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赵九笙观察,府中下人不多,且一个主母身边,也无人伺候,就算府内寒酸,也要配备婢女在身边伺候,外人在场更是如此,也要撑一撑场面。
江黎梦进屋后就跪了下来,眼泪婆娑的道:“求姑娘救我。”
方才把脉,赵九笙就已经看出些端倪,眼下见她行此大礼,倒好奇起来她所求的救是指何事。
“夫人请起,身子不适,我会医治,无需行此大礼。”
江黎梦一句救她,至于是病还是其他,她不会主动提及,需得江黎梦自己说出来。
江黎梦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据实告知,自然也就隐瞒了自己是真凶一事。
赵九笙没有对她的诉说给一个答复,反而提出了要求,“夫人可以让我给你把一下脉吗?”
江黎梦迟疑着伸出手,赵九笙搭上脉没有说话。
江黎梦看着她,心中默念着自己所托付的人是值得相信的。
江黎梦心烦意乱,忽听到赵九笙开口,“夫人轻轻吐纳呼吸。”
江黎梦心下一惊,自己的情绪都被她把脉看出来了,她还怎么能平静下来。
赵九笙松开手,朝她微微一笑,“夫人同我说实话吧,医者能通过望闻问切看出患者的情绪,以及身上的伤痕。”
江黎梦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赵太医为何救郡县那些女人?”
赵九笙没有犹豫便回答了她,“不救,她们会死。”
“赵太医不忍心是吗?”江黎梦眼中升起了几分希冀。
“她们担负着生儿育女的重任,却又被轻视,身怀虫胎,就被抛弃,那种绝望跟无助,同为女子,我也能感同身受。”
她想赌一把,赌赵九笙一个不忍心。
江黎梦站起身,脱下自己外裙,直到里面只着肚兜亵裤。
她背对赵九笙站着,白皙的背部遍布伤痕,深深浅浅各一,有啃咬过的牙痕,灼烧的痕迹,鞭伤……。
她撩起裤腿,上面都是鞭痕还有烫伤,烧伤。
“这些伤都是任瀚所为。”
江黎梦苦笑着又把衣裳一件件穿上。
“所以你杀了他是吗?”赵九笙轻声问她。
如果是因为这些伤,被惨绝人寰的虐待,那么任瀚确实该死。
江黎梦眼里有一丝诧异,但因着赵九笙眼里的那丝悲悯,她随即又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她苦笑着道:“任瀚是一个恶魔。”
“赵太医瞧着我这里也很奇怪是吧?没有伺候的嬷嬷丫环,屋里屋外都没人。”
“我的陪嫁丫环,嬷嬷都死了。”
“嬷嬷是我的奶娘,陪嫁丫环与我一起长大,都是我视为家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