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脾气不是很好,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能过来言语交涉,已经是看在食品博览会是比较受大家喜欢且有趣的大型活动的份上了,但是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举全族之力寻找那个宇宙的神,并且庄严承诺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寻错愕:“那其他宇宙的神,就不管吗?”
文森特:“这个种族寿命很长,很多已经活到了觉得没意思的地步,所以同族爱已经比较好少了。比起保护同族,他们更喜欢看热闹。”
所以大家一起快乐的围观了魔族围殴那个宇宙的神的全过程,并且因为他对魅魔的不尊重和诋毁,魅魔也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回应。
讲到这里,文森特突然没声了。
“然后呢?”被吊着胃口的人类,忍不住推推他的手臂,让他快点讲:“怎么有所回应啊?”
文森特看起来有点为难(三个头都是)。但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靠近花寻的那个脑袋探过来,小声询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花寻:嗯嗯嗯——但是要是不方便或者不合适我知道就算了。
哦,那倒没什么不合适的。
靠近自己的那个脑袋又靠过来了点,花寻也立刻上道的把自己的耳朵凑上去,然后被文森特吻部的胡子扎得缩了一下。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他还是声音很小的说出了那位宇宙的神遭受到的打击报复。
花寻听罢后:!!!
好家伙!好家伙!寥寥数语就能描述这么多内容,叔叔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别的职业!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成年人看一点刘备文学也很正常,但是刚刚文森特用冷静的语气,简练的话语快速的概述了一本可能有二十万字的皇叔。简单概括一下就是魅魔说“既然你觉得我们是网黄,那你不如自己来体验一下我们有多黄”。
当然,这绝不是奖励对方。
他们以那个触手茄子为模版,现场编写了一套非常复杂的徽纹。
并将徽纹铭刻在了那个宇宙的神的身上。
这个徽纹还有别的名字,想必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这里不再赘述。
所以,已知,这位宇宙的神是o,众所周知o是有发×期的,再结合他的所作所为,魅魔们做出了如下判罚:延长发×期,调高敏感度,但是放置。
这个延长大概就是一年两次一次半年的样子,而且因为被关押并且防止,身边只有一个触手茄子(虚拟版),所以想要自己安慰自己就只能“在虚拟世界当中寻找爱欲”,但因为是虚拟的,根本没什么用,甚至在徽纹的作用下,任何程度的外界安抚都是不可以的,连精神上的都不行。
唯一能解决此种难题的方法,就只有等魅魔气消了,过来给他把银纹抹了,他估计就能脱离这种每天难受痛苦到大哭但是被放置的情况了。
而且因为那个徽纹的效果太强了,甚至已经有一部分的力量被潜移默化的融入了这个触手茄子的形象之中,人在看到这个形象,或者和这个形象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的时候,难免也会受到一影响(果然是会掉san啊!)。
文森特:“虽然是刻板印象,但是魅魔在这种时候折磨人是有种族天赋的。不要惹他们。”
快速听了一整本小说大纲,还在瞳孔地震的花寻:“收到收到,我再也不看那个茄子了。”
然后她开始认真的查看自己是否有收到什么影响。毕竟人类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万一真的有什么后遗症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时间极短程度轻微的话没什么关系。”文森特思索:“但是如果情况比较严重的话,那恐怕得找一个魅魔过来治疗一下。”
这一下把人说的紧张起来了。于是为了让人类安心下来,对此更为了解的文森特也帮忙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花寻——别担心,叔叔是非常有边界感和分寸感的三头犬,除了在她脖颈附近闻嗅,检查花寻的气息是否混入了其他杂质之外,对于身体的检查,叔叔自己走到比较远的地方后背过身去,让花寻自己查看有无不妥。
好在她身上并没有出现奇怪的茄子图案,这真是太好了。
因为魅魔的治疗可能会用到信息素,但是花寻本身没有那个东西,治疗方式可能会更加原始,也会让阿江开始用不赞同的目光凝视这篇小破文。
所以身体健康真是太好了。
花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样想,忍不住长长的松了口气。
扣扣
窗户传来了敲击声。
扣扣
扣扣
不是听错了,确实是敲击声。
花寻下意识看向窗户,原本在一边的文森特此时已经走到了边上。大型犬在这种时候回给人一种安全感,他把花寻稍微往后稍稍,自己走向了那扇窗户。
“下午好。”
是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弗雷德里希。
文森特:“?”
他露出了一个有点疑惑的表情:“有何贵干?”
不远处,花寻已经窒息得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
揉了两把脸,她破罐子破摔的看过去:“你不会是来扫黄的吧。”
穿越到这该死的世界快一年了,遵纪守法的我难道要因为观看刘备文学被抓走吗?
毁灭吧,世界。
018悄声些!难道光彩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人类木着一张脸,觉得这个场景可能有点超过她的理解能力范围,触及知识盲区了。
人类、歌利亚、三头犬,他们三个成三足鼎立的态势公处在一个房间当中,安静的各干各的事——也没有各干各的,除了文森特看起来在处理他的工作之外,花寻只是在强令自己的大脑放空,不要去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要被尴尬压垮。
之前她本来以为歌利亚又要说出那句经典的“执法三队弗雷德里希,放弃反抗否则对你进行摧毁”之类的话,
气势汹汹进来扫黄,但没想到不是的。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文森特的手支在窗户上,歌利亚飞不进来,他愣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你在拒绝我的进入吗?”
文森特:“正是如此,我想不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值得执法三队的成员亲自登门。”
弗雷德里希义正言辞:“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没有!!!
花寻觉得自己已经要尖叫了!
然后他向花寻的方向示意:“刚刚我们在终端的联络里已经达成了约定,接下来我会为她提供一些必要帮助。”
文森特没放开手:“事实上终端接通的时候我也正在这个房间里,很抱歉我们显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我不认为你们达成了合意,所以我不打算让你进来,更不打算让你带走她。”
还是文森特:“不过显然我没有权利代替别人做出任何决定,既然花寻就在这里,何不问问她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呢?”
他让开了半身:“花寻,你需要这位执法队员提供帮助吗?”
花寻,木着脸:“不用了。感谢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但是为了我的精神健康考虑,求求你们,让这件事情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行吗。”
救救这个人类吧,她都快碎了啊!
说完,她就像一个幽魂一样飘走了,远离这个让人心碎闭目的尴尬旋涡,之后随便这两个人怎么样吧,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人在压力大、尴尬、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等情况下,总会选择咀嚼点什么。有人曾经通过心理学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因为只有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才能进行进食行为,所以咀嚼的这个动作本身就是身体正在给出“这附近是安全的”的积极反馈,所以感到紧张的时候吃个口香糖就能缓解的说法。
房间里只有一个食品,那就是之前在食品博览会上由花寻和文森特共同烹饪出来的珠串。
说实话这个珠串即使是现在看起来也不太像是能吃的样子,只是从原本纯白圆润珍珠变成了糖果色巴洛克、黑珍珠、玻璃珠子、蓝宝石混合穿的珠串。没有什么奇异的香味,只是一些珠子上面出现了电烧闪电纹路一样的花纹,颜色搭配很跳跃,但并不难看。
她拆了一个珠子塞嘴里。
和想象当中的口感不太一样。
不是像水果硬糖或者珍珠的那种感觉,虽然摸起来硬硬的,但咀嚼起来并不费劲,是有点韧性的口感
失礼的想法出现了,这个口感吃起来和尼尼身体内部差不多感觉。
花寻发现这个博览会上展览出的食品很少有只提供单一味觉享受的品类,大部分要不然有感关联觉,要不然有会有其他丰富的感官体验。
比如在味道未消散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幻境。
比如长出其他的肢体,体验其他种族的生活。
比如用食物作为载体,用味觉代替语言来描绘一些别的什么。
还有比如获得一些增益,突然跑得快跳得高,隐匿性变强,可以在雨天爬上悬崖峭壁!不过要小心不能把乱七八糟的食材混合在一起制作,会变成令人一言难尽的马赛克哦doge
人类的舌头只能品尝出酸甜苦辣咸涩等基本的味道,如果品鉴到一些舌头无法识别的味道,花寻就会陷入短暂的宕机。
现在她就有点这种状态了。
信息素在味觉方面被具象出来,这种体验有点过于奇妙了。
风、云、闪电,还有一些天空里的、海洋里的其他的知觉,辽阔,无比辽阔,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呼吸,看看能不能把自由吸尽自己的肺里。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花寻舔舔嘴巴,每种味道都来了一个。
她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虽然她也知道仅凭三头犬有三个头这种事情来推断收到对方影响的珠子只有三种,剩下那个属于自己是一种非常草率的行为,但花寻就是这么认为,并且坚定的相信。
只是要找出哪一个才是受到自己影响的味道,这着实有点把人难住了。
让她自己来说,花寻觉得自己可能品尝起来会比较咸。
咸鱼的咸。
因为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活就活着,死就死了,成为植物,光合作用”的丧气懒散,应该不会是非常激烈的味道。
榨菜、咸菜、拍黄瓜、花生米。
这种永远当不了餐桌主菜,能从一顿饭开始一直摆到结束的味道倒是挺适合她的。
只是这种味道尚未出现,现在尝过的四种味道一种符合她对本人气质的揣测的都没有。
当她拿起第五颗珠子准备再重新尝一遍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背。
嗯?
花寻扭头,是文森特。
还有站在窗边一脸复杂的弗雷德里希。
他已经把窗户关上了,甚至还把窗户反锁了。
他们两个都有六只眼睛,现在目光一起聚集在这里,让人一时之间脑袋有点懵。
花寻:“怎么了?”
文森特:“你,一次吃得太多了。”
这种窘迫出现在文森特的身上让人颇感意外。
花寻:“额,不好意思,这个不能一次吃掉吗?”
倒也不是。这个食物没有什么副作用,不具备毒性也不具备污染,是非常安全的食材。
但是有一点:这是描绘信息素的食物。
一直以来成熟稳重进退得当的三头犬看起来很不自在,右边的狗头看向别处,文森特两只耳朵成了飞机耳,咳嗽了一声,有点难以启齿的说:“你,你现在身上是我的味道。”?
花寻愣了一下,然后用除臭喷雾喷了喷自己:“好点了没?”
完全没有。
弗雷德里希:“你把那些东西吃下去了,花寻。”
他声音平静的解释:“那是三头犬信息素的载体。”
所以现在花寻闻起来就像是刚刚被【哔——】过一样。但是abo的世界里消音运动如果实在两个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发生,那必然会产生一些信息素上的结合缠绕,这种缠绕可能因为有一些内部交流,所以信息素停留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就算用消除剂也会留下一些痕迹。
所以从一个人的信息素上很容易就能判断ta是否拥有了一段快乐的经历。
因为abo的特殊性,大家都会有一些生理需求,但是别担心,现在已经是星际了,你可以自由的选择度过这段时间的方式,无论是置之不理等它自己结束、使用一些传统手段找自己的伴侣解决,还是临时标记、购买制式信息素模拟药剂,都是很好的方法,这些方法既没有副作用,又不会让人名誉受损,都是解决问题的良策。
只有两种方法是不被允许的。
一种是当街发×,一经发现立刻处罚。
还有一种,就是使用伤害他人的强制手段来缓解自己的特殊时期。
第二种性质就更加恶劣了,处罚也会更加严重。
花寻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第二种的受害人。
这种形态不能出去,不仅自己会被路人连环盘问,也会给文森特带来很多麻烦。
“所以得想个办法。”弗雷德里希说,然后思索了一会儿,耳朵因为思考的动作一上一下,然后突然竖起来:“我想到了。”
花寻:“!快说!”
弗雷德里希:“一个人的信息素看起来会很奇怪,但是如果是两个人可能就没那么奇怪了。现在你身上是文森特的味道,如果我也加入的话,事情也许会有转机。请不用担心,我是执法三队的成员,品质优良身体健康,如果执法队有人发现了此事,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我的信息素,就回来询问我本人,到时候我就可以向他们作出解释,解决此事。”
花寻:
文森特:
他们正在用一种震惊又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弗雷德里希。
偏偏说出这种话的人现在正一脸严肃认真,还有点事情得到解决的小高兴,看到另外两个人是这样的表情,弗雷德里希歪了歪头:“怎么
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有问题啊!
花寻觉得自己疲惫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她伸出一只手,往下压压:“不说了,两位。你们估计一下我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在这之前我不离开这里就行了。”
弗雷德里希:“这也是个办法,只是耗时可能会比较长。”
花寻:“没事,我愿意。”
然后被告知她需要在这个房间里待八小时左右。
花寻:完全没问题。
甚至还不用续第二天的房租。
文森特先生也同意了,他们可以在这里等花寻恢复正常之后再走。
弗雷德里希:“那好吧。”
弗雷德里希:“那我也留下来吧,防止这里有其他意外事件发生。”
还是弗雷德里希:“你确定不考虑我的建议吗?那是很节省时间的方法哦。”
花寻:“闭嘴吧。”
难道这种乌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019给我一件你的衣服行吗
花寻购买了一个终端,最便宜的机型,已经站在了被淘汰的边缘,但是各项功能都是齐全的,花寻很满意。
“真想不到你也会买终端呢。”前来送货的法贝非常惊奇,毕竟花寻看起来像是那种“工作时间结束后就会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任何他人联络都与我无关,我不联系别人,也请别人不要联系我”,会使用信使服务到地老天荒的人,想不到连这样的花寻都购买了终端。
法贝有点遗憾又有点感慨:“那以后,是不是我们两个就很难碰面了啊。”
真是让人有点寂寞呢。
翼人小伙垂着头,看起来有点失落,花寻把终端的包装盒放在一边,手撑在窗框上,探出身去摸了摸法贝的帽子。
他的信使帽上插了一根状似芦苇的羽毛,在行驶高速飞行的时候,风穿过羽毛会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声音不大,但直线短途穿透力很强,起到了喇叭的作用,在需要以告诉送急件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个羽毛让同航道的人赶快避让。
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请一定不要摸摸。
这个羽毛无论正着摸还是倒着摸都会给手指留下伤口,因为在羽毛周围有如同静电一般细小的电火花,如果突然靠近就会被电黑手指。之前花寻向法贝询问过关于这根羽毛的事,法贝捏了捏人类的手掌,确认身体强度之后告诉她,她还是不要碰这根毛比较好。
法贝委婉的说:“我觉得它可能有点危险。”
花寻:“收到,绝对不碰。”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碰,你找个东西垫一下手就可以摸摸了。
就比如现在,她是带着绝缘的橡胶手套,轻轻摸摸这根羽毛——看吧!这样就无事发生!safe!
花寻:“怎么会呢,我只是买了终端,又不是从此就彻底自闭了——我们可以加个联系人,如果以后还需要使用信使服务,呼唤你的时候不是也更加方便吗。”
法贝:!!!
法贝:“可以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完全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的性格,这样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法贝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并且伸出了自己的手和花寻添加联系人。
添加完毕后,法贝快乐的转了一圈,然后一拍胸脯,告诉花寻:“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尽快联系我,然后我就会很快赶来的!”
担心花寻不相信他会很快赶来,法贝指着自己帽子上的信使帽徽:“如果最低安全移动的速度不能达到2马赫是做不了信使的,我真的会很快赶来哦!”
花寻,超捧场的鼓掌:“哇!是那个翼人这么厉害!原来是我面前的法贝!你稍等,我之前买了一点小饼干,我把手套摘了给你拿个尝尝。”
法贝:“哦真的吗!!好诶!”
这个是离开食品博览会的时候买的,打折促销的小饼干。虽然叫小饼干,但是这个饼干一点都不小,没办法,巨魔做的,比花寻的脸都大,她背在背上背回来的,重得要命,但还挺好吃的。
巨魔厨师说这个饼干很耐放,常温存放都不会变质,因为里面添加了一些能够驱赶变质诅咒的物质。
巨魔厨师:“别担心小宝贝,那是朵浑范本(一种身体极脆弱的生物,花寻的文犀辟毒筷)可以直接食用的,绝对是安全健康食材,我们巨魔在烹饪方面是很讲究的,安全卫生又健康。”
而且很便宜。
花寻火速购入。
“哦之前我还担心自己的食品过于普通没有人能欣赏,看来这世界上还是有懂得欣赏美食的人的。”巨魔厨师很高兴,然后用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花寻的脑袋。
说实话让人有点害怕,但巨魔动作非常温和,花寻闭上眼睛等着,但最终那根手指只是做出了抚摸的动作,并没有真的点到她的脑袋上。
花寻,脑袋仰得最高,和那个有一只机械义眼的巨魔对视,巨魔眼睛弯弯:“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小宝贝。”
“也祝你有美好的一天。”花寻说:“大宝贝。”
陪玩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文森特把她送回蜂巢,弗雷德利息本来也想一起来,但文森特指出他现在并不适合在外奔波,虽然他本人坚持声称自己受过专业严格训练,不会对外界产生任何不良影响,但文森特还是冷酷无情的报警把他抓走了。
执法二队抓走执法三队,很合理。
文森特:“需要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吗?”
花寻:“不用啦,我自己能背动呢!”
见识了新鲜事物,买到了心仪的商品,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些意外事件,但好在有惊无险。花寻非常高兴,她主动伸出手:“谢谢你文森特先生,这次活动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如果之后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会给你打折的。”
文森特:“你高兴吗?”
花寻:“是的,我很高兴,只是感觉很麻烦你。”
三头犬的肉垫摸起来和狼人狗头人没什么不一样,肉垫上有粗砺感,猛兽形态和幻想种兽人的爪子大部分都很大,能够轻易包裹住人类的手掌。
文森特说:“我应该做的,我也很高兴。”
左边的头:“下次还能一起出去吗?你和我。”
右边的头:“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不要拒绝。”
花寻:“当然可以啦,在机械制品专卖店重新营业之前,我都会从事这份兼职的。”
文森特愣了一下,稍许沉默之后,他说:“也可以。这样也好。”
巨魔的饼干比较大,花寻用刀背敲了一块下来,因为边飞边吃东西会把食物碎屑掉到地上,而且会分散人的注意力,是危险飞行行为,所以法贝从窗子钻了进来,自然而然的走到垃圾桶旁边,快乐的蹲下开始吃饼。
花寻,欲言又止。
她觉得让客人在垃圾桶旁边吃饼干不太礼貌,但是法贝做这一切超级自然又顺手,现在再出言提醒好像会让事情变得尴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垃圾桶是刚刚清理过的,没有异味,很干净
于是花寻也拿着饼干,蹲到法贝的旁边,开始吃饼。
然后她发现,法贝其实并没有踩在她的地板上,他一直在悬浮。
花寻:“这是什么翼人进食的习惯吗?”
法贝:“那倒不是,还挺累的,只是我不想踩脏你的地面。”
花寻:“”
她没说话,只是按住法贝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地上。
补充完能量后,元气满满的翼人小伙子快乐的和好朋友拥抱了一下,然后就(从窗子)离开了,法贝拍打翅膀时从背后看很像天使,但花寻没有告诉法贝,不然他恐怕就会过于得意,然后给她展示正飞仰飞侧飞倒飞等一些人不太想了解的飞行技巧。
给窗子里拍一堆灰,以及从翅膀
上落下来的羽毛和羽粉。
有了终端后第一件事做什么呢?不是注册星网,不是添加朋友,而是观看说明书。
这个东西和手机的区别有点大,人类对于终端的了解仅限于在阿卡姆使用公共终端,只会使用一些非常基础的功能,现在好不容易下决心有了自己的终端,她终于可以学习一下其他的强大功能了。
说明书的编写使用了一些不太通俗、或者不太常见的词汇,花寻要一边查释义一边看一边操作,花费了半天时间搞懂后,她向尼尼发出了添加申请。
众所周知,尼尼是一个谨慎的史莱姆,一直担心电诈和网骗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个贫穷的史莱姆并不担心别人觊觎他的美色,但是他非常担心别人觊觎他的并不丰厚的存款。
所以打两遍没打通,第三次快要挂断了,终于接通。
“你好陌生人。”谨慎的尼尼严肃开口:“我不接受业务推销也没有大额消费,如果你想骗我的钱,你是找错了史莱姆。”
花寻,同样严肃:“那么很遗憾,史莱姆尼尼,这里没有业务推销,但有一个联络人申请,需要您配合我通过一下。”
终端里,尼尼意外的啊了一声之后,发出了更剧烈的啊啊啊!!!!!的声音。
“你终于有终端了!”尼尼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以后可以互相联系了!”
花寻:“但是使用费用比我想象当中要贵一点,我之后还是会控制使用的频率。”
尼尼:“完全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会经常见面嘛——哦对了,之前那个易感期歌利亚之后去找你的麻烦了吗?他真讨厌,破坏了我家的窗子,还害得我家被风搞得一团乱,真想去投诉他!”
花寻有点担心:“那你没事吧?他没有打你吧?”
她是见过歌利亚和机械造物的战斗的,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很可怕的,她很担心尼尼受伤。
尼尼:“当然没有啦,好史莱姆能屈能伸,我立刻就投降了,他只能对我进行一些口头教育。”
然后咬牙切齿:“但是他摧毁了我的宝库!可恶,连备份都没有放过,说我在玷污他人思想,叫别人做坏事!可恶,这个臭歌利亚,怪不得易感期只能硬抗,他这种完全不通人情的家伙谁会喜欢他!真不敢想象之后要是有人不幸被他追求会多么凄惨,到时候我一定要去投诉他骚扰别人!尼!”
尼尼遗憾又抱歉:“之前还说要跟你分享,现在看来暂时不行了。”
花寻,还没有从触手茄子的阴影当中走出,对这个结果甚至松了口气。
联系人列表里现在有了两个人。
接下来是埃利奥特医生。
她发送了申请,并在申请上写明了自己的身份——很快就通过了。
然后埃利奥特发来了联络请求。
让人有点意外,但是花寻立刻接通了。
“埃利奥特,是我,花寻。”她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埃利奥特说。
他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花寻问:“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的易感期快到了,之后十天我暂时在家休息。你的事情我安排好了,明天你去找沧医生,他会带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正在发烧,虚弱又低沉,连呼吸都变得短促又无力。
花寻:“哦哦,那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吧。工作的事情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不是这个。”埃利奥特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可以拒绝,也可以骂我。”
啊,这么严重啊。花寻下意识的坐好:“你先说吧,什么事?”
埃利奥特:“能不能,把你现在穿的衣服给我。”
020筑巢
啊?
给你一件我的衣服行吗。
啊???
这个要求花寻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还没有说话,但是埃利奥特先退缩。他发出一些懊恼的声音小声道歉,接着就要挂断电话。
“啊请等一下!”花寻赶快喊住他。出于对埃利奥特品德的信任,思考再三,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谨慎的开口:“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沉默。
沉默。
久到花寻想要查看一下是不是网断了的沉默之后,是埃利奥特难以启齿的声音。
“我在‘筑巢’。”他说:“让你很困扰吧,对不起。”
困扰倒不至于。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花寻学习到了很多新的知识,包括一些两性额,六性知识。比如alpha和omega如何度过特殊时期。
beta就比较幸运了,没有相关的烦恼,a和o正在为这段时间烦恼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在看茄子文学并提防突然被破门而入的执法队摧毁数据库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坏处,比如b的法定假期都比ao少很多,毕竟没有易感期发×期就没有相关的假期,悲。
alpha和omega在特殊时期的时候会有一些精神和信息素不稳定的情况,而且这种时候在外面乱跑,除了会当街发×影响秩序伤风败俗,还有可能会引起连环反应,最终造成影响极其恶劣、威胁极其巨大的超级大impart,所以这种时候要求尽可能不要出门,在安全封闭的地方度过这段时间。
无论是a还是o,在这段时期都会容易感到挫败、失落、沮丧、暴躁、易怒,身体也会亢奋,甚至有些人会出现类似低烧的症状。
这种紧绷情绪会让一部分人变得渴望战斗,通过战胜别人来获得安全感,消除一切让人自己不安的因素,另一部分则表现为出现更多“弱势”的情绪,变得想要被别人关注,变得粘人,不想让别人离开自己。
这种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原始标记嘛,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就会松弛下来,与爱人的体温和信息素互相纠缠,无论是让爱人染上自己的味道还是让爱人的气息包裹自己,这种行为带来的抚慰本身就会让这段时期快速过去,安全快捷无痛高效,可以说这是最方便最经济的方法。
但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固定伴侣,也可以通过使用临时标记或者购买专用的拟态信息素度过这段时期。
如果也不愿意通过临时标记或者让不那么熟悉的信息素环绕在自己身上,那也可以平静的度过这段时间。毕竟对于有些个体来说,上述用来代替原始标记的行为非但无法缓解自身的不适,甚至还有可能起到反效果,让人想要干掉这个信息素的主人,为了避免血案发生,所以就会选择自己在家待一会儿,等这段时间过去。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这种时候就像是痛经,有人反应严重,有人症状轻微,可以选择吃布洛芬喝红糖水,也可以选择就这样忍耐不适过去——当然如果反应太严重了记得要去医院看看医生,实在不行也欢迎入住阿卡姆疗养一下。
多拉贡是在这方面有点洁癖和好战在身上的种族,没有伴侣的龙在易感期快要到来的时候会提前开始准备。
比如让自己周身保持清洁,尽量不让他人的信息素沾到自己身上,免得到时候此人突然被人在路上套麻袋。
比如选择一个令人满意的地方,开始准备筑巢。
在这种时候筑巢使用材料并不是钢筋水泥,他们会选择一些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比如绝对信任的人的衣服,柔软又无害,上面沾染令人安心的气息,这就是非常好的材料。
易感期对于alpha来说是他们比较虚弱的时候,生物在虚弱的时候往往会因为生存的重担和求生的本能变得更具攻击性,如果一个习惯用“筑巢”的方式来度过易感期的alpha向你提出借用衣物的请求,那你必然获得了他很多很多的信任。
这有点像是把最脆弱的部分暴露给你了,就像狗狗翻肚皮,生产后的母猫允许你摸摸它吃奶的孩子。
所以这件事情只是让人感到意外,困扰虽然有一点,但还没有到让人战术后仰的地步。
说真的花寻还挺感动的。
她想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情,她可能不会告诉任何人,只会自己找个安全又僻静的地方等待自己恢复。
埃利奥特真的信任我。
她想。
但是也解释得通,毕竟她没有任何信息素,而且弱成这样,就算处于易感期,她也不可能给任何人造成什么威胁。
总之花寻很快就想通了逻辑,给这件事情做出了合理解释。
但是两个种族的人交往不能只有一方不停的去体谅迁就另一方,比如现在,人类非常理解多拉贡的筑巢需求,也并不为他有些冒犯的话语感到被冒犯,但是人类也是有羞耻心和边界感的——她根本做不到豪爽的答应,然后脱掉自己现在的外套送给他。
不行,那对人类来说太超过了。
“我之前在百科里看到过这种行为,没事,我能理解。”她有点抱歉的说:“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能把衣服借给你,这个在我的文化里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我可以借给你一点其他的东西。”
说着,花寻翻找起来。
她准备借两本书给埃利奥特。
纸质书在星际已经不太多了,终端普及之后大部分都是电子书,方便携带没有重量易于传播,好处多多,相比之下有形态的东西已经渐渐被淘汰了。
但是花寻就是喜欢纸质书,看纸质书会让人有一种“学习”的感觉,电子书也不是不好,虽然很方便,但总是让人觉得像是吃快餐,没有拿在手里的厚重。用来看消遣的漫画小说就罢了,用来学知识的话,注意力总是会被别的东西分散走。
唉,她被创飞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深造,想来学历水平已经没有办法提升到需要登上特定网站查阅文献和paper之类的地步,因此对于电子书的看法只能停留于此。
不过往好处想,说不定以后会上个星际大学什么的也说不定,如果有的话——如果能考上的话。
她东西随手乱放的比较多,找到她买的纸质书花了点时间。
这两本书是定做的,她选了最便宜的再生皮做书面,书名和作者描金,还在书籍上做了铜混金的包书角,当时定做的老板说如果指定书籍内容的话要加钱,花寻说不行,现在的价钱已经超过她的心理价位了不可能投入任何一毛钱,让老板随便往书上写东西无所谓。
老板:“所以重要的是这个形态本身,而不是书的内容,对吗?”
花寻:“也不是这样,我只是更喜欢用这种形式阅读。”
老板:“我不理解,但是我选择尊重。”
花寻:“感恩。能再给便宜点不?”
老板:“不能。你再说我给你往上写诅咒了。”
花寻:“我不说了,你不要给我写诅咒。”
总之,因为贪小便宜,花寻收获了两本看不懂的小语种定制书。
指定内容真的非常贵,能有两本小语种书也很好了。现在有了终端,可以用终端识别翻译(额外付费就算了),反正在完全看不懂这两本书的时候花寻一直把他当成艺术品欣赏。
那种小语种的书写方式非常独特,字符之间有很多连笔的部分,最开始看的时候觉得杂乱,但看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一种独特的美感。
现在,花寻已经能够随便翻开一页,对里面的书法进行一些评价,这一笔非常流畅,这一笔就断了,有续接的痕迹。
花寻问埃利奥特:“借给你纸质书可以吗?”
埃利奥特非常感激:“当然可以。如果不会麻烦你的话。”
没关系,一点不麻烦。
反正这两本书她本来也看不懂,每天就只能想看连环画一样乱看,作为睡前读物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不知道是书的内容有问题还是书写方式有问题,反正她看一会儿就会开始眩晕犯困(不是看书就困的那种困),看得久了可能还会有点低烧。本来此事还让人有点担心,但是身体检查的时候又显示她的身体非常健康,那就这样吧。
材料应该没什么问题,材料是文犀辟毒筷也可以使用的,应该不是材料的问题(所以才这么贵!)
总之,希望这两样东西也能给埃利奥特一些安全感吧。
联络法贝,向他说明情况,拜托他尽快送达。翼人小伙子脚在空中拧了拧,有点不想去送,因为“易感期的多拉贡非常麻烦,如果送到物品上面有残留的信息素,那在他易感期结束之前我都不能经过那里了。”
那怎么办呢?
聪明的翼人和人类在头脑风暴之后想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办法。
匪夷所思,但可行性极高,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窗户被敲响的时候,红龙缓了几秒才从窝里爬起来。
筑巢的工作不太顺利,让人烦躁感正在加剧,不是好事。但埃利奥特是医生,对这样的状况应当如何处理非常熟练,总之他先调整好情绪,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靠前走,窗户只打开一点,尽量让自己以一个不那么凶狠的形象出现。
毕竟信使是无辜的,而且能答应来给易感期的多拉贡送包裹,很不容易的。
窗户打开一点点,法贝立刻被激的猛扇翅膀,而埃利奥特则一下呆住了。
“你好埃利奥特。”
是花寻。
一路吹着风过来,她的头发在风中乱飞,脸也被吹得红红的,但是精神很好,看起来很高兴。她趴在翼人的后背上,翼人抱着她的膝弯,花寻手搭着他的肩膀,欢快地和他挥了挥手。
“这种时候如果有别人的信息素好像会让你感到有些烦躁。”她说:“别担心,我本身是没有信息素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说着,她拉开外套的拉链,掏出一直装在她衣服里的一个包裹。
全密封包装,上面还喷洒了很多信息素消除剂(其实是花寻的除臭喷雾),还塞在衣服里,尽可能避免和他人的信息素直接接触。
花寻:“你把它拆开之后把垃圾给我吧,到时候我拿去丢掉——啊,如果觉得上面有其他的味道你也可以用喷雾喷它哦。”
埃利奥特只知道看着花寻,看起来有点反应慢,懵懵的:“嗯嗯!”
垂落的尾巴开始啪啪啪的敲打地面,在被发现之前,埃利奥特一脚踩住自己开始变得不安分的尾巴尖。
密封拆开,两本对于人类来说很有分量的书籍,因为一直裹在外套里,摸起来还有点温温的。
牙根发痒。
想咬点什么东西。
红龙忍不住用舌头去舔舔他尖锐的犬齿。
温和的法贝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了,他背着人类后退了一些,也放出了一些信息素,与瞳孔收缩的红龙拉开更大的距离。
“好了吗?”法贝轻声催促。
“好了红了。”花寻回答。
她专心收拾垃圾,没有信息素人类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那我就走啦,你好好休息吧。”花寻把那些垃圾塞进自己的肚子,拉上外套拉链确保它不会漏出来:“早点恢复健康哦,埃利奥特,拜拜。”
她走了。
翼人已经察觉到了多拉贡起了变化的信息素,离开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
一直到她的气息彻底消散,空气之中只剩下翼人的臭味,红龙哒的合上窗子。
手里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都没那么难受了。
他在房间里可以以更加偏向红龙的姿态出现,但现在他却选择了保留更偏向人的形态。
然后躺进自己筑起的巢中。
柔软的织物,切割后的矿石,雕刻的贵金属。
现在,他把
那两本厚重的纸质书抱进怀里,连尾巴也圈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安全。
进入睡眠之前,红龙感到仿佛有令人愉快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
他感到很安全。
法贝:“花寻,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易感期的时候去找刚才那个红龙知道吗。”
花寻:“啊?这么危险吗?”
“没错。”法贝严肃又沉痛的点头:“易感期的红龙,都很可怕,很变态的。”
花寻:?
是、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