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小队成行，启程北上 冷冷冷！
“天爷啊 这个北方是真的好冷啊。”
谢倾缩着脖子, 两只手互相一握，无师自通了农民揣。
“不儿，你怎么都不抖的啊？不冷吗？”
他恨不得把两只袖子都绑一起互相塞袖子里, 争取解决身上所有漏风的地方, 但就是这样他都感觉自己要被冻成人干了，结果谢悟德这厮居然能不戴帽子不抖的正常出行？
“还行啊。”这几天下来，谢悟德和谢倾这个本家也算是混熟了, 俩人性格还挺相投，互相之间还能开开玩笑。“一般一般，人年轻么，火力旺, 不冷。”
“ 我也仅长你三岁而已！”谢倾有点无语，用力搓了搓手, 加快步伐回了牛车。
谢悟德挑了挑眉, 同样加快了步伐。
开玩笑归开玩笑，他冷也是冷的。
他们已经离开蓟城三日了。
根据地图, 他们并没有直直往山海关奔, 而是往上奔着草原走。
虽然不过山海关，就不会冷得太离谱，但毕竟是往北，的确还是比蓟城冷的。
谢悟德土生土长的黑省人倒是不觉得咋地, 但其他人可就都有点受不了了。
尤其以阿遥和谢倾为主。
阿遥毕竟是个病人，身体虚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谢倾这孩儿是咋回事。
小丫都比他强！
略微在谢倾面前骄傲了一下的谢悟德甩甩袖子，换了个目标开始撩闲。
“安兄！”谢悟德笑眯眯的，表情十分友好，态度极其欠揍。“阿遥最近如何？身体可有好转？这北上天气愈发寒冷, 他可还受得住？”
“还行。”安璃琼现在和谢悟德关系熟稔，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有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阿遥以前来过北地，而且这一阵他身体好转了很多。不会觉得不适。”
“那就好。”谢悟德依旧笑眯眯，目光好像能识别安璃琼的一切借口。
安大将军有点别扭地咳嗽了两声，终究又加了一句。
“我与阿遥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放心我独自一人出行。”
“哦~”谢悟德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
反正只要大将军嘴硬，就是阿遥不放心他这个“娇弱”的大将军。
“安兄与阿遥真是亲密无间。”谢悟德羡慕地叹了口气。“不知我何时才能与 唉，不提也罢。”
“对了安兄，好久未曾听安兄提起那位友人了，不知他现在与他爱人可好？也不知我给出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朋友？”安璃琼一愣，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谢悟德说的朋友是他自己，赶紧找补。“哦、哦哦他啊！啊他现在好得很！和他爱人几乎又回到了最甜蜜的时候！”
“还没有谢过谢兄，按照他的说法，你的方法十分有效！”
“有用就好！”谢悟德脸上的欣喜同样真实。“只怕帮了倒忙。”
安璃琼挥了挥手示意并未，让他且放宽心。
谢悟德没有多留，仅欣赏了一下下安璃琼的手足无措以后就心满意足地转移了目标。
“拓跋寻？你还记得你辗转到蓟城时候的路线吗？”
正靠在窗边喘气的拓跋寻无辜被cue，根本不往谢悟德的方向转一点，反而烦躁地闭了闭眼。
中原男子莫非都是这种性格吗？如此聒噪。
谢悟德丝毫不惧，掌握了拓跋寻使用手册的他大手一挥，温容十分配合地从他脖颈冒出头，顺着手臂一路滑下，最终停留在他手心，板板正正地蹲坐，还对着拓跋寻喵了一声
也就是温容现在不算是个人了，不然估计他依旧要被羞耻淹没了。
电子容：装小猫咪吗？虽然有点奇怪，但为了兄弟的任务，可以的。
真正的温容： 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含泪闭眼）
但拓跋寻还真就吃这一套，他定定地看了温容好一会儿，狠狠一甩袖子。
“你就仗着有这只小狸！”
“我就仗着怎么了？我有我当然要仗着。”谢悟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说你也是，明知道我有容容，每次非得跟我兜圈子，你不累我都累了。”
“我不累。”拓跋寻哼了一声。“狸儿生性爱自由，我不信你能拘束这只小狸一辈子。”
“更何况 ”他后面的声音很轻，若非温容捕捉到了音波谢悟德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就算拓跋寻真的说话了也没用，声音太小几近于无，温容都分辨不出他说了什么的那种。
不过
谢悟德与温容对视一眼。
虽然没有听清，但显然这个没有被说出来的话才是关键。
或许可以证明，是温容这只小狸在拓跋寻眼中比较特殊。比如毛色或者什么。
谢悟德和温容暂且把这个疑点存档，随后问起来当下比较紧要的问题。
“所以呢，你还能不能记住你是怎么到蓟城的？是这条线吗？”
拓跋寻缓了口气，向马车外看去。
一时间，满马车的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拓跋寻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雕像一样的拓跋寻终于有了动作，他皱了皱眉，迟疑地摇了摇头。
“似乎不是。”拓跋寻上上下下一阵打量，也不知道最后看到了哪里，又笃定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条路。”
“可以确定？”谢悟德不和他客气，感觉不确定张嘴就是问。“什么证据？”
“土地不一样。”拓跋寻也习惯了，态度没有变化，一直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我记得我差不多是去年冬月初被卖过来的，那时候路上与蓟城最冷的时候差不太多，而且土地大多黑色，而非眼下的偏黄色。”
明白了，从东北拐过来的。
“看来你飘了挺多个地方。”谢悟德随意感慨了一句，但很奇怪，他觉得这也不过就是简单的感慨，但拓跋寻的面色却猛地阴沉了下去。
温容和谢悟德再次记录下来这个疑点，俩人对拓跋寻过去的经历更好奇了。
到底经历过啥啊！这系统咋就不能给通融通融呢！
他们没钱看正史给点野史看看行不行啊！他们可太想知道这人为啥会有这些表现了！
太奇怪了这人真的太奇怪了，光是他对温容奇怪的态度，他俩都已经猜测出来不下二十个版本了。
可惜，铁面无私的主系统听不到他俩的呐喊，当然听到了也不会回应。他俩只好把这一件件事情都记在小本本上，争取以后有机会再解密。
接下来几天的旅途也是在这样的吵闹中一晃而过，又过了三天，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城镇。
六天过去，这个临时组建的小队伍已经熟悉了很多，彼此之前也多了点默契，不用言语，看到城镇的一刻就开始了各司其职。
拓跋寻藏牛车夹层里，阿遥躺下，谢悟德和谢倾侍奉左右，安璃琼赶车。
小丫和阿遥一起躺着。
说来也怪，小丫这孩子对拓跋寻的态度，很不一般。
这孩子对亲近的人一般两种态度，比如她对阿遥和女性就十分温柔，而对谢悟德就总是会互怼。至于安璃琼这种不太熟的，她会选择藏起来。
按理来说，拓跋寻就算不是藏起来不露面的陌生人，也差不多该是被怼的。但谢悟德发现，小丫在对上他的时候很平静。
是更安静一点的温柔。
这很怪！但问小丫，这孩子竟然也说不出原因。
“我也不知道啊。”小丫晃悠着小腿坐在马车顶上。“我自己也奇怪呢，按理来说他和那个最高的叔叔给我感觉差不多哦。”
“但就是，挺喜欢他的。”
“那你喜欢的还真多哎。”谢悟德揉了揉小丫的脑袋。“反正就不喜欢我是吧？”
“谁说了？”小丫古灵精怪地做了个鬼脸，三下两下窜没影了。
这小丫头也是天赋异禀，虽然是个小瞎子，但闪避技能几乎拉满。
之前谢悟德抽到的那个紫色身法，和他关系好的他都给了，家人们一起练，但最后居然是小丫先练完满。
而且是真的运用到了生活各处，不然这次他也不会放心地带着小丫出来。
别看这丫头小，这小丫头可是很厉害的！
自己一个人都能走那么远的路到代郡找他们，现在被养得好，又学身份又练武功，整个人鬼精鬼灵，一般人奈何不了她。
整个队伍就她一个女孩儿，刚开始上路的时候，其他几个人还替小丫担心过，最后发现最有野外生活经验的除了安璃琼就是小丫了。
小丫甚至还能给他们充当一个斥候的作用，毕竟某个最厉害的人一心陪老婆，除非必要连马车都不下。
小丫这次也同样带回了情报。
“前面这个城市好像是什么鲜卑还是什么。”她自然而然从谢悟德口袋里搜了个鸡肉条吃。
“他们不太习惯住在城里，大部分还是在外面搭了帐篷。那些帐篷都是百姓，不是军队。”
“不过最近因为天冷，帐篷里大部分都是空的，大部分人都还是去住城里的屋子了。进城比较宽松，有个门可以捡漏子 要走程序吗？还是钻空子？”
第112章 倒v结束 小谢会撒娇，容容魂会飘～……
几个人“激烈”地探讨了一番, 最后还是一致选择了钻空子。
道德底线再高也不能用在这上面 在敌营能多谨慎就多谨慎没错！
谢悟德甚至罕见地借出了温容（在温容强烈的要求下），和小丫一起先行探点。
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完全归属于谢悟德的, 走过的路都是谢悟德的地图。
谢悟德也再一次感慨这系统付费功能的逆天, 这个地图简直是开挂一样的存在！
如果没有地图，他或许都不会这么坚定的选择钻空子。
但有了地图，他们甚至连牛车都运进去了！
当然, 这也只是在胡人的地盘上才能这么干。毕竟他们并不习惯聚居在城市里，而现在更是处于遭灾之后的特殊情况，管理比平日里还要更加混乱。
“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的计划到底能不能行了。”谢悟德看着城市里同样破马张飞的现状，皱了皱眉。“都这样了, 还能有商人吗？”
“肯定有。”安璃琼到底有经验，比谢悟德看起来靠谱很多。“异族习惯逐水而居, 也习惯了交换物资, 他们就算是受灾最严重的时候都会有人从事这一方面，更何况今年还不算他们受灾最严重的时候。”
谢悟德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
他们没着急, 慢慢在城市里走了走，果然，很快就有异族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周语过来搭话。
“几位、需要、住店吗？”
就这样，他们几口人顺利的住进了城市里的大帐篷, 一直提心吊胆的谢悟德也松了口气。
他之前真的有在认真担心这里能不能做生意，毕竟这个聚集地看起来不是很大！
但既然连住店这种行业都能开展, 想来商人也必定存在。
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抱着温容上了床。
【这个城镇的地图已经扫描，宿主可以查看。】
温容大概是所有资本家最喜欢的那一类牛马，主动性高, 还不会累。
【这个城镇并不在宿主之前点亮地图里，按照现代的地图来看，差不多处在河北与内蒙古的交界处，目前一路上没有探测到重要矿产，只有一处煤炭。】
【目前已探测到宿主手下存在五处正在开采的煤矿，不建议宿主轻举妄动。】
“五处？这么多吗？”
谢悟德前面没什么反应，听到后面反而愣了愣。
他在举家迁往蓟城之前开了个石灰石，后面也让二哥顺着开了俩煤，但再之后的三个他就真不知道了。
应该是廖兰意弄的，这也是个卷王，主观能动性极强。
【若是宿主想要与异族做生意的话，不算多。】
【况且煤是优质燃料，对宿主冶铁之类都有好处。】
“行。反正这个时代应该也有初步的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吧。等回去给廖兰意再说说就得了。”谢悟德之前也做能源生意，天天被可持续发展红线弄的都城条件反射了。
“对了，这次回去是不是可以开始试着冶炼玻璃了，正好煤的开采步入正轨，玻璃的原料又不算难找。”
【已自动寻找玻璃配方… …】
“宝儿不是这个意思。”谢悟德有点无奈。他之前就知道他的容容勤奋，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勤奋。
“咱们刚换一个地方哎，还是个异族的地盘，要不先放松一下好好玩玩呢？”谢悟德抱起小猫咪，跟他面对面。“好好放松一下嘛，不要总是那么累。”
温容眨了眨眼，耳根有点红。
【没有不放松。】温容声音不自觉轻了一点。【只是想要先把事情做完… …】
“事情是不会有做完的那一天的。”谢悟德不赞同地晃了晃手指。“勤奋是很重要，但好好生活更重要。”
温容这次没再反驳，晃了晃尾巴表示同意。
谢悟德满意地亲了亲猫猫，随后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已经快要烧着了的温容，把他俩都收拾地流光水滑，美美出街。
他们本来也没有很着急，毕竟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打探情况，能做成交易更好，做不成也不亏，就当积攒经验。
因为不着急，所以之前就说好了，今晚自由活动。
不过这个镇子属实也算不上太大，谢悟德感觉自己还没走出去几步呢，就已经快要把他们的人看全了。
（你看吧，大家都会出来玩的。）谢悟德悄咪咪和温容说小话。（就差拓拔寻没露面… …这地方是不有他仇人啥的啊？）
【不清楚，但应该没有。】温容措辞谨慎。【并没有检测到他的身体数据产生任何异常波动，况且这也不是拓跋部的地盘。】
（也是。）谢悟德撕了块鸡胸肉放进嘴里嚼嚼嚼，口齿不清地坚持唠嗑。（好神奇，这地方的人居然和周人长得有点不大一样。）
虽然差距不是很大，但的确有点现代少数民族的感觉，高鼻深目的。
（原来从这么早就有区别了啊… …因为点啥呢。）
两个丈育对视了一眼，温容自觉低头搜索：为什么人种会有区别。
【历史地理因素，不同原始基因… …】
果然是他们两个不知道的领域呢！
他们两个、菜！
其实相比较而言，温容比谢悟德强很多，至少温容知道该怎么从牙齿或者各种骨头之类的地方识别这个尸体是不是汉族人，但是真让他说长相，他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确定，只大致知道有什么。
还好这个问题系统认为不重要，能让他们能准确的搜索到答案。
（以后还是要关注思想建设… …长相不同不利于建立统一观念啊。）
温容闻言眸子一亮，心头暗喜。
想不到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之前谢悟德可是一直都没怎么把思想建设放在心上的！
主要也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觉得时机没到。
谢悟德也会编话本编教材，但总的而言，都是他觉得时机到了或者需要用到了才会做，而非主动想办法去做。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主动思考！
温容感动，温容热泪盈眶！
【笑笑真棒。】温容主动给了谢悟德一个鼓励的贴贴。【这些内容在宿主即将学习的课程里都有！哪怕宿主不付费，但只要能学完系统里能搜到的免费资料也是足够的！】
… …
谢悟德沉默了一瞬，回忆了一下系统里那些庞杂而繁复的考公课程，瞬间挂上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还是以、以后再说吧！
唉。
谢悟德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些课程能导出来给别人学习就好了，他对这些方面，实在是有点没兴趣啊！
【课程也可以导出的。】温容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贴心地插嘴。【只要宿主花费25积分，就可以把课程永久导出给别人学习哦！系统会自动补全逻辑并且生成对应课本的！】
“那还是算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谢悟德直接一个拒绝的小动作。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在积分这方面，谢悟德永远都是一个节俭到变态的守分奴！
不过… …
谢悟德眼珠子一转，脑瓜子上小灯泡一闪。
“容容，我记得… …你也是可以学习的吧？”
温容尾巴尖顿了顿，心头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悟德已经笑嘻嘻地补完了下半句。
“那宝宝，以后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啦！”他甚至还跟小猫咪撒娇，那么大的人缩在小猫咪面前双手合十前后晃。“拜托拜托～”
尾音拉得很长，好一个能屈能伸的东北夹子。
温容猫躯一震，最后还是沉默地应下了这个差事。
蒜了，不就是学习么。
他早应该就知道自己的好同桌不喜欢学习的，早就适应了，真的。
容容喵老成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下载了一堆相关视频。
谢悟德看出温容的妥协，美滋滋地含了一口猫猫头，把努力学习的小同桌往脖领子里一揣，继续探索集市了。
看得出来今年的白灾应该不算特别严重，至少这个聚集地是这样。
这些镇里百姓的脸上并没有十分忧愁，整体也算得上有条不紊，虽然有点烦躁，但并没有失控的感觉。
“怪不得安璃琼说不用太过担心那些骚扰的异族。”谢悟德揉了揉温容的脑袋，若有所思。“看来的确还是这位大将军有经验，不过长此以往必成灾祸。”
【交易只是形式，如果想要彻底消弭这些隐患，根源还得在文化同化。】
“任重而道远。”谢悟德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算了，不想那么多。”
文化上的融合同化又不是一时一地就能完成，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他们只需要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做好一切事情就够了。
至于以后… …那就是后代人的事情了，虽然他和容容大概率是不会有后代了，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思想能代代传承，谁又能说他们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呢？
更何况… …
谢悟德打开系统商城瞄了一眼，偷偷露出一丝快乐的微笑。
他和温容到底能不能有后代，也还不一定呢。
第113章 营养液加更 全员伪装，自信出击！！……
暂且不提小猫咪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的事儿, 这边，谢悟德已经彻底放下心里压力打算享受市集了。
不得不说这个城镇真的很小，摆着摊的街也短, 一眼就能看得尽。
谢悟德刚刚硬是站在集市门口和温容唠了好半天的嗑, 他们的其他小伙伴都在里面转了好多圈要离开了，他俩才往里进。
好在集市里的人大多没走，或许是因为此地还没有开春, 他们没地方放牧，于是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干，与其在各自的帐篷里呆着，还不如聚在这里三三两两的做活说话。
谢悟德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这些人摊位上的货物, 时不时和温容低声说话。
（我还以为大草原上应该没什么好东西呢。）谢悟德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 他一走一过中扫描到的每一样东西, 都得和温容私下里好好查查这是啥。（没想到东西还不少。）
【少民还是剽悍。】温容也有点瞠目。【看得出来他们一直都不缺牛，不然这集市上就不会出现牛肉干了。】
甚至价格还比他们在现代买的便宜。
谢悟德显然也和温容想到了一起去, 俩人一起沉默了一瞬, 很有默契地把那些肉干包圆了。
【可恶的资本家。】温容撕下来一小块磨牙。【这可都是上好的原材料，居然才只这一点点钱。再想想之前你买过的那个蓝色小袋子的，六十多块钱啊！肉居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恶的资本溢价！】
虽然那个确实好吃。
但温容依旧觉得不值。
温容爱吃肉，只是因为他爱吃肉而已, 因此他对于肉的包容度非常高，只要不是太难吃, 他都可以包容。
之前高中的时候他们还有同学说温容是山猪吃不来细糠，给谢悟德气得超额消费了半个月的伙食费给温容买了超贵的肉干零食，反倒温容自己没生气，只是陪谢悟德啃了半个月的馒头。
给谢悟德一个教训。
肉干零食就是他刚刚说的蓝色小袋子, 彼时还在高中的温容是真的很没有办法理解这种价格存在的意义，虽然他也知道牛肉贵，但这也未免有点太贵了吧！
当然后来温容也不能理解。
他确实是个山猪，味觉并没有那么灵敏，只能笼统的吃出好吃不好吃。他会觉得那个蓝袋子好吃，但吃眼下这个硬邦邦的牛肉干依旧也能啃得津津有味。
谢悟德沉默地揉了揉温容的脑瓜，过了良久，才又笑成了一副昏君样。
（嗯，容容说得对。）
（以后我们不买那种没有性价比的东西了，我们自己开个牧场养牛养羊养马，源头直销。）
温容没说话，矜持地点了点头。
小尾巴却在身后差点晃成螺旋桨。
事实上他真的已经开了，在天山最好的牧场抢下来一大片山头，着专人养了最好的牛羊，还建了食品加工厂。
以后一定会用得上的。
集市只有小小的一条街，但承载的信息却并不少。
“这些人，过得都不错。”
小丫手里抓着张加了肉的烤饼，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看我这个饼，还是他们送的呢。而且我看啊，这边这两年气运走高呢。”
“他们送你饼？”安璃琼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眉头皱地死紧，看起来好像伸手就要打掉那张饼一样。“他们送你就吃？你怎么知道那些蛮子有没有 ”
“哎呀放心，我刚刚都吃了一个，没事的。”小丫摆摆手，大大咧咧道：“而且你们不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都看到了这个没问题的。”
“真的？”安璃琼还是不太放心，但他看着小丫的神色，好像也确实无恙。这才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手，只是一直没有坐回去，而是站在小丫的不远处。
过了一会儿，他又如梦初醒一样看向小丫：“等会儿，你是做什么的？”
小丫：“ 你真不知道啊？”
安璃琼看了眼阿遥，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给自己解围的意思，只好诚实地摇了摇头：“确实不知。”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谢悟德的侍女。后来虽然发现应该不是，但也只以为这是谁家的小辈或者下人。现在听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孩子还有点什么身份。
小丫骄傲挺胸：“我！大巫！有天眼的！”
“我超厉害！”
“你？”
“嗯嗯！”
“大巫？？”
“嗯嗯嗯！！！”
安璃琼一撇嘴：“不信。”
小丫：“ ？？”
可能是小丫疑惑的表情太过醒目，安璃琼并没有间隔太久就直接开口，继续就此事发表自己的见解。
“小丫头，你也别怪我不信你。”安璃琼老神在在的牵起阿遥的手，面上浮现出了一种类似于忆往昔一样的略微感慨的神色。“我是真的见过大巫的。”
这个时代神智蒙昧万物有灵，别说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垄断了知识娶到的世家贵族也都是迷信的。供养巫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说实在的，安璃琼见过的巫觋不说几百也有个几十了，各种各样的他都见过。有真的有本事的，也有只是坑蒙拐骗的沽名钓誉之徒。但小丫这种，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算你们不信我，也应该信阿遥才对。”安璃琼很有自知之明地摊了摊手，“我有资格见大巫的时候，阿遥也和我一起呢。”
“我甚至还见过之前的周王 那位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巫。”
“不过 ”
安璃琼又上下打量了了小丫一下，再次笃定地点了点头。
“嗯，确实完全没见过你这个类型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
小丫气得小脸通红，那个架势，要不是安璃琼还牵着阿遥，她都要上去暴揍安璃琼了。
“你懂什么！”
小丫狠狠一跺脚，直接跳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可是谢悟德亲口封的大巫！我找到了拓跋寻！还能看到谢悟德的梦中仙人！”
“梦中情人？”
安璃琼一下直起身子，半信半疑地多看了小丫两眼。
“真的啊？”
“真的！”
小丫笃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比划了一下：“谢悟德身边是真的有仙人的！我能看得见！”
“你们不知道我的能力，我虽然眼盲，但能看见万物之灵，谢悟德身边有一个非常美丽的仙灵呢。”
安璃琼和阿遥对视了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但安璃琼还是给小丫道歉了。
确实是他冒昧了。
其实这个事情主要根源还是在谢悟德身上，他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聚是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了，但既不说互相介绍一下，也不说给他们的身份都定个调。
导致他们都有点云里雾里的。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算是一次试探。
安璃琼手里有消息渠道，又有近乎完整的军队配置，他自然能对这些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但也仅仅停留在猜测而已。
其中，他最拿不准的就是小丫。
当然，小丫的回应也在谢悟德的计算之中。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过的。
谢悟德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打一开始就知道这孩子有多邪性，而后面的相处中，越相处越能看出来这孩子不一般。
脑瓜子快，身手也灵。
他是有心好好培养小丫的，不然也不会尽量多带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小丫当做同龄人看待，而非一个单纯的孩子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给小丫想办法，让小丫在适当的时候稍微透露透露自己的能力。肯定不能全部都说，但到底怎么说，说哪些，就很灵活了。
选择暴露温容的存在当然有谢悟德的私信，但更多的，也是这个话题合适。
既不敏感还能互相佐证，没什么比这个更合适了。
小丫也挺喜欢这个信息，她是第一个知道温容存在的人，但她之前知道的消息，只是谢悟德身边有个蓝色的小光球而已，她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现在知道了，是谢悟德老婆。
也就是小丫的心声谢悟德没听到，这要是能被他听到，谢悟德就得立刻拍着小丫肩膀来一段老板讲话。
要不怎么人家小丫能被重视？看看人家这个思想觉悟！不愧是国师嚎，就是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可惜，谢悟德不能看到她的心声，所以这会儿，谢悟德还在和安璃琼角力。
他们两个一个是安边卫国的大将军，一个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无论是打仗还是做生意，耐心都是很重要的一项品质。
他们两个自然都不缺。
安璃琼想要谢悟德早些表明态度，谢悟德则不急，稳扎稳打豪不冒进。
他们都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这个时候，比得就是谁更有耐心。
谢悟德抱着温容，轻轻握着温容的小猫爪，对着与阿遥掌心相对的安璃琼挑了挑眉。
这一局估计是得他赢。
没办法，谁让大将军的弱点那么明显呢？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北方冬天晴天时候的天空总是漂亮的，尤其是晴天时，天穹与地面仿佛隔着十万八千丈，又高又远，蓝到几乎澄澈透明。
谢悟德手搭凉棚向远方观瞧，恰好看到两只鹰隼在空中悬停。
“喜欢？这种鸟很难熬。”安璃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也眯着眼睛往天上看。“训鸟挺难的，而且大部分时候在战场上不会有特别大的用处。哦对了，这种还不好吃。”
“ 这么远也能看清？”
谢悟德没忍住惊叹出声。该说不愧是大将军吗？就这个距离，他能看出那是俩鸟都亏了温容的扫描。
“可以的。”安璃琼反应平淡，甚至没有一点波动。“不是能看清，是经验判断加上直觉。”
虽然有点玄学，但他绝大部分时候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悟德反倒能理解他。
人都有直觉，但往往不是所有人都能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的直觉都是过往经验判断的下意识影射。谢悟德也不会完全依靠直觉，但这和他会利用直觉并不冲突。
说到底，最重要的并非直觉，而是人做出判断的能力和执行力。
谢悟德抹了抹脸，不再关注那两只鹰鸟，低下头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伪装。
是的，伪装。
他已经换了一身胡人最常见的穿搭，还靠着化妆把自己的长相往立体里画了几分，黑了三个度还加了个刀疤，最后又贴了连鬓角的络腮胡。
就算让谢悟成来，他都不可能认出这是他弟弟。
谢悟德有点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又摸了摸鬓边被编起来的小辫子，悄咪咪戳了戳温容。
（这个大胡子不好，但是小辫子还挺好看的。）他殷勤地揉着温容的两只小猫爪，用心声调戏小猫咪。（下次我们不要大胡子，单独保留小辫子好不好？）
（等你变回人形的。）
【宿主当然可以改变形象。】温容的电子音里透着点疲惫。【只是这个年代周人少有这种束发方式而已。】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悟德有点挫败，他不知道温容是真没听出来他的撩拨还是单纯拒绝他，他盯着小猫眼睛半天也没判断出来里面的情绪，最后只好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以后有机会的。）
温容矜持地点了点头，又在谢悟德移开视线后偷偷点开了相册。
那里面是谢悟德刚刚编完小辫子时候的照片。
没错，谢悟德今天的造型，有温容百分之九十的功劳。
从造型到执行都是温容，剩下百分之十是感谢安大将军友情提供的变装材料。
安大将军自己是不做伪装的，因为他并不会露面，之前所有的交易都是他手下专门的人去做的。
这次之所以会出来，完全是为了陪这些小孩玩。
还有为了陪阿遥散心 天知道为什么阿遥会那么喜欢那只叫容容的狸奴？不就是指狸奴吗？虽然是可爱了点，但狸奴不都长得差不多？？
据说那个拓跋寻也喜欢，廖兰意也被这只狸奴迷的晕头转向 真是好可怕的生物。
可怕的温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万人迷，他还在给自己按摩小爪子。
他没办法变成人，给谢悟德奉上他那从法医手段里练出的超绝全套化妆技法，只能用自己的两个猫猫爪一点点上，最后效果是还不错，但猫猫也快要累瘫了
这活，可真不是猫能干的。
但是帅的。
谁做饭谁说了算，温容给谢悟德化妆的时候自然是有私心的，发型这种帅帅的提前弄好，趁着谢悟德不知道系统能偷偷拍照留档的信息差猛猛留念，然后再贴上丑丑的大胡子。
其实都是帅的。
电子空间里，温容看着手底下的一沓照片，白皙的指尖把它们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谢悟德是那种凭借实力硬帅的，哪怕有人不喜欢他的风格，也不会否认他的容貌。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这种自觉，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帅，但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帅。
温容或许本来也是不知道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么。
但现在他知道了，不一样的。
温容捋了捋自己的电子流，有点发愁地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嘛。
之前还总以为自己多特殊呢，现在看来，他温容也不过俗人一个。
都死了一遭变成系统了，却还是会有那么点作为人类的劣根性。
比如视觉动物。
再直白一点，就是颜控。
温容看了照片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把自己眼珠子抠了下来，又操纵电流重新做了一对。
呜呜，这没用的眼珠子。不如扣下来重新长！！！
“嗯 ”谢悟德把小猫抱在面前，认认真真地盯了一会，开口问：“容容，你眼睛是不是变了个颜色？”
“总感觉好像之前比这个颜色浅一点 ”
【没有，错觉。】
温容努力让自己的电子音透出冷漠，这本来应该不难，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电子模拟出来的，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落在谢悟德耳朵里的时候，无端就生出点羞涩。
往常脑瓜子鬼精鬼灵的谢悟德这会儿却没反应过来，只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小心翼翼的抱好老婆。
没事的。
老婆说是啥就是啥，是做一个好老爷们儿的最低标准。
谢·好老爷们·悟德终于磨磨蹭蹭地和安大将军卖出了他俩买马的第一步。
多年以后，有人为了写回忆录，缠着他们回忆，试图让当事人把这一步渲染成经天纬地的历史性时刻。
但所有当事人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下，甚至连温容都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录像，可无论怎么看，这就是很简单的一天。
同样做了伪装的安璃琼和阿遥正在新奇地打量彼此，谢倾叉着腰，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小丫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甚至同手同脚，而唯一留守的拓跋寻，正在专心致志地吃他面前的一小块白馍。
谢悟德站在最前面，中间偏左的位置，脚步向前，却微微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温容的眼睛和他说话。
天上的阳光正好，可惜这时候不能拍照。而温容的私人珍藏，也不能拿出来给后世的孩子当做历史书上的重要大考。
所以，他们只能靠着想象，来给这平凡的场面附加宏大的意义。
也挺好
交易的地点并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挺老远的一个地方。
这地方好啊，一出了城四面都是大草原，一望无际的景色跟复制粘贴似的，谢悟德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记住到底哪儿不一样。
“你不是第一次来吗？”谢悟德忧虑地拍了拍安璃琼的肩膀。“走得这么自信呢啊？真能找得到地方啊？”
“能。”安璃琼一贯沉默寡言，倒也没因为被质疑了能力就不高兴。“是第一次来，但已经探好点了。”
“放心吧，都是按记号走的。”
记号。
谢悟德和温容一阵猛猛录屏，到底也是没看出哪儿能有记号。
最后他俩放弃了，只剩温容在自己的待办小本本上记下一个“学记号”。
别管有没有用，别管，先学就是了。
事实证明，不是什么人都能带兵打仗的。
安璃琼没有走一丝冤枉路，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带领大家找到了正确的帐篷。
这个地方是有点邪性。明明从面上看都是一片大草原，虽然会随着地势有些许起伏，但总的来说也还是一马平川。可就是这样的地理条件，硬是能藏下那么大一个帐篷。
如果不是他们真正站在了这个帐篷门口，从其他角度看，还真的找不到这家人的踪迹。
（如果我是高中生，我或许能很快说出原理。）谢悟德拴马之余和温容感慨。（可惜我大学毕业都好几年了，我只会说，好牛啊。）
温容：【 】你开心就好。
温容：【没事的笑笑，我也不知道。】
“是地势原因。”善良的安大将军给大家解了惑。“哪怕是草原，也会因为地势高低和草色的不同形成不同的场景。这家人一贯能藏，好在还算守诺。”
如果不是守诺，也不会和安璃琼保持这么长时间的合作交易。
毕竟是安璃琼找的人，他率先上前，喊了句听不懂的话。
应该是打招呼，语速很快还带着口音，不属于系统能自动识别的范围，温容听不懂。
他听不懂也没关系，很快，蒙古包的门帘动了一下，一个健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小姑娘看着和小丫差不多大，个头稍小些，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一双眼睛黑葡萄一样又大又亮。
她有些好奇地看着门外的一行人，歪着头打量，嘴角一直挂着笑，嘴里嘟囔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安璃琼也任她打量，只不动声色地把阿遥又往身后护了护。
他刚调整好站位，眼前的小姑娘突然一声尖叫，转身跑了回去。
第114章 初次交锋，势均力敌 没吃过甜不怕，你……
小姑娘的动作太突然了, 温容都没能察觉到她任何的变化预兆。
谢悟德下意识抬步就想追，却被小丫一把薅住了衣角。
“别动。”
小丫显少这么严肃，纤细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刚刚那个话有点奇怪。”小丫空茫的眼睛瞪得比平日还打, 弧度显出些诡异。“她刚刚好像在说 阿爷, 他们又来了。”
小丫并没有太控制音量，这句话她可以保证自己这方都听见了。
大家表面上都没有动，但同一时间, 温容却检测到了所有人的数据变化。
且不说他们所有人都做了伪装，就算是没有伪装，他们也的的确确是第一次来。
所以… …这个“又”字，到底从何而来呢。
“或许是这孩子认错。”
谢倾有点不适应这种全员沉默的僵硬场面, 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大家都猜到了的事实。
好在，善良的阿遥没有让他冷场。
“确实。”阿遥垂着睫毛, 低声回应“重要的就是… …在我们之前, 到底有谁来了。”
他们会费劲找到这家作为合作伙伴，自然是有其中的原因的。
安璃琼并非一时一刻想隐退, 他这种大将军的身份, 能把自己的力量保存到现在这个程度，可是经过了一番绝对缜密的安排和长时间的准备的。
此事如此，其他亦然。
这家牧民，是他和手下经过认真观察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
货源光大, 供货稳定，最重要的是, 这家有关系。
在安璃琼的初步调查结果里，这一家的老汉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最大的孩子已经有四十三岁, 最小的孩子才十七。
而其中，最大的这个孩子，正跟在目前这边最大的部落乞颜部大王储身边当部曲。而这个孩子，只是这一家子里混的最不好打而已。
除了安璃琼调查到的原因以外，温容还给谢悟德提供了一条很有趣的信息。
【经过检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与拓跋寻有百分之五十七的相似度。】
（基因吗？不应该不会，人类之间的基因相似度不会这么低。）
【宿主很聪明。】温容捧场地夸了夸。【这的确不是基因相似度，而是系统经过更科学的计算方法得出的结论，专门证明两个人之间是否存在亲缘关系的。】
这还只是免费版本，只给数据不分析。如果是付费的，这会儿估计已经把眼前小姑娘和拓跋寻的关系盘得明明白白了。
（怪不得。）
谢悟德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如果不是这一家人有深厚的背景，想来就算是有着能力超群的子孙后辈，也没办法支撑他们干走私牛马这种重罪。
（这家人蛮厉害的。）谢悟德跟在安璃琼身后安静地等着，心中和温容盘算着现在知道了的信息。（子嗣繁荣，这在这个原始生殖崇拜的世界就已经占据了天然优势。子嗣还有出息，能够借着乞颜部的势力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让人探查到这里就以为知道了真相。）
（可事实上，他们还姓拓跋。）
拓跋寻谨慎是对的，这个世界太小了。一个不留神，就能碰上自己可能的七表舅八堂姑。
或许这家人还有别的后手也说不定，但没那么重要了。他们有手段，可自己这边也不是毫无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谨慎是对的，但也不能为了谨慎裹足不前。
眼前的门帘一动，一个老树皮一般沧桑的人影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之前蹦跶出来的小姑娘这会儿正充当着人形拐棍，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
“好眼生的后生们。”老人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粗哑，虽然说的是周话，但却带着浓浓的口音。“来寻老汉我作甚？”
几人飞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谢倾上前一步，笑容亲切语气柔和。
“老大爷，我们也只是慕名而来。”谢倾和谢悟成同岁，但脸型偏圆，这种脸型会显得他年龄小些并且有些单纯，一般来说比较讨老人喜欢。
但这次，他滑铁卢了。
老头浑浊的眼珠激光一样把他们挨个扫了一圈，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慢条斯理地磕了磕烟袋，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后生莫说笑，我老汉能有什么名气？不过一个伺候牛羊的老家伙… …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别是认错人了？”
“老爷子说笑了。”谢倾虽然比不上廖兰意他们，但也是世家出厂的标准子弟，遇此情景也没有惶恐，不慌不忙地见招拆招：“我们就是奔着牛羊来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来寻您，怎么能说是认错呢？”
老头没说话，只吧嗒吧嗒抽他的烟袋，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谢倾，过了一会又挪到安璃琼身上。
被他看到的人反应各不相同，但都同样镇定，安璃琼的目光还带着点冷。
两方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老头突然大笑出声，声音尖利粗哑得仿佛荒原上的野鸦，在空中盘桓久久不散。
“好！”
老头笑够了，突然直了直腰，把烟袋狠狠往地上一顿，转了个圈收回胸口，往身后摆了摆手。
—“来吧。”
… …
真正上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看起来布制的门帘实际上十分沉重，路过的时候趴在谢悟德肩膀上还试图伸爪捞了一下，结果完全没捞动，还被压得往后仰了仰。
果然厚重才是保暖的硬道理 温容就着掀帘窜进来的一股小凉风，抖了抖毛。
这个蒙古包一样的屋子外表不显但内有乾坤，刚刚他们哪怕是站得那么近，却也没发现这个帐篷能有这么大。
棚顶的布错落得垂下，把室内分割成不同的空间，但他们目之所及能看见的两个，面积都算不得小。
明亮的日光透过缝隙大方地照亮室内，宽敞的空间搭配上富有民族风和复古感觉的配饰，整个空间都透露出一种高级感，完全不是温容想象中逼仄的样子。
温容有点新奇地翻看着搜索到的数据，并及时把信息同步给了谢悟德。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这种构造的住宅，不确定这个面积是正常还是另有原因。
（多半是另有原因。）谢悟德倒是住过这种，还算是有点经验。（之前去过大草原 不知道是不是我钱没花到位，反正感觉也就那样。）
（不过这个面积已经算是非常大的了，应该是光影设计或者是其他什么部位做了伪装。）
可惜他俩都看不出来就是了。
温容搓了搓下巴，自觉地把建筑类免费课程也加入了书单。
天可怜见，他俩或许是要学习科目最多的两个穿越者了吧
算是穿越吧。
温容抹了把辛酸泪，从谢悟德肩膀上转移到了脖领子里，换了个姿势认认真真听讲。
老头已经坐在了主位，他们这边是安璃琼坐在最前面次一等的位置，身边带着阿遥，对面是谢悟德的次二等席，以及最后一个小可怜谢倾，坐在了谢悟德手边，身份最低的地方。
之前给他们透露过信息的小丫头再次出现，蹦蹦跳跳地端出来一个托盘，上面一个大壶和八个陶碗。
碗也都是战损原始风，不过还算得上干净，盛满咸奶茶的样子还挺有几分风味。
温容第一个扫描出来没问题，尾巴扫了扫谢悟德，谢悟德抬手就喝了一口，安璃琼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一眼，随后才拿起来跟着抿了一口。
他们不确定这个看起来有点古怪的老人会不会识破他们的伪装，但无论这个老人能不能做到，他们都还是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的。
更何况，这一套表演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排演过许多次了，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
事实上，老人也确实是按照他们表演出来的情况去沟通的。
“怎么样？”老头看向安璃琼，声音里带着点自傲。“这就是我们家养的牛产的，虽然茶叶差得很，但味道还不错吧！”
大将军和这些北地蛮子打交道够多，简单的话还是能听得懂一些的。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倒是也不算作假，这老头给他们上得这个奶茶味道确实不错。虽然还没有到多好吃的地步，但也有了点后世酥油茶的雏形。
（味道有点奇怪，我还是爱吃甜的。）谢悟德和温容小声蛐蛐，这个温容倒是也吃过了，沉默地点点头附和了一下。
温容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为什么 这个老头要额外强调一下茶叶的事情呢？
茶叶现在就对这些外族十分重要了吗？这能不能成为他们的机会？
茶叶 他总感觉之前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这个事情一样，但又想不起来。
温容还在绞尽脑汁地拉去之前的回忆画面，安璃琼已经开始下一步动作了。
“味道还行。”安璃琼反应平淡，只又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
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他了，而是经过了这半年各种牛奶制品投喂的他。
区区奶茶，不在话下。
不仅仅安璃琼没什么反应，就是其他人，也大多表情平静。
人往往会被不可得的食物困住，但有了容意以后，美食，已经不太算是在座这几位的不可得了。
哪怕是谢倾，都已经在上了谢悟德的贼船以后被投喂过不少好吃的了。
小丫就更不必说了，这孩子本就是和谢悟德关系最近，吃过美食最多的人之一。
她同样噬甜，甚至还因为年纪小而不太掩盖情绪，因此这会儿其他人平静，她脸上甚至还带了点隐隐的抗拒。
这会不镇定的换成老头了。
他之所以给这些人分奶茶，目的当然也不单纯。
安璃琼调查到的信息大部分没错，这个老头不仅仅见过周人，甚至他现在的营生就是和周人做买卖。
因此，他见过的周人，可以说是如过江之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在之前，他一直自信自己对周人的理解不说了如指掌，也至少可算是个“周事通”。
在他的认知里，周人基本不会用茶，就算是用，也并非这种用途，而更多是入药。至于奶，更是万万不喝的。他们虽然也会饲养家畜，但大多为了干活或者吃肉，但因为他们不会处理，所以都会把过于腥膻的奶直接扔掉。
所以这份奶茶，就是他给每个来找他做生意的周人的见面礼，也算是下马威。
同时也是一种测试，用这两样不常见的东西来试探眼前人的底细和眼界。
他们并非唯一的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的周人，但他们的确是独一无二的表现如此平静的周人。
“这小伢子是怎么了？”老头又点了个烟卷，故作惊讶地看向小丫。“可是喝不惯我这东西？”
“也是，老头子我这穷乡僻壤，是没什么好东西。看这丫头金尊玉贵，估摸着是喝不惯的。”
“啊？我不金贵啊。”
谢悟德还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小丫冷不丁吐露出一句他没听懂的话。
谢悟德一愣，赶紧看向老头的神色，果然，老头这会儿也一脸复杂，显然是没想到小丫竟然听懂了，还能回答他这一句。
小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在继续发表自己的疑惑。
“我是喝不惯 但主要是口味吧，老伯你这个饮子太咸了，我还是喜欢喝甜的。”
“甜的？”老头一怔，完全没反应过来小丫在说什么。
安璃琼趁着这个愣神的功夫赶紧给谢悟德传递了一下刚刚对话的大致意思，谢悟德微微点头，倒是和他刚才猜测地大差不差。
他能猜得到老头给他们奶茶的举动，只是完全没想到小丫还能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说起来，小丫是固定npc吗。）谢悟德看着上首的老头突然陷入沉思，忍不住摸了个鱼。（她这个初始配置，几乎可以说是逆天了吧？）
想想看吧，她年轻，她努力，她算命贼准，她还自带多门外语。
她还身体好且目标明确，能自己一个人跨越那么长的东北找到他。
（ 我是不是耽误她起飞了。）
谢悟德越琢磨越觉得不太对劲，小丫这个人设，怎么品都不像是简单的普通人啊。
【她也不是普通人啊。】温容用小爪碰了碰谢悟德的手心，开了个冷笑话。【她不是你的国师吗？】
谢悟德有一点点无语，但温容自己还笑得挺开心，小猫胡子颤了颤，又下意识踩了踩奶。
【好吧，小丫的确是固定npc。】温容这次没再皮了，认认真真地介绍小丫的设定。【或者可以换一句话说，小丫是这个世界给宿主开的金手指之一。就和谢家人一样。】
只要宿主穿越过来并做出改变，就会自动上线把自己装备号。
谢家人是靠血缘，小丫就是靠她自己这个神棍设定。
因为能看气，所以能看出来生路在幽州，才会因为这个气的变化而南下，并在看到谢悟德的灵异之处后义无反顾地变成跟班。
【只不过能把这个金手指发挥到什么程度还是需要看宿主的能力的，虽然我不能透露太多，但宿主金手指这方面的数据可以说是历任宿主里最好的！无论是谢家人还是小丫！】
谢悟德不是太信，但既然老婆都这么说了，他当然还是要配合着开心一下的。
（不愧是我。）
他沾沾自喜了一下，继续认真地去判断小丫又在说什么。
小丫这会儿没再说什么，她正在纳闷儿眼前这老头为什么没声了。
虽然小丫的确有能观气的天眼，这很厉害，但普世意义上的瞎也确实给她带来了很多不便利。
比如现在，如果小丫能看见，那她就会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正在思考，那她就不会问出接下来那句十分扎心且略有挑衅的话——“怎么了老伯？哦我知道了，老伯是不知道什么是甜味吧？”
“没关系呀。”小丫多善啊，感觉气氛不太对还赶紧安慰安慰别人。“我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是甜味呢。不过现在就好啦，我前两天都已经开始牙疼了呢。”
“你以后也会的！”
好吧，无论小丫多厉害，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儿而已。
小孩子么，有点童言童语也很正常。
拓跋老头被她说得一愣，还真下意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牙。
别说，还真有点疼。
“这小伢子的意思 你们莫非是要用糖来做交换？”拓跋老头毕竟不是普通老头，顺着小丫的话就下去了。“若是如此，老头我倒是还真想试试这玩意儿换个样，是个什么味儿。”
安璃琼和谢倾这两个唯二听得懂点吐火罗语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倾上前行了个礼，微微一笑。
“老爷子不必着急。”谢倾长相太占优势了，顶着那张脸，骗人都显得比他人真诚。“事实上，我们这次来并没有带任何货物。”
“没带？”拓跋老头眉毛一挑，浑浊的眼珠一扑棱，几分凶厉染上眉头。“那你们这是 不想和老夫做生意？”
“非也。”谢倾笑着摆了摆手。“老爷子别着急啊，怎么能是不想和您做生意呢？恰恰相反，我们是有笔非常大的生意想要与您谈，才会如此谨慎的啊！”
“大？”拓跋老头眉头慢慢落下去了，但还是改不了他的傲慢。“有多大？”
“不会是要好几匹马，十几头牛吧？”
的确是傲慢。
游牧民族逐草而居，一生饲养牲口无数，他们可以说从生下来就与牲口打交道，他们的认知里，周人对于数量的认知和他们不同。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有周人郑重其事的找到他们，说要做一笔会掉头但利润可观的大生意，结果最后问下来，要的数量还没一年到头他们走丢的牛羊多。
谢倾似乎听不出对方话语里的轻蔑，依旧笑盈盈地，把周人的礼貌体现地淋漓尽致。
“非也非也，区区几头、十几，哪里算做大？”谢倾表情友好，伸手在空中划拉了个大圆。“我们想要的，是老伯你饲养的所有牲口。”
“所有？”老伯气一梗，看得出来，若非刚刚在门口笑过一次了，他一定会在这里安插一个阴鸷大笑。“后生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你可知道老夫我这草原有多广阔？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真是笑话！”
“能不能交换到所有，当然还需要看我们后续的交流。”谢倾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搞外交的好苗子。“当然了，全部交换只是我们美好的希望，也是给老伯你一个我们的态度。”
“我们，真是是想要很大量的牲口的。”
第一次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无论谢倾接下来再怎么说，拓跋老头还是不相信他们的真心，硬是直接把他们撵了出去。
“没诚意的臭小子！要不是看在还有个小姑娘的份上，今日定叫你们付出代价！”
几人也不敢硬待，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先离开了。
“之前你和他们这些人交换，遇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谢悟德抱着温容，和牵着阿遥的安璃琼并排走。“这老头有点执拗，咱们还没把带来的样品拿出来呢！”
刚刚谢悟德并没觉得谢倾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他还以为，在谢倾的话说完以后，他们可以展开进一步具体的交谈了呢。
他虽然听不懂这个语言，但现在的温容具有强大的计算分析能力，他们说的外语越多，他能掌握的资料库就越大，能找到的规律就越完善。
因此，谈话进行到后来的时候，温容已经可以把他们谈话里的部分翻译出来了。
少许的词汇加上表情，谢悟德连蒙带猜，倒是也懂了个五六分。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还突然翻脸了？”
谢悟德摸着下巴，一边和安璃琼复盘刚刚的会面，一边在心里思考。
难道是不喜欢糖？不应该啊，这个时候，糖在他们周人的地盘都算得上是稀罕物呢！
少民地区天冷，需要茶叶需要盐，理论上来说也该需要糖啊！
第115章 计划展开，再次交锋 空手套白狼……
难道说 觉得他们是骗子？
谢悟德还在苦思冥想, 他怀里的小猫咪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
他想起来刚刚觉得熟悉但没想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是他们之前派出去的寻宝小分队啊！
最早是他们还在代郡的时候，谢悟德就已经前前后后派出去了好几只小分队，分别有探矿的和找地瓜土豆之类种子的。后来和廖兰意狼狈为奸以后, 又派出去几只相同目的的。再后来和安璃琼勾搭在一起, 安大将军帮他教训了造谣容意的何老板，他们又双派出去好几队。
队伍越来越专业，找得东西也越来越多。
糖当然也是重中之重, 只是一方面他们之前并不算是十分缺糖，而他们又有容意又能签到的就更不缺了。另一方面，糖就算再重要，也重不过矿产土豆和冬天的棉花, 就这样，糖被温容下意识忽略了。
说起来, 他们的这些寻宝小分队好像还一直没传回来什么有效信息呢。
最开始谢家派出去的小队之前有陆续回来的, 但都一无所获。后来因为有了矿产图，和廖家合作建立的探索小分队开始规律性作业, 有谢悟德更新出来的地图助力, 他们倒确实是有收获，不过都是按图索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温容以及不把他们看做寻宝分队了。
他真正认为是开荒队的, 还是往南方和西部派过去的那些。
土豆地瓜和糖还是要找的，但现在温容有点着急那些棉花和玉米。
别的茫茫难求, 但按理说这两个应该不至于呀，毕竟都是何老板找到过一次的东西，之前虽然是冬天但南方也不至于冷，这么多天过去 该有消息了呀？
何老板那一队伍可是配置最高的, 搭配了安大将军友情赞助的好多护卫呢！安全上也不该出问题啊！
别说，谢悟德和温容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心有灵犀的。
温容拉表格算计还有哪些探宝小分队没回来的时候，谢悟德也在琢磨这个问题。
“目前来看，这些蛮族最感兴趣的还是茶叶和糖。”谢悟德之前跟家里人夸下海口说自己有解决方案，当然不是瞎说的。不过当然，分析对手也是十分必要的。“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只需要这两样，还是因为不知道其他东西，才对这两样感兴趣。”
“棉花肯定是会喜欢的。”拓跋寻这人很有意思，别看他之前对谢悟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自从他认了谢悟德当主公以后，办事情完全算得上一个尽心尽力。“虽然现在的确马上要开始热起来了，但这种东西只要出现，肯定就会被发现它的价值。”
“盐自然也是好东西，不过其他的 ”
拓跋寻没说完，委婉地把后半句话藏了回去。
但在场也没有傻子，是个人都能听明白他下半句什么意思。
除了他提过的这几样，其他的蛮人应该不感兴趣。
“我之前都是用金银或者布匹交易，这些东西一般都不会有人拒绝。”安璃琼提供了一下自己的常规思路。
他边说，边用眼睛看向谢悟德，脑海中回忆起谢悟德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空手套白狼。”
这是他之前第一次提出要组建商队时候，对安璃琼提出的计划。
他们现在手里的确没有足够的可以吸引到北方所有蛮族的东西，但不代表以后没有，谢悟德甚至可以自信的说，他以后一定会有。
东西以后就能有，可以后可不一定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
想想他们这次的阵容吧，安璃琼和拓跋寻俩人都带出来了。以后等他们真正开始开疆拓土，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出现在贸易之路上？
谢悟德能提出这么作死的命题，多少也是看在这次的阵容上。
两个这个时代的天花板护送他一个，这个作死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他要是不趁着这次试探一下蛮族的底线，以后可就估计没机会了！
“这个老汉手里大概有多少能换的？”谢悟德点了点安璃琼的肩膀，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将军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但他知道，这次既然安大将军带了他心上人出来，这手底下的人就必不可能少。
虽然这种事情他也可以和温容商量，但是 既然能用大将军，他为啥要麻烦自己老婆呢？
温容的确是个卷王，但谢悟德还是想把它养得懒惰一点。
“你这次带了多少金银？”安璃琼思考了一下，没有第一时刻正面作答。“明面上来说，不出十匹马，牛羊加在一起不过五十。”
“按照市价来说，马是最贵的，好的马至少要百两金。牛羊相对便宜些，牛又比羊贵些。他现在手里的存货，就算一起买，再往下压价 怎么也要七、八百两金。”
“不在那个。”谢悟德既然想买，之前也和安璃琼买过，自然也知道在他们那边的价格。“既然你判断是七八百两，就说明品质算不得最上乘的，不然不会低于千金。不过这都是放在咱们那边的价格。”
“现在可是厂地直销 我明天试试能不能讲价到五百两。”
“五百？”安璃琼眼珠子一瞪，感觉这不太可。“不行吧！这成本都不够吧？虽然有我在，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你也别太过分。我可还 带着阿遥呢。”
安璃琼回想了一下之前谢悟德砍价的雄风，感觉更担心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稍稍靠近谢悟德，压低声音问：“你可是银子带的不够？我这里还有点，不如我借你 ”
“安兄宽心。”谢悟德根本没要，胸有成竹的一挥手。“谢某心中有数。”
安璃琼： 哥们儿我心里不太有数。
有那么一瞬间，安璃琼产生了一种想要和谢悟德彻底绑定的冲动。
这个男人办事儿太神鬼莫测，他要是一直掌握信息这么少可就太被动了！
他一直没和谢悟德彻底挑明说，不仅仅是因为想要保留着自己的自主权，更多的还是没那么大心气。
人太年少成名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安璃琼就是成名太早了，现在还没到三十，放在一般人身上正始拼搏开始的年级，可他已经经历了完整的一生：保家卫国力挽狂澜，百战百胜，最后又心灰意冷成功归隐。
太完整了，完整地他根本找不到再次出山的想法。
他只想治好阿遥，再好好的和阿遥互通心意，最后和愿意追随他的兄弟一起闲云野鹤，田园终老。
看看！他人生剧本都给自己写好了！！
可是 可是。
之前他的想法就已经被谢悟德煽风点火地燎起来了一点，但这次，他是真的有点想要和谢悟德再好好谈谈了。
不能再保持现在这种“我不知道你带了多少兵马”“你也不知道我带了多少金银”的关系了！
太可怕了！
谢悟德尚且不知自己还能有这么个意外收获，他正在信心满满地思索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既然大费周章的出来这一趟，又作伪装又编故事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来找这一个老头。
这个时候人们虽然已经开始驯养牲畜，但无论是周王朝统治的区域还是这些少民的地方，都仅仅停留在驯养的阶段，还没有形成太大规模化的养殖。
而谢悟德这次，可是想要试着建立规模化养殖的底子的。
谁让他现在有地有钱有人，就是没有牲口。
“我们这次出门，只带了千两金和十匹绢布。”谢悟德打开地图，和温容一起盘算。“绝对不能在这里全部花完。”
【宿主的主要目标，可以放在母马身上。】温容也在思考他们之前制定的计划。【我们后面至少还有三户人家需要走，宿主目前的棉花数量不足以交易，仅靠手里的这些的确不够。】
“没事，可以试试。”谢悟德摩挲了一下袖口。“商人总是贪心的，我想□□。”
“如果他们有投资眼光的话，我的计划就能顺利。”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包袱，打开平放在桌面。
小包袱不大，里面也只装了三件东西，一张大概四分之一张手帕纸大小的棉布，一沓谢家纸，和一个小棉被。
棉被外面还是丝绸，只有内里的填充物是棉花。
这是用他们之前在何老板手里薅到的棉花做的，那点棉花不够，但何老板并非只有那一盆，而且手里还有点种子。
再加上那盆棉花的种子，拼拼凑凑就做了这些。
感谢妙手回春，在冬天硬是靠着自己研究出来的火炕和大棚养活了一堆珍惜植物的三姐。
该说不说，谢家人的天赋真的是拉到极致了。
现在谢三姐已经又开始育苗种地了，上一次收获的棉花种子也在其中。
“等这次三姐再收获，我们不说多大批量，但至少供应几个家庭的棉布应该是可以做到了。”
【可是这个也卖不上多高价格的吧？】温容用小爪子刨了刨眼前的小包袱，和安璃琼不同，他当然知道这些就是谢悟德这次打算拿来逆风翻盘的法宝。【棉花也没有很值钱来着。】
“那是在现代啊宝贝。”谢悟德轻轻一笑。“物以稀为贵么，人的本性都如此。当你足够有钱有势，看似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就开始追求这个独特了。”
“如果我说这个棉布只有这些，仅仅他们几家，且确实好用，它的意义就不是棉花了，而是一个概念，一个奢侈品概念。”
“棉花不值钱，但需要拍卖定价的珍品，可没有哪个是地摊货。”谢悟德把小包袱打好，放在手里抛了抛。“容容你猜，这几个人家倒买倒卖这么多年，手里能积攒多少财富？”
【可、可是 】温容皱了皱眉头，有点沉默。
他当然明白谢悟德说的话，可是，在他的认知里，棉花就应该是走量，走亲民路线，为了广大劳苦百姓不至于冻毙于寒风之中才研制出来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奢侈品。
“我明白你的顾虑。”谢悟德不明白别的，还能不理解温容么。“可是今年冬天已经过去了，而且他们还都是敌人。”
【只是暂时的敌人。】温容一双猫儿眼亮晶晶的。【以后都会是我们的同胞。】
爱国教育接受的非常好的小猫咪，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擅自博爱的把所有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划归成兄弟姐妹了。
谢悟德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温容的脑瓜。
“我答应你，尽量不伤人。”谢悟德承认，他最开始想到这个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后果。
对于他而说，用棉布这个新概念空手套白狼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他也没撒谎，他只是坑了人而已。
再说了，他也没有完全坑人。贵是贵了点，他也不是不卖货，也不是撒了谎。他只是打了个信息差而已，对于现在来说，这玩意本来就是新出现、没几样的奢侈品嘛。
至于以后大批量下来，他给了自己内地的人很便宜的价格薄利多销？那也是大批量下来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怎么能知道这玩意产量那么高呢？
如果那个时候外族发现自己被坑了有意见？那就有呗，反正等他们能大批量拿出棉花的时候，他估计也已经把安璃琼拿下了，安全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他左手安璃琼，右手拓跋寻，手握当世两大顶尖战力，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他又怎么当上最后的君王？
这就是谢悟德的心理活动，他完全没有考虑任何掺杂人性的方面，如果不是道德标兵温容给他补全，他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
好在，温容虽然会提一提，但也不是非得逼着谢悟德改变做法。
他又不是不识好歹，谢悟德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他当然也知道，虽然他无法做到把人命当做草芥，但这只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谢悟德什么，甚至他也可以说，谢悟德已经做得很好了。
温容只是想，尽量、尽量找到自己和谢悟德的那个平衡。
【我答应你，会听你的解释，尽量不一叶障目。】
“我也答应你，会听你的想法，尽量不一意孤行。”
好在，他们彼此理解
谢悟德和温容再次过了一遍计划以后，谢悟德对这个计划顺利实施的信心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现在不是昨天的谢悟德了，他现在可是有着猫猫祝福的谢悟德！
他们没有直接再次去找那个拓跋老汉谈判，而是继续在城里转了一圈，顺便谢悟德把自己的计划和其他人简单交流了一下。
安璃倾还是保持以前的态度，不赞同也称不上多反对，谢倾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有点跃跃欲试，阿遥反而是最莽的那个。
“行得通！当然行得通！”阿遥的胳膊看上去还是那么瘦弱，大开大合地挥动起来时还是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折断。“谢兄真乃神人也，这个先付定金的法子是怎么想到的？”
“毕竟是现在面临的问题么。”谢悟德泰然自若地接受来自兄弟妻的夸奖。“我们的确后面还有行程，一时间不方便带这么多东西上路，恰巧我们自己带的货币也不多，我就想能不能先作契约。”
“先行契约自然自古有之，不过你用那个幽州布 ”安璃琼还是有点担心。
“先试试，反正先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谢悟德看向拓跋寻。“我们是正经生意人，都是带着诚意来的，就算对方觉得不合适，也不至于把我们打出去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对方翻脸了，有你们在，我们应该也跑的出去？”
安璃琼撇了撇嘴，有点憋闷地点了点头。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有点不开心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旧没有去找那个拓跋老头，而是在这个聚居地逗留了几日，顺带宣扬了一下他们的“幽州布”和“谢家纸”。
为了后续的计划，棉布自然是一点都没有花，但出乎谢悟德意料，那个谢家纸居然还真换出去几张，给他换到了一点小零食和乱七八糟的种子。
“我还以为能在这里住的散户没有有钱的呢。”谢悟德掂量着手里的羊皮口袋，有点新奇地和温容聊天。“且不说能不能换得起纸，就算换得起，他们换纸也没用啊？我看他们现在很多部族都还没有自己的文字呢。”
文字都没有，就更别谈什么知识文化了，这都没有，能获得利润和权力自然也都不靠这个。
他们还都停留在简单的上马打天下，下马依旧用打来安天下的阶段，不听话？揍听话就好了。
所以在谢悟德的思维里，他们要纸应该是根本没用的。
他之所以带着这几张都是顺手，完全没指望这玩意还能卖。
【或许是因为好看。】温容监控检测到的东西多，能比谢悟德透过现象看到部分本质。【而且，大部分少数民族都对周朝有一点扭曲的向往。】
人总会有一阶段向往安定和和平，而游牧民族的骨子里有都有点幕强，恰巧这个时候，周王朝的发展可以说领先了他们好几个时代。
这种时候人就容易盲目，无论好的错的，只要是对方的就都是好的。
纸也一样。
“好吧。”谢悟德把种子袋塞进猫猫手里。“且不说这个思维是对是错，以后教化的时候要多花多少时间。但至少现在，它便宜了我们。”
纸能换出去，不仅意味着这点种子，更意味着，他们以后可以交换的物品多了一样。
哪怕不能当正规的货币，临时救个急也行呢。
别的谢悟德还只能说试试看，纸这个玩意，他们可是已经快要形成流水线了。
他们就这样又晃悠了两日，第三日的时候，那拓跋老头终于是坐不住了，派出人来查探。
人选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们看见过，又一句话暴露了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来过的小姑娘。
谢悟德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好，毕竟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不能免费多得一条情报。
而且小丫也说过了，这小孩就是个普通小姑娘，或许比普通小姑娘还要善良质朴一点。
他们碰面的时候，小丫头正背着一个快要比她自己人都高的筐采买东西，筐里面斜斜歪歪地防着点粮食粗布，坠地小丫头左摇右晃。
如果她碰到的是安璃琼，大将军虽然沉默，但也会帮她一把，如果是谢倾，估计这小子也会自掏腰包帮她请人背筐。
可惜她碰到的是谢悟德这个没心肝，和真的看不见的小丫组合。
谢悟德两手环胸，根本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小丫看不见，不仅不知道帮忙，甚至还想上前和人家牵着手走路
毕竟是小孩子嘛，总是喜欢牵着手一起走的，她之前和阿守就是这样走路的。
这次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没有同龄的玩伴，这一车甚至没有另一个女性，她只能独来独往，多少有点寂寞。
好不容易出来个同性小伙伴，这会儿再遇见，当然兴高采烈地往前窜。
但拓跋小丫头身上的筐本来就很重了，又被她这么一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俩小孩一个大筐滚成一团，筐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了一地。
这次谢悟德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这里面有他家小孩！
他赶紧跑过去把小丫拎起来，再把另一个小姑娘也拎起来，最后才抱起来筐，然后就拽着小丫去旁边查看了。
“摔没摔坏？”毕竟是个小姑娘，谢悟德也不好上手，只扶着小丫让温容扫描。“以后稳稳当当的，别着急忙慌的，这摔一下多疼？”
“不疼不疼。”小丫皮实，温容明明都看出她小腿卡坏了，被谢悟德拽着胳膊还一个劲往前奔呢。“真不疼 你快往那边看，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
第116章 意外收获，多加验策 小丫外交出大力！……
异常？
温容和谢悟德一起隐秘地往地上东西瞥过去, 飞快分辨着都是什么。
粗麻布、羊皮、牛角、粮食、石头… …等等，石头？
温容把东西圈出来放大，谢悟德则移开了目光。
（是什么稀有矿产吗？）谢悟德在心里和温容沟通, 说实话, 自从得到了加强版地图以后，对矿产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且重视了。毕竟他现在可以按图索骥，无论多稀有的矿产, 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宿主没有触碰到目标，无法判断。】和谢悟德一样，温容也有点意兴阑珊。
不过从外表上来看，似乎的确是一个他们没太接触过的。
【没事, 虽然是矿产，但既然能被小丫特殊标注, 说明它肯定有格外的价值。】
（也是。）谢悟德对自己刚刚的思想做出了一个深刻检讨。（是咱俩不对, 小丫又不知道咱有地图，肯定觉得这个矿产非常有价值才会跟咱们说的。）
【对。】温容也跟着一起检讨。【是咱俩心态虚浮了, 得反思, 要不得。】
俩人调整了一下心态，握了握小丫的肩膀，确认小丫没事儿以后一起迎了上去。
“你还好吗？”由于两个大人都不会说外族语，交流沟通的重任只能由小丫担起。“有没有摔坏哪里？”
拓跋小丫头还没把东西都收拢好, 有点无助地抱着手里刚刚捡起来的一堆东西，大眼睛眨巴眨巴, 怯怯地看着小丫，两只脚往后蹭了蹭。
谢悟德看得分明，那小丫头在做动作之前，是先瞟了自己一眼的。
这也就是他没往前凑, 但凡他要是往前凑，这小姑娘必定不会这么安静地和小丫说话，而是估计抬腿就跑了。
她的目光透露出一种警惕和拘谨，有点奇怪，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样。
谢悟德给小丫扔了个眼神，很识时务地带着温容离开了。
“自己能行不？”谢悟德挥手挥地干脆利落。“玩完了回家。”
… …
【笑笑，你觉得小丫能明白你什么意思吗？】
“谁知道呢。”谢悟德两手一摊，甩甩袖子。“应该能吧，那丫头又精又灵的。”
“再说了，就算她不明白也没关系，小孩子么… …没准有的时候，就是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反而能透出来更多消息？”
… …
另一边，小丫的确没能精准领会到谢悟德的想法，不过不要紧，她有她自己的节奏。
要知道，在小丫的视角里，她可是还有一个闪亮亮的宝物没有拾取呢！
她蹲下身子，一边磕磕绊绊地帮那小丫头往回拾取东西，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去摸那个在她视野里明亮如星子一样的东西，还额外摸了好几下，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没办法，谁让她自己看不见，如果对方只是一点小反应的话她就白做了。
好在，那小姑娘不负小丫望的出声了。
“你别总摸那个。”
听起来好像有点紧张，但似乎对象不在那东西而是自己。
有点奇怪，不确定，再听听。
“哦… …这是什么？”小丫根本没听，甚至还极为叛逆地多摩挲了两下。“对不住… …我眼睛有疾，无法正常视物。”
“你看不见？”拓跋小丫头一愣，两三步窜过去，仔细对着小丫的眼睛打量了一番。“不是很像，我见过眼瞎之人，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丫并不在意对方的质疑，或者可以说，这种质疑她已经在过去的日子里面对过很多次了。“我眼睛情况特殊，并非完全看不见。但也确实天盲… …没事，以后你自会知道。”
拓跋小姑娘偃旗息鼓了。
她很喜欢刚刚小丫提到的一个词“以后”。这个词让她无端相信了小丫几分。
“没事的，我会领着你的。”她伸手把小丫一直攥着的石头抠出来，用一块破布包着飞快扔进了背篓里。“刚刚那个不是普通石头，是我们这边能捡到的一种鬼石，我们都叫它或死人。”
“不是不给你玩，但是那个石头，真的很怪。”
如果小丫能看见，她就会发现，讲故事的时候，拓跋小丫头面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和复杂。
“我们都不知道那个石头是什么，最开始，我们只是找到了一个铁矿。
“虽然我们不太喜欢挖矿，但铁是个好东西，我们还是知道的。所以我阿 我们族长和大巫伯就组织了人开采。但有一天，突然有人看见了那个石头。
没有人能说清那石头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但当我们知道的时候，最开始那个贪小便宜偷偷藏匿或死人的人已经死了，浑身溃烂，面目全非。”
“只是因为碰了石头吗？”小丫皱了皱眉，她只能观气，并不能准确探知一样事物的性质。
在她的视角里，她还以为这会是个顶顶好的东西呢。
“只是因为碰了石头。”拓跋姑娘很笃定。“我们最开始也不确定，还以为是天罚。但大巫伯说不是，而后来又发生了同样的几次事件，我们才推断是或死人的原因。”
“哦 怪不得你不让我碰，谢谢你。”小丫心态倒是稳，哪怕是现在了都一点没慌。“不过，你们为何称呼那石头为‘或死人’？也可能不会死？”
“对。”拓跋姑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原因我们到现在都没发现了，好像没什么规律。但就是有的人会死有的人不会。”
说到这，她还是解释了一下刚刚的行为：“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摸过它，但是没死，就说明那个或死人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刚刚虽然阻止你，但没有特别着急。”
因为她已经碰过了。
不过毕竟是没有找到规律么，所以哪怕她觉得是没事，也会让小丫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