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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武林 皦玉子神 21994 字 1个月前

这真的正常吗?

太……太暧昧了……

她能容忍师尊动不动捏她的脸颊,但是她不能容忍师尊与旁人若无其人地对视。

师尊是她的!!

师尊只能是她的!!!

先前的她就不追究了,但是这可是皇宫!她的地盘!

师尊怎么能在她的地盘被别人抢走!

司寇初南猛地抱住无名,她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师尊!”

当无名的目光重新落到她身上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退散,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司寇初南的动作太激烈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失态。

坐在上首的崔念文缓缓开口。

“无名既是初南的师尊,当住进初南的东宫,师徒俩好培养感情,也顺带教一教初南武艺,让她下次不要被贼人随随便便劫走。”

精明如她自然看出了自己孙女不正常行为之后的情愫,同时,她也看出了无名对这份感情的纠结挣扎。

她乐得去撮合她们,无名太厉害了,要是她们能成一对,她就放心了。

第46章 “我洗了很多遍手。”

无名住进了东宫,还就在她的隔壁,司寇初南抱着小白菊激动地在床上左右翻滚,时不时笑出声。

小白菊被烦得耷拉着花叶,要不是贪图司寇初南身上的龙气它早就跑了。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司寇初南顿住身体,小白菊立起根茎,她们同时看去。

无名出现在门外,她的衣服上没有血迹,身上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隔着一段距离司寇初南就闻到了。

原来她出去杀人了,她不在隔壁。

司寇初南细嗅着鼻尖的血腥味,这才是师尊的味道,她方才感受到的师尊的气息全是她的臆想。

也好,至少没让师尊听到她犯傻的动静。

无名的逼近带来一身冷气,吹散了司寇初南满身氤氲。

“我来带走它。”

无名抱起小白菊,小白菊竟然也任由她抱起,这让无名有些意外。

她先前要带走它的时候它可是死死缠着司寇初南,花叶被撕裂也不松开,如今这就厌倦司寇初南了?

“师尊,你这么晚还出去?”

“嗯,娘娘说不能让那个人见到明日的太阳。”

司寇初南低垂着头,皇祖母未免太过苛刻,怎么能这么压榨师尊!就算把她赔给师尊也不够偿还的。

“师尊,明日我上朝还要带着它,你不如将它放在我这,省的明早叨扰你。”

“不了。”

无名害怕一个晚上过去小白菊会把她吸干,除非必要她不想让没轻没重的小白菊与司寇初南独处。

但小白菊在她走到门边上时又从她的身上窜了下来。

乍然没了龙气它很不习惯,它突然觉得它可以忍受司寇初南的稀碎小动作了。

它的速度太快了,无名去抓它,抓到它时它已经窜到了司寇初南的怀里。

连带着……她的手也碰到司寇初南温热的肌肤。

她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轻颤,大抵是因为她的手很冷。

在此之前,她洗了很多遍手,用冰水一遍遍去冲洗自己手上的热血,直到这双手被冻得没有知觉,她再也感受不到手上的罪恶。

她今晚杀的那个人早有防备,她行动的时候冒出好多好多人,将她围堵起来,她那时已经把人杀了,完成了任务,她大可以逃走,但她没有。

她本无意杀他们,可是他们看到了她。

太后娘娘说,只有未知才会让人最恐惧。

她是被太后娘娘安排在暗处的杀神,必须隐匿在黑暗中,不能被一丝光亮照到。

她把他们都杀了,全部,一个都没有逃掉,血,满地的血,满眼的血,挥之不散的血。

她究竟是侠客,还是杀人狂魔?

无名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若是感到不适就将它赶走,它能找到我,不会走丢的。”

撂下这句话无名就离开了,而司寇初南还沉浸在无名给她带来的冰凉触感,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师尊……冷冰冰的师尊也颇为有魅力。

方才,她好想扑进她的怀中,这股冲动被她硬生生压下了。

她不配……

师尊满身血气却不见血迹,她一定很讨厌血吧?

这样的她,却为了她双手沾满了血。

静谧之下小白菊的声音格外明显。

“你喜欢娘亲。”

司寇初南被吓得差点将小白菊甩出去,但是无名尚且不能将小白菊从她身上扒拉下来,她又如何能将小白菊甩开呢?

“你别激动啊!我……只要你给我吸,我就帮你!”

“可我现在也让你吸。”

“哎呀我说的是以后!你不需要我操控皇帝尸体了之后!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我想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死,或者你不想死,我也可以帮你延长寿命,只要你能允许我跟着你!”

“……那你另一个娘呢?你未免太没心没肺了!”

“……”

怪物不懂人类在想什么,它只知道它把天聊死了,它失去了人类的信任。

最明显的就是,它吸不了龙气了。

明明龙气包裹着它,它就是吸不了,因为司寇初南对它有意见。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类究竟在想什么?她的欲望都浓重到让它得以感知的地步了!为什么她会拒绝它?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师尊,我们的交易就中止了,从此以后你都别想再吸我!”

“呵,你不过一个人类,我赖在你身边你也不能怎么样。”

小白菊摇摆着自己的花叶,一副悠然样子。

打死它也不会承认的!不然它就要被这总是呆愣愣得人类死死拿捏住了!

“你以为你吸走我身上的‘气’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吗?”

小白菊顿住了。

“先前只是我念在师尊的面子上纵容你,既然你是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怪物,我就要好好约束你了,以后干多少活得多少报酬。”

“你!你!”

小白菊悲痛欲绝,它的天塌了。

不是,她明明那么呆,怎么和她祖母一样黑啊!这就是血缘纽带吗?

一想到明日还要早早起来上早朝,司寇初南不再去关注小白菊,闭眼入睡。

师尊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她至少不能辜负师尊的努力,她要学习着当一个好帝王,为师尊带来师尊所期盼的世界。

等到那时,她就有了资格与师尊在一起了吧。

那时,她们一定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因为太后要求无名教导司寇初南武艺,待司寇初南下朝后无名就把她带到校场,她们的影子在阳光下叠在了一起。

与无名对接的萧千百看到这歪歪腻腻的一幕,颇为不自在地将眼睛别开。

“这是下一个目标的信息。”

“萧将军,这样行动是不是太频繁了?”

“殿下以为您父皇的死讯能瞒住多久?况且,快一些不好吗?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可是……

司寇初南望向无名的手。

师尊的手……一直都在微微颤抖。

真的有人能忍受一日日的血腥吗?

“好,我这就去。”

无名回来的时辰要看任务目标的难缠程度,有时她能回来与司寇初南一同用晚膳,有时司寇初南等得累得睡着了她都没回来。

她从不空着手回来,或是路过的摊子上贩卖的精巧的小玩意儿,或是随手采的一束野花,或是在暮色里冒着柔和雾气的点心。

司寇初南知道,无名是想通过这些忘记血腥。

师尊的手,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戴上了手套。

她越来越熟练了,每次回来身上的血气也越来越淡。

司寇初南总是要很忧心地查看无名有没有受伤。

她不知道,无名的肌肤早已刀枪不入。

无名也从未对她说过,任由她一遍遍扒掉自己的衣裳,无论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无趣,逗弄小狗崽总是能让她放松。

她以为她没有发觉吗?

她柔和的目光打在她身上便带了点热,她柔软的指腹犹豫地在她身上滑动,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汹涌的情愫。

这种时候,再捏捏她的脸,看着她缠绵又纠结的目光,真是有趣极了,能遣散自己一身的疲惫。

无名笑起来,司寇初南也笑起来。

明明她们还没有互诉衷情,司寇初南却已经从中品出了些许甜。

她相信,她对于师尊而言是特别的。

既然如此,就把剩下的事都交给时间吧。

但如果特别是她的臆想呢?

司寇初南从未去考虑这个问题,却被迫去回答这个问题。

“师尊,你为何……会在这里?她……”

她的话语很无力,她的动作却用足了力气,将无名按在山壁上。

——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日,无名望着下方风尘仆仆的一群人,她决定仁慈一回,等他们吃完最后一顿再送他们上路。

她杀了太多太多的人,已经达到了闻到血腥味就反胃的程度。

躺在房梁上,明明她还没有动手,无名却仿佛在鼻尖闻到了血腥味,她不适地咬着自己的唇。

她浸入幻觉,却模模糊糊听到下面的声音。

“瞧这伞!多么风雅,它的主人一定是位姑娘!”

“京城中爱慕风雅的书生也不少。”

“哈!最近死了那么多男人,那些瘦弱的书生怎么敢出门!”

“依我看我们不如赌一赌!”

“妙极了,正好这桌还能再坐三人,若是个美人……我们兄弟——”

无名忍不住了,过分汹涌的反胃感让她一刻都歇不下,她起身折下一根柳枝将三人卷走。

“说啊,若是个美人,你们打算如何?男女有别,你们竟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他们原是慌张的,看清无名后却一点都不怕了。

“姑娘,依我看你要比那看不见人影的美人还美,虽然……壮硕了点,你还是我见过最美——”

真是可笑,明明他们都大难临头了,他们却还是要物化她。

他们的反应令无名深感无力,幸好她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带着手套的手快得连残影都看不到,一瞬间她就解决了所有人。

“呵,还想着美人?都给我去喂野兽吧。不对,恐怕野兽也会觉得你们的肉臭。”

她转身离开,熟练地找到萧千百,萧千百却向她摆摆手。

“东西不在我这,东西在毕昭芸那,她让你去灵寒园里的假山里找她。”

无名充满煞气的眼神直直盯着她,萧千百心里在颤抖,却还是勉强撑住了。

毕昭芸说,只要她帮助她看一场好戏,她就答应她的邀约。

无名不耐烦地找到了约定地点,她现在只想回去,回去找小狗崽。

“东西呢?”

毕昭芸清丽的面庞让无名的怨气消散了些。

她张开掌心,无名伸出手。

毕昭芸顺势贴过来,她的手解开了衣领的扣子。

“姑娘,你知道我杀人的手段,不要将自己的脖子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无名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好人~我只是想看一场戏。”

“什么戏?”

根本不用毕昭芸回答,因为她挑选的主角已经冲了进来。

“师尊,你为何……会在这里?她……”

司寇初南的一双眸子染上薄薄一层红雾,恰巧无名很憔悴,一时不察,直接被自己教出来的小崽子按到了山壁上。

“你误会了。”

无名再看向毕昭芸时眼神已经带上杀意,毕昭芸却笑盈盈地走出假山空洞,将空间让给她们。

“师尊!你竟然还去看她!”

“我……是她刻意制造这一场误会的!”

“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一定私下有联系!”

“师尊……我一直以为我是特别的……”

无名本想解释,司寇初南口中的“特别”却让她哑口无言。

如果司寇初南要的是特别的爱,那她确实给不起。

没有毕昭芸,但是有侯丹雪,有后菱华,有白应秋。

司寇初南出现的时机太晚了,但,也只有此时身体经过千般锤炼的无名是对她的宏图伟业有用的。

如果她想要的是她全部的爱,那么她给不起,不如就此放下。

反正,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等到一切结束她就会离开。

她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无名的沉默让司寇初南更气了,她捏了捏手臂上的小白菊,小白菊迟疑着张开茎叶帮助司寇初南挟制无名。

呜呜呜娘亲,它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它被威胁得死死的。

“你要干什么?”

“师尊,我也可以的……”

说完,她的头低了下来,无名瞪大眼睛。

反了反了!小狗崽反了!

但小狗崽加一朵小花就想反?未免太低估她的实力。

无名一把扯开小白菊,小白菊本就不想掺和在她们中间,吸附在山壁上溜了出去。

局势一下子逆转,司寇初南眼底的暗色散去,可怜巴巴地低声呢喃道:“师尊……”

这时她又是乖乖的小狗崽了。

无名冷笑一声,按住了她。

“你说过,你可以。”

“师尊?”

司寇初南不解其意,但当无名的吻落下的时候,她的脑里炸开了焰火。

无名斯条慢理地解开手套,手套被随意甩到地上。

“我洗了很多遍手。”

“我知道。”

司寇初南想抬起手,无名却用臂膀抵住了她的手。

“师尊……”

“我不需要,你让我看着你便好。”

可是本子里都是……

司寇初南终究没能开口说出这令她羞耻的话。

她难道要告诉师尊,那些过去了的夜晚里,她都在肖想着她吗?

很快,她就没有办法再思考了。

幻想只是幻想,幻想出来的触感不如现实体验的十分之一。

无名说是要看着司寇初南,却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

小狗崽只是人类,还是个脆弱的人类,她必须要小心些。

万一因为这些天杀人的肌肉记忆用多了劲可就不好了。

手指触及的温暖一直传递到她心尖,让她饱受血腥折磨的心安静下来。

鼻尖一直萦绕着的血腥味也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甜丝丝的芬香。

是假山外的花香,还是……

她用冰水一遍遍地清洗自己,却怎么也洗不干净自己,原来是找错了水。

无名笑着睁开眼,与司寇初南对视上。

她的眼神都失去焦距了,可她就是要盯着自己。

“师尊……”

“小狗崽,你怎么这么乖,为什么不拒绝我?你知不知道,要是我陷入幻觉没控制住力气,你会被我玩坏的。”

第47章 我愿意对着师尊垂尾摇摆

小狗崽……

朦胧之中司寇初南本就迷糊的脑子更加迷糊了。

师尊竟然将她唤作狗。

但她丝毫没有被侮辱了的愤怒,反倒是很高兴。

这算不算是师尊对她的亲昵称呼?

她就知道,她在师尊心里是特别的!

“如果对着师尊垂尾摇摆就能得到师尊的怜爱,那我愿意。”

她说这话的时候,无名的手接到了一手的黏腻。

不是,她怎么还兴奋起来了??

无名被吓到了,她以为小狗崽顶天了算被老毒妇影响得带点黑,没想到她也是个小变态啊。

一想到三个变态的前任,无名就很愁,她是什么吸引变态的体质吗?为什么她总是能遇到变态?

不……还有一种可能,她自己才是那个变态。

不然好好一个呆萌萌的小狗崽,爱上她就变成了变态,这不就是她的问题吗?

无名被震撼地说不出话的间隙,司寇初南在思考如何做一条合格的狗。

唔……小狗崽……

狗不是喜欢舔人吗?

司寇初南试探性地张开嘴,湿漉漉的感觉落在无名的身上,本没有什么的,但联系到司寇初南自愿当她的狗的狂言,无名突然觉得这触感有些怪异。

无名连忙推开了司寇初南。

“我不喜欢。”

司寇初南很委屈,明明她什么都让师尊做了,为什么师尊的身体她碰不得?

她趴在无名的怀里,不悦地扭着腰肢,无名按住她的腰。

她的手还是潮湿的,落在司寇初南身上滑腻腻的,她用了点力气才按住司寇初南。

“你这是还想要?”

看着司寇初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无名很意外。

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难道是她最近憔悴了许多,连手上的功夫也不行了?

不过小狗崽看着没有强烈的反她的意愿,令无名安心。

主要是她的那*些前任们都太……让她不是很情愿被压着。

“此地阴寒,我们先回屋再说。”

无名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胡乱将司寇初南裹起来,她一把抱起司寇初南,一路避开人回到东宫。

寝室里的烛火亮了一夜,司寇初南总是喜欢低声呢喃着“师尊”,最后也没能避免嗓子哑了。

崔念文看到她时皱起眉毛。

司寇初南一夜未睡,过于激昂的心绪让她的精神面貌看不出异常,但是,她眼底藏不住的春色出卖了她,更别提她一开口就暴露的沙哑音色。

“皇祖母,孤昨夜受凉得了风寒,嗓子不太舒服。”

“本宫也是过来人,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年纪尚小,应当注意节制。”

“皇祖母所言甚是,孤受教了。”

崔念文将视线从司寇初南身上移开,转而去望天空。

“以后,也不必自称‘孤’了,你该称‘朕’了。”

“皇祖母,怎么这么突然?”

“初南,我的眼睛已经不大看得清了,我不想再等了。”

崔念文对着天空伸出自己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手触摸到初阳的虚影。

“我不想死在我的心愿达成之前,我要亲眼看着被我改变的世界。”

她转而与司寇初南对视。

“你长大了,该担起一切了,我被困在深宫这么多年,你登基之后我要出宫,我要亲眼去看由我缔造的世界。”

“皇祖母……”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将后宫的妃嫔一并带走,一堆人照顾着我呢。你也不用担心你自己,只要你将无名笼络住,哪怕当个残暴无能的昏庸皇帝,你也能坐稳皇位。”

司寇初南只觉得心口堵堵的,她知道她会成为皇帝,但她没预料到皇祖母会离她而去。

她是长大了,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她依旧不想离开皇祖母。

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舍,她仍要尊重皇祖母的选择。

“好……”

当天早朝,皇帝就宣布了重磅消息:他老了,他要退位给自己唯一的孩子,此后作为太上皇颐养天年。

是的,司寇初南就是那个唯一的孩子,崔念文操控皇帝之后便将所有不受她控制的妃嫔赶了出去,就算司寇初南有兄弟,那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而那个常年在暗处躲躲藏藏的私生子得到消息之后再也沉不住气了。

“诸位,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们得反!不然,想想你们活在女人的统治下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先前太后娘娘虽未称帝,却与皇帝没什么两样了,我们还不是不是照样活,照样汲汲营营,照样位极人臣。二皇子,谋反是件大事,你不能喊喊口号就叫我们去送命啊。”

“喊口号?你们以为教司坊里养着的女官们是为了替代谁的?自从开放了女人也能做小吏,弃婴塔里竟然全是男婴了!”

“教司坊一共才多少人?全国官员的缺口那么大。还有小民开始重视女儿,那是因为女儿相比儿子更恭顺,养女儿的人家幸福稳定,便越来越多人效仿了。”

“可是长此以往,世上还有我们男儿的立足之地吗?”

“二皇子,你不应该与我们说这种话,我们都老了,哪里还需要管以后。”

谢安易低垂着头,司寇元青说一句他怼一句,他不敢抬头,不然他害怕他看到司寇元青难看的脸色之后会笑出来。

这也是个好高骛远的主儿,他此刻不应该找他们这些文臣,谋反的事他应该去找武将。

不对,他忘了,与司寇元青亲近的武将都暴毙了,哈哈,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谢大人既不愿与孤相谋,又何必来此,不怕被太后娘娘抓到了获罪吗?”

太后娘娘怎么会治罪他呢?他就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啊。

也幸好他来了,此子竟然如此会蛊惑人心!

若不是娘娘将他能用之人全部除之殆尽,人人都避他如瘟神,说不定他真的能搞出一番事业。

谢安易看着司寇元青甩袖离去,他与周围的老伙计们相互对视,彼此笑了笑。

他们都有一个或几个机灵的孙女等着太后娘娘宣召入朝。

登基大典仍需准备,众人却已经改口称司寇初南为“陛下”。

司寇初南行走在宫中,众人见了她一口一个“陛下”。

“陛下!”

毕昭芸出现将司寇初南拽至一边。

“怎么样,你们最后成了吗?”

看着毕昭芸眼里掩不住的八卦光芒司寇初南就知道昨日一切误会都是此人特意设计好的!

难怪昨日师尊那么温和一个人那么凶地盯着她,她一点都不冤!

“毕姐姐,我原本准备登基之后再坦白,你这样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等到你登基之后?我的小初南,你竟还看不出来她的离意吗?当她完成她的宿命,她便要离开了,到时你对她来说只是徒儿,你拿什么来挽留她?”

“我……朕……”

“哎呀呀,看来你昨日很幸福啊。”

毕昭芸略撩开司寇初南的袖子,点点红痕暴露在空气之中。

“毕姐姐!”

“羞什么?你找我借本子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羞涩。”

“毕姐姐……她愿意帮我,却不愿意让我帮她,这正常吗?”

“兴许是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慢慢来吧,你对这很在意吗?”

“在意,也不在意,我只是想与她更贴近一点。”

“唔……”

毕昭芸向四周看了看,附到司寇初南的耳边低语。

司寇初南听得满脸羞红,努力去压制自己过于高涨的心绪。

“这样做真的行吗?”

“陛下你要记住,你没有禁锢她的资本,那你就要以退为进,用你的柔情蜜意去感化她。”

“好……”

就像师尊喜欢将她比作小狗崽,她要像小狗崽一样热情、乖巧、柔弱。

今日无名没有任务,她躺在庭中的花树上,枕着春风遐思。

司寇初南继位的消息她也听到了,她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能够离开的时候。

接下来,她要去干什么呢?

小白菊没有异样反应,白应秋距离醒来应当还有一阵时间,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无名突然想到了武林。

朝堂之主是女皇,武林也应当有个女盟主。

既然闲得也没事,她不如去争一争武林盟主的位置吧。

她心中的道义已经通过助太后娘娘开启新朝实现,再去挣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她的武侠梦就完整了。

她身侧的花枝晃动,一阵花雨落下,她的衣上也沾上了花叶。

无名侧头向下看去,是她的小狗崽徒儿,新朝的帝王。

无名笑了笑,拉住司寇初南的手,将她拉到身上。

小狗崽离了地有些惶恐,双手去摸索边上的树枝,淋了一身的花雨,因为她在身上挡着,无名倒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笑起司寇初南的窘境。

“师尊!”

小狗崽如今已是天下的主人,在她面前却连被戏弄了之后的怒意都要小心压着。

真是……可爱呢。

看得她想做点更坏的事。

“有我在,陛下摔不下去的。”

司寇初南今日被不少人叫了“陛下”,她对此称呼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无名如此唤她的时候,她的心一颤。

“陛下”背后毕竟带着无上的权势,师尊如此唤她,倒好像她们之间她突然占了优势。

原来这就是上位者的爽感吗?

也难怪师尊不喜欢她忤逆她,对她严防死守。

司寇初南想到毕昭芸教她的内容,若无其事地去逗弄枝丫上的花苞。

无名捏起一片花瓣,贴在司寇初南身上比划。

“依我看还是小狗崽身上的花更娇。”

她突如其然的亲昵话语听得司寇初南脸一热,司寇初南故作生气的语调。

“我也要在师尊的身上种花!”

第48章 小狗崽做得很好

无名害怕司寇初南反她,司寇初南一说这话她就暗自警惕。

但她也不想拒绝司寇初南。

因为……她就要离开司寇初南了,既然如此,满足一回司寇初南又有何妨?

师尊竟然没有推拒!

司寇初南高兴极了,可她仍然不敢过多放肆,她捏下一片花瓣,附在无名的肌肤上,比着这片花瓣轻咬。

只可惜,她咬了半宿,起身拿开花瓣,仍是什么也没有。

“我都忘了,我的身体已经刀枪不入,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什么红痕。”

“师尊……”

“没事,你尽管放开咬。”

可是司寇初南咬着下唇,神情别扭。

“怎么了?”

不会因为她不能在她身上画图就生气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无名也很无奈。

“师尊,我方才的那些动作,你丝毫感觉都没有吗?”

小狗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这……”

“原来我竟不能帮你快乐,那师尊……你来吧。”

“什么?”

“师尊,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所以,她之前那些疑似反她的动作,其实都是在尝试讨好她??

无名被震撼到了。

“徒儿,你若是想那样的话,也不是不行……”

被司寇初南水汪汪的小狗眼注视着,无名忍不住心软。

她伸出一只手,与司寇初南的一只手十指相扣,司寇初南只觉得一股热流通过相贴的掌心窜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体里流淌。

“唔……”

她身体一软,趴到了无名怀里。

“很不舒服吗?”

无名略带迟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也、也没有,只是要习惯一下。”

看着司寇初南娇弱无力的样子,无名扶着司寇初南支起身体。

当司寇初南再次咬上来的时候,有她的相助,司寇初南终于能让她感到细碎的疼了。

这股疼让扑在肌肤上的热气更为明显,疼只存在了一瞬间,下一瞬就有温热附上来,抚慰那抹疼痛。

无名闭上眼睛,感受着司寇初南的描绘,小狗崽做什么事都要较真,眼下她当真一丝不苟地照着花瓣描边。

被碾碎的花瓣释放出的芬香更为明显,让无名恍若置身于满是花瓣的温泉中。

她给了小狗崽主动权,小狗崽却仍旧伏低做小,让她明明被压着,却一点压迫感都感受不到。

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喊停,哪怕小狗崽正在兴头上,小狗崽也会乖乖停下的。

小狗崽就是这么乖的小狗崽呀。

因为做事过于细腻,司寇初南印一片花瓣就要花半天,更何况花瓣脆弱,容易折损,到最后她一朵花还没印全,手边已经没有了能薅的花瓣。

“师尊……”

“好了,这都闹到什么时辰了,万一被人看见了,你这个皇帝还要不要脸面了?”

“情之所至也,这有什么可耻的。师尊……你愿不愿意与我执手,随我一同登上那最高处?”

这其实就是在邀请无名做她的皇后了。

只是皇后这个称呼司寇初南不喜欢,师尊从来都不是她的附庸,相反,她是师尊的附庸。

“……初南……我……”

她原本还打算与司寇初南回到屋子里继续闹的,她可真渣啊。

明明没有与对方在一起的打算,却频频撩拨对方,吃抹干净都不负责。

这样乖的小狗崽,怎么就遇上了她这么一个老狗渣?

司寇初南直直看着无名,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如果无名不答应她她就要碎掉了。

可惜无名的心很硬,她一把捂住能让她心生不忍的司寇初南的眼,不让她这般看着她。

“师尊——”

无名又堵住了她想发出哀求的唇。

她揽住司寇初南的腰,从被她们折腾得七零八落的花树上落下,踏入房中。

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暖烟驱散了一身寒意,无名将司寇初南放到榻上。

她转身想走,被司寇初南死死拽住。

“师尊,你能不能陪着我?趁着你还没离去的时候。”

于是无名又在她身边坐下。

“你能明白就好。”

“我知道,师尊不喜欢被困住,我支持师尊,唔——反正我当皇帝很很忙,师尊只需要偶然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她真的……好乖啊。

无名带着怜爱摸着司寇初南的头发,她只能看到司寇初南毛茸茸的头顶,没能观察到司寇初南眼底的暗色。

如果可以,司寇初南当然想留住无名,不择手段留住无名。

但她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她只能以退为进。

司寇初南从床上爬下,她先是坐到无名的怀里,抚摸着她印下的半朵花。

“这里可没有花瓣能让你薅。”

“那我就沿着边缘再加固一下它。”

这半朵花不久就会消失,就像无名不久就会离开她一样。

她只能尽力去让它留得更久一点。

“行吧。”

无名握住司寇初南的手,身子向后仰去。

司寇初南吻了会后却婉转向下,无名一开始没反应,可是当她开始攻击她尤为脆弱的部位时,无名有点想将司寇初南踹出去。

幸好小狗崽十分识时务,她抬起头,无名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水光。

“师尊,这样你可有不适?”

“轻点。”

“好。”

司寇初南接下来的动作果然变轻了,甚至只要察觉到无名一点异动,她就要抬头问问无名的意见。

这样优秀的服务意识,好,也不好。

她简直是榆木脑袋,总是在关键时刻停下,无名很想在她抬头的时候用手按住她的头,她一次次忍住了,情绪也一此次堆积,直至情绪盖过理智,无名按住了司寇初南的头。

她此举完全是出于一时上头的情绪,没有刻意去控制力气,司寇初南被她按得窒息,下意识动作地更加激烈了,无名舒缓后才放开了她。

无名倚靠在床围上,看着狼狈地摊在地上的司寇初南。

她方才做了什么?她竟然折辱了一国之君,天下之主。

国君给自己当狗,这其中的滋味可真是……

“师尊,我没让你失望吧?”

“小狗崽做得很好。”

无名缓过神,拉起司寇初南,她看着对方身上的狼狈,心里却冒出让对方变得更狼狈的念头。

怎么办?她越乖,她就越想使坏。

好想看到小狗崽彻底坏掉的样子。

无名还没有开始行动,眼角突然注意到了窗外的火光,她心里一惊,动作十分迅捷地为司寇初南整理好衣服。

“师尊?”

“屋外不对劲。”

无名闭上眼睛细细去听,她听到了打斗声!

深更半夜,谁会在宫里放火斗殴?

无名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喧闹的声音像是冲着她们来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司寇初南疑惑地望着无名,她等着无名为她解惑,很快,她就不需要等无名了。

门外出现一道人影。

“陛下,那个私生子反了!萧将军已经召集军队护住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让您和帝师过去!”

“什么?!”

那人只是崔念文派来传话的,完成任务就跑了,有无名在崔念文不怎么担心司寇初南的安危,只是派人来递个话。

“师尊,我们——”

“奇怪,太后娘娘为什么没让我杀了他?”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这样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有意之人随便找个人就能冒充,不如一直留着他,剪除他的羽翼,看着他蹦跶。”

“师尊,祖母一定早有准备,我们去找她吧。”

无名看着窗外的火光,崔念文肯定能护住司寇初南,但……崔念文护不住皇宫中的所有人,定会有人因为这兵乱而失去生命。

如果不彻底掐灭那些人的心,让那些人吓破胆,这样的兵乱还会再发生,就又要有无辜的姑娘失去她年轻的生命了。

“好,我带着你去安全的地方。”

无名抱着司寇初南隐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将司寇初南送至长乐宫。

将司寇初南丢下后,她转身走向火光。

“师尊!师尊你要去干什么!”

“杀人。”

为了好放开打,无名直接跳到了敌军中,刀枪打到她身上,却留不下任何痕迹,反倒是她的手,极为灵动地收割生命。

“妖女,妖女现身了!将军们的暴毙就是因为她!”

这句话让犹豫的士兵们再次上前,填补死去同胞造成的缺口。

无名望向说话那人,看面容与小狗崽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发动这场变乱的私生子了。

啧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话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不能放任他继续!

“妖女?本座才不是妖女,本座是……神。”

不就是装神弄鬼吗?她也会。

她刀枪不入,又抬手间能夺人性命,她怎么就不能是神?至少能当个杀神。

无名盯着司寇元青,她也不着急杀他,只是慢慢靠近他,一开始会有人主动补上缺口,后来,杀的人多了,他们踏上一层层同伴尸体的时候便会犹豫,任凭司寇元青如何呼救,如何诡辩都没有用了。

“不……不……你怎么会是神!神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无名有意为司寇初南造势,好让司寇初南日后更加容易。

“神当然是女人,神也只有女人,是你们男人蒙蔽天意!上天派我来此界助力人皇!当今陛下就是天意指派的人皇!”

无名并不如司寇元青会诡辩,可是她过于逆天的强大让她说的话很有分量,此话一出,放下武器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最后轰然一片叛军全都跪下。

他们已经被无名吓破了胆。

“不——”

司寇元青的瞳孔涣散,无名再看向他时,他已然疯了。

萧千百指挥着女兵们清理,司寇初南跌跌撞撞地向无名跑来。

“师尊!你怎么可以以一敌万!”

“可是我做到了,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反。”

第49章 抱着她上朝

无名杀人很利落,但架不住她周围的血肉太多,她的身上不免粘上一点。

此刻她用手扶着司寇初南,都不敢将司寇初南拥入怀中。

她害怕她会弄脏她。

可司寇初南又怎么会嫌弃她脏呢?

这满身的脏污,都是她为了保护她才染上的。

她还是又让她受累了。

她好没用……

被司寇初南盯着哭,无名很无奈。

“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你不信的话,我们回去,我给你好好检查。”

司寇初南并没有被她的话哄好,依旧水汪汪地盯着无名。

是,她知道,这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直都很厉害。

可是她很厉害也不意味着她能随意消耗她。

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过度的消耗。

她今夜杀了这么多人,来日她会不会因此做噩梦?就像她不知不觉戴上手套的手一样。

她好像……在亲手毁灭她……

“好了,不哭了。”

无名不得已用还带着血污的手为司寇初南抹去脸上的泪水。

“小——初南,我只想回去洗一洗自己。”

顾及到边上还有旁人,无名不敢唤出小狗崽,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会被一群女人怒目而视。

唤天子为狗,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有损天子的威严。

小狗崽还是等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私下再唤吧。

“好。”

无名不想带着满身血污抱起司寇初南,她们便一路走回去。

皇宫里的建筑因为叛军放火烧掉了一些,一路上甚是凄凉。

夜风习习,无名害怕司寇初南着凉,便拉住司寇初南的手,传内力给她护体。

“师尊,明天你就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要快些成长,直到……我也能成为你的靠山。”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我走呢。”

“我当然舍不得,可是……师尊,我不想再让你为我背负鲜血了。”

司寇初南知道,无名不喜欢杀人,师尊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能避免杀人的情况她从不杀人。

但是她为了她杀了那么多人,这让她很内疚。

她什么用也没有,只会一味地拖累师尊。

甚至,连她让师尊感到快乐都需要师尊的帮忙。

她真的很没用……

无名与她相握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不要乱想,我付出这些都是为了你许诺的未来,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盛世。”

司寇初南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用她明亮的目光望着无名。

“师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帝王,将盛世带给你。”

“好,明日你要上早朝,我们都早点睡吧。”

“师尊,我……希望你能够陪着我上朝。”

“不是都要赶我走了吗?怎么还让我陪着你上朝?”

“我……你付出了这么多,总该得到点什么,比如帝师应有的尊荣。师尊,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可以不必活在暗处了!”

“然后呢?你还愿意放我走?”

“师尊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师尊在江湖上行走,若有需要就去找无双阁弟子,无双阁身为江湖势力,背后的主人却是皇室。”

司寇初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特殊令牌交给无名,有了这个,无名就是无双阁的主子。

这是她唯一能为无名做的事情了。

无名接过令牌,手指磋磨着上面的图案。

曾经她杀了无双阁的人才换来了一枚相似的令牌,现在,无双阁的身份令牌主动送上门,还是最高级的令牌。

“好,既然如此,我就可以伪装成无双阁的人参加武林盟主的选举了。”

“可是,现任武林盟主还没死啊。”

“七星盟的人参与了叛乱,还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兄弟。有异心的人或势力都不能留。”

“好,师尊放心,我也会在暗中动手的。”

她是皇帝,一个政令下去就可以分解全是散人聚在一起的七星盟。

这种小事,她怎么舍得让无名动手。

可司寇初南怎么也没料到,因为门下全是散人,七星盟的骨头软得可怕。

她还没有找到机会生事,对方就找上来认罪了,速度极快,她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到了大殿外。

找上门的,还是七星盟地位最高的人,现任武林盟主。

那时正是早朝时间,他弯着腰穿过百官,在她面前跪下认错。

是他没看管好兄弟,让兄弟犯了大错,他愿意自己赴死,只求皇帝饶过七星盟。

若是皇帝还不放心,他剩下的兄弟们就在殿外,他们可一同去赴死,去弥补已经酿成的大错。

梁齐将头磕得很响,很卖力得向新皇示忠。

他早就听说新皇很是仁和,他只要态度诚恳好好认错,皇帝也不会真的让他去死的。

毕竟他身后站的是整个武林啊,皇帝刚上位,一定也不想与武林闹翻吧?

是,皇帝身边是有个绝世高手保护着,但,她总有独身一人的时候,武林人总能找到机会杀了她!防不胜防。

他想得很美好,他的态度很诚恳,只可惜,当他抬起头时,他失态了,直愣愣地盯着与无名看。

无名……正抱着司寇初南坐在皇位上。

她本不想如此出格的,可是司寇初南不想让她站着,也不想让她随便搬个椅子坐在她下首。

司寇初南想让无名坐在崔念文曾经垂帘听政的地方,她的上首。

两人私下里无名是不介意高高在上的,可这可是当着朝廷众多官员的面!她又不想篡位,她也对权力没什么欲念,她何必去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于是她选择折中,抱着司寇初南与司寇初南一起坐在皇位上。

这样朝臣就会知道,她们是一对儿,亲密和谐的一对。

武有无名,文有司寇初南,她们的关系还牢不可破,能震慑很大一部分人了。

而梁齐就被震慑到了。

无名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五官,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无名的来历,再加上与无名亲密无比的帝王……

他的事善不了了。

他会死!他会真的死!他不要死!

无名冷漠地看着梁齐,原来是他。

当年她杀了天枢之后意图追溯身世,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因为她要找的人是当时的武林第一人!

真是可笑,她与他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难怪当初天枢一眼就认出了她。

明明她这么好找,她却作为一个流浪儿长大,为什么呢?因为对方根本没想着要找她。

而现在……他认出了她,他在害怕她。

他为什么会害怕她呢?当然是他心虚了,他知道她会夺去他的性命。

无名起身,一步步走下,走到梁齐面前。

她本想问她娘,但是她没问。

又不是她问了梁齐就会老老实实告诉她真相,男的可最会掩饰他们犯下的罪行了。

反正梁齐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他的经历很好找,无名只需让司寇初南安排下去,自有人会奉上她想要的信息。

“你……”

他的生命,没有意义。

无名抬起手,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

大殿里的官员要么是教司坊里原本的女官,要么就是原本某某大人的得意女儿孙女,她们见了无名这凶残的动作,纷纷低头用笏板遮住自己的脸。

她们自然也认出了这是对父女,按照律法杀父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但是,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当然不能用旧法了。

毕竟按照旧法,她们这些人可不配站在这里。

如今女子为大,这个男人对她的女儿既没有生育之功,也没有养育之恩,他凭什么约束女儿?他相对女儿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这不是子杀父,这只是帝师杀了一个心中有反意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帝师遇上了父亲,竟什么也不问吗?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世已经释怀了。

“师尊……”

司寇初南担忧地走至无名身边,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朕本可以将他关进牢狱,师尊想怎么折磨他就可以怎么折磨他。”

“他武功高强,牢狱也不一定能关住他,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在乎他。”

她在乎的,从来只有隐藏在这个男人背后的,她的母亲。

无双阁底蕴深厚,陈年旧事也能被查出来,无名当天下午就拿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她娘名阎妙松,原也是武林高手,甚至是当时的武林第一人,梁齐参加了她的比武招亲,打架没赢,却靠着一张俊俏的脸得到了她的青睐。

后来,阎妙松怀孕,梁齐那厮练了邪术,趁着她产后虚弱杀了她,吸走了她的功力,成了新的武林第一人,对外还立深情人设,妻死不复娶。

原来她这么优秀的天赋是继承了她娘。

如果没有生育带来的伤害,阎妙松也不用死。

女人这一生中总是在承担风险,她们的伟大却几乎无人认可,甚至不断被社会物化。

明明她们才是世界的主体,却被一无是处的男人挤占到世界边缘,在狭小的空间里艰难求生。

幸好,现在世道变了。

司寇初南静静等着无名看完卷轴,无名抬起头时她才在她旁边说道。

“底下传来消息,有个叫‘桃源乡’的全女势力研制出了一种秘药,可以让两个女子生出女儿。”

“哈?这么神奇?”

她走了才几年?要是侯丹雪能搞出这么神奇的东西侯丹雪早就给她们用上了。

“嗯,听说有五蕴教的插手,因为秘药似乎是一种蛊虫。”

蛊虫啊,无名想到后菱华的来历也不惊讶了,后菱华是这么出生的,她当然也能复刻她娘的成功。

“因为是蛊虫,许多人不能接受呢,师尊,我不需要孩子的,皇位会传给有才之人,我既然要让女人都能活得像个人,自然就不能搞皇权垄断。”

“那便好。”

“师尊,桃源乡的人已经上路了,她们会来京城献礼。”

“什么?!小狗崽,我不是要走了吗?现在你这一切安好,我就走了哈。”

“师尊——”

无名头也不回地跑了。

哪怕她很强,她也害怕修罗场。

第50章 她们不会联手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吧?

无名以为,只要她刻意避开前任们相会的场面就没事。

然而,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比如说,她要参加武林盟主选举,而她的前任们,是比赛的评委。

江湖现存四大势力——无双阁、五蕴教、落木谷、桃源乡,恰好,这些势力的首领都是她的前任,并且,现在正一同坐在看台上看着她。

论如此修罗场无名是个什么感受,无名此刻正紧紧抓着自己的帽子,大得能遮住她整张脸的帽子。

幸好江湖上怪人多,她如此奇怪的举动也没什么人起疑。

原来的手段是万万再不能用了,一用就会被认出来,无名也不敢太装,去武器铺子买了精铁做的锁链。

她擅长赤手空拳与人战斗,并不意味着她不会用兵器。

瞧瞧这锁链,这阴冷的气质与她这个怪人的形象多么符合!

就是会让她不自觉响起被侯丹雪用来捆住她的锁链,被后菱华钟情的小白蛇,和白应秋那众多的分身。

尤其是她还处于她们的视线之中,这更加令人紧张了。

要是被认出来了,她们会不会把她抓起来关小黑屋?

不对!她们之间怎么可能那么和谐!

无名稍微撩开一点帽子,偷偷地抬头向上看。

可恶!她们竟然真的很和谐!

完了完了!她们的关系怎么那么好?!

她们不会联手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吧?

不对,她为什么要怕?

打不过她还不能离间吗?每个人的占有欲都强到了变态的程度,是不可能和平共享她的。

她一人应付她们四人困难,但她们四人两两相克,她未必占不到便宜。

不对不对,她怎么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那是她被发现了之后的事,她的伪装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下一位,无双阁阎飞玉。”

轮到她了。

无名上台,她的对手拿着剑,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她。

无名注意到她腰上也有无双阁的令牌,只不过与她的样式不同。

令牌……令牌!

不好!

无名下意识望向看台,果然正对上了小狗崽亮晶晶的眼神。

无名的令牌是她给的,她当然能通过令牌认出无名。

无名被她这般热情地看着,只感到了窒息。

她一上场就在一人面前暴露了马甲。

还好,还好,只是攻击性最弱的小狗崽。

小狗崽是好小狗,从没做出过意图囚禁她的事情,被小狗崽发现了也没什么。

也没什么……

无名突然发现另外三人也看向她,紧紧盯着她。

小狗崽身为皇帝,*没有忘了自己的威严,没有高兴地手舞足蹈,只是淡淡地向另外三人介绍她。

无名耳目聪明,加之司寇初南刻意放大了声音,无名清晰地听到了司寇初南说的话。

“这是我师尊,也是我的……爱侣。”

还爱侣?她承认了吗?明明她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名分,她怎么就给自己乱按名分啊!

啊啊啊!

要是另外三人发现司寇初南口中的“爱侣”是她……无名都不敢想象场面会变得多么疯狂。

她们此刻面对司寇初南的介绍笑盈盈的,之后还笑得出来吗?

怕是会被气得恨不得戳死司寇初南。

“前辈——前辈?”

无名回过神,发现她的对手正无奈地看着她。

是在唤她吗?

是的,她的令牌应比她的更高级些,她是要唤自己一声“前辈”。

“就算晚辈不如前辈,前辈也不应在这等重要的场合上走神吧?”

比试开始了吗?

无名道了歉,然后那女子就向她攻来。

她出身无双阁,名门正派,使的剑法却并不浩然,相反,她攻击的手段很刁钻。

但她的对手是无名,不提她根本打不伤无名,无名在打斗上的经验要比她多得多,哪怕用的是不太熟练的锁链,无名也顺利缠住了她的剑。

一击不成,她当即想收回自己的剑,可是已经被锁链缠上了的东西,又岂会那么容易离开?

她胜在巧劲,被缠住了无法施展,比力气也比不过无名,剑硬生生在她手中脱手,被锁链卷着甩飞出去。

“我输了……”

胜者才可留下,她毫不留恋走下擂台拾起自己的剑。

而无名的下一个敌人,身形罕见得高大,比无名健硕得多,往那一站就在无名身上落下一层阴影。

“五蕴教苏南翠。”

五蕴教的人?

也就是说她会蛊虫?

她这异常高大的身形是因为她用蛊虫淬体还是因为她的**里堆满了虫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无名就一阵恶寒,她想快点结束战斗,主动攻了上去。

只可惜,她的锁链是随便买的,在这种场合太不够看了。

锁链,她的武器,成功缠住了苏南翠,却被苏南翠轻轻松松撕碎了!撕碎了!

无名一阵心痛,旧日里她也曾仗着力气大干过相同的事情,手就是她最好的武器,也被她淬炼成了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什么武器对上她的手都不能赢。

原来自己的武器被别人撕碎是这么令人难受!

无名根本来不及忏悔,因为苏南翠冲着她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关键的时刻,她的武器被人撕碎了,她还能感受到前任们落在她身上的炙热目光,难道她现在就要暴露吗?

无名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苏南翠的攻击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当一个人拥有了天下顶级的防御之后,她还会精于躲闪吗?当然不会。

无名与人打架常常任由对方砍她。

苏南翠触碰到无名的皮肤就意识到了问题。

“你也是锻体的?可你为什么肌肉不发达?”

为什么肌肉不发达?

肌肉过于膨大真的好看吗?

无名望着苏南翠过于膨大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肌肉,无比骄傲。

这可是她刻意控制的体型,既有力量感又美观,一点都不影响她谈恋爱的。

对方根本不明白吃软饭有多香。

侯丹雪的各种天材地宝供她淬体,她又被白应秋灌溉能量,这才造就了现在无敌的她。

由此可见,对方真的是因为一身过于膨大的肌肉错过了好多。

无名不回答,苏南翠也不需要无名的回答,单纯拼**她奈何不了无名,那她就要放她的小宝贝们出来了。

苏南翠笑得很残忍,一拳又一拳打在无名身上,她用力极大,无名没有收到伤害,她的皮肤却开始崩裂。

无名此间一直在尝试躲闪,虽然她不会受伤,但站着任由对手打还是显得太呆了,动作间无名还不忘扯住自己的帽子防止帽子掉下。

苏南翠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但她就是不停下,而且她笑得更加扭曲了。

她好像很兴奋??

奇怪,明明照这样下去她就要输了,为什么她兴奋得跟她要赢了一样?

无名不明白苏南翠这种自残行为的动机,直到她看到血肉间的黑影。!!!!!

是虫子啊啊啊啊!!!!

停下!!!她必须让停下!!!

不然……无名的**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她的精神却会受到极大的摧残。

这种危急的时刻,无名也顾不上拽着自己的帽子了,她也不敢再去伤害苏南翠脆弱的**,她两手抓住苏南翠用力将对方甩下擂台。

苏南翠落地时,无数虫子也从她的血肉里飞出,只是战斗已经结束了,虫子们找不到目标,只能停留在原地,最后在众人的惊呼中躲回苏南翠的身体里。

无名深深呼出一口气。

太好了,就差一点,她做到了,她没有被这些丑陋的虫子围绕。

精神放松下来时,某些被她忽略了的东西重新让她警觉。

无名的手向上摸去,却没有摸到自己的帽子。

唔……

她动作幅度太大,帽子飞了……

还好……还好……她还有后手。

当初她第一次听闻落木谷的名字就是因为落木谷的易容术,白应秋没有教她易容术,小白菊却会这易容术。

她现在的脸,不是她的。

哈哈,她还是安全的!

安全的……

呃呃呃,不对!

无名向看台看去,白应秋应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长发依旧是白的,脸上带着妖异的绿,此刻她那翠绿的瞳孔正紧紧盯着自己。

察觉到无名的目光,白应秋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却令无名毛骨悚然的笑容。

身为小白菊的娘,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小白菊的手段!

千防万防,无名就这么被爆马甲。

没事,没事。

无名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才两个,不管怎么说都比四个好对付。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剩下两个人看她的目光也逐渐不对劲。

后菱华与白应秋的关系算不上好,她们却是最了解彼此的宿敌,白应秋对无名的特殊态度立刻就引起了后菱华的警觉。

要知道,她种在无名身上的情人蛊就是被白应秋捏爆的,她当然知道白应秋对无名的特殊情感。

此刻,再看向那个带给自己熟悉感的陌生人,后菱华的紫色瞳孔亮晶晶的。

后菱华的情况又引起了侯丹雪的注意。

这种眼神……她只见过后菱华用这种眼神望着无名。

一下子,无名被四个人同时盯着,无名心里害怕极了,甚至想跳下擂台直接跑路。

但是,跑?她能跑得掉吗?

与其跑路,不如留下来,分化她们!

无名对她们关系好没意见,但是她会对她们的和谐关系产生恐惧。

一个人造就的小黑屋她能应付,那如果四个人一起造一个小黑屋呢?

万一她们想共享她,一起把她囚禁起来呢?

那无名可真就是彻底失去了自由!太恐怖了!

无名是最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