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尘神情冷淡,“将军打了败仗,一个国家要灭亡,便让公主和亲以稳固江山。无人言此举不对,只道是公主享尽尊贵,便该为了国家有所牺牲。”
“皇上为了稳固朝堂,后宫住进了三千佳丽,她们承载着家族荣誉,争与不争都由不得她们。若君主风流成性,无法克制己身,流连后宫,国破时,便会说是女子祸国。”
“民间男子所行行当,女子皆可为之,而男子却无法替代女子生育之苦,女子所做从不比男子少。”
“朝堂之上,若能允女子入朝为官,又焉知她们做不得这些?”
“女子有卓才绝伦的本事并非错事,更应该珍其在与男子完全不公的环境下,且还有此等本事为可贵。”
“若因女子才能胜于男子便要视此不该之事,非明主所举。”
依旧是冷淡不辨情绪的嗓音,冷静的面容,可凌延瑞总是觉得那是在抨击自己为君不仁。
方才没跪下求情的臣子们,此刻也是畏惧天颜跪下说陛下息怒。
虽知太傅从来都不太给陛下面子,之前为治水一事,也能把陛下训的哑口无言。
但方才那两句,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陛下不会龙颜大怒要处置太傅吧?
抬头悄悄看了眼苏砚尘,这么平静冷淡,但……他要是动手的话,这里的人也没一个能拦得住吧!
“丞相,镇国侯,二皇子皆因赵太医救治过他们的家人或自己,也因他们心怀正义才愿意为赵太医求情,这于圣上而言并非坏事。”
“太子重贤能,若圣上的臣子,皇子们是一个连自己有恩之人遇不公之事都要明哲保身,而不会站出来的人,那么圣上又敢想这样的臣子会忠于自己的君主吗?”
楚时河,丞相看向苏砚尘,心中都默默认可他这话。
这人很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凌延瑞心中长叹,赵九笙虽然手脚戴着镣铐跪在那里,可他此刻觉得,这朝堂上竟都在帮着她说话。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祸水。
苏砚尘所说方才着实伤了他的心,可却又句句在理。
正盘算着如何说才不丢了面子,太上皇宫里便来人了。
来人是跟在凌烁身边的老人了,跪下叩拜道:“陛下,太上皇身子不适,请赵太医前去诊治,不知赵太医是否方便?”
凌延瑞心中松了口气,这台阶来的可不要太好,“自是以父皇身体为重,赵太医速去为父皇医治,尽心医治好,此事朕便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