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不想谈互市?
谁不知道?
但问题是他不谈,谁有办法?
他们不是没试过。
几天下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尝试找机会开口提正事。
可每次刚把话题引上正轨,李北玄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话题转走。
有时他们刚把“互市”两个字提出来,李北玄就笑着递来一杯茶。
说:“此事事关两国国运,不可轻谈。”
有时干脆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诚恳地说:“这等大事,不是我一个小官能定夺的,待大人出面,我们自当竭诚配合。今日不如先看看永安坊那边的新画舫,听说来了一位能口吐莲花的评书先生。”
再不然,就装作没听懂,然后顺势把人带去听慧空讲经。
说什么“经中自有真理,听懂了,也许互市之事自会水到渠成”。
可偏偏,他们的身份也摆在那里。
说到底不过是副使、随员、翻译……
哪一个有资格和李北玄直接叫板?
李北玄不想谈,他们能怎么着?
“大人,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啊……”
“是啊,是啊,那李北玄……”
葛尔东赞背着手站在窗边,听着那几名使臣你一言我一语地申诉苦情,脸色由怒转冷,最后渐渐沉寂。
他没再发火,只是抬手,轻轻一挥。
“你们先都退下吧。”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低头告退,退出了议事厅。
厅内渐渐安静下来。
只余下一人。
那是葛尔东赞此次带来的亲信之一,名唤晋布。
晋布年纪不大,不过二十余岁,是吐蕃近年新晋的译才学子,出身赤德王系,平日多在王庭与东赞府之间行走,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此次原本只是跟着来长安见世面的,属于挂名随行的性质,没想到到了这第五天,却被葛尔东赞特意留下。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解。
站在厅中拘谨地行了一礼,问道:“大人,是有差遣?”
葛尔东赞没有立即回头,仍是望着窗外。
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语气里透出几分疲惫:“晋布啊,这桩事儿……真是不好办哪。”
晋布一怔,下意识问道:“是说互市的事?”
“嗯。”
葛尔东赞转身看了他一眼,表情愁苦道:“谈不了一点,根本……谈不下去。”
晋布闻言,愣了愣,显然没太听懂。
半晌后,更不解的问道:“怎么会谈不下去呢?李北玄虽说是个难缠的角色,可听说也不过是个定远伯,还挂了个鸿胪寺的副职,说到底只是个五品小官。”
他稍顿了顿,试探道:“您若是觉得他推三阻四,咱们大可以绕过他,去找鸿胪寺的寺丞、寺卿,毕竟他们才是真正主事的。”
“再不济……”
晋布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再不济,咱们直接请求晋见武皇,说明来意。李北玄虽有官职,但毕竟只是臣子,难道还能拦得住咱们见皇帝?”
葛尔东赞听了晋布那番“绕过李北玄”的话,先是嘲弄的一笑。
片刻后,才幽幽叹了口气。
抬眼看向那还显青涩的年轻人,语气却已透出几分嘲讽与怜悯交织的复杂。
“晋布,你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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