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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末日实在过于区别对待。

这附近本就是郊区,小区内的小轿车大多都是些便宜的牌子且充满着岁月的痕迹。余柯不算太满意,他拆下了上面的油箱,打算明日去更远的地方再寻找一下有没有结实些的车。

余柯拎着两个装满油的油箱回到厂房,看到打开的锁链时,大脑懵了一瞬。恐慌、害怕、愤怒,复杂而激烈的情绪涌上胸腔,让他扔下了油箱,从背后的包里抽出了剁骨刀。

余柯不敢想象,若是他进入时没有见到水雾,或是看到了女生的尸体时,他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也许会疯,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将彻底失去色彩,没有任何意义,他会肆意发泄心中的难过,直到他死亡为止。

好在,当余柯推开门时,光照亮了蜷缩在床垫上的女孩子。她的模样和他离开时一样,衣服干干净净,头发也没有散乱,乖巧得等待着他。

在厂房的另一个角落中,用绳子和铁链拴着一个男人。

余柯蹙紧眉,走过去,将水雾搂在怀中,摸摸女生的头,“别怕。”

水雾一直忍着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搂紧了余柯的腰,忍不住抽泣,“你怎么才回来呀。”

哪怕秦钰霖伤得只剩下一口气了,水雾也没有好心得让他躺在床垫上。他的身上又臭又脏,全部都是粘稠的血液,她才不会让他碰她干净的、用于睡觉的地方呢。

秦钰霖倒也没有在意,强行闯进来就已经足够失礼了,他倒还没有无赖到要去占用小女生东西的地步。

秦钰霖的双手被原本用来锁门的铁链捆着,身子则被绳子交叉五花大绑,绑法还是他一句句教给水雾的。

秦钰霖能够强撑着走到这里,就已经是铁打一般的意志力了,失血令他的身体格外冰寒,他已经有至少七十个小时没合眼,被水雾绑到一半便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眸。

突然倒下的男子吓了水雾一跳,她警惕地看着他,像是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躲回巢穴的小动物。见秦钰霖似乎真得昏迷了,水雾才敢慢慢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

男子平时当雇佣兵时是个冷漠寡言的性子,手段酷烈,在暗世界的某些组织之中光是名号便能够令人闻风丧胆,此时倒像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任由弱小的草食动物欺负。

确认他似乎真得昏迷了,水雾才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她拿起扫把杆怼了他一下,然后蹲下。身子,手指探到了他的腰间……

她在他进来时便注意到,他的腰上别着一把枪。随身携带枪。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直到水雾将枪。套解开,将枪拿出来时,秦钰霖也没有醒。

女子双手中紧紧握着枪,鼓足了勇气将枪口抵在了男子的额头上。她的手臂微颤,水雾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还是松开了手。

她做不到。

……

水雾缩在余柯的怀里,对他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将藏在腿边的枪拿起来,递给余柯,“等他醒来之后,我们就赶走他。”

水雾只想要与余柯待在一起,她很讨厌秦钰霖,也很怕他,觉得他很危险。水雾用脸颊蹭了蹭余柯,可她没有看到,在男生的眸中浮现出了一抹迟疑。

城市的电已经停了,冰箱中的冻肉逐渐浮现出腐烂的臭味,和丧尸的恶臭混合在一起,让人能够将胆汁都吐出来。

余柯自己用石头围了一个小灶台,他很擅长做这些,男生热了一个牛肉罐头,放在碗里递给水雾。女生最近的胃口都不太好,一盒罐头都没有吃下,便蹙着眉,不肯再吃了。

这几日都在下雨,余柯不知道从哪里翻到了一个热水袋,装了水后垫在水雾的脚下。

秦钰霖在夜里迷迷糊糊醒来时,便听到了一旁的床垫上传来细细的声音。

女生和男人交谈的声音很轻,秦钰霖的耳尖动了动,依靠曾经注射过的药剂与被丧尸抓咬后进化出的身体素质,这才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雾雾,过几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秦钰霖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囚。禁了漂亮的女子,将她关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他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眼眸向侧面看过去,他如今耳聪目明,在夜里也能够清晰地视物,很轻易便看到了一圈轮廓。

“为什么,在这里挺好的呀,外面太危险了。”水雾不太想去外面陌生的地方,她依恋地捏紧了男子的衣袖,“仓库里的食物还有一些,你明天别出去了好不好。”

今日秦钰霖的出现实在令她有些害怕,让她愈发想要余柯时刻陪在她身旁。

余柯没有说话,他摸了摸女子的头发,心中的想法无人可知,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还冷吗?”

黑夜中,声音降下来,秦钰霖无聊地躺在地上,在心中冷嗤,那个卑劣的男人还真有手段,哄得女孩子那么信任他。

可渐渐得,有轻微的水声响起,是和窗外的雨声不太一样的声音。

“呜。”

极轻的一声细喘,在雨声中朦胧得弥漫在厂房之中,似是实在无法忍耐而传来的一声娇柔的低泣。像是被闷在掌心里,脸颊潮湿,唇瓣轻启,吐出湿热的呼吸。

秦钰霖蓦然身体紧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听着什么。

“雾雾,这样暖了一点吗?”不要脸的男人说着猥。琐的言语。

女生没说话,她可能是突然想起了这个厂房还有另一个人,害羞得紧,忍着声音,纯洁的唇瓣却被侵入,迫她吐露出好听的喘。息,搅出黏腻的水声。

水雾连让他不要亲了都不敢说,也不敢用力地挣扎。虽然白日时的陌生男人看起来伤得很重,她却仍旧害怕他会突然醒来,听到她不知羞的声音。

而水雾想象中的画面,此时也变为了事实。秦钰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汗滴从他的眼角坠落,他绝对不是故意要听得,是他的听觉实在过于敏锐,哪怕他不曾专注得去听,那细弱的呜咽还是会传入他的耳朵中。

他的双手正被铁链紧紧捆住,虽然秦钰霖能够轻易将链条扯断,但此时的场景实在太过尴尬,让秦钰霖一动不敢动,就怕会发出些声响,让他们发觉他无耻得在旁边听了许久。

水雾不拒绝,余柯就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亲下去。直到她实在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一句“很暖了”,余柯才终于停下来,松开她。

难捱的折磨终于结束,秦钰霖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裤子紧绷地裹住了大腿,他的脸色有些黑,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待了好久,肌肉才松懈了下来。

————

第二日水雾醒来时,便发现秦钰霖正坐在地面上,手腕上的铁链被拿了下来,手里还握着一袋方便面,正干巴巴地咬着。

水雾的脸颊忍不住冷下来,有些不太开心,秦钰霖正在吃得是余柯带回来的东西。

余柯正在一旁准备早餐,没有离开,水雾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她从手边捡到一块小石头,扔到了秦钰霖的脚边,正在硬塞东西吃的秦钰霖抬起头,形状凛冽锋利的眼眸落在女子的身上,让水雾不由收了收腿,心中又升起了点胆怯,外强中干地说道,“你都醒了,怎么还不走,而且,你怎么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水雾显得很小气,那份讨厌很明显,与昨夜对余柯的亲昵和撒娇相比,实在过于区别对待。

秦钰霖的胸口莫名有点堵得慌,可能是吃方便面噎得,他有些无辜,“这是你男人主动给我的。”

水雾怔了一下,脸颊绯红,有些恼怒地抬眸看向一旁的余柯。余柯的手中拿着两个鸡蛋,正在摊鸡蛋饼,老实地点了点头,“嗯,是我给他的。”

水雾有些生气,可这些食物本来就是余柯找来的,他才拥有着支配权,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鸡蛋饼很快摊好成型,余柯用铲子捞在盘子里,走到水雾身旁,讨好得让她吃。

水雾抿着唇,发小脾气,“我不饿。”

余柯眼眸眨了眨,用筷子夹了一块,“不饿也吃点,吃完这个给你吃巧克力。”

水雾偏过脸,发脾气,“都说了不吃了,拿走,你都送给别人吃好了。”

秦钰霖莫名其妙地咬着没滋味的方便面,感觉到了女子的针对,有点尴尬。

余柯并不生气,他的性格极好,仍旧蹲在她面前细声地哄她,说了好久,才让女孩子愿意吃一点。

看得秦钰霖有些牙酸,牙齿嘎嘣嘎嘣咬着,黝黑的眸落在女孩子的唇上。她吃得很斯文,像是小淑女,唇瓣小小的一点,一口都吃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被人吃小嘴的时候,是不是也连男人的舌。头都吞不下。

余柯侧了下身子,脊背将水雾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回过眸,阴郁的视线冷冷地瞥向秦钰霖,带着警告。

秦钰霖没什么表情,现在瞪他做什么,不是他有求于他,主动让他留下保护女生,用他开来的车载他们去A市的度假酒店吗。

第62章 末日不许她告诉男朋友

厂房外面停着一辆车,黑色的越野车,底盘高,车身坚固,是秦钰霖开来的。

余柯第一眼便看上了那辆车。除此之外,这一次厂房被外人入侵的事情,也令余柯的心中埋下了一分不安。他只有一个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余柯无法接受自己照看不到时,女生再一次担惊受怕的场景。

他将水雾从家里带了出来,便必须要保护好她。

余柯与秦钰霖做了交易,他为他寻找药物,让他留在这里养伤,而他在离开时要用车带他们去更安全的居住所,这段时间也要负责保护水雾。

秦钰霖同意了。他拥有着知恩图报的美好品格,愿意被他们雇佣当做临时保镖。

只是被保护的娇小姐有些不高兴。

余柯在下午时再次离开了厂房,即将离开,他必须搜集到足够的生活物资。

秦钰霖是个伤员,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孔武有力,肌肉虬结,像是一拳能打死两只老虎。可实际上他此时的确很虚弱,身体持续高温不下,许多伤口都感染了,全靠强大的恢复力硬撑着。

厂房内只剩下了水雾和秦钰霖两个人。可当余柯在时会窝在他的怀里、柔柔与他说话的水雾此时却抿着唇,低眸背对着秦钰霖缩到床垫的角落处,仿佛男人是一大块脏污的垃圾。

秦钰霖还没有被这样嫌弃过,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他除了“私闯民宅”之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情。他自以为自己态度已经够温和了,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两个度,真不懂娇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可能男人骨子里就是贱的,女生越是不愿意搭理他,他便越是心痒痒地想要撩拨她。

“水雾,你是叫水雾是吧,我伤口好像又裂开了,能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吗。”秦钰霖看向女子的背影,有些欠地抬起手,隔着空气,用掌心量了一下她的腰肢。怎么这么细啊,他好像一只手就能够握住,那个叫余柯的废物男人没有给她吃饱饭吗?

听到秦钰霖的声音,水雾的身子僵了一下,她警惕地回过眸,便看到了秦钰霖还未收回的手。水雾厌恶地板着脸,将从秦钰霖那里搜刮的枪举起来对准他,“你想做什么?”

秦钰霖悻悻地缩回手,他很想对女生说,她连保险都没开,他很怀疑枪。支的后坐力能够直接让女生的手臂骨折,不但伤不到他,反而还会使她自己受伤。

秦钰霖觉得他的脾气真是变好了不少,被水雾拿走了他的东西,他也没有想着要夺回来,“水雾小姐请放心,我这个人最是信守承诺,说过不伤害你就不会违背诺言。请小姐发发慈悲救救我吧,我真得快要死在这了。”

水雾还是踌躇得不想帮他,微微蹙着眉,“余柯找回来的医药物品都在旁边,你自己去拿。”

秦钰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要招惹这个单纯的女学生,或许是看不惯她对他的态度,非要她懂得好好尊重人才行?秦钰霖继续增加着筹码,“余柯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他一个人无法对付那么多丧尸吧。你知道城市中堆积的丧尸有多少吗?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到处游窜、数不尽的老鼠和蟑螂,若是他不慎被丧尸抓伤咬伤了,便不是他来保护你,而是他将你当做储备粮了。”

“你这么怕我,应该也看出来我从前过得都是刀口上tian血的日子,很擅长在这种世道中生活。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你帮我处理伤口,将我治好了,我也能替你保护余柯,帮他分担一些责任,不是吗。”秦钰霖很擅长谈判,而此时他将谈判技巧都用在了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身上。

这种行为若是让他从前的队友见了,恐怕也会骂他无耻。

水雾这一次的确被动摇了,余柯虽然一直在照顾她,可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男生的肌肉和身形远不如秦钰霖看起来强壮,可即便是秦钰霖这样的人,都会伤成这幅模样,水雾也会不由担忧起余柯,害怕哪天他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了男朋友主动委曲求全的女生慢吞吞地凑了过来,虽然还是满脸写着不情愿,却是秦钰霖清醒时,水雾第一次离他这样近。

秦钰霖觉得,他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是花香还是水果香,带着一点甜味,让这几天就吃了一袋方便面的秦钰霖觉得莫名有些馋。

虎背熊腰的雇佣兵乖乖待在原地,生怕不小心吓到女生之后,她便会像是胆小的兔子一样躲开。

小区内有一个诊所,余柯带回了里面储存的一些简易的医疗用具,例如绷带、消毒水、消炎药……

水雾用剪刀剪开了秦钰霖的衣服袖子,一股血腥味喷涌而出,她看着男子腐烂的伤口,忍不住泛起干呕。

女生的眸中晕开了水色,难受地偏开视线,秦钰霖还在漫不经心地指挥她,“看到那块腐肉了吗,将它剪下来。”

干净的医用剪刀靠近外翻的皮肉,水雾白着脸,手臂轻颤,向后退了一些,“我做不到。”

秦钰霖伸出手,宽大的掌心握住了女生细窄的手腕,水雾仓皇地抬起眸,便对上了男人深邃的乌眸,“别怕,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了,行行好吧,水雾小姐。”

水雾忍着眼泪,最终还是颤抖着手帮他一点点清理了疮口已经腐烂的血肉。

女生脸色苍白,仿佛受伤的人不是秦钰霖而是她。男子全程肌肉紧绷着,却只偶尔在喉咙中溢出一声沉闷的轻哼,自始至终没有喊过疼。

水雾只觉得她好像出了一身的汗,将消毒水淋在男子手臂上时,都不禁有些恍惚。洁白的绷带被缠绕在秦钰霖的手臂上,他低下眸,能够看到女生专注的脸颊,以他的角度看过去,为他包扎的水雾仿佛将他的手臂抱入了她的怀中一样……

男人的脑海中开始浮现恶劣的幻想,仿佛根深蒂固的劣根性。秦钰霖的视线落在女学生青涩起伏的轮廓上,他的手臂若是微微动一动,便能够轻而易举碰触到那份柔软。

“好了。”女生长长地舒了口气,湿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手臂上,让秦钰霖猛得回神,麦色的脸皮红了一大片。他僵硬着不敢动,直到水雾松开手时,他才像是突然解脱,然后意识到……他可真是个禽兽啊。

趁着人家的男朋友离开时意yin别人的女朋友,他秦钰霖骨子里原来是这么猥琐不要脸没品的人吗?

“还有其他的伤口需要处理吗?”女生软绵绵的声音响起,秦钰霖像是被烫到一般,手指颤了一下,可他偏偏又听到自己用更加脸皮厚的声音说道,“有,还有腹部。”

秦钰霖将自己的上衣卷了起来,衣服和血黏在了一起,撕开时那一瞬间的酸爽疼意让他额角渗出了冷汗。他自己一手拽起衣服,一边让女生看到他腹部狰狞的伤,“这里的伤口有些长,动作一剧烈就会流血,你可以帮我缝合一下吗?”

秦钰霖觉得他真是太过肮脏了,说着动作剧烈时,居然也能够想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回想起了女生昨夜忍不住泄露出来的细弱泣音,男人不自然得将手臂搭在大腿上,裤子紧绷地勒出了一些肌肉的突起轮廓,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犯罪的羞耻。

水雾没有注意,好女孩哪里会时刻察看男人的反应。她闻言只是有些诧异地看向秦钰霖的眼睛,“缝、缝合?我从来没做过,这个需要专业的医疗知识吧?”

秦钰霖只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爱,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点一点,一手教导女生变得坚强起来,看着她用那双本来只用拿着钢笔和书本的手接触他的血肉。仿佛将纯白的好学生拉入了他那边血腥残忍的世界,用他的血一点点将她染脏,要她与他同流合污。

光是幻想着,秦钰霖便已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期待与兴奋。

他有点想要探出手摸摸女子的小脸蛋,安慰她别怕,夸奖她做得很好,她有一双纤细而修长的手,很适合用来救他。

可秦钰霖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她抗拒他,畏惧他,他必须克制,藏起他身上所有危险的棱角,才能够令女生降低防备,愿意来接近他。

“我相信你,水雾,你刚刚清理腐肉时不是便做得很好吗。你会缝衣服吗,和缝衣服差不多,将两侧的皮**起来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这里没有缝合伤口的东西。”水雾仍旧有些胆怯。

“我的车上有,在驾驶位旁边的箱子里,这是车钥匙,要麻烦你将它取过来。”秦钰霖从口袋中掏出钥匙递给她。

………………………………………

秦钰霖的某些装备实在很齐全,水雾不仅看到了药箱,还在车里看到了一些更危险的武器。她抿着唇,很快便从车里爬下来,回到了厂房中。

水雾显得更有些怕秦钰霖了,原本放松了一些的神情又冷了起来,让秦钰霖有些困扰,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够让女生对他完全放下戒备心。

秦钰霖的肌肉太硬,水雾的力气又小,缝到一半便觉得手指酸软,使不上力气。秦钰霖将衣服撩到了胸肌上方,露出了挺拔而发达的胸膛,女生此时半蹲在他身旁,好像他探出手,就能够将她拥在怀里。

“怎么了?没力气可以歇一会儿。”秦钰霖的嗓音沉哑,用尽了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做出什么冒犯人的举动。

水雾从前在福利院缝玩偶时便能够缝得歪歪扭扭,此时将秦钰霖的伤口缝合得也不算好看。男人不害怕留疤,身体素质又过于超标,即便是被动作生疏的女生这样缝合,也能够硬挺着活下来。

水雾摇了摇头,她只想快点缝完,女生认真的模样有一种格外吸引人的魅力。秦钰霖看着她,心脏里像是被风带入了一颗种子,他好像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属于他的血染脏了女生白皙的指尖,她偶尔停下动作,揉一下酸胀的手腕,都会令秦钰霖心疼得想要吻一吻,含一含。

秦钰霖用牙齿叼住了上衣的衣摆,看着女生将最后的线打结,似乎是下意识得,像是缝衣服一般,她微微低下头,唇瓣凑近了男子的腹部,咬着线,将结打紧了。

秦钰霖的腹部紧缩,颤抖了两下,被裤子紧紧绷着,女子的唇柔软地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有一瞬大脑发白,仿佛女子正在吻着的不是他的小腹,而是他脑海中更加脏污的东西。

水雾忘记了用于缝合伤口的鱼线十分锋利,她娇嫩的唇瓣不经意被割出了一个小口子。她疼得轻叫了一声,眸里含着泪仰起头,委屈地抬起手想要碰一碰唇。

她的手被男子轻轻地握住,水雾茫然地看过去,便看到秦钰霖不知何时凑近了她,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在她的唇上轻轻吹了吹,“别碰,吹一吹,就不疼了。”

女子的脸颊蔓延上红霞,水雾下意识向后躲去,心中有些不安,想要说什么,男子的薄唇却已经贴了过来,舌。尖tian去了她唇瓣上的血,饥。渴地吮吸到了自己的胃里。

“我帮你止血。”秦钰霖再也无法克制,美名其曰,犹如暴露出贪婪的兽。

水雾红着眼眸向后躲去,只觉得秦钰霖恩将仇报。她的唇好疼,被tian得水盈盈的,将男人治好之后,却让他有力气抓着她亲。

“啪——”水雾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却挣脱不开秦钰霖握住她的手,“放开。”

秦钰霖被打了脸,感觉到得却只有女生的手又嫩又滑,很容易被坏人来干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余柯有没有哄着她帮他。

水雾用自由的那只手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她一直藏在身上的枪,抵在了男人的胸口处,“放开我,秦钰霖。”

被枪。口威胁地指着,秦钰霖胸膛内的心脏却开始剧烈地跳动。他目眩神迷,痴恋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教她打开保险栓,“水雾小姐,枪是这么用的,我可以教你。”

即便是下一刻便能够倒下的身躯,也能够轻而易举压制住女子。他搂住了女生的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带入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她,枪。口对准了厂房的大门,带着她开了一枪。

“砰——”刺耳而巨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水雾只觉得手臂和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她坐在秦钰霖的大腿上,脊背靠在男子的胸膛上,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低笑时的震动,“水雾小姐,下次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小心自己的姿势,以免伤到自己。”

水雾气得脸颊绯红,只觉得自己的好心果真是喂了狗,她就不应该帮他缝伤口。男子的伤在刚刚带着她开枪时又崩裂开了一些,脏兮兮的血都染在了水雾的衣服上,她偏过身子,又忍不住抬起手扇了男子一巴掌,“你太过分了。”

秦钰霖的脸都没偏一下,脸颊热热的,他用指腹摸了摸,室内的温度有些低,她都把他扇暖和了,“好好好,我错了,不解气你再打我几下?”

明明已经扇了对方,可男子的表现却令水雾根本无法消气。她好像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对他的害怕,水雾抬起了手中的枪,用枪。身拍在男子的脸颊上,“啪,啪——”

“谁允许你亲我的。不要脸,流氓,臭狗。”水雾红着脸颊骂道,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此时还坐在人家的大腿上,某个厚脸皮的男人还悄悄地抬起了手臂,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

秦钰霖的喉结上下划动了一下,口腔中泛起一种渴意,在这一刻再无法掩饰眸中的觊觎之色。好吧,或许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从前他洁身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也没碰过别人,是不是因为他的癖好就是抢别人的女朋友。

男子不见血色的淡色唇瓣微微启开,偏过头,含。住了枪管,用口。腔中的液体润湿了黑色的金属,剑锋一般锐利的眸子直视着水雾,眸底却染着几分疯癫。

疯子。

保险还开着。

水雾抽出了枪,在这一刻只觉得秦钰霖果然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疯子,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为自己懵懂无知地招惹这样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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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际,当余柯再次回到厂房之中时,便看到水雾和秦钰霖遥遥地待在两个角落里。女生弯折着膝盖,捧着书,而秦钰霖则半死不活地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眸。

晚上,余柯烧了水。

水雾爱干净,要洗头,洗澡。

平时都是余柯帮她,此时厂房内多了一个秦钰霖,余柯也仍旧这样伺候她。他没有特意向陌生人秀恩爱,却也没有觉得像是狗一般宠着自己的女朋友会显得丢脸,丧失男子气概。

秦钰霖被赶到了门外,女生洗澡自然不能够让外人看到。被赶出去的秦钰霖也没什么不满,显得沉稳老实没什么坏心眼,仿佛他并没有在水雾的男朋友离开后将女生抱在腿上偷亲她。

只是在里面隐隐传来水声之后,门缝之中,却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只眼睛。

水雾一开始还会感觉到羞耻,可她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将自己袒露给余柯。

门外的人努力将脸颊塞到缝隙里,乌黑的瞳孔贪婪地注视着小情侣的画面。秦钰霖竖起耳朵,听着缠绵的水声,似乎能够幻想出水流沿着女子的脊背划过腰肢,在腰窝中积了一点水洼,然后淌入隐秘柔软的景象。

余柯帮她擦了擦头发,将水雾裹入了怀中,夜里气温低,洗过澡后女子的身上哪哪都泛着粉色,像是奶油上点缀的草莓。

水雾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香喷喷的小身子被余柯整个揽在怀里,被男生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她。

秦钰霖终于被放进来,他被施舍了一件薄薄的被子,能够勉强盖住半个身体。人家的男朋友将女生呵护得很好,只给秦钰霖看了一点露出来的雪白的大腿和粉嫩的脚趾,然后便被余柯全部紧紧裹住。

秦钰霖终于知道白日时从水雾身上闻到的香是什么了,可能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但也更可能还混杂了女子的体香。

香气可不管某个男朋友愿不愿意,藏不住,在厂房中飘荡,缠绕在秦钰霖的身上,无声地引诱他。

“雾雾,你的嘴唇怎么破了。”另一侧,余柯终于发觉女生的异样,轻声问道。

秦钰霖血气上涌,唇角勾起一个血腥的笑意,怎么破了?哪个男人看到那样的伤口不会多想,秦钰霖在心中带着些恶劣地想着,白日这个厂房只剩下他和水雾两个人,没准就是他这个野男人咬破的呢。余柯那么放心得把女朋友和一个陌生男人留在一起,他难道没想过他会欺负她,咬着她的唇,严厉地威胁她,要她乖乖听话,不许她告诉男朋友,否则就杀了她的男人,直接强占她的身子。

秦钰霖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在某一刻仿佛也变成了一个畸形的怪物。

“是不小心,咬破的。”水雾小声地说着,不知为何,她也没有说实话。没有如实告诉余柯她是在给秦钰霖缝伤口时,不小心被鱼线划伤了自己的唇。

也许是不想男朋友担心,也或许,是因为她也无法解释,更不想让余柯知道,在她的唇瓣渗出血时,秦钰霖是用了什么方法帮她止血的。

好在,余柯也十分单纯,他丝毫没有怀疑过女友,也没有想到唇瓣的伤通常是被男人嘬出来的。他只是有些心疼地碰一碰她,安慰她,“现在还疼吗?”

第63章 末日谁说爱情保镖就不能转正了?……

“疼的。”水雾很娇气地说道,要人哄。

秦钰霖像是变成了卑劣的小偷,偷窃着属于别人的幸福互动。

“我看看。”余柯认真地靠近她,仔细检查着女子的唇,“有些红了,要不要我亲一亲。”

水雾脸颊微红,搞不懂这些男人能够想到得怎么都是亲一亲,tian一tian。

余柯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脊背,唇轻轻吻在她的唇瓣:“雾雾,疼就咬我。”

水雾不说话,有些羞赧地低垂下眼睫。

雾雾。

黏糊糊、甜腻腻的两个字在唇舌中滚了一遍,有些莫名地烫人。秦钰霖有一瞬间产生了极糟糕的幻想,仿佛此时正在拥抱着女子的人变成了他,别人的女朋友躺在他的怀里,信赖地望着他,允许他低下头去吻她。

雾雾。

他在旖旎的幻想之中做了一个梦,梦里,女子坐在他的怀里,枪抵在他的胸口,主动来吻他。秦钰霖的吻技很青涩,没有一丝技巧,只知道用力地吃,然后被吻疼了的女子便会用枪。身拍一拍他的脸,让他慢一点,坏脾气的猫一样咬他的脸颊。

秦钰霖在高热中昏迷了很久,身体的免疫系统与细菌拼命决斗着,终于睁开眼眸时,只觉得身体仿佛既泛着冷意,又带着滚烫的热意。

他看向另一侧的水雾,开口时嗓子仿佛被刀割了几道口子般嘶哑,“雾雾……”

女生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在朦胧的视线中逐渐清晰,她抬起腿,脚尖在他的身上踢了踢,“你还活着吗?”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秦钰霖抬起眸,“水雾小姐,可以帮我拿一颗消炎药吗。”

水雾不适地踢开了他的手,慌乱中似乎还踩了他一下,她向后退了一步,差点以为这人要变成丧尸了,“别碰我,你不知道你自己很脏吗。”

行吧,秦钰霖看看他的手,是有些脏,不配碰她。

水雾蹲在药箱前,根据说明找到了消炎退烧的药,用玻璃杯装满了水,递到秦钰霖的面前。

女子的手心中放着一片白色的药片,水雾原本以为秦钰霖会接过去,可没有想到,男子却低头凑了过来,像是狗一般从她的手中tian走了那颗药。

水雾耳尖泛红,她气得将玻璃杯中的水都洒在了秦钰霖的脸上,“你干什么?”

秦钰霖像是尝不出苦,直接便将苦涩的消炎片硬生生吞入了喉咙之中。被淋了一脸的水,男子的额发垂下来,遮挡住了过于冷锐的眉宇,“我的手脏,怕弄脏了你。”

手心湿漉漉得,水雾觉得,比起舌。头,他还不如用手拿走呢。

女生拿着杯子起身哒哒哒走了,然后在几分钟后,又端来了一盆水,拿了一个被她用来擦脚的毛巾,一起放在了秦钰霖的身旁,“知道脏,你就把自己洗干净一点。”

秦钰霖有些错愕,水雾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色,此时主动给他送水,实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等我养好伤,我就出去寻给你。”

在末日之前,秦钰霖做得是危险而高薪的雇佣兵工作,黄金都储备了许多,也有着好几处房产,仓库中藏着大量保质期长的物资,别墅里还配备了独立的发电机和储水箱。在秦钰霖看来,余柯实在是将女生养得太过粗糙了,就这一个破厂房还算金屋藏娇?也就是水雾看起来大学还没毕业,太单纯,没什么见识,随随便便就被男人骗到了。

若是由秦钰霖来,他定然要给女生穿上最昂贵时髦的裙子,让她戴上珍贵精致的珠宝,每日的食材都得是山珍海味,还要将她抱在大腿上,一口一口哄着给她喂饭。

哪里能够像是现在,一颗糖便能够让女生弯起眼眸,露出笑容。

“我只想要你快点离开这里,你承诺过的,养好伤就走。”可水雾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他赶快走。

秦钰霖有些落寞,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水雾,实在不知道女生为什么这么嫌弃他,“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我也可以保护你,如果我哪里让你不满意,我可以改。”

水雾说不清,她只是从内心里排斥这个突然插。入到她与余柯之间的人。他们两人之间,不需要任何外人的介入,她只想要与余柯待在一起。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有余柯就够了。你昨天还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如果你想要讨我的喜欢,就离我远一点。”水雾抿着唇,哪怕刚刚做了善意的举动,也没有改变她内心深处对秦钰霖的厌恶。

“那我怎么样可以亲你?余柯不是也亲了你吗,他亲你的时候,你并没有不高兴。他能够做的,我都能比他做的更好,为什么你能够接受他,喜欢他,却要如此讨厌我?”秦钰霖不解地询问,似乎不觉得问女生为什么她的男朋友可以亲她,而他这个外人却不能亲她有什么不对。

“怎么样都不可以,你与余柯不一样。”水雾硬邦邦地说道,不再理会他了。

另一旁,秦钰霖只好闭上嘴,他用水将毛巾沾湿了,开始擦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毛巾上似乎带着一股香味,他忍不住将鼻子埋在上面闻了闻,回忆起了这种隐约的香来自哪里。好像是女孩子身上的味道,秦钰霖半张脸都埋在了毛巾里,探出舌。尖,tian了一下,他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在心里欣喜得猜测着,这个毛巾会不会是属于水雾的。

她愿意将自己的毛巾借给他,秦钰霖的大脑泛起一阵眩晕,这四舍五入和喜欢他有什么区别?好心的水雾小姐真的好善良,连他这种厌烦的人都愿意帮助。

秦钰霖恨不得把毛巾挤出来的水都喝进肚子里,像是一个纯。种的变。态。

————————————

几日后,秦钰霖的伤便好得差不多了,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余柯收拾好物资,带着水雾走出了厂房。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落在人的身上,令人的骨头中都泛起懒洋洋的感觉。

她抬起手,遮挡住了日光,刺目的光从手指的缝隙中泄露出来,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女生看起来白得仿佛是一块精美的玉雕。

水雾对于离开厂房并不热衷,表现得有些兴致缺缺。

余柯不会开车,他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学开车。之前几天为了带水雾离开,男生从各处搜集到了一些关于怎么开车的资料,还用小区里老旧的车试了一下,可离平稳上路显然还有一段距离。

越野车的驾驶位上,秦钰霖操纵着方向盘,黑色的车辆驶离了这片区域。

水雾原本还趴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的景色,可当越野车撞翻了几个丧尸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往车窗外看过。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怪物已经几乎在记忆之中被模糊遗忘了,此时它们却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提醒着水雾这里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世界。

水雾吃不下东西,只喝了两口水,便怏怏地躺在余柯的腿上,不太开心的模样。

余柯很心疼她,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够催促着秦钰霖快点找到一个能够歇息的地点停下来。

秦钰霖难道不想吗?他烦躁地停下车休整,心情也有些暴躁,他回过眸,看向车后座缩成一团的女孩子,打开车门下车。

车上还留着一包烟,秦钰霖抽出了一根,用牙齿叼着,想要点火,又想起女生不喜欢这些脏兮兮的味道,于是只是咬了下烟嘴,便将烟扔到了地上,不打算抽了。

越野车的底盘还算稳,水雾却仍旧有些晕乎乎的,她趴在余柯的肩上,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却很乖得没有抱怨。

余柯只觉得愧疚,他吻了下女生的额头:“再忍一忍,雾雾。”

“嗯。”水雾拥紧了余柯,似乎只要待在他的身旁,她便能够有安全感。

高速公路上堵得厉害,秦钰霖找了小道,却还是遇到了丧尸群。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第一次使用了他的异能。黑色的金属从他的掌心中伸出来,刺入了丧尸的大脑。

原本下车想要帮助秦钰霖的余柯微微愣住。药剂原本的作用便是促进人体基因的进化,改变人类的生命形态,然而尚未完成测验的病毒扩散至全世界后,无法适应药剂的人便成为了新世纪悲哀的殉葬者。

余柯和水雾都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既没有倒霉得成为丧尸,也没有成为进化出异能的天赐之人。

秦钰霖重新上了车,异能者不惧怕丧尸的撕咬,不需要余柯,他一个人便能够解决这些狰狞的怪物。

夜里,他们在空地处支了个简易的帐篷。一直在车上睡着,秦钰霖和余柯倒是能够挺得住,可眼看水雾像是枯萎的花朵一般脸色苍白、眉宇紧蹙的难受模样,他们还是打算在外露营一晚,大不了晚上由他和余柯轮流守夜。

“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坐在垫子上的水雾懂事得和她的小男朋友说道,秦钰霖待在一旁,恨不得此时被女生依偎在怀中的人是他。可在篝火旁,秦钰霖却目不斜视,一眼都没有往水雾的方向看过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得伪装成无害冷淡的模样,不能被发现他对女子的觊觎。想要将水雾从她的男友手中夺过来,只能耐下心,一步一步引诱。

秦钰霖在心中告诫自己要沉稳住心神,像是最优秀的猎人一般隐忍。

…………

晚上的帐篷中,水雾被塞入柔软暖和的被褥里,才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秦钰霖和余柯交替了上半夜与下半夜的守夜,原本抱着水雾的男生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便走出了帐篷。

水雾迷迷糊糊地醒来,勾着他的手指说了些话,便又闭上眼眸。分不出几分钟后,似乎又有人裹挟着一身冷气进入了帐篷。

水雾没有睁眼,她怕冷地缩了缩,却还是从被窝中伸出手,去握男子的手,小声地说道,“你回来啦,进来吧。”

她掀起一点被角,哪怕男生的身子又凉又脏,还是愿意将自己的被子让给他,愿意抱他。

男子的呼吸沉重了一些,他俯下。身,贪恋得用视线描摹着女子的容颜,然后胆大地凑过去,在她的脸颊轻轻亲了一口。水雾缩了下脖子,唇瓣微微张开,似乎轻轻抱怨了一声,便又毫无防备地拉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双手捧住,“好凉,快点进来。”

怎么能这么乖。

秦钰霖简直要昏了头,偷偷进入女生的帐篷里,又被女生当做了自己的男朋友亲近,他无耻地闭着嘴,生怕被发觉出端倪。水雾对他展现出了吝啬的、从不曾给过他的温柔,让秦钰霖的心里泛起毒蛇一般阴戾的嫉妒时,又克制不住得想要得到更多。

秦钰霖甚至升起了一种怪诞的念头,他想要杀了余柯,扒下他的皮,然后裹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这样,水雾就能够永远将他认成余柯,可以一直对他这么好了。

秦钰霖没敢真的进入被子中,怕水雾抱上来时,便会发现他的体型与余柯的差距。余柯虽然身上也有肌肉,可天然的骨骼轮廓限制,他的肌肉远没有秦钰霖发达,胸肌和腹肌也没有秦钰霖大,只要水雾伸手抱一抱,很容易便能够发现二者的区别。

秦钰霖用被子将女生紧实地裹了起来,然后才伸出手臂抱了抱她。

水雾似乎也不觉得男子的沉默有什么奇怪。余柯平时的话也不算多,她将小脑袋蹭过去,在男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辛苦了,秦钰霖看来还是有些用处的,就让他多干些事情,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秦钰霖心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庆幸,他想要捏一捏女生的小脸蛋,觉得她真是可恶,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奴役,却要担心她的亲亲男朋友,生怕对方被丧尸伤到,倒是不在意他会不会受伤。

可偏偏秦钰霖又像是贱骨头似的,听到水雾不再赶他走了,他的心里反而还升出了一点开心。

就算他的用处是给她的男朋友当保镖也没关系,水滴石穿,好女人也怕缠郎,就算鸡蛋没有缝隙,秦钰霖也能硬生生钻出缝来,谁说爱情保镖就不能转正了?

只是小偷到底不敢在主人的房子里待太久,秦钰霖偷偷摸摸抱一会儿,都能感觉到莫大的满足了,他简直不敢想余柯每天得有多开心。

第64章 末日人家的男朋友都没有他殷勤。

秦钰霖露出了妒忌的丑陋嘴脸,在被女生的正牌男友发现之前,男人再次趁着夜色偷摸溜出了别墅,假装他一直都是个正人君子。

水雾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在余柯的怀里滚了一圈,趴在他的肩上撒娇,让对方给她梳辫子。

再次回到车上时,她终于有了些精神,也愿意多吃一点东西了。

离开厂房的第三天,越野车终于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秦钰霖没有提前告诉两人这栋别墅是他的房产,水雾一开始还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度假庄园。

别墅附近没有看到丧尸,铁门被紧紧关着,外面的围墙也很高。

秦钰霖下了车,在门前操作了半分钟后便打开了铁门。他重新回到车上,回眸看着水雾笑了一下,“水雾小姐,放心吧,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水雾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搂紧了余柯的腰,将脸颊埋在了他的怀里,没说话。

越野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到了别墅前,在别墅的二楼窗口处伸出了一杆黑色的枪,枪。口对准着越野车的方向。直到车停下,秦钰霖从驾驶位走下来,对着窗口的方向抬起手挥了挥,桀骜不驯地咧开唇笑了一下,别墅的大门才被从内部打开。

走出来的几个男人身上都带着与秦钰霖如出一辙的血腥气,眼眸中的神色与没见过血的普通人截然不同。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小心死在外面了呢。”身形高大,一头红毛的男子走过来,一拳砸在了秦钰霖的胸口上,“走吧,进屋,给你做顿大餐接风洗尘。”

秦钰霖拍开了夏子澄搭在他肩上的手,“等一会。”

他走到越野车的后车门前,打开了门,向里面递出了手,“水雾小姐,下来吧。”

水雾抿着唇,她此时才意识到,秦钰霖分明是将他们带入了自己的巢穴之中。她像是即将落入蛛网的猎物,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妄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没有去碰秦钰霖的手,自己探出身子,越野车的底盘有些高,她的指尖握紧了门框,在要跳下去时,秦钰霖却直接伸出手臂,揽在了水雾的腰肢上,将她从车里抱了下来。

秦钰霖身后的夏子澄唇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呼声,脸颊上带了些揶揄的笑容。怪不得老大在外面游荡了那么久才回到安全屋里,原来是偷摸拐了一个嫂子回家。

他探起脑袋看过去,只能够窥探到女子的一缕乌色发丝与一截纤细的腰。老大的女人似乎有些娇气,被抱下来也不太高兴,踢着他发脾气,让秦钰霖将她放到地上不要碰她。

秦钰霖好脾气地松开手,装起无辜,“我只是帮忙扶一下你,好,我错了。”

秦钰霖向后退了一步,而此时在车上却走下来了另一个男人。

夏子澄瞪圆了眼眸,眼睁睁看着那个看起来气质有些阴郁,身材也不算魁梧的男子将老大的女人搂在了怀里。

不对……等等,那个女孩子真的是老大的女人吗?

夏子澄内心开始混乱,他也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颊。那一瞬间,他忘了去纠结他老大和这个女子还有女子身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复杂的关系,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他好像看见了天使。

好乖,脸好小,像是一只东方的洋娃娃,明明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却仿佛一个走丢后被糙养的小公主。

好漂亮的女生,夏子澄有一些日耳曼的血统,五官很深刻,是混血人种,常年在国外生活。在他看来,女生的年纪实在有些太小了,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年,他微妙地瞥向秦钰霖,默默开始怀疑起了老大是不是在凭借着自己的体型和武力值犯罪。

水雾紧紧揪着余柯的衣摆,心中有些害怕,她抿着唇,最终还是看向秦钰霖,“我们说好了,到了安全的居住所就分开。这里是你的房子,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应该送我们去其他的地方。”

可羊入虎口,又怎么是轻易便能够逃脱的。秦钰霖倒是没有立刻就展露出暴虐残忍的面貌,还在继续哄骗着女孩子,“我会做到对你的承诺,在车上待了这么久,你不想洗个热水澡,好好吃顿饭,在柔软的床上睡个好觉吗。等你休息好,我就送你和你男朋友离开。”

围观的夏子澄和其他两个从别墅中走出的男人此时纷纷神情精彩,却硬憋着假装自己是个木头桩子。好家伙,老大拐来的女孩子还是有男朋友的,他们老大以前不是不近女色吗?他原来是这么不要脸的性格吗?这一看就是想要第三者插足,强取豪夺,要硬生生给人家男朋友戴绿帽的模样呀。

他们甚至都不由为女生的男朋友感觉到悲哀了。

余柯握紧了水雾的手,低眸看向女生,“雾雾,没关系,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好。”

余柯之前在学校中就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之间的差距。他很穷,没有钱,连自己都养得很艰难,他既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样家里有豪车、别墅,也无法让心爱的女孩子穿上漂亮的衣服、戴上金银首饰。

余柯可以打好几份工,也会努力读书,赚钱,将自己变成能够将水雾养好的模样。

末日突然来临,余柯本以为,末日之后一切就会不一样。他以为,在这种世界,他便和其他人一样平等了。

可当余科看到这栋别墅的时候,男生心中却带着些灰暗地想,水雾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太委屈了女孩子。明明……她本身就应该值得更好的一切。

水雾有些不高兴,她连余柯都有些讨厌上了,她踩了余柯的鞋一脚,气他怎么不知道帮她说话。可偏偏,在这种气恼的同时,她仿佛也被秦钰霖描述中的画面无形地诱惑了,她恨自己不争气,可却又好想要洗一个暖呼呼的热水澡。

最终,水雾和余柯还是妥协地跟随着秦钰霖走入了他的别墅之中。

————————————

别墅内有许多客房,水雾随意挑了一间,便迫不及待得进入了浴室里。

看着现代化的电器,水雾差点没有感动地哭出来。呜呜,大浴缸,感谢人类社会的发展,原始人的生活真的太惨了。

她在浴缸中放满了水,tuo了衣服,脚尖踩在地板上,然后小心得试探了一下水温。

好舒服。

水雾甚至有些不想起来了,女孩子冷硬的心仿佛轻易便要被温暖的热水腐蚀,软绵绵得忘记了抵抗。

还是余柯见时间太久,有些担忧得在门外问她有没有事情,水雾才终于舍得从水里离开。

她裹着白色的浴巾,透明的水渍沿着粉色的膝盖滚落下去,整个人都好像一块香软的小蛋糕。余柯在看到从浴室走出的女生时,突然感觉到自惭形秽,令他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不敢触碰,怕自己的手会弄脏她。

水雾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心理,她娇蛮得将余柯推入了浴室中,“你身上也好脏呀,不行,赶紧进去洗一洗,不许臭烘烘得和我在一起。”

余柯浅浅勾起唇,有些幸福,心脏又像是被一根刺轻轻扎了一下。

等余柯终于洗好澡的时候,水雾正趴在床上,女生穿着一件长款的家居t袖,翘着双腿,白嫩的腿肉交叠在一起,翻看着一本书。

余柯几乎要将自己的皮肤都搓破了,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一丝臭味之后,才终于肯接近水雾。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看到女子衣领下方的莹润起伏,和隐隐的粉时,便犹如受惊的鸟一般差点要跌倒在地面上。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偏过眸,脸颊到耳根都红了一片,男子仍旧显得很羞涩:“我,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水雾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们带过来的那点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

余柯弓着身子,蹲在水雾从学校宿舍带回家的行李箱前,将水杯、牙刷等东西一个个取出来,实际上却心神不宁得忍不住回想着水雾刚刚的模样。

犹如被浇足了水的花,娇艳欲滴。

纤细的手臂在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余柯浑身僵硬,感受到女子的柔软贴在他的背上,“余柯,不要收拾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呀。”

余柯的动作顿了片刻,转过身,搂住了水雾的腰,将女朋友拥入怀中,“雾雾,你不喜欢这里吗?”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

“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想只和我生活在一起吗。”余柯只觉得,怀中的女生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让他想要一直坠入至深渊之中,即便付出所有他应该都只会觉得幸福。

他亲吻了一下女生的额头,“这几日,我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居住所,到时候,我再带你离开。”

余柯想,他至少要找到一个类似的别墅,还要寻到一辆车,才能够将水雾载过去。他不想将女生带走后,却是要令她与他过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好吧,原谅你了。”水雾贴着余柯的脸颊蹭了蹭,心地实在太过善良,很快便不再闹小脾气。

…………

别墅中有备用的柴油发电机,停电后没多久,夏子澄等人便来到了这里,因此,冷库中的冻肉都没有坏。

晚餐时间,水雾和余柯下楼时,便见到了餐桌上摆放的牛排、海鲜、红酒……满满摆了一桌子。

水雾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有些退缩,总觉得无功不受禄,秦钰霖却在旁边自然地笑着对她说道,“水雾小姐,你与你的男友救了我的性命,不过是请你们在这里住几天,安排好你们的生活而已,不算什么的。”

“你还好心得帮我缝合了伤口,不记得了吗,水雾小姐。”

水雾揪紧了余柯的衣袖,男生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也没有问。余柯没有替水雾同意或拒绝,而秦钰霖耐心地等待在一旁看着她,直到水雾轻轻点头,眼底的笑意才变得更加真诚了一些。

他亲自帮水雾拉开了座椅,仿佛真的将她当做了座上宾。而只有熟悉秦钰霖的几个雇佣兵小队队员牙齿泛酸,他们队长可真不是个人啊,人家小姑娘救了他,他还要拆散人家挖墙脚。

天上真该降下一道雷劈死秦钰霖,太牲畜了。

而披着人皮的秦钰霖现在显然还在继续装模作样,在那勤勤恳恳扒开了一只龙虾,将虾肉挑好放在盘子中递给了水雾。人家的男朋友都没有他殷勤,真是让人没眼看。

水雾不好拒绝,她吃得很慢,动作很优雅,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乖乖女。

她的男朋友在旁边也没怎么吃东西,全程都在一直给她夹菜,沉默寡言,又笨拙地帮她切开牛排。秦钰霖本来想要嘲讽余柯像是个乡下的乡巴佬,可想起来他大口吃肉的模样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便住嘴了。而且他也不想在水雾的面前流露出对余柯的敌意,免得女生和他生气,变得更讨厌他就得不偿失了。

小情侣一看便感情很好,很恩爱的模样,水雾软软得和余柯说谢谢,正常说话时都像是在撒娇。饭桌上,不时有视线悄悄得从女生身上掠过,只觉得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吃饭仿佛是煎熬。他们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在饭桌上拼酒吹牛,一口能够塞下一整个大鸡腿,现在看着水雾淑女的模样,一个个都像是被戴上了紧箍咒,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只觉得若是像以前那般就显得太过粗俗,会吓到她。

于是一整个晚餐的过程中,他们连酒都不怎么喝了,更不敢大声地吆喝玩行酒令和别的游戏助兴灌酒。

有点没滋没味的,但是偏偏每个人还都遵守了规则,直到女生吃好了,起身回到了房间里,几个队员才扯着大嗓门叫嚷了起来。

夏子澄按住了秦钰霖,八卦又好奇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只觉得胸膛里仿佛有一个猫爪子正在抓心挠肝,让他忍不住想要听一听被老大带回来的女孩子身上藏着什么故事。

秦钰霖冷着脸,蹙着眉,感觉有些微妙,不太喜欢他的队友过于关注水雾的事情。

“你们都收敛一些,没事不要去打扰她,也别随随便便去和她说话。她胆子小,你们长得又丑又凶,她会害怕。”秦钰霖冰冷冷地说道。

夏子澄只觉得秦钰霖出去一趟还会冤枉人了。他自恃风流,身旁的女伴都说他长了一张好相貌,哪怕被渣也愿意跟着他。夏子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几乎大部分女伴都是为了任务逢场作戏,至今还保持着处男身,但他显然备受好评,哪里是又丑又凶了?

“那个小妹妹真的救了你呀?她还给你缝合伤口了?看不出来呀,她看上去好像是见到血就会晕倒的类型,老大你在哪里找到这么个宝贝的。”夏子澄回忆起了饭桌上看到的女孩子,她洗了澡,淡淡的香不经意便能够勾缠到别人的身上,乌发像是绸缎一般又长又柔顺,换下了厚实的长袖长裤和外套,只穿着t袖和过膝短裤的女生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和小腿,令人看一眼便仿佛能够激起内心的罪孽。

很适合被当做金丝雀娇养着,夏子澄只觉得她连脚底的肌肤都是嫩生生的,恐怕会有一些变。态会连地都不让她下,将她锁在床上,然后每日做一些亲脚的坏事。

夏子澄看向秦钰霖,他老大显然就是那个变态。

秦钰霖回想起了水雾给他缝合伤口的画面。女子的手指细细的,捏着针时很费力气,手腕都在隐隐颤抖,却努力克服了心中的害怕帮助了他。让秦钰霖忍不住想要亲一亲她,哄一哄她,他记得女子的唇落在腹部时的柔软,她的唇还因此被鱼线划伤了。

秦钰霖的心中泛起心疼,他恨不得那伤是千百倍地落在他的身上,他还冒昧地亲了她……秦钰霖的脖颈红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厚脸皮的事情,他一手将夏子澄用力推开掩盖自己的羞耻,“别瞎打听,总之,你们平时多尊重她一些就对了,不许大声和她说话,也不许一直盯着她看。”

夏子澄拥有着一双碧色的眼眸,此时眸底闪过一抹诡谲的暗芒,注视着秦钰霖问道,“老大,你该不会真的想用她的男朋友作为威胁,让那个女生被迫屈服在你的身。下吧。你还记得猎枭的底线吗,我们是雇佣兵,不是随心所欲的罪犯。”

哪怕如今已经沦落到这个世道中,他们也必须坚守着作为人的原则,不能够将自己堕落成被欲。望操控的野兽。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没想过做这种事。”秦钰霖烦躁地蹙紧眉,他只是想要一点点软化女生,努力撬墙角,通过对比让水雾知道,他比余柯强了太多,跟着他才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他能够给她的,余柯根本给不了她,她本来就应该跟着更强的人。

可是……用余柯作为威胁,让水雾为了保护男朋友的性命而不得不来求他,同意他拥抱她……

这种牲畜不如的行为,到底谁能够做出来呀。

秦钰霖黑眸的色泽愈发深了,像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潭,好像一点光都透不进去。

在夏子澄与他说这些话之前,秦钰霖真的从未想到过还能够这样做。秦钰霖泛着戾气的眼眸锁在夏子澄的身上,突然有些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一番话。

第65章 末日你不想让余柯看到我在这里吗?……

秦钰霖和夏子澄等人并不是时常待在别墅中,他们似乎偶尔也会开着越野车去外面搜寻物资或是打听消息。余柯有时候也会同他们一起出去,余柯承诺了要带水雾离开,便开始独自搜寻外界合适的居住地。

余柯不在的时候,水雾总会觉得有些不安。可她又实在不想待在属于秦钰霖的别墅里,说不出阻止余柯的话,于是每次余柯走的时候,她都会格外黏人地搂着男生的腰,一直要送到别墅门口,仿佛有分离焦虑症一般。

秦钰霖每次看到这一幕心中都会泛起一股想要掠夺的欲望。他觉得,这实在怪不得他,谁让余柯的女朋友看起来有些太好了,对男生的爱太过让人觊觎。

明明是那么珍贵的宝贝,就应该藏起来不给人看,让其他人发觉了,升起了贪恋,也是余柯自己的错。

晚上的时候,余柯还没有回来,水雾的房门却被敲响了。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水雾揉着眼眸,脸上刚刚流露出笑意,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钰霖。

原本眉眼含笑的女生立刻变得冷若冰霜,警惕地站在门口,握住了门框边沿,“你有什么事吗?”

秦钰霖双手里捧着一个黄桃罐头,献宝一般递给她,被冷漠地对待也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我在仓库里找到了这个,我们没人爱吃这种甜滋滋的东西,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吃,就给你送来了。”

秦钰霖笨拙地讨好,在别人男朋友不在的时候偷偷来敲门,希望能够取得女子的欢心。

水雾的视线落在男子手中的玻璃罐子上,甜水里装着黄橙橙的桃子。记忆里的味道像是一瞬间自脑海中复苏,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她发烧生病的时候,院长妈妈就会偏心得偷偷给她买这个吃。

水雾不想表现得这么没骨气,可她的眼眸已经落在上面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暴露出了主人的心思。即便她还嘴硬地说自己也不爱吃,秦钰霖却敏锐得察觉到她的真实心意,知道她脸皮薄,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要继续哄着她。

“水雾小姐,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吃得这么少,瘦了你男朋友该心疼了,就吃一点吧。”秦钰霖的身躯堵在房门口,让水雾关门都关不上。

水雾向着男子的身后看了看,“余柯呢,他还没有回来吗?”

“余柯中途就下车和我们分道扬镳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担心他?放心,若是他过会儿还不回来,我就出去帮你找他。”秦钰霖的神情显得很诚恳,仿佛真的只是将水雾当做救命恩人来报答。

她只好拿过了男人手中的罐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她的手小,罐头又很重,秦钰霖看着,连忙殷勤地说道,“我帮你拿进去吧,你的力气那么小,别把罐子摔到地上,伤到你自己。”

好像底线就是会不由一寸寸后退的,水雾点了点头,允许了秦钰霖进房间。她自己拧不开盖子,秦钰霖便又忙里忙外,把罐头拧开,将桃子放在碗里,然后把勺子放进去,还要亲自喂她。

水雾坐在床沿上,被这么伺候着也没有露出什么开心的表情。女生微微蹙了眉,从秦钰霖的手中接过碗,“我自己来。”

她又不是没有手、需要人喂的小孩子。

失去了这个机会,秦钰霖不由觉得有些可惜,而水雾又很快开始赶他了,“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我不困,我精神好着呢,水雾小姐你是在关心我吗?”秦钰霖仿佛听不懂逐客令,还黏黏糊糊得要凑过去“撒娇”。

水雾抿着唇,只好更直接地说道,“余柯快要回来了,谢谢你带给我的水果罐头,你回到你的房间去吧。”

或许水雾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可秦钰霖听着,却耳根通红,觉得他们两个人这样仿佛是在躲着人偷。情一般,“水雾小姐,你不想让余柯看到我在这里吗?为什么,他会为此生气吗,他怎么那么小气,连别的男人给你送吃的都要生气。”

“不许你说他,我不要吃了,你也快走。”水雾的唇瓣上还染着一点湿漉漉的汁水,让秦钰霖看着就忍不住要咽口水。此时装着罐头的碗被女生推到他的怀里,他的人也被水雾推着往外走。

秦钰霖不由有些懊恼,他又说错话了,可在水雾面前,他实在很难忍住自己想要去诋毁余柯的欲。望。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两个人的推搡中,碗不小心打在了地面上,碎片四溅,擦破了水雾小腿处的一块肌肤。

她不由红了眼眶,升起委屈,觉得余柯不在,他们就会欺负她,她就不应该将秦钰霖放进房间里的。

秦钰霖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懊悔,“雾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臭嘴,让你非要惹人生气,一片不明显的红浮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他伸出手臂,不顾女生的拒绝揽住了她的腰,将水雾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地上有碎片,你先坐在这,我去拿些药给你处理伤口。”

一滴眼泪顺着水雾的脸颊流下去,又很快被女生自己擦干净。她只觉得好讨厌,伤口又疼,秦钰霖还要在她的眼前转,偏偏她还需要他给她治伤,讨厌极了。

秦钰霖将地上的东西扫干净,拿了医药箱,半跪在水雾的面前,这才小心翼翼将她的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干净的毛巾帮水雾擦干净腿上溅到的桃汁,给她消毒上药。

“雾雾,忍一忍,会有点疼,你要是疼就打我,都是我笨,连碗都接不住。”秦钰霖将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一只想要和主人玩耍却不小心将她咬伤的笨狗,主动求着责骂。

水雾本来想要忍下来的,因为秦钰霖虽然在背后说了余柯的坏话,但他还特意给自己带了罐头,是她发脾气,才将碗打翻的。可水雾就是觉得很生气,她抬起腿,女生的脚踩在了男子的胸口处,她用力踢了他一下,看着秦钰霖的反应,又有点怕他会还手。

秦钰霖一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水雾是在打他,还傻乎乎得将女生小巧白皙的脚握在了掌心里,捧在心口,“怎么了,水雾小姐,你要与我和好了吗?”

秦钰霖的整张脸都红温了,有点害羞,心中又逐渐浮现起莫名的期待。雾雾她怎么突然踩他呀,还踩在他的胸上,是不是……

水雾板着脸,被打的人一脸欣喜,让她一点都无法撒气。

她抽回腿,又踢了他一下,秦钰霖没阻拦,顺着她的力气坐倒在了地面上,满眼都是女生白生生的腿,修长又莹润,沿着短裤看上去,软嫩的腿肉因为坐姿被微微挤压着溢出来。

秦钰霖鼻子一热,只觉得水雾再这么勾他,他就真得要变成禽兽了。

水雾看着男子的模样一愣,一缕红色的血液沿着秦钰霖的鼻腔流淌下来,吓得她的脚趾不由蜷缩了一下,没有再踩他,怯生生地缩回去。她,她把他踢得流鼻血了?她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水雾不由有点不好意思,她只是想要发泄一下怒意,却没有想到自己打人的力度居然有这么重,却又娇蛮得有点不太想要道歉,只是小声提醒着,“你……流血了,去卫生间洗一洗吧。”

在女生的面前出丑已经够丢人了,秦钰霖可不想被水雾发现,他又多了什么无耻的反应,因此这次倒没有纠缠,听话地起身,向着房间里的卫生间走去。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小腿上的伤让水雾有些心烦。在她怀疑秦钰霖为什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想问问他有没有止好血时,客房的门被推开了。

余柯走了进来,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的男生身上有些灰扑扑的,往常水雾都会第一时间过来扑向他、依赖地搂着他,今天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出来迎他。余柯没有在意,他知道水雾爱干净,想着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拥抱女生。

浴室的门在此时被从内部打开了,秦钰霖浑身都湿淋淋得,水滴沿着低垂的发丝流淌下来,划过了棱角锋利的面部轮廓。

“余柯。”水雾在身后唤了男友的名字。女生正单腿站在房间中,眼眶有些发红。

余柯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小腿上,皱起眉,走到她身前半跪下,却怕自己手脏,不敢碰她,“谁伤的你。”

秦钰霖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这条毛巾是刚刚擦过女生大腿的那一条,他决定以后都用这个毛巾洗脸了,在心里觉得自己此时特别像是被捉jian在浴室的jian夫。

秦钰霖甚至隐隐期待着余柯能够不信任女生,逼问着水雾,大闹一通。这样,他就可以把无辜又可怜的水雾小姐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了。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水雾轻轻咬唇,撒了谎,这是她第二次对余柯说谎,两次都是因为秦钰霖。她不想让余柯因为她和秦钰霖生气,而且,她也已经惩罚过他了。

余柯的乌眸中浮现出了些心疼,半跪在地上抬起头,“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能一直陪着你,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余柯好像看不见秦钰霖一样,眼睛里只能够装得下水雾一个人。水雾不由有些心软,她捧起了男生的脸,声音轻柔,“怎么是你的错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雾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余柯的唇。

“嘎嘣——”空气中传来了某人后槽牙要被咬断的声音。

秦钰霖酸得要死,多希望水雾此时吻着的人是他,那么就算是让他天天跪在女生身前被她踩他都愿意。

“水雾小姐,谢谢你借给我浴室,你的伤最近不能碰水,我明天还得来给你上药。你男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秦钰霖打断了温情缱绻的两个人,没有眼色地做着一个大灯泡。

水雾这才想起了秦钰霖,她有些不满地看向他,已经忘了自己把他打流血的愧疚,“你怎么还不走呀,明天余柯可以给我上药,不用你。”

秦钰霖的脸色一白,最终像是败犬一般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当秦钰霖尚未回到房间中时,走廊里,身后却传来了余柯的声音。

男生的额发许久没有修剪过,此时留得有些长了,遮挡住了眼眸,令他的容颜显得有几分阴鸷感,“秦钰霖,是你让水雾受伤的吗。”

秦钰霖转过了身,看着余柯,在他的面前,秦钰霖便丝毫不再掩饰身上暴虐的戾气,“怎么,你这个懦夫还想要给自己的女人讨回公道吗?”

一道血色的红痕划伤在秦钰霖抬起抵挡的手臂上,男子挑着眉,看着手里拿着短刀冲到他面前的余柯,啧,没想到,这个将水雾洗脑得只知道依赖他的贱男人倒还有几分血性,知道不能任由女朋友被别人欺负。

但那又如何?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不抢了。

秦钰霖一脚将人踢了出去,余柯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继续爬了起来,竟然也用着拼命一般的方式在秦钰霖的胸口再次留下一道血痕。

余柯的唇角流淌下血液,他漠然得用手背擦去,眸子犹如某种夜里的孤狼,“这是替水雾还你的。”

他说完,便转过身,一瘸一拐,步伐有些踉跄得离开了原地。

秦钰霖压抑着身体内泛起的杀意,不行,不能就这样杀了余柯,否则,水雾一定会恨上他,不值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突然勾起唇,笑了一下,这样也好呀。被水雾的正牌男友误会伤害,他就可以用这伤去女生面前装可怜了。

秦钰霖如今的智谋好像都用在挖墙脚,抢别人女朋友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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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柯收拾好自己,才重新进了房间,没有让女生发现他身上的大片青紫。

余柯对水雾说,新的居住所他已经有眉目了,过几日就能够带她离开。

水雾趴在余柯的怀里,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

虽然秦钰霖有说过她的伤口不能碰水,但实际上那道划伤很细小,只是水雾的皮肤过于嫩,痛觉也要更严重一些,才会觉得疼得厉害。

她有的时候不太听话,还是没有听从嘱托,可是当她沐浴到一半时,头顶的花洒却突然爆开了。

水雾可怜兮兮得被淋了一身的凉水,脑袋上的泡沫还没有冲干,浸入眼眸中,让女生的眼尾红通通的,只觉得万事不顺心。

房间中的浴室不能用,她便只好去客厅里的公共浴室。幸好,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水雾松了一口气,心脏紧绷着,生怕中途会被谁发现。

在余柯离开别墅时,她便也几乎不会出房间,哪怕午餐和晚餐都是独自在房间中解决。她还是有些不敢和秦钰霖那些人接触,觉得他们看着就很凶,不像是好人。

而就在她将身体涂上泡沫,即将冲干净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透明的磨砂玻璃外晃出了人影,门把手被转了转,“里面有人吗?”

水雾听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稍微带着一些口音,语速有点慢,似乎怕读错,认真咬着每一个字的音。

水雾不知为何蹲下了身子,捂着唇,一声都不敢吭。她莫名很怕被人发现她在这里,只希望门外的人发现打不开门后能够赶紧离开。

夏子澄站在门后,磨砂玻璃透不出人影,可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沿着门缝泄露了出来。若她是小偷,那也实在是个掩耳盗铃、笨到极点的小偷。

夏子澄记得这个味道,他从那个被老大带回来,叫做水雾的女子身上闻到过。很清纯的气味,并不浓烈,像是体香,隐隐约约的,可偏偏又能让人嗅到,无形得引诱着人。

她平时都像是个兔子一般躲着人,夏子澄几乎没见过她几面,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到公共浴室里洗澡。她不是很怕他们吗?难道是房间中的浴室出故障了?

夏子澄不知道自己猜测到了真相,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坏人,于是绅士地松开了手,打算当做自己并不知道她在里面。

脚步声终于远去,水雾松了一口气,她的腿都蹲得有些发僵,还有点麻。好糟糕,水雾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扶住墙壁时只觉得有些低血糖似的眼前发黑,甚至没有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雾,雾雾……”

水雾仰起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进到浴室里,身强体壮,虎背熊腰,傻愣愣站在那,将空间挤得愈发狭小的秦钰霖。

她的脸颊晕开绯红色,气恼得让他出去,拖鞋却踩到泡沫,脚下一滑,在要摔倒时,被眼疾手快的秦钰霖一把抱在了怀中。

第66章 末日雇佣我完成任务,你能够给我什么……

秦钰霖浑身发热,温香软玉在怀,他却仿佛变成了一个雕塑,手臂僵硬得厉害,心脏撞击着胸腔,仿佛要直接跳出来。

女生的身体怎么能这么软,秦钰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异般的幻觉,害怕水雾会像是奶油一般融化在自己的怀中。掌心触碰到的肌肤柔嫩又光滑,秦钰霖怕自己粗糙的双手和胸膛会磨坏了她,焦急得眼眶犯红,笨嘴笨舌,“雾,雾雾,站稳了吗?”

水雾现在怀疑,秦钰霖是不是有些克她。

白色的泡沫遍布在脊背上,水雾紧紧贴在秦钰霖的胸膛前,脸颊稍微歪一点就能够碰到磨砺的一点,她气得掉眼泪,“谁允许你进来的。”

花洒的水流落下来,沿着女子的蝴蝶骨蜿蜒下来,流淌过腰窝,没入一片起伏的隐秘之中。

秦钰霖的衣服也被浸湿了,衬衫紧贴着肌肤,隐隐露出了粗犷的肌肉轮廓。

秦钰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了一个浴巾,他这个时候却没有要占水雾便宜的意思,将浴巾盖在女生的后背上,把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门锁坏了,不知道你在里面。”

他像是抱小孩一般将水雾抱了起来,只觉得她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浑身都又粉又白,又软得厉害,怎么办啊,秦钰霖感觉自己一用力她就会碎掉了。他不由有惶恐,自己与女生的身材差异实在有些过分,如果他强硬得将她抱在怀里,她能够经得住吗?肯定会哭得很惨,说不定会坏掉的。

水雾用拳头打他,又用腿踢他,“你放开我,秦钰霖。”

“雾雾,乖一点,别动,不是说过了吗,你的伤口不能泡水,怎么能不听话。”秦钰霖装模作样的时候还会记得礼貌地叫水雾小姐,而有的时候情绪上头,便会直接不管不顾地叫出格外亲昵的雾雾。

秦钰霖只觉得水雾真的很不懂事,她不能因为男朋友不在,就以为没有人可以管她了。

水雾又气又怕,趴在秦钰霖的肩头,低头咬在他的肩膀上。

秦钰霖的身体一僵,搂着水雾的手臂都变得更加滚烫了些,“雾雾真乖,再咬深一些。”

他还鼓励得用掌心按住水雾的头发,要她好好得用力咬他。

水雾拿秦钰霖没办法,只能生着闷气怏怏地窝在男子的怀里,“秦钰霖,我讨厌你。”

秦钰霖的心尖一颤,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听到女子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点疼意,“嗯,没关系。”

没事,秦钰霖喜欢水雾就行。

男子搂着怀中的女生走出了浴室,水雾这回没有再挣扎,露在浴巾外的一截小腿紧绷着,脚背微微弓起一个弧度,脚趾都是粉的。

“别怕,没有人看到。”秦钰霖将女生抱得紧紧的,磨得水雾柔软的胸口都有些疼,委屈得噼里啪啦掉眼泪。

两人都没看见,夏子澄靠在转角的墙壁上,眸光有些沉郁地追随在两人的身上,啧,他老大是真得离肮脏的罪犯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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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霖将水雾抱到了女生的房间之中,将她放在了床上。刚刚获得自由的第一秒,水雾便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摆件向秦钰霖砸了过去,“混蛋,流氓。”

秦钰霖没有躲,他本就理亏,被女生怎么对待都心甘情愿地受着。水晶摆件尖锐的一角砸在男子的胸膛上,红色的血液便渗了出来,逐渐晕开了一朵艷丽的花。

水雾一怔,心里原本的羞怒渐渐消散,看着男子胸口那片晕染得愈发深的红色,觉得她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见水雾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愧意,秦钰霖的心一暖,便忍不住勾起了笑容,雾雾好善良,还会心疼他。

秦钰霖不想让女生自己负担起责任,他都舍不得骗她愧疚。男子蹲到女生面前,仰着头,露出了狗狗眼,“雾雾,不是你砸的,昨天我从房间离开时,余柯以为是我伤了你,就在我的胸前划了一刀。当然,我没有反抗,我知道他也是担心你,而且,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不论你的男朋友想刺我多少刀,我都能受着。”

秦钰霖一副为了水雾什么都心甘情愿的痴情模样,让她不由偏开脸,“你先回去把胸前的伤包扎好吧。”

“不着急,小伤而已,我挺得住。我先帮你上药,伤口沾了水,很容易感染,到时候久久不愈合,生疮溃烂难受得不还是你。”秦钰霖絮絮叨叨,像是一个操心的老父亲,“雾雾,你听些话。”

水雾不喜欢听说教,哪怕知道秦钰霖说得是对的,也不愿意对他露出一点笑颜,很不好哄的模样。

可秦钰霖没有办法,毕竟他并不是女生的男朋友,不管她怎么对待他,他都没有埋怨的理由。

秦钰霖一点点帮水雾上着药,偶尔她感觉到疼了,就会忍不住往后缩,然后被男人紧紧握住小腿,褐色的皮肤和女子白皙的肤色形成了一种鲜明对比,令秦钰霖大脑发晕、口干舌燥。

“水雾小姐,你今天怎么去楼下的浴室洗澡了,是房间里的淋浴设备出问题了吗?”秦钰霖动作轻柔,几乎将毕生所有的温柔都拿出来了。

“嗯。”水雾的话却很少,对他爱搭不理,但秦钰霖就喜欢用热脸贴冷屁股,得到一个字的反馈便觉得很开心,处理完女生的伤,便又屁颠屁颠去浴室中修水管。

等秦钰霖出来的时候,水雾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女生微微蹙着眉,似乎梦里都在担心她那个废物男朋友,秦钰霖的心里泛起酸涩的妒意,他犹如一条大型犬般蹲在水雾的身旁,看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就有些痴了。

腿都蹲麻了,他还是觉得看不腻,直到女生发出了一声嘤咛,他才浑身僵硬地猫下身子,生怕被发现了自己变态的模样。

水雾一觉便睡到了天亮,总是在房间中闷着,她好像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她习惯性地探出手,向旁边摸了摸,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想要搂住身旁的余柯,可是这一次手臂伸过去,她却只摸到了一阵空荡荡的凉意。

她的心脏隐隐泛起了不安,睁开眼眸撑起身子看过去,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另一边的床褥整整齐齐,甚至没有向下凹陷的痕迹,上面的温度也很低,似乎一整夜都没有人回来过。

水雾换了衣服,踩着拖鞋推开了房间的门,慢慢走在别墅中找了起来,可一楼的大厅、厨房、卫生间等地方都没有看到余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