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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也不知道是谁的倒计时

因为合作对象太“人”了导致工作无法正常开展,这真是诺亚遇到的前所未有的难题和挑战,因为针对于他个人的挑剔和不满,大部分集中在他的品德和个人素质,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个体,对他的专业素质和外貌(重音)有过意见!

从来、没有!

花寻:“那不好意思,我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一些怪癖的。”

她十分抱歉的说:“当时我不选择住在魔族聚居的区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不是人性的魔族比较少,而我不太愿意见人。”

诺亚:“所以你这次选择我的学生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人形的特质没那么多吗?”

花寻点点头:“是的,正是这样。”

还有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是因为他是非常传统的恶魔造型,还有山羊头和山羊角,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长着人手和人类上半身的直立行走羊,比较人外,所以花寻觉得他是一个非常适合的合作对象。

诺亚:

天使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种状态维持了一会儿,诺亚重新调整好心态,轻轻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开口:“待在您的身边真是总有新鲜感。”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不能强求你现在就躺在我的翅膀上了。”他说:“我们想点别的办法吧。”

↑话是这么说。

但是花寻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

这个“想点别的办法”,不知道想的是哪方面的办法,她总觉得诺亚好像是在想办法让她能够接受人类的形态,而不是想办法让他们能在别的状态下开展工作。

对此天使表示:绝无此事。

“好的没有就行,还有一件事,你能把你的翅膀先收起来吗?”她有点艰难地说:“有点太占地方了,而且它总是扫到我的身上。”

羽毛太蓬松了,人一下陷进去好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而且扫到脸上痒痒的,总让人睁不开眼睛想打喷嚏

翅膀上沾上别人的口水肯定不好清理,而且想想就会觉得十分可怕,尴尬的脚趾扣地,花寻决定拼尽全力杜绝这种可怕场景出现。

好在他们最终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可能不怎么好,但至少是个办法。

花寻闭着眼睛,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无语的憋出一句:“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别人的围观下睡觉。”

人类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我以为这种场景只会出现在我的葬礼上。”

“不要这样说。”埃利奥特在蹭她的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蹭了两下,第三下之前,戴达洛斯把他拖走了。因为多拉贡有食用伴侣尸体已达成“合二为一”“共生于世”这种习俗,一般情况下这种行为都是从手部开始的。

花寻:我真是没想到短短几段文字能出现这么多省略号。

想说的话太多,真的到说的时候却成了一些杂糅的省略号。六个点,每一个点都包含不止一种情绪。

同时她也深刻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不管是这些家伙,还是她自己,他们肯定有一方得发疯。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相关经验,毕竟她也在愚群的面前扮演过大熊猫,但是心情完全不同。

她现在有一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又有一种干脆一睡不醒再也不用面对这个世界的想法。

人类实在是想不到,最终这群人外集思广益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挤在这个狭小的卧室观看她睡觉——别说什么元素、保护、冲淡“人”感,单说这个形式,你们是不是太离谱了?

是不是太离谱了!

心中情绪翻荡,比女鬼还深重的怨念最终归于平静,吞下安眠药物之前,花寻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

了一遍。

她说:“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结果如何,朋友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为了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个轻松愉快的相处氛围,你们最好有一个礼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然我恐怕很难忍住杀点什么的冲动。

这个时候别和我提什么道德约束,我得到的约束我不能随便杀人,请问在座的各位除了我以外有一个人吗?

等我醒来就把你们都细细的剁成臊子。

在这样的想法之中,花寻恶狠狠的沉入睡眠之中。

“她睡着了。”戴达洛斯说:“现在似乎没什么——”

猛地停下。

几个人突然紧绷起来。

又是这样。花寻还在这里,但她又已经不在这里了。

信息素短暂的爆发了一瞬,又被收起来。

几个人看向诺亚,天使笑容渐渐隐去了,他牵起花寻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脉搏稳定,体温正常,生命体征没有问题。

天使翅膀张开,黑的白的,圣光闪烁。在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之前,那些羽毛猛地炸了一下。

埃利奥特正看着他。

红龙脸上没有任何凶狠,眼神甚至有一些平和。忽略掉信息素当中溢出的杀意,他现在是在温和极了。

你动她。你试一下。

他没说话,但他是这样说的。

“诶呀。”诺亚轻轻的笑起来。

“你这么凶,真是让我害怕。不过很可惜,我可不是因为你的意志才出现在这里的。”他笑意渐渐冷下来,语气温和又轻蔑:“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气急败坏,因为自己的无能迁怒他人——哦不好意思,还是说你现在打算用一些暴力手段来掩盖你其实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说完,天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紧绷着等待,等待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战斗。

文森特和戴达洛斯站得很远,没有一点想要阻拦的意思,好像笃定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有意外。

也正常,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他们之间的冲突绝不是“急”的那一项。

埃利奥特笑了一下,他眼睛没动,一步一步靠近。他站在不远不近、无论甩尾还是龙炎顷刻就能到达的地方,给诺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做你该做的。”埃利奥特轻轻的说:“我会看着你的。”

说完,他又请了一次。

远处戴达洛斯吹了声口哨。

“真不容易。”人马看向文森特:“那死鸟人就适合这种直接的手段给它教个乖。”

三头犬没吱声。

他笑了一声:“别说风凉话——现在别说。”

记忆纷沓而至,精神海里,花寻一睁开眼睛,立刻调集元素把自己裹起来。精神海里本来没有元素,现在使用的元素来自想象,而很多个体并不具备去想象不存在的事物的能力,同样,人类也不能去想象一些她没有见过的东西。她有太多没见过、不能想象的样子——但那其中并不包括强大的样子。

短兵相接,震颤巨响。元素外壳因为绞杀震颤了一下,蛇人已经杀到了。蛇尾不断收紧,元素屏障哀鸣,但除了最初的时候略有收缩,现在只剩下和钢铁蛇尾摩擦角力的刺耳噪声。蛇尾动了动,露出一些视野,冷着脸的花寻和冷着脸的蛇人目光在沉默中交锋。

“你反悔。”花寻平静的说:“你反悔了。”

“……你一直在冒犯我。”蛇人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允许你再继续冒犯我。”

冒犯一犯罪分子算什么冒犯?这算见义勇为!要是我能摇人来,我早就跟你说“跟这种社会败类讲什么仁义道德,大家一起上对付他!”这样的话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里花寻可以尽情去幻想自己自己强大的样子——不如说,强大、掌控的状态,才是一个人类最熟悉的状态。

之前她曾和蛇人打赌,如果她能在一百次见面之前偷走弗雷德里希,那蛇人得把弗雷德里希全须全尾鲜活的送走,如果做不到,那她就心甘情愿成为蛇人的信徒,接受改造变成和他一样的机械造物。

一百次见面,如果天天见也就三个多月。前提是天天见面。

——花寻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他们天天见面啊!

有病吧,为了缩短赌约时间天天天天天天见面!刚开始他见面又不是上来就真刀真枪开干,而是进行一些意义不明的追逐游戏,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就把人放过,让她去确认弗雷德里希的状况。

看起来完全是遵守赌约的样子。

直到……直到她开始推进度。

蛇人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就暴怒了。

“……你。”他说:“你大胆——花寻,你大胆!”

“我不允许,冒犯继续出现。”

情况一下变得很胶着,发生了很多事,花寻已经有点记不得了,她可能陷入了一些应激状态,不太记得当时发生了这什么,但记得蛇人想咬她,脖子还是哪,估计没得手,因为她反抗特别激烈,你知道,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总会激发一些潜能,花寻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能应用精神海的特性,在这里变得强大到足够反抗。

并且对强大这件事越来越熟练。

他们两人胜负未分——或者已经分了,因为蛇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注意力放在弗雷德里希身上了,终于被花寻抓到了一个破绽。

她把他偷走了。

赢了!

然而另一方并不打算遵守赌约。

因为……花寻……冒犯了他?

哎不是别人推进度和他有什么关系啊?神经病吧成年人有性生活、额,或者开始尝试这个东西,难道是什么不可饶恕很奇怪的事情吗?怎么你们机械飞升教派崇尚禁欲,当你信徒还得守贞啊?!

有病吧!

112看到我你开心吗

花寻有的时候能从蛇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些矛盾感。

就是那种,虽然知道他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弗雷德里希被困在这里走不了,自己每天晚上都要过来义务加班都是他的问题,而且他本人也表现出极大的威胁和攻击性,现在更是已经把想要伤害别人的想法摆到了明面上。

但是某些时刻,蛇人情绪非常激动或者失落的时候,他又会显得非常可怜。

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一样。

尤其是这段时间。抛开他因为花寻这个机械教徒预备役竟然不守贞破大防歇斯底里要伤人这件事情不看,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以一副非常伤心失落、仿佛被人背叛的极端愤怒的样子出现,如果不加以抵抗,就会被用那条尾巴像绞杀一样紧紧缠缚起来。

然后会在人的身上乱闻。咬牙切齿的闻,花寻真的听见他咯吱咯吱咬牙的声音了。

“肮脏。”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脏死了。”

嗨呀那你倒是把别人放开啊!

她很想这么说,但是当时她的嘴被电缆缠住了,出不了声。

在她想出办法之前,蛇人一路乱闻,把人弄得痒痒的毛毛的,最后呼吸停在了她的后脖子上。

她感受到一点点湿润,没什么温度,只是一点点柔软的湿润。

“你需要一点教训,花寻。”她听见蛇人的声音的从后面传来,他的两条手臂伸过来,越过将人缠缚的粗壮机械蛇尾,将她更加拉近。

没有蛇尾的阻隔,花寻的后背已经贴在他的胸膛上了。

这种时候真是谢谢蛇尾,让他们之间还保留了一些礼貌的距离。

蛇人的嘴唇似乎流连在人类的后颈,不断擦过那块,像是在寻找并不存在的腺体。他喃喃:“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信徒。”

“我不会允许你毁约的。我决不允许。”

这是她听见蛇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牙齿刺破皮肉之前,一声巨响响彻了精神海,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那是一场连环的剧烈震爆,以花寻为爆炸中心,威力层层指数升高,辐射到最外层已经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环抱着她的手臂,绞缚着她的蛇尾,早在第一次爆炸中被彻底撕裂,金属的碎片被之后的光与热咬成更碎的残渣,蛇人的逃窜略显狼狈,他上半身只剩下光秃秃的肩膀,原本修长粗壮的尾巴也只留下根部被撕裂后跃动的蓝色红色的火花。

爆炸中心此时一片浑浊,气泡和碎屑的激流中,有什么缓慢地走出来。

似乎是一个人影。

是花寻。

人类完好无损,面无表情,她正把之前封住自己嘴唇的电缆拉掉,扔到一旁燃起的火中。

“搞不清楚为什么你突然发疯。”她冷静的说:“但是我好像突然知道怎么在这里占据上风了。”

人的潜力和悟性很奇妙,危机和激烈的情绪能够最大限度调动这些东西,让人快速的解决眼前困境。

蛇人那条机械的手臂和还残留一半的血肉手臂都被撕裂了,并没有多少出血,水中只淡淡地漂浮着一些暗色物质。

花寻看着那伤口,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哈,但是正当防卫紧急避险,想必你也能理解的吧。”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开始蛇人的手臂和尾巴被凭空出现的金属重新填满,缓慢地呼吸,平复情绪,蓄势待发。在他将自己重新修复的瞬间,他们再次纠缠到一起。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锋——也是最激烈的一次。

人在愤怒的时候,除了数学题和正确读取游标卡尺示数,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当时她可能是气疯了,炸断蛇人的三肢(双臂和尾巴)之后翻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既不害怕蛇人的报复或者因为战斗而惊恐自己竟然炸了别人的双手,也不是真的想要立刻马上赶快将某人置于死地。

她觉得自己就单纯的,希望这场战斗能够继续下去——长,再长一点,持续的时间再长一点。

她觉得自己当时可能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超专注做某件事带来的平静和愉快之中。

就像小朋友们喜欢做手账、咕卡,她搞高达组装和机械拆解,拆拆拆。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变成了见面先动手的关系。而且该说不说的,在最开始的时候花寻甚至完全忘记了营救弗雷德里希这件事,等倒计时又数了几次之后,花寻觉得好像蛇人也完全忘记了还有弗雷德里希这个人。

正是这个空挡,她终于撕开了屏障,把弗雷德里希偷走了。

“你还好吗?”她快速询问。

“我很好,我很担心你,你还好吗?”弗雷德里希快速的说。

“好好好,都很好。现在蛇人注意力不在你身上,我估计他把你忘了,弗雷德里希,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非常重要而且只有你能做到。你一定要听好。”

蛇人发现弗雷德里希消失的时候,花寻真的看到了他瞳孔地震的样子!

就那只,他自己本来的没被改造过的眼睛,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瞳孔真的在颤抖!

然后他刷的看过来,仿佛遭遇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背叛、仿佛看见了双人的探戈舞蹈当中混进了第三人、仿佛看见了亲爱的妻子正在和别人偷晴!

额最后一个删掉,最后一个太怪了,怪过头了。

总之蛇人当时遭遇了巨大的冲击,并且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弗雷德里希,而是沉默着对花寻穷追猛打,并且说了一些诸如“为什么你还会分心?为什么你还要看那些无关的脏东西?为什么你不能专心的对待我——我不允许你这样,我不允许!”之类的疯话

允你【哔——】

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是一个高素质人类,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说脏话,除非情况十分紧急,并且她无法忍耐。

但是就如前文说过,这个蛇人虽然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但是当他情绪非常激动或者失落的时候,他又会显得非常可怜。而且因为一些不明原因,他现在显然已经没有初遇的时候那么可怕,也不再具备压倒性的强大,花寻甚至觉得他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信念,或者别的什么,它变得动摇,变得不再那么坚强了。

他完全不去管弗雷德里希了,好像在抱着末日前不管怎么样都要捅仇人一刀的心态在和花寻纠缠,有的时候那只棕色的眼睛看起来简直像是在哭一样。精神海虽然是精神物质构成的,但表现形式毕竟是海,还就是水的集合体,眼泪也是水,在海里流眼泪大部分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这种时候,人类总会忍不住来到离他更近的地方。

然后用更加迅猛的攻势取得一些优势。

花寻:这很好,敌人因为不明原因变得越来越虚弱,现在将是我战胜他的最好时机。

是的,有的时候她还挺无情的,嫉恶如仇的人类虽然非常尊重人外的文化和习俗,但是当某件事情明显是违法犯罪行为,那么她将同罪恶斗争到底!

当然,正如老话说的,每个人都要有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当然有啦,没说不给机会重来啊,但是重新来过的前提肯定是要把过去的债都了结完,不然以前的烂账没清,那有什么有脸说自己是重头开始?那顶多算是畏罪潜逃还没被抓住,一个逃犯说什么重头开始。

“这里这么让你憎恶吗?”蛇人声音平静,无论是那只电子眼还是棕色的眼都亮晶晶的。

话说完,他并没有听见花寻的回答,人类只是抿着嘴唇专注的和他战斗。蛇人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柔软或者温和,她现在冷静无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他制服

也好。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蛇人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越来越大,他欺身上来:“那你想杀我吗?如果是你的话——”

放弃抵抗,也不是不行。

打断他的话的是一阵可怕震荡。

第一次震荡,蛇人感到精神海骤然消失了一半。第二次,又是剩下部分的一半。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海域正在急速缩减。

吞噬。

有人正在进食,以迅猛但精准的方式,快速进食。

这极难辨认,但好在,前不久花寻刚刚见过这种进食方式。

在蛇人反应过来之前,花寻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大喊着弗雷德里希的名字,在歌利亚来到身边的时候急迫说明:“是蜂王不可能是本人,应该是某个承载体,我没想到他也会来,这个人有点难搞——总之咱俩先按原计划行动,要不行的话以自身安全为重。”

弗雷德里希点头:“没事,我知道的。”

当海域被吞噬到仅剩下三人能够容身的大小时,蛇人束手就擒。

花寻:“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蛇人闭口不言。

意料之中,犯罪分子就算束手就擒了也是犯罪分子,没那么容易配合的,本来也没指望他。

她和弗雷德里希说了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比如他们找了天使帮忙,现在看情况承载体应该也在附近,说不定大家都碰面了,而且现在精神海域就只剩下这么点,诺亚应该能想办法把他们三个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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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希举起一只手:“我感觉他们只想把你捞出去,现在只是暂时没有确定这里的三个个体究竟哪一个是你。”

花寻,按下那只手,义正词严:“不要用这么可怕的话来揣度别人,不礼貌。”

弗雷德里希:“我不认为说实话有什么不礼貌的,不过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他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言的蛇人:“你确定不审判他吗?你是受害者,你是最有资格审判他的人了。”

这话让蛇人也看了过来。

花寻觉得很搞笑。

她说:“我又不是法律,也不是法官,更不是从业人

员,我有什么资格审判他啊?我顶多从道德上谴责他,至于审判他惩罚他的事情,就交给法律吧。”

那双眼睛垂落下去。

在他做出任何举动之前,花寻提醒弗雷德里希:“你要把他看好哦,不要让犯罪分子自伤自残,免得他畏罪自杀——我打他打可辛苦了,今天非要把他带出去接受审判不可!”

弗雷德里希:“其实出去他要面对的结局可能和这里没多大差别。”

花寻:“怎么能没差别呢,他出去是法律审判他啊!”

弗雷德里希:

歌利亚的耳语动了动,非常迷惑的样子,但最终,他肃然起敬,对花寻郑重的说:“如果你是执法队队员,那必定是最公正的那个——向你致敬,花寻。”

不知道是不是弗雷德里希猜得没错,反正过了很久很久,他们三个才离开了这片精神海。刚落地,花寻惊醒后眼睛一睁开,第一件事是立刻惊恐地大叫:“都不许动!”

喊得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