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凌云尧府上人心惶惶,东宫也是彻夜灯火不眠。
赵九笙次日一进太医院,闻思语就过来同她说话了。
“阿笙,昨夜出大事了。”闻思语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才继续往下说。
“听说有人夜闯七皇子府上,可是七皇子不是下狱了吗?”
赵九笙手中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住处与七皇子府隔了不下六条街,地段完全不同,且无相交之处,既是昨夜发生的事,你一早又从何人那里得知的?”
闻思语一愣,有些无措的看着赵九笙,正要解释,赵九笙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
“这些听说之事,俱没有实证,且还是皇子之事,若让人听见,可是丢脑袋的罪,要慎言。”
闻思语胆战心惊的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阿笙,幸好我没有要同别人说的意思,幸而我只愿与你说。”
又说了几句,闻思语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赵九笙目光淡淡掠过,又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深夜,太医院里只剩她与齐太医,刘太医三人值夜。
又是夜深,白日里忙完,夜里都就着椅子上打盹儿。
赵九笙手支着头假寐,静静等着。
由远及近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在夜里听的尤为真切。
“太医,太医。”一名太监跑的满头大汗,进到院内还险些跌一跤。
赵九笙起身出去查看,那名太监见有人出来,连忙高喊道:“寿康宫里的一位公公突发恶疾,怕是不行了,还请太医前去救他一命。”
齐太医,刘太医也已经被这动静吵醒出来查看,赵九笙则是返回去拿了药箱,待她出来,对那两名太医道:“我资历尚浅,恰逢值夜头一遭遇到这事,便由我去走一趟如何?”
对于夜里去给太监治病,本就无什么油水可捞,且也没什么麻烦缠身,他们虽心中不大想去,但赵九笙去一遭却是好的。
她多走几遭适应的就会更快,且今后遇到贵人这种事,也能做到处变不惊。
两人怀揣着这种想法,一致点头。
赵九笙随着那名太监去了寿康宫,太监住的屋子偏僻,再来苏琉璃向来不喜铺张,夜里她的寝居都少有几盏灯笼亮着,宫女太监们的屋里屋外更是灯火稀薄。
太监提着灯笼绕了又绕才到了张固房前,太监推开门,提着灯笼进屋。
与上次来没什么区别,屋内陈设没什么变化。床幔被挂起,床上的张固嘴里嚯嚯的喘着气。
赵九笙坐在床边为他诊脉,一旁的太监紧盯着也不敢开口打扰,直到赵九笙施针后起身写下药方。
“麻烦公公按着药方去太医院抓药,煎好送来喂他服下,要浓煎。”
“是,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