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笙轻缓的点了下头,她想知道动机。
苏砚尘见她感兴趣,便把自己目前所查到的都讲给她听。
“根据太医跟仵作的查验,任瀚的体内有长达数年的慢性毒,他妻子在剂量方面倒是掌控的极好。”
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发妻毒害自己的丈夫?
这件命案让她产生了兴趣。
她虽未说话,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却不再是一开始那么漠然。
顺带把那日苏琉璃说的事说了一遍,她现在怀疑苏琉璃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苏砚尘眸底露出一丝讶异,然而很快冷静下来,“你怀疑她吗?”
怀疑她当年参与了那件事吗?
赵九笙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事情没有了结前,所有的受益者都有嫌疑。”
因和善的外表便放松警惕,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凌烁没有参与,但凌延瑞呢?苏琉璃呢?
他们所求不同,可若是事成,凌烁无心留恋帝位,退位便是凌延瑞得利。
苏琉璃从皇后到太后,摇身一变就成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他们能得到最大利益。
如今的皇后有没有从中谋划呢?
若只在后宅做将军夫人,她要应付凌延瑞的朝令夕改,一次一次的带娇妾进门。
将她这个正室夫人的脸面碾压在脚底,反复让那颗受伤的心撕裂到麻木。
若事成,她成了太子妃,那些妾更是无法越到她头上去。
权势最能疗伤,更何况一个变心无情的男人,是不值得留恋付出真心的。
对凌延瑞,她也未必有爱。
假设他们都有嫌疑,那他们还需要有人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朝堂上,后宫中若无内应,怎会如此顺利。
这些事她近来一直在反复思量,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这件事多人参与。
她在明,对方在暗,她处在劣势。
对方没有动她,很大原因是忌惮凌烁。
再来,对方觉得她一介女流不成气候。
呵!
从前因为她是女子,就笃定她无法继承皇位,杀了她父皇母后。
如今因为她是女子,就轻看她报不了仇。
她如今见到的元宝,张固,又焉知不是他们设计,所听到的恐怕也是七分假里掺着三分真。
压下心头繁思,赵九笙看了眼窗外,“夜深了,你且回去吧。”
苏砚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外如墨般的夜色,没有月光的夜,在这时节也昭示着次日可能不是一个好天气。
“好。”苏砚尘应了一声。
在谈事时,司晏礼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苏砚尘离开,他才缓缓开口。
“夜深了,您也早些休息。”
赵九笙抬眼看向他,轻柔一笑,“这些天辛苦你了。”