤都红爆,尤其是尿尿时的水声听的异常清楚,很快就在地面上形成一滩。

要死了。

怎么还没尿完!

陈最把下巴抵到他肩膀上:“沈哥,你现在看着很健康呢。”

这句话让沈确好受了些。

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下,终于是尿完了,尿完还抖了抖。

沈确就又听到陈最轻笑了声,完蛋了,这以后还怎么在陈最面前当沈哥!

脸都丢没了。

陈最也把按摩器材拿开了,就见灯光下蜜色大腿上的汗珠亮晶晶的,像是一颗颗宝石,而他留给沈确的礼物也收不住的出现,混在这些宝石之中。

沈确有所察觉的摸了下。

看着手上的白色,惊讶转头。

陈最一脸无辜的解释道:“那个t坏了,我之前感觉到沈哥你的病可能差一点就治好了,为了不耽误给你治病……现在看来还好没有耽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有理有据。

沈确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他只是担心陈最作为一个直男,让他如此勉为其难的对一个男人……

会不会伤害到他的心灵,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抱歉,让你付出了这么多。”

“只要能治好沈哥的病,这都不算什么,不过……”

陈最挠了挠头:“是有些奇怪。”

沈确心情酸涩,他果然会讨厌啊……

“沈哥我先去洗澡了。”陈最快步去到卫生间,像是很着急要把自己洗干净。

直男人设手拿把掐。

沈确垂着头,因为病好的兴奋淡了下去,刚刚陈最的反应就是对此难以接受,他叹了口气,其实陈最可能甚至是讨厌的,毕竟他是直男,只是怕伤到自己才故作轻松。

他真的是好温柔的一个人。

更喜欢他了。

沈确重新斗志昂然,虽然这样很卑鄙,但是他一定要掰弯陈最!

他拥有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陈最也有拒绝他的权利!

而且自己现在病好了,可以让陈最性福了!

刚刚的体验他超爽的,他一定会让陈最也体验到!

每天都体验。

沈确只是想想都不禁傻乐,虽然弯了,但某些方面还是很直,满脑子都是那点事儿。

傲天:【任务圆满完成,要离开吗?】

陈最:【再等等。】

傲天:【好嘟~】

陈最洗完澡出来沈确已经把房间收拾干净,好像还喷了香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沈确洗完澡出来,关了灯。

两人并肩躺下,沈确还没过那个兴奋劲儿,他侧身对着陈最:“我那天看书。”

“看书?”

“沈哥你认识的字那么少,能看的明白吗?”

沈确:……

“你小瞧谁呢,我这几个月来可是一直在学习,我现在简直学富五辆车,才高北斗七星。”

“沈哥你真厉害。”

沈确得意的哼了声,他盯着陈最完美的侧脸:“书上说最好的爱是不分男女的,而是爱他的灵魂。”

沈确开始自以为是的为陈最布置陷阱了。

“所以说其实喜欢男人或者喜欢女人应该都不重要,没必要说我就是喜欢女人或者就是喜欢男人,重要的是灵魂的共鸣,身体的契合。”

“我觉得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呢?”

陈最做出思考的模样,给沈确急的直舔嘴唇。

“沈哥说的有道理。”

黑暗中沈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猎物向陷阱迈近了一步!

陈最转头向他看去,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

沈确:“只是什么?”

陈最:“只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有了交往对象一定会做,对象是女孩子那么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大家都有各自的位置,但如果交往对象是男人……”

他蹙眉:“我并不想献出我的鼙鼓。”

沈确:糟糕,他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是啊,陈最一个直男怎么会接受……

“这个……这个……”沈确一时间哑口无言。

陈最向他的陷阱迈近一步,然后丢下一个炸弹。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不好受,刚刚我也算是……还、还挺舒服的……”

沈确结结巴巴的献祭了自己继续引诱陈最。

陈最这次把身体也转向了他这边:“是吗?”

沈确生怕他怀疑,从而愈发排斥,于是连忙用力点头:“是的,真的很舒服!甚至可以说爽,不然我怎么会尿出来!”

他没说谎,这都是真话,所以不算骗陈最。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那双眼睛逐渐染上笑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沈哥你谈比较好。”

沈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雀跃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他把手抵上胸口压了压。

就听陈最接着说道:“正好沈哥你喜欢做底下那个,我也能满足你,很合适。”

沈确顿时呆若木鸡。

陈最重新平躺着,打了个哈欠:“睡觉了,好困,沈哥你也睡吧。”

沈确怎么能睡得着,他现在心绪凌乱的很,一方面因为陈最说和他谈比较好,这是不是说他虽然是个直男但是可以接受自己,哇,这不就等同于他对自己超爱!

但是前提是自己得在底下。

他沈确怎么能在底下,他是他沈哥,是这里的老大!

要疯了。

好像看到了机会,但是这个机会相当于自己要把刚刚治好的玩意切掉,毕竟要是他真接受了陈最所说的,那这玩意治好也没用啊。

不行不行。

沈确不接受!

——

这一晚陈最好眠,沈确失眠。

明明是他给陈最布置陷阱,怎么三两句他被套住了?

天亮后还有正事要忙,沈确也分不出心思再想这些,他们这边大家有条不紊的收拾着镇子。

他看向西镇的方向,火已经灭了,去查探的人回来说西镇的田地都被烧了,听到这个消息即使那不是他们的田地大家也还是一阵肉疼,那么多粮食,马上就要收稻子了啊,这个损失真是太大了,那些该死的侵略者。

镇上的房屋也烧毁了大半。

沈确思考着,那些人突然袭击,但是只在西镇放了火,看样子是想留下他们东镇做过冬的根据地。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有这么一伙人存在,真是叫人寝食难安。

“老大!梁应章带着人来了!”

沈确去见了梁应章,人被他们拦在了入口处,一个个灰头土脸,还有许多受伤的,重点是男女老少很多一看就是普通居民,有的还背着包裹。

看样子像是逃难逃到他这儿的。

平时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干干净净的梁应章也是衣服脏了,裤子破了,手臂和腿还缠着染血的布条。

梁应章:“我们的镇子被他们占领了。”

攻击西镇的人比攻击东镇的人多出了一倍不止,不管老弱病残,见谁杀谁,梁应章他们不止要战斗还要保护大家,这让他们更加处于劣势。

最后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不得不放弃镇子,逃进了山里,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东镇。

即使梁应章视沈确为死对头,即使他不想求沈确,但是身为领导者,为了这些追随他的人。

他也必须低头。

这是身为领导者的责任。

“求你……”

“帮帮我们。”

第180章

梁应章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向沈确乞求。

他身后的众人露出心疼的神色,然后动作一致的像他一样低下了头。

无声但厚重悲凉的情绪在镇子门口蔓延,东镇的人见到这个场面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是更加切身的感受到活在这个世界的艰难。

一夕之间就能有这样大的变化。

陈最从后方缓步走近,来到沈确身后侧站定。

目光从梁应章开始一一瞧过那些低着的脑袋,抛开别的不谈,在作为领导人这方面梁应章是值得尊敬的。

转眼看向沈确,男人浓眉压的很低,脸上也不是对手服软的畅快。

他在思考。

陈最回想着他知道的两镇的历史,想着沈确那遗传自他妈妈的善良,应该会接受梁应章带来的这些人吧,毕竟到了这个季节,没了粮食,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很难度过寒冬。

粮食不能凭空变出来。

在没听到沈确的回答前,梁应章他们的头就一直低着,很低很低,经过逃难有些人还受着伤,体力难支,身体都是抖的。

沈确:“我只有一个条件。”

梁应章抬起头,目光复杂:“什么条件?”

他在想或许是排除自己吧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只要大家能得到安身之地,他可以独自一人去流浪,没能守住镇子原本就是他的无能。

“从此以后你们加入我们无敌帮,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西镇,只有我们东镇,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人要按照这里的规矩生活,要听从我的命令,不会再有两个老大,我就是唯一的老大,我保证会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如果不答应就离开。”

沈确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他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人走向死亡,尤其是那些孩子,但他从妈妈的善良中学到了一件事,善良也必须有锋芒,不然就是养虎为患。

这个要求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两镇一直想互相吞并,这次的确是一个机会。

西镇的人有些慌乱,目光落在梁应章身上,有几个热血的年轻人直接开口:“老大,我们不受这个屈辱,我们走,就算是死我们也愿意追随你!”

梁应章一时没吭声,定定的瞧着沈确,两人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针锋相对,一直没争出个结果,他原本以为还要很久或者直到他们死都争不出结果。

为什么想赢他?

因为十二岁那年,他的爸爸打了他一个耳光:“打架都打不过沈家那小子,真是废物,不配当我儿子!”

为什么一定要赢他?

因为爸爸说:“整天板着个死人脸,谁能喜欢你,你能不能学学沈家那小子,人家在镇子上那人缘,再看看你,废物!”

这些话,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他听过太多次了。

风从耳畔吹过,好像又传来了爸爸的训斥:“废物,镇子都被你毁了,你还要在沈家小子这儿苟延残喘,你要不要脸!”

梁应章闭了下眼睛,如果是爸爸一定会带着镇子的人离开,哪怕大家流离失所,哪怕大家食不果腹甚至死亡也绝对不会接受,毕竟还会有一部分人支持他,那他就可以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睁开眼睛瞧着对面的沈确,如果是沈确一定会为了镇子的人能够活下去,答应这个要求,像他俯首称臣并且再无二心。

沈确就是这样的人啊。

和沈阿姨一样有责任心,有担当,愿意为了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人。

风吹散。

梁应章缓缓蹲下,单膝跪地,臣服的姿态。

“我答应,从此以后只有东镇,从此以后只有你一个老大,绝不背叛。”

他的神色平和,爸爸,这次虽然我没有赢过沈确但我也没有输,我只不过是运气差一点,但——作为领导,我一定赢过了你。

作为一个人,我也一定会赢过你。

心里那道根深蒂固的高墙在此刻崩塌,有天光得以照进来,他的荣光不以能够一直当老大而铸造。

“老大?”

“老大!”

“老大……”

之前那几个热血年轻人惊诧的,不可置信的围上他。

梁应章:“你们该改口了,从此以后我不是你们的老大。”

语气坚定。

有西镇的人掉下了眼泪,那几个年轻人神色复杂,虽然他们明白梁应章这么做是为了大家。

其中脾气最爆的男人大吼一声:“这算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愤怒的就要离开。

沈确把视线从梁应章身上移开,看着离开的男人,这样的刺头离开是好的。

梁应章:“季明!站住!”

季明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你已经不是老大了,没有权利再命令我。”

说完,迈开脚步。

梁应章没有再叫他,瞧着那坚定的背影,大家都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利,他做了他的选择,季明也有权做出他的选择。

除了季明外还有几个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沈确:“东镇随时欢迎你们加入。”

他这个老大在这时应该如此表态,虽然仅此而已但也是实话。

小插曲结束后,留下来的人都是愿意加入东镇的人,沈确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东镇不容叛徒,危害群体利益者——处死。”

瞧着默不作声的人群。

“听明白了吗?”

有人点头,有人说听明白了,有人沉默。

沈确:“回答我。”

梁应章:“听明白了。”

他开口后西镇的人才大声回答听明白了。

沈确并没纠正这个细节,这实在太正常了,人的思维和习惯怎么可能转变的这么快,但是规矩得立下。

“你们忘记了对我的称呼。”

陈最欣赏的瞧着沈确,真有老大的气场,随即嘴角不大明显的挑起了大概一个像素小点,想起了昨晚沈确在自己眼前失禁的样子。

这个反差。

让他都快有反应了。

这次依旧是梁应章带头:“老大,我们明白了。”

西镇的人:“老大,我们明白了。”

沈确点了下头:“老雷,先带大家去安置,老许叫食堂准备吃的,受伤的人出列去医务室治疗。”

他吩咐下去,都是当下西镇的人最需要的。

西镇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紧张局促中带着些警惕的开始行动起来。

梁应章站到了受伤的那列队伍中,看着大家被带去安置,不甘心吗?其实是有的,但事已至此,只要镇子上的大家能够得到安稳的生活,他可以抹平这些不甘。

视线落在那些小娃娃灰头土脸的笑脸上,只要他们能平安长大,那这就是值得的。

沈确:“陈医生,要麻烦你了。”

陈最瞧着排的长长的伤号队伍:“看来是有的累了,诶,这一天下来估计得腰酸腿疼。”

沈确笑嘻嘻的凑到他耳朵旁:“沈哥晚上给你按摩,包爽的。”

陈最:“谢谢沈哥。”

陈最带着伤号们去医务室了,还有被放在担架上的,治疗自然是可严重的先治疗,他和他的学生们忙忙碌碌,一些简单的擦伤或者骨折他的学生们就处理了。

西镇的人不断说着谢谢,等待的过程中大多都在看着陈最,就见他十分利索的处理着每一个伤员,又不禁想起他们镇上的老医生,可惜,老人家在这次的袭击中去世了。

有人擦了擦眼泪,在陌生的地方连哭都不敢大声。

很快饭就送了过来,有肉有菜有蛋,热腾腾的大米饭,大家瞧着丰盛的食物一个个直咽口水,吃饭时默默掉眼泪的人更多了,压抑的抽泣声时不时响起。

在吃饱了肚子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哭一场他们付出心血建造的的家没了……无论年纪,他们都是没家的孩子了……

秋彤也跟着掉着眼泪,默默给大家递纸。

梁应章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他得吃饱,他得恢复体力,西镇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很多事情上还需要他来照顾,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占领西镇的那些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大口大口把食物塞进嘴里,没时间悲伤。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沈确和老雷一起研究怎么安排,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同时他还要给东镇的大家开会,告诫大家不要欺生当然也无需忍让,如果发生矛盾就上报。

宋洛为梁应章处理着伤口,梁应章瞧着忙成陀螺的陈最,怪不得沈确这么看重他,抛开他二人的关系不谈,就凭陈最的能力,如果他当初是来自己的镇子,自己也会把他供起来的。

陈最敏锐的回头看向他。

傲天:【他可是书里沈确的命定之人,现在也算是根据剧情凑到了一起,怕不怕他俩燃起爱的火花?】

陈最:【没关系,我会先把沈确的*干出火花,绝对比他们爱的火花爽。】

傲天:【你牛。】

它这个宿主真是屌炸天。

面对陈最的视线,梁应章扯了下嘴角微微点头,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些不愉快,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忙碌了一天的陈最洗澡都多洗了一会儿。

沈确在开会,研究着他们应该怎么对待关于现在占领着西镇的那伙人,洗过澡的陈最也过去旁听了,房间里烟雾缭绕,他一出现沈确就叫人灭了烟,把窗户打开,搬了个椅子放到他旁边。

大家和陈最打着招呼,陈最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去到沈确旁边坐下。

梁应章也在。

他虽然不是老大了,但也不可能当个小卒,在这里是正常的。

大家继续讨论起来,陈最安静的听着,桌下的手放在腿上轻轻捏着,沈确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是累的手酸,于是把手伸了过去,取代了陈最的手帮他轻轻揉捏。

桌下的小动作无人注意。

沈确偷偷开心了下,陈最没有推开他的手,看来他对自己的接触不但不讨厌还很适应。

捏着陈最结实的指节,脑袋走神了一秒,想起就是这只手在他的*里……

老许:“必须得干掉他们。”

老雷:“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的火力很强,枪就是比刀子好使。”

这也就是沈确纠结的地方,揉捏陈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要想消灭这伙人肯定还会有人牺牲,可留着这样的一伙人在旁边就要时刻警惕着。

梁应章:“我支持干掉他们,无论是出于私心要报复他们,还是出于长远考虑,他们那伙人不会安分的,早晚会攻打过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掌控主动权。”

这一点沈确是知道的,他只是总会想起那些死掉的人,镇子上还是第一次一次死这么多人,这让他有些犹豫了。

镇子上的老人是看着他长大的,年轻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家人。

在沈确安静的情况下,有人问:“陈医生,你怎么看?”

陈最:“镇子上伤员比较多,就算是打,也不是现在。”

“梁应章。”

被他点名的梁应章向他看过去。

陈最:“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梁应章:“大概三百来人。”

陈最点了点头,他一天杀三十个,那么十天也就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