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灼热有些烫到赵九笙的眼了,她自认自己若处于那个位置,未必会如凌延瑞那般事事依从苏砚尘,苏砚尘万没有现在这般权利及自由。
他应是清楚的,可他还是盼望自己坐那个位置,那么所图必是凌延瑞不能给到他的。
苏砚尘所图她现在没空去想,她终结了这个话题,也把话题绕回到了今夜之行上,“凌云尧不好去找凌延瑞诉苦告状,必会派人盯着东宫,他的人能不能渗透进东宫是他的本事。”
“至于凌叙白,此事于他并非坏事,若他有能力,借此机会剪除凌云尧这个毒瘤,也是最佳时机。”
“凌言叙此人心思深重,我为他医治时便能看出端倪,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似乎也别有所图,因此没有暴露出此事,需得提防。”
“他应当是没有想要杀我,也对我存了利用之心,但他那日见我与司晏礼成婚,应当也知道,我是不可能被他利用的,所以他会暂时歇了心思。”
至于凌云尧,这些日子怕是要藏在府上老实一段时间了。
这些事情暂放,明夜她要值夜了,这件事伴随着凶险,她还得做最后的筹划。
苏砚尘也没有把凌云尧放在心上,凌云尧窝在府上目前不能杀自然就不浪费时间了。
目前还是她的事最要紧,“明夜您要值夜,于贵妃可能会因为凌云尧的事,故意找您的麻烦。”
赵九笙轻应道:“她如今还需保住这一胎,来保全凌云尧。凌云尧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若她的宫里再生了事,她也会惹人非议,她大约是不会惹这个麻烦。”
苏砚尘见她于此事不上心,但自己又想跟着,便又提醒道:“她未必直接动手,借刀杀人这种事她做的也极为顺手。”
于贵妃,凌云尧都把刀悬在她脖子上了,只是她自己先一步移开了那把刀,若她没有应对之策,她已经身名尽毁而死。
她自然不会良善到放过他们。
赵九笙冷冷道:“那就请她的儿子去死。”
“夜深了,请回吧。”
苏砚尘还没从她那句那就请她儿子死反应过来,便又听到赵九笙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他一时有些愣住了,自家殿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克制又守礼的人,但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请人去死这种自相矛盾的话。
既客气又霸道,他心中没有生出违和感,只是觉得自家殿下还真是独具一格。
“那我就回去了,有事您唤我。”
苏砚尘有些依依不舍,赵九笙也没有敷衍他随意回答,而是认真道:“你做太傅很好,与你无关的事,尽量少插手。”
苏砚尘看了一眼司晏礼,可是她就没觉得司晏礼是无关之人,也不会让他少插手,今夜还让他同行做事,可就不会告知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赵九笙见他不走,还看了眼司晏礼,当他有什么事要说,遂问起他来。
苏砚尘垂眸压下心思,挤出一丝笑来才望向赵九笙,“无事,我这就回。”
赵九笙嗯了声,没再多问,也没有相送。
听着苏砚尘出门走远,司晏礼也站起身来,“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嗯。”赵九笙浅浅点头。
关于要去值夜的事她告知了司晏礼,其中凶险她没说,她预估了风险,她能应对,也不想说出来让司晏礼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